（五十三）陆沉带娃记
【OOC致歉】
龙凤胎Sunny和Anki是你和齐司礼的娃！
由于你因为工作原因需要出差很久，齐司礼也因“工作”，到了你的出差地，两只狐狸就被轮流托管到另外四人手里。
（发了一些有五个爹的疯，大家浅喷）
接上文：
5000+长文
1 开篇
我还有活着的意义，但那意义唯独不是去爱。
2 新家
陆宅非常大。
Sunny被领进大门时，抬头看到高高的屋顶，空旷、简约、大气的大厅，旋转楼梯，光是将一楼大厅看完一遍，她已经转了好几个圈圈。
但是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只有一男一女两位管家。倒不是觉得不够有场面，只是…
陆沉的西装下摆被Sunny拉了拉，他温柔地问：“怎么了？”
有些怯懦，Sunny问还有没有其他人，得到的回应确实是只有王姨和陈叔。
小女儿低头有些沉默。陆沉笑了笑，示意王姨去准备一些小餐食，他把西装外套递给陈叔，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顶：“是因为害怕吗？”
虽然那个小脑袋摇了摇，但细心的陆沉还是发现了。这里大而空旷，缺少烟火气，或许对他们而言还有些冷。“别担心，你们的房间就在我卧室的对面，想找我的话，随时都可以。”
3 “坦诚”
以往陆沉在办公时，书房门是紧闭着的，无人敢随意打扰。但是这两个小家伙一到，他便嘱咐除非在进行视频会议，书房门不必关，他们想进来便进来。
每次看到他们，都能让他在繁忙的工作间稍稍摁下暂停键。
设计师小姐告诉过自己，小家伙可能好奇心比较重，会缠着你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会打扰你工作。
但陆沉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温柔而绅士：“不用担心。我很喜欢和他们相处。对小孩来说，困惑是正常和必须的。我很乐意为他们解疑答惑。看到他们，我总会想展示出最坦诚的一面。”
4 领带
每天早上，Anki总会认真好奇地看陆沉系领带。
只是因为好奇他如何打领带吗？
或许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完完全全仔仔细细观察他的机会。
陆沉注意到了小儿子的复杂表情。他在打量自己。
他问：“在看什么？”
小儿子愣了一下，却只是问到：“干爹，这么复杂的东西，你是怎么学会的？”
“小时候必须出席宴会，渐渐的就学会了。”
“哇——好厉害的样子，我也想学！”
陆沉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并不愉快的学系领带的经历，第一次要出席宴会时，因为不会系领带被父亲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他总觉得这是一种束缚，每次宴会结束，首先会把领带解下来。
但看着Anki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觉得这长年累月被迫保持下来的习惯突然有了一丝乐趣，便道：“好，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不过今天要在幼儿园乖乖的，回家之后我教你。”
5 欺骗
他的五感一直是异常敏锐的。
小女儿Sunny也一直在观察自己。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这种观察背后的情绪。
这一次，陆沉有空接他们回家，他坐在车上随手翻看日报，两个小家伙坐在身侧，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眼神。
他叠好报纸放在桌板上，去回应那个眼神，果然，她躲开了。他轻笑了一声，问：“想到什么了？”
Sunny学着妈妈每天问她的语气，问候陆沉：“干爹，今天过得怎么样？”
陆沉没想到是这个问题，轻笑道：“很不错，你呢？”
“干爹骗人。”
驾驶位的周严捏了一把汗。
陆沉微怔，又问：“怎么这么说？”
“干爹明明一点也不开心。”
陆沉没有回话，等着她的下文。
“我有不开心的事情会和爸爸妈妈讲，妈妈也会给我讲。可是干爹从来都不和我讲。”她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可是干爹从来都不说。”
6 偷听
每天清晨，两个小朋友的起床气都被陆沉温柔地全盘接收。
陆沉洗漱完毕之后便来到小朋友的房间，看到两个在温暖舒适的床上扭着怪异姿势的小人，脸上的表情却是沉在睡梦中的酣甜。
虽然你们睡得很香，还是要把你们叫醒去上学的。
他试着叫了几声，小朋友在意识朦胧间抬了抬眼皮，陆沉趁此机会将他们一边一个搂起，抱进盥洗室。
他第一次知道小孩早上竟然这么困，自己小时候呢？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连捕捉都没成功，这么小的时候，他按照族人划定好的轨迹，已经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今天这样的情景，应该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Anki还能勉强站得起来，但完全是闭着眼睛刷牙，电动牙刷冲出来的泡沫星子到处溅。
（其实在家的时候这个习惯已经被齐司礼强制纠正过来了，但由于这两个月在这几位“好爸爸”家里放养，好习惯被抛到九霄云外，一切还得从头再来。）
而Sunny，整个身子就是软的，站都站不住，闹得不高兴了变成狐狸看你怎么逼我。所以陆沉没办法只好让王姨帮忙抱着，用温毛巾擦脸，让她清醒过来，再把牙刷递给她，自己刷牙。
设计师小姐之前特意嘱咐，对小孩不可以事事宠溺。她怎么知道我会宠小孩呢？他看着Sunny从睡梦中挣扎起来的面庞，粉色的肉嘟嘟的小脸，心想，要不是她提醒，自己还真可能连刷牙这种事也亲自伺候。
然而熬过这最“黑暗”的晨间洗漱，小狐狸大脑开机成功，到早餐时分已经完全清醒。沐浴着从餐厅长窗照射进来的阳光，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旧银餐具，透光的精致餐盘，就这么安静优雅地吃着早饭。
饭毕，陆沉一如往常，一丝不苟地系着衣领扣子，打着领带，动作格外优雅。
Anki仍旧站在一旁看着，这一次他终于能够描述出他心里奇怪的感觉，就像妹妹之前说过的那样：“干爹什么都不说。”
干爹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温柔简单。
从镜子里再一次看到小儿子的微表情，陆沉忍不住作弊了。
他打开天赋，忍不住去听，你在想什么？
然而，小儿子的心像一面镜子一般，他听到的竟然是自己心境的回声。一片寂寥、阴沉沉的荒原。
陆沉微讶，脸上的表情却一丝没变。
他还这么小，怎么会有血族倾听心声的天赋？灵之戒吗…他母亲是灵之戒的主人，灵之戒是血族圣器，所以…
他又一次被人刺探内心深处的秘密，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拥有这世上最天真最纯洁的灵魂。
他忽然感到无所适从，可是却毫无办法。
Anki听到他在心中苦笑，“如果我说，这才是真实的我呢？你们替我摘掉了面具，往后还认得我吗？”
7 照顾
这天晚上临睡前，王姨端着两杯温牛奶进房间，Sunny问：“干爹在干什么？”
“少爷还在办公呢。”
她端着她的牛奶，踩着干爹给她挑的粉红色小兔子棉拖，歪着睡帽，准备出门。Anki说，你那一杯太少，干爹不够喝，便端着自己的和妹妹一起去。
在陆宅另一端，陈叔隔着栏杆向下望去，三楼的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宽大空阔的走廊上快步小心地走着，小身板和印在地上的影子一般脆弱，惹人怜惜。
刚从书房出来的周严对上两个小不点仰头看来的闪烁目光，小手捧着牛奶，姿势和表情整齐划一，他罕见地愣了一下。
“干爹…？”眼神里询问的一探。
周严本想着陆沉在处理事务，一般不会想让人打扰，但最近陆沉已经吩咐过不必把他们拦在门外，身子往一旁让了让，道：“少爷在里面，小少爷和小姐进去就是。”
Sunny很懂事，想着尽量不要打扰到他，于是放慢了脚步。哥哥也学这样子跟在后头。尽管踩在地毯上本身就没什么声音。可是谁知道呢？他可是陆沉干爹，他能听到很多声音的。
陆沉首先看到了两个软软的睡帽顶，从门边进来，悄悄靠近。
他惊讶地心中一跳。
本以为他们读过自己的内心之后，会离自己更远一些。
但他仍旧准备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认真看电脑里的文件，自然地在键盘上敲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预想中“干爹”的叫声并没有传来，仅仅是两只玻璃杯的杯口出现在大办公桌的一角。
桌面有些高，杯子被小心翼翼地举起，尽量保持牛奶不洒出来，却仍显得颤颤巍巍。捧着杯子的，是两双又嫩又小的小手。
当牛奶杯终于被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陆沉听到两声轻微的呼气声，仿佛完成了一个艰巨而隐秘的间谍任务一般松了口气，然后地毯上响起闷闷的小跑声，睡帽顶又出现在视野，一瞬过去，消失在门边。
陆沉盯着放在桌沿的两小杯牛奶，沉默地发呆了很久。久到他回过神来时，似乎都有些忘记自己此刻扮演的身份。
牛奶像变魔术一般被送到自己身边，如同…天使…
人们往往看不见天使的模样，世界却因他们的存在变得更好。
8 童话
王姨端着下午茶到小少爷和小姐的房间，放下餐盘，走到床边准备去叫醒正在午睡的小朋友。
哎？被子下没有人吗？
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她又去别的地方找，但陆宅太大，她一个人也找不过来，陈叔也来帮忙。
无果。
他们急急忙忙找到周严，说小少爷和小姐不见了，还不敢告诉陆沉。
他们在大宅中又找了一番，连外面的花园也找了个遍。这下周严也急了，不得已去敲陆沉书房的门。
陆沉看到三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知道肯定是小朋友那边的事。他从椅子上起身，用天赋去听。
确实，有极轻极轻的呼吸声…他至少放下心来，两个小家伙定是躲在哪里睡着了。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打开了自己书房背后的门。
王姨和陈叔恍然大悟，责怪自己没留意这个地方，毕竟这个书房大多是他们看不懂的书，怎么会待在里面呢？他们又是怎么进去的？
门一开，对流风穿堂而过，吹起窗帘脚。踏着阳光走进，两只小崽子，一个抱着书，一个把书盖在脸上，在中央的沙发上睡得歪七糟八。
陆沉失笑，看来是书房的环境太舒适了。
他悄悄走过去，仔细一看，这书应该是自己小时候读的童话书，久远得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自己远离童话世界，已经太久。
他和周严一手抱一个，往他们卧室走去。
周严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孩这么轻，这么软，这样脆弱可爱。
途中Sunny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在陆沉怀里，走廊顶的油画映入眼帘，让她回想起了刚刚触手可及的梦。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随即对上他低头看过来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和自己刚刚在图画书上看到的红宝石一模一样，她甚至伸出手，要去摸。
作为血族天赋最高的陆沉少爷，他深红的眼眸一直是被敌人视为极为危险的存在，而在这位单纯到极致的小家伙面前，它就是如同宝石般绚丽，恍若一瞬星河入梦。
“抱歉，吵醒你了吗？”陆沉的话在嘴边，他自己却愣住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眼睛，纯澈地像极了那个女孩，也像极了小时候的那只兔子玩偶。
而她眼里的恍然，似乎还留有梦境里童话的气息。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的王姨说，将他们刚刚手里的那两本书拿过来吧。然后走进了自己卧室的方向。
想听我讲童话故事吗？
9 坦诚
“血族是什么？和灵族一样吗？”
“不，不一样。”很不一样。很多血族，天生有罪。
“血族，依靠吸食人类的血液获得满足和快感。”
“那干爹也是吗？”
“嗯，我也一样。”
如果我之前对你们的关心仅仅是出于礼貌和不负你们父母的嘱托…
那我今日如此坦诚，像一个小孩一样坦诚，能不能算是一种全盘接纳？
要知道，对于一个在危险的丛林求生的动物而言，完全接纳一个新事物可能意味着有致命的风险。
就像最开始与设计师小姐相遇的那个咖啡馆里的播放的电影情节一样，杀手接纳了女孩，因为有了弱点而丧命。
接纳，信任…这些概念从来都漂浮在我的宇宙之外，不知道从何时起，也许是那天给你们读的童话书，也许是那杯温牛奶，这些词才一个个坠落在我眼前，像灼热的陨石。
那些沉埋在陆沉脑海深处的观点，情感，想法，像残破的碎片，被他们灵巧的小手拾捡起来，合拢成一只圆满的碗。
10 回家
陆沉从宴会出来时天已黑透，夜风一吹，他周身浸在一种敏锐、清冷的直觉里，仿佛刚从深渊归来。
他没有立即上车，想呼吸呼吸这新鲜空气。
无论多少次，他还是无法全盘接受血族的宴会。
粘稠的血腥味在还他的喉头粘连，周严及时出现，递给他一瓶冰水。
“谢谢。”陆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但周严对此知根知底。对开车过来的司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在后面缓缓跟着就行。
他现在想一个人走走。
神经逐渐从麻木爬向清醒，但越是这样逼迫自己，意识里那个镜子里的他在叫嚣发烫，外表却仍旧安静沉默。他信脚走着，彻夜不睡的路灯把他的影子一盏盏彼此递交。
抬头望望天。
没有月亮。下过雨了…到处都潮湿。雨云垂翼在这座本就无欢的都市上空，一若要孵出一只凶年。湿天潮地，雨气蒸浮，交叠的树影里拧得出秋的胆汁。
但是他把手插进裤兜时，却摸到了一个小卡片。是今天他难得有空开车送他们上学，刚进教室的Sunny又突然跑出来，把一张小卡片塞进他的裤兜，又转身跑开了。
是Sunny送给他的动画卡片，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和虔诚的眼神，像是要把全世界最喜欢最珍贵的东西给他。
忽然心中升起一股火，照亮了他所有的完美和不完美，也驱散了粘连在他全身的濡湿。仿佛要从全身滴下的罪恶此时如倒放一般忽的又收起。
他似乎听到了小孩梦呓中叫自己声音，
是真的在叫我吗？
他想起了两个宝宝对着他的笑，拉着他胳膊求他用他好听的嗓音讲故事，带着他们去马场的难得晴朗的清晨。
他停下来去等那辆跟在身后的汽车。上车后问周严，“他们睡得怎么样？”
周严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立马说：“抱歉少爷，是我的疏忽，我现在马上电话联系一下王姨。”
“没关系。不用打电话了。”罕见地，他有了回家的冲动：“尽快回家吧。”
“是。”
“对了，最近的日程安排给我看一下。”
周严将平板从前面递来，他扫了一眼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表格，微皱了一下眉头。
“除了周一的董事会，这两天的日程全都空出来吧。”
“明天…”他小声低语，皱起的眉头似乎比之前更重，周严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表情，还在努力猜测什么事能让他这么犯难。
却听到他说：
“算了，明天要做什么，等小朋友起床问问他们吧。”
车窗落下，他感觉到远处的山草木松脆，凉风中有稻香浮动。
11 终章
我的内心之外，始终有些无法触及和看清的东西。
那会是爱吗？
（感谢你看到这里）
（555陆爹咪实在是太难写了）
（想尽量写出陆沉的心境变化，篇幅所限，完全无深度，细节打磨还不够，望谅解）
（部分环境描写参考了《鬼雨》《夜晚的潜水艇》）
续集预告：《三块蛋糕怎么分？（光夜全员）》
【光与夜之恋】 齐司礼的婚后日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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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夜之恋】齐司礼的婚后日常（三十）
是【你】从怀孕到生产的全过程，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其他四位主角都有出现~），
私设包括但不限于：小狐狸有预测未来的天赋、查理苏因一本齐司礼私藏的旧书治好了失眠症、汤圆和萧逸曾帮助你解决孕期的麻烦事、光启市夜世界仍在暗中展开…
从【光与夜之恋】齐司礼的婚后日常（三十一）开始就是正式的齐司礼带娃日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