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剧场】塔露拉被劫走后,她们在想一些事情

阿斯卡伦在想一件事情。
在她漫长的工作生涯中,有两次外勤行动让她刻骨铭心。行动的内容无关紧要,让她挥之不去的是她归来后所看到的惨状。
第一次是三年前。当她带着部队成功埋伏特雷西斯并大胜归来之后,她目睹了巴别塔的轰然倒塌。她甚至没能参加殿下的葬礼,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和悲痛,无情地宣告着她们的败北。
第二次是现在。她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牢房,翻阅着关于整合运动劫狱的事后报告。一次意料之外的劫狱,一场过于顺利的入侵。罗德岛的安保部门接连召开紧急会议,在即将进入维多利亚国境之际,到处人心惶惶。
三年前的事件对整片大地影响深远。巴别塔解体,萨卡兹内战结束,特雷西斯登上了王位,紧接着入主伦蒂尼姆,开始实现他野心的下一步。巴别塔的残党们苟延残喘,以罗德岛的身份,小心翼翼地重新活动于大地之上。
那么这一次呢?整合运动劫走了曾经的领袖,那个黑蛇的继承人,德拉克的末裔,炎国的皇亲,切城事件的罪人。阿斯卡伦不知道这对这片大地的形势会有什么影响,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火势将起。
阿斯卡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那个时候,她在现场,这一切肯定都不会发生,不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这并非过度自信,也不是逃避现实,她只是……有一种既视感。
她想起了出发的三天前,博士详细地向她分析了这次任务的目标和意义,正如同一直以来一样。和三年前相比,博士已经变了许多,阿斯卡伦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如今的博士,和三年前的那个身影相重叠。
但她依然无法停止一个念头,一个过于荒唐、缺乏实证的念头——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竟能如此相像?

九在想一件事情。
塔露拉的事已经大概安顿好了,虽然队伍里有很多不同的声音,但总体而言,目前的趋势还是维持现状。九感觉差不多是时候复盘一下这次行动了。这是她在近卫局带队时就一直维持着的习惯,这自然地延续到了之后的日子。
太顺利了。这次行动太顺利了。
每当九回想起那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怪物,她都心有余悸。罗德岛远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它展示给世人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样考虑的话,这次行动太顺利了。所以行动的关键是什么?是我们这边的耐心和潜伏吗?确实,我们付出了很多很多,但就像肉身无法阻拦移动城市,单纯努力并不能保证成功。
是 Guard 的情报吗?九看见了营帐外靠着火堆取暖的年轻人,自从那天回来之后,他更少和人说话了。九很明白他经历了什么,因为她自己也走过类似的路。先后经历两个完全不同但同样真实的世界,确实是会让人头晕目眩。重新整理自己的价值观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 Guard 能独立走出来,并能毅然做出抉择这件事,九很是欣赏。“或者之后和他聊聊吧。这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都会有不小的帮助。不过他的情报并非核心——”
九当然知道 Guard 的情报很有效,至少让他们知道了精英干员的实力,也就知道了要等待的时机是什么。但执行的难点还是那名叫做可露希尔的萨卡兹。这次行动能成功的关键其实只有两点——突破罗德岛的防火墙,以及等到绝大多数精英干员都不在的时机。
只是,九还是有一点很疑惑,他们是怎么在荒原上找到那名顶尖黑客的。随着网络攻防的技术日新月异,在近卫局的时候九还是大概了解过网络安全的发展的。Dijkstra 可是能在历史留名的黑客,而且还是被哥伦比亚各路势力高价悬赏的人。
这么想来,是比尔主动承担起去找 Dijkstra 的任务的。九想起那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饱经风霜的眼神里不时会闪过一丝坚毅,听说他从前是个哥伦比亚白领,但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从信使手上收到那封匿名信后,比尔就说他能根据这封信找到一位强大的黑客,那个人曾仅仅因为仗义就出手救了他一命,或许可以争取一下。
比尔只是一个被偶然帮助的人,九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可以联系到 Dijkstra。
九忽然警觉了起来,警察的直觉告诉她,这背后似乎有一只手,在操控 整个棋盘。

煌在想一件事情。
为什么会松懈,为什么不够强,为什么?她非常自责。
本来,力量训练是最能帮助她放空大脑、专注当下的日常项目,但罗德岛被攻破那天的情景总是挥之不去。
像是为了把这份苦闷发泄出去,她咬紧牙用力把健身器材的握把向前推去,背后的负重因为强大的惯性竟稍稍悬空了一下,然后重重落下。
KUANG!!!
好险,有点上头了,差点拉伤肌肉。
煌,冷静一点,因为个人情绪就在训练室弄伤自己,那就不只是丢脸那么简单了,万一再发生一次突发事件,如果我不能发挥全力的话,真不知道又会造成什么损失——
等等,损失?
这次塔露拉被劫走我们的损失有多少呢?
除去器材和船体的损坏、参与攻防的干员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好像除了塔露拉被劫走之外,罗德岛没有任何不可逆的损失。话说回来,塔露拉被劫走算是损失吗?如今已经靠近维多利亚国境了,乌萨斯和炎国再想要干涉罗德岛也鞭长莫及。而带着整合运动的领袖人物、一条红龙,一头扎进维多利亚?
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位罗德岛精英干员虽然不擅长,但也不是对政治一窍不通。稍稍想象了一下可能的风险,就觉得头疼。
继续训练吧,无论如何,那种事情都不能再发生了!她自言自语道,心中的烦闷似乎散去了一点。

博士在想一件事情。
昏暗的房间里,摇曳的光打在博士脸上。跃动的阴影让兜帽下的样貌显得更加神秘、更加危险。
“我,这是在玩火啊。火可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把一切烧得一干二净”
博士在犹豫,但像是在合理化自己。
“但是,如果利用得好,火也可以烧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博士欣赏着手中的作品,突然!门开了——
“长官,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再房间里生火呀!!!!”
滋——
“长官,上次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如果要烧烤请到甲板上进行并且提前三天提交申请用于备案——长官?你在听吗?”阿消轻轻靠近博士,尝试仔细分辨博士再低声喃喃着什么。
“棉花糖……我的棉花糖……我费尽心思才搞来的钳兽肉丝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