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主蛋壳 微黑喵
郑丹妮心情郁闷,回到房间想要小睡一会儿，换上衣服躺在床上给郑秋发消息询问她今晚要不要回来。
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音，紧接着传来母亲的声音。
几乎是条件反射,郑丹妮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母亲开门进来,很快下了床。
“妈，生日快乐。”她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母亲,笑容很甜。
郑夫人接过后没有打开，只是摩挲着外包装,一脸欣慰地摸摸女儿的脑袋，拉着她的手一副要开始母女交心的样子。
“刚才你爸在楼下反省呢,说自己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只要母亲不提起结婚的事，郑丹妮还是很乐意聊下去。
她瘪瘪嘴：“谁让他说我赚不到钱。”
“你爸也是为你好,关心你。”郑夫人说：“他本意不是这个，不要总对你爸有偏见。”
“知道啦。”郑丹妮气也是气那么一下,仔细想想,虽然父亲总很少扮演父亲的角色，但也是为家里奔波,有时候态度会很强硬，可最后也都依了自己，进娱乐圈的事也是。
“这句话也适用在任何人身上。”郑夫人开始将话题带入到正题，“回来遇到陈康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郑丹妮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但今天的母亲似乎想扮演慈母的角色，她宽容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也说过让你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既然你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和陈康相处。”
郑丹妮眉尾一瞬间松了下去，不等她作出喜悦的反应，郑夫人又说：“但是，我不希望你作出错误的选择。”
“有些错，一次就够了。”郑夫人说这话时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眼睛似乎能够洞察她的心事，将遮掩的一切掀开来。
郑丹妮下意识岔开目光，她尽量保持脸上表情，不动声色笑了下，“妈，你这话怎么越说越深奥了。”
今天的郑夫人没有给女儿逃避的机会，将话摊开了、挑明了。
“你还对她抱有一丝幻想，对吗？”郑夫人顿了顿，将那个名字清晰地吐了出来：“陈珂。”
这回郑丹妮想逃避都逃不了了。
她低垂着眉眼，回道：“不可能。”
不管郑丹妮回答的是什么，在郑夫人看来都不重要，她目光深沉道：“你别忘了她曾经做过什么，她能够伤害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已经背弃过你的人。”
郑丹妮的心在一瞬间沉了下去，她无比清晰地咬死回道：“我说过，不可能。”
她没忘，自己那四年来是怎么过的，即便现在的陈珂对她如何体贴，在她看来已经是亡羊补牢；而自己最初默许对方靠近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报复。
报复离开自己的陈珂，让她再一次爱上自己，并狠狠甩了她。
她抬起头，眼神如一池幽深不见底的湖水，直直迎上母亲的目光：“我不接受陈康并不代表我会和陈珂在一起，我只是不喜欢，讨厌你为我安排婚姻。”
两人无声对峙，郑夫人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良久，她像是很轻松地笑了出来。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那你觉得，像陈珂这样没钱没势没背景的人，是如何爬到现在的位置？”
“娱乐圈啊，可比你想的要残酷得多。”
郑夫人摸了摸郑丹妮的脑袋，只是很平静地叙述这段话，并不打算再继续多说什么，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反正很快，她会知道的。
和母亲对峙，耗费郑丹妮大半的精神力，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踉跄了两下身体后退抵在桌沿。
她不知道母亲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自觉抚上心脏，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陈珂是如何从默默无闻的模特成为荧幕女神，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过，她也听到过别人是怎么诽谤她的。
无非是靠男人，靠潜规则，靠□□。
娱乐圈里的人她可以怀疑谁，都不认为陈珂会是那样的人，她没有任何的证据断言，只是直觉告诉她，陈珂没有。
可现实又一次将她无情摧毁。
是那之后几天，那天下午的阳光很明媚，郑丹妮拍完一幕外景回到休息棚下，工作人员在布置下一场景。
郑丹妮坐在休息椅上，从回来后明显感觉到棚子里的同样在休息的演员面色凝重，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着谁的名字，她四下搜寻一番，远处的一个角落发现小艾的身影。
小姑娘不知道在做什么，抬着胳膊似乎在擦眼泪。
这样的发现，不知怎么的让郑丹妮隐隐有些不安，心慌的感觉愈加明显。
没等她问小艾发生何事，张导便把她叫去了，讲着等会要拍的戏。
一直忙到晚上，郑丹妮才有喘气的时间，她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先收工回酒店休息。
“你今天是怎么了？”上了保姆车，郑丹妮看着对面小艾眼睛明显的红肿不免问道，可对方也只是抽噎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艾平时总喜欢叽叽喳喳和她说各种新闻八卦，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罕见。
“遇到什么事了吗？”
“呜。”在郑丹妮的追问下，小姑娘挤了一滴眼泪出来，紧接着哇的一声像洪水决堤一样哭了出来，“她怎么会这样……呜呜呜丹妮姐……怎么会……我不相信……哇……我好难受……”
“你别急。”郑丹妮扶着小艾的肩膀，“慢慢说。”
“呜呜呜……”小艾哭得不能自已，“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做小三啊！她那么优秀，为什么啊！我不能接受！我不信！呜呜呜……陈珂啊……我的女神……”
听到陈珂的名字，郑丹妮脑袋轰地一下一片空白，结合听到的讯息，顿时脸上血色全无。
她动作机械地打开手机，去搜寻有关于陈珂的新闻。
满屏幕的“小三”、“情妇”、“卖身上位”铺天盖挤进她的眼里。
近日，一组陈珂和某互联网公司董事长晏故的照片在论坛上流出，照片里陈珂与晏故举止亲密，知情人士更是爆料照片背景是某酒店门口。
据悉晏故已婚，和妻子育有一女，而据业内人士爆料，早在陈珂出名前他们就已经认识，关系匪浅……[吃瓜]，小编联系到陈珂的经纪人，对方拒绝回应此事。
这条热搜的配图是陈珂和一个男人的照片，很明显偷拍角度。
第一张两人相对站在酒店门口，一向不苟言笑的晏故脸上带笑，气氛看起来很融洽。
第二张他们走下台阶，在台阶中央，男人“搂”住陈珂的胳膊将她圈在怀里，两人“含情脉脉”对视。
第三张是陈珂略微弯腰，站在车窗前，他们靠得很近，只能看清楚男人半张脸，看起来像是在亲吻对方，而这张照片确实被爆料人说在吻别。
陈珂从出道以来没有出现过绯闻对象，已经到了粉丝催偶像谈恋爱的地步，可真有了苗头，而绯闻对象是已婚男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些照片结合一些“有心人”挖出照片男主是已婚的晏故，再结合商界陈珂和晏故“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瞬间上升为严重道德问题。
更有离谱的营销号已经明目张胆写两人在酒店偷/情，而陈珂这些年在娱乐圈顺风顺水，也是有这位大佬在背后撑腰，这一版本也因陈珂的不回应越传越广。
很多时候，经纪人拒绝回应基本上坐实绯闻真实性，这更让一些黑粉找到可趁之机疯狂攻击，而这条微博底下，郑丹妮看到许多肮脏的词汇被贴在陈珂身上。
郑丹妮眼神呆滞，并没有从陈珂和陌生人的“亲密照”里回神，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理智逐渐分崩离析。
她气急攻心，眼前突然闪烁扭曲的白花，猛地咳了一声，喉咙竟涌上一丝猩甜的铁锈味。
砰——
随着重重拍击桌面的声音，桌上的文件都被弹得跳了起来。
袁一琦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皱着眉眼神阴沉沉的，“谁干的？挑在《双姝》马上官宣这个节骨眼上，摆明和我对着干？”
《双姝》官博已经写好官宣演员的文案，掐着时间准备发布，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陈珂是小三的热搜，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
“不知道。”一旁的秘书划了一下平板界面，“热搜太快了，没有任何预兆，很显然是人为。”
“是不是沈立伟那老贼干的，他想死吗？挖不到沈梦瑶的黑料，开始编排起其他人了是吧。”
袁总生气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给我查清楚，要是沈立伟干的，我就弄死他。”
“真不要脸，就是看不惯沈梦瑶好是吧，非要插一脚乱泼脏水。”
“好的，已经安排去查了。”秘书顿了顿，又说：“好在微博没有来得及官宣，不然这次肯定会被波及到。如果这次陈珂形象受损很严重，我们恐怕不能用她了。”
“为什么不用？”袁一琦顿住脚步，转头看向秘书，“不要说这场可笑的闹剧，就算她明天宣布退圈，我也要让她演。”
“袁总，您似乎相信陈珂是被冤枉的。”
“你看沈梦瑶以前被黑成什么样了，那些黑料里有1%是可信的吗？”袁总语重心长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方面你还是得多向我学习。”
秘书：“……”
当然，袁总是绝对不会说，她坚信和郑丹妮有一腿的陈珂，不会去做所谓的小三，情妇更是无稽之谈。
…
大薇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到最后直接开启关机模式。
“陈珂！”大薇已经有些动气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解释，你看看网上那些照片，现在已经传到你和晏总有私生子的地步了！”
“还有很多品牌说要解约了！就算你不在意绯闻，你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坐在沙发上的陈珂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他们想解就解吧。”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他们的解约通告一旦发出去，这将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可以说完全坐实你和晏故的关系了，就算你以后要澄清都澄清不了了！”
陈珂看向大薇，神色平静道：“你知道，是谁主导的这一切么。”
“还在查。”大薇顺了一口气，“不管是谁，能直接买到热搜第一，绝对不是善茬。”
陈珂用叙述的语气道：“是郑夫人。”
“哪个郑……”大薇话还没说完噎住了，诧异道：“郑丹妮的妈妈？郑氏集团？！”
之前，郑夫人从未将这场战争摆到台面上，现在攻势如此明显，很可能是已经发现她和郑丹妮的关系了。
尽管郑夫人从未对她有过善意，可不能否认的是，在当年郑夫人确确实实救了奶奶一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如果没有郑夫人出手，也许现在的陈珂会在痛苦的忏悔之中度过余生，懊悔自己没有本事给奶奶治疗，没有让奶奶过上富足的生活。
承着这份恩情，她感激郑夫人，也将她作为郑丹妮的母亲那般恭敬，即便当时交易的代价也让她痛苦。
可当时是自己做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她是长辈……我不能。”
大薇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清楚陈珂一提到有关于郑夫人的事情就像进入一个死胡同，平时的睿智荡然无存，这是她心中难以解开的结。
“你把她当长辈，她把你当小辈了吗？否则她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当年的事你根本没有错，你只是形势所逼，是她、是她钻了空子！”
“不能……不能……”陈珂失魂落魄，神色黯然地重复说着这两个字。
郑丹妮再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紧接着是小艾那张充满担忧的脸。
“丹妮姐，你终于醒了！”小艾那张小脸揪在一起,担心得就要哭出来,“你刚才昏过去了,我好担心你啊呜呜呜……”
郑丹妮仔细回忆起昏过去前发生的事，胸腔无意识揪了下,哑声问：“我睡了多久？”
“快四个小时了，丹妮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刚来看过说没什么事，要不我们去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吧,不然这样我好担心你……”
“我没事。”郑丹妮撑着床垫坐起来，她看着小艾露出一抹逞强的笑容,“我只是拍戏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可是……”小艾不放心,郑丹妮紧接着说：“我真的没事，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艾坚持无果，只能依依不舍离开，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铃声，打开门就看到秦川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川哥。”她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压低声音说，“丹妮姐已经醒了。”
“呼、呼。”秦川扶着门框气息不稳，接到小艾的电话几乎是用生死时速赶来的,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郑丹妮的声音,“秦川吗？你进来吧。”
秦川打发走小艾，长腿一迈迅速走了进来，瞧见坐在床上的郑丹妮脸色除了有些白之外没有任何异样，重重松了口气。
“姑奶奶，你吓死我了，好端端怎么就昏过去了？”秦川搬来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担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郑丹妮表情没有丝毫起伏，只是淡淡道：“我只是拍戏太累了。”
“少来。”秦川说，“你之前更高强度拍戏时哪次见你倒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作为经纪人，我要了解清楚你的身体情况，咱们都认识几年了，你有心事不妨跟我说一说，一个人闷在心里也不好受啊。”
“秦川。”郑丹妮目光平静地看着秦川，一字一句道：“我不信任你。”
这条热搜，郑丹妮不相信是偶然，联想到母亲之前的一番话很容易觉察出端倪。
母亲怕是已经发现了她们私下有联系，这回将事情直接摆到台面上，这就是她想让自己看到的现实吗。
郑丹妮闭了闭眼，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被发现的那天。
况且，身边还有一个秦川。
“你说什么。”秦川皱了下眉头。
整整一天了，陈珂方并未给出任何回应，大有要冷处理的意思，而陈珂也没有给她只言片语的解释。
算了，郑丹妮闭了闭眼，止步于此吧。
“我知道你一直有和我妈联络，同步我的行程，甚至今天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郑丹妮一脸淡然的叙述道：“我和陈珂的事，你早已经发现了吧。”
“你和陈珂什么事？”秦川脱口而出，说完他怔了下，到了此时此刻，很快明白过来之前郑夫人那次突兀地提到陈珂的名字，再结合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陈珂黑料。
“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更没有和夫人提过。”秦川很快说，“但现在或许明白了。”
“算了。无所谓了。”郑丹妮眼神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你爱怎么报告怎么报告吧。”
秦川欻地一下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因着他的动作发出摩擦的声音，声音略强硬道：“首先，我从不知道你们的事，既然现在知道了，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你现在这副死样子是因为陈珂吗？你看看那些新闻，那个知三当三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你这副样子又是何必呢？！”
“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公关了，可是一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代表什么，不就是默认了？”秦川声音越说越高，“虽然你进入娱乐圈是资本介入，但怎么也好过卖身上位的人吧？我以朋友的身份劝你一句，有些人既然不是同路人就没必要去想。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好吗？有多少人排着队等你看一眼。”
“我累了。”郑丹妮情绪没有丝毫起伏，用命令的语气道：“出去。”
秦川想要说些什么，可见郑丹妮这副样子，显然现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得着急地跺了下脚，重重叹一口气，“真是，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到外面门关上的声音，郑丹妮低下头看着纯白色的被子，拿过一旁的手机，将它放在手心慢慢摩挲。
之后打开手机壳，一枚用白纸折成的爱心静悄悄藏在手机壳里，她慢慢拿起那枚折纸心，涣散的眸子好像稍微找回一丝清明。
为什么，为什么不解释……明明有足够时间解释，可陈珂还是让这些曝光在热搜。
她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她进入娱乐圈一直追逐的，竟是这样的人，这对郑丹妮来说无疑是雷霆打击。
眼泪砸在被子上，落得悄无声息，郑丹妮用力抱住自己。
为什么他们都在跟自己说，不值得。
在听到手机铃声的一瞬间，郑丹妮抬起头，没有任何犹豫翻开手机。
显示的是未存号码。
郑丹妮攥紧手机，压低声音说：“喂。”
空气仿佛静止了，好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可实际上不过是极短暂的三秒钟。
“丹妮小姐。”那头传来的，是熟悉的男声。
郑丹妮的心在一瞬间沉了下去，她皱了下眉，刚要挂断，那头像是知道一样，很快说：“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有关陈珂的。”
“……”郑丹妮动作顿住，不言语，等待对方开口。
那头继续道：“今天的热搜我看到了，影响十分恶劣，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抵制陈珂代言的产品，照这个趋势下去，她很快会被驱逐出圈，而晏故为了保住自己公司的名声，绝对不会保她。”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郑丹妮冷声道，“陈康。”
陈康轻笑了下，“丹妮，我也不瞒你，夫人稍微和我透露过一些事。现在给你打电话是想说，我能帮助陈珂。”
“我想你看到了，夫人这次手段很绝，摆明了要置陈珂于死地。”陈康顿了下，“我虽然做不到澄清名声，但能将她的损失降到最低，怎么也比身败名裂被赶出圈要好。”
郑丹妮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死死蹙在一起，在判断陈康所说的真实性。
“当然，你要是打算不管，就当我没说过。”
“……”郑丹妮轻轻吐了口气，“你要什么。”
“爽快。”那头的陈康无声笑了出来，“丹妮，我也不瞒你，我们家老爷子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已经在准备分割财产，我只需要借用你的名声、或者说你们郑家替我造势，好让我在财产分割上能有足够的话语权。”
“说白了就是做我名义上的女朋友，不需要实质性做什么。”陈康顿了下，“你的私生活我不会管你，甚至还可以帮你打烟雾弹。”
“当然，这场交易只有你知我知，我不会让夫人知道，你放心。”
“……”郑丹妮并没有很快答应，“我要考虑。”
“没问题。”陈康很爽快，“丹妮，你要相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郑丹妮有耳闻，陈老爷子前段时间突发疾病入院，陈家这段时间有些乱，陈康大概率说的是真。
而作为小儿子的陈康并不算受宠，否则也不可能出来单干，现在为了遗产挑明目的也能说得过去，但他提出的条件，郑丹妮很清楚绝对不能接受。
人是贪婪的，她对陈康不到信任的地步，甚至对他的每一句话都需要反复斟酌可信度。
陈康说得简单只是名义上的女朋友，可自己若是真应了下来，恐怕下一步就是坐实这身份，到时郑家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妥协。
郑丹妮几乎一晚上没睡，快天亮的时候才隐约睡去，好在秦川前一晚上为她请了假，让她在酒店休息。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魇了几次，她在中午醒来，却像是一宿没睡，精神状态极差。
微博上的闹剧仍没有消停，水军有节奏地从中引导，就连粉丝都有些招架不住，而这段时间陈珂方仍没有任何消息。
陈珂也没有给她发消息。
陈康的电话又打来了。
“丹妮，网上现在的局势对陈珂很不乐观，希望你能尽快做选择。”
听到这句话，郑丹妮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她看到很多数不清的营销号在趁势造谣蹭热度，见过的，没见过的。
“你得快点做决定了。我才好尽快出手把风波尽快平息下去。”
郑丹妮心烦意乱，还是没有给出回答，挂断电话后她在通讯录里寻找能够联系的人。
通讯录滑了一半她的手指突然顿住，突然间看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既然陈珂都不给出解释不作回应，那自己做这些有什么意义？还觉得自己不够贱吗？
她坐了很久，久到屏幕熄屏，最后还是拨了母亲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了，可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说什么。
郑夫人也没有说话，母女俩在电话里无声僵持。
“丹妮。”郑夫人轻叹一口气，“都说不撞南墙不死心，可你怎么撞了南墙还不回头。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什么是错？”她死死盯着地面瓷砖的花纹，“告诉我，什么是错的。”
“你想逼我就范，为什么要扯上无辜的人。”
“看到照片，你觉得她无辜吗？”郑夫人嘲弄地笑了下，“你大可去跟她对质，她敢说照片里的人不是她么？”
“我说过，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母亲的声音还在继续，郑丹妮只觉得刺耳极了，那一句句就像锐利的冰锥，让她身处暖气房却觉得无比冰冷。
咯噔——
微信提示声夹杂在母亲的声音里。
郑丹妮点开消息，在看到的一瞬间，一直紧绷的情绪瞬间轻松了。
[山海]：我没做过 57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