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长河
【第二十七年圣诞｜第十七棒】生命长河
生命长河
重生或者平行世界梗 怎么理解都行 总之褚嬴变实体才是目的
“时光，阿姨今晚又要加班，你要不要去我们家吃饭。”放学铃刚响完，江雪明就立刻来找时光。
“再说吧。”九岁的小时光把课桌上的东西胡乱塞入书包里，一把扣上，“我还有事。”将书包随意地往肩膀上一挂，朝江雪明挥了一下手，冲了出去。
“时光！”江雪明气得跺脚，时光肯定又是要去初中捣乱了。
方圆小学紧挨着方圆中学，两所学校之间仅隔着一道不高的女墙。女墙年代久远、颜色斑驳，墙下是丛生的杂草，墙角处还堆着些土块砖头。时光拎着他的书包，暗中蓄力，一把将书包扔到了墙上卡住，旋即自己踩着那堆土块砖头攀上了墙头，胳膊一撑腿一跨就骑了上去，再抓着书包带往下一跳，连人带书包一块越过了女墙。整个过程十分娴熟。
这个时间正是方圆初中的晚饭时间，根据学校规定，这段时间学生可以自由的出入校园。只待下课铃声一响，黑压压的人流冲出教学楼、冲出校门，流向周围的美食小摊和饭店。
“褚嬴！”褚嬴随着人流到了教学楼后方，从一大堆自行车堆里扒拉出自己的二八大杠，刚把书包挂在车把手上，一个矮墩墩的胖身影就在车棚边站了起来。
“小光，你又没回家。”褚嬴推着他那二八大杠，随着拥挤的人流往校门口的方向移动。此时出了出楼晚的学生在忙着往校外冲，还有之前已经冲出去的学生买完了晚饭往校内挤。一时间人人嘻哈打闹者有之、抱怨骂人者有之、呼朋唤友者有之……挨挨擦擦、磕磕碰碰、叮咣叮咣、哎呦哎呦。
褚嬴一边自己跟着人流艰难移动，一边还要小心看着点时光别被挤到了、踩到了——三年级小豆包，一打一窜高，哼哼。
“我妈今晚加班，”小时光亦步亦趋，在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大腿组成的丛林之间穿行，身上还挂着个大大的书包。
“唉，那你还是去我家吃饭吧。”褚嬴说，长手一伸，把时光的书包取过来放在车后座上用后座夹夹住。小时光从善如流，双手抓着后座的铁边防止自己被挤丢。
“褚嬴，你今天又不上晚课呀？”一个梳着荷叶头的女孩子拎着从校外刚买的康乐果，大大的眼睛含着笑，一手抓住了自行车头——是褚嬴的同班同学。
“嗯。”褚嬴点头，再有五米就能出校门了。
“咳，”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把鬓边头发往耳后抿了抿，一手递上康乐果袋，“我刚买的，拿一根？”
“谢谢啊！”褚嬴还没说话，他身后窜出来一个小胖子，毫不客气地把袋子里最长的两根抽走了。
女孩吓了一跳：“呀！”旋即怒气上涌，“你谁呀！”
“不是你说的让我们吃吗？”时光抓着康乐果一脸的无辜，“不真心想请就算了，还给你。”康乐果又被递回来。女孩看了看那抓着康乐果的小肥爪子，那爪子乌漆嘛黑的，刚刚抓完自行车后座，还沾着墙头上的土。
“我不要了！”女孩生气，瞪着时光。
“对不起啊。”褚嬴赶紧说，“多少钱，我明天还你。”
“不用了。”女孩又看了看褚嬴，气消了，“你要赔偿的话不如明天请我吃……”
“五毛钱一根。”小胖子说，“两根一块钱。褚嬴，咱们快点走吧，站这太妨碍交通了。”
褚嬴点点头，还是对那女孩说了一句“明天还你。”终于挤出了校门。
女孩气得对着小胖子的背影翻着白眼。“走不走啊，别挡道。”有人对她说。
“你真不吃啊？”时光斜坐在二八大杠的横梁上，一手举着一根康乐果，跟举着两根炮筒似的。
“不吃，”褚嬴蹬着车，在车水马龙中小心避过一个拎着菜的阿姨。
“你不吃我吃，嘿嘿。”时光美滋滋对着两根康乐果一边一口，不偏不向，灌了满嘴的风。
“还不是我掏钱。”褚嬴说。
“反正你又不吃。”时光把康乐果并到一起，又啃了一大口。
褚家跟时家是邻居，两家孩子玩得好，小时光一出生就是个混世魔王，连妈妈都要靠鞋底子才能震慑住，唯有对褚嬴言听计从，黏黏糊糊，不离不弃，就算褚嬴忙学业忙下棋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搭理他也没关系，活脱脱一条小尾巴。
在褚嬴不用上晚课也不用去棋馆的那些日子里，时光妈妈天天晚上揪着时光耳朵往回拎人：“一天到晚不着家，你干脆改姓给褚家当儿子去算了！”
故而，褚嬴家对时光来蹭晚饭的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小光来了呀？”煮饭的张阿姨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接过了时光的书包摆在茶几上。
“阿姨好。”时光乖巧打招呼。
“好，快去洗手吃饭啦，哎哟这小手脏的哟。”张阿姨笑着回答，又去厨房忙活了。时光吐了吐舌头，飞快甩了鞋子跟褚嬴去洗手间。
褚嬴的父母常年在外地不回来，张阿姨是小时工，做完饭就走了。褚嬴给时光开了书桌上的台灯让他写作业，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
“你又要去棋馆啊？”时光问。
“嗯，好几天没去了。”褚嬴从架子上取出一本棋谱。
“在家打谱不也一样嘛。”时光赶紧把刚拿出来的文具又塞回了书包。
“棋馆不光是能打谱，还能与人对弈，而且我还要去看看有没有新出的死活题。”
“行吧。”时光也把书包又背起来了，“我跟你一块去棋馆。”
“你在这写作业就行。”褚嬴又翻了翻书架，“写完了回家睡觉。”
“我跟你一块去，”时光很坚持，“棋馆也能写作业。”
“行吧。”褚嬴答应了，“那你可别给我捣乱。”
“你放心吧，”时光赶紧说，“我什么时候给你捣乱过。”
然而这一晚注定不太平。不知是因为时光吃康乐果的时候凉风灌肚子了还是因为吃的时候没洗手，也可能是二者皆有，再加上晚上吃的有些油腻，总之，时光在棋馆被人发现发烧肚子疼，满头大汗地捂着肚子窝在角落哼哼，还不敢大声。褚嬴吓得不轻，他顾不上与人下了一半的棋，赶紧送时光去了医院。
好在时光妈妈今晚也在值班，挂号住院打针一气呵成，没有耽误治疗。
发烧加上上吐下泻，折腾了一宿的时光第二天整个人都是虚的。妈妈跟老师请了假，让时光在医院又好好地住了一天用以观察。好在小孩子代谢快，又安安稳稳睡了一天的时光终于满血复活。
病床边上的小柜子上放着苹果，妈妈说是今天白天他睡觉的时候褚嬴送过来的。
“哎你这孩子，这苹果都没洗呢，得削皮。”妈妈看时光拿过来一个苹果就啃，连忙从时光嘴下抢过苹果，取了水果刀削皮。
“嘿嘿，饿了。”时光笑嘻嘻，“褚嬴今晚还来不。”
“不来了，”妈妈仔细转动着苹果，苹果皮长长的剥落下来，一圈又一圈，“他今天中午就办完退学手续了。”
褚嬴围棋下得好，要入道场准备定段了，本来今天想跟时光道个别，结果看他睡得太香就没忍心打扰，放下水果跟时光妈妈聊了几句就走了。
什么叫做没忍心打扰啊？时光一听就急了，跳下病床就往出跑，妈妈在后面喊他：“时光，你这苹果还吃不吃了？”“给我留着！”时光没回头喊了一句，消失在了楼梯口。
人去楼空，学习不好的时光九岁目前还不认识这个成语，但已感受到了满心的萧然。
“时光，你没事吧？”路过的江雪明看到在楼梯口缩成一团的时光，“你哭啦？”
“没有。”时光站起来，酷酷地抹了一把脸，奈何蹲久了腿麻，下一秒就扶着墙不能动了。
“你怎么不进去啊？”江雪明问，手里拎着刚刚帮大人买的酱油。
“没人。”时光额头抵在墙上，眼泪哗哗的。
“哦，”江雪明又小心地看了看时光，“你，你别哭啦。你今天突然请病假，是哪受伤了吗？”
时光两只手捂着脸：“我的心受伤了呜呜呜呜……”
俗话说得好，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时光把从江雪明那里坑来的十块钱贴身收好，又在背包里塞了一堆零食，跨上了寻找道场的征程。然而方圆市是个围棋大市，道场数座，哪里才是归处？时光对着地图迷茫了半晌，终于脑门一亮，颠颠去了褚嬴常去的棋馆。
棋馆是个吃人的地方，时光刚进去就被啃掉了五块钱，里里外外打听了一圈，终于有知情人士告诉他，褚嬴去的是帝都的道场，听说是名人推荐的，到了那边不光是有道场，还有名师指点。褚家天才不世出，多少人排着队等着跟他沾上关系呢。
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做波涛。
当天晚上，时光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把背包里的零食翻出来吃了个干净。然后摸出那贴身的剩下的五块钱，夹进了床头的相框里。
不久，城市规划，旧区改造，小楼拆迁。
搬家的那天小时光扒住门框子哭嚎着死活不肯走，嚎得连隔壁单元门的都过来看热闹，妈妈祭出了许久不用的拖鞋底子，最后强行把时光从门框上扣下来塞进了搬家车里带走了。
世事无常，挺大一栋楼说爆破就爆破了，时光还剩的一点念想随着爆炸声灰飞烟灭。
六年后，中国再次在围棋世界杯中夺魁，连当天晚上的新闻联播都花了半分钟介绍了这件体坛盛事。
代表中国参赛的选手中有一名新五段，名为五段，实力丝毫不弱于另一位九段，更兼形象美气质佳，被印在了各大报纸上，一时间“褚嬴”这个名字家喻户晓。并且因为此次夺冠，“褚嬴五段”很快就会变成“褚嬴九段”。
中国围棋界一直有些青黄不接，棋协打算乘着世界杯夺冠这阵东风好好搞一波宣传，联合了几个围棋大市搞了个夏令营。褚嬴作为最年轻的围棋九段自然被安排为带队老师之一，主要负责围棋相关知识的讲解。
夏令营大巴到棋院接人的时候褚嬴正在买水，帝都的夏季格外炎热，天气说晴不晴说阴不阴，灰蒙蒙雾蒙蒙把日光闷在里头，叫人喘气都不透彻。褚嬴叫两个师弟帮着去小卖部拎了几袋子冰镇过的饮料，给坐了一路快被颠散架子的夏令营成员们发了，自己拿着毛巾擦汗。
褚嬴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一日三病好几次差点夭折，后来家里找人给算了一下，说这孩子命格不一般，日后必有洪福，就是要避灾，这避灾的方法也简单，两条：留长发，远离水。
这水指的是江河湖海这种，说白了就是这辈子不要去学游泳也不要挂着救生圈出去浪。这倒是容易，褚嬴本来就不是个多动的性子，小时候经常守着棋盘一坐一整天。倒是这长头发热的时候叫人有些难熬。
褚嬴把被汗浸湿了的马尾往身后又甩了甩，用刚刚裹了冰镇饮料的凉毛巾擦后颈，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然后他看到车上下来一个少年。少年踉踉跄跄又几近踟蹰，他有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他满怀虔诚又小心翼翼。
褚嬴盯着那个少年，暑气将他走来的路无限拉长，那个少年的身影也慢慢缩短，短成了九岁的样子，也是这般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
“褚嬴。”最终，少年和他缩小的身影一起站在褚嬴的面前。
时光报名参加夏令营的时候完全是冲着广告上说的特邀带队嘉宾。因为褚嬴的名人效应，又是多市联合，这次报名的门槛不算低，需要是非正式围棋学员，但也要有一定的围棋基础，鉴于报名基数庞大还举行了一次小型的筛选赛。
时光这些年一直在偷偷学围棋，作业本上画的都是棋局，去少年宫听课，还参加了学校的围棋社。妈妈想让他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棋盘棋书没收了好几轮，拖鞋底子轮番上阵，奈何时光认准了的事物九头牛拉不回，阴奉阳违使的贼溜，最后没办法也就随他去了。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在一众报名人员里时光脱颖而出，争得一个参加名额。这让他多少有些臭屁。
臭屁的时光拎着行李颠颠地进了住处，这次活动安排是每个带队老师带两名学员一块住，方便看护管理，褚嬴情况特殊，住的是标间，所以只能带一位学员，这个位置自然就被时光霸占看。
“你说你，走就走吧，也不说跟我打个招呼，你知不知道我多伤心。”当天晚上，屋里开着两盏小床头灯，褚嬴和时光对着下棋。
“我也是突然收到的通知，家里人告诉我的时候车都快开到楼下了。再说我也不是没跟你打招呼，是你睡着了没听见。”褚嬴手指轻点，在左上角落下一子。
“我睡着了你不会叫我起来啊？再说了，你最不济也该给我留个电话啊！”时光气哼哼半晌，贴着自己刚下的地方又落了一子。
“那个时候又没有手机。再说了，我原来以为在棋院学一段时间定段之后就能回去的，谁知道定段之后就是各种工作安排，国内国外的跑，连自己的私人时间都没有了。”
“连自己的私人时间都没有了。”时光晃着脑袋扁嘴学他说话，旋即翻了个白眼，“你这都是借口，最最不济你还能给我写信吧？你说你给我写过信吗？我看你就是个棋呆子，一看有棋下就留着哈喇子跟人跑，完全把我——你这个青梅竹马给忘脑后了。亏我还一直惦记着你。”
“你不也没来找我吗？”褚嬴不服气了，时光到处乱下子，把他的思路都给搅合了，“我定段这么久你也没给我写信啊？”
“我还没来找你？”时光瞪着眼睛一脸震惊，“我人都坐这了你说我没来找你？褚嬴，咱说话可得讲良心！”时光也不下棋了，一把抓过枕头抱在怀里，一只手对着褚嬴指指点点，“我为了找你去了多少地方你知道吗？他们说你在帝都，我哪知道帝都在哪啊？我兜里拢共就十块钱还被坑走了五块！五块啊！十根康乐果！巨款！”
“坑钱？”褚嬴纳闷。
“啊，对啊，就你常去的那家棋馆，你说我都多么熟的面孔了怎么还好意思收我前呢？”
褚嬴点点头表示认同：“就是，我还以为小孩子不收钱呢。”
“你别打岔，”时光又把话题拉回来，“我为了找你攒了半年零花钱，然后准备上帝都，结果因为没有身份证被我妈从火车站拎回去，屁股都给我打开花了。我还没找你？你摸着你的良心你再说？”
褚嬴垂眸坐着，昏黄的灯光映射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留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
时光也不想再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计较太多没意义，他有些疲惫，一头栽回床上，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良久，室内响起一句“对不起。”声如蚊蚋。
其实褚嬴曾经联系过时光。刚到帝都的褚嬴也不过十二三岁，十二三岁的孩子被扔进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接触陌生的人，还要学会与众多老前辈往来，纵然有十万分精神也是不够用的。待定段过后方觉岁月匆匆，于是突然想起那个常年缠着自己的小胖子来，那个时代只有座机，一个电话打过去，已然是空号。再问，家里人说，那一片已经拆干净了。
“我忘了叮嘱他多吃水果少吃零食了。”褚嬴说。
家里人笑他：“人家有父有母，你操得哪门子心。”
不久，褚嬴入选国家队，参加一系列赛事，又被安排代表中国去韩国进修交流。
时光不知道，褚嬴也不会说。
夏令营的活动安排比较枯燥，每日里不是听讲棋就是下棋。
时光在学员中下的还算可以，但一到了褚嬴面前就迅速暴露臭棋篓子本色，十几步之内还有些想法，过了十几步就开始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你学围棋也算有几年了，怎么还这么依赖定式啊。”褚嬴点着时光的脑门，一脸的嫌弃。
“我是自学成才好吗？”时光跟他犟，“我就照着书本学的，我不依赖书本依赖啥啊？”又改嘟囔，“我倒是想依赖你，你给我机会了么？”
绝杀。
褚嬴果然愧疚了起来，脸上露出讨好的神色来：“好啦小光，我们不要吵架啦。其实我觉得啊，你还是很有天赋的。你看你自学成才都能下成这个样子，要是有个领路人那不是进步更快吗？”
时光依旧不动，抱着胳膊不理他，耳朵悄悄支棱着。
“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提高进步的，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帮你拆解定式好不好啊？”
“这还差不多。”时光脸上带了笑，美滋滋地，“我打小就跟你身边看你下棋，你好歹也算我的围棋领路人呢。”
“是是是——”褚嬴拉着长音应着，身体前倾，面上做足了应付式微笑。
时光又变回了褚嬴的小尾巴。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下棋，一起畅想着未来。
他们中间所隔的六年岁月似乎改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改变。
“那你说，我还需要学习多久，才能像你一样定段呢？”
“嗯——”
“你犹豫了是不是！”
“哎呀小光~”
“我告诉你本人这么天才肯定很快就能定段的！”
“是是是，小光最棒啦！”
“哼，我，时光，平平无奇小天才，等夏令营一结束我就去考道场。”
“小光加油！”
“你这个九段要记得帮我写推荐信！”
“好！”
“嘿嘿，等着本长老杀入这围棋江湖，搅出一片血雨腥风吧！”
“小光加油！”
“你怎么就会这一句啊？”
“那～期待小光的表现！”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句？”
“小光最棒啦！”
夏令营快结束的时候，棋协的领导们下来慰问这群未来可能会加入的棋坛的学员们。根据某国惯例，领导视察往往跟随了两样活动：开会和开联欢会。
所有的夏令营学员都被要求要表演节目。内容自选，但要积极向上。
时光唱歌跑调，跳舞顺拐，选来选去，最后选定诗朗诵。
时光朗诵的诗歌名叫《生命长河》，是他有一次从同桌读的一本课外书上看到的，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跳跃在纸张上，给文字染上了生命。
这是一首长诗，时光并不是个对文学有什么热爱的人，却偏偏记住了。
当天晚上，在被简易的拉花装饰着的临时空出的小礼堂，时光脸上抹了一堆不认识的膏膏粉粉，顶着发胶抓成的大背头，脑门锃亮地走上舞台。
有人悄悄推门而入，身材高挑，梳着马尾。他穿过几个座位，一路小声道着歉，坐到了固定的位置上。
紧攥着麦克风，看着台下人眼中的微笑和鼓励，时光突然想起了那道被他翻越无数次的女墙。
墙体斑驳，丛生的杂草下埋藏着年少的他多少期待和欢乐。
“生命是一条长河
记忆就是那浪花朵朵
它流过我的童年
金光熠熠、温柔清澈……”
PS：《生命长河》并没有这首诗，是我编的。
原以为发烧不会产出了，结果突然有了一些脑洞
第一次尝试抛开原剧单独搞设定，比较忐忑，欢迎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