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论道
不磕cp不ooc。 深夜,月色宜人,清冷月光慰人心。玉门内,我与令相聚于客栈,面朝市坊繁华、灯火通明的街市痛快饮酒。酒过三巡,我已有些醉意,总被死死压在心底的惆怅浮上心头: “令小姐,我虽不羡慕你长生不老的能力,但对于那‘逍遥’的权能,我是十分在乎……有些生活中的困惑,不知可否请教令小姐一二?” “咦?没想到神通广大的博士也会向我请教。来,咱们边喝边聊嘛。” “关于我的身份,恐怕你也有所觉吧。我不只是一个我。在这片大地上征战、救人、指挥的我是虚幻的,真实的我绝不可能跟他一般有如此能力。 “行寻常的事、拥有不少恶习的平庸之辈才是真正的我。我曾有无穷无尽瑰丽的想象,却大多泯然于尘埃,抑或腐烂在物欲横流中。 “随时间推移,总归是有了些尝试——但我所从事的方面,了解者太过于少,虽没忘记取悦自己的初心,但看到志同道合者寥寥无几,心总忍不住抽痛,对脚下的路也越发不肯定起来。 “我不怕身为平凡者庸庸碌碌,但怕一生都浑浑噩噩。不知令小姐可有法,帮我缓解如此愁绪?” 令的表情也难得忧伤了起来。她一手把玩酒盏,一手撑着头,疲倦地说:“我历世多年,又怎会不知人世间之坎坷?人的一生都与命运相依。性格天赋也好,家世出身也好,都与命运联系;经历、机遇、某一节点所想所说所做和周围人处世之道,当然也和命运分不开。人的阶层理所当然地区分开来,约八成是普通人,剩下两成左右才是出人头地者。但前一代对后一代的殷切期望可从来没少,在奋发进取的新时代会变得更加强烈,很容易演变成了焦虑。这其中对错喜愁数不胜数,谁又能琢磨清楚? ”一种排解的方法,便是彻底认清自己是谁。自己会处在何阶层,遇何人行何事,只要不违反法律道德,那便是个自在人,就不怕他人嘲笑,坦然面对时代与阶层强加己身的债。只不过,时代与阶层会限制人的张力,认清的过程怕是要付诸一生,甚至终生不得见了。” “还有第二种方法,不择手段地获取时代对你的认可,再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就好像从布满荆棘之路爬上山峰,在拥有足够的能力摆脱很多束缚后,再悠然来到适合自己憩息之所。这会使你用最理想的方式摆脱世俗的困扰,但缺点也不少。一来需要艰苦卓绝的毅力与勇气,二来会在攀爬的过程中失去一些本身所具备的事物与路途上的美妙风景,三来容易在顶峰时迷失了自我。” 令缓缓起身,遥望明月,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她向月亮伸出手,细碎月光从她的指缝间流动而出。在我眼中,那月光成了美酒佳肴,成了诗词文曲,成了优美音符……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理想主义者所拥有的一切精神之极乐。 “那么……理应还有第三种方法,”我似有明悟,开口道,“那就是前两种方法的组合。” 不用令再说些什么,我自己便摸清了其中利弊:“有一类人虽身居社会底层,无穷的生活琐事和人际关系束缚着他们,一颗向往美好的心深埋灰暗内。他们懵懂地知道自己是谁,却无奈于社会和自身的重重压力,不得释放。只要他们开始有意识地认清自己的一切包括理想,再辅以卓越的勇气与努力,就能成就自我……” 看着令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也不禁哈哈大笑,再次与令推杯换盏,吟咏诗词歌赋,挥笔泼墨题书,好不快活。 不知不觉,天边已露白。我不禁有些不舍:“要到分别的时刻了。此次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令开心地笑了:“我就住在你的内心中,还不是想见我就见我嘛?”语罢,她就不见了踪影。 我哑然失笑,抚摸着自己的心窝,抱着自我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