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5节译：考斯会战（1）——战争之影

那段开始于第31个千年的血腥岁月几乎终结了人类帝国。在伊斯特万五号的黑色沙地上，战帅荷鲁斯令阿斯塔特军团们支离破碎；他试图推翻自己基因生父的统治，将人类帝国夺为己有，同时也将银河拖入血腥的战火中。在银河系最边缘处的黑暗中，荷鲁斯将半数星际战士军团绑定的自己麾下，涂写契约的墨汁则是后者同胞兄弟们的鲜血。而受叛徒战帅诡计的影响，那些仍旧保持忠诚的军团不是被击溃，就是被分散到帝国的边远角落。

不过，尽管巨逆贼首取得了诸多胜利，但荷鲁斯集结起的军事力量并不具备决定性优势。在伊斯特万星系那些荒凉的星球上，那些忠诚派战士们牺牲自己，做出了极其英勇的最后一搏，由此夺去了荷鲁斯突然攻向泰拉与帝皇的机会。战帅无法通过一场速胜来结束这场叛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优势，只有利用压倒性的兵力才足以攻破帝国宫的防线。

一旦意识到荷鲁斯叛变的威胁，人类帝国中的无数世界就能集结起数十亿大军与其对抗；尽管荷鲁斯或许能通过血腥暴力或甜言蜜语来扫清其中的很多世界，但这样的征服将持续一生的时间。更糟的是，他的忠诚派兄弟原体们——这些帝皇的超人类造物们要么是率领着没有臣服于荷鲁斯的军团，要么就是其子嗣被杀害于伊斯特万星系——很快就会集结起来对抗他，他们的怒火将让所有银河征服行动的天平出现倾斜。

尽管泰拉远非荷鲁斯触手可及之物，但混乱和误导仍是他最重要的武器。荷鲁斯非常明白要如何使用这些武器，作为一名战争大师，他在大远征的漫长岁月中彻底毁灭了无数异形文明，并且执行了（最终）导致大叛乱爆发的奸诈准备行动，这都由荷鲁斯的天赋训练而出。在那些未投靠荷鲁斯的舰队之外，有极少数具备亚空间航行能力的飞行器逃出了伊斯特万星系，向泰拉和其他忠诚派据点带去了消息。然而，大部分此类舰船都沦为了漂浮在伊斯特万五号轨道上的破碎残骸，或者是在北部边境的荒凉星系中遭受反复进攻和猎捕，最终被战帅的嗜血奴仆们围堵扫荡。因此在帝国的绝大部分疆域中，人们仍不确定发生在帝皇领土边境处的状况，当战帅的特使与代理人们到来时，他们也带来了很多私下承诺与含蓄威胁。很多重要的据点世界也并未察觉叛乱的爆发，它们并未采取措施以抵御来袭的风暴；而在更糟的情况中，由于对抗战帅所造成的可怕后果令其感到恐惧，所以它们便以荷鲁斯之名起兵参战。因此在银河系内，荷鲁斯仍然握有战略主动权，这场战争的下一阶段将由他来主导。

如此大规模叛乱（的爆发）可能在全银河范围内都被隐藏住了，虽然这看起来不可思议，但人类帝国的庞大规模与复杂局势帮了荷鲁斯的忙。彼时，人类帝国是由数百万个独立世界、半自治受控区域和受条约束缚的附庸国组成。浩瀚无垠的星际空间，连带着不用语言文化那令人费解的混合，将帝国中的一切区域分隔开；某些世界与人类先祖们位于太阳系的家园，只有着最细微的相似性。

即便是伊斯特万叛乱这般重大的事件，也未能上达到帝皇和他的庭臣耳中，这或许此种状况更为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现。

将羽翼未丰的人类帝国连接起来的，是由星语中继站组成的脆弱网络，依靠站点中训练有素的灵能者们，信息被传递于帝皇不断扩大的疆域中。星语通讯向来是一门不精准的技术，灵能者们将信息加密编码到狂热的灵能梦境与复杂的预言代码中，在彼此的心灵间进行交换传输；他们都是在亚空间的黑暗中盲目摸索，以此与数光年外的同事们进行联系。而更糟糕的是，自从伊斯特万大屠杀之后，亚空间内部的一道乱流开始增强。乱流自银河北部扩散而出，银河各处星语通讯的内容都发生了扭曲失真，导致很多世界都陷入孤立，变得易于遭受攻击。荷鲁斯叛乱的消息很快便沦为谣言、半真半假的陈述和模糊的噩梦，人们几乎无法从中提取到事实真相。即便是那些收到了关于叛乱的可靠信息的世界——通常是由那些勉强逃出伊斯特万星系冲突的残破军团舰艇带来，也没有机会通知位于极其遥远的泰拉上的帝国主宰们；帝国无法快速回应，而这些消息所散播出的恐慌也只会助力于荷鲁斯。

日益混乱中的以太空间不仅阻碍了通讯尝试，混淆了关于发生在伊斯特万星系的事件信息，而且也导致了至今仍然数量未知的星际飞船偏航或消失。虽然穿越亚空间向来是危险的，但在这段时期内，无论是运送关键补给和弹药的运输舰，还是快速通讯舰艇，其迷路或完全没有到达目的地的数量，都要远远多出之前或之后几年中的任何时候。而由于补给线突然被切断，很多原本稳固的忠诚派堡垒据点遭受了致命削弱；它们之后落入了似乎未受亚空间乱流影响的叛军势力之手。

所以，当时间来到006.M31中业，巨逆荷鲁斯的大军从伊斯特万星系的焦黑尸体中离开，着手开始征服银河时，他们在初期并未遭到人类帝国庞大舰队的阻拦。

风暴眼

对荷鲁斯而言，当务之急是要建立起一片适宜的领地，这样他即能为自己不断壮大中的队伍提供补给，也能确保那些不受其说服腐化的兄弟们不再威胁到他征服帝国的计划。为了达成这些目标，荷鲁斯派出那些效忠于己的原体们，率领（麾下的）大部分阿斯塔特军团，前去对抗他们已经为之奋战两个世纪之久的帝国。

至于死亡守卫与荷鲁斯之子军团如何被释放到伊斯特万星系周边的帝国星区，又作出了何等的恐怖暴行，历史已经展示给我们了。在其他编年史中，我们已经详细记载了叛军在007.M31时期屠杀Manachea联邦守军，以及之后在帝国广阔的破碎领土上建立黑暗帝国的过程，这段残酷岁月在此处就无需赘述。对于其他宣誓效忠于荷鲁斯的军团，我们知之甚少，但毫无疑问，他们也都是在自己黑暗主宰者的指挥下，去攻击了那些尚未感受到战帅怒火的忠诚军团。

碎片化的记录信息表明：在萨拉马斯星区中，午夜领主军团与毫无防备的黑暗天使军团陷入恶战，后世人们在该区域发现的那些遍布辐射的破碎世界便为明证。而就像往常那样，即便是具备了后见之明，我们也几乎不可能准确描绘出阿尔法军团的行动。从逃过九头蛇进攻的极少数已知幸存者提供的碎片化记录与可疑供词来看，第二十军团出现在了银河各处迥然不同的地点，主要是与太空野狼和白色伤疤发生了冲突。这些报告的真实性无法被确认，但倘若属实，那便表明：第二十军团能够部署的军团战士以及做好战斗准备的虚空舰船，其数量都是我们之前难以想象的。

对于怀言者和吞世者军团的行动，我们则知晓了更多的信息：这两个军团在帝国东部边境各处留下了血腥的足迹，其所过之处尽是亡骸、被焚毁的世界与如潮的屠戮——除了发泄纯粹的嗜血欲望之外，这一切行为毫无意义。荷鲁斯向他们指派了一项关键任务：摧毁太阳系之外最强大的忠诚派据点之一——奥特拉玛。

奥特拉玛

奥特拉玛是人类帝国边疆上的明珠，它由第十三军团的卓越军事技艺及其原体罗伯特 基里曼的高超战略头脑铸就而成。极限战士们从不可名状的异形帝国与旧夜暴君手中夺取了超过五百个世界。自从回归帝国开始，基里曼便耗费了两个世纪，进行了一场严整有序且精心策划的战役；他为极限战士军团赢得了一片足以媲美帝国核心区域中任何古老据点的工业基地，这套庞大的工业复合体也供养着帝国战争机器中规模最大军队之一：无论是征召自奥特拉玛各地的数以百计帝国民兵团，还是第十三军团（他本身也是规模最大的极限战士军团之一），都是由这片基地提供人员和资源。

对于荷鲁斯发动的叛乱而言，奥特拉玛是个致命威胁。对于第十三军团和宣誓效忠于他们的帝国军辅助部队，倘若没有对手压制，且放任他们花时间集结力量，奥特拉玛就会成为一座堡垒，甚至能抵挡住荷鲁斯黑暗大军的全部力量。更糟糕的是，如果奥特拉玛在完好无缺的状态下得知了荷鲁斯的计划，那么叛军对于帝国核心星系发起了进攻，便会引得基里曼的军队大举出击，战帅也就被困在帝国守军与奥特拉玛的巨量部队之间。不过，倘若荷鲁斯能毁灭奥特拉玛，令第十三军团的战士们陷入四分五裂或被消灭掉，便再无其他忠诚派势力，还能够阻止战帅那不断壮大中的军队的挺进攻势。

毫无疑问，珞珈乐得攻破自己兄弟的封疆；数年之前，第十七军团便在完美之城遭受了极限战士们的羞辱——那次事件显然在怀言者军团心中引出了深仇大恨，并驱使他们自愿叛变。事实上，人们普遍相信：叛军们为毁灭奥特拉玛而制定的计划，就是源自怀言者原体那扭曲的脑海中。

不过，我们也不太可能知晓考斯暴行的真正策划者，而且相比于荷鲁斯和珞珈所犯下的无数罪恶，将这一项罪行归因于他们二人也着实无关紧要。目前已知的是，早在荷鲁斯于005. M31前往不详的伊斯特万世界很久之前，进攻奥特拉玛的最初步骤便得到了执行：一系列盖有战帅图章（标记）的命令被下达，荷鲁斯将多个军团派往帝国最遥远的边境区。圣血天使全军开往西格纳斯星团，黑暗天使赶往萨拉马斯星区；极限战士则被命令前往考斯世界与怀言者会师，这两支军团被部署去进攻欧克兽人控制的Ghaslakh世界。

在荷鲁斯叛乱的消息传入帝皇耳中的几个月前，罗伯特 基里曼便在土星集结起自己的军团，离开太阳系向银河系的遥远地狱发动了远征。由于在那几年中，至高天处于混乱动荡的状态，极限战士主力部队前往考斯的道路曲折艰难，而且也并未收到泰拉试图召回他们的通讯信号和关于荷鲁斯叛乱的提前预警。而由于在伊斯特万屠杀行动中耽误了时间，直到第十三军团的大部分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怀言者军团才会抵达考斯世界；第十七军团是沿着自己铸就的一条鲜血与灰烬之路前行的。

通往毁灭的血腥之路

我们对于怀言者和吞世者军团的奥特拉玛之行的大部分了解，都是来自那些陨落于他们身后的星球的废墟——从被掩埋和被遗忘的沉思者核心，以及古老的图像绘制阵列中，这些信息被寻回。我们只能猜测，当这些新晋的叛徒们聚集在兄弟们的尸山血海中时，他们开始了自己的堕落恶业。然而，从之后的事件我们推断出：叛军们不会在伊斯特万五号堆满尸体的沙地上停留太久，他们没有只是坐等着安格隆及其嗜血的子嗣们在暗鸦守卫军团残部和分散在伊斯特万五号旷野的其他忠诚者们身上发泄完自己的好战欲望。

哪怕在伊斯特万星系中那规模庞然的虚空战之后，两个军团的联合舰队仍然具有粉碎星系的强悍实力。怀言者军团舰队中有超过一百艘主力舰，其中包括九艘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多艘战舰上都涂着其他军团的配色，外加三艘深渊级君王舰——帝国大众仍不知晓它们的存在。早在主力舰队直扑考斯世界之前，三艘深渊级战舰——“狂怒深渊”号、“受祝女士”号和“三圣颂歌”号就已经离开了木星船坞。

吞世者们则拥有数倍于其的小型舰艇、舰队追猎船和大量配备近程火力的炮艇。在珞珈的旗舰“灰烬编年史”号和安格隆那艘粗壮的旗舰“征服者”号率领下，联合舰队运载着近三十万名军团战士，外加数不清的武装人员，赶往了极限战士的领地。荷鲁斯认为这股力量完全足以摧毁奥特拉玛。

在这次航行的最初阶段，安格隆与珞珈麾下联合舰队的踪迹是最易于被寻获的——那些遭到屠灭的世界和漂浮着的破碎虚空舰船，就是标记出他们航迹的路标。这些被叛变原体们最初盯上的目标，都是些普通的殖民地，几乎没有具备战略意义的世界。事实上，叛军舰队屠戮的很多世界似乎都是被随机选中的，对其发动进攻不过是为了进行野蛮屠杀；他们没有让受害者们发出绝望的投降恳求，也并未征服那些世界；那些惨遭劫掠的世界只是被丢在原地，任其尸骸腐烂朽坏。

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中，这些毫无意义的劫掠都是吞世者军团的手笔——出现在图片记录资料中的阿斯塔特们都身穿着第十二军团蓝白两色的动力甲，安格隆也一如既往，总是冲锋在前——但他们的行为不能全都被视为简单的屠戮。Aglaean殖民地的极少数幸存者们所讲的故事，便描述了“身穿干血颜色动力甲的军团战士们大规模绑架了数十万人”；Gareva世界被炸毁的废墟下也隐藏着诸多仪式用的火刑堆和意义不明的亵渎铭文。从之后的事件来看，这些暴行似乎是艾瑞巴斯在考斯上进行的重大仪式的前兆，或者可能为了让舰队顺利通过亚空间混乱波潮而采取的措施。因为就在叛军舰队开拓出血腥通路的同时，包围住人类帝国的亚空间风暴们达到了新的高潮，仿佛就是在预测即将发生的事件。

遭受叛军舰队袭击的也不只是偏僻孤立的殖民地。彼时，Honourum是距离奥特拉玛最远的第十三军团军事哨站，在人类帝国向银河系扩张的战争中，极限战士们攻占了这颗世界，并将其要塞化，改造成继续推进大远征所用的战争兵站。Honourum并非毫无防护的殖民地星球，当地驻守着由连长执政官——阿尔凯斯 奥德纳苏斯指挥的一支极限战士整编连队，以及数个太阳军（步兵）团——兵员都是征召自当地为数众多的工业城市。但当嗜血疯狂的吞世者原体率领着两个整编军团，咆哮着冲向Honourum城市的高墙时，除了拖延即将到来的屠杀，守军们几乎什么都做不了。Honourum之战仅持续了几乎不到一天，但杀戮持续了数周；疯狂的吞世者和受祝之子们在城市废墟中搜索着，猎捕寥寥无几的幸存辅助军和坚持抵抗的极限战士们。

Honourum遭受的毁灭极其严重，哪怕到了之后的岁月中，它也未能完全恢复。两位叛变原体将其丢在身后，之后便踪迹全无。我们推测，二人是穿越了一片沿帝国东部边境延伸的荒凉空间——那片区域在当时航海图的通用名称是“风暴之域”，因为其他更为可靠的道路会令他们远离自己的目标。这片虚空地域因其猛烈且频繁的以太狂风而著称，胆敢从此处穿越至高天的舰船会被困住。但叛军舰队却似乎毫发无损地离开了那里，并继续在身后留下毁灭的航迹——他们会不定时地从亚空间中现身，摧毁星球，并让那些不幸与之遭遇的飞船化为残骸。

在穿越“风暴之域”的过程中，由于安格隆和他麾下的战士们耗费了更多时间来寻找受害者——其数量在不断减少——以供原体满足战争欲望，舰队的前进速度缓慢到近乎是爬行。尽管叛军们异常轻松地穿越了翻腾中的亚空间，但吞世者的过度放纵还是威胁到了怀言者抵达考斯会师地的图谋（他们已经逾期了），而且可能破坏掉他们出其不意发动进攻的优势。灰烬编年史号上的记录文件表明：在安格隆摧毁Garalon主星之后，叛军舰队接近“风暴之域”的边境时，两位原体即将陷入激烈的冲突。倘若没有一支任性妄为的异形舰队从奥特拉玛边界上Xersinia禁区的核心处冲出，不合时宜地来到二人面前并发动进攻，阻止了两位原体的自相残杀，帝国历史很可能出现截然不同的走向。

等到了007.M31中业，叛军联合舰队被认为已经停泊在了考斯以北禁区的边缘处。自从大远征初期便下达的隔离法令导致该区域破落凋敝，人们都回避着那些被囊括于Xersinia禁区之内的荒凉世界。因此，尽管叛军舰队靠近了航线更为繁忙的帝国区域，但它们潜伏在这片被遗忘和忽视的太空地带，也就一直未被发现。当联合舰队停泊在锚地时，叛军们很可能是在进行一段必要的整合——每当舰队在混乱的以太汪洋中航行过了一秒差距，就有舰船会分散掉队。

在此期间，随着各个舰艇中队重新集结为庞大舰队，并做好了进攻奥特拉玛的准备，两支军团也都发起了劫掠和海盗袭击。身形狭长的军团打击舰艇或撞伤满载的货舰，或击残毫无防备的巡逻舰，然后再派出无情的军团战士跳帮队，用烈火和利剑屠杀畏缩着的船员们。某些谣言声称：怀言者甚至动用了当时还未知的某些精神操纵手段，放出虚假的信标，令导航者们误入歧途，然后再撕裂开现实空间自身的结构，放似乎不可能存在的亚空间生物在注定要被毁灭的船舱内四处蔓延，以此来诱捕过往的飞船。无论怀言者是如何俘获了这些飞船，直到荷鲁斯叛乱结束很久之后，关于这些舰船的损失报告才传入基里曼耳中。

从精神崩溃的宪章船长们提供的信息，以及回收自他们飞船上舰载沉思者的数据来看，考斯毁灭的最后阶段（行动）就是在此时被制定出的。掠夺而来的情报令叛军指挥官们能够更准确地描绘出极限战士——更严格地说，是毫无防备的考斯世界的所在地：Veridia星系——的防御状况。虽然Veridia星系中各星球与空间站的布局状况绝非秘密，但准确的情报信息还是远好于道听途说的谣言；那些向考斯发动袭击的人们，也得以完善优化了长期隐藏在自己忠诚外表下的阴谋。众所周知，Veridia星系拥有戒备森严防御措施，以此来应对外部袭击；在那些长期被兽人掠袭所困扰着的奥特拉玛外围星系中，都有着此类防御举措——某个已知敌人发动的任何正面进攻都会造成严重损失。然而，随着肆虐在帝国大部分区域中的亚空间风暴持续加剧，重要信息在人类支离破碎疆域中的有效传播也受到了阻碍，奥特拉玛也仍不知晓战帅的叛变。但这并不意味着叛军舰队就能无视Veridia星系的防御；倘若这道防线保持完好无损，一旦其被意想不到的威胁所唤醒，联合舰队就将遭受重创。在距离Veridia主序恒星最为遥远的冰冷星球——Ischara的轨道上，极限战士们部署了巨大的星际要塞和大量的宏炮炮塔；而在气体巨星Ravishol的第四颗卫星的冰封荒原之下，也隐藏着中子脉冲炮；它们都被标定为需要摧毁的目标。

 通过对于俘虏的血腥审讯，叛军们也了解到：极限战士的绝大部分舰船都集结在了考斯轨道上的无数船坞和船台中，大部分军团装备则集中在了考斯星球地表，他们正等待着怀言者。星球轨道上舰艇的数量和部署状况，无疑是叛军们从俘虏口中拷问出的情报之一，对于联合舰队的最后阶段备战至关重要。众所周知，极限战士是人数最多的军团（等到荷鲁斯叛乱爆发时，按照军务厅的官方报告，其名义上拥有25万名军团战士），但他们的军团舰队则不那么具备压倒性力量。支撑奥特拉玛海军的并非是重型战列舰（其中的大多数还是来自泰拉后备海军的老古董，早在原体回归之前，便由第十三军团使用），而是大量的普通巡洋舰和多用途打击舰艇。康诺和考斯世界的船坞超额建造了这些更轻型且更具战术灵活性的舰船，而早在帝皇到达奥特拉玛很久之前，此类飞船便在保卫着五百世界。现在，基里曼舰队的骄傲——那些建造自遥远火星船坞中的战列舰正静静地停在泊地，处于最脆弱的状况中，而第十七军团也需要做出正在全军抵达Veridia星系的假象，于是叛军们最终决定，将怀言者军团的大部分舰队力量派往派往考斯。

但仅仅是摧毁考斯和集结在当地的军事装备，还不足以让怀言者及其盟友完全击溃奥特拉玛和第十三军团。叛军们也需要进攻分散在五百世界各处的其他据点，既摧毁极限战士残部重建家园的能力，也击溃他们的战斗意志。为实现这一目的，叛军将庞大的联合舰队拆分成至少六支分遣队。

其中规模最大的分遣队由“灰烬编年史”号和“征服者”号担任旗舰，并由两位原体负责指挥；虽然该舰队的线列舰数量最少，却包含了火力足以屠灭世界的“三圣颂歌”号与“受祝女士”号。这支分遣队驶向了战争世界Armatura，前去焚灭极限战士完美国度那跳动的心脏。而在怀言者舰长——萨基尔的指挥下，“狂怒深渊”号最终将会抵达奥特拉玛，对马库拉格发动一场徒劳无功的袭击。艾瑞巴斯和科尔法伦则率领怀言者舰队主力，赶往了考斯世界。联合舰队中的其他战舰——包括怀言者的少数打击舰艇，以及吞世者的大量利刃快艇、强攻舰和阻绝巡洋舰——被派往奥特拉玛各地，迫使极限战士舰队赶去应对一系列小规模劫掠和闪电突袭，以放干后者的鲜血。最后这一批舰队的职责，是造成尽可能多的流血事件和（基础设施）破坏；他们不会试图征服或攻占领土，也不会受困于对手认为他们会去进攻的战略目标。在那段即将到来的黯淡岁月中，无论是防御薄弱的农业殖民地，还是诸如Espandor和Latona等世界的工业尖塔，都将感受到他们的怒火。

这场远征最首要的目标，就是在五百世界各处散播恐惧和血腥屠杀，由此来榨取出奥特拉玛民众的最后一丝痛苦磨难，这一切都在为珞珈亲自制定的巫术阴谋添加燃料。在此之前，奥雷利安一直在约束着自己嗜血疯狂的原体兄弟；但现在，他就要将安格隆释放而出。

随着计划制定完成，指挥官们各自领命，珞珈也开始对奥特拉玛发动暗影远征。而在艾瑞巴斯的“命运之手”号和科尔 法伦那艘短粗战列母舰（他仍在播放着自己昔日的身份“猛禽君主”号，而非换用全新的名称——“伪帝”号）的率领下，将近70艘主力舰和无数护航舰也赶赴。对于考斯世界的袭击，将打响珞珈暗影远征的第一枪；多年之前，基里曼和他麾下的战士们在完美之城羞辱的第十七军团，怀言者现在就要对此进行残酷的反击，完成自己象征性的血腥报复。

战火已经烧到了奥特拉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