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失格者·再起的你》第九十四章《梦魇①》
“雪代…”
昏迷中，土门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本堂瑛海在呼唤自己的原名。“姐姐…大人？”她抬起头，睁开眼睛，四周是一片白茫茫，本堂瑛海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见是她，便想要起身，但除了抬头和动眼珠，全身上下仿佛被枷锁禁锢在了地上，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她这一身黑格外扎眼，仿佛是个异类，根本待不了太久。站不起来，贝也只好把目光挪回瑛海的身上，可这次她再看去，瑛海的身后多了一个身影。
“瑛海姐姐！”她大叫一声想要示警，但瑛海却被身后的人按倒在地上。“麦…卡…伦…”
愤怒，恐惧，担忧，一股脑涌上了她的心头。只是那麦卡伦似乎没有蹂躏本堂瑛海的意思，仅仅把她按倒在地上，迈着步走到了土门贝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我到底怎么了？！”土门贝的眼珠跟着他挪动，从瑛海身边挪到她自己身边不远处。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可还是动弹不得。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流了下来，划过她面部微微颤抖的脸颊。她想哭，像她11岁那年在黑夜里一样无助的落泪大喊，但仔细一想，自从那一夜过后，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她好像在没有落下过眼泪，此刻她居然忘了，哭是什么感觉，任凭麦卡伦俯下身子，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拨弄了一会儿头发后，他的手指便在她脸上划动。
“不…不要…好恶心…”她闭上眼睛，痛苦的忍耐着。可那手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她脸上划动了几下后，便向她的脖子处移动。
“啊！”她心头一抽动，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这一抖，眼前的一片幻境慢慢消失，换成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场景。
“妈妈…”眼前，是四岁的她站在痛哭的母亲身边。“这是…”肩头突然被一双手搭住，她回头，是当年年少时期的哥哥。
“父亲，走了呢…”哥哥好像也想落泪，却强行忍住。
是啊，四岁的时候，那不是父亲离开的那一年吗？
“雪代！”刚刚想起四岁的事情，她面前的场景又变化了，这次她的身高明显高了许多，身后，梳着高马尾的本堂瑛海走到了她面前。“你哥哥今天又在加练，姐姐送你回家吧！”
“唉…”但转身又是母亲的叹息，“你哥哥为什么非要去走同样危险的路？还有那姓本堂的姑娘，如果他俩都在普通的学校里多好…”
“诶？”她抬起头，看着母亲。这时的母亲已经比曾经消瘦憔悴了许多。
“我看不出来吗？你哥哥和经常送你回来的瑛海姐姐不是男女朋友？”
“瑛海姐姐，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吗？”
“噗！”瑛海差点呛了一口水，“没有！绝对没有！我…我才不会做他的女朋友呢！”
“雪代由我来照顾吧，放心，无论别人如何看她，爱丽丝不可能因为她的黑色头发而嫌弃她。”上小学前，爱丽丝的母亲有来过她家里。
“谢谢你了，咳…”母亲一面道谢，一面咳出一口血。
“妈妈！！！！！”
回忆重现着重现着，贝已然发现自己不再身在其中，一切的一切，不管什么回忆，她宛若一个旁观者，万千纷扰仿佛和她再也无关，因为她扭转不了一切，也早就心中麻木的不知道疼痛的感觉。是啊，一切都被那个夜晚葬送了，那一晚后她离开了亲人和友人，从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变成了杀人犯。原本她在幼年时也幻想过神话一样的恋情和恋人，可在那之后再也不敢如此接近男人，还对碎玻璃的声音无比敏感。
呵，组织的狙击手，就这点心理素质？
确实，就这点心理素质，她可以面无惧色的对付穷凶极恶的对手，在各种恶劣的环境里精准将子弹送到自己想要送去的地方，唯独一听到这碎玻璃的声音，就怕的像只蜷缩在黑暗里的老鼠。
“我的浑身上下全是伤口，只有长袖长裤才能掩盖，不会有人想看到那些伤，谁不喜欢白嫩光滑的腿和手臂呢？这些我曾经都有过，但现在没了…可笑啊，那天晚上我确实没失身，可我不是也一样像只肮脏的老鼠？瑛海姐姐，您想错了，其实我不肯面对男人，有我主动的成分，他们也根本不会接近我。我是傻子吗？麦卡伦怎么可能对我做那种恶心的事情，他对别的女人什么样子？分明满眼都是色欲，但面对我只有最单纯的鄙夷和杀心，或许以前他还对我抱有一丝欣赏，只可惜已经被我自己断送了。当然，我也不喜欢和这种东西为伍，如果不是他这样把女人当玩物的混蛋，当年我又怎么会走上这条路；如果不是他，您不会被压垮到这种程度，因为您有多坚强我很清楚；更何况，辛迪就是他杀掉的！”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交叉在胸口。
“兰，我好羡慕你…你真的是天使一样的女孩儿，洁白无瑕让人不忍伤害。爱丽丝，谢谢你给我的一切，但无缘确实是无缘，那次分开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曾经的古谷雪代了，至于我，我又算什么？你可以为了幼年的我牺牲自己的生育能力，因为那个时候的我纯洁善良又天真，可为现在的我做再多还不都是浪费，你会后悔死的，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狂笑了起来，这笑声是失格者的绝望，在这虚幻的世界里回荡，停不下来。胸口一阵阵绞痛传来，然而她还是不打算停下，就这样痛着冷笑，还是流不下来一滴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连眼泪都被封印了，毁了，我早就被毁了…苟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让我去死了…”
“雪代…”一个深沉的男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谁？！”她的冷笑戛然而止，满眼空洞抬起了头。这声音又熟悉又陌生，究竟是什么时候听到过？为什么她对这个声音毫不抗拒？
“雪代，女孩可以选择被守护的。但，与其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不如自己守护自己，甚至去守护自己喜欢的东西。”
“父…亲？”她抬起头，忽然感到交叉在胸口的双臂双手有一丝温暖。
“不过，自强不代表你不可以享受别人的守护。其实，爱人应该互相守护才对啊！因为，每一个都值得被爱呢，对不对？”
“这？”她耳边响着这句话。她不记得父亲什么时候说过这段话，只越来越感到冰冷的四周升起暖意，这种感觉，她觉得是来自一个男人，可她却不排斥。
“父亲？不，不可能，父亲早就去世了，他确实抱过我背过我，但是除非我死，否则不会感到他的温度。是哥哥？不，也不对，哥哥的事情我多少还记得点，他有对我温柔过，可是他的气息绝对不会如此。有人在保护我，有个男人在保护我！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