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卡帕卡
名为死亡的救赎
末世背景（架空）
L市，超能研究所。
“怎么会这样，销毁！把000号销毁！”
“你们这是……啊！！！”
“欢迎加入感染者行列，所长大人。”一个诡异精致的笑容倒映在荧幕上。
荧幕上播放的是两个细胞因子因碰撞而消失的画面。
白发的少年转身打了一个手势后便慢慢踱步离开了，“你们加在我身上的，我都要还回去，你们从我这里夺走的，我全部都要抢回来。”
荧幕上闪现出禁止的红色三角符号，随后变化为绿色的对勾符号，这时蓝色的进度条一步步驶向终点：永久删除，指令生效。
指令完成。
***
超能研究所进行非法人体实验，导致致命感染病毒爆发，仅一周内那个强大的军事城市L市就成了众失之地并且病毒还伴有扩散迹象。
超能研究所所长也感染了，他加入了感染者行列后，病毒的事不了了知，直到L市内大量人口离奇失踪，L市高层才注意到研究所出了问题，得知了感染病毒的事。
他们几次镇压恐慌民众、围剿感染者都失败了，导致病毒进一步扩散终于传到了国际政府的耳里。
国际政府讯速采取应对措施封锁了L市及周边地区，但仍有感染者漏网，十几个市都被感染者占领了，已经威胁到了政府高层。
该病毒被称为ROSBR，全名为
Retaliation of Self-eating bad results，意为自食恶果的报复。被ROSBR感染的人会失去作为人的思想，身体发生异变，他们除了行动速度变得缓缓、智商低下以外，力量、愈合能力都变得异常强悍，修长狰狞的爪子几乎能一击刺穿人的身体。
国际政府先后派出十几队人前往L市但都失去了联系，只接收到一条残缺的信息：“……000号……实验体……感染者！不会被……攻击……我们都跑不了……拯救……找到他，他能解决这一切！！！”
国际政府这次派遣了特警雷狮和卡米尔带队前往L市探寻000号实验体的信息。
雷狮 特警编号001，第七队队长，今年23岁。他年少有为，参加过多次特殊任务，从未失手，但他为人张扬，还喜欢戴一条醒目但碍事的星星头巾。
卡米儿特警编号000，第七队副队长，今年17岁。一直跟在雷狮身边，为人冷静沉默寡言，张口闭口都是“大哥”，三句话不离雷狮，总是带一条红色的围巾来遮住半脸，是个黑客高手。
雷狮一行人在政府安排下进入了L市。
L市的天空灰蒙蒙的，暗淡的日光从厚重的灰云的缝隙中钻出来，落在这座早已失去生气的死城上，照耀着这个只剩下怪物的人间地狱。
这里硝烟弥漫，随处都有血的痕迹，斑驳的墙面上嵌着各式各样的子弹，残破的房屋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塌下来一般。
他们很快就遇见了感染者——持枪的感染者。
几次交锋后，在人数的差距下，他们逐渐陷入困境终于是失散了。
卡米尔和雷狮失散了，他带着两个队员行动，同雷狮商量要在城东的军火库回合。
“副队，快看那！”一个队员小声惊呼。
卡米尔顺着那个对员的视线看去，几米外的街道上一个慌乱跑着的白发少年，他身后有十几个感染者在追他。
卡米尔皱了皱眉，“掩护，我去救他。”卡米尔从巷子冲了出来，“过来。”
白发少年闻声看向卡米尔，迟疑了两秒后不顾一切地向他跑去。
卡米尔上前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一边开枪一边往巷子斜对面的超市移动。
一时间枪击声不断。
少年捂上了耳朵微闭着眼睛。
卡米尔和队员配合很快就消灭了这些感染者。
卡米尔好像松了一口气放开了帕洛斯，“跟上……”
“小心！”又一声枪响，白发少年扑倒了卡米尔，子弹擦着少年的发丝飞进了他们身后的墙面。
巷子那边两个人瞬间扭打起来。
卡米尔反手就给声源来了一枪，那个巷子里传来重物应声到地的声音。
少年后怕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墙面，剧烈心跳声都传到了卡米尔的耳朵里。
“副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那个看见白发少年的队员捂着手臂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卡米尔站了起来，让少年站在自己身后，用枪指着那个队员，“你说呢。”
他原本就灰暗的湛蓝色瞳孔此刻充满不屑的厌恶以及冰冷的杀意。
少年捂着胸口轻轻地喘着气，他偏过头微仰着脸去看卡米尔，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警察脸上的冷漠莫名让他觉得安心。
“副队，不是我干的的，是他，他还打伤了我……”那个队员缓缓弯腰把枪放在了地上踢向了卡米尔。
卡米尔收回手把枪向后一收，却是没有拉上保险栓仍就紧紧盯着他。
卡米尔移动到巷子那查看过那具尸体后终于是把枪收起来了。
卡米尔：“抱歉。”
队员：“谨慎小心是好事，只是我没想过他居然会对你下手。”
卡米尔：“看不惯我的人很多。”
那个队员好像还是要说什么但见卡米尔转身和白发少年说话就自己去处理伤口了。
“你好，我是特警卡米尔，编号000，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卡米尔目光依旧冰冷但已经没有那份厌恶与杀意。
“不不，是你们救了我，我叫帕洛斯。”少年向卡米尔眨眨眼又看了一眼那个队员。
那个队员对上帕洛斯的眼睛时立刻别开了头。
帕洛斯看着干净的地面以及倒在地上的尸体眯了眯眼。
由于他们子弹不多的缘故，卡米尔在那个队员伤口处理好用绷带包扎好以后，就不得不先带着他们去找政府空投下来补给而延缓去城东的时间。
卡米尔一连去了三个地点，但都无功而返——空投箱都不见了。
政府原本标注的空投地点空无一物，而前往第三个地点时他们还看见了坠毁、正在燃烧的飞机残骸，它把一栋大厦砸穿了，周围几栋楼都陷在活火海之中。
临近傍晚的天空被火光映得通红，其中有一朵黑压压云伴随着嘈杂的喳喳声向着他们快速移动。
“那是?”卡米尔眯着眼盯着天空。
“快跑啊！”帕洛斯的眼睛瞪大了，那是被感染了的飞鸟！
卡米尔看清后当机立断让他们快撤。
奈何帕洛斯体力很差，跟着卡米尔走了几个小时又没怎么吃东西，他很快就落在最后了。
“切……”帕洛斯看着跑远了的卡米尔自己跑进了一旁的巷子。
感染鸟很快追了上来，却没有飞进入巷子里。帕洛斯捂着胸口扶着墙头也不回地喘着粗气。
这时他听见了爆炸声，爆炸的火光射进了他所在的巷子里。
他惊愕的回头就看见卡米尔的背影，他的手被拉住了。
卡米尔拉着他跑进一栋写字楼。
“……谢……谢……”帕洛斯一屁股坐在地上，气还没捋顺。
卡米尔没理他自顾自的检查剩余的枪支弹药。
帕洛斯见卡米尔没理他也不再去看卡米尔，他打量了两眼那个队员后便开始环顾起四周来。
昏暗的房间里积满了灰尘，除了两张桌椅外什么也没有，破碎玻璃散了一地，冷风从空荡荡的窗户吹打在帕洛斯瘦弱的身子上。
卡米尔独自守夜，他坐在窗边，发丝随风而动，鲜红的围巾紧紧包裹这他，孤独而冷漠。他那好似装着蔚蓝大海的眼眸没有一丝光彩，它就这么木纳地印着这个残破的城市，好像如同这个城市一样死去了。
帕洛斯靠在墙边没有睡，他就这么看着卡米尔，就这么观赏着卡米尔死去的眼睛，他看不见卡米尔藏在围巾后表情，只是本能的觉得那一定也是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毫无生气，像是一个感染者。
他又轻笑着低头看那只傍晚被卡米尔紧紧握着的手，缓缓作了两次抓取的动作 。
他可比感染者温暖多了。
夜晚的L市很寂静，清亮的月光透过窗户零零星星的撒在房间里，好似这场异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ROSBR只是人们的一场梦而已。
***
卡米尔一大早就联系了雷狮，确认雷狮很安全后，便汇报了一下现况但有关队员企图射杀他的事他闭口不提。
卡米尔：“他们可没说感染者会持枪，还有动物被感染了。”
雷狮：“政府的老狗还真是不把我们的命当命啊！都是假情报，我这边遇见了埋伏，还说什么智力低下……”
帕洛斯睡得很浅，卡米尔使用对讲机时他就醒了，他假装还在睡却是一直在偷瞄着卡米尔。
卡米尔的面瘫脸上显现出一直不曾出现的疲惫，眉眼里的轻松喜悦点缀着他眼里的微光，好像一条快要干死的鱼终于触碰到了一丝水。
帕洛斯疑惑卡米尔眼中的微光，他默不作声，只是默默记住了一个称呼——大哥。
卡米尔叫醒帕洛斯和队员后他们就近找了一个便利店补充能量后就出发了，他们的目标是市中心的军工厂。
算是一路顺利，他们很轻松的到达了军工厂。
军工厂内是一团乱，各种机器倒塌、损毁，停止运行了，原料散得到处，除了这里大量持枪感染者到处都不见一把枪的影子甚至是一颗子弹。
卡米尔从窗户探头是被发现了，而他手上只有一颗子弹了。
“该死，卧倒！”不知是哪个感染者射出了一颗子弹引爆了空气中的易燃物。
空气中凭空出现了火红色的烟火，它像浪花一样向四周翻滚扩张，瞬间吞噬了那些感染者。
帕洛斯和队员被卡米尔扑倒压在身下，没两秒钟巨大爆炸声袭来，防爆玻璃炸得粉碎，碎玻璃全落在了卡米尔身上，卡米尔晕了过去。
帕洛斯被爆炸声震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头晕眼花。
那个队员挣开卡米尔的胳膊，扶着墙站了起来，他呆滞了几秒钟后大笑起来，“卡米尔，你个贱种去死吧！”
他说着拿出了一把匕首，扶着墙慢慢走向了卡米尔。
突然一声枪响，队员倒了下来压在了卡米尔身上，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帕洛斯挣扎着从卡米尔身下爬出来，身上几处都被划伤了，手也因为开枪产生的后座力震得根本无法合拢，虎口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但他却是笑得漂亮还发出愉悦的“哼哼～”声。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帕洛斯精致的笑容，脸上 血迹使这个笑容颇为诡异。他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血混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卡米尔的警服上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血花。
帕洛斯：“拙劣的演技，卡米尔警官可是从没拉上保险栓啊。”
是这样吗……那队员缓缓闭上眼睛。
卡米尔的一枪确实打中目标，但他却是误伤另一个队员，打中了他的腿，那个角度不可能命中心脏，而他的胸口却中弹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说明那个队员把另一个队员射杀了。
帕洛斯把那具尸体挪到一边，试图把卡米尔背起来，但他失败了只好扶起他让他靠在墙上。
入夜了，卡米尔还没有醒，还一直皱着眉头，好像睡得并不怎么样好。
帕洛斯觉得冷了，就扒掉了那个队员的警服把它盖在卡米尔身上。
他靠在卡米尔身边，警戒着四周，橙色的花瞳在黑暗中闪着光，上面映照着卡米尔的侧脸。
这里很安静，一个来打扰他们的感染者都没有。
帕洛斯顺势把头靠在了卡米尔的肩膀，静静地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手不由自主碰上了他的手然后把它握紧了，这时卡米尔的眉头也松开了。
好暖和啊，你还是第一个这样拉住我手的人。
帕洛斯盯着卡米尔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扯卡米尔的围巾了，他想看看卡米尔到底长什么样。
然而他碰上卡米尔的围巾轻轻拉了一下后，他的手腕就被卡米尔狠狠地握住了，卡米尔又皱起眉头但没有立刻醒过来。
帕洛斯的手被捏地生疼，奶白色的皮肤出现了一圈红印，他另一只手松开了卡米尔的手去帮那只手挣脱卡米尔的桎梏。
“谁？”卡米尔醒了过来，他摸着额头把那只手连同帕洛斯的手放了下来，他的围巾就这么被扯了下来。
卡米尔转头看向帕洛斯，那是一个极其暧昧的距离但帕洛斯只注意到了卡米尔的脖子上狰狞肆意的伤疤。
卡米尔看着帕洛斯微微瞪圆的眼睛立刻暼开了头，一把夺过帕洛斯手中的围巾戴了回去。
一时间他们变得尴尬起来。
“他为什么要杀你啊……”帕洛斯看着那个队员的尸体轻轻开口。
卡米尔闻声看了帕洛斯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尸体，这时他才注意到他身上带血的外套。
“……”卡米尔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翳，深蓝的忧伤从海的深处涌了出来，充满了冰冷的黑暗。
帕洛斯看着他的眼睛好像看见了那个被困在手术台上的自己，徒劳挣扎却是陷入更深的绝望，沉溺进孤独，恐惧又无助。
“你知道000号是什么意思吗？”卡米尔的声音刺破了黑暗把帕洛斯拉了出来。
帕洛斯惊诧了一下摇了摇头。
“编外人员的意思，我才17岁，不是正规的特警，我只是大哥的助手……”卡米尔说着眼睛里的悲伤更浓郁了，但其中却蕴含着星光。
“那个大哥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帕洛斯捕捉到了卡米尔潜藏在悲伤痛苦之下的喜悦向往。
“嗯，大哥拯救了我，他不嫌弃我一直让我跟在身边……他就是我的光。”卡米尔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我是个私生子，从记事开始我就一直接受各种训练……”
六岁大卡米尔被迫学习使用枪支，进行高强度体能训练……从来没有吃饱过，同行的大孩子也总是排挤、欺负他，弄得他满身是伤，一道疤叠着一道疤生长……那个一生中最为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的年纪，卡米尔却与伤痕、孤独为伴，还没学会走就被迫跑了起来。
“是大哥找到了我，他带我离开了那里……虽然我依然被排挤，不被待见，但能一直在大哥身边我就满足了。”卡米尔的目光柔和了几分，眼中生长出晶莹的泪珠。
说到底卡米尔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说不在意不痛苦那都是假的。
帕洛斯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卡米尔的手，卡米尔也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开始羡慕起卡米尔来了，卡米尔有他大哥，他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
卡米尔终于和雷狮汇合了，还没来得及叙旧就被大群的感染者围堵在了军火库。
“大哥，我们被包围了，”卡米尔架起一挺机枪又给加特林装上了新的弹夹。
“让他们来吧！”雷狮把一箱手雷提到窗户边
“小鬼，会用枪吗！”雷狮把一把手枪丢给了角落里的帕洛斯。
帕洛斯被雷狮的气场给吓到了，那样闪耀，好像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而他也确实在一瞬间点亮了卡米尔的眼睛。
“…会…我、我不是小鬼，我叫帕洛斯……”帕洛斯险险地接住了枪。
这就是卡米尔的光吗？
感染者们很快冲了进来汇聚在一楼以人梯的方式向着二楼前进。
“大哥，感染者太多了，这样下去我们也会被感染的。”卡米尔打空了机枪的子弹提起加特林开始了对感染者新一轮的射杀。
“火力压制，我去拿车。”雷狮说着把余下手雷都交给卡米尔自己只拿了两把手枪。
“大哥，我去拿！”卡米尔说着站了起来。
“闭眼！压制！”雷狮根本不听卡米尔说话，一个手雷一个闪光弹丢了下去，具大的爆炸声淹没了卡米尔的声音，耀眼的白光吞没了雷狮的身影。
卡米尔别无选择，他提起加特林移动到楼梯口疯狂的扫射，他的背影写满了愤怒。
雷狮把战地越野车开了出来，他朝门口连丢两个手雷，给卡米尔打了一个手势后便冲了出去。
卡米尔把手雷全丢在了一楼，又丢出两个烟雾弹后提起帕洛斯的衣领顺着先一步绑好的绳索跳到了雷狮开着的战地越野车上。
几秒钟后军火库发生爆炸，然后讯速演变成连锁爆炸，战地越野车就这样擦着爆炸的气浪冲了出来。
卡米尔把帕洛斯丢在一旁，讯速架起了一挺机枪，时不时丢一个手雷帮雷狮开路。
帕洛斯到现在都还睁不开眼，耳边是手雷爆炸后产生的轰鸣声。
帕洛斯整个人摊软在座位上，他一手唔着嘴一手死死地抓着车把手：他晕车。
雷狮从后视镜看到帕洛斯现在的样子，他微微邹了邹眉又笑了起来，用满带嘲讽的语气说：“还军民呢，身体素质这么差，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L市作为军事城市，它最大的优势就是做到了真正的军民不分，老到80岁妇女小到8岁孩童都是会用枪的，这就是为什么雷狮为什么会把枪交给帕洛斯这个已经十几岁的小鬼，也是为什么L市出了这么大乱了国际政府迟迟得不到消息的原因。
帕洛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闭着眼睛让头靠在窗框上，艰难地忍受着着颠簸的旅程以及耳边飞扬的子弹的爆裂声。
他们跑了半天这才甩开那群感染者驶进了商业街。
病毒爆发后L市高层进行了封锁，禁止市民出门以免扩大感染区域，这也就导致商业街这种非居民居住地便得较为安全，这里只有少量感染者。
帕洛斯一直忍着没吐出来，在车上一度昏死过去。
他是被卡米尔从车上拽下来的，他一落地立马就吐了出来，卡米尔有点嫌弃地松开了他去了雷狮身边。
他扶着车，两腿一软差点摔倒根本就不能走路。
“别丢……下……我……”看到雷狮他们要走，帕洛斯拼命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卡米尔和雷狮对视了眼后，卡米尔果断上前把帕洛斯背着同雷狮寻找过夜的地方。
帕洛斯就这样在卡米尔背上睡着了。
他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在这这个颠簸背上比在任何舒适的地方睡得都要沉。
***
商业街很冷清，没有嘈杂的汽笛声，没有华丽的霓虹灯，这个强大的城市像是沉睡了一般，但它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们暂避在市中心一所高级酒店里，选了一间视野很好能一览半个商业区的房间。
帕洛斯醒的时候已是半夜了，他一眼就看见了守夜的卡米尔。
银白色的月光顺着窗帘缝倾泻在他的身上，在他湛蓝色的眸子里流转静谧美好。
那装着碧蓝大海的眸子里装满了温柔，美丽的就像一幅画一样。
这样的美丽撼动了帕洛斯的心灵，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到他看见了倒影在卡米尔的眼里的雷狮的样子：那个好似装有一整个世界的眼眸里只有雷狮，那样的无垠大海却只装下了雷狮。
帕洛斯又开始羡慕起雷狮来。他明明那样耀眼，想必也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却成了卡米尔的全世界……他嫉妒雷狮甚至想要毁掉他，踩碎他身上光芒。
“嗯……晚上好。”帕洛斯从床上坐了起来给卡米尔打了一个招呼。
“晚上好。”卡米尔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回了一句，眼底的温柔消失慢慢消失了。
“你们为什么要来L市呢，这里这么危险……”帕洛斯的目光暗淡了。
反正我们也只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罢了。
“职责吧，虽然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跟着大哥而已，他去哪我就去哪，世界毁灭不毁灭和我无关，只要大哥没事就行。”
这到是和我想的一样啊。
第二天早上帕洛斯醒来的时候房间空无一人。
我被抛弃了吗？
帕洛斯眼底出现了一抹冰冷。
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帕洛斯走出房间朝着电梯走去。
电梯门即将开了，这时一颗子弹从帕洛斯耳边飞了过去，电梯里有什么东西一声倒地，等门完全打开的时候一个已经死去的感染者伏倒在地上，一枪爆头，血溅了一地。
“别乱走动，感染者朝这聚集了。”卡米尔拿着枪出现在了帕洛斯背后。
“……抱歉，我只是发现你们不见了……”帕洛斯两手相扣垂搭在身前。
“跟上。”卡米尔没理他，自顾自转身离开了。
帕洛斯愣了一下后赶紧跟了上去。
卡米尔：“大哥，我把他带来了。”
雷狮：“帕洛斯是吧，谢谢你救了卡米尔，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寻找一个被称为000号的实验体呢……”
“我愿意。”帕洛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雷狮：“那好，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收拾一下，小心感染者，他们聚集过来了。”
帕洛斯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我已经和雷晴取得联系了，他遇到了幸存者组成的武装力量，他那边弹药充足，已经往这边赶了。”雷狮转头看着卡米尔。
“嗯，大哥，我知道了。”卡米尔依旧没有提有人盯上自己的事了，他很清楚那个队员是雷晴的人，准确来说是雷家的人，那个把他抛弃了的家族。
***
汇合途中，卡米尔他们遇见了大量感染者。
一个感染者移动到了雷狮背后。
卡米尔的角度不能开枪，会误伤雷狮。
“大哥！”卡米尔撕心裂肺的声音传进帕洛斯的耳里。
他发疯一样地冲上去却是来不及了。
一声枪响，那个感染者应声倒地，帕洛斯开了一枪。
“别分心啊！”帕洛斯反手击毙了靠近卡米尔的感染者。
卡米尔红着眼睛两手都拿着手枪，子弹出膛的声音不间断，他一打空子弹就拿出新的枪。
索性这些感染者居然产生类似于害怕的情绪撤离了，不然他们手上的子弹根本不够用。
“大哥，您没事吧！”确定安全后卡米尔把枪一丢直接跑向了雷狮。
雷狮摇了摇头，他的头巾上沾满了血，他将其解下绑在了树上，“抱歉，我们无能为力。”
帕洛斯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这就是光吗。
他们又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雷晴说的地点。
“队长，你们没事吧？”一个高挑的青年带着两个队员小跑着到了雷狮面前，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他不屑地看了帕洛斯一眼，而卡米尔看都不看一眼。
“没事，只是大家都牺牲了。”雷狮轻轻阖了阖眼眸。
“想必您就是雷狮队长吧，在下鬼狐天冲，幸存者力量的组织者。”一个穿着黑色袍子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向雷狮行了一个礼。
“我就是雷狮。”
帕洛斯看着不远处几十个穿着白袍子戴白面具的人不禁邹起了眉头。
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幸存者，不是赶尽杀绝了吗？
……
“谢谢你们的帮助。”卡米尔向鬼狐天冲表示了感谢。
鬼狐天冲表示自己可以提供枪支，护送他们前往研究所但不会深入，研究所的感染者格外多。
鬼狐天冲挽留他们一晚。
屋子里气氛异常诡异，除了鬼狐以外，其余的幸存者都一言不发，沉默得像个死人。
鬼狐：“请不要在意他们，大家都受了不少惊吓，直到现在还没有从灾难中缓过来。”
雷狮：“这我们可以理解。”
……
“我们一直相信政府没有抛弃我们，我们也一直心存希望，现在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只要我们找到000号实验体……”鬼狐变得亢奋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他转身抹了抹脸，好像是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那些穿白袍的幸存者也激动得扬起了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帕洛斯看着他们，并没有感到一丝丝被鼓舞，反而从他们诡异的行为想到了异教的朝拜者。
呵，000号实验体……希望吗，杀了那么多人还冠冕堂皇的说有救，只不过是另一种屠杀罢了……自欺欺人的曙光。
雷狮要去研究所搜寻000号实验体的资料，把它带回总部后他的任务就玩成了，至于000号实验体在哪这就和雷狮无关了，他可没有义务去查清000号实验体到底跑到哪个城市去了。
***
夜深了。
雷晴突然醒了过来，他反握着刀向卡米尔走去。
帕洛斯听到细微的鞋子磨地声音，一下子惊醒了，他就睡在卡米尔的旁边。
他缓缓转动身体，眼睛打开了一条缝，他看见微低着头的雷晴拿着刀缓缓过来了。
帕洛斯伸手去拿枕头下的枪，那是卡米尔塞给他的一把左轮手机。
雷晴已经离得很近了，帕洛斯确保自己不会射偏后猛地撑起上半身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火光闪烁，子弹壳掉在地上发出脆响，雷晴倒地了。同一时间黑暗中响起两个声音——子弹上膛的声音。
雷狮和卡米尔都坐了起来用枪互相指着对方。
这时灯突然开了，鬼狐带着人进来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雷狮暼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说：“没什么，不知好歹的东西。”
“都休息去，不关你们的事。”卡米尔的语气冰冷决绝。
“这……”鬼狐刚想说什么但见雷狮和卡米尔阴冷的神色便闭上了嘴，领着人退了出去。
“真是废物。”雷狮看了两眼睡得正安稳两个队员，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
第二天早上他们起来后那两个队员还在睡，卡米尔刚想去叫醒他们时一脚踩在了一把沾满血的刀时这才意识出了问题，那两个队员永远地睡下了，再也不会醒来了。
***
告别鬼狐后雷狮他们一路往城西的军火库杀去，傍晚时分他们暂留在了一座化工厂。
帕洛斯没睡着，一直在想研究所的事。
后半夜，卡米尔守夜。
“卡米尔……你怕被感染吗，你……怕死吗？”帕洛斯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直直地看着卡米尔，鎏金的花瞳好似要将卡米尔给看穿。
“怕，但我更怕失去大哥，”卡米尔直视帕洛斯的眼睛，“没有信仰支撑的灵魂，活着还是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是吗……”帕洛斯低下了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吗……
帕洛斯没有再说什么他又躺了下了下来转了个身却是一夜未眠。
如果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那我为什么要如此废劲地逃出来呢？
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各种各样的管子插在了帕洛斯的身上……无休止的血液抽样……不间断的加急手术……冰冷的记忆划过帕洛斯的脑海，他卷起了袖子，盯着自己白皙的手臂，它洁白光滑没有一点瑕疵，根本看不出来它上面曾出现过的无数针孔。
即使身体上伤已经完全愈合了但破碎的心却难以修补。
帕洛斯依旧恨，他恨那样命运，恨自己只是个替代品的事实。
他回想起那几户看见被自己带来的感染者闯进家门的惊恐以及受到伤害时痛苦绝望的表情，那时自己的脸上挂着愉悦笑，他还挺开心，但现在仔细一想，他好像一点也不开心，心疼的像是在滴血。
在每个无人的夜晚里他都没有真正睡着过，一边防备着被发现一边应对着如深渊潮水般的恶梦。在梦中他总是在向下坠落，落在了各种仪器包围着的手术台上惊醒后又发现自己沉溺进猩红色的海水里，自己狰狞可怖的脸浮现在海面上，恶毒的笑容像是死神一般，就这么看着他自己溺亡……再次清醒时他身处在一个黑色的房间里，寂静黑暗，只有他一个人以及他不断被放大的心跳声。
他捂着耳朵但那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钻进了他的脑袋，他的头嗡嗡作响，转而他感觉有无数个小人在他的脑袋里跳舞，笑声震耳欲聋，让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丢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呢！为什么你们就可以那么心安理得的睡着？一群刽子手，都去死吧！
帕洛斯的眼神厉狠起来转瞬即逝被呆滞取代。
他从玻璃壁上看见了卡米尔的倒影，卡米尔正在看他。
帕洛斯看不见卡米尔的藏在围巾后的表情但他看见了他苍蓝色的眼睛，纯粹得像是宝石，眼瞳里倾洒出星光璀璨闪耀。
***
研究所。
雷狮开着装甲车，帕洛斯和卡米尔火力压制，奋战了三个小时，他们终于抵达研究所，卡米尔那条雷狮送的被当作珍宝的围巾也丢失了。
“没关系吗？”帕洛斯偷偷看着卡米尔的颈部，面目全非伤痕刺进他的心里。
“没事，大哥会再送我一条。”卡米尔虽然这么说，但眼底依旧藏着惋惜与不舍。
“我会的。”雷狮看了一眼卡米尔和帕洛斯笑了起来。
雷狮打开研究所的门，卡米尔和帕洛斯手提加特林一前一后进行扫射，他们缓慢地向研究内部移动。
雷狮很快就关上门。
只在几分钟内，研究所内部已经被清理干净。
雷狮和卡米尔在帕洛斯的掩护下查找资料。
相对于他们去过其它地方，研究所里一片狼藉，墙面上大量的弹孔，子弹壳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从墙面一直延伸到地上，染红的纸张散落在地上，那里还有一个黑色盒子——特警部专用的“黑匣子”。
难以想象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激战。
卡米尔刚把它捡起来，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大抵就是国际政府获得的那条有关000号实验体的信息。
“别打开！”帕洛斯的喊声突然出现，他向着雷狮那边跑去。
不过雷狮已经把作为研究所地下室开关的那本书抽出来了。
雷狮脚边地板缓缓地移开了，一只手从已打开的缝中伸了出来，他一把抓住雷狮的脚裸。
雷狮的反应很快，他一脚就踩断了那只手，讯速离开了那儿，但那修长的指甲还是刺破了雷狮的皮肤，雷狮被感染了。
卡米尔闻声冲了进来。
“快关上！电脑！”帕洛斯移动到了地下室入口前，手上的加特林开始疯狂扫射。
卡米尔跑到一旁的控制台上，狠狠地敲打着键盘，对地下室进行关闭的操作，然而这门未完全开启竟是无法关闭的。
地下室有大量的感染者，所幸他们蜂拥而至他们围堵在这小小的地下室入口，入口终于关上了，不然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大哥！”卡米尔在关上后就跑到雷狮身边。
雷狮坐倒在地上，挽起了自己的裤管，细小的伤口上还流着血。
卡米尔一眼就看见了雷狮脚裸的血，他脸色变得苍白，“大…大哥……”
“卡米尔，来不及，看来我也要交代在这了，杀了我吧。”雷狮笑了起来。
被感染的人，病毒会顺着血液快速感染表皮肤，如果不是第一时间截肢那基本上是没救了。感染的同时身体在几分钟内就会麻痹，然后陷入高烧昏迷状态，大约72小时之后就会变成感染者。
“我不，您会没事的，大哥坚持住，我会找到实验体的……”卡米尔的眼圈红，他紧紧地握住雷狮的手。
“帕洛斯杀了我……”雷狮艰难地转头看向了帕洛斯。
帕洛斯没有说话，把加特林提了起来。
卡米尔抱住雷狮，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雷狮。
他狠狠地瞪着帕洛斯，“我不准你伤害大哥！”
帕洛斯看着卡米尔，眼睛颤动了一下，他松开了手，加特林摔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声。
***
帕洛斯断后，卡米尔把雷狮背回了车上。
之后卡米尔和帕洛斯把雷狮转移到了一所医院，把他放在了太平间里。
“我要再去一次研究所，你可以帮我照顾大哥吗。”卡米尔看着帕洛斯眼圈红红的，原本湛蓝晶亮的眸子里遍布血丝，显得焦虑、疲惫。
“卡米尔，你就不可以为自己活一次吗……”帕洛斯上前拉住卡米尔的手。
“不需要，大哥还等着我。”卡米尔摇了摇头甩开帕洛斯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早就没救了，被感染了撑不过72小时的，你也会被感染的！”帕洛斯愤怒地喊了出来。
“不用你管……要是大哥不在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卡米尔的声音沙哑，眼泪如洪水决堤般向外喷涌着。
卡米尔的眼睛暗淡了，蔚蓝大海中星光熄灭了。
帕洛斯上前抱住了卡米尔。
说到底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身处在孤独黑暗之中。
“那你小心。”
帕洛斯轻轻放开手，把头撇到一边，让卡米尔离开。
“对不起。”卡米尔微低着头没有看帕洛斯的眼睛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
卡米尔再一次来到研究所的时候异常轻松，好像他们之前十几个小时的努力都是笑话。
卡米尔自嘲的笑了一下，查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电脑后开始进行修复黑匣子。
帕洛斯把雷狮从停尸房里拉了出来，把他移动到了病床上。
他撩开雷狮的衣袖把一管红色的液体注射进了他筋脉分明的大动脉。
完成这一切后帕洛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掌合拢支撑着下巴就这样盯着雷狮，十几分钟后什么也没发生，帕洛斯扶着头仰面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卡米尔终于修复好了黑匣子： 000号实验体是个恶魔！白发恶魔！他能操纵感染者！他不会被杀死，我们的攻击无效！！！……我们都跑不了……
卡米尔听到这里时他惊讶的松开了手，黑匣子摔在地上又没了声音。
“大哥……帕洛斯……”
卡米尔飞快的向医院跑去。
我早该想到的……
卡米尔回响起帕洛斯说他被感染者追很久了的事。
明明体力那么差还一直没事……感染鸟的无视……那个队员被杀了……一路上感染者不断……
卡米尔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路上的感染者越来越多，他们都往医院的方向前进……
我要杀了你！
卡米尔心中的那一点点愧疚消失殆尽，他根本就不是要找000号实验体救雷狮，他明白已经太迟了，他想要做的是拉这个世界陪葬，杀掉000号实验体，让希望永远消失！
***
卡米尔为枪上膛，故作镇静地进入太平间。
他没看到帕洛斯的身影也没有看见雷狮，他沉着脸拿出对讲机。
“你们在哪？大量感染者聚集过来了。”卡米尔的声音异常冷静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帕洛斯沉默了一会儿报出了他所在的楼层房间号。
发现了吗，替代品还是要好好完成替代品的职责啊。
卡米尔：“大哥呢。”
“你觉得呢，我想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吧～”帕洛斯的声音很愉悦，漂亮的花瞳里闪着光。
“你果然就是000号实验体吗。”卡米尔说着握紧了枪。
“是啊，就是我，感觉怎么样呢，卡米尔～”帕洛斯迈着小步子慢慢地移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卡米尔沉声说，枪又握紧几分。
“为了报复，Retaliation of Self-eating bad results不是本就意为自食恶果的报复吗……”帕洛斯展露出一个美丽却诡谲的笑容，疯狂的大笑着，像个狂热的信徒。
卡米尔的眼睛变得更为冰冷起来，面色越发凝重，他抬起手，枪直指着帕洛斯的头。
“何必呢，”帕洛斯摆摆手笑声停止，语气里满是不屑。
他靠近卡米尔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我们都是一类人，我们都是被抛弃了，根本就不会有人记得我们的存在。”他的表情由柔和转为轻蔑最后变得扭曲的起来。
“疯子……”卡米尔低垂着眼眸放下了枪。
“你不也一样吗，妄图毁掉实验体毁掉这个世界，疯子先生～”帕洛斯在卡米尔的耳边说到。
“哼，那又如何呢。”
“怎么说呢，我讨厌别人幸福的样子，我讨厌雷狮带给你的光。”帕洛斯一把夺过卡米尔手中的枪指着他的头，后退了两步，“我喜欢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好像汇集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美的让我想要亲手毁了你。”
卡米尔：“你……”
“你的眼睛里装着了一个世界，一个名叫雷狮的世界……让我沉沦，让我向往，让我想走进你的蔚蓝大海之中……现在你的光终于熄灭了，世界坍塌了……哈哈哈……”帕洛斯几近癫狂。
卡米尔冲向他，却是在一声枪响后摔倒了，帕洛斯一枪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帕洛斯笑道：“怎么了，卡米尔？”
“我要为大哥报仇……”卡米尔愤恨地盯着帕洛斯，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愤怒。
“是吗，那你可以试试。”帕洛斯脸上依旧带着笑，但眼神却变得阴冷起来，他开了一枪，打在了卡米尔手臂上，血渗出来在衣袖上晕开，娇艳欲滴。
“不过雷狮快不行了，你确定不再陪陪他？”帕洛斯越过卡米尔径直离开了。
……
三个小时后。
“卡米尔，你怎么了？”雷狮扶着床捂着头坐了出来，眼前的卡米尔失魂落魄，一瘸一拐的，衣服上的血迹猩红刺目，“帕洛斯呢？”
卡米尔的眼眶通红，显露出非常疲惫的样子，眼中的光一瞬而逝地熄灭了，他什么也没有说。
***
没有任何预兆，L市所有的感染者都往研究所移动，周围城市的感染者们都在一夜之间暴毙而亡，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场如瘟疫一般的病毒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续的清理部门空降L市，他们在一个兵工厂发现一个没有户籍的戴着红围巾的白发少年的尸体，没人知道他谁，他很快就被遗忘了。
他们又在研究所找到了那个黑匣子，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这一切了。
雷狮和卡米尔作为功臣获得国际政府的嘉，卡米尔终于被纳入族谱了。
卡米尔没有回到家族，还是跟着雷狮一起到处跑。
清明
雷狮：“卡米尔，走了……”
“嗯，大哥。”卡米尔把桌上卡片装进了口袋里，上面印着这样帕洛斯肖像和000号替代品的字样。
那张卡片是卡米尔顺着感染者追帕洛斯时在眼研究所地下室找到的，当时黑匣子一直反复发出这样的声音：000号实验体是个恶魔！白发恶魔！他能操纵感染者！他不会被杀死，我们的攻击无效！！！……我们都跑不了，要拯救这个城市！只有000号替代品才能杀死他！！找到他，他能解决这一切！！！
帕洛斯，谢谢你，就算所有人都不曾知道你我和大哥也觉对不会忘了你的。
***
鬼狐天冲：“你是……帕洛斯？雷狮队长还有卡米尔副队呢？”
“……”帕洛斯一枪打在鬼狐天冲的胸口，很快他的衣服上就开出了一朵发黑的牡丹花。
“你这是？”鬼狐天冲也不慌，慢丝条理地清理起衣服来，他一把把袍子扯了下来，摘下面具露出他的全貌，“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不过我是不死的。”
“是啊。”
“一点也不惊讶，看来你已经准备好去死了呢，不过嘛，杀你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鬼狐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帕洛斯。
“因为幸存者。”帕洛斯随便晃悠了两步，“L市不可能还有这么多的幸存者，他们还一言不发行为呆板，怎么看都不正常。”
“直到我得知000号实验体能操控感染者起我就明白了一切。”
“你说你是不死的那可就是大错特错啊，没感觉到不舒服吗？那颗子弹里可是有我的血啊～”
“难道你是……”鬼狐刚开口一口血就从喉咙里翻涌而出，喷洒在地上。
“你觉得呢，追了我这么久的……母体。”帕洛斯轻松愉悦的笑声飘进鬼狐的耳里。
“ROSBR，全名为Retaliation of Self-eating bad result，意为自食恶果的报复……还真是适合我们啊，不是么。”帕洛斯低垂着眼，语调渐渐变得悲伤起来。
“你这么做你也会死！”鬼狐恼羞成怒，又吐出来一大口血。
ROSBR，如毒蛊般的寄生病毒，母体死亡，所有的病毒都会死，所以所有的病毒都会为母体供能使其拥有超过死亡的回复速度以确保母体的安全。
不过万事都有意外，本是做为鬼狐替代品的帕洛斯身体居然产生了抗体，他体内的病毒发生了异变，随仍受制于母体但他却拥有杀死母体的能力，随然其结果是两败俱伤。
所长当时就是发现000号实验体的异变妄图把他毁掉但已经太迟了，以至于000号替代品特殊的病毒因子他到死也没有发现。
“你我都是被命运玩弄之人，孤独又可悲……还请安息吧。”帕洛斯把一张照片放在了鬼狐的尸体上。
上面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女研究员莱娜，实验之外她对鬼狐很好，却是不幸感染了病毒……
帕洛斯去了那个兵工厂，他靠在那堵曾和卡米尔靠在一起的墙上。
他想起和雷狮独处的时候。
他一直盯着雷狮以及心电图，生怕他下一秒就停止了呼吸，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
他把自己的血注射到了雷狮体内。
帕洛斯：“你可千万别死啊……”
帕洛斯就这么碎碎念了一个多小时，雷狮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雷狮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
“你觉得卡米尔算是什么人？”
“他是我弟弟，是我最亲近、最重要的人……”雷狮思忖片刻说
“那你为什么要带他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呢。”帕洛斯脸上装点冷漠和愤怒。
“卡米尔他一直没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次任务要是成功完成，我就能让他摆脱掉那些不堪的名号，他也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了……”
……
“卡米尔有你这样大哥真好。”帕洛斯说着一个针管扎进了雷狮的颈动脉，“请好好睡一觉吧，一切都会结束的。”
……
帕洛斯偏了偏头，仰头看着太阳，“真漂亮啊……卡米尔，谢谢你拯救了我，带我走出黑暗……”帕洛斯又低下头来轻轻地笑了，“其实我是想看你笑笑的……”
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谁，我只是在救我自己而已。
我也想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和你一起……
我从lofter上搬过来的，是原稿，可能有点bug我懒得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