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百无聊赖的假期
鸣海双生Project ——【011特种试验小队】 第六章 百无聊赖的假期
一
傍晚时分，西边暗红色的夕阳点燃了云层后，悄无声息地将“火势”向延绵的青山蔓延着。随着霞光更胜，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炙热的艳红色，山间的薄雾在晚风的助力下像火中的热浪一样在翻腾，但身处其中的张真义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青鸾的机身不断和高大的云杉插肩而过，折断的树枝伴随着噼啪的声响带起团团轻轻的旋舞的雾气，凹凸不平的山地让机体被迫在滑行和步行之间频繁交替着，强烈颠簸感让张真义想起了小时候乘坐在父亲的破卡车上在乡间“风驰电掣”的感觉，可惜的青鸾的驾驶舱装不了那种可以播放山歌的旧款音响设备。
此时距离与陈寒的那场对战已经结束已经一周，在千叶惠佳的建议下放弃了肉体补完计划的张真义现在正努力提升自己与脑控驾驶舱的同步率。虽然迄今为止依然没能完全适应这种高压，但头部的眩晕感已经明显有了削弱的迹象。
总体来说，一切应该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半个月后就能跟那个死人脸再打上一场，挽回自己那根本无人在意的尊严和名誉。
想到此处，张真义的内心似乎又按捺不住的躁动，不过张真义总觉得今天有些形单影只，除了身体不适请假的吴队以外，从不缺席的英格瓦二人组居然也破天荒地不见了踪影。
“干的不错，今天就先到这里。”
“柳主任，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抗上一个小时……”
“不，你不觉得。”
在接到柳茗的指令后，已经完成当日训练的张真义依依不舍地驾驶着青鸾离开了丛林地带，披着落日的余晖朝着11所位于后山的格纳库走去。
当青鸾在专属的位置上停稳后，机体两端的约束架缓缓开始移动，青鸾眼中的淡蓝色灯光暗淡了下来，像是被抽离了生气。与之相反的是，那位躺在驾驶舱里的驾驶员在离开驾驶舱后反而开始慢慢恢复了活力，正搀扶着整备梯上的护栏，尝试着调整身体的平衡性。
“哟，今天状态不错啊，小伙子。”
穿着整备班工作服的副组长王工放下了手中的滚动的圆形零件，跟正在从长梯上走下来的张真义友好地打着招呼。张真义在11所已经有一段时间，比起队内的人员，张真义反而跟整备班的大叔们更加熟络，其中也许有一层千叶惠佳的关系在。
“那是自然，不就是个脑控驾驶舱的副作用吗？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从整备梯上踏上地面的一瞬间，张真义强撑着身体，将双手十指交叉背到脑袋后面，在众人面前走出了个六亲不认的步伐。
“了不起！那一会儿要不要一起来吃点？今天有疙瘩汤。”
正准备收工的大叔们向张真义发出了友好的邀请，但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张真义好像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今天好像少了什么。
千叶惠佳哪儿去了？张真义终于意识到了那个唯一会认真听自己说话，身上挂着各种工具的女孩好像今天也不在。
“千叶惠佳去06所出差了，一周后才会回来。”当张真义的视线还在人群里搜索着什么时，柳茗却突然出现在了张真义的视线里。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后，张真义下意识将双手放下站了个笔直的军姿，刚刚的嚣张荡然无存。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论什么时候见到柳茗她都是一幅如沐春风般的笑脸，但这种亲切感却总是莫名其妙让张真义后背发凉，像是身体的某种本能防御机制起了反应。
从大门位置走来的柳茗依然是熟悉的白色工作服，熟悉的没品绿色衬衫，熟悉的黑色短裙和熟悉的笑脸。
“柳主任？你怎么在这里？”张真义有些意外，好像也忘记了思考柳茗是怎么知道自己刚在想千叶惠佳这件事。
“我来找维修部那边核对图纸的事情，顺便通知你，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休息？您说的休息……是什么意思？”张真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字面意思啊，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吧？别看我平时对你严厉了一些，但其实我也有过意不去的。”说着，柳茗凑到了张真义耳边：“更何况，你最近确实很努力了哦。”
面对柳茗突如其来的关心，张真义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没有感到一丝感动，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再也抑制不住机体带来的副作用，然后就这样张开嘴站在原地吐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刚刚肯定在硬撑，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大叔们看着张真义笑了起来，不过张真义已经没空理会他们，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触怒了柳茗，是自己跟机体的同步率慢了？还是前天自己休息的时候扛不住偷偷多睡了六分二十三秒？
看着柳茗脸上越来越可疑的笑容,张真义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之前训练时候柳茗好像说过要让陈寒取代自己的话，而所谓的休息，难道是自己要被炒了吗？
想到此处，张真义握紧拳头低着头，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用委屈和不舍的语气颤颤巍巍地说道。
“柳主任，我想开青鸾！”
格纳库内变得安静了下来，空气中仅剩机器运转的声音。
“柳主任，你放过他吧，这小子眼泪都快尿出来了。”看着突然认真的张真义，年近四十的王工以长辈的语气笑着开始打抱不平。
“谁欺负他了？”
柳茗皱起了眉头，这小子是什么情况？自己只是单纯考虑让他休息几天而已，为什么自己随便的一句话会让他胡乱联想到这种程度？
“喂喂，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看着柳茗那张比张真义还要无辜的脸，刚刚还笑着的王工突然间面部变得僵硬起来，和身边的其他维修工们面面相觑。
“小伙子，你振作一点！让你休息是因为06所那边研发的抗溃解“月岩”涂层已经准备交付到11所了，小千叶那家伙去06所那里做对接工作了，在青鸾的新涂层完成前，你当然只能老老实实躺着。”
看着正陷入沉沦状态的张真义，王工叹了口气，替柳茗解释道。
听到此处，张真义刚刚还耷拉着脑袋瞬间又抬了起来，那原本已经死去的眼神也活了过来。
二
那么，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百无聊赖的张真义此时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发出了此生最大的疑问。关于柳茗突如其来批给自己的假期，他已经有了大致了解。06所最新研发的“月岩”系列抗裂解涂层已经通过了最终的评估，之后将会移交11所在青鸾身上做溃区的抗压测试，所以自己在青鸾整备完成前要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以面对接下来溃区的高压环境。
但对张真义来说，这种等待好像是个漫长的过程。先前高强度的训练被突然终结后，自己好像陷入了无事可做的境地，原先带来的漫画和游戏机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吸引力，这两天精力无处发泄的他也已经把整个11所跑了个遍，甚至在后山跟那只被称为学长的大鹅又打了一架，而现在的他正因为来吴心宿舍探病，被一场暴雨困在了这里。
无聊的张真义环顾着四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书架上整齐摆放着各种名著和学习资料，还算宽敞的空间因阳台上那些植物的缘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隐约还能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和清脆的风铃声，这绝对不是男生宿舍该有的景象。
“吴队，我刚刚就想问，为什么我每次来找你，你都在看着电脑桌面？”
张真义不解地看着坐在电脑前的吴心，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托着下巴的吴心手一滑，险些将下巴磕在桌子上，随后用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尼雅不知道反复问也就算了，你一个男生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违反常理的问题来？”
“这是世界未解之谜，是没有答案的。”此时的吴心身穿周末才会穿的休闲服，单手托着那张十分慵懒的脸坐在电脑前，手指有规律地按动着电脑的回车键，让屏幕不至于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而陷入自动休眠的状态。
这家伙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吴心本想发火，但转念一想他也是听说了自己生病才来探病的，现在顶着雨撵他走好像也有些过分？虽然她隐约能感觉出来他来探望自己，有几分想打发时间的可能。
吴心叹了口气，伸手从书架上取下那个套着名著封皮实则为七月琉璃所著的当下热门耽美小说，开始了自己沉浸式的阅读。至于张真义，他想待就待着吧，等雨停了他就会自行离开。
吴心这么想着，可惜的是一切并不如她所愿，外面的雨开始越下越大了。
一段时间后，被困在此处同样无聊的张真义似乎是对吴心阅读时的那种表情来了兴趣，张真义好奇地将视线投向了吴心的书架。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那个一向冷静的吴队迷恋至此？那绝对是可以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吴队，你的书可以借我看看吗？”
“不能。”
“那我可以？”
“不可以。”
“吴队，我……”
吴心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动着椅子面对着张真义，看着眼前的张真义吴心总算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如果自己不给深陷无聊的他找点事情做，往后几天他可能都不会消停了。
那么首先要给他合适的引导才行。
吴心简单思考了一下，似乎有了办法，故作惊讶地开口询问道。
“张真义，难道你不知道的吗？”
“知道什么？”
“陈寒最近一直不在线，是去参与脑控驾驶舱测试了哦，你还这么悠闲就没有一点危机感？”
听到此处，张真义猛地站了起来，难怪那家伙最近每次回宿舍都是一幅虚脱了的样子，也经常不参加训练，是想弯道超车吗？那家伙看上去与世无争，没想到真的那么阴险！
“真的吗？你没骗我吧？吴队我们都是同志你不会骗我吧？”张真义的表情十分严肃。
“呃，同志？”吴心只觉得这个词怪怪的，但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张真义听进去了，现在只要趁热打铁即可。
“咳咳，你与其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不如有点被取代的危机意识，比如趁这个休假的时间去接触点青鸾相关知识，说不定会对提升和青鸾之间的同步率有帮助哦。”
听到吴心直击灵魂的话，张真义突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之前千叶惠佳好像是建议过自己要和青鸾互相了解来着。
“吴队，那你能帮我吗？你一定是知道的，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我？我可不行，关于青鸾我建议你可以去找肖斯塔科夫博士聊聊，他比我了解得更全面。”
“肖……斯塔科夫博士？”
张真义在自己脑海里搜索着，然后想起了那个看上去像是在精神病院里偷穿了医生白大褂的疯老头！记得自己每次见到他时，他都用一种极其阴冷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但为了保住自己的驾驶员位置，只能拼了吗？
“不过，你为什么会对机体这么感兴趣，单纯是因为帅吗？”
看着张真义开始激动的脸，生怕他立刻顶着大雨冲出去的吴心瞥了一眼窗外，很自然地开口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即使要让他走，还是要等雨停或者小一些才行啊。
“其实帅只是一回事啦……”
张真义抓了抓脑袋，对机体的这种热爱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果非要说，是自己从小对机甲动漫作品耳濡目染？还是自己打小跟父亲去军队送菜的时候，比同龄人更早就在现实中接触到了那个高大的人形机器并受其影响的缘故？
在张真义还在思考更深层原因时，不知道是不是吴心桌上的书压到了某个键盘按键，吴心身后的电脑画面突然切出了一张尚未完成的手绘界面图。
“这是什么？是两个男人光着身子在打架？”
电脑上突然东西打断了张真义的思绪，应该是吴心的手笔，不过姿势是不是有些奇怪？其中有一个好像和陈寒有些相似。当张真义准备靠近细看时，他好像听到了“咯”的一声响，那是吴心咬碎了后牙槽的声音。
张真义顺着声源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见了恶魔，人的眼睛原来是会发出红光的吗？人类的身体原来是可以自然散发出某种黑色烟雾的吗？
只见吴心低下头默默地搬起了一张凳子放在了张真义面前，在张真义的疑惑中站了上去，好像是为了以此来弥补二人之间身高的差距。
“吴队，你搬凳子干什么？”
吴心没有回答，微笑着伸出了手捧住了张真义的脸，然后用力旋转了180度，紧接着张真义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了“嘎巴”的声响，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当张真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变黑，那场暴雨好像也早已经停止。此时的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走廊上，后脑和颈部传来了一股莫名的疼痛感，是脑控驾驶舱导致的颅内高压症发作了吗？好像也不是，这种痛感更像小时候打架被人偷袭了的感觉。
张真义坐了起来努力回忆着，刚刚应该是在吴队的房间，至于发生了什么，已经完全记不清了，脑海里的记忆好像已经变得断断续续，依稀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对了，说是要找博士询问提升和青鸾同步率的事情！”
张真义突然想到了某样重要的事情，用尽全力爬了起来，顺着自己脑海里对11所地图的大致记忆，摇摇晃晃朝着博士的实验室所在位置走去。
三
午夜清冷，寒风悲鸣。
此时的张真义正张大嘴巴站在了这栋位于后山林间的老式仓库状建筑前，如果不是反复确认了不远处插在路中央的指示牌，他大概会以为这里早已经废弃。
“好好的实验室为什么会建在这种地方？”
张真义抠了抠被屁股卡住的裤子，只感觉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不久前他也是在这附近见到了一个如同鬼魅般的白发小女孩，而此时身边那些高矮不一的树枝，在月光下正以张牙舞爪的姿态窥探着他。
张真义咽了口吐沫，在积蓄完勇气值后站着了身体准备敲门，但自己的手尚未接近门铃位置，那扇带着锈迹的上下开合式的电子大门已经自动打开，与此同时，一股阴冷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喂，喂，有人在吗？”
张真义在黑漆漆的大门前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墙壁上的应急灯在感应到脚步声后自动打开，暗黄色的灯光伴随着电流声闪烁不定，勉强照亮了张真义眼前的世界。
和柳茗近乎洁癖一样整齐干净的实验室比，自己身前的地方好像是已经被人遗忘的仓库，横七竖八摆放的铁架子上堆积着各种型号不一玻璃器皿，里面的不明液体在暗黄色的灯光之下早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而在本不宽敞的通道上，遍布着纸张和各种包装袋，张真义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好像黏糊糊的。
在这个阴暗的空间里，有一种刺耳的电锯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循着声音走出了架子“迷宫”的张真义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幕，在自己的不远处，一个身穿肮脏白色大褂的老头正站在长桌前，操着电锯在锯着一根看上去像是人类手臂的东西。
“你终于来啦？”看着眼前的张真义，暗黄色灯光下的肖斯塔科夫博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举着电锯露出已经发黄的牙齿，笑着对张真义说道。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张真义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转身要跑，但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跌倒，幸好面前的铁架似乎比他想象得要结实才不至于倒地。但此时趴在铁架上得张真义才发现，那些玻璃罐子里装的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器官,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他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张真义下意识低头朝着自己的脚踝看去，那死死抓住自己的居然是一只人类外形的手。
“救命啊——”
在实验室的大灯被陆陆续续打开后，表面镇定实则惊魂未定张真义被博士带到了实验室中央位置。
随着充足的光线占据了整间实验室，刚刚张真义眼中的鬼屋已经失去了神秘感，看上去不过是个临时搭建的生物实验室。
抓着自己那只鬼手，是一段链接着电脑的机械手。而博士在奋力切割的手臂，也只是利用电磁肌肉技术研发出的实验品而已。当下让张真义保持吃惊的是，大厅位置比他想象得要大许多，一台被拆卸到一半的量产型英格瓦正被摆放在大厅中央位置。随着部分外甲被剥离开，内部的骨架展示出了和新安澜不一样的重工业风。
“这里的电路设备有些老化了，过段时间要搬新地方也就没有维修价值了，所以一些比较轻便的东西都被搬出来堆到了门口，到时候方便搬出去。”博士掏出了上衣的方形不锈钢酒壶猛灌了一口，然后和张真义解释着。
“哦哦，原来是这样？”张真义长出了一口气，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你这个变态为什么要大半夜锯东西啊？而且一想到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张真义又开始犯恶心。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问怎么提高自己和青鸾的同步率？”
博士无视了张真义异样眼神，继续问道。
张真义十分干脆地点了点头。
“那你得从了解青鸾开始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作为驾驶员在做什么吧？”
“倒是有听千叶惠佳说过，说是要什么逆向补全青鸾来着？”张真义回答。
“之所以要逆向补全，那是青鸾03现阶段还不是完整状态，所以很多时候你和机体问题并不在于你，你也别太苛责自己，是技术端上的问题尚未得到解决。”
“技术问题？这个千叶惠佳好像也有说过。”
博士指了指那台停放在不远处的正在做电磁肌肉加装测试的那台量产英格瓦的关节处。
“那天你在和陈寒对战时，应该就有发现才对，英格瓦胡蜂虽然看上去笨重，但不论是机身还是四肢都相对灵活，那是因为我在英格瓦胡蜂的设计初期就采用了利多海拉独特的电磁肌肉技术缘故。利用电磁力和独特的金属关节达成对生物肢体的仿生效果，进一步改善了机械结构在运动时僵化的问题，而当下青鸾03的电磁肌肉技术还没有补全，所以以神经传导为控制单元的青鸾在运动时会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听到此处，张真义一直以来的困惑终于得到了解决，但好像又对青鸾的现状有些不解，为什么现阶段就已经如此强大的青鸾会处于不完整的状态？
“肖那个什么博士，那个，所以说青鸾03原本是具备电磁肌肉技术的吗？”
“应该说整个青鸾系列都是具备的，青鸾是由新安澜委托利多海拉北海分部研发的第四代机体，北海分部拥有整个利多海拉最尖端的神经控制技术和电磁肌肉技术，但可惜的是和01，02相比，03号只是备用机，被运送至11所时只是一堆不完整的零件，而青鸾系列核心技术和设计图纸都已经缺失了。”
“咳咳——所以所谓的补全，目前只是建立在对已经报废的02的拆解和研究上，利用02仅存的尚能挖掘的技术去复原03。比如说现在研发的月岩涂层，其实不过是对青鸾02的涂装拙劣的模仿而已。以前旧世界有句话叫一鲸落，万物生，那个青鸾02的残骸，可是让新安澜那些研究所的技术一夜间突飞猛进啊。”
博士的话给了张真义极大的震撼，作为曾经的铁卫和现如今青鸾03的驾驶员，他很清楚青鸾03即使在这不完备的情况下已经远超铁卫系列了，那青鸾01和02又强到了怎样的地步？这样的机体又是怎样被摧毁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博士突然笑了起来，
“小伙子，很震撼吧，那我告诉你即使是青鸾01和02，那也是不完整的。”
“啥？”张真义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瞪大的双眼瞳孔甚至在快速抖动着。
但说到此处，博士的眼神突然又迷茫了起来，靠近嘴唇的酒壶停顿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青鸾系列腰部的设计非常违反工业流程，那里一定是为了对接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零部件而设计的。我猜想应该是连接大幅度强化机体的核心元件用的……”
“算了，今天就先说到这了，再说下去怕是你也理解不了了！至于你说的提升同步率，不要着急，你得等青鸾下一阶段升级才行。”
博士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
见博士有了困意，张真义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这倒不是他不想问，而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本就不大的脑容量已经塞满了。
“老头你人还怪好的，之前还一直以为你不怀好意来着，实在对不住了。”张真义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此时博士突然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张真义，随后缓缓说道：“这一点你倒是没说错，我确实馋你的身子，如果你真要谢我，不如在你死后把你这蟑螂一样的身体捐给我解剖了研究研究。”
“再见！”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