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园故(番外一)
番外一(鑫源霖小时候)
男孩子,小的时候多半贪玩,尤其是父母也都不是古板的人,没有对丁程鑫兄弟三个人有过多的要求,平平安安的就好。
那个时候丁程鑫和张真源不过十岁出头,贺峻霖还要更小一些。
小小的贺儿很是可爱,两个哥哥也是宠着让着,不过,出去玩的时候却总是偷偷的,不带上他。
毕竟弟弟还是小了一点,大点的孩子嘛,玩的野,若是有个小奶团子在后面跟着,难免不尽兴。
两个人每次回家都会给弟弟带好吃的,也会告诉贺峻霖等他长大了就带他出去玩。贺峻霖很听话,不光听父亲母亲的,也听哥哥们的,听说外面危险,也一直不闹着要跟哥哥们一起出去。
但是无意间听到丁程鑫和张真源聊起些什么的时候,也是会心动好奇的。
那天丁程鑫和张真源照例和同龄的伙伴约好了出去玩,父母有事,不一会儿也离开了家。偌大的家里就贺峻霖一个人,呆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萌生了出去的念头,本来父母就是允许的,说不定还能碰上两个哥哥呢。
贺峻霖第一次出门,没什么方向感,想要回家的时候却不知道绕进了哪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
父母出门前有叮嘱下午才能回来,哥俩还想着回家陪弟弟吃饭,中午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贺峻霖人不见了。
出去了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一个人出去了一个多时辰的时候,就觉得不太美妙了。贺峻霖不是胆大贪玩的性格,一个人在外面吃饭的事情多半是做不出来的,可这个点了,也该回来吃饭了,左右不见人影。
叫了熟悉的玩伴一起去找,到底他们也没见过自家弟弟,只能帮着问,起不到太大作用。
张真源意外的在小巷转角看到一块丢在地上的手帕,是贺峻霖的。
出事了!张真源和丁程鑫对视一眼,这是第一反应。
“贺儿!”
“小贺!”
“贺峻霖!”
两个人沿着巷子开始往里走,边走边喊。
“贺……唔!”张真源突然被什么人捂住了嘴,下一秒就有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别动!”丁程鑫一回头就听到了绑架张真源的蒙面人的大声呵斥,“去叫家里大人来,拿钱来赎他们俩,一个人我要二十两黄金,太阳落山之前见不到钱,就等着收尸吧!”
顺着目光看过去,门里稻草堆旁边是被反手绑着的贺峻霖,嘴里塞了布条,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汪汪的,刚刚的对话大概也都听见了吧。
父亲母亲去哪里了丁程鑫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得找呀。
幸好父母在邻里间也算是有些名声,打听着竟也得知了是在一家茶庄做客。
那时家里的条件谈不上富裕,普通江湖人家,四十两的黄金整个家卖了也凑不到,还是庄主出手相助解了燃眉之急。
凶手后来抓住了,不过那都是后话。
眼下,三个小孩都看出来父亲母亲生气了。母亲由于之前太过担心,一见到贺儿就将人搂进怀里,路上却也没在言语。张真源也受了点惊吓,被丁程鑫拉着,算是慰藉了。
父亲就很少和他们生气,连母亲也不护着他们的就更是从未有过了,当然这样出格的事情,还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
知道夫人到底是会心软的,还是叫人先回屋去了。
再看看面前低着脑袋站着的三个小孩,细看,张真源的脖子上还有一道被刀锋勒出来的血痕,想想后怕,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出去玩,被人绑架了?”说着用手指戳戳贺峻霖的脑袋,力气不小,戳的人直往后缩。
“出去找人又被绑架了?”同样戳戳张真源的脑袋。
“你……”看看丁程鑫,差点没忍住就想打人了。
“对不起……”声音太小,甚至都没听清这句对不起是谁说的。
忍着怒火进屋转了一圈,在墙角找了一根之前制作晾衣杆多出来的一小节竹棍,“我生气,不是因为那一点钱,也不是对不起我,但是你们得因为你们顽皮险些闯下的祸付出一点代价吧?”父亲是一个开明的人,并不崇尚棍棒教育,但也不代表无限容忍孩子们所有的行为。他知道被抓走绝非所愿,是个意外,但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有人愿意听你讲道理嘛?显然没有。
“一个人二十,记得,下次别随便乱跑了,有保护自己的资本了,你们想干什么我不拦着。”
绕道三个人身后,啪的一下落在贺峻霖屁股上,还没完全从之前的绑架中走出来的小人被吓得一激灵,一下子就痛的哭出了声,没有被绳子死死勒住手腕疼,也没有被一下子推倒在地上摔得疼,但是眼泪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流。手指攥着衣角,每一下都被打的向前挪了一小步。
张真源站在中间靠着贺峻霖进,才看着弟弟挨了五下就看不下去了,挪了一步挡在贺峻霖身后:“爹,是我们出去玩不带贺儿,放他一个人在家无聊了他才会跑出去的,不是他的错……”
手上的棍子险些一下子砸在腰上伤着人,气的加了俩分力气打在张真源身后,怪疼的,不过张真源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小贺怎么挨得住这么疼的罚。
“爹……”丁程鑫也上前一步拉着父亲的袖子跪在了脚边,“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照顾好弟弟,贺儿的我替他挨好不好……”
“我也替……”被丁程鑫拉住袖子而停止了责罚的张真源转过了脑袋,打量着父亲的脸色。
终究是同意了,张真源加了五下,丁程鑫加了十下。
张真源就这样将比自己矮了快一个头的贺峻霖圈在自己怀里,努力在棍子落下来的时候保持平衡不向前冲。
“二哥,是不是很疼?二哥,你放开我吧,不要你们替我……”贺峻霖似乎能感觉到张真源忍的辛苦。
“没事,二哥不疼,让我抱着,以后不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了。”
二十五下挨完了,算不上多严重,但是直起腰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张真源也知道应该给丁程鑫留点面子,要带贺峻霖先回房间去。
“不要,大哥他……”贺峻霖从张真源的胳膊外面伸出头,还记挂着丁程鑫呢。
“我们进去等大哥,帮你上一点药,听话。”
“唔……”
看着两个人推门进去了,又把目光放在跪在地上的小人身上,说到底也没大多少。
“膝盖怎么了?”
“跑的时候太着急摔了一跤。”
“起来吧,别跪着了。手扶膝盖撑着。”
“是……”
许是因为家中长子期望更高吧,下手的时候又加了两分力气。
竹棍落得不急不缓,每一下的疼痛都充分蔓延了开来,看到丁程鑫偷偷抹眼泪的时候,还是心疼泄了一半的力气。
“我真的太害怕你们出事情了,小鑫,答应我,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
那天父亲的神情是丁程鑫一直以来记得最清楚的事情之一,不光是因为第一次挨完打差点走不了路,也是因为第一次看见父亲那般忧心,后来他真的成为了一个有能力的人,一个有能力保护所有弟弟们的好哥哥,也希望父亲母亲在天上看到可以宽心吧……
丁程鑫推门进去的时候,贺峻霖就立刻扑了上来,丁程鑫没接稳撞在门框上压到身后伤处还疼的龇了龇牙,还是挤出一抹笑容,摸了摸贺峻霖到脑袋说自己这不好好的。
“哥,上药吗?我帮你。”张真源挥了挥手上的药膏。
“你自己上过了吗?”
“没有啊,我又不好上……”才说完就被丁程鑫按在床上。
“别动,我先帮你。”
这个故事对于三个人来说印象都很深刻,后来丁程鑫和张真源出去玩的也少了,大部分时候都跟着父亲在小小的院子里练剑,因为只有实力够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才有了今天的丁程鑫,不管遇到什么都可以拍拍胸脯对弟弟们说,放心,我来处理;才有了今天的张真源,替父母报了仇,安定了边疆,带回了走丢的小孩,能在弟弟被陷害的时候第一时间拿出最有力的证据;也有了今天的贺峻霖,可以沉着的,将两个弟弟平平安安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