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Q正传
(原文阿Q正传第二篇:优胜计略)
魔理沙不独是姓名籍贯有些渺茫,连她先前的“行状”也渺茫。因为幻想乡的人们之于魔理沙,只要她帮忙,只拿她玩笑,从来没有留心她的“行状”的。而魔理沙自己也不说,独有和别人口角的时候,间或瞪着眼睛道:
“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
魔理沙没有家,住在魔法森林的“雾雨魔法店”里;也没有固定的职业,只给人家解决异变,占卜算命,跑腿打杂。工作略长久时,她也或住在临时主人的家里,但一完就走了。所以,人们忙碌的时候,也还记起魔理沙来,然而记起的是做工,并不是“行状”;一闲空,连魔理沙都早忘却,更不必说“行状”了。只是有一回,有一个老头子颂扬说:“魔理沙真能做!”这时魔理沙骑着扫帚,懒洋洋的正在他面前,别人也摸不着这话是真心还是讥笑,然而魔理沙很喜欢。
魔理沙又很自尊,所有幻想乡的居民,全不在她眼神里,甚而至于对于两位“巫女”也有以为不值一笑的神情。夫巫女者,将来恐怕要变贤者也;神奈子诹访子大受居民的尊敬,除她们是守矢的神之外,就因为都是巫女的爹爹,而魔理沙在精神上独不表格外的崇奉,他想:我的后宫会阔得多啦!加以去了几回外界,魔理沙自然更自负,然而他又很鄙薄外界人,譬如用三尺三寸宽的木板做成的凳子,幻想乡里叫“长凳”,她也叫“长凳”,外界里却叫“条凳”,她想:这是错的,可笑!油煎大头鱼,就连夜雀都加上半寸长的葱叶,外界却加上切细的葱丝,她想:这也是错的,可笑!然而幻想乡里的人真是不见世面的可笑的乡下人呵,他们没有见过外界的煎鱼!
魔理沙“先前阔”,见识高,而且“真能做”,本来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最恼人的是她是个人类,作为人类寿命终究是短暂的(但大抵也比稗田家族的寿命长得多)。而看魔理沙的意思,倒也似乎以为不足贵的,因为他讳说“命”以及一切近于的音,后来推而广之,“寿”也讳,“短”也讳,再后来,连“论”都讳了。一犯讳,不问有心与无心,魔理沙便握紧拳头的发起怒来,估量了对手,口讷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打;然而不知怎么一回事,总还是魔理沙吃亏的时候多。于是她渐渐的变换了方针,大抵改为魔炮恐吓了。
幻想乡的居民都知道,从外界漂进幻想乡的东西没有多少能用得上的,而这“魔炮”——也就是所谓的八卦炉,便是由幻想乡知名垃圾佬——森近霖之助在这一堆堆“垃圾”中拼凑起来,送给了这位擅长光和热的人类魔法使——雾雨魔理沙。谁知在万宝槌异变后,平日里最拿手的星星弹幕和鬼族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激光是一点都放不出来了也就是说,这东西只能用来发光发亮。离奇的是,连霖之助自己也看不出问题;就连幻想乡内科技水平最高的河童一族都查不出问题。这个事情就随着天狗的报纸在幻想乡里迅速传开,所有人都知道了魔理沙的八卦炉只能亮而放不出弹幕。(本段为个人原创)
说回正题,所以当魔理沙采用魔炮恐吓后,幻想乡的闲人们便愈喜欢玩笑她。一见面,他们便假作吃惊的说:
“哙,亮起来了。”
魔理沙照例的发了怒,她举起了八卦炉,装作一副要弹幕射击的样子——这便是她的魔炮恐吓。
“原来有保险灯在这里!”他们并不怕。
魔理沙没有法,只得另外想出报复的话来:
“你还不配……”这时候,又仿佛在他头上的是一种高尚的光容的【恋色火花】,并非平常的破炉子了;但上文说过,魔理沙是有见识的,她立刻知道和“犯忌”有点抵触,便不再往底下说。
闲人还不完,只和她立回,于是终而至于打。魔理沙在形式上打败了,被人揪住黄辫子,在板边破了四五个灵,拿了决,闲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魔理沙站了一刻,心里想,“我总算被死bba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于是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
魔理沙想在心里的,后来每每说出口来,所以凡是和魔理沙玩笑的人们,几乎全知道他有这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法,此后每逢揪住她黄辫子的时候,人就先一着对她说:
“魔理沙,这不是bba打魔法使,是人打老鼠。自己说:人打老鼠!”
魔理沙两只手都捏住了自己的辫根,歪着头,说道:
“打虫豸,好不好?我是虫豸——还不放么?”
但虽然是虫豸,闲人也并不放,仍旧在就近什么地方给他破了五六个灵,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他以为魔理沙这回可遭了瘟。然而不到十秒钟,魔理沙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她觉得他是第一个能够自轻自贱的人,除了“自轻自贱”不算外,余下的就是“第一个”。巫女不也是“第一个”么?“你算是什么东西”呢!?
魔理沙以如是等等妙法克服怨敌之后,便愉快的跑到鲵吞亭里喝几碗酒,又和别人调笑一通,口角一通,又得了胜,愉快的回到魔法屋,放倒头睡着了。假使有钱,她便去押牌宝,一堆人蹲在地面上,魔理沙即汗流满面的夹在这中间,声音他最响:
“天界四百!”
“咳~~开~~啦!”桩家揭开盒子盖,也是汗流满面的唱。“博丽啦~~守矢啦~~!人和冥界空在那里啦~~!魔理沙的铜钱拿过来~~!”
“冥界一百——一百五十!”
魔理沙的钱便在这样的歌吟之下,渐渐的输入别个汗流满面的人物的腰间。她终于只好挤出堆外,站在后面看,替别人着急,一直到散场,然后恋恋的回到魔法屋,第二天,肿着眼睛去工作。
但真所谓“太子失马安知非福”罢,魔理沙不幸而赢了一回,他倒几乎失败了。
这是烟花大会的晚上。这晚上在太阳花田的演奏舞台照例有一台戏,戏台左近,也照例有许多的赌摊。骚灵的演奏,太鼓的敲打,在魔理沙耳朵里仿佛在十里之外;她只听得桩家的歌唱了。她赢而又赢,铜钱变成角洋,角洋变成大洋,大洋又成了叠。他兴高采烈得非常:
“天界两块!”
她不知道谁和谁为什么打起架来了。骂声打声弹幕声,昏头昏脑的一大阵,她才爬起来,赌摊不见了,人们也不见了,身上有几处很似乎有些痛,似乎也挨了几发弹幕似的,几个人诧异的对她看。她如有所失的走进魔法屋,定一定神,知道她的一堆洋钱不见了。烟花大会的赌摊多是居无定所的妖怪,还到那里去寻根柢呢?
很白很亮的一堆洋钱!而且是她的——现在不见了!说是算被死bba拿去了罢,总还是忽忽不乐;说自己是虫豸罢,也还是忽忽不乐:她这回才有些感到失败的苦痛了。
但她立刻转败为胜了。她擎起右手,用力的在自己脸上连打了两个嘴巴,热剌剌的有些痛;打完之后,便心平气和起来,似乎打的是自己,被打的是别一个自己,不久也就仿佛是自己打了别个一般,——虽然还有些热剌剌,——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躺下了。
她睡着了。
(晚自习无聊时候随便写的东西,望各位大佬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