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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如果我们不曾相遇(3718文社二周年联文)

2023-07-10 08:00 作者:3718文社  | 我要投稿

作者:@江霖九今天更新了吗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你出现在我生命,从此后从人生重新定义,从我故事里苏醒



01.

张泽禹同我相遇于一个大城市的角落,初遇便觉有缘。


我和他都格外喜欢音乐。


那天他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街边弹唱,这车水马龙的城里,低吟浅唱很明显融不进去。张泽禹就仿佛与世隔绝,周围所有事物似都与他无关。


我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就听到一阵扫弦的声音,他坐在重庆的一个咖啡店旁,和其他学音乐的人不一样,张泽禹像自身就带着些许引人之处。


一曲终,张泽禹叹口气,却听一旁响起轻轻的掌声。


我停下不停鼓掌的双手,笑的明媚,在他身旁坐下道:“帅哥,吉他弹的不错啊,加个微信吗?”


张泽禹点点头,拿出手机点二维码。


他好像特别喜欢吉他,而且好像不止一把,头像都是自己背着电吉他的背影。


“你很喜欢吉他吗?”我问。张泽禹眼睛里突然间就有了光,也终于在我面前开口:“喜欢,特别喜欢。”


“好巧,我也喜欢。”我仰头看看这个繁华的城市,看近几年又添的高楼大厦,看蔚蓝的天空:“我特别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喜欢吉他,喜欢钢琴。”


张泽禹随着我的目光后仰:“音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两个热爱音乐的人相谈甚欢,从音乐展开了所有话题。


“你是哪里人啊?”“黑龙江的。”

“这么远?干嘛跨越千百公里跑来重庆啊?”“觉得有缘我就来了。”

“好巧,我也是,从广东跑来重庆,也是因为我觉得我和这里很有缘。”


从和他的对话中我了解到他和我一样是大学刚毕业的,我在南艺毕业,他比我更厉害一些,他是在央音毕业的。


我随即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央音啊,每个学音乐的都想去吧,真好,我只能考上南艺。”


张泽禹摆摆手:“南艺也很厉害的。”


我无所谓的摇头:“我说的是事实,没有踩一捧一,但央音可是国内顶尖的音乐学院,你能在那里毕业是好事啊。”


张泽禹似乎心情挺好的拨弄了两下琴弦:“在哪里学都好,至少都是奔赴着热爱去的。”


我跟着他的动作勾起嘴角:“能再弹一首吗?你的弹唱很好听。”


张泽禹调了一下音,清了清嗓,一段悠扬的歌声便飘在街上。



02.

认识之前,我是一个艺术培训班的老师,很平常的工作。张泽禹是一个花店的老板,闲暇时刻就在店门口搬个凳子弹吉他,有时候花店不开门,他会随便背着吉他寻找一个街巷弹弹唱唱。


他说他有几个一起毕业的学音乐的兄弟,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


其他几个的职业好像和音乐扯不上什么关系,而且似乎都像是家里有矿的,不过我也不好做评价。


某天我兴致勃勃的找上张泽禹,好像是脑子里突然炸出来的一个想法。


“张泽禹,我们一起组一个乐队吧。”我兴致起来了,开始进入小世界畅想:“苏新皓和我的一个姐妹可以当键盘手,张峻豪当鼓手,陈天润当贝斯手,你吉他手,我主唱。嘿嘿……”


张泽禹无奈:“一时兴起真的好吗?有认真想过吗?那你的老师不做了?你要是真的想清楚了我就帮你问他们。”


我的头点的飞快:“当然,我想清楚了。小时候就想组乐队,乐队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那就组吧,花店我可以交给我爸妈。”张泽禹只看我蹦蹦跳跳幻想着乐队的未来,笑说:“走吧,去找他们。”


今天的天空似乎有变蓝一点。



03.

乐队组建在一个盛夏,一个燥热的夏。


刚开始的情况并不如意,比如有一两个成员的家里人在阻止,说搞乐队的人没前途的,又或者是乐队刚开始办小型演唱会根本就没几个观众。


乐队成员因为演唱会没有听众,即使家里有钱也不好意思要,生活开始变得拮据起来,方便面在宿舍里已经成堆。


有好几个夜里成员们都睡不着觉,在书桌和电脑前写词曲,亦或是偷偷跑去隔音房里练琴练歌。


那段时间是乐队最狼狈的时候,被很多人不看好。感觉真是难受啊。


我的心情也从组建乐队的欢喜跌到失落。


张泽禹找到在乐队宿舍躲着的我,拍拍我的肩膀:“乐队刚开始想有名气没那么简单,慢慢来吧。”


我团成一团,听张泽禹的话头抬起来,露出两只眼睛:“可是看到空空的座位还是好难受。”


张泽禹又抬手摸我的脑袋安抚:“没事没事,会好起来的。”


后来张泽禹说的话真的实现了,我们的乐队真的火遍了大江南北。


是凭借着我们的原创歌曲火起来的,发布当天收听率就在蹭蹭上涨。


观众从屈指可数变为人山人海,场馆已然坐不下那么多歌迷。我们的小乐队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我很庆幸我们熬过来了。



04.

张泽禹和我在一起了,就在庆祝乐队一周年的时候,紧张兮兮把我拉到外面。


重庆夏日的夜晚有些燥热,张泽禹牵着我的手,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手心渗出了不少汗珠。


和他认识那么久。张泽禹拉我出来干什么,其实我们都心照不宣。


“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说,他很感谢我出现在他的生活,他说,他希望他以后的生活里都有我,他说,以后几十年会天天弹吉他给我唱情歌。


牵着手出来,牵着手回去,只是身份变得不一样而已。


“哟哟哟,吉他手这是把我们大主唱追到了?”张峻豪没忍住调侃。


随着张峻豪开了个头,乐队的另外几个成员也都紧随其后。


“喜糖喜糖,我要吃喜糖。”

“我觉得在你们爱情的路上我付出的很多,所以你们的婚礼我要自己坐一桌。”

“哎呀呀真好真好,我也想找到我的人生另一半。”


其实我觉得只是身份上的一个转变,并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一调侃我就受不住了,恼羞成怒装作要打他们。


张泽禹也配合的拉住我。


真好,希望永远都能这么好。



05.

重庆的天变得没有以前那么蓝了,反而灰了起来,最近右眼皮老跳,好像是什么不太好的征兆。


几天后,乐队成员相继传来死讯。


张峻豪胃癌晚期,没抢救过来,死在了手术台上。乐队少了个鼓手。


苏新皓和我的小姐妹出了意外车祸,对面大货车疲劳驾驶导致红绿灯直接就闯了过去,清醒后才发现撞死了人。乐队少了两个键盘手。


陈天润被人网暴,患上了严重的抑郁,割腕自杀而亡。乐队少了个贝斯手。


一个风靡全国甚至全球的乐队,最终死了四个人,只剩吉他手和主唱。


说吉他手终于追到主唱的,胃癌死了。

说要吃喜糖的要婚礼自己一桌的,车祸死了。

说也想找另一半的,抑郁死了。


我和张泽禹,半个月内参加了四个人的葬礼。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全是乐队的新闻。


但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甚至半个月来,我和张泽禹都没有睡一个好觉。明明乐队的辉煌好像还在昨天。


这段时间我和张泽禹都在悲痛之中度过,我几乎哭到要脱水,要不是有张泽禹,会不会我也跟着他们死了。


重庆的天,没有以往蓝了。



06.

乐队沉寂了几年,好像已经没人认识我们了,最终是我和张泽禹宣布的解散。乐队是乐队,少了一个成员都不是我们的乐队。我和他都放下了,只是再回首,还是会怀念乐队的黄金时期。


我和张泽禹开始经营他以前开的花店,也跟着他一起,闲暇时刻就搬个凳子在店门口弹吉他。


我和张泽禹来到我们初遇的地方,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没变。


“这位美女,可否与我合唱一首?”张泽禹绅士的朝我伸出手。


我配合他演下去,把手搭上去:“我的荣幸。”


唱了五月天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歌词写的像我和张泽禹,我们的歌声从低声吟唱,到最后开始越唱越大声,歌声传遍大街小巷。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你出现在我生命,从此后从人生重新定义,从我故事里苏醒。


唱完把自己唱哭了,抱着张泽禹就开始想人:“张泽禹,我又想他们了,如果乐队还在该有多好。”


张泽禹把吉他放在一边,轻轻的一下下抚摸我的脑袋:“乐队一直都在的。”



07.

我和张泽禹的婚礼,请了很多人,熟的不熟的都请了,摆了特别多张桌子,却特地留了张离台子最近的那桌。


有人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张泽禹都只是笑笑。


嘿,我的队员们,你们在看吗,在天上看着吗,我和张泽禹结婚了。


念在你们在太远的地方,我就不让你们随份子钱了。离我们最近的这桌是留给你们的,是给我们乐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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