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崇高的屠戮
亲爱的阿加卡尔: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的灵知早已支离破碎,但请放心,即便是残缺破败的躯壳也依然会如常履行我的旨意,完成那光荣伟大的事业,让旧神的族裔得到延续,直至大地的终结。
你不曾想到,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曾想到,屹立于万千造物之上尽享欢呼朝拜的种族,会背离自己的崇高,折断双翼在曾经尊贵的王座上像野兽分食一具新鲜尸体般面目狰狞、丑态百出,过往太阳般的荣光被凝固焦黑的血块侵蚀,不是蒙蔽,而是一点点解构、吞食,再无复苏的可能。
我们愚蠢的兄弟,吃着肮脏腐烂的肉块却劝我要理好毛发、洗净獠牙,活像自命高贵用香水掩盖臭味的凡人。呵哈哈,哪有什么“神格”?不过是一群窥窃神姿的蠹虫!贪恋与自私深入骨髓,傲慢与暴戾病入膏肓。直到我的剑穿过胸膛,碾碎他们的头颅,仍努力从喉咙中挤出叱责:“哦,我的兄弟,你不能……不能……”呵哈哈哈,这就是旧日之神的末路,这就是气壮山河最后的游丝!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崇高,忘记了凯旋而归时鲜血淋漓的荣耀,忘记了曾经友谊和信仰。
那天,象征着神迹的太阳没有照常升起,我看到漆黑的穹顶上被烧灼出银白色的窟窿,死寂的寒气从中倾斜而出,我早已耗干精髓和这月光一样苍白的发丝从眼角滑落,伴随着最后一滴眼泪。听着凡人与伪神的惨叫,像是黄昏时分悠悠的虫鸣,交相呼应,多么美妙!
所有人都该感谢我,为他们污秽不堪的灵魂,为这个世界的终结献上如此动听的挽歌。可惜撕心裂肺的痛楚不允许有过多的韵律,不然,在烈火的拥抱中他们应该唱我的名字:亚托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