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090【一叛再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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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架空世界中发生的传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欢天马行空的脑洞想象和家国天下的侠义情怀，请一定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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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在剑门关当民夫吃尽苦头的吴立锥与落魄书生陈之递结识。恰逢墨濯剑出世前夕天色昏暗，吴立锥等人搬运失期，引得督渠官震怒，吴立锥、陈之递趁机反叛，成立农民起义军。
燕国，豫州官道。
李撷扇骑着一匹老马，恹恹行路。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他换下平日里独树一帜的那一袭白衣，改穿黑衫，头上也不再戴遮阳掩面的笠，而是披头散发，不加修饰。连龙泉剑也被他用破布裹得严严实实。
只有这样，别人才不可能察觉他是无瑕公子。
可如此行路，让深有洁癖的李撷扇异常不爽。他已经不知道身上的钻心痛痒是“幻心丹”发作的后果，还是仅仅由于自己的怪癖没有得到满足。
李撷扇正仔细盘算着日后的打算，未能留意胯下坐骑的走向。他这匹老马看起来也是累了，一不小心，顶上了旁边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致使车厢内咣当一声闷响。
“对不住，我没注意……”李撷扇忙醒过来劲，给人赔礼道歉。能坐这辆车的人非富即贵，他实在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招惹是非。
车内的窗帘被拉开，里面的人面白如纸、眼弯如镰，灿灿笑道：“无瑕公子，许久不见啊。”
李撷扇虽未近距离见过此人，但同朝为官，岂能不识？“吴公公，抱歉，撞了您的车。”
那人正是燕国宦官之首吴耽，朱再青的死对头，当然也是他李撷扇的死对头。平白无故走着走着都能撞上他的车，真是屋漏偏风连阴雨。李撷扇心里直叫倒霉。
“呵呵，李公子，咱家可不是随便走到这的。咱家是专门在此恭候你的。”吴耽越是笑容满面，就越让人瘆得慌。
唉，倒霉透顶！李撷扇只好道：“下官身份微末，怎劳公公在此等候。”
“前面一里处有一小亭，我早已备好了茶水。咱们到那里讲吧。”吴耽提出邀请，李撷扇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他走。
来到小亭，吴耽客客气气地请他坐下，屏退旁人，又亲自给李撷扇倒茶。“李公子，这茶产自咱家的老家临县。那儿虽位于太行之中，却也有些许沃土养得活这些茶树。请公子尝尝，此茶算是何品啊？”
“下官不敢。”李撷扇一边跟他客套，一边从他阴阳怪气的话中寻思这阉狗到底有何企图。他接过茶盏，呷了一口，随即道：“中下。”
虽然眼前的宦官权势熏天，虽然他已经说了此茶是产自家乡，虽然他明显希望得到夸赞……但李撷扇对于自己的品味和审美还是保持绝对的忠诚——这茶在他眼里，就是中等偏下，不多不少。
“哈哈，公子果然见多识广，看来咱家的茶，还是入不了公子的法眼。”吴耽笑着摇摇头道。
“不敢，此茶虽稍稍显老，但不是茶叶本身的缺陷，而是因为放置时间过久。此乃嫩茶，不宜久存。若能尝到新鲜的，未必会是中下。”李撷扇道。
吴耽道：“公子高见。可咱家的故乡沦为夕日洛阳之约中划分的荒界一隅，这茶的产地早已荒芜，又如何能采到新鲜的？”
李撷扇这才发现，自己掉到吴耽下的套里面了。他没心思让吴耽一步一步把自己往圈里绕，直接道：“原来如此。公公今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品茶吧？”
“哈哈，当然不是。咱家自然是有要事与你相商。”吴耽道。
“洗耳恭听。”
吴耽讪笑道：“听说公子在西域失利，落得个血本无归呀。啧啧啧，朝廷为了拉拢西域诸国支持，可是把整整半年的税收交给你，供你与西域结好啊。这皇上若看见如此一大笔银子打了水漂，是悲痛无比呢，还是龙颜大怒呢……”
李撷扇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计本就是行险，皇上应该知道，借西域之兵夹击兴国，本来就是成败参半。”
吴耽起身缓步绕着亭子道：“话虽这么说，但如此大败，皇上需要一个借口，将军重臣们也需要一个解释。皇上可以把这事儿怪罪到龙鼎王爷头上，王爷可以把这事儿怪罪到你头上，那么公子你，嘿嘿，你又要怪罪哪个去？杀入关中、奇袭长安，这主意是哪个出的呀？”
是他李撷扇自己出的。李撷扇先是把这个计划告诉了龙鼎王朱再青，朱再青又带着他进宫面圣，详细讲了借兵攻打长安的方案。是了，李撷扇是此次计划失败的第一责任人。
自从他离开绝音谷以后，本来是马不停蹄地往洛阳赶的，还累死了两匹快马。但越接近燕境，他就越觉得要有祸事，怕自己背锅，被朝廷革官罢职，锒铛入狱……所以李撷扇这两天越走越慢，他把快马在驿站换成了老马，就是要故意走得慢些，好仔细在路上琢磨回去以后如何交代。
李撷扇看着吴耽那副洋洋自得的阉人嘴脸，万分不爽。他虽然心里六神无主，但嘴上仍道：“是我出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用兵出错，任凭皇上处置。”
“哎呀呀，我的大公子，那可就太可惜了！”吴耽提高了声音，用夸张的动作猛一跺脚，好似自己真的为李撷扇惋惜。
“可惜什么？”
吴耽附身贴近李撷扇旁边道：“你一旦认了皇上的怪罪，必然革职罢官。可惜你一代文物全才，就此陨落……实不相瞒，咱家有惜才之心，不愿看你从此堕落沉沦，特意来此，想给你指条明路。”
“那就请公公明示。”李撷扇看不惯他这讲话时夸张的嘴脸，把头微微瞥向一边，静静地道。
“你可以与我合作，你想要的——我保证给你。”吴耽直起腰来道。
李撷扇一不小心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我想要什么，公公怎么会知道？”
吴耽也笑，笑得像个老婆婆：“你忘了，咱家是太监。太监的本职，就是揣摩圣意、体察人心。天意难测，我能在这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你这一个小年轻想要什么吗？”
“哦？那请公公明示，在下心心念念，所谓何事？”李撷扇故意道。
“一个字——名。从你早日在江湖上参与麒麟门事务之时，咱家就开始留意你了。你去了洪州比武大会，未能拔得头筹，又立刻参加朝廷的科举，入了朱再青麾下。你这一举一动，皆是为了扬名立万。你的本心，并不如江湖人所了解的那般清高。他们都太高看你了！哼哼，咱家说的，是也不是？”
吴耽字字如针，李撷扇被他看得透透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太监心思之缜密、可怕，果然名不虚传。吴耽贫苦出身，净身进宫，摸爬滚打数十载到达今天的位置，果然十分老辣。他派了许多人想要在途中堵截李撷扇，在这洛阳官道旁边，本还有另外两条小道，走起来更加隐蔽。吴耽的手下都说李撷扇更有可能在小道出现，但他本人一口咬定李撷扇心气高傲，即使落魄也要走官道，所以亲自在官道旁等候无瑕公子到来，小路上只是派了手下蹲守——果不其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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