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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中篇2—16—莉卡-隆美尔与非洲军

2022-01-27 11:18 作者:莫名其妙解说员  | 我要投稿

一:

“说好了,迪米梯里将军,我防守长线以东的绝大部分占领区,你从南向北进攻,尽量和芬兰的少量精锐部队进行会合。”坂井悠子第一次给迪米梯里这样的世界传奇发布任务,手心不停地冒汗。

要知道,有关迪米梯里的战例几乎塞满了帝国第十一军事学院那庞大的资料库,无论大学“军官”们研习的是什么军种,都能看到这个人的影子。

“嗯。”简短的回答。

老迪米梯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从没这样过。可能是有某些预感——但他自己觉得没事。

“还有杨意欣,你的目的主要在于配合迪米梯里从南向北的攻击,尽量做到空中遮断。”

“了解了解。”杨意欣表示没问题。

“霍克,还有拉斯特,你们两个带着我们所有的空闲工程兵向后撤退,在我接下来依据局势设定的防御路线上修筑反导弹设施和电子对抗设施。”

“那拉克斯特呢?”迪米梯里提出了他的疑问,他没有在前期的战斗计划里看到这个年轻人。

坂井悠子指了指西边边界,然后画出一条线。

“他和莉卡带领二十个非洲军的满编师,大概从丹麦海峡进入我的防区,帮助我进行作战。”

“那,这个计划就没什么疑问了,如果出现了需要调整的特殊情况,我会用闭路电话通知你们。”迪米梯里拿起记录本,打算离开会议室,他要和他的旅级军官们商量一些具体的事情。

迪米梯里本来已经打算退休了,但帝国的大任还担当在他的肩上,他不可能为了一己安逸而抛弃大局于不顾之地,于是工作到了今天。

辞呈早就已经写好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把信上交给元首的理由而已。他不想再打仗了,他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让后辈来做——坂井悠子是他见到过的最好人选。

“叮铃铃”,他的老式电话响了。他用不惯触屏手机和现代电脑,仅有的沟通渠道就是他的旧手机。他看了看屏幕上的显示:是艾德尔,他的妹妹兼老婆。

“喂?呃…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事吗?”

“打完这次大战就辞职吧?我已经决定好了,明年就让莉卡接手我的职务,等你辞职回来,我们一起去撒丁的养老院养老,嗯…体验生活。”

“你这么说的话,那当然可以。那今天晚安咯。”

“嗯嗯,晚安。”艾德尔挂掉了电话。

最近几天,艾德尔的心里也升起一种不安感,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却说不清。

“要注意保重自己啊。”突然,他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在说话,他觉得这个声音非常耳熟,总感觉在曾经的某个时候听过。一回头,背后却没人,他觉得是自己精神不好,产生幻听了,就离开了那里。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坂井悠子和她的同僚们部署了足足两个月的战争最终爆发,装备的缺乏让整个局势顿时陷入困境,迪米梯里做了好几个迂回动作,却被苏军侦察机一次又一次地发现——杨意欣本来以为她可以用相同技术比例的空军部队控制天空,却被苏联空军的新式预警机打了个措手不及。

拉克斯特的部队于十二月中旬抵达了梅梅尔,上岸便遭受了来自塔林基地的近距支援机队的空袭。若不是有非洲军四艘航母加上三十艘防空巡洋舰的掩护,前来迎接的一个重型步兵师可能和拉克斯特的三个师一起被炸散在海滩上。不过,前线始终没有溃退,无论苏军的重型轰炸机飞过多少次,简陋的防空装甲车营都会毫无迟疑地暴露自己,向空中射击。

迪米梯里又一次来到了前线,他乘着一辆八号A型坦克改装的前线指挥车,打算在电磁干扰的控制下向前线发布命令。这看起来是一个鲁莽的行为,但他已在身边布下四层防空网和侦查军,如果一切都按照他所预想的情况进行,那什么也不会发生。

但是,意外发生了,拉克斯特突然要求迪米梯里卫队中的第二分队向后撤退一些,以确保两场村镇争夺战的制空权。第二分队是防空内圈、按理来说,只要信息权并没有被对方所破坏,就不会出事。

可是,四架被杨意欣的战斗机所驱散的苏-17D隐形战斗机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个区域,他们发现了四辆并排行驶的八号坦克,并侦测到了它们的信号传出。

经过缜密的分析,机长决定,将最靠右的那一辆坦克给彻底摧毁,他们立刻摆开阵型,突破了由几门牵引式防空炮构成的防空网,在它的头顶投下了剩下的四枚重型炸弹,毫无疑问地将它炸翻。

这或许是这场战争中,第四帝国最大的损失。迪米梯里所乘的坦克被炸成了碎片,尸体都没有找到,一个世界军事史上的传奇就这样死去了。

坂井悠子正火急火燎地安排前线的后退,防止敌方的攻坚武器和特种部队离自己的前线太近。突然发现迪米梯里的部队正有序撤离前线,她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让参谋部与前线进行沟通。

“发生了什么事情?”参谋部用密电码问道。

“迪米梯里将军战死了!”师长明码回复道。

参谋部不信,就连着问了二十多个指挥员,他们都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现在可容不得坂井悠子怀疑它的真实性了,频道是通畅的,苏军没有能力对她的核心指挥地段进行干扰,他们也确实在有序撤退。

“什么?迪米梯里元帅战死了?”坂井悠子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上的信息,“怎么死的?”

“迪米梯里将军的小分队在文尼察与别尔基切夫之间被苏军空袭了,敌方精确打击了他的座驾!”

“……”她挂掉了通信。

这是她一生无法忘记的事之一,坂井悠子还没有意识到迪米梯里战死带来的连带反应。坂井悠子不准备把消息告诉远在突尼斯的艾德尔-隆美尔,她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心碎的——他们才刚打算退休回家。

“莉卡……我们一定要保证莉卡的安全!”她突然对着她的军需官说道:“你今晚回本土去,向土耳其空军硬借十个满编师和三支空军大队来!”

“三支空军大队?三百架战机,您要干什么?”

“让他们去保护莉卡的安全,如果莉卡也在这场战争中阵亡了,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快去!”坂井悠子几乎是在咆哮,军需官拿了参谋长临时拟定的文书就赶紧离开了指挥部,他不敢反对坂井悠子,因为她现在已经是说到做到的欧洲军总司令了。

迪米梯里于第一天上午十时阵亡,军需官于同一天的上午十二时出发。在第一天的深夜二十三时,土耳其立刻调派了十个师的皇帝近卫师与若干最精锐的空军小队前往东欧。空军部队已经在第二日的早晨六时赶到并解救了被围困于维尔纽斯战线的莉卡。

仅仅一战,六名王牌飞行员在近一千两百架四代战斗机的复合距离交战中身亡,让海军成功将莉卡的部队运送到了坂井悠子的后方。

莉卡确实是获救了,一旦在两天后,也就是一九九零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苏军的两个重型装甲师就会赶到这条战线并摧毁她好不容易做到的平衡,她也会遭受与父亲相同的命运。但就算派再多的人来,迪米梯里也不可能死而复生,莉卡肯定会知道这个事实。

莉卡在二十日到达了加里宁格勒,并从坂井悠子的口中得知了父亲阵亡的消息。

但与坂井悠子所想的不同,她好像没有悲伤,只是对着坂井悠子说道:“父亲…死得其所了。”

莉卡没有悲伤吗?并不是。她今年才二十五岁,她是伴着第四帝国的成立而出生的,像她这个年纪,正是成家立业,回报父母的好时候。

但是,她生在了迪米梯里和艾德尔的家庭中,就注定了她不走寻常路的人生。

五岁,正是一个好奇爱玩的年纪,她不像小学里的其他女孩子们一样学习生活,而是跟着妈妈一起去非洲军总部念书写字,读着军事理论长大。

十一岁,正是一个注重学业的年纪,她却跟着妈妈奔赴地球另一边的太平洋,亲眼目睹中立国联邦在西太平洋发动的收复战争。

十二岁,其他人都走向不同的高中,她好不容易认识的几个同学也不知踪影,在同龄人都在高中学校里读书游戏时,她向四千公里之外的一艘靶船发射了一颗弹道导弹,如果是战时,这一击将杀死数千人,她的妈妈也这样骗她,而她选择按下去。

十六岁,同龄人正盘算着未来的学业与选择,她却在北美洲边境,和她父亲的部队同呼吸共命运,与登陆的中立国联邦军队誓死抗争。

她早已见证过尸山血海的恐怖,也明白“不流血”的现代战争的含义,她的心已经坚硬得如同钢铁。与其说她冷酷无情令人胆寒,不如说她的动情落泪更显得异常——可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也有自己温柔的一面,她是整个非洲军最柔和的指挥官之一,她给所有中立国联邦外事员都留下了一个淑女的形象,她甚至背着几个在演习中受伤的伤员走出了无人区,而她本可以抛下那几个被意外爆炸炸成重伤而几乎没有了生还希望的人,自己逃出去——没人会怪罪她,而在那几个人抢救无效而死去后,她为这几个人痛哭了一整晚。

她自己也明白,她可能是一个虚伪到极致的人。她并不反对战争,她只反对无谋无意义的战争;她并不爱惜其他人的生命,她只是不希望别人因为没有意义的原因而死;她甚至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她只是不希望自己在还没把自己的价值烧尽前死去。

可她不是完全的铁石心肠,她的柔情仍在抗争,即使没有人欣赏,她也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些;即使知道祷告什么都无法改变,她也会真心地为天灾中受苦的民众祷告几句。她是个很矛盾的人,她有两颗正在交战的心。莉卡并非不悲痛,只是早就有了双亲战死的心理准备,并不感到意外罢了。

莉卡的指挥权被移交给了坂井悠子,胡特将军的海军陆战队已经在波罗的海四处游荡了,一切看起来都趋于平衡。她睡不着,在后方备用指挥部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回忆着,回忆她与父亲相处的时候。

她突然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这个父亲,实在是太让她感到陌生了。她与父亲极少相见,似乎在莉卡满十周岁之后,也就是从一九七五年开始,父亲就很少与她见面了,他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地干着些什么,小莉卡完全不明白,但她知道,父母都是很厉害的人。

一九八一年,她带着三个非洲军炮兵营来到父亲率领的盐湖城集团军,却只与他匆匆地见了两次面,二人始终是用通信机说话;等战争结束,她又回到了那温柔体贴的母亲的身边。

她感觉自己的枕头湿了,才意识到自己在哭,于是匆忙地用抽纸擦了擦眼泪。她想起小时候所读的那些二次大战战史,她一直都很崇拜一个叫“迪米梯里”的陆军将军。不知不觉,在她阅读战史,学习战争的漫漫长路上,她渐渐地与父亲走在一起——甚至,她在父亲的托举下走上了更高的山峰。

想到这些,她突然明白一件事,她就是她父母结合在一起的投影——她哭得更厉害了,开始抽噎。

听到房里有哭泣声,两名卫士敲了敲房门,打断了她好像漫无目的的回忆。

“莉卡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想起我爸爸了而已。”

“迪米梯里吗?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可惜…”

那个男卫士用手肘戳了一下女卫士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莉卡是他的女儿,她现在肯定是非常伤心的,不要去打扰她。”

“哦哦…”女卫士小声地说。

炮声彻夜未停。

二:

“苏维埃联盟现向世界各国发布《基辅协约》的相关内容与精神:第一,苏维埃联盟将占有此前曾为德占区的梅梅尔——布列斯特以东,除个别城市以外的所有战争区域。第二,苏维埃联盟收回黑海的自由航行权并以此地为军事区。第三,德意志第四帝国将收回阿勒颇以南的苏占区,并将阿勒颇归还土耳其。”

“希望本次会议的双方履行契约精神,将会上各项事宜安排妥当。除非本国遭受军事入侵,苏联将不会进入未来一年中的任何战争。”

柏林总台播音员用她甜美动人的声音报道了来自前线的最终消息,市民们欢呼雀跃,他们本以为这场战争必定会输。前线阵亡了十九万士兵,这是一九九零年十二月至一九九一年一月的东欧防御战中,区区两个月所造成的军事人员伤亡。必定有家庭会因为丧子或丧女而感到痛苦,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现在只为自己的孩子感到自豪:无论生或死。

福霍斯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舆论战,先宣传苏军的装备精良和训练充沛,再渲染德军的缺粮少弹,营造了苏军无法战胜的假象,再以坂井悠子所拟定的最差形势进行修改和发布,给民众一个可接受的范围。最终在战争中取得一个稍好一些的失败,将它们结合在一起来看,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英雄与无比强大的远古恶龙作战,虽败犹荣。

但是,迪米梯里的死,震惊了整个世界。

悼念书从全世界各处飘入莉卡的家中,他们多数都是与迪米梯里交过手的指挥官,迪米梯里-隆美尔曾经对她说,他们这一代的将军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

一九八零年,迪米梯里终于战胜了他戎马生涯中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那个人是黄安北,曾在一九五一年的西伯利亚会战中,带着区区三万六千人,围歼了十几万前锋装甲部队,也是一代传奇。在消灭黄安北的最后总攻开始之前,黄安北曾给他写了封信。

“致迪米梯里将军,你是我一生所遇到过的最可敬的对手。一想到明日或后日我就会败在你的手里而非其他德军指挥官的手里,我就暗自地感到欣慰。”

莉卡不明白这段话的意思,但是她读出了黄安北所留下的那份战争情怀——在那个传奇指挥官如星星般闪烁于战火之间的年代,这是一种对同为传奇的迪米梯里的尊重,迪米梯里也一直珍藏着这封信。

这其中不乏各种各样的礼物,比如一块刻有迪米梯里名字和画像的花岗岩,一整盒用浓黑色巧克力甜酱写着“辛德尔”的烙饼,一支枪栓生锈的步枪……莉卡好像置身于一个名将宴会,身旁全是迪米梯里的故交。

艾德尔听到了迪米梯里去世的消息,她好像一下子心力交瘁了一般,累瘫在桌子上,被送去了医院。

莉卡把东西整理了一下,打算去医院看看。

一出门,她就看到了坂井悠子和莫兹勒。

“莉卡小姐,请和我们走一趟。”

莫兹勒的表情很凝重,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去哪里?”

“去突尼斯第一军事医院。”

她想起来妈妈也在那里,那就去吧。

乘着莫兹勒的专车,在无数非洲军的伴随下前进,车旁全是从各地赶来的非洲军军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似乎难以言说,莫兹勒咳了一声:“我向您表示遗憾,艾德尔-隆美尔已经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

“她…怎么了?”

“她有很严重的慢性心脏病。”

“那莉温斯顿医疗队呢?”莉卡急忙问道。

“她们在南美,不可能对她们抱有任何希望。”

来到了医院门口,门口已被步兵、坦克和装甲车堵的水泄不通,甚至远处还有不少海军部队在赶来。莉卡知道妈妈的时间不多了,于是飞身下车,赶往病房。

艾德尔几乎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看见莉卡从门口进来,她好像突然有了精神。

“妈妈,你…”“没事的,好女儿,先听我说。”

莉卡遵从了她妈妈的意思。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所以我必须要和你说这几件事。”

艾德尔紧紧地攥着莉卡的手。

“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和你爸爸的命运就已经绑在一起,迪米梯里死了,我也会死,这个我明白:不是我的肉体一定会死,而是我的心死了。但是,我们一家都是为了德意志的繁荣而死的,你应该为此感到自豪而非悲伤。我从小就教育你,要学会忠诚,学会改变他人的方式,学会面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已经都明白了。”

“我从一九…呃…五五年开始接手非洲军,不是为了别的利益,只是为了给帝国打下一个根基,哪怕我们的帝国已经落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们也仍然有机会改变它。我的基业打的十分牢靠,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的成绩,我相信我应该是做得够好了。”

莉卡点了点头,莫兹勒也点了点头。

“今天…是非洲军的一个重要的日子。”

艾德尔努力地坐起身,用手掏自己的口袋。

“我将把非洲军…交给你…”

艾德尔摸出一块奖牌和一本小本。

“这本本子,是第三任元首,赫斯曼亲手签发的,任命我为非洲军军长。”

她将本子塞进莉卡手里,又拿起奖牌。

“这张奖牌,是第四任元首,邓萨尔默亲自颁发给我们兄妹二人的,只要有它在,无论是什么文件,都相当于是元首的手令。你爸爸的那张,用来办理我和他之间的婚事了——毕竟我们是亲兄妹…”

艾德尔的脸莫名地红了一圈。

“现在,我要使用我的那份。”

莫兹勒立刻凑了上去,拿起代表着元首手令的命令签发仪器——福霍斯同意让她用一次。艾德尔示意莫兹勒靠得更近一些,莫兹勒也俯下身去,听她耳语。

“从一九九一年二月一日起,任命埃尔温-莉卡-隆美尔为非洲军总司令兼非洲军战区军长。”

莫兹勒将字符输入仪器,给艾德尔确认过后,向全国所有有权利接收信号的单位都发送了一份。

艾德尔将奖章底部的环取出——它原是一个戒指,将它好好地套在莉卡的左手食指上,再摘下她自己右手指上的戒指,戴在她的右手上。

“左手的戒指,代表元首和德国,右手的五个戒指分别是疆土、人民、军队和父母,明白了吗?”

“嗯嗯!非洲军将成为帝国最忠实的后盾!”莉卡带着哭腔说道,她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全部交代完了…我去陪哥哥了,再见……”艾德尔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没再睁开了。她的体温逐渐开始下降,手也不再紧握——她死了。

那天,她在艾德尔的遗体上哭了几个小时,几乎当场昏死过去。但等她的将官们来看她的时候,她却神情刚毅地走了出去,并示意他们和她一起走。

这就是非洲军的新篇章了,没有了那么多的纠葛,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她要做的,就是她父母所做而且一直在做的那些——他们是帝国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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