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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哑小丑

2020-11-17 15:07 作者:鱼酒子  | 我要投稿

 

 

是《savage》系列的

灵感来源于华晨宇

(衣服 歌 气质 什么都行)

勿上升真人⚠️

 

友情提示:注意避雷,不适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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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哐当一声被踹开,进来个跌跌撞撞的人。是壳,皮衣外套还沾着血腥,油乎乎的一层,能抹下来一手黏腻。十辰于挑着眉看他咳了两声,有些哑,那瞬间竟有种他是不是干不动了的错觉。念头闪过后便反应过来这是个多么荒谬的错觉,谁干不动壳都不能干不动,浑身的刺儿还立着呢,靠近准保扎一身窟窿。

 

 

“去处理处理,然后吃饭。”十辰于说。最近在家研究了几道西餐,只要有现成的食材,放进锅里煎一煎煮一煮不在话下。他们这类人没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难得有个安静夜晚,躺在床上听听歌就已经是享受了,壳更是个冷血的人,很多事一辈子都不会去做。十辰于有时候想替他做一些,同一个屋檐下总需要个有生活情调的人,否则日子过的索然无味,迟早得完。

 

 

仿佛真和过日子似的。十辰于勾起唇角,心情说不上多愉悦,但那个人是壳,一个把日子过的索然无味的壳,这就特别有挑战性。

 

 

厕所里传来呕吐声,十辰于一愣,心想不会吧?他是恶心吐了还是身体不舒服?听那声音仿佛是刚刚喝了一碗鲜辣苍蝇汤,出于对室友的关心,十辰于还是走到门前敲了敲:“有事没有?”

 

 

“呕……咳…滚!”壳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简明扼要。十辰于抽了抽嘴角,麻溜的准备滚,听见里头传来冲水声,又停住了脚步,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等人出来。

 

 

“你别不是怀了我的孩子吧?”十辰于目光戏谑的看着他捂肚子的手,上面鼓出了青色血管,向来挺直的背此刻弓得像虾。壳冷冰冰剜他一眼,十辰于莫名打了个寒战,耸肩道:“看你吐的那么惨,想逗逗你开心嘛。”

 

 

“……”壳虚弱的说不出话,杀人十余年载,第一次有了举不动枪的无力感。而这竟是因为被恶心的。他知道人性肮脏,却不知道能脏成那样,空气中的味道堪称淫靡,又夹杂着一丝腐烂,他亲眼看着女人在吟喘时压碎了一颗眼球,惊得差点当场把自己送离这个世界。

 

 

壳出的任务,十辰于是能从炸那儿知晓的,因此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大约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卷和炸之前有过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好像是炸酒醉,强迫了他,之后又缠着人不放,没睡出感情来,卷挥挥衣袖寻找真爱去了,倒是给了炸自己一个自作自受的软肋。

 

 

这和壳有什么关系呢,总而言之,十辰于很开心的出卖着卷的行踪,从而换取壳的行踪。

 

 

由于壳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他们搬出了那个快要变成危房的地方,住进了壳的家。看着一进门就四处打量啧啧称奇的十辰于,壳感觉自己终于说动了井里那只青蛙,让他知道天大地大。十辰于做事很干净,用完的东西会马上收拾,在自己的领地里偶尔还有一点儿洁癖。例如在跟壳做的时候发现对方衣角有不明污渍,会强行抱着人一起洗澡,从头到脚搓干净了再放上床。壳烦死了他的事儿,但十都会补偿回来,也就没多计较,只是下次会注意着换套干净衣服,或者干脆什么也不穿,直接提枪上阵。

 

 

有人说爱一个人到了极点,就是用最损的比喻去形容他。壳虽然心里对十辰于没多少爱,但还是常常忍不住开口骂人,例如在给自己贴创可贴的时候骂他是狗,在他极度兴奋的时候骂他禽兽不如,饿死鬼投胎,作恶多端在下边没少挨欺负。十辰于有时被他损的龇牙咧嘴,都一一忍下了,谁让他才是欺负人的那个,这憋屈必须受。

 

 

他活着再不积点德,死了壳连纸钱都不给他烧,他真得亏大发。

 

 

“别恶心了,这有什么,我见过更恶心的。”十辰于往他碗里夹了一根西蓝花,“干我们这行呢,心理素质必须得好,不然很容易崩溃。说出去笑话,杀人的没见过人性,就好比杀猪的没见过猪,不逗呢么…哎别打我,吃肉。”

 

 

十辰于弯腰从地上捡起西蓝花,拍了拍灰扔进嘴里咀嚼。

 

 

 

吃完饭后十辰于收拾了桌子,把碗筷往池子里一扔,开始脱两人的衣服。卷最近给他放了假,这个月他勤于健身举铁,十二月天穿着短袖在屋里溜达,一身肌肉无处安放。十把壳抵在墙壁上做,客厅屋里的窗一闭,什么声音都关在里头,有时还能听个环绕效果。

 

 

十辰于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但当恶趣味都玩完了之后,也对眼前的人有些许柔情。回想着手机上看到的旅游地点,他低声对壳说:“想带你去冰岛看极光…或者挪威,你想去吗?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好不好?嗯?”

 

 

壳通常说不出话,偶尔在空挡里喘口气,回上一两个字:“不、要。”

 

 

“要还是不要?”十辰于被他逗笑了。

 

 

“…我拒,绝。”壳张着嘴呼吸,被不满意的人尽数夺去。

 

 

做完后二人都累的昏昏沉沉,壳在心里咒骂了句,合眼趴在沙发上倒头睡了。清理这种事向来是十辰于做,他弄的,他不清理,壳一脚踹死他。只不过黄昏褪尽后黑黢黢的天让人不想动弹,十辰于抱了被子过来,一胳膊搂着人睡下,被窝里黏黏糊糊的,带着热气,他觉得挺享受。

 

 

地下赌场的可怕内幕被大肆宣扬在网络报纸上,一时间纷纷扬扬,三观尽毁。隔天十辰于抽着烟倚在灶台前看,除了添油加醋的描写,还有几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黑红一片。可能那些是昨天直播在壳眼前的画面,也有可能是壳一把枪四处走火的后果,总之都是惨不忍睹,骇人听闻。这段时间大伙应该都能消停挺多,十辰于摸着下巴想,要不跟炸请个假,请不下来就打个架,带壳出国玩两天?小朋友一脸疲惫没休息好的样子,年纪轻轻顶着两个黑眼圈,多不好看。

 

 

壳在被窝里动弹了两下,十辰于赶紧扔手机去看锅里的面。

 

 

“唔…几点了。”壳揉着眼睛说。

 

 

十辰于心想这时候的壳总有种致命魅力,爪牙都乖乖敛着,声音像是奶油裹了层蜜低温烘烤一整夜,透出点哑哑的甜,揉在最里头似的,让人想一直听下去。

 

 

“快九点了,起来吃饭。吃完再睡。对了,建议你不要看新闻。”

 

 

壳眨眨眼睛,没说什么,翻身下了床,拖着四肢去洗了把脸,坐在桌前等面。昨天被折腾的快散架,今天是什么也不想干,壳掏出手机给炸发信息,发完正好十端着面出来,闻着香气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拎着筷子开始进食。

 

 

十辰于低头瞥了眼屏幕,上面是毫无感情的四个大字:“我要休息。”得,小朋友自己给自己请完假了,但好像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便试探着问了一句:“带你出去玩几天?”

 

 

“去哪。”壳的声音有些闷。

 

 

“去挪威怎样?”十辰于扯开椅子坐下来,“反正不差钱,想去哪去哪。”

 

 

“现在去太冷了吧…待在家挺好的。”

 

 

十辰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壳又说:“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陪你去。”

 

 

十辰于笑了。“好啊。”

 

 

 

到了国外的壳出奇安静,被十辰于牵着办理入住,喂了点东西吃又塞进房间,看到大床后才本能的退了一步。

 

 

“放松点,我不碰你,我们是来旅游的。”十辰于无奈道,将空调调到暖风,打开装满两人衣物的行李箱,拣出一套上衣裤子扔给壳:“去洗个澡。”

 

 

到了晚上下起雪来,二人捧着咖啡杯坐在落地窗前看,十辰于眼前白茫茫一片,扭头看见壳眼里也是白茫茫一片,顿时笑了,凑过去亲了人一口。

 

 

这一口给壳别扭的够呛,他们即使在做那个事的时候也很少接吻,多数是为了调情。此刻只当他心血来潮,壳抿抿唇将疑问咽下,把脸埋进大号杯子里喝咖啡。外头纷飞的雪花像是能落进杯里似的,化出一层浅白色波纹,对着夜色饮下,舌根也微微泛起了醇甜。

 

 

他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十辰于想。大约只有自己的情绪被误解,或是得不到宣泄,才只好开口说话。壳从不会主动去创造什么快乐,也不会主动去逃避什么痛苦,十辰于常常觉得壳像个无底洞,能源源不断吸收外界给予的一切好坏,也不知转化到了哪里,总之他仍有余地吸收。十辰于自认为不是大善人,没有拨开云雾领人走出阴霾的美意,但总想做点什么。看到壳的情绪因他而变化,或是吐出几个新鲜词汇,他都觉得挺开心。某种层面他比他更无趣,十辰于想。

 

 

壳枕着胳膊躺在地毯上,口腔都是咖啡味,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静静下。

 

 

“这就是你喜欢的生活吗?”壳问。

 

 

“嗯?”十辰于扭头。

 

 

“这就是你喜欢的生活吗?”壳又说了一遍,随后喃喃道:“也不错。”

 

 

十辰于听的一愣,想了一会儿道:“你觉得我喜欢吗?”

 

 

“反正我喜欢。”壳把腿伸直,阖上了眼睛。

 

 

十辰于挪过去,盯着人长长的睫毛打量了会儿,俯下身去吻他的唇。“那你喜欢我吗?”

 

 

壳把他的脸推开,扭过头继续闭眼养神。

 

 

“快说,不然现在就地办了你。”十辰于咬上他的耳垂,弄得人一激灵,猫咪一样抬起后腿去踢他。十辰于制壳有一套,只要他没动真格,都能治个老实。壳两只胳膊被按住动弹不得,看着身上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一双桃花眼无奈的瞥向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言下之意是你好无聊。就算得到了我喜欢你的回答又怎么样,难道我连讨厌你都是在喜欢你吗?这就好比一个人对着自己的手指一眼闭一眼睁,发现角度有偏差后自娱自乐玩了半个小时,都是极度无聊的结果。

 

 

“说你爱我。”十辰于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假话也行,骗我也行,说你爱我。”

 

 

“……”

 

 

“我爱你。”壳妥协。

 

 

这个人真是的,明明只是在游戏人间,还非得要逼着别人对他感恩戴德。

 

 

听到回答后的十辰于满意的放开了他,给自己续咖啡去了。壳躺在地上打量着被白雪覆盖的森林,想象着明年将有多么苍绿,会惹来多少阵骤雨,又会更迭多少旅客。

 

 

如果人也是植物,会开花结果吗?壳迷迷糊糊的想着,生在哪儿就在哪儿扎根一辈子,不用四处漂泊,好像也挺不错。

 

 

十辰于回来后就看见壳蜷缩在地上睡了,长睫在脸上洒下浓密阴影。于是把灯灭了,轻轻将人抱上床,偷吻了吻他的额间,搂进怀里共眠。

 

 

雪簌簌的下着,森林染成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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