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轮回与新生 番外·陨玉里的那些事(二)
九月一到,秋高气爽,距离吴邪生产的日子也近了。张家这几个人到达普洱之后,一看吴邪那个堪称“巨大”的肚子,不约而同地皱了眉头。
吴邪十分不要脸地跟张隆琴比了个“V”,对一脸问号的年轻貌美老太太说:“双胞胎。”
张隆琴恍然大悟,但还是按着吴邪扫了一遍彩超。
这俩小崽儿比较坦荡,性别看得清清楚楚,都是小男孩。吴邪在那感叹:“要是两个女孩就好了,乖乖巧巧的。现在一次来两个臭小子,我都能想象到以后得多闹腾。”
张隆琴微笑着说:“知足吧,自己算算两个XY有几个排列组合,至少带一个X才能成活。两个男人,生女孩概率太低了。”
吴邪想想也是:男孩就男孩吧。
两周后的某个晚上,吴邪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但这一次,他竟然记住了梦的内容。
梦中,他回到了塔木陀西王母的地宫中。巨大的陨玉悬在头顶,密密麻麻的孔洞像无数双眼睛一样盯着他。
吴邪感觉自己似乎靠坐着一根柱子,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身体不能动,连目光都无法移开。寒冷、饥饿、疲惫。而且,王胖子不在,让他感到更加无助和恐惧。
在这种恐惧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吴邪突然看到,张起灵从他正前方的洞穴中掉了下来,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可是,吴邪的视野始终定格在头顶的陨玉上,只能用余光看到张起灵的后背。正当他焦急地想要查看张起灵的情况时,却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从洞穴中探出头,死死地盯着他。
那个女人,是西王母。
吴邪吓得想要叫喊,但嘴巴无法张开。紧接着,另一个洞穴里,又爬出一个女人。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渐渐的,所有孔洞都被这些“人”填满了。她们穿着与西王母一样的衣服,做着一样的动作。
由于这个梦过于清晰,吴邪甚至能看清她们的五官,并发现她们长得都不一样。
吴邪呆呆地望着她们,已经吓傻了。她们也一错不错地望着他,然后,一起笑起来。
合唱般诡异的笑声中,张起灵突然用四肢撑起身体,如同禁婆一般,全身关节扭曲着爬向吴邪,并粗暴地剥掉了他的衣服……
像灵魂出窍一样,吴邪的视角慢慢变化,便看到张起灵将他压在身下,而他自己的身体虽然挣动着,却无法逃脱。那些女人笑着从陨玉中“扑通扑通”的掉出来,落地后,慢慢爬向他。越爬越小,越爬越小,最后像蛆虫一样爬进了他的嘴里……
吴邪惊醒后,张起灵也醒了过来,紧紧搂着他发抖的身体,安抚道:“别怕,我陪着你。”
过了好一会儿,吴邪才从那个噩梦的情绪中剥离出来。窝在张起灵怀里问道:“小哥,当年,你在陨玉里,经历了什么?”
张起灵沉默了许久,吴邪以为他不想说,正要开口告诉他不想说没关系,便听到张起灵轻声道:“西王母用意识给我看了她几千年前的计划,以救我出青铜门为条件,要求我从陨玉出去后与你交配,激活本命宫。当时我认为彻底杀掉她,可以让你免遭毒手,但是开棺过程中,我被带入幻境。那个幻境里,我没有与你告别,独自进了青铜门。后来,时间到了。你躺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我救你,可是我的身体已经融化了,无论怎样都触摸不到你……她从你的身体中……破腹而出,长着人身蛇尾。你不动了,到处都是血。后来我就因为剧烈的头痛失去了意识。”
吴邪听完,失语良久。用他那一孕傻三年的脑子,费了好大劲才消化完这些信息,问道:“如果我没有跟着你去长白山,阿狸一样会出生吗?”
张起灵摇头:“那不是出生,是寄生。没有本命宫限制,她会按照灵魂形状长成本来的样子。像肿瘤一样夺取你的细胞和生命,从入腹,到发育成熟,可能只要一天……但那样的话,幼小的她无法在没有人养育的情况下存活,大概刚落地就被当作怪物杀掉了。”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从陨玉中出来,口中一直念叨的‘没有时间了’,是指我吗?”
“嗯。”张起灵轻吻了一下吴邪的额头:“那时不想让你因生育之苦怨恨我一辈子,毕竟我们都是男人,我没有信心让你心甘情愿雌伏。”
过了老半天,吴邪突然笑了一声:“所以完整的话应该是‘追吴邪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追吴邪了’?”
张起灵的沉默,惹得吴邪又笑了好一会儿:“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小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呀!所以,所以!你失忆那段时间,才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下意识对我温柔许多?”
“嗯。”张起灵点点头:“其实,也不是失忆后。只是西王母的那个幻象让我意识到,好像不能失去你,又好像已经失去你很多次了。大概是这种悲伤的情绪影响的。”
“那当年在长白山上,你还一直赶我走,真不怕我半路回去吗?你前脚进青铜门,我后脚就一尸两命了吧?”吴邪戳着张起灵的胸口:“你自己说说,这干的是人事儿吗?”
张起灵有些无奈:“当时一路都在纠结要不要……”
“强奸我?”吴邪笑着问。
张起灵噎了一下,转而说道:“我不信任西王母,所以,那天没想过以后能活着出来。甚至你睡着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几年后你因产下怪物死了,就当是来陪我……”
“好家伙啊张起灵!没看出来啊!”吴邪伸手掐着张起灵的脸蛋儿:“你还真是个天蝎座,太毒了你可!但是我喜欢!”
吴邪捧着张起灵的脸亲了好半天,把人撩起了火,又嘿嘿一笑,把人一推:“再忍忍,我可能下周就要生了!”
背过身去,听着张起灵渐渐平稳的呼吸,吴邪安心得闭上眼睛,心中暗想:他还是舍不得我英年早逝、惨死街头,选择了让我恨他,却能活下去的那条路。
吴邪转过身,抱住张起灵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傻瓜。我们都是傻瓜。”
麒麟和应龙一起怀上这事儿,吴邪在要三胎之前是没预料到的。好在一回生二回熟,他这第三回自然生产经验丰富,即使是双胞胎,危险性比较大,但宝宝都比较省心。在肚子里没作妖,生的那天也非常顺利。
当日下了场太阳雨,雨停过后,一道巨大的彩虹罩在大宅之上,好看得不得了。啥是祥瑞,这就是祥瑞呗。
吴邪一高兴,四子张麟山、五子张龙山,全用张姓大名落了户,把张海客激动得老泪纵横。
王胖子看着吴邪写的俩孩子的名,摇摇头:“小五儿这个还行,小四儿这名字也太难写了。”
吴邪嘿嘿一笑:“莫慌,反正他早晚得改叫张起灵。”
王胖子一拍大腿:“对呀!那……到时候咱小哥改叫啥?”
吴邪想了半天:“张海……哥?”
张起灵没吱声。
吴邪又想了想:“张海闷?张海瓶?张大海……”
张起灵无奈地看着吴邪,听他说了一大堆,没一个靠谱的。最后吴邪放弃了:“去他奶奶的,按个屁的家谱!小哥!你自己取!怎么好听怎么来!”
张起灵给他俩儿子换完尿布,坐在旁边想了半天:“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