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格亚向·番外)绿野沃土乡音:PART 11
火锅是属于平民们的传统美食。
话虽如此。
可真要说起晚餐做这个的原因，还是因为亚戈的妈妈心疼那些被他残暴的儿子祸害的食材，索性直接一锅给炖了。
母狼的手艺到底还是有保障的。
味道浓郁的麻辣风味锅成功把原先地那一盘不明物质盘活，让它们以炖肉的姿态在鲜美的汤汁里重现生机。
只不过那平时最能吃的两位，今天却放下了作为干饭人的热忱。以一种赌气的姿态坐在平时常坐的位置上。恶狠狠地干嚼手中的法棍，死瞪着对方目不转睛，仿佛要拿彼此的肉来下饭。
气氛诡异地让人不寒而栗。这火药味十足的相处模式哪怕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点问题。
“你们俩咋了啊。”母狼不知为何讲话带着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兴奋，明知故问地凑上去发出灵魂拷问，用她的实际行动拱了把火。
“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院子里的野花长到墙外边去了有点在意而已。”亚戈皮笑肉不笑，“你说对不对呀 格兰特！同学？”
这阴阳怪气的台词虎人听着相当不爽。
“是啊，真让人在意呢，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好好吃饭吧。”格兰特装模作样地回复，从锅底夹起一坨黑不溜秋的玩意放到亚戈碗里，“来，亚戈同学，这坨……调料包可好吃了，多吃点。”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格兰特同学？”亚戈嘴角上扬，脑门上却青筋凸起，破天荒地直呼了他的名字。
“怎么，我以前就不体贴了吗？”
“你什么时候体贴了，我受不了叫出声的时候也没见你停啊——”小青狼炸毛状态口无遮拦，吓得大猫抄起桌上的醋往他嘴里灌。
“来来来亚戈不要说了，多喝点水吧！看你嘴唇干的！”
母狼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笑意。
奥斯卡屏住呼吸，满心期待着这位为母之人要使用怎样的技巧来终止这场闹剧。
“先暂停一下，我去整点瓜子。”这个老女人完全不带拉架的，节操掉了一地，开开心心地放下餐具离开座位。
是因为作为过来人对这种程度的撕逼见怪不怪了，还是单纯地喜欢吃瓜呢？
无论成因为何，都足以让奥斯卡大跌眼镜。
而越发浓郁的火药味也开始让同桌吃饭的伙计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跑路。
奥斯卡眼看着人越来越少，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选择了摆烂。
果然比起情谊，还是命比较重要。
不对，应当称之为顺其自然。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道理他从小背道大。
人刚走，最后剩下的一狼一虎终于开始放飞自我。
双双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抄起的两把锅勺开始他们的对峙。
“吃个饭都不安生你脑袋被门夹了吗？”亚戈咬牙切齿地骂道。
“在别人面前提床戏你怕不是有点大病！”
“你再招我一下，我给你一勺子你信不信！”
“听你这话是想打我喽？来啊！打啊！！！”格兰特边说边把脑袋伸过来挑衅。
“你！——”
“我知道你下不去手~”见他迟迟没动手，虎人的气焰越发嚣张。
亚戈耳中听来，这腔调满满嘲讽，顿时气急败坏。心一狠，拎起手里的锅勺对着那皮球般的虎脑袋就是一勺子。
【𠳐！】地一声清脆悠扬，真是颗好头。响亮的回声说明里面蕴含着不少的水分。
格兰特吃痛，捂着脑袋龇牙嚷嚷，“真打啊你！”
“不是你让打我才打的吗？这么离谱的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
“我等下就告诉你老妈你家暴我！”
“那请问警官大人造谣判几年啊？！你这么大个头被我欺负了说出去有人信？”
“那你还袭警呢！我分分钟把你抓起来你信不信？你知道一汤勺对人的伤害有多大吗？”
“我那一勺是把你打残了还是揍傻了？见习骑士的基础属性就这？”
“我要不故意把脑袋伸过去你以为你能打得到我？就你那点面板连我的防都破不了好吗？”
“怎么就打不到了？你以为我剑术白练的？我分分钟再给你一下信不信？”
“你可拉倒吧，我两下就能把你撂倒然后【哔———】再【哔———】。”格兰特满嘴跑火车，飙出了一连串少儿不宜的内容。边说边开始撸袖子，今晚他就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狼晓得花儿为何这样红。
“你知道你【哔————】的时候身上最硬的是那张嘴吗？”
“嘿我今天非跟你比划比划不可！”
“试试就逝世！”
话音刚落，两个家伙都开始不讲武德，一点前奏也没有地过起了招。
两把锅勺在他们的手中化为利刃，今次便是要在为对方人工绝育的边缘反复横跳。
锅勺与剑不同。造成的伤害不但有限，光硬度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且不论是否有放水的成分，格兰特夸张的力量倒是很容易使手中的武器产生磨损。
亚戈暗道优势在我，立马准备就对着那家伙的下盘就是一发平A起手接一套鸡你太美开始solo大龙落地一个Q收尾。
远东有句古话：西西物质魏骏杰。
可惜亚戈现在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也许是在【哔————】的过程中多次压制对方让他产生了一种【我在上面我牛逼】的错觉。
今次他这个鸡蛋便是要敲烂面前这块硬石头。
格兰特在短暂的交锋中看穿了亚戈的想法。虽然打坏了东西他赔得起，但那很容易显得自己的水平稍low一筹。于是开始刻意地避免使用手中的锅勺进行直接交锋，转而开始用身边的椅子和桌上的碗打道具赛。
亚戈看穿了格兰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开始考虑调整战术。
格兰特也在一瞬间看穿了亚戈看穿了自己看穿了他的想法，随时准备随机应变。而这个想法又亚戈迅速地看穿了……
虎人气得想掀桌子。
太过了解对方所带来的弊端就在于此。
虽然自己可以凭借力量优势空手进行一个数值的碾压，但使用强硬武力解决的纷争终究治标不治本，况且那岳母那边也不好交代。
亚戈忽然抄起桌上的叉子当做飞镖投掷过来。“西内！！！”
“纳尼？！！”虎人大惊。
【竟用叉子当飞镖！
何等阴险…啊呸……何等机智的战术！】
他暗叹一声，不紧不慢地备好的防守之法。迅速抄起桌上的锅盖将飞来的叉子全部反弹出去。
“吃我一盖！”他大喝一声，将圆形的锅盖如同振金盾牌般发射出去。
小青狼暗道不妙。糟糕，这一击根本防御不住！
他的战斗意识已然相当成熟。
迅速地判断出那锅盖根本无法硬接，于是果断地选择了回避。
他侧身一闪。成功躲过。身后随之传来窗户玻璃被打碎的声音。
亚戈心头一紧，但仍旧没有回头。
格兰特心头一颤，但在意识到事态无法挽回的同时选择了在损失进一步扩大之前加速结束战斗。
这场准虐菜局硬是打出了一股子势均力敌的节目效果。德里奇教官若是在场定会给出9.9分的艺术评价，剩下0.1分扣在打假赛和拆店。
亚戈又双叒叕看穿了他的想法，翻身上桌，接一个空中转体翻到了另一边，将自己身姿轻盈灵活的特性完美发挥。
格兰特一脚踹向桌沿，使桌子另一头顺势撞上对方娇臀。而后高举手中锅勺两步上桌一跃而起，准备用不至于太重但也能打得很疼的力道对着他的天灵盖来一发星爆弃疗斩。
一个黑影忽然闪现在二人之间，速度之快让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亚戈就感觉到自己被踹了一脚。
格兰特也受身防住了不知从哪打来的攻击，后跳两三米与那突然冒出来的不明对手拉开距离。
再定睛一看，两人中间什么人也没有，但刚刚被打了一拳的感觉仍旧真实。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虎人站在桌边疑惑地打量着同样一脸懵逼的亚戈。
“我不造啊。我也不知被啥踹了一脚。”
大厅角落，一个不算高大却步伐稳健的身影从厨房走出。
那是店主鬓犬老板，他神情悲愤，一边缓缓靠近两人所在分崩离析的战场，一边发出悲鸣。
“我的高档餐具！我的白蜡木桌椅！————”
他用颤抖的手抓起墙边的扫把，原本抽搐的嘴角逐渐化为满怀怨念的咬牙切齿。
“吾师暮影龙斯卡哈在上。请原谅我将用您所授予的枪技捅穿这俩小崽子的PY……”
在低语了一声难以听清的话语后，亚戈发现老板的身形产生了些许违和感，但他一时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看起来不对。店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将老板身后属于他的影子拉扯得左摇右摆，仿佛脱离了他的身体自己活动了起来。
正懵逼间，鬓犬族的弗迪亚老板突然向着格兰特笔直地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宛如瞬间移动，后者立刻摆好架势迎战。两人随即打成一团。
格兰特左手持锅铲，右手拿椅子，挥动着拨开如枪弹般刺向自己的扫帚。
老板手中的扫帚在直刺与挥打的同时不断地在两手间来回交换，每一次攻击都在切换着不同的姿态。
那是一种极为灵活多变的枪法，能够在保证进攻节奏的同时随时调整身姿回避攻击。
即使他现在拿着的只是一根扫帚，汹涌的攻势仍旧如同怒涛般越发难以阻挡。
年轻时的他一定是个擅长使用长枪的高手。
亚戈数次险些被误伤，眼看着老板把矛头对准那个虎人，寻思着再站远些以防被波及。
刚准备跳开，后背忽然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闷棍。
他迅速调整站姿向攻击来源挥勺，却什么也没打中，身后依然空无一物。
不对，不是空无一物。
敏锐的小青狼很快就发现了事态的违和。
身后的墙壁上映照着三人的影子，但唯有老板的影子若隐若现。甚至开始做出了与他本体完全不同的攻击动作。
亚戈抄起身旁的椅子硬接了对方一招。
虽然眼前依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手中传来的碰撞感却无比真实。
身为见习骑士的战斗素养让他在短暂地缠斗中迅速分析出了现状。
那或许是某种分身。
鬓犬老板的影子像活了过来，向亚戈影子发动着一次又一次攻击。而每次影子被打中，那些受到的攻击则全部原原本本地反馈到本人身上。
这种诡异的能力姑且先放到一边，亚戈还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自己打不过他……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格兰起码还能跟他战个有来有回。虽然现在并不是很想跟那个白痴虎人合作，但再这样被动挨打的话，明天就要变猪头了。
此时格兰特那边，他已经被老板的攻势逼到了店门口。面对着这个平时很照顾自己的大叔他实在不敢下重手，只能节节败退。
而亚戈不讲武德，后来居上准备偷袭，打算先把老板按住。
结果突然扑了个空，老板莫名其妙地原地闪现消失。冲出去的亚戈收不住步子，顺势一把抱在了格兰特腰上。
毫无疑问，那就是短距离的瞬间移动，他和自己的影子变换了位置。亚戈看得真真儿的。
没等两个年轻人调整好站姿，身后直接就是一记飞踢传来。
“啊！！”
一狼一虎同时惨叫出声。被双双踹飞出了旅店的大门，摔在门口的地板上。
他们狼狈准备爬起，忽闻身后的老板用扫把敲地面的声音。
“你们要打！给我滚出去打！”
他在大骂几声后转身回了店里，一把关上了门。
被轰出门外的一狼一虎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从刚刚的冲突中回过神来。这个不靠谱大叔意外地能打着实是让人吓了一跳。
亚戈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在和格兰比划的时候好像弄坏了不少东西，背脊上的冷汗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
坏了，这下恐怕得陪不少钱。
“刚刚那个，你看到了吗？”格兰特终于从懵逼中回过神来，开始复盘刚刚的较量。
“看到了。”亚戈脑袋里清算着自己究竟打坏了多少东西，没好气地回答，“老板年轻的时候是个赏金猎人，然后又当了航海士，成家后才洗了手，输给他不丢人。”
对亚戈而言，E.P.这种玩意他都是见怪不怪了。
大概是身边奇人异事总是层出不穷，他现在都有这玩意已经烂大街的错觉了。
还是说，EP使者有着会互相吸引这样的设定？
格兰特眼看着架没打完又被扫地出门，也失去了继续拌嘴的兴致，捂着肚子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虎人一脸不满，“就是因为跟你打架饭都没吃完！我要去街上整点夜宵垫肚子。”
这话半真半假，主要是刚被老板打出来，现在并不是很有脸再回店里。怎么着也得等到夜深了大家睡着以后再悄悄回去。
亚戈没听他说完，也站起身跟了过去。
“你跟来干嘛？”格兰特问道。
“谁跟你了？我也要去找吃的！”
“我一点吃的都不给你！”
“我不稀罕！！！”
他们一前一后，时不时地走到前方，步子越来越快，都有着把对方甩在身后的打算，渐渐地开始狂奔起来。
直到周围的路人开始变多，他们才逐渐本分地改用屁股对撞来暗暗较劲。
今晚的大街上格外热闹。
根据道路旁的条幅和装饰过的路灯，基本能看懂大概情况。明晚在镇上大抵有场晚会，届时会有烟火展出、花灯游行、放河灯之类的活动，来为这漫长的慰灵节拉下一个完美的帷幕。
这种由修道院方主办的大型活动，应该能遇到几位漂亮的修女姐姐。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碰到跟着她们一起出来玩的那个孩子。
想到这里，两人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们不约而同地瞄了对方一眼，从那明显的笑意上发现再次想到了一起，立马赌着气把头扭向了相反方向。
只是这街上人潮涌动，在这样的人流中想找几个固定的熟人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们绕了大半天彻底晕头转向，终于在肚子叫出声前丢了来时的脾气。
亚戈本想买点东西吃，但盯着那排成长龙的队伍终于望而却步。
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去以后好好跟老板道个歉，然后看看火锅汤还有没有剩下的。
走在前面开路的格兰特忽然停下脚步。
亚戈察觉到些许异常，暂时放下跟这个虎人的小别扭，从他胳膊肘旁探出头，“你忽然停下来干啥？”
“瞅见个摸包的。在那边。”
“那你还不请他跟你走一趟？”
“最近盗窃案很多，我猜有团伙作案。”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
亚戈哭笑不得。明知道对方又想了个馊主意，可愣是没有一丝制止他的打算。
不管怎么说，骑士作为他们的本职，既然遇到了事件就没理由放着不管。
更何况作死这种行为就是那么令人沉迷……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将他们间的那点“无关紧要的破事”放在一边，想吵架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此时此刻正事要紧。
毕竟吵架什么的，哪有直捣贼窝，将任何邪恶终绳之以法来得有趣呢？
达成共识后，他们一声不响地尾行着嫌疑人离开了大街。
而在他们的身后，也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悄咪咪地跟了上去。
也许是跟踪技巧有了些微长进，亦或者目标完全没有防范意识。两人一路尾随到码头的一间工厂，全程没被对方发现。
无论如何，格兰特的怀疑终究是得到了证实。
那个小贼还有另外两个同伙，三人此时正在分拣着不知从何处摸来的钱包和首饰。
他们身上并未携带其他武器，唯一的预料外是嫌疑人面前桌上放着一把小口径手枪。
这类枪支没有辅助瞄准，很难命中高速移动的物体。也就是说，只要速度够快，这全在能够莽穿的范围内。
“你又想莽？？”亚戈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还没等虎人开始行动就按住了他的肩，在他耳畔悄声分析局势，“他们有仨人。就算你一只手抓着一个，还剩一个分分钟就能拿桌上的枪对着你脑门开火。”
“那你的意思是？”
“我对付左边那个，他离枪最近。另外两个你搞定。”
“行。”
两人默契无间。仿佛忘了不久前还在吵架这件事，在重要的事情面前完美贯彻了协作精神。
格兰特屏住呼吸，随时准备开始行动。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亚戈语气坚定地回答。
“准备好哒。”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两人身后有样学样。
“好！那我们就……”格兰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亚戈也感觉不对劲。
他们同时扭头，视线瞄向了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他们看清那个站在身后一脸笑意的女孩时，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温蒂妮！？！！”
这一声呐喊划破夜空，成功惊扰了厂房里的三个小贼猫。
其中一个猫族人抓起桌上的枪支朝着门口逼近，大喝着勒令门后的家伙赶紧出来。
亚戈躲在门后，一把揽过温蒂妮抱到墙边，慌张地比划着保持安静待在这儿的手势。好在孩子很听话，捏住自己的嘴巴点点头。
亚戈朝着格兰特使了个眼色，摸摸口袋里的两把叉子。那是他从店里顺出来，本打算用来教训身旁这只虎人的。
现在这种关头，用掉就用掉把。之后如果再跟他掰扯起来，大不了直接上嘴咬。
猫人缓缓靠近大门。
阴影中忽然飞出两把叉子精准地扎在手背上，握枪的手指吃痛松开的刹那，强壮高大的虎人飞快地窜了出来，抬脚一记猛蹬直击胸口，速度快得像是一道闪电。
半秒钟的功夫一人被放倒，剩下的两个还没反应过来，俩怪物已经闪到了面前，一狼一虎如同恶煞，扛起人就往地上摔。
他们用了三秒钟结束了战斗。被害者们……，啊不对，嫌疑人们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
被各路妖魔鬼怪暴打了好几次，格兰特总算是找回了一点虐菜的感觉，爽得不得了，比划着拳击的架势在原地蹦蹦跳跳。他准备找东西把人绑起来带回局子里。
突然，不远处那个被击倒的猫族人飞快地爬了起来向着掉落在门口的枪跑去。
亚戈心底暗道不妙，并非因为对方捡到了枪难以应对。而是因为此时门口处，温蒂妮正呆呆地杵在那儿。
“糟了！温蒂妮！快逃！”
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门口的孩子已经捡起地上的枪，用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力气瞬间上好了膛，并有模有样地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个向自己跑来的家伙，欢天喜地嚷嚷。
“BANG！”
这一声瞬间吓软了猫人的腿，他一个转身连滚带爬地朝着格兰特奔了回去，一记滑跪扑向胯下，紧紧抱住大腿。
一个一两岁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孩子拿着一把枪指着自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别说这个贼了，两位骑士见了这景象都有点没底。
“温蒂妮……，乖。那个东西很危险。”亚戈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这孩子一个走火送格兰去见他岳父。
这一幕对他来说多少有点似曾相识。这个小小的可怜娃儿触碰了太多她这个年龄不该碰的东西。
偏偏她好像还乐在其中。
没等走近，那孩子已经抓着枪托笑嘻嘻地蹦到了亚戈怀里，吓得他尾巴毛炸起厚厚一层。
在愣了几秒钟的神后他才想起正事，趁机摸走了枪，用娴熟的做贼技巧分分钟掏光了子弹。
三个小偷，两个被打晕，剩下一个抱着虎人的大腿吓得站不起来。
这次的行动充满意外，但好在以胜利告终。
亚戈完全顾不上这些，满脑子只想搞懂为啥温蒂妮会突然出现，又突然卷入了他们俩的行动里。这事实在是令他感到后怕。
可惜这种问题怀里那个一脸天真的温蒂妮恐怕是没法做出解答了。
他本有些担心这孩子会被吓坏，谁知道她却一直是一副乐呵呵地模样，还不停地用手比着枪的形状喊着bang！bang！
亚戈心底一沉，心底大呼这小崽子的爱好不对劲。
明明大半年前她抱着根信号弹啃的时候就稍见端倪了，自己愣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绝对不会成为像自己母亲那样的淑女……
……好吧自己那能倒拔垂杨柳的老妈也算不得什么淑女……
想到此处，竟多少有些释然，索性把掏光了子弹的枪任她把玩。
在这之后，随着被抓的三人成功移交并上交武器后。乐了许久的孩子也终于在亚戈的怀中睡去。
格兰特有意想把她带回旅店，亚戈却表示不可以让修道院那边的人们担心，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孩子是偷溜出来的。
只因这种分分钟上房揭瓦的行为模式，像极了眼前这货。
两人又多跑了一趟。来到修道院门口时，已经是半夜了。
急坏了的修女们看到两个骑士把孩子带了回来不停地鞠躬道谢。
从她们的口中，亚戈了解到一些事。
这孩子偷偷溜出来早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格兰特没心没肺地感叹她跟自己小时候真像。亚戈也哀叹温蒂妮那顽皮的天性果真随了这个虎人。
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她很机灵，完全有着能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没准以后，三个人如同一家人那样一起执行任务这种事，也是有可能成真的吧。
想到这里，之前的种种担忧忽然又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向往。“居然想带着女儿去打架，我可真不是个好爸爸……”
“你是男妈妈。”
“我呸！”
回程的路上，两人思考了很多事情。
或许都在反省自己，亦或者只是饿得不想说话。
但今晚矛盾的起因只是一场误会。这种事他们早已心知肚明。
虽然互相闹别扭这种事也不排除有新鲜感作祟的成分在。
但老这样吵来吵去总归还是不太合适。
此时此刻，是时候让种种不快在此结束了。
夜色中，两人缓缓开口，向着彼道出此事最想说的话语。
““你要是跟我道歉的话我会原谅你的……””
“……。”
“……。”
““你说什么？！””
““该道歉的是你才对吧！！””
““不许学我说话！！！””
““你是故意的吧！？””
一连串同步率极高的发言让原本缓和的气氛再度变得火药味四溢。
经过种种磨合后俩人的状态终究还是回到了起点，属实是闻者闹心见者落泪。
他们曾很长一段时间如胶似漆，但那已是过往。看现在的架势，恐怕这冤家般的相处模式，仍要持续一段日子。
夜幕下，他们用贫瘠幼稚的词汇数落起对方那早已习惯的种种缺点和毛病。
忽略了星空的投下的色彩，彻底沉浸在彼此的牢骚里。
毫无质量的垃圾话在寂静的小路上显得极其喧闹。
幸运的是，还有轻柔的海风拨开前方的雾。
和那天空中一轮皎洁的皓月，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______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