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久别重逢|谜题终解

“阿娘,阿娘...,”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母后跟前紧紧地抱住她,“阿娘,真的是你啊!真的是你!”我这几日虽有成千上万的疑问涌上心头,可见到母后的这一刻都化为了灰烬!现在我是最幸福的人!我的阿娘没死!没死!
我曾上天神祷告,愿用我十年寿命来换阿娘午夜入梦,可阿娘却几乎从没在我的梦里出现。我一直以为是天神罚我,阿娘怨我,可竟不知是上天跟我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
“阿娘,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为何在这里?你....?”还没等我说完,母后便悄悄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我猜想大概是李承鄞在身边,母后有诸多不变又或是李承鄞他...他对母后做了什么,才使得母后有如此举动。
在母后的“提醒”下,我强忍住收了些情绪,只是抓着母亲的手,泪水在眼里打圈...
“小枫,你跟曲夫人久别重逢,我想你一定有许多话要跟她说,正好也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不如你就在此用膳,可好?”说罢李承鄞又向时恩招了招手:“时恩,去,让御膳房好好准备。”
我虽表面上对他让我留在母后这用膳之事面无波澜,但心底里确实又高兴又发愁。我跟母后多年未见,心里自然是想无时无刻都陪着她。可是我更担心李承鄞会监视我,如若这样,我跟阿娘一句贴心话都说不得。
正当我暗暗发愁时,李承鄞突然走近,向母后恭敬地行了个礼,“曲夫人,小枫这些年时常忧思伤身,寄挂西洲故土。朕少年不才,未掌得些许权力,故难以实小枫之愿。今初掌澧朝,愿用吾毕生之力让小枫余生幸福。朕知你们母女二人多年未见,故向您请辞,留你母女二人独处,若物有短缺、婢子有不足,请尽管告知朕。”
说完,李承鄞悄悄挪了挪脚,在他人视线之外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便离开了清幽宫...
待李承鄞走了许久,我才拉着母亲去到厅堂,屏退了宫婢太监。
“阿娘,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不论我怎么压抑住自己的情感,我的情感都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开...
“阿娘,西洲...丹蚩...是小枫的错!是小枫的错!小枫不该....”
还没等我说完,母后便打断了我,“小枫,这不怪你,这些年来澧朝日益强大。朝政之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方推翻另一方的局面必将实现,这哪里是你一个女子能决定的!”
“可...可...可如果不是我,阿翁他...他就不会...”,明明到了嘴边的字我却偏偏说不出口...
“小枫,你阿翁他是英雄,作为丹蚩王,他有义务守护他的子民。他不仅仅是你的阿翁...”
母后说到这有些哽咽,“他是为了丹蚩而死的,我相信你阿翁、丹蚩族人都没有怪罪过你。”
“正是因为有了你阿翁的舍生忘死,甘愿一死以换来取丹蚩的和平,才不会让所有的丹蚩族人像...像阿娘一样失去阿爹...”最后那一句话,母后仿佛是口含鲜血、字字珠玑地说出来的。
“小枫,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
“阿娘...”
我跟母后紧紧抱在一起,互相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我和母后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没有再说一个字...
殿外吹过一阵风,树叶齐齐地“簌簌”吹落在地上,与风沙一起混进了土里,远方还传来了些许泉水从石头上落下的声音...
过了许久,我跟母亲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片刻后,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娘,你是如何来到皇宫的?是不是李承鄞他?”
听到李承鄞的大名,母后立刻给我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见此情形,我后背不禁阵阵发凉,难道真的是他对母后做了什么?
“阿娘,你不要怕,有小枫在,必会护阿娘周全!”
“傻孩子,阿娘不是担心自己,只是这怕这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你直呼皇帝名讳,那不知有要生出多少事来。”
母后冲我浅浅一笑,想缓解些气氛,可我却觉得这笑让我十分难过,曾几何时在西洲,母后从未注意过这些繁文缛节,可现在...这些年想必母后受了许多苦...
“小枫,那年自丹蚩被破,高显又把手伸向了西洲,你父王自知兵力不敌,想割地求和以换取百姓平安。可高显那贼人野心远不止于此,他明面上佯装接受你父王的条件,可背地里却偷偷派来细作和武艺高强之人潜入王宫。待你父王发现他用计时已为时尚晚,几日后高显便带着将士占领了西洲王宫。高显欲血洗西洲来掩盖他这些年在边境所做之事,你父王为了保全百姓,只能佯装失智发疯来拖延住高显,借此保全百姓。而我当年以为你早在丹蚩一战中丧命,又逢高显这一贼人逼迫,便吞下了毒药自尽。可当我几日后醒来时,却发现躺在了一个中原样式的帐子里。正当我迷惑不解时,我见到了柴牧。对!就是那个柴牧!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以为他是要用我来要挟你父王、要挟西洲。我当下立刻从榻上起身,想撞柱一死了之,但柴牧将我拦了下来,是他告诉我你没死。”
“柴先生?他是谁?”我不解地问。
“他是明远娘娘的朋友,顾剑的义父。”母后耐心地给我解释。
“师傅?他是师傅义父?还有明远娘娘?他们?他们都认识?”我此刻更加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
“没错,就是他们救了我。当时我以为吞了毒药,其实那瓶子早被他们换过。他们悄悄潜入我的宫殿,将我的毒药换成了假死药,以我假死之实,骗过了所有的人。”
“他们?”
“是的,正是当今陛下之意。”
“李承鄞!”我一时没控制住,叫了出来。
“可...李承鄞他...”我此刻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枫,陛下他暗中让裴将军换了药,又暗中派人把我送到了柴先生的地方修养,后我又被他安排辗转多地,这才瞒过了众人...”
这简直让我不敢相信!
怎么会是这样?!
李承鄞?他?
“小枫,这些都不重要,阿娘以后只希望你能平...”
母后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时恩的声音,“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