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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传千秋,史诗奏“学”

2023-03-07 16:26 作者:HPinChan2024  | 我要投稿

“数”传千秋,史诗奏“学”

——观B站《数学史年表》视频有感

       “你解的不是数学题,是数学家的一生。”,诚如斯言。

       在我大学本科论文答辩结束的那天晚上,我写下了《人的历史与历史中的人》这篇文章,来对我进入大学到彼时工作生活进行总结:人的历史之于个人自是意义重大,以人类历史眼光观之,又显得平凡无奇;但历史的长卷,正是由芸芸众生那独一无二的人生轨迹所组成,其斑斓色彩,亦记载了身处其中,人的伟大。

        对于视频中提及的数学家而言,从历史的角度看,上至 欧几里得、阿基米德等知名先贤,下到佩雷尔曼、怀尔斯等当代大师:这些数学大师们,有的是数学史上为人称赞的天才全才,早年就荣誉等身;有的是一生默默无闻,直至身后,才得以名列史书……如果单拿其中一位数学家的一生出来,放在人类历史中对比,也只有极少数人能有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当把他们所做的工作放在一起,再度细细观摩,数学史——或者说人类历史——的厚重感,就自然而然地扑面而来:而每位观众,也会由衷地为数学家所做的工作,而致以敬意。

       数学的历史,在我看来很大程度上,是人类历史的映射:在我所负责执教的四年级数学课程里,有个小节就是在讲授数的起源,和十进制计数法的产生。在给学生讲授这一小节时,我总会以最饱满的热情教授,因为这是我喜欢的部分:从上古时代的各类计数物品,到东西方总结出的简单算术运算和图形测量经验,我们日常生活中常用的数学,就从这里起步。孩子们可能还不是很清楚,他们在小学前四年所学习的数学知识,不仅仅能应付他们的日常需求;更是他们继续深入学习的基石,从五年级开始,他们就要开始面对“变化的数学”。身在从算术到代数的关键节点,作为老师,又未尝不怀有热情和敬畏之心呢。

       插个题外话,尽管有不少数学研究者,对于布尔巴基学派的主张颇有微词;实际上,布尔巴基在数学教育方面,也确实用力过猛,搞出了不少“糗事”。但在我个人看来,布尔巴基的理念其实是有可取之处的:数学学科在基础教育阶段,同样也需要让学生,得以充分训练数学思维:以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为例,能传承两千多年而始终位列数学家入门第一书,绝不仅是它所构建的欧式几何体系;更在于它从“公理”、“公设”、“定义”出发,依照逻辑推理方法,往上构建了整个欧式几何体系。学生需要知道,数学体系是怎么被构建出来的,每个概念是如何被定义的,由定义可以导出什么性质……这一点我要特别感谢我高一的班主任老师,以及主讲离散数学的,我的导师,正是他们二位的数学课,让我明白了一个坚实的数学知识体系,是何等的重要。至少我个人认为,小学生是完全可以理解康托尔初始版本的集合论的,而且概括原则虽然存在“康托尔悖论”、“罗素悖论”问题,但在小学阶段完全够用;等需要讲到ZFC时,早已是离散数学课的范畴了。

       回到视频内容,《几何原本》那个小节给我的感触,不亚于后面的西方数学成就大爆发。不仅是因为四年级是学习欧式几何的开始,还在于最近我的一位学生,自己也去买了一本《几何原本》来看;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啃《微积分计算》,可惜的是,我没能得到老师的指导。而现在,终于不会再有这种遗憾重现了。我不知道他能坚持看到哪里,但只要他愿意持续看下去,他需要帮助的话,我会帮助他一同阅读和学习。

       尽管现在我执教的是小学数学课程,但对于中学和大学数学课程,一直都在持续关注着。“变化的数学”从小学五年级的方程开始,六年级就有了隐约的函数问题;中学数学里函数问题是重要的一极,几乎贯穿了中学二年级到六年级,更不用说研究函数时少不了的方程、不等式,以及微积分这些数学工具——实际上,我到现在都不理解,04年新课标为何删除了极限等知识,这使得我后续学习数学知识受到很大影响——最近在网上引起热议的四省联考数学卷,大概也能一窥经过两轮数学课程内容大调整后,带给学生的感受。总之,我着实不喜欢现在的这种情况。

       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在视频里看到了帕斯卡、莱布尼茨、布尔、图灵和冯诺依曼等大师在机械计算方面做出的成就。我个人认为在这个小节里,不可忽略巴贝奇对于通用计算机械设想的贡献(蒸汽时代就已经有了现代冯诺依曼机体系的大部分设想,且后人根据图纸复原的差分机,在数学上也是图灵完备的),以及艾达对于算法程序那天才般的洞见。在我的信息科技课上,这两位数学家的研究成果,是我经常提起的部分。我希望我的学生,能在我的数学课和信息科技课上,能更好地理解数学和计算机的起源。

       行文至此,让我想起了一段久远的往事。

       十六年前,我刚升入中学一年级,有幸在班级图书角里找到一本数学史的科普书;书的名字我早已忘却,只是隐约记得书的装帧倒是很有21世纪初的风格;而里面有一个小节,我至今记忆犹新:【费尔玛猜想】;这个猜想断言,当n大于2时,方程xn + yn= zn没有正整数解;当时看到此处,书中的描述是“至今都还没有找到关于这个猜想的证明”,彼时的我并不知道其实这个猜想早在1994年,就已经由怀尔斯教授严格证明猜想成立——实际上后来我才知道,【费尔玛猜想】有个更为人所知的名称——费马大定理,或者简称FLT。

        彼时的我,倒没有像后来怀尔斯教授回忆的那样,在10岁时“看到它时,就立志要尝试解决它”的想法;倒是对“是否存在一个解析表达式,使得对于每一个正整数,都可以得到一个质数”这个想法很有兴趣,在进行了简单的测算后,基于我小学的所学,我对这个想法持否定态度,也写了一篇小短文。当然,囿于当时知识的匮乏,短文里所提及到的解析表达式,不过是一个n元多项式;从现在的观点看,n元多项式自然不足以表示所有的质数;不过后来也释怀了很多,即使是一个错漏百出的想法,也代表着每个人都有着数学学习的慧根和潜力。

        再次和FLT的故事不期而遇的,是在高二语文练习里看到的《万物皆数》。最让我一直感怀不已的,是这么一句话“依靠一块块绝对可靠的公理定理,数学家构筑出坚固的数学大厦,每一块基石都是可靠的,整栋大厦成为人类智慧家园里最可信任的一幢。这是数学的荣耀。”(本文选自张立宪《费马大定理:一部延续358年荡气回肠的惊险悲怆爱情剧》)。诚如斯言,尽管求学时代,我解不开的数学题有很多很多,但也因为这句话,直到现在我也依然深爱着数学学科,深爱着她的简洁而明确,深邃又优美的智慧低语。

       很惭愧,在求学时代我的数学成绩一直都不是那个最顶尖的,甚至很多年里,都在及格线上来回浮沉;至今我都不完全明白,自己究竟是学不好数学,还是对于“数学考试”这件事及其背后的分数和排名,一直存在着恐惧感;这使得我本科课程结束以后(是的,我一直都执拗地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接受本科毕业),在我的教师生涯里,一直都不愿意执教数学学科:即使是在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习(我没报考数学系,是因为我自知我的能力不足以去学习纯数学理论,但在报计算机专业时我选了偏向理论的CS专业),我太了解数学体系建构和数学思维训练的不易了,单纯的做题背答案,它确实是一种学习数学的手段;但太多人把它当成用来应付数学考试的“目的”;再者,没有在数学学院接受过专业数学训练的我,即使面对的是大家都认为教学轻而易举的小学生,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教好他们的数学”(不仅是从我认为的数学学科的学习理念,也包括让他们的数学成绩成为全级前列),这不是因为畏难,而是我自认的,对于数学的敬畏。

       最后以我十分尊敬的康托尔教授的名言,来为这篇观后感作总结吧,“数学的本质在于她的自由”。

       非常感谢视频原作者:@欧拉的宝宝 的悉心制作。也祝各位读者,能在数学学科的学习中,感受到她的简洁、严谨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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