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谈桃地再不斩——鬼人怒号别泣雪,面具愤撕尽温柔
“身承贵名,直指忍界,鬼人大刀,号雪具茫”的他,是我们的初遇。曾几何时,我们年稚的双眸中或许只有善恶之别,也许一开始就觉得这家伙肯定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坏蛋,但是到后来,双眸原本的那些憎恶却被无数的泪花替代浸盈着,当飘飘雪花落下,他一路走来的身影,却渐渐清晰。
“桃地”这一姓氏,正与上忍家族的“百地”读音相同,正是这样一个也许刻意的姓氏,让再不斩的身上,背负起整个忍者世界沉重的大门,可以说,他是鸣人真正从忍者学院毕业进入忍者世界的引渡人。当然鸣人,也是他从冷漠世界回归真情实感的引路人。他的故事,令人害怕畏惧,却也更令人感动沉吟
他生于雾隐村,一个在傀儡(矢仓)统领下弥满着的血黑色的村子,村子的血雾,似乎萦绕在一个个无情的忍者,哦不,是一把把冰冷的工具。从彼此厮杀中走出的他,当百人斩的事迹传开,他的头顶上,也多了一个“鬼人”之称,鬼人再不斩。人们畏惧他,躲避他,憎恶他,一如木叶的人对鸣人。没有人会认同他,也没有人会理解他,他所做的,只有以牙还牙,以更加冰冷的姿态,去面对这些腐烂在村子里的世人与同僚,他杀尽的一百人,或许,莫不是失去了人心之徒。他痛恨这个地方,痛恨自己生于此,也痛恨着“忍者”这一称呼。之后,酝酿已久的刺杀失败,他赴往奔波之前,却看到了他,也反过来,他看到了他自己,他,是再不斩,又是白。
一开始,在他的眼中,白仿佛就是他自己的分身,是他悲剧的分身,也是他理想的分身。于是他像使用自己的分身一样利用白,亦视白为工具,毕竟生于雾隐村的他的骨子里,早已不知不觉地被工具思想侵入。他教给白自己的冷血与杀戮,以此想要造就像他一样的,单纯的,工具。可以说,在一开始,再不斩只是单纯出于同情与利用心态救下白,这份同情,不只是同情白,也同情他自身。他也许悉知自身堕于忍者世界,他也许也在无意中羡慕白的单纯,也因此感动,只不过,这样的感动,早已因他的深埋,仿佛残日般摇曳。他也许也讨厌着白,讨厌白的“老好人”性格,讨厌白对自己依赖,讨厌白的“感情外露”。
然而,白,就像一面洁白的镜子,反射着他内心丝丝缕缕的情感,然后收集起来,成为自己生命中的动力。对一个因信念而活的凡人、忍者,再不斩就是白的全部。他自甘为再不斩付出,并不是出于自己被需要的偏奴性的念头,而是出自于自己的选择与认同。再不斩认同了白,认同了白的能力,也认同了白的存在,更在有意无意之中,认同了白的心,而白也早已认同了再不斩。正是因为这样的羁绊,让白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甚至是舍弃自我,甘愿堕入忍者世界,甘愿做一个被人利用的忍者,甘愿成为一个冰冷而有价值的工具。但是,白依旧无法完全做到。忍者第二十五条所说的“不能为情感左右”终究不能抹杀白的内心。也许他知道,为为情感左右是无法完美帮助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倘若真的让他舍弃喜怒哀乐,舍弃痛苦的心绪,舍弃喜欢的情绪,是绝绝对对无法做到的。正因如此,每逢作战,白都会将情感包裹起来,用面具对敌。
也正是白的感情,让曾经在再不斩的眼中的那个原本是工具的白,那个原本只是倒映着自己影像的棋子,逐渐显露出有别于自己的轮廓,也正是白的微笑与言语,让白自己在再不斩眼里,真正地成为了白,而再不斩也在此时此刻,才在真正意义上地认可了这个曾经被自己单纯地视为棋子工具的孩子。只不过,他的态度对白来说,却是丝毫未变。在他眼中,再不斩从始至终都是那个第一次向他招着手的人,永远都是那个即使冷漠却实情具藏的恩人。
然而现实,真实而又残酷的世界,可不会因为这“小小”的羁绊而动。白为自己的牺牲,自己的无情挥刀,卡多的嘲笑践踏,一次次地触动着这颗冷漠地跳动的鬼人之心,一次次将忍者世界的面貌展露无遗,也一次次地刺痛着他全身上下的所有细胞。
“他是那么得喜欢你,你难道真的连一点情感,也没有了吗……真的。就这么地残酷吗!?”
“别再说了。”
再不斩的脸,被面具包裹着,被布条缠封着,遮蔽的不只是自己的样貌,也是自己嘴角的苦涩。然而,被面具缠满了的面部,却依旧外露了一双眼眸。也许对于普通忍者来说,露出的双眼能辨认外界,但对于他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因为正是这样一双没有被遮蔽,让他能够看清雾隐村的黑暗与通向未来的光明,让他遇见白,让他看到白身上倒映着的自我,让他看见白内心深深埋藏的情感,让他目睹白为自己毫不犹豫毫无遗憾地牺牲,让他面视忍者世界的残酷与人们给予白的耻辱。终于这双眼眸,重新找到了昔日被所有者舍弃的用处,终于在硬实灰暗的水泥板上,滴答滴答,落下了再也藏不住的泪水,也坦诉着再也遮不住的情感。鬼人落泣,谁视无情?
大桥上的他,用力挣脱了脸上的布条。这时,意想中的狰狞面庞并未出现,相反的,一副略显和善的英俊面孔展露于世。谁曰鬼人尽狰狞,面具之下藏人面!也许每一位戴着面具的忍者,可能都或多或少,都隐藏着自己原有的人面罢,这样的隐藏也许会持续一生,但是当他们守护最重要的东西时,这样一个被视作忍者标志之一的“面具”将会被撕碎。可能身为忍者的身份会被舍弃,可能自己的存在会被否定,但剩下的,却是他们最为真挚的情感流露。而此时,正是鬼人的怒气。
咬过一柄苦无,冲向愚人们。此时此刻,在他的双眼中,没有畏惧,只有蔑视;没有冷漠,只有愤怒;没有痛苦,只有,倒在地上的白。谁言鬼人无人心,杀尽天下只为情。用牙齿挥舞着苦无,他想捍卫的并非是白的尊严,而是白的人格;用鬼气冲刷着愚众,他欲守护的不单是他的同伴,更是他的羁绊。正因为白的纯洁,让满心灰烬的他点燃了前进的火光;正因为白的善念,令双手浸血的他晓悟着真挚的情感;正因为白的羁绊,使冷漠堕落的他重拾起为忍的真谛。
什么是忍者?什么才是忍者应当走过的道路?没有人知晓,但是,作为一辈子工具的他,此时可能已经有所领悟了吧,只不过,自己的唯一已经离去,而自己,也已经油尽灯枯了。白雪落下,他被搀扶到白的身边,身上的雪,依旧是他第一次看见白的时候的雪,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白的泪珠。
雪花过处,也许是,也许是悲伤,也许是哀惜,也许是惆怅,也许是……不过,不管是什么,不管我都想,和你去同样一个地方啊,はく。。。
忍者,是人;忍道,是人生。做好一名忍者,就是做好一个人,走好自己的忍道,就是走好自己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