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师渊与帕曼开始追踪祭坛窝点(箴言之壁)
师渊与帕曼消灭了坑道临时营地中的全部祭坛护法。
先是师渊虚张声势,朝着坑道两端、两岸发号施令,作出有支小队已将此地包围的假象。
在敌人攀爬两边护坡时,由帕曼举矛将这岸露头的全叉下去,师渊则用飞石砸对岸的。
剩了两三个祭坛护法心理崩溃,向坑道北段溃散,却因为下坡积雪太深不能跑动,逃了不到十步,就被坡上滑跃下来的师渊帕曼前后堵住,反扑无果,悉数伏诛。
这场战斗中,师渊只以短剑正面解决一人,接着与帕曼回到敌扎营处,补刀那些摔伤及昏迷的。
确认威胁解除后,师渊检查那个神使祭长。
拉开面罩发现有麻风病。师渊感到一阵恶心,即抓一把雪搓了搓手。
“这煮的什么?”师渊用握着雪的手逮住锅耳,从火上端下来搁在雪地上,烫锅底立即发出“呲——”的一声。
“…人皮?”帕曼皱着眉头,也没凑上来看,如此猜测道。
师渊摇了摇头:“胡说,这是驴脑袋!你看这个头骨这么大,这个长的是驴耳朵,这颗是驴眼睛,这个是驴的牙……怎么都不切呀,胡乱煮来糟蹋了。”
锅里是半颗驴脑袋,从中间劈开的,皮毛用火燎过,整个熏制过。搭配的是红萝卜泡菜和未腌渍的白萝卜。
听说驴听到同类的惨叫声就会逃离,闻到同类的血味就会隐藏自己,不知道这和帕曼的坐骑止步有没有关系。
帕曼咽口水,伸手问师渊借短剑,说割下驴耳朵来尝尝。
“你敢吃呀?没准你把汤喝完,锅底还有个人脑袋哩!”师渊打趣,玩笑开完觉得真有可能会这样。
帕曼吹嘘:“那算什么!郡国部队的老兵吃个人算得了啥,上了战场艰苦的时候哪个不是见谁吃谁活下来的!”
师渊撇撇嘴,拔出腰后短剑在旁边随便一个祭坛护法残骸上深深地插下去,拧两下沾得满满地,拉着丝儿拔出来递给帕曼,“老兵别拿雪擦。”
帕曼不接过去,骂骂咧咧地捡起另一个祭坛护法作凶器的生锈屠宰刀,拿雪擦两下,又在火堆上烧了刃,提起驴耳朵照耳根割一刀,塞嘴里撕咬起来。
“适合拿来下酒。”师渊随口说。
帕曼被提醒,从怀中摸出酒袋,掂量一下又揣回去:“喝完啦。”
这袋酒是昨晚在那个阿伯家办席的时候补满的。师渊提议,割一双祭坛护法耳朵,拎到北二村可能换得来饭和酒。
“这锅肉我反正没打算吃,你快些吃差不多了咱赶北二村要饭去。”师渊用和帕曼相同的方法清洁了短剑,收回鞘中并催促帕曼。
虽然没钱买食品了,但声明为民除害的话,理应受到拥护和款待吧。
“你真不吃?你嫌这锅里有人皮,刁民给你烧个汤,就不往里撒尿了?”帕曼回敬师渊。
师渊没回答,忙着翻左右护法的腰带,没在他们身上找到钱袋,抽查的结果表明这十个人身上可能都没有铜币,这大概是因为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可以白拿,从来不用花钱。
根据交手前偷听的对话,这个神使祭帐大概没有创造多少让手下聚敛铜币的机会。
就算他们曾经搜刮过大量的财帛,应该也转移到另一处永久性的据点了,也就是他们说的“祭坛”。
如果能追踪到这个祭坛的地址,那就有机会没收他们的赃款和赃物,收益想必极为可观。
“此贼已被我正法,北二村一定有被他胁迫修建祭坛的民夫,我计划多方打听,查到祭坛的选址。”师渊向帕曼通气。
师渊割下两片祭坛护法的耳朵揣兜里作为说服村民的信物,此时帕曼也不想吃了,他感慨这锅汤又浑又腥,祭坛护法的厨艺不如师渊。
二人从坑道爬上去,找回拴在林中的驴子,骑着上了山路,不多时便抵达了北二村。
事与愿违的是,尽管村民指认了为收集建材而拆除的房屋废墟,却没有人能描述出他们修建的祭坛在什么位置。
帕曼勃然大怒,以为村民在替邪神祭坛势力打掩护,逮住一个头发稀疏眼神涣散的男子提拳便要打,师渊将他拦下来,让村民再好好想想。
修建过祭坛的祭邪神徒坦白,祭坛护法要他们拆了自己屋子,把他们眼睛蒙上,脖子上拴条绳牵着去了一个地方,他们看不见路,还要拖着自己家的房梁。
这些人到了地方就干活,主要内容是伐木和挖坑,一干就是好几个日夜,不管饭,累到眼冒金星马上就要暴毙了,祭坛护法才会又给他们蒙着眼,用绳子牵回来。
现场已经提前挖了好多大坑,中间要是有人倒下了,拳打脚踢也无法唤醒,他们就把人扔下去埋起来。
“你们扛着房梁走到祭坛用了多久?”师渊追问。
祭邪神徒回答:“我们去的那儿不是祭坛,只是个建材场,神使祭长不要我们直接修祭坛,说我们不洁净……”
师渊示意他打住。
帕曼:“果然啊,祭坛的建筑工都是祭坛护法,宝库的位置对底层的祭邪神徒是保密的。”
重新询问一遍同样的问题,祭坛护法只说走到建材场用了很久,早上出发,摘掉眼罩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也就是不到一日的路程。因为结队的村民被蒙着眼,用绳子串着,还负重,这样是不可能走两日夜的。
“祭坛的位置在北二村以东的直线上,不会很远,实质是一座隐蔽在山间的半永久进攻集会地。”师渊爬上屋顶,四下张望之后道。
帕曼问:“为什么是东?”
师渊站在屋顶上指了一下村东头雪地上的拖痕。
“我在路过东一、二村时也看到了很多被拆毁的农舍。西南方向恐怕没有这种规模的废墟吧?”师渊回到地面,“雪途郡的松樟木砍倒之后要在干燥处陈放几个月才能用于建筑,否则设施会随着湿度变化而变形。”
师渊补充:“正常的建筑业会运用这条知识,但这偏偏不是邪神祭坛拆毁农舍的原因。他们的战术是在一段时间以后驱赶成群的农民围住蜡松镇,放火烧围墙。”
“扒房,不是为了回收建材,而是为了让农民无路可退?”帕曼意识到了。
“没错,邪神祭坛不介意用湿柴来构筑一个临时设施,反正最终要夺取市镇,进攻工事采用的建材质量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它必须是一个靠近蜡松镇却又足够隐蔽的集会地点”师渊回答,“要能满足祭坛护法赶着各村村民分批次聚集,能提供取暖和饮食。集合完毕后还能够在短时间内扑向蜡松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