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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护者】第7章 个人翻译

2023-07-10 15:22 作者:鱼香茄子鱼香茄子  | 我要投稿

太阳之矛的军队没有受到热烈的欢迎。舰队驶出了网道,无声无息地进入“血刃之塔”码头。一群围成半圆圈的先知在等着太阳之矛,他们低着头,表情严肃。

“他们认为他已经大败。” 泰克悄悄对凯尔蒙发去灵能通讯。他们俩站在俯瞰码头的露台上,周围是大批沉默的比约坦人,他们也站在人行道和码头上的观景露台里和他们一起看着。许多人用眼睛斜视着伊扬登的来客。凯尔蒙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比约坦平民的憎恶,而泰克也不安地意识到,他们也许要为太阳之矛的战败负责。他们的凝视让泰克心里很是不悦。

泰克今天感觉比平时更疲倦。某天早上,他注意到他的头发上闪烁着水晶般的光芒,迷人又柔软,但这意味着水晶正在加速取代他的肉体。他晶莹四肢上的刺痛更强烈了。他有一种冲动,想回到伊扬登的水晶先知圆厅,安静地坐下来,然后再也不起来了。他把那种冲动抛在脑后。在他能够休息之前,还有更紧迫的事情必须处理。

“他获胜的几率本来就不大,” 凯尔蒙说。“然而,我相信,尽管他可能没有达到他的目标,但他可能成功协助了我们的目标。”

“我们赢得了时间,” 泰克大声回答。

“是的,我们赢得了时间,” 凯尔蒙同意道。“虽然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但我们确实争取到了时间。如果我们能说服他们最后一次冒险在杜瑞尔战斗,我们也许能成功地阻止虫群会合。”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也是无奈之举。”

“所有人中你最清楚,如果我们作为一个种族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做出牺牲。” 凯尔蒙低沉而毫无感情的声音很适合这个庄严的场合。

泰克想到自己死亡的景象,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看着悬空的棺椁陆续从船上卸下,里面装着灵族人的尸身。哀悼之道的司仪们围着棺木哭号着。一名送葬者带领着一队灵魂先知,慢慢地将棺木带至比约坦的安息墓园,在那里他们的引导石会被仪式性地移除。多个华丽的棺盒也悬浮在送葬队伍之中,里面装着那些无法取回尸体之人的引导石。

太阳之矛抱着他的头盔,走到了先知的半圆形队列之前。和他一同作战的三位先知走到队列的边缘,转身面对着他。太阳之矛的傲慢和自信众人皆知,但泰克看见他如今行动僵硬,眼睛低垂,不敢看慢慢从他身边走过的送葬队。当他跪在他们面前时,沉默的人群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见过太阳之矛如此谦卑。他张开双臂,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跪着。

“一种忏悔的行为,但是为什么呢?” 泰克问。“比约坦的军队出什么事了?”

一个铁王座从宽阔的舱门里运出。反重力引擎嗡嗡作响,由执政官组成的仪仗队庄严地在其周围列阵。神明碎片的空白遗留。

“他损失了比约坦的凯恩化身。” 凯尔蒙说,“这就是他跪下的原因。麻烦大了。”

泰克瞥了一眼太阳之矛。“这条命运之线越来越复杂纠结了。”

 

“我们早就说过,一次常规打击对我们毫无好处!” 阿尔塔利克愤怒地用手杖对准了太阳之矛的胸口。司战脱下了盔甲,穿上白色的丧服。“命运的预示在这件事上非常清楚——仅靠剑风的力量,我们根本无法从杜瑞尔歼灭遥远饥饿的虫群,并且事实也确实如此。自负的比约坦之子啊,你赢得了什么战果?一事无成!” 阿尔塔利克将他的手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我认为,除了灵族人的死亡,让他们的灵魂被永恒大敌夺走外,我们没有得到任何优势。”

“一个敌人的渴望被激起,这样另一个敌人的饥饿就会被削弱,” 太阳之矛说。他凝视着面前的先知。“我们用生命换得了时间。”

“然后那又怎样?” 阿尔塔利克喊道。“哦,所以两条巨龙的交合可能会比命运最初的安排晚上两个周期?你真是为比约坦之子们做了一笔好交易啊!我们太感谢您了,伟大的司战!” 阿尔塔利克深深鞠了一躬,语气里的讽刺都快要溢出来了,看台上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震惊的窃窃私语。

“伊扬登的战士来了。”太阳之矛对着泰克·银眼的方向举起手。“我们很荣幸能邀请伊扬登现任先知议会主席,以及前任议会主席莅临。”

一场辩论在比约坦的先知议会厅举行。这里是一座华丽的球形空间,上面排列着许多讲台,作为讲师的灵族人站在上面,每个讲台都被光柱包围着。几十上百个灵族灵能者聚集于此,不仅是那些负责指导方舟世界命运的人,还包括战巫、高级吟骨者、引路者先知、道途导师等等,每个人在比约坦的先知议会中都有投票和发言的权利。方舟世界的众多司战们成群结队地前来,足足有二十多人,分别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太阳之矛司战的努力,少数不支持的人站在他们的同伴中间,一排空荡荡的讲台将他们清晰地隔开。

辩论大厅的主讲台由大片铺着钻石、祖母绿和星蓝宝石的华丽石板建成,点缀着色彩缤纷的植被,不同种类的花草被巧妙地种植并切分成复杂的图案。阿尔塔利克先知和太阳之矛司战将要在它上面对峙。

“让我们欢迎伊扬登的代表们。” 阿尔塔利克对辩论会的全体成员说道,而这句话与他实际上“欢迎”泰克和凯尔蒙的态度截然相反。“他们只有两人,而遥远饥饿和饥饿之龙的子嗣无穷无尽。伊扬登的战士们在好几个循环之后才可能会到达。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战斗力,他们还在网道中,而我们与他们的通讯被巨龙的思维延迟或分散了。我们没有得到他们的答复,伊扬登也没有收到我们对他们援助请求的答复。”

泰克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他也没能联系上凤凰军团。仿佛是大吞噬者在永恒回路上投射了一层裹尸布般的阴影,或者是那个更黑暗的力量在干扰?这种可能性一直困扰着他。

“议会投票批准了这项任务。” 太阳之矛冷冷地说。“作为议会的先知长老,你可能不同意这个决定,但投票结果明显是多数通过。”

“我们批准的是有限的进攻!你已经严重越界了,司战。你激怒了沉睡的巨龙,而我们多少灵族人的孩子却为你的傲慢付出了代价。” 阿尔塔利克说。

“我看到了一个延伸我们种族未来的机会。” 太阳之矛举起双手,慢慢转身,对着整个房间的人喊道。“你们都说命运之线被挡住了,恶龙的思维蒙蔽了你们的视野。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必须寻求其它的决策手段。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让局势转向对我们更加不利的下场吗?你们愿意回首往事,清晰地看到事情本来可能会是怎样的发展,然后懊悔地哭泣吗?不!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佛利西亚尔站了起来。“我作证,在那种情况下,太阳之矛司战的确表现得非常出色。”

“谢谢你,佛利西亚尔。” 太阳之矛说。

阿尔塔利克冷笑一声。

“我说的是‘在那种情况下’,司战。我并不是完全没有赞扬你的意思,但那只是奉承话罢了。我承认你说得对,阿尔塔利克,我是你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你一直是所有人中最谨慎的,我们大家都很尊重你。确实,在我们这样一个好战的方舟世界里,谨慎是有其存在价值的,以免头脑发热的人把我们全都拖下水。但无论太阳之矛的进攻是对还是错,问题仍然存在。如果两支虫巢舰队联合起来,厄运将会降临到我们所有人身上,到那时候无论我们是肆意挥霍同胞们的鲜血,还是让我们的战士逃避伤害,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在这一点上的预视也很明确,不是吗?” 佛利西亚尔补充道。

阿尔塔利克叹了口气,倚靠在他的手杖上。“是的,没错。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我看到的预视告诉我,如果两条巨龙合并,它们会带去恐怖的火焰和死亡,但是如果阻止它们合并,比约坦的未来也将更加严峻——比约坦的力量会被严重削弱,这将使我们在未来的冲突中很容易成为猎物。这就是我的反对意见,你也知道的。无论我们如何操纵命运,成功的机会都是如此渺茫。”

“如果它们成功合并,那将是我们种族的终结之时。” 太阳之矛说。“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吗?”

“你要放弃吗?” 泰克开口道。“我可以发言吗?” 他以恳求的目光环视着辩论大厅,又补充了一句。傲慢的比约坦人回头看了看他,他们赞同或不赞同的想法都被礼貌所掩盖了。“我只是这里的客人,我不会不当地影响你们的考量。”

阿尔塔利克挥挥手。“很好。你在此很受尊敬。你可以对我们发言,伊扬登的泰克·银眼先知。”

“感激不尽,先知长老。” 泰克谦恭地对阿尔塔利克道谢。他向议会其他成员发表了讲话。“我理解你们的恐惧,但我不希望我自己人民的命运也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都已经看过了不采取行动的后果。”

先知和司战们的队伍中想起了交头接耳的声音,一些人表示同意,另一些人则在愤怒地争论。

“在无数光弧的时间中,我们都是盟友,” 泰克继续说道。“我们一起取得了很多成就。”

“然后你们就背弃了我们,” 阿尔塔利克说。“看起来,只有在符合伊扬登目的的时候,两个方舟才会有共同的目标,而不是为了我们所有灵族人的未来。”

“现在不是为过去的分歧而争论的时候,” 太阳之矛打断了阿尔塔利克。“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决定现在该做什么。”

“用火焰毁灭这个星球。” 佛利西亚尔说。“抹除它们。”

“粗暴,像是人类会干的事情,但确实可行。” 太阳之矛麾下的一名司战杰兰尼思说。

“我也看过这样的未来。” 泰克说,“杜瑞尔爆发了,它地核的火焰吞没了它的地表。”

“引燃大气,这将是一种有效的破坏方式,” 赫泰莉亚司战说。

泰克摇了摇头。“不行,那些虫子会在地里挖洞,躲藏在地表之下,在火焰熄灭后重新钻出来。也许不是很多,但即使只是几十只遥远饥饿的虫子被饥饿之龙接纳,我们也失败了。大吞噬者的生物被设计为可以忍耐艰苦环境,操控它们的虫巢意志无比狡猾。为了确保这一点,我们必须从内到外彻底湮灭这个星球。”

“这样的事在以前是很简单的,可是现在呢?” 佛利西亚尔说。“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即使我们把比约坦驶进这个星系,用我们所有的武器攻击,也不可能粉碎这个星球,而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可能把我们的家园置于危险之中。凯尔蒙的错误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个严重的教训。”

凯尔蒙低下长长的灵骨头颅表示认可。

“仍然有着这样的武器……” 太阳之矛轻声说道,几乎是自言自语。

阿尔塔利克没有理睬他。“接下来怎么办?”

“盟友。命运之线显示了结盟和有意的团聚。这就是议会当初投票赞成的原因。看来我们得多集结一些盟友了。”

“在这个黑暗的时代,我们已经没有什么盟友可以召集了,” 阿尔塔利克冷酷地说。

“我们必须仔细考虑一下,” 泰克说,“然后再决定我们的行动方针。”

大厅里爆发了更多的讨论声。

“这怎么做得到?” 一个人大声喊着。“这条命运之线全被阴影遮住了!未来对我们隐藏了身影!”

“心灵颂团。就像我们之前在伊扬登做过的那样,效果很好,让我们在这里也做一次吧。” 泰克说。

说得越多,争论就越多。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再次爆发。比约坦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执行过心灵颂团的仪式了。

“作为先知,他们还真是暴躁得出奇啊。” 凯尔蒙平静地说。

“我们最后会为此感激的。” 泰克回答。

 

伊扬登的先知圆顶大部分是由水晶制成的,向所有人展示了无限回路的脉络,而比约坦的先知圆顶则是由一系列精心照料的花园和湖泊构成,分布在二十三个相互连接的生态栖息地间,永恒回路隐晦地在方舟世界上分布着,很不容易被观察到。他们逝去先知的水晶躯壳不像伊扬登那样集中在一个地方,而是零星散布在穹顶的公园里,所以人们可能会在闲暇散步时穿过一片宁静的树林,出乎意料地遇到一个扎根在地面上的水晶化先知。他们脸上的表情表明,当最终与祖先团聚时,他们找到了这一生好战中难得的和平。辩论会成员们从森林边缘或其它圆顶结伴来到最中央的这座圆顶,许多人在准备执行心灵颂团仪式前已经冥想休息过。大多数资深先知都参加了这次仪式,不管他们走的是哪条道途。

凯尔蒙和泰克跟着达塔里奥克先知翻过了满是松软草皮的起伏山丘。他们走了一段时间,在这泛着清香的美景里旅行和冥想一样让他们的头脑变得清醒了不少。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凿在山坡上的石制圆形礼堂。一百排半圆形的座位围绕着一个宽五十步的发光圆环。在那里,永恒回路被暴露在空气中。远处有许多成群结队的先知向礼堂走来,慢慢地翻越山丘。泰克看着他们的人数,突然感到一阵悲伤,这让他想起了伊扬登在早期与巨龙的战斗中所失去的同胞们。在圆形礼堂的长凳上,安置着十几个早已水晶化的先知躯壳,仿佛他们在经历了漫长而混乱的循环后正在欣赏一出好戏,这一幕比起还活着的先知们更能触动泰克的内心。伊扬登伟大先知们的结晶躯体在战斗中被粉碎,生者先知的数量也大大减少了,这样热闹的景象在伊扬登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出现。

将近一百名各种各样的灵能者聚集在圆形礼堂里。几乎所有人都穿着比约坦绿白色相间的长袍,其上带有各种颜色对比鲜明的荆棘图案,还有许多用不同材料制作的花纹,但正如泰克之前提到的,在比约坦,人民的穿着是非常统一的。泰克认为这是他们军国主义本性的表现。尽管这是一个严肃的场合,尽管他们似乎很好战,但他们的情绪却很放松,许多人在落座时就开始边笑边彼此交谈。

泰克也要参加仪式,阿尔塔利克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他对伊扬登人的冷淡态度已经有所缓和。泰克认为阿尔塔利克这样做是出于恐惧,以及对重新看清未来的期望消除了他的焦虑。他最初对泰克的敌意已经消散了,因为他已经向比约坦的灵族人提出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泰克坐了一会儿后,阿尔塔利克转身面向伊扬登的代表们。“道路已经确定。反对你们既不荣誉,也没有什么好处,因为你的思路和我的很相似。我不会为我先前对你们的态度道歉,因为我坚信我的路线仍是正确的,但我没有理由反对议会的其他成员,我的帮助比反对更能确保他们的成功。‘吾引手是为和,而非持兵。’” 他背诵了一句不常使用的古老问候。

“然吾亦未持兵也。” 泰克回答。他对阿尔塔利克情绪的变化有些吃惊。他的友好使泰克更不喜欢他了,而不是相反,因为这暴露出他性格中的某种怯懦和反复无常,这无疑是他令人讨厌的原因。泰克决定仔细观察观察他。

阿尔塔利克望着圆形礼堂的中心。“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善变的人。”

“作为一个先知,你的脾气确实很独特,” 泰克机智地说。

阿尔塔利克笑了。“我和我父亲的性格很像,尽管我们最终走上的道途不同。我们比约坦人都是战士,但他勇冠三军。”

“他还活着吗?”

“某种意义上,他还活着。” 阿尔塔利克伤心地回答。“这似乎很奇怪,不是吗?我几乎和你一样年龄。我父亲堕入了凯恩之道。他的身体困在苏林·克雷萨拉斯执政官的盔甲里,苏林·克雷萨拉斯的灵魂也和他融为一体。他很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因为那副肉身战斗的岁月实在太过于漫长。”

泰克点点头。“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我为什么想逃避战斗了?” 阿尔塔利克的语气里又出现了那种懦弱。

泰克忍住了一声恼怒的叹息。“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说,你比你的同伴更不热衷于此。阿苏焉不是通过这条道途来教导我们均衡是至高无上的吗?”

阿尔塔利克听了这番话,心里平静了下来,做了个不以为然的手势。“这就是为什么我当上了先知长老,算是它带给我的唯一一点好处吧……”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环顾四周。“我看大家都到场了。我们开始吧。”

凯尔蒙不被允许参与心灵颂团仪式。比约坦人并不常被迫与他们的死者有如此密切的关系。他们大多数死去的先知都在永恒回路内休息,而不是被困在灵骨盔甲的活坟墓里。对他们来说,凯尔蒙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怪人,无论他们给了他多少并无必要的尊重。

阿尔塔利克站起来对先知们讲话。他的发言很中肯,先知们很快就进入了恍惚状态。在圆形礼堂的最高层,较低阶的先知们努力击退虫巢意志的可憎存在。

对泰克而言,这段经历还是很奇妙的。他很少与另一个方舟世界的先知一同预视。他发现比约坦的预视风格与伊扬登的有着微妙的不同。战争和强权比其它任何东西都更能决定他们在命运上做出的决策,他们对符文图案的选择给他上了惊人的一课。泰克想知道,就像他在漫长的一生中曾经思考过的那样,每个方舟世界的气质和特征是否会过度影响其先祖的召唤。例如,先知们被认为是道途智慧的典范,就像司战们在战斗中表现出侵略性和勇猛一样,然而他看到他们很快就抛弃了线索,因为它们不符合自己的观点。泰克在预视时也会放弃大多数线索,因为关于杜瑞尔的决策对整个灵族的命运来说只是一条很小的分支,但他总是会在深思熟虑之后再决定是否放弃,有些时候他反而会更彻底地调查。也许,在不那么困难的时期,他会受到更良好的指导,能有机会与其它方舟世界的先知一起预视,互相学习。

他竭力使自己忘记,“即使他所希望的一切都实现,他也不会有以后了”这件事实。

命运之线和以前一样,浑浊地搅动着,被虫巢意志严重干扰,虽然在这里,他至少没有被不安分的死者灵魂所困扰。比约坦安静得恰到好处。令人担忧的是,他看到虫巢意志的命运之丝已如双缆般连接在一起了,随着先知们的思想加速时间的流动,他们看见两支虫群将在不久的未来成为一体。这一结果没有意外。泰克怀疑他们是否都落入了某种针对先知的陷阱,用噩兆诱使他们惊慌失措地做出轻率的决定,然后恰恰产生他们想要避免的结果。太阳之矛的进攻可能是将两个虫巢意志结合在一起的催化剂,而这种灵能上的结合反过来又会保证他们所害怕的物理上的汇合。

在遥远的某个地方,泰克发誓他能听到笑声。“这一切都有幕后黑手在作祟,” 他想道。“小心了。”

先知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预视大会,每个人都用自己偏好的符文来专注于预视命运之丝的特定分支。所有主要方舟世界和许多次要方舟世界的世界符文都被制作出来以供使用,某些情况下甚至是多次生产。其他人则收集了纯净世界、流放者定居点、海盗舰队和其它不遵循阿苏焉教义或放弃这些教义之势力的小型符文碎片。

比约坦人的思维是发光的灵能精灵,在明亮的思维之弧中从一条线跳至另一条。符文照耀着不同的命运。他沿着伊扬登的足迹走了很多次,直到他确信他的同胞们会及时到达杜瑞尔。他不敢去观看自己的命运。在他瞥见自己死亡的地方,至少他还被同胞们的黄蓝色的涂装包围着。

泰克把命运之线往过去拉了一点。大量的符文围绕着恍惚的先知,不知怎么地避免了碰撞。白天的穹顶让人十分舒适,温暖的阳光从柔和的人造太阳上照在穹顶周围的公园里。他借此机会回想起自己最初的预视,回忆起死者在伊扬登的水晶先知圆顶中围绕着他的符文图案。

他又钻进了命运的纺丝中。他想到了莉莉丝·阿姆图·卡拉赫。他们在寻找盟友,也许他们的盟友可以是那些黑暗灵族。“止刃之锋”符文也有一个次级含义,象征着他们在科摩罗的黑暗同胞,而也许这就是他们应去寻求帮助的地方。为了平衡黑暗,泰克带来了黎明符文,这是希望,温暖和满足的标志。他把这两个符文放在中心对称的两侧,不是完全对立,而是巧妙地相互支持。他集中了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想着未来的景象。

新的可能性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未来向他涌来。许多不同势力的灵族在杜瑞尔星爆炸的表面上战斗。带着刀刃的攻击机与方舟世界优雅的飞艇编成紧密的队列一同飞行。

“方舟世界不会孤立作战,” 他想了想,“我明白了。”

凯恩的符文在命运之线上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止刃之锋符文则悬浮在一旁。这就是通往胜利的道路。

比约坦的先知们放弃了自己的预视,蜂拥到他身边,想看看伊扬登的泰克·银眼先知看到了什么景象。

 

先知们将他们的决策提交给了议会的战争委员会。

“科摩罗。” 太阳之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周围的司战们发出了一连串的窃窃私语。

“势必如此,” 阿尔塔利克说。“泰克先知带领着我们。只有团结一致,我们才能战胜这一威胁。”

“黑暗灵族是我们唯一的援助。” 佛利西亚尔说,“征兆很明显。我相信这次你会听我们的建议吧?”

“我不喜欢这样,” 凯尔蒙对泰克发出秘密的灵能通讯。

“命运注定如此。” 泰克回答,然后回到了与比约坦人的交谈中。

“但是怎么联系他们呢?毫无疑问,我们发出的任何信息都将被湮没,被巨龙投下的亚空间阴影吞噬。” 卡利安问。

“那怎么办呢?” 阿尔塔利克沉思着。

“我们需要派出使团,” 另一个年龄很大、眼睛已经是乳白色的先知说道。

“太阳之矛司战,我们知道你曾走过黑暗之城的街道,并活了下来。” 佛利西亚尔说,“也许你可以再去一次?”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太阳之矛严肃地回答。“我记得那条路,但我不想再走一遍那段旅途。”

阿尔塔利克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毫无疑问,他们很久以前就把它封上了。他们很在意自己的隐私。”

“真是太可怕了。” 佛利西亚尔笑了出来,并且扬起眉毛,示意大家也可以笑,尽管情况很严肃,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我觉得他们非常嗜血,而且毫不优雅,” 赫泰莉亚司战说。她对这场会谈感到厌烦,眼睛心不在焉地垂着。“我们就不能想想别的计划吗?”

太阳之矛恼怒地抽搐了一下。“你当时不也在杜瑞尔吗?你很清楚没有别的计划。我们缺少的正是人数。虚空怪物数量太多太多了。”

“无论如何,黑暗灵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泰克已经看到了这样的未来。” 佛利西亚尔说。

“我并不喜欢这个主意,但黑暗灵族拥有我们已经遗落的武器。那个武器也许可以彻底湮灭一个世界。如果我们能与黑暗灵族结盟,比约坦和伊扬登至少还有一线希望阻止虫群的合并。” 太阳之矛说。

“那条命运之线的终点是火焰和整个世界的灭亡,” 阿尔塔利克说。

“那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啊,” 卡利安说。“你现在明白了,是不是,阿尔塔利克?你说话的语气已经证明了这点。为什么还在犹豫,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请你支持我们的提议。”

阿尔塔利克把他的手杖斜伸出去。“这条线索只有一个有利的结论,就是泰克看到的那个未来。我别无选择,只能支持你的立场,为比约坦避灾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必须走自己选择的命运之路……或者‘为我们选择的’命运之路。” 他一边说,一边用严厉的目光盯着其他人。

“但我有权改变主意。这条路线提供了一种微弱的可能性,可以避免泰克先知所看到的危机。你应该记得,我反对过太阳之矛司战的计划,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正如我所料,他试图清除遥远饥饿的野兽,但以灾难性的失败告终。”

“泰克·银眼先知做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预视,” 卡利安说。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也一样,卡利安先知。你显然没把我当回事。”

赫泰莉亚的注意力尖锐地恢复了。“恕我直言,先知们,他不属于我们的方舟世界,”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头朝他的方向歪了歪。泰克承认这可能是一种侮辱,并以一种微妙的表情回望过去,表明他不乐意接受这种冒犯。

“他的能力仅次于乌斯维的乌斯兰大先知。所有人都承认这一点。” 他也向泰克鞠了一躬。

阿尔塔利克轻蔑地哼了一声。“如果他是这么说的,那么我们就必须去找黑暗灵族。”

“这可不容易,我的朋友,” 太阳之矛回答。“如果我们重走一次我曾经的足迹,最有可能的结局是我们会被追猎然后杀死。即使这种情况没有发生,我设法把这个预兆传达给他们,然后他们没有把我的舌头从嘴里扯下来,并且他们同意援助我们,那也晚了一步。由于害怕暴露通往他们领地的道路,这些黑暗灵族必定会选择一条颠簸且缓慢的路线。在他们还没赶到的时候,杜瑞尔就将诞生可憎之物,而银河也将受灾。”

“越快越好。” 佛利西亚尔提醒道。“否则第二次大陨落就将来临。”

太阳之矛朝先知挥了挥手。“不,我不同意。我们会重新崛起。” 他做了一个复杂的礼节。“远古时代必将重生。”

战争委员会和先知议会的成员们低声回应着同样的话。

阿尔塔利克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显得很是虚弱。“他们会帮助我们的。伊扬登的泰克·银眼先知向我们展示大吞噬者要毁灭所有的灵族人,黑暗灵族也不例外。遥远饥饿的残兵穿越亚空间来到杜瑞尔绝非偶然。黑暗王子在其中作祟。”

“我们怎么去找他们呢?” 卡利安问。“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无法进入科摩罗,那么我们目睹的邪恶命运将会到来。我们岂不是无能为力?!”

太阳之矛一动不动地站着,双手紧握。他突然转身,从穹顶中走了出去。“我说过这条路我们是走不了的,但不是所有人都走不了,” 他的头高昂着,“我们还可以请求一种人的帮助,他们对网道的了解无人能及。尽管他们和黑暗灵族的支援可能会让我们付出高昂的代价,但这总好过没有办法。”

议会的成员们面面相觑。先知们用声音、手势和灵能通讯辩论着,急切的低语夹杂在长袍的沙沙声中。司战们也争论得更激烈了。

凯尔蒙伸出他那巨大的灵骨手掌。沉默又回到了穹顶中。“比约坦人不允许我在他们的会议上发言,但他们没有不让我追随他们的司战。我建议我们立刻跟上他,泰克。”

泰克迅速点了点头,两人立刻起身离开。比约坦的先知们面面相觑。最先是几个人,然后是所有人,都急忙起身追赶泰克和凯尔蒙,而司战们则走在最后。

太阳之矛缓慢而庄严地走着,离开先知大厅,进入穹顶旁边的公园。从那里,他走进了比约坦的躯体。他穿过一条短而宽的走廊,来到了“逝去的荣耀”大道,这是一条无比巨大的拱廊,长度约有比约坦船体的一半。它宽五百步,高三千步,两边有无数长廊和敞开的走道。比约坦历史上著名英雄的巨大雕像整齐地排布在它之上。宏伟的拱门闪烁着能量场,将廊道与各自分散的自然穹顶连通,每个穹顶里都是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包括居住区,模拟着一个比约坦曾经访问过的美丽世界。巨大的灵骨支柱被吟骨者塑造成树的形状,相互连接的伸展枝杈使穹顶看起来华丽得令人应接不暇。源源不断的天行者摩托艇和反重力飞艇穿梭在空中,飞行生物在车水马龙之间翱翔,然后落在人造热源上歇息,成千上万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植物中生活着数不清的动物,这些植被密集地生长在雕像和走廊之间的华丽花盆里,形成了一个层峦叠嶂的垂直花园。

泰克拽了拽卡利安的手臂。卡利安比大多数其他先知都年轻好几光弧的年纪,所以他很容易就追上了这位年迈的伊扬登先知。

“他要去哪儿?” 泰克问。“等着瞧吧,我也不知道。” 卡利安说。“你的猜想和我一样,我在这条命运之线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混乱。他刚才谈到了丑角。”

“毫无疑问。” 泰克说,“虽然他们会平等地对待我们和黑暗灵族,但我还是害怕他的突然行动。”

“我也是。” 凯尔蒙严肃地说。“现在不是轻率的时候。”

卡利安笑了,他的态度里有一种令人不快的冒犯感。“显然你没怎么在比约坦待过。”

赫泰莉亚司战也像其他人一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一群身居高位的比约坦人围在泰克周围,与太阳之矛司战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我很想知道,你呢?” 赫泰莉亚说。她那种轻飘飘的态度使泰克感到不安。她的嘴唇上永远挂着一种嘲弄的表情,眼睛冷酷而狡猾。泰克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因为她说话的方式很有趣,似乎认为这一切都是在开玩笑,而她那梦游般的肢体语言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泰克瞥了她一眼,看着她饱满的嘴唇因未能满足取乐的目的而进一步扭曲,然后她就慢慢飘走了。

“小心这个人,” 卡利安发来秘密的灵能通讯。“她把一切都看作是一场游戏,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满足自己对权力和征服的欲望。战争是我们比约坦人的全部,只要它能让我们恢复应有的地位。对她来说,享受其中的手段比达成远大的目的重要得多。”

“你们的指挥之道上也有这样的家伙啊,” 泰克回复道。

“个人英雄主义是许多有害思想的甜美浓缩,” 卡利安大声说。

“确实。” 凯尔蒙附和着。

许多灵族人们聚集在林荫大道上。有的人在辛苦地劳作,有的人在和朋友们一同散步聊天,他们都穿着方舟世界的绿白色服饰,其上点缀着不同的纹章。泰克再一次注意到了这一点,思考着比约坦的军国主义是如何在这里的灵族人中滋生出某种狭隘的存在,甚至比阿苏焉的道途所规定的还要严格。他认为这样并不健康。

大道上的灵族人们情绪都比较低落,因为远征杜瑞尔失败的消息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方舟世界。当他们发现方舟上最伟大的英雄正大步走在林荫道中央时,他们的谈话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人群分开,让太阳之矛通过,然后转身看着他不慌不忙地前进。他们看到凯尔蒙时都躲得远远的,但是当议会的先知们紧跟在他身后时,许多灵族人出于好奇也跟着队伍走了起来。很快,太阳之矛后面就跟随了数百人,就像铁屑被磁铁吸引一样被牢牢地拖着。

太阳之矛没有乘坐交通工具,他只是迈着匀称的步子走向他要去的地方。尽管他知道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但他却沿着拱廊迅速地穿行着。他们走到了离先知穹顶七千步远的地方,大道一分为二,就像比约坦方舟世界的燕尾结构一样。在它们的交点处,林荫道向外展开,形成一个巨型圆顶。灵骨支柱完全竖立起来,其高度增加了一倍,许多居民区的高楼和其它建筑物矗立于玻璃拱顶下,形成了一个城镇。在城市中心,狭窄的小道交叉处,有一座较小的穹顶,结实的灵骨在其上形成了房顶。

“啊!” 卡利安笑着说,“是大剧院。他去那儿干什么?”

大剧院的边缘有许多拱形的门廊,供观众进入。其中一个正好与拱厅的中心对齐,比其它入口要大得多,有五个灵族人之高。它周围有一道厚厚的边框,上面刻着一段铭文,在永恒回路的光线下微微发亮。最顶端是一个精致的面具,镶嵌在一道凹陷处,就像面具中的面具。一张夸张的灵族脸庞被分为两半,一半是哭泣的表情,染成不幸的深红色,另一半是狂笑的表情,染成死亡的亮白色。太阳之矛停在大剧院的拱门前,有意地打量着这个面具。

他毫无征兆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抓住剧院里刻着铭文的门框,一瞬间就跃到了拱门足有十步高的顶端。他一只手从凹陷处抓起面具,翻了个跟头,敏捷地落在地上。

“他该不会……” 卡利安欲言又止。

“什么?” 泰克问。

卡利安只是盯着他,满脸震惊。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住在周围大楼里的灵族人纷纷从阳台上走了出来,从高处看着他们。一队飞艇迅速前来,在圆形剧场上空盘旋着。大家都沉默了。比约坦屏住了呼吸。

太阳之矛转身面向议会。“来吧,” 他说着,大步穿过拱门。

先知和司战们都跟在他后面,比约坦的平民则默契地留在了剧院外。

剧院内部阴暗而凉爽。在拱门内,一条走道围绕着一个深深的碗状洼地,一直延伸到方舟世界的地板上。这是一排排逐渐下行的座位,由蜿蜒的华丽楼阁分开。座位区中央的圆形区域是一个新月形的舞台,大到足以进行一场遭遇战。灵骨的枝桠支撑着高耸的穹顶。舞台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其台面上是闪亮的白色,微妙的光谱偏移使它在灵族人的眼里发出彩虹般的光芒,而穹顶其余部分则在柔和的蓝色灯光下显出不可思议的阴影。他们跟着太阳之矛走下一层台阶。灵族人发出的每一个微小的声音都被放大了一千倍,在移动的布料和清晰的呼吸声中,泰克觉得他能听到挑逗般的声响。

太阳之矛走上舞台。战争委员会和先知们在看台边停了下来。

面具从太阳之矛的指间滑落,似乎不是他故意掉下来的,而是他的神经停止了工作。这样的笨拙对一个灵族人来说是极不寻常的。聚集在一起的先知们倒吸了一口气,用双手捂住了嘴。有些人则悲伤地转过身去。

面具在空中翻滚的时间似乎大大超过了应有的长度。它撞到了舞台上坚硬的火石,粉碎了,在太阳之矛的脚前炸出一片巨大的扇形。碎片四溅,破碎的回响充斥着大剧院内部,发出刺耳的动静,过了很久才消失。圆顶的音响效果将其转化为遥远的,带着疯狂的大笑。

当最后一个尖锐的音符消失时,太阳之矛后退了一步。

舞台上的灯灭了。周围的先知发出了更多的惊讶之声。有几个人反复进出剧院,想看看会发生什么。他们的喃喃自语和沮丧叹息引起了同僚们的嘲笑。

一道清晰的嘲笑声响起,没有了含糊。舞台上闪烁着新的灯光,每个面具碎片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光芒。灯骤然打开了,每一道光芒都变成了一个丑角的优雅身影。数百盏灯光组成了一个大剧团,这是很少见的景象。形形色色的人尽在其中:死亡小丑、哑剧演员、暗影先知,只有一名总是独自旅行、很少露面的独角不在他们之中。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名剧团长,他是丑角中最伟大的一人。他身旁站着一个暗影先知,她的脸上戴着如银镜般空白的面罩,黄色的兜帽上镶着紫色的钻石。看到这个暗影先知的那一刻,泰克眯起了眼睛。他看不清这条命运之线,这些奇怪的流浪者模糊了他的视线。但这个先知和他有一种灵能共鸣,一种熟悉的东西。就像一种气味,人们在第一次经历时不会注意到,但当下一次遇到时,它会引发令人抓狂的,难以捉摸的回忆。

太阳之矛单膝跪了下来,手指张开,指尖紧贴着舞台表面。他低下头开口了。

“网道游民,听吾恳求,生死攸关,大难在前,骇怖剧变,吞尽银河,吾族俱灭。”

他说的是一种古老的灵族语言,自大陨落后,已有上万年没有在比约坦听到过了。古灵族语措辞宽容,感情丰富,但是如今广泛使用的标准灵族语将这些不必要的特质从中裁掉了,因为就像道途的出现是为了使灵族人免受其形式固有的诱惑一般,较为简洁的语言也更能减少灵族人虚荣的形式主义。泰克是除了已死的凯尔蒙外年龄最大的人,但他仍觉得这些语言很难听懂,但意思却很清楚。

太阳之矛详细描述了伊扬登的困境。丑角们一动不动,但当太阳之矛描述泰克看到的幻象时,他感觉到丑角们的注意力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但仍然具有穿透力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当他描述自己在杜瑞尔的溃败时,太阳之矛哭了起来,被一种及其强烈的羞愧所笼罩,连先知们都有了这种感觉。

“伊扬登向星启航,凤凰之军升起旌旗。战势尤坏前路无望,吾受迫而求助于汝。汝之援助不可或缺。黑灵之符赫然于命运之纺。盟之未成则大难将至,龙之嗜取贪得无厌,银河与吾之同族皆为死地。吾心甚切,乞汝一臂之力。”

没有回答。站在人群前的剧团长夸张地歪着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做了一个复杂的鞠躬姿势。

这些身影爆炸成五彩钻石的光雨,灯坍塌成星尘般的亮点,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太阳之矛站起身,转过身来面对惊讶的议会。他的声音起初有些颤抖,但后来又恢复了威严。

“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他说。“召集舰队,召集全体作战人员。我们将带着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新盟友回到杜瑞尔。如果在他们的帮助下还不能阻止龙的交合,那么就没有任何情况可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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