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尽欢《火与土——火星城市构建史》 023 | 长篇科幻连载

前情提要

203x年，人类还处于宇宙开发科技的低科技时代，各种火星开发流派的厂商、科研机构，都在争夺着火星开发战略方向的发言权。

黄离火成立息壤公司，决定去火星上烧砖制陶。程式方调动所有关系在火星上成立了宇宙墓地公司，进而筹措到了庞大资金，向黄离火提议，建立一个够资格拿到火星开发联盟牌照的大型火星开发公司。

本文首发于未来事务管理局“不存在科幻”（non-exist-SF）公众号

康尽欢 | 科幻作家，代表作品《脑内小说俱乐部》等。资深媒体人，历年来为《时尚芭莎》《新周刊》《GQ》等刊物撰文超百万字，有多部作品出版。

火与土——火星城市构建史

第二十三章 去火星上数路灯

全文约7000字，预计阅读时间14分钟

人类对于无机物材料的开发和使用，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处于一种玄学状态，各种合金和超合金的制作，其中微妙的含量比例构成可以导致完全不同的性能，而这些比例并没有规律可循。陶瓷和玻璃这两种材质，更是在简单的名称概念之下，覆盖着无尽的配比可能和性能差异可能性。

——《世界是流动的》

一

对于这次牧区之行，黄离火觉得收获很大，不仅仅是因为邀请到了吕镜先生来息壤进行科研工作。更重要的是，在思考如何说服吕镜的过程中，黄离火自己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不要把去火星当成一次科技冒险，而是就像搬家就业一样，当作一种真实的生活。让火星成为一个新兴城市，让那些在地球上想要有新的人生选择的人们，有一个可以去投奔的方向。

火星不再是一个属于科幻迷的梦，而是芸芸众生的一个人生选择，建设大家买得起的房子，在火星上完成食品自产自足……就像年轻时候看过的种田文爽文一样。

别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卖建材的小商人，既然已经开始仰望星空，就要把梦想做大点。

所以，当程式方通知他，“有可能筹集资金，拿到自己的火星开发牌照”的时候，黄离火瞬间有点感觉苍天有眼啊！这是对我的鼓励吗？

黄离火马上喊老范来办公室，老范是个喜欢和年轻人打混的老家伙，楚烯酮在训练火星工作组招募来的新人，带着他们做砖坯，练习搭建和烧窑，以及调试瓷土原浆的配比。老范成天在那边跟年轻人插科打诨吹牛比。

老范来到办公室，黄离火把程式方的话转述给他听。

老范点点头，想了想说，“老黄，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原本的预想啊。你真觉得能拿到独立的火星开发牌照……是件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想明白以后的方向了，我是要建造一座火星城市，而不仅仅是销售火星建材啊。有了牌照，我们就有了自己可以开发的火星土地了。”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火星开发联盟要求的准入资金是三十亿美金，这个要求在地球商业领域来说，是个大数字了，足以改变一个行业的格局。但是，在火星开发领域的消耗速度来看，这个资金量其实并不高。租用火星产业联盟的商用宇宙飞船，往火星发射一艘物资船，三十吨的标准运载量，在最短运输距离的时候，也要达到一万元一公斤的价格，最近因为地球和火星的距离在不断变远，这个价格还在增长。一飞船的物资就要三亿美元啊……建设一个初始基地和维护工作人员最起码半年的生活物资，就需要发射两艘飞船。你也看到了目前的局面，回本的周期貌似遥遥无期啊……我们做供应商，是赚那些火星开发商团的钱，我们自己如果去做商团，就要烧自己的钱啊。如果我们还需要筹款……可能真的会赔到没裤子啊。”

黄离火刚才太兴奋，没有想这么多，此刻老范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然后感到有点懵圈。作为一个技术类型的小商人，黄离火自己的陶瓷公司，都很少跟银行打贷款方面的交道，是完全靠自有资金进行循环发展，没有负债没有抵押，对于资金贷款层面的风险，他原本很少意识到。

“但是……”黄离火还是想要那个牌照。

“你接着听我说，我猜测，程式方说他明天过来，其实就是给你思考是时间，让我给你扫扫盲，让你和老婆好好商量一下。你真的要用全部身家去冒险吗？而且，从目前的局面来说，程式方说能拿到牌照，但是，这个集团的控制权肯定要根据筹措资金的比例来调整股权和话语权。”老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稍微思索了一下，才接着说，“按理说，内外有别，你们毕竟是姐夫和小舅子，这话，我不该说。但是，我好歹也算是息壤的股东，就只能说一下了。你我这些老家伙，年轻时都当过傻叉，而你小舅子这代人啊，从小就是接受系统教育的，至少他是个没有感情的资本主义者。你真的确信，如果他控制了火星牌照的股权之后，还会贯彻你的平价移民梦想吗？”

这……

黄离火忽然觉得有点头疼，为什么做事不能就是简简单单地做事啊……越是要做大的事业，牵扯的人越多，事情就变得越复杂。

老范看黄离火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笑了笑，“老黄啊，你这一辈子其实没有什么真的烦心的事儿，这回啊，也该轮到你头疼了。哈哈哈。我也表一下态吧，你要是想做，不管怎么选，我个人是支持的。明早上，你再下决定就来得及。”

老范又去找年轻人们下班喝酒吃火锅，黄离火决定回家和老婆好好商量一下。

接孩子放学，线上订购食材快送，黄离火决定今晚家里吃饺子……现包。

妻子程黛琳到家的时候，黄离火已经拌好了饺子馅，程黛琳看黄离火脸上的表情，就猜测他心里有事。程黛琳洗手，也过来帮忙擀饺子皮，包饺子。

“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你弟弟说有机会弄到火星产业联盟的牌照……”黄离火把今天的经过和妻子说了一遍，“按老范所说，有可能会破产，也有可能会和你弟弟翻脸。”

“你心里已经拿了主意了吧？只是希望得到我的支持。”程黛琳对黄离火的了解，如同面对一盆盆栽。

“我还是想冒险试试，如果真的破产了……你还愿意跟我过苦日子吗？”黄离火表情严肃。

“你啊，不至于。公司都是有限公司，不用担负无限连带责任，按照公司法，就算破产了，最多也就是你会上限制消费名单。我们可都是年轻时候就穷过的，没什么好怕的。”程黛琳用沾满面粉的手撩起黄离火的下巴，“放心，如果你破产了，我卖猫草养你。”

这一瞬间，黄离火有点老脸飞红。

二

程式方来到黄离火的办公室的时候，老范已经在茶几上摆好了几个冷盘，东北大拉皮，花生米，毛豆，干炒小河虾，还有瓜子拼盘和啤酒以及冰可乐。吕镜也在办公室里，息壤的运营，技术，科研方面三个权力最高的人都在等着他。

“黄总，考虑得如何了？要不要博一把，咱们开始资本运作筹措资金，国家已经承认了你们有火星产业开发的能力，我们的火星墓地销售的也很好，筹措资金不是问题了。”程式方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沙发上，抓起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说。

“这件事，我想干，不过，首先要先确认股权结构和控制权的确认。”黄离火说得很坚定。

“股权结构，我是这样考虑的，多层控股，最核心的股东团，由星辰大海，息壤，火星黑盒，三个公司构成核心的机构股东，理想的股权总占比是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说，我们三个公司至少要筹集十二亿美金的资金。”程式方对这件事的细节早已想得很清楚。“我知道，你们也在担心如果这个火星开发公司，最终破产会如何，放心，我会安排好金融结构上的权限与安全线，我们个人是不会因为这个公司破产而担负连带责任的。”

“十二亿美金啊！我和老范加起来，也就只有两千万人民币。我们这点钱，能占多少股权，我是绝对不会把玄武釉的配方作为技术入股的。”黄离火表示自己的底线。

程式方给自己开了一瓶老式玻璃瓶的冰可乐，喝了一大口，“放心吧，姐夫，你想用技术入股，我也要阻止你。玄武釉的技术配方是息壤的价值核心。而且，你们也低估了息壤的融资能力。我跟你说啊，你知道我们这个月卖出去了多少平米的墓地吗？”

“火星墓地，卖出了几百个？”黄离火试着猜测。

程式方得意地摇了摇头，“是六万平米，意味着应收款总额是六万乘以八万每平米的单价，总价是四十八亿，按照现在一比四的汇率，已经价值十二亿美金了。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应收，其中还有销售渠道费用，各种优惠价，以及分期付款等等账期问题。我们现在收到的资金，只有百分之十。”

听到四十八亿这个数字，老范和黄离火的眼睛都瞪大了。吕镜倒是没有表现得太惊奇，“从火星拿地做实业这件事，真是被你玩出花了。这样看来，即使只是息壤和星辰大海，要筹集十二亿资金，也不是压力很大的事情，金融风险的压力没有很大。”

“没错，这五平方公里的土地，作为墓地，总价值极高，足以对抗很多风险了。按照原本的商业构架，星辰大海会把订单给息壤，息壤会作为火星墓地施工方，拿到墓地总售价的百分之三十作为施工费用，也就是，理论上来说，息壤今年就是亿级销售额企业了，十六个亿的施工款，建筑行业理论上的利润是超过百分之二十的，入股息壤把年利润做到三点二亿，即使只是按照最基础的十倍的市盈率，息壤的公司估值就能上升到三十二亿，而且，国家和市里原本就会给予息壤火星产业企业的政策扶持，以息壤的这个估值，质押股权从银行贷款出八个亿人民币的金额，理论上是可行的，建筑行业的普遍债务率是百分之七十五以上，你们做到百分之二十五的负债率，对于银行来说，是很低的风险了。”程式方侃侃而谈。

黄离火被程式方这番计算吓蒙了，扭头看看老范，老范也是皱着眉头数着手指头，认真想了几分钟，才点点头，“这一大早的，我们就身价过亿了？小舅子，你说的那些施工款，什么时候到位啊？不能让银行看不到流水啊！”

“别急啊，谈好了这次合作，我就给你们高比例打首付款，否则，就付个百分之十的定金。你们筹集八亿人民币合两亿美金，我们星辰大海直接注资九亿美元，我那些朋友组建的火星黑盒会投一个亿美金，我们组成核心的控股团之后，就对外融资，这样一来，三个实体，各自的资金运转都会很充沛，没有资金链断流的风险。我只是在赌，三年内，我们到底能不能在火星上构建建筑群，开始获利。”程式方倒是直接，说出了自己对这件事势在必行的打算。

“所以，肯定是你控股当董事长了？”黄离火倒是觉得不会个人破产这个保证很重要，“我知道，谁出钱多，谁的责任大，谁来领导，确实很合理。但是，我也想说，对于开发火星这件事，我也是有一些想法的……”黄离火把自己希望能让火星成为一个比地球上的房价更便宜，能让那些只是想踏踏实实生活的普通人也能移民火星的新大陆构想。“我想知道，你对于这个火星开发公司的赢利构想是什么？是接着卖墓地吗？还是有什么打算？”

“做一个低房价的移民城市，这一点，我不反对，我可以到时候，让你的息壤公司来直接承包相应的地产项目就可以，能做到赢利平衡，你爱卖多便宜，我都没问题。对于这个火星基地的赢利构想，我就没考虑过去赚未来的火星移民的钱。那个时间线太久了，船票钱才是制约你这个梦想的最大关键，而不是火星的地价。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在这个新成立的联合火星开发公司去赚普通人的钱。我要赚未来的矿产开发权，以及其他火星商业机构的钱。”程式方说着，伸出手，指向天，“我用我的身体健康为代价来发誓，除了销售火星墓地这件事，我不会在火星项目上赚其他普通人的钱。”

黄离火和老范虽然知道，很多混蛋，发誓就像吃白菜一样随便，不过，对于程式方这种还要脸的年轻人，也许，发誓就是最好的信誉保证了吧？

“我就来说一下，我现在能想到的，我们依托“玄武釉”的高强度密封技术为核心，进而开发火星建筑的整个火星产业的构想吧。”

三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在一片荒芜的火星新大陆上，现在有几十家开发机构，就像一家黑心烧饼店给烧饼上撒的芝麻一样，稀稀拉拉地散布在这个星球的各个位置，彼此相隔数百公里甚至数千公里。

这些所谓的基地，每一个都不过是几个太空舱的联合体，就像马路上的火柴盒那样渺小。目前最大的单体火星建筑物，内部的容积三百立方米，作为人类个体的生存空间是够了，但是，想要进行大型的工业产品生产，则全无可能。

人类在现代文明生活得太久了，觉得机械的生产仿佛是一种理所应当，直到来到火星才发现，要在一个完全脱离了地球工业文明的环境里，生产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别说就想靠着有限的宇航服等装备，靠着人力在火星地表的低重力低气压环境中去搞基建，是多难的一件事。

就是想在太空舱内部进行一些焊接操作，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太空舱内部发生什么工业事故，整个太空舱的人都可能由此送命。

火星的开发，就是人类在拥有高科技的认知情况下，返回到石器时代一样的制造能力中。

如果，此时，火星上的某个开发基地，忽然开始能迅速建设大量的以千立方米为单位的大型密封太空建筑。这个时候，作为先来的火星开发集团，你们会想怎么做？

向对方订购这种大型太空舱？

那么这样一个大型太空舱在火星上的定价应该是多少？

这种大型密封太空建筑的建设周期，每一千立方米的建造，大概是十个劳动力需要每人付出一百二十个工作小时，才能建筑完成。理论上来说，仅仅是劳动力在火星上的人力成本消耗，大概需要消耗一吨生活物资——一千万美金，这还不算建材的成本——大概六十立方米的覆玄武釉钢化陶瓷。

然而，我们都是知道商品尤其是高科技产品的定价策略，从来就不是只看人力成本和耗材成本的。一块芯片值多少钱，是靠原料来计算的吗？

这种大型太空舱，即使只是使用中国最古老的陶瓷烧制工艺制作，也是火星上的高科技！黑科技等级的高科技！

每一千立方米卖一亿美金不算贵吧？

购买了这样一个大型封闭空间，就等于有了在火星上组装现代文明的工业空间。就像是所有的软体都需要硬体来负载，有了这个大型空间，就能在火星上建立工业生产线，把地球运来的生产线，在这个空间里组装起来，生产各种小型工业机器人，并且有足够的空间进行维护。

对于火星开发来说，这个朴实无华的陶瓷立方体，就是一种文明时空的飞跃。

“就算是最小的工厂老板，也是拥有这种空间想像力的，想象一下，你只有租到更大的厂房，才能安装更大的生产线，你拥有一百立方米的空间，最多能建造个台灯组装车间，还是手工作坊式的。你要想建立一个重卡汽车生产线，你就需要一个数万立方米的空间。比起赚民用住宅那点钱，还是卖工业级产品更赚钱的。因为，我们卖给其他商业实体的火星立方体，是生产资料，是能让他们成为火星资本金的生金蛋的鸡！有了火星立方体，你就能生产，你就是资本家。没有火星立方体，你就是个火星上的无产阶级，是你，你怎么选？”

老范手握一把花生米，凑趣说，“既然是在火星啊，作为一个无产阶级，我就把资本家吊路灯，然后平分生产资料……哈哈哈哈！”

“哥哥你饶了了我吧，大革命时代还没到……咱们接着说赢利模式。”

“一亿一个火星立方体……会不会贵了点啊？”黄离火被这个定价吓了一跳。

这时，吕镜也加入了对话，“如果按照程先生的预算，十个工作人员，一吨食品消耗，六十立方米的陶瓷耗材，一亿这个定价其实是赔本的，要卖十个亿才算是赢利，因为六十立方米的耗材，可是六十吨啊，这个运费就是六个亿啊。”

“没错，盲生你发现了这个华点。如果是按照现有的火星生产模式，陶瓷这种材料靠运输去火星，成本是非常高的。关键就是我们能否完成陶瓷原料的火星上开采，不需要从地球运输建材，才是息壤一直的价值所在。”

“等等，这个需要六十立方米的耗材，你们是怎么算出来的？”老范有点懵。

吕镜和程式方异口同声说，“十米长十米宽十米高的立方体，假定每一个立面的最低建筑支撑强度需要厚度是十厘米，这个容器本身的耗材体积就是六十立方米啊。”

老范心算了一下，点点头，“这种建筑规模，别说需要一次成型的黑科技了，就是换算成砖头，用常规方式建造，在火星上也是很难的吧？卖的价是得需要十亿美元！”

程式方笑了，“所以说啊，只要我们有这个建筑能力，这个新成立的火星开发公司是肯定能赚钱的。而且，如果能达成原材料直接取材火星，哪怕，只是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取材火星，我们就赚爆了。”

吕镜点点头，“这就是黄先生邀请我来的原因，对火星当地原材料的利用，以及帮助他解决烧筑模型的材料强度问题。如果我们能解决这些问题，这恐怕是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率啊……足够让资本家甘心出售把自己吊路灯的绳子了。”

“没错，没错！还是赚资本家的钱来的爽快啊！大订单，大金额，高利润！”老范干了一杯啤酒，“而且是割全世界的资本大鳄！我去，我老范何德何能，能赶上这种能吹一辈子的买卖！”

“需要超大型火星工作空间这个需求，已经是刚需了。多瑙河联盟已经推行了泰坦巨人计划。就是直接在地球制造超大型宇航飞船，单向飞行，抵达火星后不返航，直接停在火星作为工业基地。”吕镜给出了一个业界情报。

“啊！想要和我们抢生意！他们这个计划落实到什么程度了，每一千立方米的成本是多少啊？”老范急了。

“他们这个计划，在地球上的时候，造价就很高了，因为是用宇航级别的科研标准来制造，每立方米耗材的单价绝对超过一亿美元，这还不算飞往火星的宇航燃料消耗成本。而且，据现有的公示资料显示，他们构想的飞船内空间是一千五百立方米，能够安装火星卡车生产线。只有够大，这个计划才有意义。”吕镜也抓起了一把瓜子，用手指掰开壳再吃。

“这理论上来说，等于是给我们的大型火星立方体的售价背书了，这种用宇航形式来发射工作车间的方式，说明他们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在火星上进行基建的构想了。”程式方显得很高兴。

“他们这个计划要是实现了，对我们的竞争压力就很大了吧？”黄离火有点着急。

“并不会，他们这个计划成本太高了，而且周期很长，按照现有的预期，除非他们和中国定制这种超大型飞船的施工，争取半年内造出来。但是，他们对自己的航天技术还是有保密要求的，只能自己制造，建设这种超大型宇宙飞船，调试完成，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有可能需要三年。即使他们两年半后可以发射，届时，地球和火星的距离已经超过两亿公里了，在他们飞行的路上会进一步变远。而且，这种超大型的宇宙飞船的速度会进一步降低，他们恐怕还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抵达火星。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六年的时间，在火星上铺塔造建筑。”吕镜接着说，“所以，虽然我不是资本持有者，而且，建立一个火星开发集团的商业风险其实非常高，但是，作为一个科学家，我觉得我们不得不建筑这样一个大型实体，来运作更大的资金，才能在多瑙河联盟的超大型飞船非常抵达火星前，形成先发优势……甚至，让超级泰坦这个超大型飞船计划变成一个商业笑话。”

这个碰头会开到这里，与会的四个人都知道，组建这个火星开发公司已经不是选择的问题了，而是能否在开发火星这件事上形成优势的决胜窗口期了。

如果，不想以后每个普通人去火星，还要跟多瑙河联盟统帅的火星联盟购买火星签证，那就要在多瑙河联盟建立优势之前，先击溃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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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康尽欢  

题图 |《火星时代》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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