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升格者

正文之前，最好从第一篇开始看，以保证内容的连贯性。创作不易，点个赞吧！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投票结果出来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一票弃票，其他所有人都同意主动攻击新党。最平静的是袋鼠：“原来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新党和旧党的确没什么区别。即使现在不打，以后的交战不可避免。”于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人手。刘缎作出的每个空间两人的判断实际上是基于她的“试探”方案，而如果要战斗，就要去除那些无战斗能力的人，最后计算下来，只能一人一个空间。还有几个没受过几次训练的，两人一组的战斗力也较低。

“怎么办？虽然大部分空间应该长期防守薄弱，但那些有防守的空间应该有人报信，那我们力量少的空间就无法长时间战斗，除非能在短时间内彻底占领空间进入点或者将人快速送到他们那边一举击溃。”刘缎看着李兴，“所以，在这方面需要一些进展。”李兴笑了：“如果还没有进展，我不会公示投票结果的。”“哦？要不看看和我的进展一不一样？”

两人都笑了，一起打开手环，各自调出了一份文件。而就在此时，一份报告在李兴的手环上弹出，是冷辉发来的。“看来有进展的不止我们。”李兴打开报告将它的窗口与两人的文件放在一起，三个窗口中的内容都指向同一个结果：两端迁越能直接实现从空间反向穿越至路由器。

“所以咱们发现的方法一样吗？”刘缎问。李兴调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我的几个假设之一，和她在报告里说的一样，之前我还不能肯定是正确的，现在由她证实了。但是，这个可能性无法进行实验。”李兴放大了一个窗口，划到了一个充满算式的页面，解释道：“你看，这张图上标的这里，你待会可以帮我检查一下。简单来说，在空间中存在外来者时，只要能量高于一个阈值，就能开启迁越。不过这里说的能量必须是被释放在空间中的，会不断流矢。根据我画的图象，如果要在一段时间内维持如此高的能量，只有一个办法：使人在空间中死亡。”

刘缎并没有对此表示惊讶，只是调出了之前定下的人员分配名单，从中选中了几个空间，分配给他们的大多是两人一组的。“我记得之前分析的时候，人在空间中死亡是可以放出巨大的能量，但这么强的能量不会损坏路由器吗？”“会，但当外来者存在时，空间能量会发生一些还无法解释的调配，使‘本土’人死亡时放出的能量降低一个数量级，使这个数字正好既能达到标准，又不会损坏路由器。但与理想值相比，它又低了一点，所以一个人不够。在五个外来者之内，单人行动就要解决两个人，后面每增加一个外来者，就要多消耗一个‘本土’人释放的能量。”

“所以至少得保证那个空间有两个人来让......呃，提供能量？这很难吧？而且如果按照这个计算，从第一个释放能量起算，就要在十五分钟内解决剩下的人，这对两人一组的人......好像没几组做得到吧？”刘缎在名单上标出了一些人和一组二人组，“也就他们还有能交战时解决几个的胜算。”

李兴凝视着那份名单，叹了口气：“也是，即使有几个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总部到底有多少人。更何况，外来者越多，时间流逝越慢，我们更难保证多人同时到达，容易被逐个击破。”

“还有最重要的，”刘缎指出，“即使我们过去了，击败甚至全歼了新党，然后呢那个时候‘本土人’可就是我们自己了，除非......即使能行，他们可能已经重建了文明，我们最多算一个组织，而我们还去攻击他们......”

李兴眼中的光闪了闪，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投票之前你怎么不说？”刘缎愣了一下，也隔了好久才说：“我说我是刚想到的你信吗？”“算了，我们都需要再想想。”李兴摆了摆手，刘缎刚转过身，忽然又听见李兴说：“行一是还在那个空间里吗？”“我们已经无法获取那个空间的有效信息，但他们应该只能迁越到别的空间或者主动去对方的空间。但从他们的视角看，我们是被动的，迁越很可能是我们无法定位到对方入侵的位置，所以......反正他们理论上的最优选择是原地不动。”“理论上，”李兴重复了一遍，“希望他们能找到这个理论。”

 

夕阳挂在天边，但李行一和赵宋都知道夜幕还不会降临，因为光照方向已经好久都没动过了。李行一回头看了眼身后钟楼上巨大的表盘，又看看太阳，说：“这俩东西都半天没动了，新党是直接把这儿的时间流动关了吗？”“有这个可能。”赵宋俯视着操场上仍在训练的克隆部队：“他们不知道累吗？克隆人也是人啊，而且训练这么久，实战真的有用吗......”“可能是换了基因，他们应该挺重视生物学，毕竟他们逃出去的人不多。无论如何扩张人口，生物学都是必定涉及的领域。不过就算体力能解决，他们这么久动作还是丝毫不差，总不会是把基因绑在一起了吧？”

“是很难。或者......机器人？”赵宋猜测。“可能性也不大。刚才他们是被那个军官整了队才成这样的，机器人没必要这么设计。而且，机器人做什么训练？”李行一反驳。赵宋没再看那群士兵，而是开始找那个军官，他很快找到了，但令他惊讶的是，军官居然在一旁弄了一张折叠床，似乎是在睡觉。

“你看，我们能不能趁现在摸过去，把他......”赵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李行一看了一眼士兵，摇摇头：“这距离也不远，他们又转来转去的，万一被看到怎么办？”“也是，中间没有遮挡，要是能量够多还可能做到。”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向李行一说：“好像在空间里死人也会释放很多能量，你有算过具体值吗？”李行一犹豫了一下：“没算过，而且现在也没法算。再说了，这种涉及空间机制的不好算，实验最好，但这实验也没法做。”

“说的也对......那我们再去找一圈？”赵宋回头看向教学楼，刚才他们已经搜过了最高两层的所有房间，却一无所获。“其实，”李行一说，“可以先去这个空间的进入点开始，核心应该不会离那个太远。”赵宋点了点头，和李行一一起向楼下走去。

进入地下室后，李行一发现之前印象中一直紧锁的门开了，赵宋解释道：“这是当时旧党的指挥中心，后来被用作地下室仓库，再后来门就坏了，不是锁了。按方位，它的这面墙后就是刚才的仓库。”

两人推门进入房间，里面很空旷，只有一张战术桌，还有几把椅子。赵宋刚想分析一下周围的能量分布，李行一却忽然抬起手，指向一个位置：“那是什么？”赵宋顺着他的手看去，什么也没发现，他扭头看向李行一：“什么东西？在哪里？”“就在这里啊，飘着的，和之前的全息屏一样。你看不见？”赵宋摇了摇头，他看着李行一走到房间中空无一物的位置，一脸茫然。“就在我手边，就差几厘米，有一块全息屏，你看不见？”赵宋皱起眉，说：“真看不见，这里也不是你的记忆生成的啊，怎么会只有你看得见的东西？”李行一看了一眼手环，答道：“但我的确能看见啊？不过能量没增加，上面也没有图案，就是个全息屏。”

赵宋走到李行一身边，在他刚才指的位置挥了下手，没有任何异常。“就是这里，你手都穿过去了，没有感觉？”“没有。”赵宋看向李行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位置，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

“你看不到，也碰不到。只有我看得到还是只有你看不到？”“我觉得，”赵宋看着李行一眼里的光，“应该是只有你看得见。”“要不我碰一下试试？”“你......行吧。你记得我来之前说过什么吧？”李行一尴尬地笑了笑：“又不是我想的，试试嘛。”说完，他轻轻碰了一下他眼中的全息屏。

李行一感到一股强烈的吸力从接触点传来，然后黑暗降临在眼前，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要麻烦赵宋了。随后他就发现，自己好像只是失去了视觉，没有疼痛，甚至还有触觉，他感到自己好像躺在坚硬的平板上，但无论她怎么尝试，都无法移动，眼前也一直是一片黑暗。

忽然，周围安静下来，李行一这才意识到刚才耳边不知何时出现了类似电流的噪音。接着，他听见有人在说话：“都让你看着点了，怎么还是把人放进来了？”另一个声音答道：“小点声，他可能听得见。我用的是专用端口，只有‘守墓人’能进来。”接下来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李行一只听得出几个词：“什么？......但是......隐性......给他......”对话的两人都是男性，因此李行一甚至无法分辨剩下的部分是一个人的独白还是两人的对话。

然后，对话消失了一段时间，在李行一试图从其他那些模糊不清的话语中辨析出更多词汇时，声音又出现了，却仍然模糊：“......回去......不是......达不到......升格......以后......”声音又消失了，李行一在手上同样的位置感到了强烈的吸力，然后，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他睁开眼，赵宋坐在自己身边，自己正靠在墙边。

赵宋见李行一醒了，问道：“感觉怎么样？累吗？”李行一没有感到疲惫，他站了起来。忽然他发现刚才看到的全息屏还在那里，他刚想告诉赵宋，全息屏就在他眼前迅速变小，最后消失了。于是他收回了没说出口的话，转而说道：“过去了多久？没麻烦你吧？”赵宋也站了起来：“几分钟而已。和你一起出任务，我都能熟练的扶住一个站着的时候忽然晕倒的人并让他舒服地躺下了。”李行一尴尬地答道：“真的麻烦了，要不回去以后你申请一下别再和我合作？”赵宋苦笑着：“回去再说吧，你这次看到了什么？”

于是李行一，把刚才自己听到的复述了一遍。听完后，赵宋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以前的记忆里有类似的对话吗？”“绝对没有，至少现有的记忆里没有。”“那就说明，”赵宋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应该是进了一个类似压缩空间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守墓人’能进，但那里的人不想让你进去，就把你送回来了。”“所以我是‘守墓人’？不会是指这个吧？”李行一指向自己的眼睛。

赵宋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算了，这和我们的处境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以后再处理这些摸不着边的事情，先去找核心吧。”他向房间外走去，李行一跟在他后面。在即将离开房间时，李行一回头看了一样刚才全息屏的位置，现在那里空无一物。他忽然像是触电一般抖了一下，然后想开口，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赵宋再回头看他时，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在另一个并不存在的地方。

“为什么不直接升格他？万一他听到了呢？”

“你也知道升格意味着什么，说得好听而已，现在我们不还是......”

“哎，事情都这样了，别再提了。”

“行，那也是个可怜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一样可怜的人。”

“我就不喜欢你们这么说，他们也是因为......唉。幸亏她还没孩子，不然又要有更多人来陪我们。”

“其实他也可能是其他可怜人的孩子......但愿这个选择是对的。”

“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