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战神》第八章 海燕凌霄
创世纪元六八一七年八月五日，我们来蜜獾军团考察已有一个月了。蜜獾军团虽然一直在对抗模拟中调整战术，他们一直在训练行进和隐蔽，但他们一直不肯使用重甲和提高爆发力，只是一味地无脑猛冲，银子手下的兵士对此十分厌倦。
趁着男性士兵修整的时间，蜜獾军团的女营也要同我们进行训练，银子和吾夷当时便拒绝了，可女营首领，也是军团参谋之一的田队长不干了，闹到了银子的驻地。
“整个军团都派人来学习了，就剩我们女营闲着，这算什么事？”那女人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身体健壮，英气勃勃，可现在只是个泼妇模样。
也许是因为她职位低，而且又不是吾夷那样白皮肤，所以银子的兵就敢对她动粗。
“臭婊子，你们是正规编制吗？”一名小队长骂道。
这句话成了她让我们倒霉的借口，午休时候她带着三百多女兵把我们房子里拖出来缴械，吊在树上打。
女人就是不讲理，MMP一个人骂的你你把五十多人全抓了，我太冤了。
“杂种，臭婊子，有本事来单挑，偷袭算什么本事。”银子被激怒了，又说了错话。
“你敢单挑吗？就会逞口舌之快，单挑你能赢我？”
“赢不了你，我就是你生的。”银子也是一时头昏，于是他被放了下来，披挂整齐，签下生死状。银子先耍了通漂亮的花剑热身，那女队长却只是让手下抬来一把巨剑。
战斗开始，开始那女人吃力地拖着剑招架，并无还手之力，银子也加快了近身袭扰。打了能有十回合，突然那女人一下用巨剑迅猛地斜劈，我心中咯噔一下，心说不好。但幸亏那女人一下把剑横过来，将整把巨剑平拍在银子后背，银子一下便被打飞出去撞在树上，银子痛苦地在地上扭动着，口鼻鲜血横流，被担架抬走了。
接下来，是她点名虐菜的时间，十三名士兵好像是失去翅膀的苍蝇，被她用苍蝇拍似的巨剑制服，其它人都吓得跪地求饶，我是最后一个……。
“你是战是降？”那女人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好似渴望一场真正的战斗。
“我投降！我投降！”银子都打不过的人，肯定是能吊打我的存在，我不想进医院。
但她依然提剑冲了过来，我心想她力气大，但是机动力应该也差一点，就想用轻功跑进林子，不成想她却突然从前面闪出，一下把我举了起来，她并未把我摔在地上，而是转而扼住我的喉咙将我提在半空，我努力想扳开她的手指，可她的手既未放松，也未收紧，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手又松了一点，我努力地抓住她的手臂以便呼吸。
“住手！”吾夷和恢复意识的银子赶了过来，那女人轻轻地将我放在地上，我马上趴到地上大口呼吸，吾夷怒气冲冲地吼道“把她给我绑了！”，他手下的兵一拥而上，就要绑人。
“将军，您这是依的哪条军令？按章程得通报一下。”那女人也不慌，反而慢慢走到吾夷面前，她身高至少有一米八，而吾夷只有一米六。
“你……违背了……，擅自调动部队，殴打友军。”
“这可是你立的规矩，受了欺负不能认怂，我开始只是来请求训练。按你的规矩，我可以请求，就算方式有什么不妥也只是方法问题。可他们骂我臭婊子，我揍他们一顿，又有什么错呢？”
“这个……是我工作疏忽了，我先问下情况。”吾夷先是服个软，而后又问清了情况。才继续说“对于涉及邦交的事情，应该先同上级知会，再做决断。”
“即使是友邦，即使是特使，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小队长，而我是大队长，他们可以临时决断欺侮我，我同样也可以打回去。”
“那也只是一个小兵的这错，你打他没问题，可其他五十多人……”
“其他人，在我报复时持械攻击，我出于自卫把他们缴械了，难道我要在混战时分别哪些人可以打哪些不能打吗？”田队长有理有据地回应道。
“放屁，我们就是比划一下想赶走她，谁知林里冲出一堆兵，不由分说见面就打。”一个士兵爬起来哭诉道。
“就是，我又没表态，凭什么把我也打了！”银子恢复了生气，开始指控。
“啪！”那女人一巴掌又把银子掌倒了。
“首先，我是岭南都护府的军官，不归渤海国管。其次，把你们缴械收容是军队间冲突的标准流程，最后，打你，是因为你吵着单挑，你没投降我当然可以打你。”
“可是我投降了啊！”我喊道。
“对呀！他投降了啊。”
“我又没说不接受投降，是他自己跑的，我只是把他抓回来，万一他跑了去搬救兵怎么办？再者投降的人逃跑谁不能抓？”
“是这样吗？”吾夷扶起我来。
“她当时提剑冲过来，把我吓呆了，我以为她要打我。”我只能这么说了。
“你自己的理解有误怪我吗？”
“……。”这个女人找碴前显然是做过准备的，我们谁也无法反驳。
“那就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吾夷老老实实地对自己的部下道歉，法律对他而言只是空文，可他自己的规矩必须遵守，否则部下将无法控制。
“可有人还没兑现承诺呢，还跟我签生死状，说什么打不过我就是我生的。”田队长拿出生死状丢在银子面前。
“咚！咚！咚！”众目睽睽之下，银子趴在地上磕了仨响头，对田队长说“你是我的亲娘，娘啊！”
“好，乖儿子，这是你娘的弟弟，你该叫他什么？”田队长又拉过吾夷坏笑着问。银子也不答话，转身就走了。我和吾夷一同追了上去，那天银子闹着要回渤海国，是我和吾夷好说歹说留下的。
而田队长那头，吾夷也去做了工作，可她得理不饶人，始终不服软，无奈吾夷同意了让女营扩编，在训练和补给上优先，田队长才肯同银子和解。那晚，疲惫的吾夷和我一同睡在“老鼠窝”中。
“这种女人真的可恶，我真想把她给剁了，本来渤海国的教员就要来了。”吾夷气呼呼地对我说。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错事嘛，其他部队都给装备和物资，结果女营不给，要是在我们那里，这叫歧视女性是个不小的恶名，我们的女权主义者会骂死你。”
“这不是歧视，我们给小孩和老人最低限量的物资，同时将青壮年喂饱，这不是因为歧视，而是因为青壮年劳动能力强。同样，优先给男兵补给也是因为他们是部队主干。”吾夷倒没有推掉责任。
“渤海国里，夕岚姐姐和芊英怎么是战力最强的人呢？渤海国最精锐的为什么是女兵呢？”我反问。
“因为，那是因为女兵军纪好而男兵会引起恐慌，所以渤海国一直专注于女兵训练。”
“那，你手下这个队长呢？她不也很强吗？”
“她……，她只是因为家族教育，又天天训练，如果她是男人，肯定会更强。”吾夷嘟起了嘴，这家伙认死理，如果让他承认别人强，他会从心底里抗拒。
“如果你是和她一起串通好了修理我们，那你挺高明，如果你没什么阴谋，那我劝你辞职。”他的愚钝真让人恼火，nm长的猪脑子？
“嗯？”吾夷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我更生气了。
“她惹这出事是为了什么？我问你。”
“要物资？”
“何止是物资，你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的兵有多讨厌银子他们吗？本来黄皮肤的人就和白皮肤人不对付，结果你请一堆白色的人来吃白饭，吃完饭还打他们，他们可不知道挨打是为了挣钱。只知道你，也就是他们的最高长官，让他们讨厌的白色人欺负他们，而且你皮肤也是白的。”吾夷听我说这话，被吓出一身冷汗，这绝非伪装。
“那，田队长是……在给大家出头？”
“有这个因素，但也有在军中树立威信的可能，她这么一闹，手下兵员物资多了，大家也更喜欢她了，长此以往，你怎么限制她？”
“我本以为她是一个莽夫，借着规矩的空子泄愤，结果她这么有本事。”吾夷完全被吓瘫了，接着我又讲了一段项羽杀宋义和破釜沉舟，然后评论道“宋义并非死于不知敌，而是死于不知己，不知道手下士兵在想什么。”
“那……那我怎么办？”
“你有信得过的亲信对抗她吗？”我问。
“没有。”
“你有什么能制约她的方法吗？”
“emm，我负责给全军筹措分配物资。”
“那也没什么用，你敢在物资上做手脚就没命了，而她，你抓不住什么把柄。你这个成天同天王周旋，与贪官和阴谋家为伍的人刚刚才知道她想要什么。不过别担心，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敢于争利的将军也不是好统帅，你从渤海国和岭南都护府要东西的方式比她拙劣，而且比她肮脏，或许这方面该问问她的意见，我说真的。给她升个职，加点薪，哪怕只是个虚职也能安抚兵士，你觉得呢？”
“这倒是没错，可我该怎么说呢？”
“怕什么，直接说，大家都知道你笨，只要你把心里话说出来，谁会在乎小节上的过失？她肯定知道你的虚实，也应该会想到我会对你说什么。”
“只见了一面，她就能摸准你？”吾夷这下更慌了。
“她之所以今天才来找碴，就是之前一直在观察谋划，这一个月她都不作声，就是为了今天。”
吾夷忙爬起身穿好衣服，又叫人给他打洗脸水，又叫人给他化了个淡妆，喷了些香水。
“我说，你这怎么还化上妆了？”
“打扮一下，好和女人说话，我就是这么巴结那些姨太太要东西的。”
“emm，你没再办点其他事？”我坏笑着问。
“办个屁，万一闹出孩子来我一辈子都得让女人握着，跟你讲，岭南的女人无论什么肤色，都是谋财害命，敲骨吸髓的主，你也别上当了，要找女人还是找精灵族的，她们心肠比我们人类好的多。”
于是吾夷叫上了参谋长九光和亲兵队，忍痛拿出五根郁金香金条(一条一公斤)，一箱郁金香纹银和一箱茉莉花纹银，两套漂亮的银纹甲，两套银制首饰，以及长长的委任状和物资清单，去见自己的下属，他并没有叫上我，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次堪称狼狈的谈话。
吾夷鼓起极大的勇气才叫开了营门，当时田队长，也就是神农氏 田，大魔国主，正在营中用那巨剑练习。
“队长真的英气勃勃，实乃吾辈楷模，国家栋梁……”吾夷本来想好了词，可他一见美女就慌张，一见让自己畏惧的人就更慌张了。
“吾夷将军是来挖苦我的？”田队长收剑，吾夷稍微向后退了一点。
“不敢，……不是，今天的事纯属误会，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是都解决了吗？将军还有什么事？”田队长走到吾夷面前，吾夷“唰”一下脸就红了，脸上的汗大股地往下流，把化的妆都弄花了，这下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却觉得胸口一阵绞痛，他只得吃力地捂着心口缓缓蹲下。
这里要说明一下，吾夷曾在北方矿场的井下当奴隶，井下经常会有一氧化碳过高、缺氧、过热等情况，加上吾夷被雷电劈过五次，其中三次都造成了心脏停跳，就这样，吾夷得了心脏病。因为经常要吃剩饭维持生存，他的胃肠也容易受刺激。在逃出矿场时，又长期呼入过量冷空气，一闻烟就咳嗽，天热时经常呼吸困难，就得了肺病。再加上打架时伤了骨头，没办法再练武。这导致了可怜的吾夷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在天国正规军中升迁，只得在岭南组织团练，最终建立了蜜獾军团。
但现在岭南八月，气候闷热，再加上一时紧张，心脏病就又犯了，田队长和九光等人连忙进行抢救，还好吾夷这次没有失去意识。但此时，田队长一看吾夷带的东西，心里明白了大半，也就不再为难他了。田队长把他背进房间，让他吃了两副药，吾夷吃完药，就开始笨拙地解释来意。
“我一直不愿把兵权给你，因为你是我的国王，又和百越人交往密切，我怕以后会被架空，就只让你管女兵，物资军饷一直在故意托欠克扣，实在是对不起。”
“我也只是一个傀儡国王罢了，天狼先生交待过，军队上的事归你管。”
“我以为你是个只知报仇的人，不知谋略，今天才明白你的能力。现在你能让西瓯越人和许多百越人团结，又在军中立了威信，我实在不敢再和你内斗。只要你在为拯救炎族而努力，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物资要多少我给多少。”
“那开个价吧，你要给我什么？”
“夜莺军团已经整编完毕，全由你安排。”
“我名下有四个军团，夜莺算你欠我的。”
吾夷心中没底，只能再加价。
“蜜獾军团总教头，给女营配响蜜鴷斥候。”
“虚职，而且还是受你管。”
“那你开个条件吧。”吾夷投降了。
“我要把女营带走，建立一个完全由我管理的全新军团，名字就叫海燕，还要和你们同水平的斥候，就叫罗刹突击队。哪怕军团只有几百人，我也可以接受。”
“可以接受，你起的名字也很好听。”
“好听？这是天狼子给我讲过的故事，说的是一对姐妹被恶人杀害后变成了夜莺和燕子，你也要记住，那个软弱的我已经死了。”(注:希腊神话中普洛克涅变成燕子，菲罗墨拉成了夜莺。海燕在地球文化中象征坚决的抗争者，在库巴厄斯文化中是神农氏 田的化身，更让这个地球典故应用妥当的是，普洛克涅和神农氏 田都曾被剪去舌头，但不知用了何种医术神农氏 田竟治好了舌头并成为最著名的演说家。夜莺象征坚毅的忍耐者，在库巴厄斯文化中是神农氏 蜜的化身。)
“寓意不错，还有那罗刹突击队是做什么的？”
“可怕的妖鸟化为美女，在睡梦中啄人眼球取人性命，这就是罗刹。我取的名字都是有深意和杀气的，哪像你，响蜜鴷就是见着蜂蜜就乱叫，蜜獾就是见了蜜就撒欢(注:谐音梗)？我看你就是为了甜头才干这些事的。”
“难道你是要为了杀人而去打仗？杀人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这一代人，这几代人的任务就是让活下来，让后人等到天国衰落时再起兵复仇。也许那就是几百年后，几千年后了。只可惜你我生不逢时，看不到光复神洲的那天。”此时的吾夷已经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千百年后，如果我们还有后人，他们会记住我们的故事，会让夜莺和海燕的旗帜飘扬在银河之上，那时连天国也将化为飞烟，你我的亡灵就在那飞烟中继续和天国战斗，让他们绝无一刻安宁。我母亲的冤魂也肯定在那飞烟中等侍着，因为她的灵魂被祖咒永世不得超生。”
“我们会被记住吗？”吾夷带着哭腔问。
“在天国的史书上，我的母亲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我是投靠大魔获得妖力的怪物，我的妹妹，她是吃人心肝的罪人。我们是岭南之灾，是炎族余孽，是世界上最邪恶最肮脏的……。”田队长也哭了。
“我……，我也是，我的太爷爷曾带三苗之兵打得舜禹落荒而逃(虽然投降还被杀了)，我的爷爷从三危山带着族人，从大高原一直打到渤海国，我的父亲，也许已经牺牲了，也许现在还在战斗。我们的祖先蚩尤，将碎砂铸成刀剑，和炎黄二帝，天鬼两国大战十年，虽然没有帝位，但却是最尊贵的僭越者。”
“那蚩尤还打过我们祖先呢，现在炎帝的位置给谁还没争明白。”田队长止住了哭泣，脸上绽出一抹微笑。
“谁灭了天国就给谁吧，我只要做蚩尤的后人就足够了。”吾夷终于也擦干了眼泪。
真是滑稽，百越和三苗的后人在天国辅助军团的驻地中讨论炎帝该给谁。
八月八日，这天是海燕军团成立的日子，但天国方面的史料并未记载过这支以女人为骨干的神秘军团。五千名早已被艰难岁月驯服的羸弱女兵穿着混乱的服装，拿着残破的装备，散乱地立在校场之上，她们低垂着头，麻木地等待着命运的摆布。但是作为田队长，哦不，是田将军亲随的伙伴营却是另一副象，五百名健壮女兵穿着黑色纸甲，骄傲地举起海燕旗向拜将坛进发。天空中只有一只孤独的斥候飞龙在放哨，这场仪式于深山中秘密进行，以往成立军团时，都是天狼子授权让大魔国主神农氏 田授节杖，现在她不用任何人的授权，便将节杖握在手中，发表了一段激动人心的演讲。
“百越人生而为奴，百越女人生而为祸。即使是最高贵的百越公主和女王，也难免会成为玩物和工具，还广大的奴隶姐妹，一直在辛苦的劳作中忍受无尽的压迫，在惨烈的战争中承受无端的怒火。阿姆河见证了我们的苦难，她怎会不为此痛心！”
“那些天国人，还在我们的家乡施暴，我们现在只是恰好在善良公正的主人名下接受疪护。但幸运终究会弃我们而去，那时我们该做何算？逃亡？整个世界都已被天国征服，隐匿？他们正往大陆深处扩散。死神正在等待我们，不是我们选择战争，而是战争选择我们。男人无力保护女人和孩子，所以我们要武装自己。如果你想要只属于自己的房屋和田地，那就加入我们，如果你想要只属于自己的丈夫和情人，那就加入我们，如果你想要只属于自己的荣誉和勋章，那就加入我们。拿起武器吧！这样当死神再次来临时，我们就可以一同拒绝噩运，阿姆会为我们骄傲！阿姆哈迪！(Amu hadi ！)”
演说有了效果，麻木的士兵眼中渐渐有了泪光，她们也高喊“阿姆哈迪！”
“伟大的天狼明鉴，我生来便是西瓯越人的公主，在长久的战斗后成为大魔国的国王。我，大魔国主，正是诸神之帝，万王之王，要带领你们赶走天国的奴隶主，建立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国度，这个国度还有奴隶，但我们才是主人。这个国度还有屠杀，但我们挥舞长刀。这个国度还有官吏，但我们统治一切。在我们统治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说，天主，我操你♞！”
“天主，我操你♞！”接下来便是一堆混乱的脏话。
正在众人口嗨时，72名天国俘虏被女兵们扒光吊在杆上。曾用来驱策奴隶的三铃长鞭如今落在了昔日的“黄色牲口”手中，真心的愤怒压倒了恐惧，向来软弱的女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恶毒，于是这些战俘都死于惨无人道的殴打，即使在他们死后，女兵们仍旧用斧头和锤子将尸体彻底粉碎。
残酷的暴行震惊了吾夷等人，他们原本只想将俘虏斩首示众，但局势在田将军举起权杖时便已失控，即便知道她并没有真正的魔力，士兵也愿意追随她在虚幻的狂热中燃烧本就悲惨的生命。
大魔已经觉醒。
八月九日，刚杀过人的女兵变得疯狂，即使是在对抗训练中，渤海国的兵士仍然被打得临阵脱逃，意犹未尽的女兵将试图追回逃兵的几个士官也痛殴了一顿，对此田将军的处罚是，涉事女兵每人罚酒三碗，罚吃牛肉一斤。
海东青小队和响蜜鴷斥候的对抗训练对抗从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海东青小队擅长遭遇格斗和绘制地图，而响蜜鴷斥候擅长伏击偷袭，尤其是夜间作战的协调。当罗刹突击队加入训练后，她们先是展现了亳无章法的狂热进攻，而后又展现了下流的狡诈战术，罗刹突击队并无统一协调的指挥，而是各自为战，她们无规律的渗透和攻击让海东青小队的指挥官摸不到头脑。
八月十日，训练又升级了，这次的训练是非对称对抗，由渤海国三千名士兵和海东青小队搜捕山谷中五十名响蜜鴷斥候和五十名罗刹突击队。双方只使用近战教具模拟对抗，渤海国士兵配备了五只斥候飞龙、二十条猎蜴以及五十条猎犬，而响蜜鴷斥候和罗刹突击队有一天时间在山谷中准备，他们的目标是撑过为期三天的搜捕，并尽可能给对方制造麻烦，但实际情况是只用了一天，响蜜鴷和罗刹就丧失了组织抵抗的能力投降。
吾夷对此十分失望，如果连百人的渗透潜伏都如此困难，那么即使是在秦岭群山中上万人的军团也无法安生。
非对称对抗训练暂停了，而普通的对抗训练像以前一样照常继续。趁着有高文化的渤海国士兵指导，部队中开展了口令、文书、算术、几何、绘图、工程、生存七门课程，其中生存是所有人的必修课。士兵们学习食用、药用动植物知识，应急物资搜集，掌握简易药品制备，食物保存等等。口令和文书是低级军官必修，算术和几何是工匠及普通参谋必修，绘图和地理是工程兵必修。课程只会教授实用的简单技能，士兵们只上了一周的理论课便足以应付日常需求，专业人才则需要进入阿姆学生会、轩辕救亡会这样的学术组织深造。
这样的学习很快便经历了一次考验，而且并非是战斗的的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