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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会,《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句读经验分享011

2023-03-31 21:48 作者:feliks_w  | 我要投稿

今天我们继续进行《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句读经验分享。

通过之前的阅读,我们回顾了工人在三种社会状态下的处境。本期我们来看看马克思对他摘录的国民经济学家的论述做出了什么样的分析。今天我们接着来读。

由于编者本人水平有限,如果出现错误,还望各位同志批评指出;另文本选用: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

本期阅读的文稿如下:

现在让我们超出国民经济学的水平,试从前面几乎是用国民经济学家的原话所作的论述出发,来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1)把人类的最大部分归结为抽象劳动,这在人类发展中具有什么意义?

(2)主张细小改革的人不是希望提高工资并以此来改善工人阶级的状况,就是(像蒲鲁东那样)把工资的平等看做社会革命的目标1,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劳动在国民经济学中仅仅以谋生活动的形式出现。

【VIII】“可以肯定地说,那些要求特殊才能或较长时间先期训练的职业,总的来说已变得较能挣钱;而任何人都可以很快并很容易学会的那种机械而单调的活动的相应工资,则随着竞争的加剧而降低并且不得不降低。正是这类劳动在劳动组织的现状下仍然为数最多。因此,如果说第一类工人现在所挣得的是50年前的七倍,而第二类工人所挣得的和50年前一样,那么二者所挣得的平均起来当然是以前的四倍。但是,如果在一个国家里,从事第一类劳动的只有1000人,而从事第二类劳动的有100万人,那么就有999 000人并不比50年前生活得好,如果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同时上涨,那么他们会比以前生活得更坏。而人们却想用这种敷浅的平均计算,在关系到居民中人数最多的阶级的问题上欺骗自己。此外,工人的工资多少只是估计工人的收入的因素之一,因为对衡量工人的收入来说更重要的是要把他们获得收入的有保障的持续性估计进去。但是,在波动和停滞不断出现的所谓自由竞争的无政府状态下,是根本谈不到这种持续性的。最后,还应注意过去和现在的通常劳动时间。最近25年来,也正是从棉纺织业采用节省劳动的机器以来,这个部门的英国工人的劳动时间已由于企业主追逐暴利【IX】而增加到每日12—16小时,而在到处还存在着富人无限制地剥削穷人这种公认权利的情况下,一国和一个工业部门的劳动时间的延长必然也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其它地方。”(舒尔茨《生产运动》2第65页)  “然而,即使所谓社会一切阶级的平均收入都增长这种不真实的情况属实,收入的区别和相对的差距仍然可能扩大,从而贫富间的对立也可能更加尖锐。因为正是由于生产总量的增长,并且随着生产总量的增长,需要、欲望和要求也提高了,于是绝对的贫困减少,而相对的贫困可能增加。吃海豹油和发臭的鱼的萨莫耶德人并不穷,因为在他们那种封闭的社会里一切人都有同样的需要。但是,在一个前进着的国家,生产总量在大约十年内与社会3相比增加了三分之一,而工人挣得的工资仍和十年前一样多,他们不但不能保持过去的收入水平,而且比过去穷三分之一。”(同上,第65、66页)

但是,国民经济学把工人只当做劳动的动物,当做仅仅有最必要的肉体需要的牲畜。

“一个民族要想在精神方面更自由地发展,就不应该再当自己的肉体需要的奴隶,不应该再当自己的肉体的奴仆。因此,他们首先必须有能够进行精神创造和精神享受的时间。劳动组织方面的进步会赢得这种时间。的确,今天由于有了新的动力和改进了的机器,棉纺织厂的一个工人往往可以完成早先100甚至250—350个工人的工作。在一切生产部门中都有类似的结果,因为外部自然力日益被强行用于【X】人类劳动。如果说为了满足一定量的物质需要所需耗费的时间和人力现在比过去减少了一半,那么,与此同时,在不损害物质生活舒适的情况下,给精神创造和精神享受提供的余暇也就增加一倍……但是,甚至在我们从老克伦纳士自己领域中夺得的虏获物的分配方面,起决定作用的也仍然是像掷骰子游戏那样的盲目的、不公正的偶然性。在法国有人计算过,在目前的生产状况下,每个有劳动能力的人平均劳动时间为每日五小时,就足以满足社会的一切物质利益……尽管因机器改进而节省了时间,工厂中奴隶劳动的持续时间对众多居民来说却有增无已。”(同上,第67、68页)

“从复合的手工劳动向下一阶段过渡,首先要将这种手工劳动分解为若干简单的操作。但是,最初只有一部分单调的重复的操作由机器来承担,而另一部分由人来承担。根据事物的本性和一致的经验,这种连续不断的单调的活动无论对于精神还是对于肉体都同样有害。因此,在机器同较大量人手之间进行的简单分工相结合的状况下,这种分工的一切弊病也必然要显露出来。工厂工人的死亡率较高尤其表明了这种分工的【XI】弊病……人们借助于机器来劳动和人们作为机器来劳动,这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别并没有……受到人们的注意。”(同上,第69页)

“但是在各国人民未来的生活中,通过机器起作用的盲目的自然力,将成为我们的奴隶和奴仆。”(同上,第74页)

“在英国的纺纱厂中就业的只有158 818个男工,却有196 818个女工。兰开斯特郡的棉纺织厂每有100个男工就有103个女工,而在苏格兰甚至达到209个。在英国利兹的麻纺厂中每有100个男工就有147个女工;在邓迪和苏格兰东海岸甚至达到280个。在英国的丝织厂中有很多女工;在需要较强劳力的毛纺织厂中男工较多。1833年在北美的棉纺织厂中就业的,除了18 593个男工以外,至少有38 927个女工。可见,由于劳动组织的改变,女性有了较大的就业范围……妇女在经济上有了比较独立的地位……男性和女性在社会关系方面互相接近了。”(同上,第71、72页)“1835年,在拥有蒸汽动力和水力动力的英国纺纱厂中劳动的有8—12岁的儿童20 558人,12—13岁的儿童35 867人,13—18岁的儿童108 208人……当然,机械的进一步改进——因为它使人手日益摆脱一切单调的工作——促使这种弊病逐渐【XII】消除。但是,资本家能够以最容易和最便宜的方式占有下层阶级以至儿童的气力,以便使用和消耗这种气力来代替机械手段,正是这种情况妨碍机械的迅速进步。”(舒耳茨《生产运动》第70、71页)

“布鲁姆勋爵向工人大声疾呼:’作资本家吧。’……不幸的是,千百万人只有通过那种伤害身体、使道德和智力畸形发展的紧张劳动,才能挣钱勉强养活自己,而且他们甚至不得不把找到这样一种工作的不幸看作是一种幸运。”(同上,第60页)

“于是,为了生活,一无所有者不得不直接地或间接地替所有者效劳,也就是说,依赖于他们。”(见魁尔《社会经济【和政治经济】的新理论》4第409页)

佣人——月钱工人——工资职员——薪金报酬。(同上,第409、410页)

“出租自己的劳动”,“出租自己的劳动换取利息”,“代替别人劳动”。

“出租劳动材料”,“出借劳动材料换取利息”,“让别人代表自己劳动”。(同上,【,第411页】)

【XIII】“这种经济制度注定人们去干如此低贱的工作,处于如此悲惨和痛苦的境地,相比之下,野蛮状态也犹如王公的生活了。”(同上,第417、418页)

“一无所有者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卖淫。”(同上,第421页及下一页)捡破烂者。

查·劳顿在《人口等问题的解决办法》(1842年巴黎版)5一书中估计英国卖淫者的数目有6万—7万人。贞操可疑的妇女也有那么大的数目。(第228页)

“这些不幸的马路天使的平均寿命,从她们走上淫荡的生活道路算起,大约是6—7年。因此,要使卖淫者保持6万—7万这个数目,在联合王国每年至少要有8000—9000名妇女为这种淫秽的职业献身,或者说,每天大约要有24名新的牺牲者——每小时平均要有一名;如果这同一比例适用于全球,那么这类不幸妇女势必经常有150万人。”(同上,第229页)

“贫困的人口随着他们贫困的增长而增长;处于极端贫困状态下的人数不胜数,争夺着受苦受难的权利……1821年爱尔兰的人口是6 801 827人。1831年增加到7 764 010人,也就是说,在十年中间增加了14%。在最富裕的伦斯特省,人口只增加8%,而在最贫困的康诺特省,人口却增加21%(《在英格兰公布的关于爱尔兰的调查摘要》1840年维也纳版)。”(比雷《论贫困》6第1卷第36、37页)

国民经济学抽象地把劳动看作物;劳动是商品;价格高,意味着对商品的需求很大;价格低,就意味着对商品的供给很多;劳动作为商品,其价格必然日益降低;这种情况之所以必然发生,一部分是由于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竞争,一部分是由于工人之间的竞争……

“出卖劳动的工人人口,不得不满足于产品的最微小的一份……关于劳动是商品的理论,难道不是披着伪装的奴隶制的理论吗?”(同上,第43页)“为什么人们把劳动只看成交换价值呢?”(同上,第44页)大工厂宁可购买妇女和儿童的劳动,因为这种劳动比男子的劳动便宜。(同上)“工人在雇用他的人面前不是处于自由的卖者地位。……资本家总是自由雇用劳动,而工人总是被迫出卖劳动。如果劳动不是每时都在出卖,那么它的价值就会完全消失。与真正的【商品】不同,劳动既不能积累,也不能储蓄。【XIV】劳动就是生命,而生命如果不是每天用食物进行新陈代谢,就会衰弱并很快死亡。为了使人的生命成为商品,也就必须容许奴隶制。”(同上,第49、50页)

可见,如果劳动是商品,那么它就是一种具有最不幸的特性的商品。然而,甚至按照国民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劳动也不是商品,因为它不是自由交易的自由结果。【同上,第50页】现存的经济制度

“同时降低了劳动的价格和劳动的报酬;它造就了工人,却贬低了人”。(同上,第52、53页)“工业成了战争,而商业成了赌博。”(同上,第62页)

单是加工棉花的机器(在英国)就相当于8 400万手工劳动者。【同上,第193页,脚注】

工业直到现在还处于掠夺战争的状态:

“它像大征服者那样冷酷无情地浪费那些构成其军队的人的生命。它的目的是占有财富,而不是人的幸福。”(比雷,同上,第20页)“这种利益<即经济利益>如果听之任之……就必然要互相冲突;它们除了战争再无其它仲裁者,战争的判决是使一些人失败和死亡,使另一些人获得胜利……科学在对抗力量的这种冲突中寻求秩序和平衡:按照科学的意见,连绵不断的战争是获得和平的唯一手段;这种战争就叫作竞争。”(同上,第23页)

工业战争为了能卓有成效地进行下去,需要有人数众多的、能由它调集到一个地点并承受巨大牺牲的军队。这种军队的士兵之所以能够忍受强加在他们身上的重担,既不是出于忠诚,也不是由于义务,而只不过为了逃避那严酷的饥饿命运。他们对自己的长官既不爱戴,也不感恩。长官对自己的部下也毫无亲善可言。在他们眼中,这些部下不是人,仅仅是以尽可能少的花费带来尽可能多的收入的生产工具。这些日益密集的工人大众甚至没把握会经常受雇于人;把他们集合起来的工业只是在它需要他们的时候才让他们活下去;而一旦能够摆脱他们,它就毫不踌躇地抛弃他们;于是工人不得不按照人家同意的价格出卖自己的人身和力气。加在他们身上的劳动,时间越长,越使他们痛苦和厌恶,他们所得的报酬也就越少;可以看到有些工人每天连续紧张劳动16小时,才勉强买到不致饿死的权利。(同上,第68、69页)

【XV】“我们确信……那些负责对手工织布工状况进行调查的专员们也会相信,大工业城市如果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健康人、新鲜的血液不断从邻近农村流入,就会在短期内失去自己的劳动人口。”(同上,第362页)

[1]    见皮·约·蒲售东《什么是财产?》1841年巴黎版。蒲魯东在该书第3章第6节《社会上的一切工资都是平等的》、第5章第2部分的第3节《第三章社会形式的定义:结论》,对工资的平等作了说明。

[2]    即威·舒尔茨《生产运动。从历史统计学方面论国家和社会的一种新科学的基础的建立》1843年苏黎世—温特图尔版。此书由龙·福禄培尔于1843年11月赠与马克思,成为马克思的巴黎藏书。马克思后来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61—1863年手稿)》中的《相对剩余价值》章论述积累时重新援用舒尔茨这本著作,部分地利用了他在本手稿笔记本I中引用过并在页边划了线的引文(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评(1861—1863年手稿)》第XX笔记本第1281—1282页)。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追溯了舒尔茨关于工具和机器的区别的论述以及它们对社会发展的不同意义;在援用舒尔茨这本著作时,马克思称它是“一部在某些方面值得称赞的著作”(见《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428页)。

[3]    威·舒尔茨原著中写的是“人口”。——编者注

[4]    康·贝魁尔《社会经济和政治经济的新理论,或关于社会组织的探讨》1842年巴黎版。马克思的巴黎藏书中有这本书。马克思在写《工资》和《资本的利润》时援用的引文均出自该书第XXI章。马克思在阅读该书第405—429页时,在书上划了许多线并作了一个简短的笔记;划线的地方只有极少部分与笔记本I的引文相关。

[5]    即查·劳顿《人口和生计问题的解决办法》1842年巴黎版。这是一部英文手稿的法译本,原英文手稿可能未曾出版。劳顿曾有一本英文小册子《论人口和生计的均衡》于1836年在利明顿出版。

[6]    即欧·比雷《论英法工人阶级的贫困》1840年巴黎版。——编者注

由于本期阅读的文本多为马克思摘录的国民经济学著作的原文,所以本期的文本分析不再逐句分析。

现在让我们超出国民经济学的水平,试从前面几乎是用国民经济学家的原话所作的论述出发,来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1)把人类的最大部分归结为抽象劳动,这在人类发展中具有什么意义?

(2)主张细小改革的人不是希望提高工资并以此来改善工人阶级的状况,就是(像蒲鲁东那样)把工资的平等看做社会革命的目标1,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马克思针对国民经济学提出了两个问题,我们具体来看。

(1)把人类的最大部分归结为抽象劳动,这在人类发展中具有什么意义?

我们之前提到,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人不再是作为人的存在,而是作为机器一样的存在。工人无休止地工作,无休止地重复简单单调的工作,;而资本家只需提供给工人能够维持其生存的工资即可。这就是异化的劳动。

马克思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抽象劳动,即异化的劳动,其目的是什么?对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人类整体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2)主张细小改革的人不是希望提高工资并以此来改善工人阶级的状况,就是(像蒲鲁东那样)把工资的平等看做社会革命的目标1,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在当时,国民经济学家主张的细小改革大致分两种:一是主张提高工人工资,二是主张社会上所有工作的工资应该平等。这些人究竟犯了哪些错误呢?

劳动在国民经济学中仅仅以谋生活动的形式出现。

劳动,在国民经济学的理论里只是一种谋生手段,就像狗饿了会去找吃的一样。可是这样一来,人类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此外,也可以看出国民经济学并不关注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为在国民经济学的理论中,人已不再是人,而是物。

【VIII】“可以肯定地说,那些要求特殊才能或较长时间先期训练的职业,总的来说已变得较能挣钱;而任何人都可以很快并很容易学会的那种机械而单调的活动的相应工资,则随着竞争的加剧而降低并且不得不降低。正是这类劳动在劳动组织的现状下仍然为数最多。因此,如果说第一类工人现在所挣得的是50年前的七倍,而第二类工人所挣得的和50年前一样,那么二者所挣得的平均起来当然是以前的四倍。但是,如果在一个国家里,从事第一类劳动的只有1000人,而从事第二类劳动的有100万人,那么就有999 000人并不比50年前生活得好,如果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同时上涨,那么他们会比以前生活得更坏。而人们却想用这种敷浅的平均计算,在关系到居民中人数最多的阶级的问题上欺骗自己。此外,工人的工资多少只是估计工人的收入的因素之一,因为对衡量工人的收入来说更重要的是要把他们获得收入的有保障的持续性估计进去。但是,在波动和停滞不断出现的所谓自由竞争的无政府状态下,是根本谈不到这种持续性的。最后,还应注意过去和现在的通常劳动时间。最近25年来,也正是从棉纺织业采用节省劳动的机器以来,这个部门的英国工人的劳动时间已由于企业主追逐暴利【IX】而增加到每日12—16小时,而在到处还存在着富人无限制地剥削穷人这种公认权利的情况下,一国和一个工业部门的劳动时间的延长必然也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其它地方。”(舒尔茨《生产运动》2第65页)

这段是马克思摘录的舒尔茨的《生产运动》中的内容。简而言之:

首先,工人并不比之前生活得好,大多数人甚至比之前生活得更坏。

其次,用平均计算来衡量国民的生活质量是不合理的。因为财富掌握在一小部分人手里,而大多数人是贫穷的。

此外,工资只能作为衡量工人收入的一个因素。因为工人的工作无法得到稳定的保障,工人随时可能会失业,这就意味着工人不能稳定地获取工资。

最后,工人的劳动时间暴涨。

“然而,即使所谓社会一切阶级的平均收入都增长这种不真实的情况属实,收入的区别和相对的差距仍然可能扩大,从而贫富间的对立也可能更加尖锐。因为正是由于生产总量的增长,并且随着生产总量的增长,需要、欲望和要求也提高了,于是绝对的贫困减少,而相对的贫困可能增加。吃海豹油和发臭的鱼的萨莫耶德人并不穷,因为在他们那种封闭的社会里一切人都有同样的需要。但是,在一个前进着的国家,生产总量在大约十年内与社会3相比增加了三分之一,而工人挣得的工资仍和十年前一样多,他们不但不能保持过去的收入水平,而且比过去穷三分之一。”(同上,第65、66页)

这段同样是马克思摘录的舒尔茨的《生产运动》中的内容。

即使用平均计算来衡量全体国民的收入水平是正确合理的,但收入差距也是巨大的,贫富差距也是越来越大。

对此,舒尔茨给出的解决办法是提高工人工资。但是这到底是否可行呢?

但是,国民经济学把工人只当做劳动的动物,当做仅仅有最必要的肉体需要的牲畜。

对于资本家来说,工人就是机器,工人就是动物,工人不是人。既然资本家是作为人的存在,而工人不是作为人的存在;那么资本家怎么会帮助工人这样一个不作为人的存在的物呢?

所以,舒尔茨的办法是行不通的。因为在资本家眼里,工人和其并不是平等的。使得资本家让出自己的一部分利益来给工人提高工资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个民族要想在精神方面更自由地发展,就不应该再当自己的肉体需要的奴隶,不应该再当自己的肉体的奴仆。因此,他们首先必须有能够进行精神创造和精神享受的时间。劳动组织方面的进步会赢得这种时间。的确,今天由于有了新的动力和改进了的机器,棉纺织厂的一个工人往往可以完成早先100甚至250—350个工人的工作。在一切生产部门中都有类似的结果,因为外部自然力日益被强行用于【X】人类劳动。如果说为了满足一定量的物质需要所需耗费的时间和人力现在比过去减少了一半,那么,与此同时,在不损害物质生活舒适的情况下,给精神创造和精神享受提供的余暇也就增加一倍……但是,甚至在我们从老克伦纳士自己领域中夺得的虏获物的分配方面,起决定作用的也仍然是像掷骰子游戏那样的盲目的、不公正的偶然性。在法国有人计算过,在目前的生产状况下,每个有劳动能力的人平均劳动时间为每日五小时,就足以满足社会的一切物质利益……尽管因机器改进而节省了时间,工厂中奴隶劳动的持续时间对众多居民来说却有增无已。”(同上,第67、68页)

这段同样是马克思摘录的舒尔茨的《生产运动》中的内容。

舒尔茨看到了人是需要有自己的精神生活的。

“从复合的手工劳动向下一阶段过渡,首先要将这种手工劳动分解为若干简单的操作。但是,最初只有一部分单调的重复的操作由机器来承担,而另一部分由人来承担。根据事物的本性和一致的经验,这种连续不断的单调的活动无论对于精神还是对于肉体都同样有害。因此,在机器同较大量人手之间进行的简单分工相结合的状况下,这种分工的一切弊病也必然要显露出来。工厂工人的死亡率较高尤其表明了这种分工的【XI】弊病……人们借助于机器来劳动和人们作为机器来劳动,这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别并没有……受到人们的注意。”(同上,第69页)

“但是在各国人民未来的生活中,通过机器起作用的盲目的自然力,将成为我们的奴隶和奴仆。”(同上,第74页)

“在英国的纺纱厂中就业的只有158 818个男工,却有196 818个女工。兰开斯特郡的棉纺织厂每有100个男工就有103个女工,而在苏格兰甚至达到209个。在英国利兹的麻纺厂中每有100个男工就有147个女工;在邓迪和苏格兰东海岸甚至达到280个。在英国的丝织厂中有很多女工;在需要较强劳力的毛纺织厂中男工较多。1833年在北美的棉纺织厂中就业的,除了18 593个男工以外,至少有38 927个女工。可见,由于劳动组织的改变,女性有了较大的就业范围……妇女在经济上有了比较独立的地位……男性和女性在社会关系方面互相接近了。”(同上,第71、72页)“1835年,在拥有蒸汽动力和水力动力的英国纺纱厂中劳动的有8—12岁的儿童20 558人,12—13岁的儿童35 867人,13—18岁的儿童108 208人……当然,机械的进一步改进——因为它使人手日益摆脱一切单调的工作——促使这种弊病逐渐【XII】消除。但是,资本家能够以最容易和最便宜的方式占有下层阶级以至儿童的气力,以便使用和消耗这种气力来代替机械手段,正是这种情况妨碍机械的迅速进步。”(舒耳茨《生产运动》第70、71页)

这些同样是马克思摘录的舒尔茨的《生产运动》中的内容。

舒尔茨认为,科技的发展会给工人带来帮助,改善工人的处境,要大力发展科技。

按理说也应如此。可是现实却相反,工人竟然需要和科技发展带来的机械进行竞争,工人的处境变得更加悲惨。当工人比机械更便宜时,资本家可不会再去发展科技了。

“布鲁姆勋爵向工人大声疾呼:’作资本家吧。’……不幸的是,千百万人只有通过那种伤害身体、使道德和智力畸形发展的紧张劳动,才能挣钱勉强养活自己,而且他们甚至不得不把找到这样一种工作的不幸看作是一种幸运。”(同上,第60页)

“于是,为了生活,一无所有者不得不直接地或间接地替所有者效劳,也就是说,依赖于他们。”(见魁尔《社会经济【和政治经济】的新理论》4第409页)

佣人——月钱工人——工资职员——薪金报酬。(同上,第409、410页)

“出租自己的劳动”,“出租自己的劳动换取利息”,“代替别人劳动”。

“出租劳动材料”,“出借劳动材料换取利息”,“让别人代表自己劳动”。(同上,【,第411页】)

【XIII】“这种经济制度注定人们去干如此低贱的工作,处于如此悲惨和痛苦的境地,相比之下,野蛮状态也犹如王公的生活了。”(同上,第417、418页)

“一无所有者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卖淫。”(同上,第421页及下一页)捡破烂者。

查·劳顿在《人口等问题的解决办法》(1842年巴黎版)5一书中估计英国卖淫者的数目有6万—7万人。贞操可疑的妇女也有那么大的数目。(第228页)

“这些不幸的马路天使的平均寿命,从她们走上淫荡的生活道路算起,大约是6—7年。因此,要使卖淫者保持6万—7万这个数目,在联合王国每年至少要有8000—9000名妇女为这种淫秽的职业献身,或者说,每天大约要有24名新的牺牲者——每小时平均要有一名;如果这同一比例适用于全球,那么这类不幸妇女势必经常有150万人。”(同上,第229页)

这些同样是马克思摘录的舒尔茨的《生产运动》中的内容。

工人只有得到工作机会才能维持自己的生存。所以当工人失去工作时,就意味着他失去了谋生的手段。所以,才会有女性去选择卖淫。

所以,女性选择卖淫,并不是因为其道德败坏,而是现实所迫,是生存所迫。同时,卖淫给女性自身身体带来的损害也是巨大的。而这种损害同样也是社会现实强加给女性的。

“贫困的人口随着他们贫困的增长而增长;处于极端贫困状态下的人数不胜数,争夺着受苦受难的权利……1821年爱尔兰的人口是6 801 827人。1831年增加到7 764 010人,也就是说,在十年中间增加了14%。在最富裕的伦斯特省,人口只增加8%,而在最贫困的康诺特省,人口却增加21%(《在英格兰公布的关于爱尔兰的调查摘要》1840年维也纳版)。”(比雷《论贫困》6第1卷第36、37页)

这段是马克思摘录的比雷的《论贫困》中的内容。

这些数据说明了工人普遍悲惨的境遇。

国民经济学抽象地把劳动看作物;劳动是商品;价格高,意味着对商品的需求很大;价格低,就意味着对商品的供给很多;劳动作为商品,其价格必然日益降低;这种情况之所以必然发生,一部分是由于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竞争,一部分是由于工人之间的竞争……

这段是马克思的话。

马克思点明了,国民经济学将劳动也看作了物。劳动

“出卖劳动的工人人口,不得不满足于产品的最微小的一份……关于劳动是商品的理论,难道不是披着伪装的奴隶制的理论吗?”(同上,第43页)“为什么人们把劳动只看成交换价值呢?”(同上,第44页)大工厂宁可购买妇女和儿童的劳动,因为这种劳动比男子的劳动便宜。(同上)“工人在雇用他的人面前不是处于自由的卖者地位。……资本家总是自由雇用劳动,而工人总是被迫出卖劳动。如果劳动不是每时都在出卖,那么它的价值就会完全消失。与真正的【商品】不同,劳动既不能积累,也不能储蓄。【XIV】劳动就是生命,而生命如果不是每天用食物进行新陈代谢,就会衰弱并很快死亡。为了使人的生命成为商品,也就必须容许奴隶制。”(同上,第49、50页)

这段同样是马克思摘录的比雷的《论贫困》中的内容。

劳动作为商品来说是不能储存的。

例如,一个人有70年的寿命,可以工作的时间是40年。那么这个人不可能将自己40年的工作时间先攒起来,到自己60岁时再进行这40年的劳动。也就是说人的劳动不用就没有了。再举一个直白的例子,好比现在你充值了30天的会员,你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在使用这个会员,而你不使用这个会员的时间并不会积攒下来,过了今天,那就还剩29天。

可见,如果劳动是商品,那么它就是一种具有最不幸的特性的商品。然而,甚至按照国民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劳动也不是商品,因为它不是自由交易的自由结果。【同上,第50页】现存的经济制度

这段是马克思的话。

因为劳动作为商品来说是不能储存的,所以,马克思称其具有最不幸的特性。

同时,根据国民经济学的原理来说,商品应该是能够自由交易的。但是我们之前讲了,工人是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工作的,即劳动不能自由交易。

“同时降低了劳动的价格和劳动的报酬;它造就了工人,却贬低了人”。(同上,第52、53页)“工业成了战争,而商业成了赌博。”(同上,第62页)

单是加工棉花的机器(在英国)就相当于8 400万手工劳动者。【同上,第193页,脚注】

工业直到现在还处于掠夺战争的状态:

“它像大征服者那样冷酷无情地浪费那些构成其军队的人的生命。它的目的是占有财富,而不是人的幸福。”(比雷,同上,第20页)“这种利益<即经济利益>如果听之任之……就必然要互相冲突;它们除了战争再无其它仲裁者,战争的判决是使一些人失败和死亡,使另一些人获得胜利……科学在对抗力量的这种冲突中寻求秩序和平衡:按照科学的意见,连绵不断的战争是获得和平的唯一手段;这种战争就叫作竞争。”(同上,第23页)

工业战争为了能卓有成效地进行下去,需要有人数众多的、能由它调集到一个地点并承受巨大牺牲的军队。这种军队的士兵之所以能够忍受强加在他们身上的重担,既不是出于忠诚,也不是由于义务,而只不过为了逃避那严酷的饥饿命运。他们对自己的长官既不爱戴,也不感恩。长官对自己的部下也毫无亲善可言。在他们眼中,这些部下不是人,仅仅是以尽可能少的花费带来尽可能多的收入的生产工具。这些日益密集的工人大众甚至没把握会经常受雇于人;把他们集合起来的工业只是在它需要他们的时候才让他们活下去;而一旦能够摆脱他们,它就毫不踌躇地抛弃他们;于是工人不得不按照人家同意的价格出卖自己的人身和力气。加在他们身上的劳动,时间越长,越使他们痛苦和厌恶,他们所得的报酬也就越少;可以看到有些工人每天连续紧张劳动16小时,才勉强买到不致饿死的权利。(同上,第68、69页)

【XV】“我们确信……那些负责对手工织布工状况进行调查的专员们也会相信,大工业城市如果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健康人、新鲜的血液不断从邻近农村流入,就会在短期内失去自己的劳动人口。”(同上,第362页)

这些同样是马克思摘录的比雷的《论贫困》中的内容。

指出了资本主义制度下战争的本质以及军队的本质。

综上,通过阅读马克思摘录的国民经济学的著作,我们可以看出,这些国民经济学家对于工人处境的分析是十分到位的。但是他们给出的解决方法却是十分不合理的。

至此,我们已经完成了对笔记本I中“工资”章节的阅读,接下来我们将开始笔记本I中“资本利润”章节的阅读。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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