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园故（第二章）
训诫向！请勿误入！ 第二章（鑫文，祺轩） 雪园最近又热闹了许多。 “走走走，别玩了，帮着我收拾两个靠的最近的屋子出来。”贺峻霖把刘耀文从地上拎了起来，“都入秋了，还坐在地上，让丁哥知道了，肯定得揍你！” 刘耀文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从地上站起来：“又收拾屋子做什么？家里要来客人？” “差不多吧，丁哥说他有个朋友带着弟弟从京城来，会住上一段时间。”说着贺峻霖已经拉着刘耀文把整个雪园的屋子都转了一圈，找到了合适的两个，指挥下人们开始着手清理布置。 马嘉祺没有和丁程鑫过多的解释自己为什么回来，只说京中近来无事，想来江南转一转。 说起来在此之前，丁程鑫和马嘉祺也不过说过几句话，对于丁程鑫的果断答应，马嘉祺还是挺意外的。初见，马嘉祺就对丁程鑫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时丁程鑫刚刚失去双亲，朝堂上全程都没展笑颜，着一身白衣，虽朴素，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出挑气质却又夺人眼球。 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那时候马嘉祺就想。后来也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 那天丁程鑫带着马嘉祺一起，出去见了几个挺有名望的人。回来的时候发现刘耀文和宋亚轩打起来了，这才搬过来第二天，简直荒唐！ “刘耀文！”想都不用想，丁程鑫觉得肯定是刘耀文惹的事。 “怎么回事。”马嘉祺这个问题没有称谓，但是显然是问宋亚轩的。他不认同丁程鑫的观点，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肯定都有问题。 丁程鑫觉得小孩打架不是什么大事，问清楚原因打两巴掌道个歉就算完了，结果就看见宋亚轩腿一软，已经面向他哥哥跪在地上了。再转头看看马嘉祺，果然黑着脸，确实吓人。 “哎哎，那么凶干什么，吓着孩子。这事肯定多半怪耀文，你问清楚了再说，不许乱打人。”丁程鑫在和马嘉祺的交谈中得知马嘉祺会罚宋亚轩的时候还是挺意外的，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两天，但是能感觉出来，亚轩是一个很乖的小孩。 “他呀，能气死人呢。”这是马嘉祺的评论。 “那肯定是你气量太小。”这是丁程鑫的结论。 说的不无道理，马嘉祺对宋亚轩的要求确实很高，不像丁程鑫对刘耀文，只要不触及原则底线，闹腾的时候别伤着自己，其他的都不太管着。就算是对贺峻霖要求更高一点，也不过多了规定的学业要按时完成，不定期的抽查武功。马嘉祺不一样，他对于宋亚轩的要求在丁程鑫看来大概是近乎完美了。 看着人家弟弟跪在地上气都不敢喘，在看看刘耀文抱着胳膊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丁程鑫突然火就上来了，揪着人的耳朵就往刘耀文屋里走了，只留下马嘉祺和宋亚轩两个人。 刚刚有人在，宋亚轩心知马嘉祺不会让他难堪，但是这下是完全没了靠山，饶是动手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被哥哥知道，此时跪在地上心里还是忐忑的很。 “因为什么动了手？”马嘉祺的声音居高临下，飘进了宋亚轩的耳朵。 紧接着确是沉默，问了两遍，都没有得到结果，在马嘉祺这倒是头一次。 “跟我回屋。”马嘉祺丢下一句话，就绕过宋亚轩走了。 跪在地上的人楞了一秒反应过来，赶忙起身快步追上跟在后面。 “就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进来找我。”马嘉祺指了指外厅中央的垫子，就转身进去了，看着小孩没反应，觉得都快要压不住火了，“要我请你吗？” “对……对不起……”宋亚轩连忙跪下，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比于马嘉祺屋子里的低气压，刘耀文这边就显得大动干戈。刘耀文屋里没有戒尺，看着丁程鑫去墙角拿了鸡毛掸子，吓得拔腿就跑，才跑到院子外面就被揪住了衣领，一下子甩在身后。 “嗷！”刘耀文捂着屁股，他哥手劲真不是一般的大。 丁程鑫没想到一不留神让人从自己手底下跑了。 “刘耀文，我给你三个数，给我站到面前来。” “不要！” “三！” “二！” “打打打打住，我过来能好好说吗？” “你不过来今天这根鸡毛掸子打断！” “哇，我不要！”刘耀文拔腿就往贺峻霖那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贺儿！救命啊！” 吓得贺峻霖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丢了书出来，就和冲上楼的刘耀文撞个满怀。身后站着举着鸡毛掸子的丁程鑫，说实话，从来没看他哥这么气急败坏过，贺峻霖忍不住笑出了声。 “惹什么祸了？”贺峻霖把人从怀里揪出来，看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丁程鑫早给人把腿打断了，还能让他一路跑到自己这里来。 “贺儿救我，丁哥说要把鸡毛掸子打断，那玩意儿质量可好了，我上次不小心一脚踩在上面都没坏，要真打断，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可爱的弟弟了。” “你丁哥明天要检查我的功课，我可没空陪你们俩闹，我的倒霉弟弟。”贺峻霖说着将人丢了出去，关上门无奈的摇了摇头，哪次挨打不是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 “你要在这挨还是我们关起门来私下解决？” “我可以一个都不选吗？”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争取宽大处理。” 刘耀文哪里有什么好解释的，丁程鑫猜的一点不错，就是他先去招惹人家的。其实也不完全怪他，小孩子想的简单，难免在方式上会出些问题。是贺峻霖最近忙，就告诉耀文好好照顾新来的小哥哥，刘耀文是好动的性格，看宋亚轩从来雪园开始，除了哥哥问话，就不怎么再开口了，就想着逗一逗人，结果就和哑巴一样，没得到什么回应，你要说亚轩不耐烦不高兴吧，也没有，但是每次刘耀文说要帮着收拾行李的时候，宋亚轩都一把拿过手里的东西，“不用，谢谢。”一天了，刘耀文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要说换了别人，没趣了说不定就不理他了，但是刘耀文不是，还偏就不甘心。从背后锤了宋亚轩一下，力气不大，就是在开玩笑，但是宋亚轩不这么认为，曾经在那条没有人的小巷子里，那些街头的游手好闲的流氓乞丐也是从这样笑着推一推他开始，直到拳打脚踢，弄得他遍体鳞伤的。 哥哥不在身边的时候，很没有安全感，就会觉得刘耀文很危险，觉得自己不反击就会陷入危险，所以在刘耀文惊喜的发现宋亚轩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反应想要再来一下的时候，被宋亚轩照脸来了一拳。 合理怀疑你嫉妒我帅，刘耀文一下子不乐意了，于是乎，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宋亚轩力气不小，虽然刘耀文花里胡哨的招式学的多，也没占上风。当然，没多久两个哥哥就回来了。 刘耀文把事情讲了个大概，没添油加醋，也没避重就轻，毕竟自己觉得委屈的很。 “你觉得你错了吗？” “错了。”实话说刘耀文不怕丁程鑫揍他，毕竟在他看来，丁哥打人根本不算疼，而且积累了经验的他发现只要自己嚎的听上去够惨，很快就会被放过了。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只不过在丁程鑫眼里，这些都不是大错误罢了。 被丁程鑫按在茶几上挨了十下，属于一松手收就又能活蹦乱跳的程度。刘耀文啥事没有，给丁程鑫折腾半天。眼看着快要吃晚饭了，心想着去叫马嘉祺一声，正好看看小孩怎么样了，毕竟错误吧，多半还是刘耀文的。 结果才推开门，就看见小孩背对着门跪在正中央，已经摇摇晃晃的有点要摔下去的趋势了。 “这是……没处理完？”按道理丁程鑫不该插手人家管孩子，但是看着宋亚轩可怜的样子，还是不忍心，走进里屋，看马嘉祺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仿佛外面没有那个人似的。 “准确的来说，是还没处理。”马嘉祺声音不大，但是传到外面听的清清楚楚，宋亚轩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你真是效率不行。”丁程鑫抢过马嘉祺的茶一饮而尽。 “有幸看到丁哥和耀文满院子跑。”马嘉祺也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不是，你不会让人一直跪到现在吧？走了走了，带小孩吃饭去。” 马嘉祺站起身，丁程鑫也跟着向外走，“嘿，让你带着小孩，你就这么大手一挥出去了？”丁程鑫要去扶宋亚轩起来，却发现小孩躲开了他。丁程鑫瞪了马嘉祺一眼，示意赶紧说话。 马嘉祺回过头来蹲下身子：“要是我吃完饭回来你还不知道怎么说，那这张嘴也不用留着了。”说着捏起宋亚轩的下巴，逼着人抬头看着自己。 丁程鑫无语，我是让你说这个的吗？ 人都走了，只留宋亚轩一个人，委屈一下子就涌上心头，泪水也控制不住哗哗的往外流。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哥哥说，说自己以为刘耀文是坏人才动手的吗？哥哥会不会认为是自己满脑子坏的想法，才看别人都是坏人的，可事实上自己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本能的反应啊…… “亚轩呢？”饭桌上，只有贺峻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话一出，都安静了，丁程鑫在桌子下面踩了刘耀文一脚。 “嗷！干嘛呀哥~” “给你马哥把下午的话再说一遍。” 刘耀文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又说了一遍，还特地把宋亚轩给了他一拳的事情忽略掉了。 “听到没有，不许欺负小孩了！”丁程鑫拿筷子戳戳马嘉祺。 听了刘耀文的话，马嘉祺也算是知道宋亚轩为什么不愿意说了。小孩是自己捡来的，没有安全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人相信自己的，现在又换了个陌生的地方，难免又开始把自己关进自己的小世界了。 马嘉祺吃得很快，打了招呼就先离开了。 “就应该把你丢给马嘉祺收拾。”丁程鑫不顾刘耀文一脸不情愿，给人夹了满满一筷子青菜。 “才不要呢。”刘耀文不喜欢这个哥哥，凶巴巴的，没有亲近的感觉。 马嘉祺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小孩哭的一抖一抖的。 “想清楚没，说说吧。”马嘉祺绕过宋亚轩，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知道了缘由，再看着眼前哭的不能自已的小孩，怎么可能不心疼。 “我……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别不要我……” “砰！”马嘉祺没忍住怒火一巴掌拍在桌上，真是说的一点不错，这小破孩真是气死人。 “我要你说这些了嘛？我告诉你最后一遍宋亚轩，再让我听到刚刚那种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就是不小心打了刘耀文一拳，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他先动手的？” “不，不是，我先动手的。”马嘉祺听了皱了皱眉头，俩小孩口供还不一样？ “他是……是和我闹着玩的。” “不喜欢这里嘛？那我们过两天就回去好不好。” “不是的哥哥，我没有，没有不喜欢这里，”宋亚轩连连摇头，他知道马嘉祺在离家的时候和家里人闹了的点矛盾，回去了肯定也没好果子吃，自然是不能给哥哥添麻烦的，“就是还不习惯而已。” “本来哥是觉得你也应该需要自己的空间，所以我们才分开住的，你要是不习惯，又不想回去，就先搬来和哥哥一起住好不好？”马嘉祺的声音意外的温柔起来。 “嗯嗯。”宋亚轩连忙点了点头，生怕哥哥一会儿又反悔了。 明明已经安心了，可是看着马嘉祺一言不发的走出去，又不知所措起来。马嘉祺只是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去门外池塘边，折了根垂柳，回来看到小孩又哭了，好生无奈。 “我们定过规矩的，自己说说，该怎么罚？”马嘉祺一边处理垂柳上的叶子和凹凸不平的地方，一边把话又丢给了宋亚轩，看看说了这么多，人反思的怎么样了。 “咳咳……”宋亚轩刚一张嘴就呛到了，“无辜动手三十，说了不该说的话，要……要翻倍……” “嗯。”总结的不错，马嘉祺还算满意，“上次罚了多少？” “二……二十……” “那这次就是四十，一共七十。撑桌子上。”马嘉祺看着宋亚轩由于跪了太久，才起身就摔了下去，忍者心疼板起脸，“不许哭了，委屈了也不说，怪得了谁。” 宋亚轩以为马嘉祺着急了，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没站稳直接摔在马嘉祺脚边，坐着的人又不悦的皱了皱眉。 自觉的褪去衣物撑好，就等着哥哥的责罚了。 “呜呜呜，一……”就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一下就被打的哭出了声。 “不用报数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宋亚轩以为马嘉祺是因为他报数报的太慢了才这么说的。 马嘉祺哪里不知道小孩想什么，抬手就是狠狠的五下，像是在警告人不要胡思乱想。 柳条带来的痛感是尖锐的，像是要割裂皮肤一般，一下又一下的，疼痛争先恐后的钻进肉里，每一下都鼓起一道红痕。 “呜呜呜呜，啊……”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小孩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弯了腿。也不知道不让自己报数，是马嘉祺怕自己心疼了又没办法防水。 不过二十下，宋亚轩的脑门已经出了一层虚汗。手心里也全都是汗，险些滑的扶不住桌子。 “不许动了。”马嘉祺今天其实是难得的好说话，小孩的姿势已经不成样子了才出声提醒，要是之前，早就重来了。 “咳咳……咳咳咳……”宋亚轩显然又被马嘉祺吓了一大跳，调整姿势的时候立刻止住了哭声，又被自己呛到了。 “哥罚你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在乎你，担心你，希望你能更好，希望你永远都平平安安的，才要在现在把你所有的错误都纠正过来知道吗？你和耀文的事哥也知道了，你们都不是坏孩子，只是性格不太一样，耀文是想和你做朋友的，还有你才见过一面的小贺，他们都是好孩子，下次试着和他们相处相处好不好？” 马嘉祺也不管人有没有精力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保持着五下一组的规律，一路从臀峰落到大腿，说着说着又想到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式不对，这么大的孩子本就喜欢打打闹闹，像刘耀文那样嚣张的很的好像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是不是自己管的太严了，宋亚轩本来就因为自己的经历有些怕生胆小，又被自己管的一点个性都没有了……想着想着就停手了。 “哥……哥，对不起，我不、不动了……”宋亚轩意识到马嘉祺停了下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不打了，打完了。” “啊？” “怎么，不让你报数，就不数着了？” 宋亚轩被马嘉祺吓的一下就没了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真怕下一句就是重来。 “好了，哥抱你去床上。”马嘉祺戳戳宋亚轩的脑袋，“你和人家刘耀文学学，哥有那么可怕嘛？” “那……哥今天陪我睡。” “好，这才乖嘛。”宋亚轩是个很好哄的小孩，只要抱一抱就好了。 “疼……哥……”上药的时候，马嘉祺突然觉得哄得太早了，小孩两只腿扑腾个不停，还哼哼唧唧的，弄得他头疼的很。 “哇……我不要上药了！” “那就再挨一顿！” “对，对不起，我不动了……” 完了，一句话又给吓成鹌鹑了。 “行了，你乖乖听话，哥肯定都有话好好和你说，别这么怕哥了好不好，我也好心痛。” “嗯嗯，没有怕哥嘞。” “哦？” “不，不是，有的时候还是怕怕的……” “好啦！”马嘉祺被可爱的笑了出来，“睡吧，哥明天帮你把东西搬过来。” “唔……我才收好的……”要不是收东西，也不会遭这罪了。 “行啊，那正好不搬了。” “不要，要搬，哥~” “逗你呢，搬，明早就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