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一片天空下划过的羽翼（晓歌x博士）
我总是睡不着，便爬起床，点亮了台灯。看了一圈晓歌的专栏，来来去去就那几张图。
为什么，我不理解啊，难道是鸿雪太耀眼了，嘉百炼太强了，没人知道晓歌吗。这样不行啊，美丽的晓歌小姐，手段优雅致命的锋利刀刃，还能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有些无可奈何但又宠溺地对我笑着，为我弹一曲恬静柔美的小调，这样完美的女孩子，为什么不是被无数张不论涩还是不涩的图淹没的命运呢？这不符合我的常识。
哦，晓歌本来就是情报官啊。悄无声息地潜入是职业习惯，难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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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赫默瞬间从梦中惊醒，从事先放在座位旁边的水盆里拎出一条浸透了凉水的毛巾，用力拍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甩甩头，戴好眼睛，把椅子移到电脑桌前，眯着眼睛开始寻找触发警告的床位。
二十三床。血液源石结晶密度短时间内涨了0.3个u/mL，相较于平常翻了一倍。赫默圆眼镜后的眼神严肃了起来，这个增长率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的，而且，还在持续增长，这样下去肯定会危及到心肺功能。
“怎么了？什么状况？”
我刚刚清醒过来，白大褂还没穿好，急匆匆从总值班室里走到中控台旁边，正遇上赫默拿起电话准备打给我。
“博士？正准备找您呢。二十三床，归凯尔希管的一个结晶性肺功能减弱，血晶快0.7了还在涨，现在RPM掉到5，给多沙普伦？P波不太稳，QRS波群也有些小问题。然后有点点低钾，急着纠正吗？以及按照这个血晶涨法是不是要准备抗凝溶栓了？……嗯，博士？我对结晶肺不太熟悉。”
“不好说，先把凯尔希叫醒吧，结晶肺可能插管保险一点，血晶情况严重的话还要立刻准备透析，还要预后免得结晶析出了肺栓塞……”
“怎么会这样呢……哈欠——抱、抱歉，有点困。嗯，我是说，一直在输阻滞剂啊，为什么还是血晶还会涨呢？”
赫默扶了扶眼镜，满脸不解地看着跳动的实时数据，眼睛牢牢盯着右侧有一个小红箭头的血液源石结晶密度。大概还没来得及打理，此刻赫默的头发披散在背后，散发出淡淡的消毒剂的气味。
她看了会数据，随手拿起旁边的咖啡，犹豫了一会，还是喝了一大口。
“都凉了……唔，好奇怪的味道。”
“唉，麻烦你了。我也知道你容易打瞌睡，但是嘛医疗部真的匀不出人来了。这样吧这样吧，以后每天请你一杯咖啡，连续一个星期，怎么样？”
“唔，这还是算了吧博士，”赫默有些疲惫地笑笑，翻开病历，“博士也有难处，这里工作又不忙，偶尔熬个夜也还可以接受啦。”
“还真是，难呐——”我伸了个懒腰，“那个，凯尔——”
没等我问完，刚刚还仅仅是有些急促却并不刺耳的告警突然变为了尖锐的长鸣，我和赫默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着只需一瞥，就同时开始了操作。
屏幕上同时弹出了心跳骤停、高血晶和呼吸停止，无规律的室颤，急剧下滑的血氧血压和愈加混乱的心电图说明，时间很赶。
我转身小跑到走廊上，找到一片黑暗里唯一一处冰蓝色的指示灯，狠狠拍了下去。
“Lancet-2待机取消。……什么事吗博士，那么晚了？”
“室颤，你要准备电复律了！”
“电源正常，随时可以充能释放。还有什么吗博士？哦，凯尔希医生也来啦。”
“是。走，快点。”
穿着便装的凯尔希拎着她的小箱子从走廊那边快步走了过来，披在身上的外套下摆随着行走扬起的风肆意翻飞。
看到凯尔希来，我心当场放下了。说实话，这么厉害的血晶增长，我也没什么把握。
“有什么症状？”
“不知道为什么血晶涨了好多，然后诱发室颤，接着就是急性低血压——不是，呼，怎么会这样，我给过源立安了啊，理论上不会涨了……”
“这个病人你不清楚，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一路快跑，我们两人一车在病房门口遇到了赫默，她已经提前帮我们准备好了防护服。
谁知，我料到了病房里的混乱，但是没料到导致混乱的源头。
一个穿着住院服的蓝发小姑娘在混乱的警报声中安静地蜷缩在病床上。接着，我看到了她无力地垂在床边的左手手背，一片血肉模糊，流出的鲜血然后了床边的被单，还在地上流出泊泊殷红。
“她……把留置针……拔了……？”
我看向床边一滩淡粉色，那是从被扯断的输液管里流出的源立安。
凯尔希对着我点点头，面屏后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她指指床上的姑娘，随即转过身，从Lancet-2打开的抽屉里拿出手持电极片。
我听她的指挥把小姑娘的身体放平，就在轻轻把她的身体抬起一点时，我吃了一惊。她的身体真的好柔软，柔软的不正常。
见黎博利姑娘的体位被摆正，凯尔希走了上来，把我挡到一边，把电极片贴在那姑娘身上。
“能行吗？预后呢？”
“看着。”
Lancet-2发出两声短促的蜂鸣，两秒后，强大的电流从线路中涌出。床上的黎博利少女的身体剧烈抽动了一下，片刻，手腕上被血沾湿的监测环发出了蓝光。
电复律完成，凯尔希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支五毫升的注射器，熟练地排掉空气，挥挥手让我去掉少女身上的电极片，然后把她的头侧向一边露出颈总动脉，完成了颈动脉外周肌注。
终于，半小时的忙乱后，黎博利少女床头的监护仪上指标恢复了正常。
在走之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被束缚带捆在床上的少女。
“她何苦这样呢……”
我摇摇头，顺便记下了她的名字。
晓歌。
“晓歌小姐？”
第二天早上，我拜访了晓歌。她很安静地靠坐在床上，手背上雪白的纱布在阳光下有些耀眼。
我坐到黎博利少女的床边，看着她，轻轻地问道。
“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
“你是不愿意接受矿石病治疗吗？”
“……是。”
回答的声音很小，但是非常坚决，看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已经考虑许久了。说完，她把目光移向我身后的窗户外。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我一眼。
“你真的确定吗。你其实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吧，”我直视着她的双眼，“我们发现你在玻利瓦尔担任过家庭教师，为什么要——”
“停下！不要说了！！”
没曾想，在我刚刚说出自认为可以安慰晓歌的话时，她却这么歇斯底里地喊道。顷刻间，她就如同被一把刀子捅进了心脏，灰蓝色的眼睛里旋转着泪光，狠狠瞪着我。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抬起右手用力抹掉眼角的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
“抱歉，我……失态了……”
又在一瞬间，晓歌陷回了原本的沉默，除了看向窗外的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隐隐泛出的泪光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她刚刚的痛苦。
不过，虽然没有从中获得什么有意义的信息，但可能就在这几秒钟之间，晓歌似乎在自己心中找到了一个答案或者什么东西。
接着，我走了上去，伸出手，抚了抚晓歌的头发。她没有反应，沉浸在自己的沉默里。
“那……我先告辞了？”发现晓歌的状态暂时不适合疏导，更何况我也没有心理治疗的资格，我打算先行告退，结束这一场以个人名义进行的交谈。
谁知，在我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晓歌叫住了我。
“等下……”
“啊，晓歌小姐，怎么了？”
“你就是‘博士’，大名鼎鼎的罗德岛的博士。对吗。”
晓歌第一次看着我说。
“嗯，是。听说过我吗？”
“早有耳闻。嗯……”
晓歌的嘴角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那有什么吩咐的吗？”
“如果不麻烦的话……请继续你们的工作吧。”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目标”，是“老师”要求“清理掉”的一个“目标”，但我不单单没有完成任务，现在还没有任何想要“结束中断”的念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晓歌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用压敏胶带粘着一张纱布，还可以在阳光下隐约看见浅浅的血红色。
就如同参加那些“目标”的葬礼一样，晓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在那些处处放着白花环的肃穆场合，自己的“家教老师”带着她走到黑白照片的前面，拉着她弯下腰，再站直身体，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等着其他人完成一样的事情。
如果晓歌能流出眼泪，“老师”就会“夸”她。尽管这些“词”和其他“词”，甚至是很多事一样，晓歌都不明白。
但没有关系，如果有“夸”，就可以有“食物”。
不过现在，我却……不知道做什么……
我在参加罗德岛的公开招募会之前出了意外，现在应该要想办法“结束中断”，再想办法“清理”那个一直挂着笑的戴眼镜的黑发男人。
可是我没办法动手。折叠刀还藏在头发里……
……
不在了……？
晓歌这才发现了异常，就在刚刚短暂的几分钟，就当她以为博士靠上前来，想用摸头和她套近乎，而她在那时准备拔刀行刺时，博士，这个显得毫无防备的人，把她的刀拿走了。
本来应该要“愤怒”和“不甘”，但晓歌居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就好像自己经过了一晚上的“学习”，终于从那间黑暗的小屋里出来，可以坐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荡秋千时一般。
这个人……好奇怪……
但是为什么见到他，我会那么……
……
安心……？
几天之后，苏醒的晓歌没有另外的消极举动，因此针对她的矿石病抑制性治疗也顺利完成了。
再稍晚些，等到她勉强恢复正常，刚可以轻微运动时，就向她从医疗干员那打听到的渠道递交了简历。
晓歌，无明确国籍，无效力对象，不归属于已知政治实体，无可查阅身份信息。于九十三天前自玻利瓦尔贫民窟获救，被发现时病发急性结晶性肺炎，经医疗部抢救，生命体征稳定。
对晓歌的调查与询问均无任何有效进展，其本人不愿谈及自己的身世。经考虑且征得本人同意，晓歌加入罗德岛第三先锋小队，通过综合考察及情报搜集考核，执行情报官职务。
我打完最后一行字，按下回车。看着屏幕上弹出文件上传的进度条，我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把银色小折叠刀，弹出刀刃，又收回去。
真不知道晓歌为什么会有这个，可能身份不是一个家教老师那么简单……呃，可是看她在医疗部里那么熟练地弹她随身带着的琴，又不太像是有威胁的人……
其实真正让我放心的是——
——她很好看。
啊啊开个玩笑，我有经验的，不然能把她的刀收了吗。
“博士？”
“啊，晓歌？”
我听见了推门而入的声音。恐怕经过了专业训练，她现在已经是习惯性地减弱脚步，结果恰恰成了让我能直接分辨出来人的指征。
在进入办公室之前，我眼疾手快，把手里的小刀扔进了抽屉里。
“那个……我……入职手续，您办理的顺利吗？”
“嗯嗯，一切尽在掌握。——只是，你的姓名和代号都要叫‘晓歌’吗？”
“不是的……我没有姓名。”
“是吗，也可以的。”我点点头。
“‘晓歌’……是我自己想的。很好听。至少，不是数字……”
在接下来，你将能够看见……
我还是不说了，免得说完了大家一看没兴趣，就不能被标题骗进来了。
喜欢的话点个赞吧，谢谢。实在没封面了，以后都用这一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