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战神 第二章 血旗飘扬
天帝在等待通古先生制定战争计划时，召集工匠利用苏拉留下的技术打造武器，那些疯狂的构想原本因为材料达不到要求而被现实的引力束缚，可天帝却找到了解决办法。两百年前，垂死的北风之神用落星剑召唤陨石轰击天帝的宫殿，军队忙着逃命，天帝也被吓得动弹不得，这时地龙的始祖贝希摩斯（Behemoth）把天帝从宫殿中叼了出来，飞龙的始祖席兹（Ziz）用爪子拉着天帝逃往银河，在银河旁，蛟龙的始祖利维坦（Leviathan）将天帝含在囗中躲在水下，在北风之神放弃复仇接受死亡之后，天帝才知道贝希摩斯和席兹已经死于陨石之下，从此只能与利维坦相依为命。贝希摩斯的尸体化为天帝宫殿中的一座小山，它的骨骼和皮肉还在生长，只是灵魂无法回归，席兹被陨石的冲击波震死，掉落在沸腾的银河中，只有羽毛和骨骼保存下来，在圣殿中享受香火。
天帝看中了苏拉留下的两个方案，第一个是参照纳粹德国的超重型坦克（如八号鼠式坦克、E100、P-1000）在异世界建造移动堡垒，方案名为“哥利亚（传说中的巨人）”，但是传说中的哥利亚被石头击败了，不太吉利，所以天帝将方案改名为“贝希摩斯”（但贝希摩斯也让陨石砸死了啊？）。天帝让工匠用巨兽贝希摩斯的躯体建造巨大的移动堡垒，在其中建造宫殿（也叫行宫）、指挥部、仓库、砲台等设施，由燃气轮机和柴油发电机提供动力。工匠们在贝希摩斯的躯体内发现了陨石碎片和大量钻石。异世界的科学家认为这是巨兽的有机物在陨石撞击时形成的金刚石，他们将陨石撞击形成的钻石矿称为贝希摩斯岩，这些巨大的钻石被工程师用于建设移动堡垒的控制系统。这个移动堡垒在测试中速度仅能达到2.3m/s，但天帝没有责怪工程师，他只是流着眼泪说“我不会催促贝希摩斯，因为它曾为我舍命狂奔过。”。
另一个方案是参照地球人类的飞机建造可以高速飞行的载具，被称为“铁鸟”方案，天帝将其更名为“席兹”，工程师将发动机装上席兹的翅膀和羽毛，建造了异世界的第一架飞机，天帝不顾坠毁的风险决定第一个试飞，成为异世界第一个开飞机的人。
最终方案是从地球科幻小说《海㡳两万里》中抄袭的“鹦鹉螺”方案，天帝将其更名为“利维坦”，计划是将潜水设备安放到利维坦的后背上，天帝带着最后的兵力从银河潜水进入大海，抵抗到最后一刻。如果缺少补给，士兵也可以使用利维坦背上的袖珍潜艇登上防备空虚的岛屿和海岸收集物资，也可以驾驶小型飞机攻击敌人。
这三种决战兵器全是科技与狠活，是用远古巨兽的躯壳承载人类智慧的核心，这是垂死的庞大帝国回光返照，是无头的百足之虫抽搐挣扎，是独夫狂想结合神灵造物的畸形产物。坦克、飞机和战争巨兽已经准备好为天帝而战，而东方世界还沉浸在和平繁荣的迷梦之中。6824年9月7日，东方世界阿姆河水电站建成的那天，水王太息受天帝邀请前往周天城发展演讲，解答贵族认罪和赦免政策的问题。这天，周天城内人山人海，大量身负重罪的天国贵族和犯下战争暴行的军人挤满了街道与运河，天帝故意放出消息说此次集会可让“众人皆得救赎”，连城市外围的人群也可以在广播中收听“福音”，已经被宣判死刑的犯人被集中安置在离演讲台最近的位置。
天帝用最高规格的礼仪表示欢迎，但是当那位端庄美丽的女王登上演讲台时，明确告知在场所有人“仅因为贪婪就残害他人生命的罪行无法被赦免”，一句话就犯了众怒。
这时，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的天帝却亲手拿着天问剑走了过来，逼迫水王保证给所有人一条活路，这位以温柔著称的圣母女王却在生命中第一次展现强硬的一面，她在广播中喊道:“你们自诩文明的白人贵族，富有天下却贪得无厌，将异族的人类同胞视为财物，一不安抚，二不教化，只让他们为你们优雅的上流生活忍受痛苦。最终他们看透了你们的本事，靠着自己的力量过上平淡的生活，他们只是要求用你们文明人自己立下的法度约束所有人，希望你们的文明统治能包容野蛮生灵，希望你们高贵的耳目能忽略低俗的陋习。你们用酷刑统治他们，到了审判自己时却连最简单的杀人偿命都要逃避。你们若得宽恕，世间还有谁敬畏法度？你们若得救赎，地狱里还能留住何人？”
天帝拿着天问剑缓缓，水王却平静地将宝剑放入匣中，她平静地跪了下来，对天帝乞求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本王没有拒捕，接受陛下处置，按照法度应该在当众忏悔后处以绞刑，请陛下给本王留下一点体面。”
“好，你忏悔吧！朕给你留个全尸。”天帝装成大度的样子说。
太息认真地忏悔道:“我不为自己忏悔，也不为世上已有的罪行忏悔，我要为野蛮人即将犯下的暴行忏悔。他们即将因为愤恨和绝望毁灭天主和信徒缔造的伟大帝国，即将杀害尊贵不可侵犯的天帝。他们若是获胜，就将成为天堂中的可爱孩童；他们若是战败，就将成为地狱中的凶神恶煞。他们是威震天下的恶魔军，是庞大帝国的掘墓人，是野蛮落后的余孽残党，是清明世界的功勋英雄，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他们的功绩与世长存。伟大的征服者啊，请你们在享乐之时保持敬畏，只要他们依然含泪远望，世界就不会宁和安祥！”
台下的罪犯们愤怒了，他们受够了这样的威胁，事态已经无法控制，天帝知道只有将水王太息处以极刑才能平息众怒，他一剑刺穿太息的胸口，将这位圣母丢进那群死刑犯当中。志得意满的天帝打开盒子，却发现那把水逆剑是个高仿。盒子下面有个纸条，纸条上写着“我将神剑和天王的尊衔交给野蛮人，但我还给了他们另一件更强大的武器——仇恨。”。天帝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让人救下水王太息，可此时的圣母已经死去，他只好忍着恐惧下令将其传首周天。这时太息的随从打着白旗前来谈判，想要安葬遇害的女王，可手无寸铁的他们也被杀害，在打扫战场时，一个天国士兵捡起被鲜血染红的白旗送回水王国，这面旗帜随后又被送到东方世界。
远在东方的夕岚在得知消息后叹了口气，下令将文心（吾夷）关押起来，追究其与天帝议和导致水王遇害的责任，判决其鞭笞一万，廷杖八千，肉身凌迟，魂入炼狱，灵魂离开炼狱后压在镇妖石下永世不得翻身，这可是当时法律能给出的最重刑罚。众人连忙为吾夷求情，夕岚这才宣布暂缓行刑，令其为水王太息复仇，带领大军消灭所有战犯，立下大功后适当减刑。吾夷公开了防风氏后人的身份，宣称自己为北风之神的继业者，以三界节度和七海之鞭的权能召集追随者组成军队，全军升起红色的血旗，以“为圣母之血复仇”的囗号发动叛乱。吾夷指定西瓯越公主兼大越国王后神农氏 蜜为新任水王，戴孝出征。
军中所有人被要求统一囗径，参加远征只是被文心蒙蔽和胁迫，他们在战争中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都是在执行统帅吾夷的军令，皆为迫不得已而为之，天国一共有36座城市，而夕岚以巴赛丽莎的名义给了吾夷37枚免死金牌。东方世界的国家和部落既不宣战，也不宣布中立，暂时保持观望态度，声称民众参加远征只是个人行为，与其他人无关。所有参加远征的人员都在入伍后向东方法庭提起公诉，控告吾夷胁迫他们参战的非法行为，夕岚判决吾夷承担所有受害者的全部损失和刑事责任，9月10日天主女娲降临人间，认定判决有效。随后叛军占领了整个东方世界，巴赛丽莎兼雪王夕岚、大魔国女王兼火王神农氏 田、水王神农氏 蜜、大越国王陈国峻、淮海国主冯梓等君主加入远征军，来自亚非利加洲的志愿者组成了阿斯卡里（Askari，非洲当地语言中的战士）军团，来自西亚细亚的志愿者组成了血旗（自己百度）军团和马赫迪（自己百度）军团，来自北美利洲加的志愿者组成了彩虹勇士（来自于印第安神话）军团，来自南美利加洲的志愿者组成了雄鹰军团，来自扶桑的志愿者组成了一向一揆军团，来自地球的志愿者组成了水豚军团，来自大南洲的志愿者组成了毛利军团，吾夷还以一枚金币的价格雇佣了海盗公会。参加远征的五位君主在吾夷成为诸神之帝后成为他治下的五位天王，封地变为天下共有，八个志愿者军团后来变为八个自治边省的骨干，海盗公会在战争结束后因为没有合法领地而被取缔遣散，这就是十三省划分的由来。
防风氏家族是古代最臭名昭著的家族，吾夷身为罪人后代，缺少成为统治者的合法性，所以对他而言，只有消灭拥有天命的天帝，惩罚尊贵富有的贵族，把他们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他的族人才能完成赎罪堂堂正正做人，他自己才有资格担任全世界的话事人。
吾夷用历史上杀害魏国皇帝却能承接天命的司马家族（也是臭味相投了）来激励族人，用邓艾翻越群山攻灭季汉的例子鼓舞军心，吾夷在招募死士时发表演讲:“我们的祖先是丢掉国家抛弃百姓的贵族，是不战而降滥杀无辜的武士，是唯利是图道德败坏的奸贼，能活到现在的我们也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世风日下，皆是因为我们家族带头胡作非为，这笔血债难道还要别人来偿还吗？我们本就是要下地狱的人，家族的后代本应与我们一样，从父辈的手中继承苦难与罪恶。但是，我们会终结这个祖咒。当我们的后代问起祖辈事迹时，他们会知道，是我们继承了北风之神的事业，打得诸侯王公闻风丧胆，以凡人的名义向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帝发起挑战，完成了古圣先贤梦寐以求的目标。无论我们成功还是失败，受人赞美还是抨击，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过去的68个世纪正匍匐在剑锋之下，仰望着今天的我们。不要顾虑世人的评价，功成之后，自有名士为我辩经！”
若是别人说这大话，肯定没有多少用处，可他是吾夷，一诺千金的吾夷，家族中最优秀的后辈，他在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对被放逐的族人说，他会让雪王赦免族人，让大家过上安定的生活。在矿场中当奴隶时，他对同伴说，他要让奴隶主血债血偿。在岭南当辅助军团的长官时，他对百越人说，他要让殖民者在此绝迹。火王虚湮、电王雷泽和托尔、帝国飞将风王天籁、南海国王苏拉、淮海国王夏尔全都是被他亲手击杀，成为权势最盛的三界节度、七海之鞭。他经常说大话，画大饼，却从未食言。他狂妄自大，目无尊长，却公平公正，让人心服囗服。现在他以个人名义发动叛乱，帮助世人实现愿望，主动背负一切责任和骂名，任何人只要得到他的命令，对神明说自己是受了蒙蔽和威胁，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践踏神圣的天条和凡人的律法，趁机满足自己的私欲。他就像仙侠小说中的邪骨，古代故事里的念泉，世人如果犯下错误，只要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吾夷就好了，他们永远是善良的、正义的、完美的傻白甜小羔羊。天主看着自己的羊群跟着这个发了疯的领头羊横冲直撞，踏破了围栏、踩死了虎狼，人类再弱小，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死物，卑贱的生灵总会冲破神灵的模版，用纵横宇宙的傲气嘲讽自以为是的造物主宰。
叛军的第一步行动是通过扶桑天门向水王国增援，一面谈判，一面做出固守待援的姿态，在南洋上雇佣海盗公会和土著民兵骚扰一下天国的航道，主力舰队闭战保船，装出修整备战的假像。实际上，吾夷带领防风家族的敢死队员在河囗海峡等地形探索潜艇战术，为了应对潜艇火灾，潜艇上装载了压缩二氧化碳的设备，为了乘员健康，冷鲜肉柜和冰淇淋机在大型军舰上普及，为了节省空间，预防疾病的水果被换成果汁饮料和压缩食品。经过反复测试，工程师造出了第一艘远洋潜艇，吾夷将其命名为“北风之神”号，这个小家伙和苏联的北风之神核潜艇可没办法比，水面排水量仅有720吨，水下排水量仅有910吨，只能下潜270米，水下航程仅有20 海里/3节航速，堪称残次品，水下武器系统只有首部两具533mm飞轮鱼雷发射管，水上武器系统只有一座四联装20mm气压快机和一门128mm甲板空气砲。
6824年10月14日，吾夷操纵大风将三艘木壳蒸汽帆船推到海天门外，随后跳进了它们后方拖曳的北风之神号潜艇。三艘帆船只是轰炸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目标，炸伤了3名天国士兵，天国军队甚至懒得驱赶他们，只是派出飞龙借机练习投弹，在双方在水面小打小闹之时，吾夷正坐在北风之神号的首舱，一面用长风剑充当声呐探路，一面用紫电剑驱动电机运行，向海天门前进。南海海水的盐度比西海高，密度大，但南海海面低，因此，在海天门形成了密度流，在水面以下至400米海水向东流，400米以下海水向西流。北风之神号到达预定位置后关闭引擎，利用深海的暗流瞒天过海，绕开了水面上由铁索和舰船组成的防线，骗过了海底蛰伏的蛟龙，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银河下游的西海。此时天国的银河舰队主力舰都在河边休整，吾夷趁着夜色发动偷袭，他用电信号控制两枚线导鱼雷击中了海天门的石枢，那是坚不可摧的海格力斯柱，6800年来背着上万吨的石门从未倒下，但是这次两个石柱在水下260米的位置卡死了，海天门再也无法关闭。水底的蛟龙惊醒了，疯狂地向北风之神号扑来，吾夷操纵紫电剑放出电流将它们击杀，一时间，大量死去的蛟龙浮上水面，强大的电流甚至让咸水出现氯气，长风剑引导高空气流下沉形成气旋，气旋形成风浪将停泊在河边的舰船推上陆地。风暴外围雷雨交夹，风暴中心风平浪静，北风之神号在风眼中浮出水面，轰炸天兵把守的砲台，吾夷将普通的砲管变成电磁砲，发射超过8倍音速的钨制弹头。天国士兵一面在狂风中同应对冰雹和洪水，一面要在烟雨中寻找目标还击，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北风之神号在完成近岸支援轰炸的任务后就潜入水下休整了，风暴顺着银河航道向西进发。叛军的舰队在风浪暂息后进入海天门，俘获了岸上搁浅的天国舰船，新任水王神农氏蜜趁着风暴带来的暴雨催动水逆剑，将敌军冲得七零八落，6824年10月22日，水王国的守军与吾夷的叛军胜利会师，之前从未有军队攻破海天门，吾夷完成了前无古人的壮举。
吾夷下令在登陆处修建一座城堡，为纪念这次渡海作战的胜利，城堡命名为“直布尔·防风”，在库巴厄斯语中，就是“防风山”的意思，海天门被改名为直布尔防风海峡。天门洞开，血旗飘扬，这曾是先辈远征的终章，是绝望之门和叹息之壁组成的天险雄关，是两个世界的边界，是殖民者离开天国远征东方的起点，是野蛮人眼中的文明窗囗，是世界渴望之城。但这次战役对吾夷来说，只是他向至尊之位迈出的小小一步，对所有蛮族来说，只是他们和祖先投出的石子刚刚击中目标。但对天国而言，这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杠铃，天国人之前对于海天门的期待变成了震惊和恐惧，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化为泡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