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HERO（渣翻.最后的英雄）

 他一生都是传奇人物。

他还记得那些冒险的伟大日子。

他还记得英雄不必担心栅栏、律师和文明的时代。

他还记得人们没有因为你杀了龙而责备你的时代。

但是这些天来，他总是记不起他把假牙放在哪里了…

他对此很不高兴。

所以现在，他带着那把古老的剑，他的新手杖和老朋友——他们是非常老的朋友——野蛮人科恩正在进行最后的探索。这是一段美好的生活。他要爬上碟形世界的最高山去见他的神。他不喜欢祂们让人老去然后死亡的方式。

事实上，他要把什么还回去。

世界上最后一个英雄要归还第一个英雄偷走的东西。简直要疯了。如果没人及时阻止他，那就意味着世界末日。

有人会去尝试的。谁知道最后一个英雄到底是谁?

 

故事在发生的地方是：一个栖息在巨龟龟壳上的四头大象背上的世界。这就是空间的优势。它足够大，几乎可以装下任何东西，所以，最终，它做到了。

人们认为乌龟有一万英里长，大象有两千多英里高是很奇怪的，这恰恰说明人类的大脑不适合思考，很可能最初是为了冷却血液而设计的。能相信这样的尺寸本身就是个奇迹。

大小没什么了不起的。乌龟很神奇，大象也很惊人。但有一只大乌龟这事远不如到处都有乌龟那么令人惊奇。

这个故事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人类渴望做被禁止的事情，仅仅因为它们被禁止。他们渴望发现新的地方，干掉不属于他们的家伙。有神秘的卷轴。有黄瓜。但最重要的是，人们知道这一天，很快，一切都会结束。

“啊，好吧，生活还要继续。”人们在有人死后会说。但从刚刚死去的人的角度来看，不是这样的。是宇宙在继续运转。就在死者掌握了一切的窍门时，一切都被疾病或事故带走了，因为疾病或意外，或者，在某一次，因为一根黄瓜。为什么会这样，这是生活中一个无法估量的因素，面对这种情况，人们要么开始祈祷。。。或者变得非常非常生气。

 

1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几万年前，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一团火焰从世界中心的山上落下。它时而闪避，时而颠簸，好像某个看不见的人扛着它从一块岩石滑到另一块岩石。这条线一度变成了一道火花，在裂缝底部的雪堆中结束。但一只手从雪中伸出来，托着火炬的余烬，风在众神愤怒的驱使下，带着自己的幽默感，把火焰重新点燃。从那以后，它再也没有熄灭过。

故事的结尾开始于世界之巅，但随着它盘旋而下，越来越低，直到古老而现代的安卡——摩波城。据说，在那里，任何东西都可以买卖——如果他们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他们可以为你偷一个过来。

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会有梦想……

现在正在寻找下面一座特定建筑物的生物是一只经过训练的无足轻重的信天翁，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它并不特别罕见。 [1]（作者注，后同：与之相比，比如说，共和派蜜蜂，它们更倾向于呆在蜂巢为了更多的蜂蜜而投票。）然而，没有意义。它的整个生命都在世界边缘和中心之间的一系列慵懒的旅程中度过，这有什么意义呢?

这只多少有些温顺。它那疯狂的圆眼睛发现了可以找到凤尾鱼的地方，原因完全超出了它的理解。有人会把这个不舒服的圆筒从它的腿上拿掉。这对信天翁来说似乎是一笔不错的交易，由此可以推断，这些信天翁即使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是相当愚蠢的。

因此，一点也不像人类。

据说飞行是人类最伟大的梦想之一。事实上，它只是追溯到人类的祖先，他们最大的梦想是从树枝上掉下来。无论如何，人类的其他伟大梦想包括被带着牙齿的大靴子追赶。没有人说必须要有意义。

忙碌了三个小时后，安卡——摩波的贵族老大维蒂纳里爵爷站在幽冥大学的大厅里，他对此印象深刻。巫师们一旦意识到问题的紧迫性，然后吃午饭，讨论布丁的问题，就能很快地解决问题。

在这位贵族老大看来，他们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是通过创造性的喧闹。如果问题是：“把一本诗集变成青蛙的最好咒语是什么?”，那么他们不会去看任何一本书名为《文学环境中两栖动物的主要咒语对照》的书。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作弊。相反，他们会争论，站在黑板周围，从对方手中夺过粉笔，在这个拿粉笔的人写完句子的另一端之前，把他写的部分擦掉。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切似乎都起作用了。

现在有个东西立在大厅中央。在受过艺术教育的贵族老大看来，它就像一个被垃圾包围的大放大镜。

“从技术上说来，大人，全能镜可以看到任何地方。”首席校长李德林说，他严格说来是“众所周知的魔法”协会的主席。[2]（也就是说，所有认识首席校长李德林并准备接受其领导的巫师。）

“真的吗? 了不起。”

“任何地方，任何时间。”李德林继续说，明显对此不以为然。

“多么有用啊。”

“是的，每个人都这么说” 李德林闷闷不乐地踢着地板。“问题是，因为这个该死的东西可以看到任何地方，要让它看到每个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任何值得一看的地方。你会惊讶于宇宙中有这么多地方。还有时间。”

“比如说，1点20分。”贵族老大说。

“当然还有其他的。大人，您要不要看一看?”

维蒂纳里爵爷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朝那只巨大的圆玻璃看了看。他皱起了眉头。

“我所能看到的就是它对面。”他说。

“那是因为它被设定为此时此地，大人。”一个仍在调整装置的年轻巫师说。

“哦，我明白了”贵族老大说。“事实上，我们宫殿里就有这些东西。我们称之为窗……户。”

“好吧，如果我这样做”巫师说着，在玻璃边缘上做了些什么，“它就会看起来是另一种样子。”维蒂纳里爵爷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些我们称之为镜子。”他好像在向一个孩子解释。

“并非如此，大人”巫师说。“你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如果你举起手来会有帮助……”

维蒂纳里爵爷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但试着轻轻挥了挥手。

“哦。神奇。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多想想*斯蒂本斯，大人。不当应用魔法部的新主任，大人。你看，诀窍不是造一个全视角望远镜，因为那毕竟是对老式水晶球的改进。而是让它明白你想要什么。就像拨弦一样，如果——”

“抱歉，什么魔法?” 维蒂纳里爵爷问道。

 

“不当应用，大人”多想想平静地说，仿佛希望他可以直接穿过它来避免这个问题。“不管怎样……我想我们可以到达正确的区域，大人。能量消耗相当大;我们可能得再献祭一只沙鼠。”

巫师们开始聚集在装置周围。

“你能看到未来吗?”维蒂纳里爵爷说。

“理论上是的，大人”多想想说，“但这是非常……嗯，这是不明智的，你知道，因为最初的研究表明，观测到的实际情况会使相空间中的波形崩溃。”

贵族老大脸上的肌肉一动也不动。

“对不起，我对教职员的信息有点落伍了”他说。“你就是那个要吃干青蛙丸的人吗?”

“不，先生。那是财务总管，先生” 多想想说。“因为他疯了他不得不吃，大人。”

“啊。”维蒂纳里爵爷说，现在他确实有表情了。这是一个坚决克制自己不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的人。

“大人，斯蒂本斯先生的意思是”首席校长说道，“有数以亿计的未来，呃，某种意义上是存在的，你明白吗?他们都是……未来可能的形状。但很明显，你实际上首先看到的是未来。这可能不是你喜欢的。显然，这一切都与测不准原理有关。”

“那就是……？"

“我不确定。斯蒂本斯先生是知道这类事情的人。”

一只猩猩缓步走过，两只胳膊下夹着一大堆书。维蒂纳里爵爷看着那些从全能镜里蜿蜒而出的水管，穿过敞开的门，穿过草坪……是什么?……高能魔法大楼?

他想起了过去的日子，那时的巫师都是瘦削、急躁、诡诡计多端的。他们不会允许测不准原则存在任何于时间长度中;如果你不确定，他们会说，你做错了什么?你不确定的事情可能会害死你。

全能镜闪烁着，显示出一片雪原，远处是黑色的山脉。那个叫多想想*斯蒂本斯的巫师似乎对此很高兴。

“我记得你说过你可以用这个东西找到他?”维蒂纳利对首席校长说。

多想想*斯蒂本斯抬起头来。“我们有他曾经拥有的东西吗?他是否把什么私人物品扔得到处都是?我们可以把它放在形态共振器里，连接到全能镜上，它就会像一颗子弹一样对准他。”

“魔法圈和水滴蜡烛去哪儿了?”维蒂纳里爵爷问。

“哦，那是在我们不赶时间的时候用的，大人。”多想想说。

“我担心野蛮人科恩不会乱扔东西”贵族老大说。“也许，尸体。我们所知道的是他正在前往科里*塞莱斯地。”

“世界中心的那座山，大人?为什么?”

“我正希望你能告诉我呢，斯蒂本斯先生。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图书管理员又带着一大堆书，慢悠悠地走过。巫师们面对一个新的、独特的情况时，他们的另一种反应是查阅他们的图书馆，看看以前是否发生过这种情况。维蒂纳利爵爷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适者生存的特性。这意味着在危险的时候，你整天都安静地坐在一个有着非常厚的墙的建筑里。

他又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纸。为什么人们如此愚蠢?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说最后一个英雄应该归还第一个英雄偷走的东西。”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第一个英雄偷了什么。

诸神在玩弄人类的命运。很明显，并不复杂，因为神灵缺乏耐心。

作弊是规则的一部分。诸神也玩得很辛苦。对一个神来说，失去所有信徒就是终结。但在比赛中幸存下来的信徒会获得荣誉和额外的信仰。谁赢得了最多的信徒，谁就活了下来。

当然，信徒可以包括其他神。神灵相信信仰。

在众神位于科里*塞莱斯地的住所“完全体现”，总是有许多游戏在进行。从外面看，它像一个拥挤的城市。[3]（很少有宗教对天堂的大小有明确的定义，但在地球上，《启示录》(21章16节)把它描述为一个边长12000弗隆的立方体。这略小于500,000,000,000,000,000,000立方英尺。即使考虑到天主和其他基本服务占据了至少三分之二的空间，这也为每个人类居住者留下了大约一百万立方英尺的空间——假设所有可以被称为“人类”的生物都被允许进入，并且人类最终的总数是到目前为止活着的人类数量的一千倍。这空间是如此的大，这表明它也为一些外星种族提供了地方，或者——一个令人振奋的想法——允许宠物进入。）并不是所有的神都生活在那里，他们中的许多都与一个特定的国家绑定在一起，或者和更小东西的绑定在一起，甚至与一棵树绑定。但这里是个好住处。你把你那形而上的、相当于闪亮铜板的东西挂在那里，就像大城市里那些比较时髦的小房子，里面似乎住着一百五十名律师和会计师——大概是呆在某种架子上。

这座城市的面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受神的影响，神也受人的影响。

大多数神都是人形的;总的来说，人们没有多少想象力。即使是鳄鱼神奥夫勒也只是鳄鱼头。让人们想象一个动物之神，他们基本上会想到一个戴着非常糟糕面具的人。人们在创造恶魔方面要好得多，这就是为什么有这么多恶魔。

在世界之轮之上，众神继续游戏。他们有时会忘记如果你让一个棋子一直走到棋盘上会发生什么。

 

2

谣言花费了一番功夫才传遍全城，各大公会的会长们三三两两地冲进了大学。

然后大使们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城市周围摇摇晃晃、无休止向世界传送出口价格的大型信号塔，发出为高优先级紧急通讯清理线路的信号，大陆各地的官署和城堡接到了关于末日的小小信息包。当然，它们是加密的。如果你有世界末日的消息，你不想让每个人都知道。

3

维蒂纳里爵爷盯着桌子。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那么，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重述一下”当喧闹声渐渐平息后，他说道，“根据阿加泰帝国的首都洪洪当局的说法，以前被世人称为野蛮人科恩的亨吉兹*科恩皇帝，正带着一个破坏力相当大的装置前往众神之家，用他的话来说，他的目的显然是‘归还被盗的东西’。简而言之，他们要求我们阻止他。”

“为什么是我们?”盗贼公会会长博吉斯先生说。“他不是我们的皇帝!”

“我理解阿加泰政府相信我们无所不能。”维蒂纳里爵爷说。“我们有活力、朝气和积极进取、敢作敢为的态度。”

“能做什么?”

维蒂纳里爵爷耸了耸肩。“在这种情况下，拯救世界。”

“但我们得为所有人拯救它，对吧?”博吉斯先生说。“甚至是外国人?”

“嗯,是的。你不能只拯救你喜欢的部分”维蒂纳里爵爷说。“但是，先生们，女士们，关于拯救世界这事儿，不可避免地包括你碰巧站在上面的任何东西。因此，让我们积极面对吧。魔法能帮助我们吗，校长?”

“不能。任何魔法都无法进入离山一百英里以内的地方。”

“为什么不能?”

“就像你不能把船开进飓风是一个原因。魔法太多了。它会超载任何带魔力的东西。魔毯会在半空中解体。”

“或者变成西兰花”教务长说。“或者是一本小诗集。”

“你是说我们不能及时赶到那里吗?”

“嗯……是的。完全正确。当然。他们已经接近山脚了。”

“他们是英雄”历史学家公会的贝特里奇先生说。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贵族老大叹了口气说。

“他们擅长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据我所知，他们也都是很老的人。”

“非常老的英雄”历史学家纠正他。“这意味着他们在做自己想做事情的方面有很多经验。”

维蒂纳里爵爷又叹了口气。他不喜欢生活在英雄的世界里。你们有文明，也有英雄。

“野蛮人科恩到底做了什么英勇的事?”他说。“我只是想了解。”

“嗯……你知道……英雄事迹……”

“那是……？"

“和怪物搏斗，推翻暴君，盗窃稀有的珍宝，拯救少女……”贝特里奇先生含糊地说。“你知道……英雄的那些事。”

“那么究竟是谁定义了怪物的凶残和暴君的暴政呢?”维蒂纳里爵爷的声音突然像手术刀一样——非剑一样凶狠，但直击要害。

贝特里奇先生不安地换了个姿势。“嗯……我想是英雄吧。”

“啊哈。而盗窃稀有的珍宝…我想这里让我感兴趣的是‘盗窃’这个词，这是世界上大多数主要宗教都不赞成的行为，不是吗?我的感觉是所有这些术语都是由英雄定义的。你可以说:我是英雄，所以当我杀了你的时候，事实上，你就是那种适合被英雄杀死的人。简而言之，英雄就是一个沉溺于一切突发奇想，在法治范畴里，这些突发奇想会让他身陷囹圄或者迅速跳一曲我认为是著名的大麻凡丹戈舞的人。我们可能用的词是:谋杀、掠夺、盗窃和强奸。我理解的对吗?”

“我相信不是强奸”贝特里奇先生说着，找了一块可以站在上面的石头。“野蛮人科恩的情况并非如此。他可能很有魅力。”

“有区别吗?”

“我相信，这更多的是技术性问题”这位历史学家说。“我不相信有任何实质性的抱怨。”

“作为一名律师”律师公会的斯兰特先生说，“很明显，这条信息中提到的第一个有记录的英雄行为是一种从合法所有者那里盗窃的行为。许多不同文化的传说都证明了这一点。”

“这东西真的可以偷吗?”

“显然是的”律师说。“盗窃是这个传说的核心。火是从诸神那里偷来的。”

“这不是目前的问题”维蒂纳里爵爷说。“先生们，问题是野蛮人科恩正在攀登众神居住的山峰。我们阻止不了他。他打算把火还给诸神。火，在这种情况下，形状…让我看看——”

多想想*斯蒂本斯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他一直在笔记本上乱写乱画。“一桶五十磅重的阿加泰雷霆黏土”他说。“我很惊讶他们的巫师会把它给他。”

“他……实际上。我想他还是皇帝吧”维蒂纳里爵爷说。“所以我可以想象，当你们大陆的最高统治者向你提出要求时，这可不是一个谨慎之人索要由詹金斯先生签署的征用清单的时刻。”

 

“雷霆黏土是一种非常厉害的东西”李德林解释道“但它需要一个特殊的引爆器。你必须在混合物中打碎一罐酸。酸浸透了它，然后——‘咔嘣’，我想这个词是这么说的。”

“不幸的是，那位谨慎之人认为把其中一个给科恩也是应该的”维蒂纳里爵爷说。“如果最终的‘咔嘣’发生在山顶，那里是世界魔法领域的中心，据我所知，它将导致魔法领域崩溃……提醒我一下，斯蒂本斯先生?”

“大概两年吧。”他说。

“真的吗?好吧，我们可以暂时不使用魔法，不是吗?”斯兰特先生在设法暗示这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恕我直言”多想想毫不客气地说，“我们不能。海洋将干涸。太阳会燃烧殆尽。大象和乌龟可能会完全消失。”

“这将在短短两年内发生?”

“哦,不。几分钟内就会发生，先生。你看，魔法不只是彩灯和球。是魔法让世界凝聚在一起。”

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维蒂纳利爵爷的声音清晰而清脆。

“有人知道亨吉兹*科恩的事吗?有谁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他和他的手下从我们的大使馆绑架了一个无害的吟游诗人?爆炸物，是的，非常危险…但为什么是吟游诗人呢?谁能告诉我?”

 

科里*塞莱斯地附近刮起了刺骨的寒风。从这里望去，世界之巅，远看像一根针，是由高耸的山峰组成的原始的、参差不齐的瀑布。几英里高的中央巅峦消失在雪晶的薄雾中。阳光照耀着他们。几个老人挤坐在火炉旁。

“我希望他说的光之阶梯是正确的”威利小子说。“如果没有，我们就会看起来像真正的松饼。”

“他说的巨海象是对的。”粗野的特拉克尔说。

“什么时候?”

“还记得我们穿越冰面的时候吗?”当他喊道:“小心!我们要被一只巨大的海象袭击了!”

“哦,是的。”

威利回头看了看山尖。空气似乎已经更稀薄了，颜色也更深了，他觉得自己可以伸手触摸天空了。“有人知道顶上有厕所吗?”他说。

“哦，肯定有”开膛手凯莱布说。“是的，我肯定听说过。众神的厕所。”

“啥?”

他们转向似乎是一堆带轮子的毛皮。当眼睛知道它在寻找什么时，它变成了一个装在滑雪板上的古老轮椅，上面覆盖着毯子和兽皮。从那堆东西里，一双亮晶晶的动物眼睛露出怀疑的目光。

轮椅后面绑着一个桶。

“该给他喝粥了” 威利小子说着，把一个沾满煤灰的锅放在火上。

“啥?”

“热热你的粥，哈米什!”

“又是该死的海象?”

“是的!”

“啥?”

他们都是老人。他们的背景谈话是一连串关于脚、肚子和背部的抱怨。他们走得很慢。但他们看了看周围。它在他们的眼睛里。

他们的眼睛告诉我们，无论它在哪里，他们都去过了。不管是什么，他们都干过了，有时还不止一次。但他们永远不会表达。他们确实知道“恐惧”这个词的含义。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我真希望老文森特在这里。”开膛手凯莱布漫无目的地戳着火说。

“好了，他离去了，事情到此为止”粗野的特拉克尔简短地说。“我们说过，不会再谈论这件事了。”

“但这是一条多么艰难的路啊……诸神，我希望这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大概是这样……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是的，好吧。” 特拉克尔说。

“他是个好人。他接受了世界上的一切。”

“好吧。”

“然后窒息——”（老文森特因黄瓜窒息而死，译者注）

“我们都知道!现在给我他妈的闭嘴!”

“晚饭好了”凯莱布说着，从余烬中抽出一块冒着烟的油脂。“海象排不错，有人要吗？漂亮先生呢?”

他们转向靠在一块巨石上的一个明显是人的身影。因为系着绳子，所以看不清，但很明显，他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这不是穿鲜艳衣服的地方。这是一片毛皮和皮革的土地。

威利小子走到那个五颜六色的东西跟前。

“如果你保证不吵闹”他说，“我们会把堵嘴的取下来。”

疯狂的眼睛转来转去，然后那个被堵住的脑袋点了点头。

“那好吧。吃你的海象吧…”威利小子一边扯着布，一边说。

“你怎么敢把我——”吟游诗人开始说。

 “听着”威利小子说，“你再这样下去，我们谁都不愿意在耳边打你一巴掌，是不是?讲讲道理。”

“讲道理?当你绑架——”

威利小子啪的一声把堵嘴布放回原位。

“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对着那双愤怒的眼睛咕哝道。“你连竖琴都没有。什么样的吟游诗人连竖琴都没有?就是那种小木锅。该死的蠢主意。”

“那叫鲁特琴。”凯莱布说，嘴里含着海象肉。

“啥?”

“叫鲁特琴，哈米什!”

“是啊，我以前常常打劫!”

“不，是给女士们唱时髦歌曲的。”凯莱布说。“关于..鲜花和那个……浪漫什么的。”

4

部落知道这个词，尽管这种活动已经超出了他们忙碌生活的范围。

“太神奇了，歌曲能对女士们起作用。”凯莱布说。

“嗯，当我还是个小伙子的时候”特拉克尔说，“如果你想得到一个女孩的心，你就得把你最厉害敌人的小零件砍下来，然后献给她。”

“啥?”

“我说你必须把你最厉害的敌人的小零件砍下来，送给她!”

“是啊，浪漫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疯汉哈米什说。

“如果你没有最厉害的敌人，你要怎么做?”威利小子说。

“如果你想把任何人的小零件都砍掉”特拉克尔说，“你很快就会有一个最厉害的敌人。”

“现在送花更常见了。”凯莱布若有所思地说。

特拉克尔盯着那个挣扎的鲁特琴手。

“不知道老大在想什么，把这件事拖下去”他说。“他到底在哪儿?”

 

维蒂纳里爵爷虽然受过教育，但他的头脑却像个工程师。如果你想打开什么东西，你就找到合适的地方，用最小的力量来达到你的目的。可能是在两根肋骨之间，通过匕首施加力量，或者是在两个交战国家之间，通过军队施加力量，但重要的是要找到一个弱点，这将是一切的关键。

“这么说，你现在是一位没有薪水的残酷与特殊地理学教授了?”他对被带到他面前的人说。

那个被称为灵思风的巫师慢慢地点了点头，以防承认会给他带来麻烦。

“呃……是?”

“你去过世界中心吗?”

“嗯……是?”

“你能描述一下地形吗?”

“呃……”

“风景是什么样子的?”维蒂纳里爵爷补充到。 “嗯……模糊，大人。我正被一些人追赶着。”

“真的吗?这是为什么呢?”

灵思风看起来很震惊。“哦，我从不停下来找出人们为什么追我，大人。我也从不回头看。那样太愚蠢了。”

维蒂纳利爵爷捏了捏鼻梁。“请告诉我你对科恩的了解。”他疲惫地说。

“他?他只是个不死的英雄，大人，一个坚韧的老人。其实他不怎么聪明，但他很狡猾，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有多狡猾。”

“你是他的朋友吗?”

“嗯，我们见过几次面，他没有杀我”灵思风说。“这可能就等于‘是’。”

“那跟他在一起的那些老人呢?”

“哦，他们不是老人……嗯，好吧，他们是老人…但是，嗯……他们是他的银帐部落，大人。”

 

“他们就是银帐部落?所有人吗?”

“是的，大人。”灵思风说。

“但我以为银帐部落征服了整个阿加泰帝国!”

“是的，大人。就是他们”灵斯风摇了摇头。“我知道这很难以置信，先生。但你没见过他们打斗。他们经验丰富。问题是……科恩的重要之处在于……他很有感染性。”

“你是说他是瘟疫携带者?”

“这就像一种精神疾病，先生。或者是魔法。他像白鼬一样疯狂，但是…一旦在他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人们就会开始以他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一切都很简单。他们希望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维蒂纳利爵爷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但我明白，那些人已经安定下来，非常富有和强大”他说。“这就是英雄想要的，不是吗?就像诗人说的那样，把世界的宝座踩在他们的脚下?”

“是的,大人。”

“那这是什么?最后一次掷骰子?为什么?”

“我不明白，大人。我的意思是……他们什么都有。”

“显然”贵族老大说。“但这一切都不够，是吗?”

在贵族老大长方形办公室后面的接待室里发生了争论。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职员从侧门溜进来，把另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维提纳里爵爷盯着它们。他觉得，可能要做的事情是等着，直到一大堆国际建议和要求变得像科里*塞莱斯地一样高。然后简单地爬到它的顶端。

他想到了，精神抖擞，干劲十足。

于是，就像一个活力四射之人必须做的那样，维蒂纳里爵爷起身然后出发。他打开了镶板上的一扇暗门，片刻之后，他悄悄地穿过宫殿里隐蔽的走廊。

宫殿的地牢里有一些“按照老爷的意愿” 关押着的重罪犯，由于维蒂纳里爵爷很少感到满意，所以他们一般都是长期监禁的。不过，他现在的目的地是住在阁楼上的那个最奇怪的囚犯。

昆姆的李奥纳德从未犯过罪。他怀着善意看待他的同胞。他是一位艺术家，如果你在专业和技术意义上使用“聪明”这个词的话，他也是当今最聪明的人。但维蒂纳里爵爷认为，世界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一个把设计不可思议的战争武器作为快乐爱好的人。这个人，从他的内心和灵魂，从他所做的一切来看，都是一个艺术家。

 

目前，李奥纳德正在从他钉在画架上的一系列素描中画一幅女士的画。

“啊，大人”他抬头瞥了一眼，说道。“有什么麻烦吗?”

“有麻烦吗?”维蒂纳里爵爷说。

“大人，您来看我的时候，一般都是这样的。”

“好吧”维蒂纳里大人说。“我希望尽快把几个人送到世界的中心。”

“啊，是的”李奥纳德说。“这里和那里之间有很多危险的地形。你觉得我微笑画得怎么样吗?我从来不擅长微笑。”

“我说——”

“你希望他们活着到达吗?”

“什么?哦……是的。当然是。而且要快。”

李奥纳德默默地继续作画。维蒂纳利爵爷知道最好不要打断。

“你希望他们回来吗?”画家过了一会儿说。“你知道，也许我应该露出牙齿。我相信我了解牙齿。”

“是的，让他们平安返回将是一个不错的奖励。”

“这是一次至关重要的旅行?”

“如果不成功，世界将会毁灭。”

“啊。那么，相当重要了”李奥纳德放下画笔，站在后面，挑剔地看着他的画。“我需要使用几艘帆船和一艘大驳船。”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会给你列一张其他材料的清单。”

“海上航行?”

“一开始是，大人。”

“你确定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维蒂纳里爵爷说。

“哦，为了弄清细节，是的。但我相信我已经有了基本的构思。”

维蒂纳里抬头看着工作室的天花板，以及挂在那里的一大堆纸形、蝙蝠翼装置和其他空中装饰品，它们在微风中轻轻地转动。

“这不会和什么飞行器有关吧?”他怀疑地说。

“嗯……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目的地是一个很高的地方，李奥纳德，你的飞行器有一些无法避免的因素。”

“是的，大人。但我相信，足够的失望最终会变成成功，大人。”

“啊。这是哲学吗?”

“实用哲学，大人。”

“然而，我发现自己很惊讶，李奥纳德，你似乎在我提出问题的时候就想出了解决方案……”

昆姆李奥纳德擦了擦他的刷子。“大人，我总是说，一个正确提出的问题有它自己的解决办法。但是，我确实对这种性质的问题进行了一些思考。如你所知，我的确在试验各种装置…当然，我听从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我随后将其拆除，因为世界上确实有邪恶的人可能会偶然发现它们并歪曲它们的用途。你好心地给了我一个可以无限欣赏天空的房间，而我…注意到的东西。哦……我还需要几十条沼泽龙。不，应该是……我想一百多吧。”

“啊，你打算造一艘能被龙拉上天空的船?”维蒂纳利爵爷说，稍稍松了一口气。“我想起了一个古老的故事，有一艘船被天鹅拉着，一直飞到——”

“我担心天鹅不会起作用。但你的猜测大致正确，大人。做得很好。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用200条龙。”

“这至少不是一个难题。它们正变得相当讨厌。”

“还有，哦，六十个来自狡猾技工公会的学徒和熟练工的帮助。也许应该有一百个。他们需要夜以继日地工作。”

“学徒吗?但我能保证最好的工匠——”

李奥纳德举起一只手。

他说:“大人，不是工匠。我不需要那些懂得可能性极限的人。”

部落发现科恩坐在离营地不远的一个古坟上。

这个地区有很多这样的人。部落的成员以前见过他们，有时是在他们周游世界的时候。到处都有一块古老的石头从雪中伸出来，上面刻着他们谁也不认识的语言。他们都很老了。部落里从来没有人想过要挖开一个土堆，看看里面藏着什么宝藏。部分原因是他们有一个词来形容使用铲子的人，这个词就是“奴隶”。但这主要是因为，不管他们自诩什么，但他们有一套严格的道德”准则”，即使这不是几乎所有人都接受的那种”准则”，这种”准则”使他们对任何扰乱墓地的人都有一个词。那个词是“死！”。

部落的每个成员都是经历过无数次绝命冲锋的老兵，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向科恩走去，科恩盘腿坐在雪地里。他的剑深深刺进了一条小河。他有一种疏远而担忧的表情。

“来吃晚饭吗，老伙计?”凯莱布说。

“海象”威利小子说。“再吃一顿”。

科恩哼了一声。

“我还没完事呢。”他含糊地说。

“完事什么，老伙计?”

“纪念。”科恩说。

“纪念谁?”

“那个流浪的英雄就埋在这里，好吗?”

“他是谁?”

“不知道。”

“他是哪里来的?”

“我可不知道。”科恩说。

“他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吗?”

“没啥成功。”

“那为什么——?”

“总得有人记住这个可怜的家伙吧!”

“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会永远记得他!”

部落的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这将是一次艰难的冒险。作为最后一次，这是件好事。

“你应该过来和我们抓到的那个诗人谈谈”凯莱布说。“他让我心烦。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得在事后写首歌谣”科恩平淡而沉闷地说。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他开始拍打衣服的各个部分，考虑到衣服的数量，这并没有花很长时间。

“是啊，好吧，这可不是一般的英雄传奇”凯莱布说，当他的老大继续找东西的时候。“我们抓他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他不是那种人。如果你想给女孩唱点小曲，他更适合你。我们说的是花儿和春天，老大。”

“啊，找到了”科恩说。他从腰带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副假牙，是用山怪的钻石牙齿雕刻而成的。他把它们塞进嘴里，咬了几下。“这样好多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老大。”

科恩耸耸肩。“那么，他得赶快学了。他肯定比帝国里的人强。他们对超过17个音节的诗一无所知。至少这个是安卡—摩波的。他一定听说过传奇故事。”

“我说过我们应该在鲸湾停一下，”特拉克尔说。“冰冷的荒原，寒冷的夜晚……很好的传奇国度。”

“是的，如果你喜欢鲸脂的话”科恩从雪堆中拔出了他的剑。“那么，我想我最好去把这孩子的注意力从花上转移开。”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围绕着碟形大陆旋转”李奥纳德说。“太阳和月亮当然是这样的。而且，如果你还记得的话……玛利亚香蒜酱号?”

“据说掉到碟形大陆下面的那艘船?”

“没错。众所周知，它是在一场可怕的风暴中被吹过曼特湾附近的边缘地带的，几天后，渔民们在廷陵附近的边缘地带看到它，在那里坠毁在一个礁石上。只有一个幸存者，他的临终遗言……相当奇怪。”

“我记得”李德林说。“他说，‘天哪，到处都是大象!’”

李奥纳德说:“在我看来，如果有足够的推力和横向组件，从世界边缘发射出去的飞船就会被巨大的吸引力甩到下面，然后从远端上升到足够的高度，这样它就可以滑翔到世界表面的任何地方。”

巫师们盯着黑板。然后，像正常的巫师一样，他们转向正在笔记本上乱写乱画的多想想*斯蒂本斯。

“那是怎么回事，多想想?”

多想想盯着他的笔记。然后他望向李奥纳德。然后他转向李德林。

“嗯……是的。可能。呃……如果你从边缘掉下来的速度足够快，那…当世界把你拉回来……你会继续掉，但却能环绕着世界。”

“你是说，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掉下来——加速朝着，实际上不包括我自己——我们就能飞到天上去?”教务长说。

“嗯……是的。毕竟，太阳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教务长看上去欣喜若狂。“太神奇了!然后……你可以让一支军队进入敌人领土的核心地带!没有堡垒是安全的!你可以把火倾泻到——”

他注意到了李奥纳德的眼神。

“——坏人头上。”他结结巴巴地说。

“永远”李奥纳德严厉地说。“不行!”

“你是否……能在科里*塞莱斯地登陆?”维蒂纳里爵爷说。

“哦，那上面当然应该有合适的雪地”李奥纳德说。“如果没有，我相信我能想出一些合适的着陆方法。幸运的是，正如你所指出的，空气中的东西有下降的趋势。”

李德林正想发表适当的评论，但他停住了。他知道李奥纳德的名声。这是一个可以在早餐前发明七种新事物的人，包括两种烤面包的新方法。这个人发明了滚珠轴承，这是一个如此平淡无奇的装置，以至于没有人想过。这正是他天才的核心所在——他发明了任何人本该能想到的东西，而能够发明任何人都鞭长莫及之事的人是非常罕见的。

这个人聪明的是如此心不在焉，他可以画出的画不仅能跟着你在房间里转，还能和你一起回家洗碗。

有些人自信是因为他们是傻瓜。李奥纳德看起来很自信，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不自信的理由。当地面出现问题时，他会怀着一种乐于解决的愉快心情走下高楼。

而且很有可能。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嗯，那……东西不能靠魔法运转。我知道世界核心附近的魔法不稳定。但你们能给我提供风吗?”

 

“你选对了人”维蒂纳里爵爷说。在他继续说之前，似乎巫师们沉默了许久，:“他们非常擅长操纵天气。”

“强烈的大风对发射很有帮助……”李奥纳德接着说。

“我想我可以大胆地说，我们的巫师实际上可以提供无限量的风”贵族老大说，“是不是这样，首席校长?”

“我不得不同意，大人。”

“那么，如果我们能依靠强劲的顺风的话。我相信——”

“等一下，等一下”教务长说，他觉得风的评论是针对他的。“关于这个人，我们知道些什么?他制造…设备…他还会画画，没错吧?我相信这一切都很美好，但我们都了解艺术家，不是吗?华而不实，就像那个人。就像该死的蠢货*约翰逊?还记得他建造的一些东西吗?[4]（出自建筑师兼自由设计师伯格霍尔特*斯图特利，又名“该死的蠢货”*约翰逊之手的许多东西都被安卡-摩波记录在案——通常那行写着“死因”。人们一致认为，他是一个天才，至少如果你广义地定义这个词的话。当然，世界上没有其他人能用普通的沙子和水制造出爆炸性的混合物。他总是说，一个好的设计师应该无所不能。的确，他做到了。）我相信达*昆姆先生画的画很可爱，但在我们把世界托付给他之前，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他惊人的天才。设备。让我看看他能做一件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只要给了他们充裕的时间。”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李奥纳德说着，害羞地低下头，在他面前的纸上乱涂乱画。

“嗯，如果我是个天才，我想我会知道的——”教务长说，又停了下来。

李奥纳德心不在焉地，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做什么，就画了一个完美的圆。

5

维蒂纳里爵爷发现最好的办法是建立一个委员会。越来越多其他国家的大使来到大学，越来越多的公会会长蜂拥而至，他们每个人都想参与决策过程，而不必先经过情报分析。

他认为，大约有七个委员应该是恰当的。十分钟后，第一个委员会小组奇迹般地成立了，他把几个被选中的人叫到一个小房间里，成立了合成委员会，然后锁上了门。

“有人告诉我，这艘飞艇需要船员”他说。“它能载三个人。李奥纳德必须去，因为，坦率地说，即使市立了，他也要继续操控。另外两个呢?”

“应该有一个刺客。”刺客公会的道尼爵士说。

“不行。如果科恩和他的朋友很容易被暗杀，他们早就死了。” 维蒂纳里爵爷说。

“也许是女人的抚慰?” 裁缝女公会主席帕尔姆夫人说。“我知道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绅士，但我的会员是——”

“我认为问题在于，帕尔姆夫人，尽管部落显然非常欣赏女性的陪伴，但他们不听女性说的话。什么事，萝卜队长?”

城市警卫队的萝卜*铁根生队长立正站着，散发着敏锐的目光和一丝肥皂味。

“我自愿去，大人。”他说。

“是的，我想你会个人选。”

“这归警卫队管吗?”律师斯兰特先生说。“科恩只是在把财产还给原来的主人。”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维蒂纳里爵爷平静地说。“然而，要是他们想不出逮捕别人的理由，那他们就不是我心目里那样的。威默斯司令?”

“密谋闹事就够了。”警卫队的头儿点燃一支雪茄说。

“萝卜队长是个很有说服力的年轻人。”维蒂纳里爵爷说。

“用一把大剑。”斯兰特先生抱怨道。

“说服有很多种形式”维蒂纳里爵爷说。“不，我同意李德林校长的意见，派萝卜队长去是个好主意。”

“什么?我说什么了吗?”

“你觉得派萝卜队长去是个好主意吗?”

“什么?哦。是的。好小伙子。敏锐。还有一把大剑。”

“那我同意你的看法” 维蒂纳里爵爷知道如何管理委员会。“我们得赶快了，先生们。船队明天就得离开。我们需要第三个船员——”

有人敲门。维蒂纳里示意学院的搬运工打开门。

被称为灵思风的巫师步履蹒跚地走进房间，脸色煞白，在桌子前停了下来。

他说:“我不想自愿参加这项任务。”

“你说什么?”维蒂纳里爵爷说。

“我不想自告奋勇，大人。”

“没人要求你这么做。”

灵思风疲倦地摇了摇手指。“哦，他们会的，大人，他们会的。有人会说:嘿，那个叫灵思风的家伙，他是那种喜欢冒险的人，他了解部落，科恩似乎很喜欢他，他对残酷而不寻常的地理情况了如指掌，他正是干这种事的合适人选”他叹了口气。“然后我会逃跑，可能会藏在某个地方的板条箱里，不管怎样，这个板条箱会装到飞行器上。”

“你吗?”

“也许吧，大人。不然的话，就会发生一连串的事故，结果都是一样的。相信我，大人，我知道我的生活是怎样的。所以我想，我最好还是跳过这一切繁琐的事情，过来告诉你，我不想自告奋勇了。”

“我想你漏掉了一个合乎逻辑的步骤。”贵族老大说。

“不，大人，这很简单。我当志愿者。我只是不想。不过，话说回来，这跟什么事有关系呢?”

“你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李德林说，“他似乎从各种各样的——”

“你看到了吗?”灵思风对维提纳里爵爷露出疲惫的微笑。“我已经经历得多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世界中心附近总是有强盗。在失落的山谷和禁忌的庙宇中，以及在准备不足的冒险者中，都有机会。太多的人，在列出寻找失落的宝藏或古代智慧的所有危险时，都忘记了把“在你之前到达的人”放在首位。

其中一支队伍在他们最喜欢的地区巡逻时，首先发现了一匹装备精良的战马拴在一棵因霜冻干枯的树上。接着，看见了一堆火，在风吹出来的一个小洞里燃烧着，旁边有一个小锅在冒泡。最后看到了那个女人。她很有魅力，至少在三十年前是这样的。现在，她看起来就像你在学校一年级时希望拥有的那种老师，那种对生活中的小意外(比如一只满是尿的鞋子) ，有着理解态度的老师。

她围着一条毯子御寒。她在织毛衣。在她旁边的雪地里，有一把强盗们从未见过的最大的剑。

聪明的强盗会开始计算这里的不协调之处。

然而，这些人是另一种人，进化是为他们而发明的。

女人抬起头来，朝他们点了点头，又继续织毛衣。

“好了，现在我们找到了什么?”首领说。“你是——”

“拿着这个，好吗?”老妇人站起来说。“放在你的大拇指上，年轻人。我很快就能缠绕一个新的球。我一直期待有人会顺道拜访。”

她拿出一束毛线。

强盗不确定地接过了它，注意到他的手下脸上的笑容。但他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一种他希望是恰到好处的邪恶的、她有点怀疑的神情。

“很好”老妇人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她恶狠狠地踢了他的腹股沟一脚，虽然不像淑女，但效率高得令人难以置信。强盗摔倒时，她伸手抓起坩埚，准确地朝第一个跟班的脸上扔去，又在他摔倒之前捡起了自己的毛线。

两个幸存的强盗还没有来得及移动，但其中一个反应过来，跳起来拿剑。他在剑的重量下摇摇晃晃地往后退去，但剑刃很长，让人放心。

“啊哈!”他举起剑，哼了一声。“你到底是怎么拿着这个的，老太婆?”

“这不是我的剑”她说。“它是那边那个人的。”

那人冒险向旁边看了一眼。岩石后面隐约可见一双穿着装甲凉鞋的脚。非常大的脚。

但我有武器，他想。然后他想:他也是。

老妇人叹了口气，从毛线团里抽出两根针织针。光线照在它们上面，毯子从她肩上滑落，落在雪地上。

“怎么样，先生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