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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史常识|西班牙导演卡洛斯·绍拉

2023-10-14 15:05 作者:文思不冻电影考研  | 我要投稿


作者简介

Director introduction


卡洛斯·绍拉(Carlos Saura,1932年1月4日-2023年2月10日),出生于西班牙阿拉贡省胡亚斯卡市,西班牙导演、编剧、摄影师、制片人,毕业于国家电影研究与实验学校。绍拉的作品视角独特、想象力丰富同时又拥有着浓厚的西班牙文化内涵,在西班牙电影史乃至世界电影史都占有一席之地。


他曾与路易斯·布努埃尔是良师益友,因此他后期的作品风格受布努埃尔的影响很大,但却不是单纯的模仿布努埃尔提倡的“超现实主义电影”而是加进了自己的思考转变成为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表现形式。他的电影以鲜明的故事脉络, 展现了一个鲜活的西班牙民族, 对复兴西班牙电影起到很大作用, 也使得绍拉成为了一个名垂影史的导演。



电影美学

Film aesthetics

(1)政治性


绍拉对于政治方面的关注一直贯穿于他的整个创作生涯,他并不是通过拍摄政治事件或者某政治运动来直接表达自己的对于政治方面的见解,而是着重表现在特定政治环境下普通人的生活以及政治对人性的影响。绍拉对政治有着很高的敏感度,他总是能冷静客观的抓住社会的本质和人性的转变。


1975年绍拉自编自导的《饲养乌鸦》,讲述了主人公安娜回忆儿时父亲行为不轨,母亲抑郁病故后安娜和姐妹们与循规蹈矩的姨母一起生活这些事情使得安娜幼小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厌世的情绪便滋生出一种对死亡的迷恋和一种杀人妄想症。梦境、回忆与现实在影片中相互交错,将世间的种种噩梦般的现实通过安娜的视角一一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佛朗哥独裁时期以家庭、军队、教会和性压抑为支柱的保守势力肆虐使得20世纪60年代的西班牙人的行为发生了变化——隔绝、压抑、孤独、愚昧和性变态充斥着他们的生活。绍拉将自己化身为影片中的小女孩安娜,冷眼观望着这荒唐的世界并痛苦的身处其中以至于想将它毁灭掉。在该片中不难发现绍拉对政治观念表达方式的一种考量与设计,他在影片中用了大量的隐喻、象征的手法,用一种迂回的方式巧妙的将观众带入到他的世界。



(2)女性意识


绍拉电影生涯的始末贯穿着一条完整的女性意识流变脉络,他的作品打破了传统的男性与女性的主客体模式,大胆地从批判父权制文化传统的角度出发,塑造出众多具有反叛、质疑、自由和独立精神的女性形象,反思在打破原有社会文化结构中业已形成的两性关系平衡的过程中,女性与男性所面临的不同困境。绍拉的电影记录了西班牙社会女性意识的发展过程和女性社会地位变迁的全过程,经历了时代的大浪淘沙,最终成了一代人、一个性别群体共同的回忆。



绍拉为女性主义电影潮流中少有的男性导演,绍拉电影的切入视角是与众不同的,他并没有仅仅停留在对女性在情感上的同情与哀怜,他的电影更理性地触及了两性关系堡垒的打破与重构过程如此艰难的原因,即历经千年,深深烙印在人类文明精神内核中的父权思想给女性造成的心理困境,以及男性让权过程的被动性和滞后性。


绍拉的电影少有过多的对白,然而静谧与沉默的氛围使观影者更容易跟随着镜头的视角进入到女性的内心世界。他的电影呈现了女性意识觉醒这个苦楚的过程,但也同样告诉人们与精神的觉醒伴随而来的是希望和信仰,《飙向死亡线》是绍拉拍摄于1996年的黑色电影。影片讲述了马德里的一群出租车司机组成了一个“自发军警”组织 (他们自己称这个组织为“家庭”),目的是清洗他们所谓的马德里城市的“污秽”,即同性恋者、变性者、异装癖以及瘾君子等社会边缘人。



影片的女主人公高中生蓓姿是其中一个成员贝拉斯科的女儿,她的纯洁、善良、真诚、直率,和这个“家庭”的偏执与肮脏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以说整部电影的故事就是蓓姿与父权主义的抗争过程。一方面,面对父亲贝拉斯科对家庭的蛮横“统治”,蓓姿从未妥协和屈服。她有着极强的女性意识,不像母亲那样只会被动地服从和逆来顺受。为了维护自己的思想、信念和独立人格,蓓姿与来自父权社会的压迫进行着坚持不懈的抗争。



(3)民族意识


为了重新振兴西班牙民族影片,卡洛斯·绍拉将摄影机对准了起源于西班牙的安达卢西亚民间文化的弗拉门戈舞与西班牙民间传说与传统剧目。“弗拉门戈”情结在特定语境中的运用,对电影表现手法的多元化具有重要的推动意义。尤其是在“弗拉门戈”这一外表华丽的艺术形式下,饱含着创作者对社会、历史和现实的反思。


根据在西班牙电影实验研究学院学到的知识与长期实践中形成的经验,卡洛斯·绍拉选择了弗拉门歌舞这一深植于西班牙民族精神中的特有舞种作为其后期创作中的主要表现对象,充分利用电影特有的艺术表现手段,依托光影、色调、布景、摄影技巧、场面调度等设计,结合舞蹈的风格特征与民族文学,并用电影这一体裁创造出了新的西班牙歌舞电影。



20世纪80年代前中期,卡洛斯·绍拉拍摄了被称作“弗拉门戈三部曲”或者“舞剧三部曲”的《血婚》(1981)《卡门》(1983)《魔恋》(1986)三部作品。这些全新的舞剧不仅汲取了西班牙传统文化的营养,而且加入了对独裁造成的民族历史伤痛记忆的祭奠与疏解,将弗拉门戈艺术以舞剧、歌剧和话剧相融合的方式搬上了银幕。卡洛斯·绍拉的创作将弗拉门戈艺术、探戈艺术等被奇观化的文化符号重新拉回到西班牙民族文化的脉络之中,向全球展示了热情奔放、向往自由的安达卢西亚文化,从而通过舞剧电影传递出一种西班牙民族精神内在的张力,令西班牙歌舞片从此在欧洲电影史乃至世界电影史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在现实与幻想、电影与舞剧若即若离的融汇中,卡洛斯·绍拉通过歌舞电影在重回民主的西班牙电影中重建了对民族传统文化的高度认同。他在拍摄了“弗拉门戈”三部曲之后,推出了《弗拉门戈舞》《探戈狂恋》《莎乐美》(2002)《卡洛斯·绍拉之向舞》(2005)《弗拉门戈、弗拉门戈》《弗拉门戈传奇》(2010)《超越弗拉门戈》(2016)等歌舞剧情片和歌舞纪录片。这些影片中绍拉将西班牙钢琴大师萝莎托尔斯帕朵、舞者阿依达葛梅兹等享誉国际的西班牙大师级艺术家聚集在电影镜头前,让全世界的观众认识和欣赏到了西班牙的电影和艺术,在这一独特的艺术形式中体现了日趋成熟的导演构思与饱含热情的民族情怀。



(4)西班牙巴洛克风格


在找回西班牙电影民族性的过程中, 绍拉的“弗拉门戈三部曲”不仅深入表现了西班牙电影中的幽闭恐惧, 同时也实现了西班牙巴洛克风格在电影银幕中的回归


西班牙电影对于幽闭的恐惧由来已久, 在20世纪40年代幽闭的恐惧作为西班牙黑色电影的典型而存在, 它直接反映了当时西班牙公寓的拥挤。随着时间的发展, 这种幽闭空间被用来暗示人们对于佛朗哥专政统治下“大家庭”所蕴含的乌托邦主义的恐惧。



在《泯灭的天使》中, 布努埃尔在哥特式住宅中也使用了与之相对的照明和景深, 表现了房子同时作为鬼屋的双重功能。绍拉的“弗拉门戈三部曲”继承了用幽闭恐惧折射人们的思想。在《爱情魔术师》的开头就拍摄了影棚的棚顶, 告诉人们影片处于一个密闭的影棚之中。绍拉在技术方面, 有意通过运用纪实拍摄与舞台的对比加深了幽闭与室内的印象。在这个过程中, 他更加重视布景和照明的作用。《爱情魔术师》中通过布景划分室内室外两个区域, 并利用不同颜色的光源展示人物的内心, 红色的篝火与蓝色的月光衬托了主人公喜悦和悲伤两种不同的心情。这些彩色的光源和人物艳丽的民族服饰作为一种巴洛克式的抗争, 反抗了宗教统治下统一的黑色服饰的着装要求。



回顾卡洛斯·绍拉的作品,他的探索精神是自由的没有束缚的,唯一不变的是他在创作中拥有一颗真诚的心和勤奋的探变没有固定风格的导演。对于他来说每一部作品都有独特的意义,在创作上他神的探索,以及后期创作中夹杂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来看他是一个灵活多创作。从早期的政治类题材中的隐喻与象征,到中期对西班牙文化及西班牙精卡洛斯·绍拉从题材到风格上都涉猎广泛,他在不断摸索的过程中不断进行着。


内容参考:

卡洛斯·绍拉电影艺术研究:王佳伊

西班牙导演卡洛斯·绍拉电影中女性意识的流变:胡玥

卡洛斯·绍拉后期电影中的民族歌舞与身份营造:王瑶

卡洛斯·绍拉“弗拉门戈三部曲”——现实主义宏观视角的回归:韩天奇

维基百科:卡洛斯·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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