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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11(羡忘)当朝皇帝羡×前朝太子机be伪骨科慎入

2021-08-30 15:19 作者:欲归处  | 我要投稿

      陵州一行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陵州的水患有了基本解决方案,金光瑶算是头号功臣,他翻遍了近十年来陵州及附近地区的地志,提出了毁坝挖渠的想法,既然堤坝年年决堤,年年修补,倒不如将其舍弃,直接从陵州开挖水渠,将水分流至周边相对缺水的地区,听起来也算一举两得。

     唯一的问题是,毁坝挖渠银钱和人力消耗巨大除外,动工的几年内,水势势必会像周边蔓延,淹没更多良田,百姓多以地为生,未必情愿。

      但这些总归是后话,魏婴决定回到上京再与温若寒和江枫眠等人再做商议,帝王离宫久了总归是不妥,于是这便打道回府。

      江澄忙着检查回程的车驾和其它物品,魏婴在这个档口才终于再次见到了蓝湛。

      那人不知是从哪里回来的,天飘着小雨,他撑着一把墨画的纸伞稍有些宽大的白袍披在身上衬的人愈发清瘦,他就这么慢慢走近,随后魏婴才发现他带了新的面具,看起来有点像随手在市井上买来的,并不太精致,甚至拙略的描绘了一片花纹,稍显浮夸。

      他习惯离群索居,拐进街角的巷口,在那里正好能看见和听见车队的动向,但远离人群,寂寞的只有偶尔停留片刻的淋湿了的麻雀。

     魏婴起身,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蓝湛见他来,倒也没有再像那晚那样激烈的反应,只是安静的垂下视线错身想走开,把这个地方留给他。

      “蓝湛。”他叫住了他,才发现似乎并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只好尴尬的顿了顿,悻悻的补了一句:“对不起。”

      这是句很没意义的话,实际上没有任何表达,但是衣袖被拉住了,蓝湛站住脚步,抬起头来望着他,他像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一样茫然了片刻,而后僵硬道:“……嗯。”

       “手怎么了?”

       “没事。”

       魏婴叹了口气,企图再靠他近一点:“蓝湛,咱们过去经历了那么多,你忘不掉的。”

      是,忘不掉。

      他给的过去美好的无以复加,连伤害都疼的刻骨铭心,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我没打算忘。”他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那些是我过往岁月里的全部经历,只要我还好好活着,就永远不可能彻底忘记。”

       但是,这和你,没有分毫关系。

      “陛下,现在,放开我吧。”

      “蓝湛……”

      魏婴有些无奈的皱起眉:“你不相信我喜欢你,但我离不开你,真的。”

     他微微低着头,看起来那么卑微又可怜,像极了下雨时无家可归的小狗,蓝湛的目光在他身上几经流转,最终淡淡的移开了。

     “我不相信骗过我的人,也在情理之中。”他说:“陛下现在觉得同我两清了吗?可我......不这么觉得了。”

      “你什么意思?”

     “子轩哥哥是无辜的,陛下再也不会把他还给我了。”

     又是金子轩,这个人不论是生是死,总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怎么都不肯放过他。

     为什么?

      魏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里蒙上了一层深而浓烈的偏执。

     “蓝湛,我有时候在想,你现在是在生我的气,还是......你那晚说过的爱我,只是从前,后来不爱我了。”

     固执的想再说些什么,忽闻远处一声唤,这便见金光瑶脚步匆匆的过来,脸上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

       “陛下原来在这儿,我方才见江大人找了您好半天了。”

       一场不知所云的,好像并没有多少意义的谈话就只有被迫中断了,魏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怀里掏出那天被他遗落的面具塞进他手里,沉默着转身离开。

      如今和魏婴相处的每一刻都让人觉得煎熬无比,蓝湛由衷的松了口气,他摘下脸上那个有点滑稽的面具,朝金光瑶露出一点感激的笑意。

     再次看到这张脸,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惊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人,他从前只记得金子轩生的好看,如今觉得忘机也好看,是与金子轩不一样的好看,若说金子轩是那月下清泉温和儒雅,那忘机更像是深秋清晨的霜,带着一点与生俱来的清冷和一碰即化的脆弱。  

      但是他现在站在雨里,又披着满身的疲惫与哀伤,似乎从认识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从前他不明白 但现在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了。

      “忘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声叫了他一句。

     蓝湛换上了从前的面具,觉得心里有些闷疼,但还是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回应他的担忧:“我只是有点失望。”

      再或者说,是有点不甘,有点绝望。 

    或许他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了,他永远不懂他究竟为什么没法轻易放下。

     回抵上京,蓝湛将毁坝挖渠一事的后续事宜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卷文书交给了金光瑶,主张挖渠所用人力自当地因毁坝而损失了农田的百姓之中征用,以保其生活无忧,同时加征西海外来商人商税,填充国库资金来源。

      金光瑶起先是不肯收的:“既是你想的法子,功劳总还要算在你那里的,怎能就这么给了我。”

      “不过那一点点功劳,我拿了原也没什么用,你知道的,我不愿意与陛下有太多交集。”

      况且,这也算是补偿,虽然也弥补不了什么,但或许偶尔可以自欺欺人一下,我不是除了厄运,什么也没有带给过阿瑶。

      毁坝挖渠是件大事,牵涉诸多,事情冗杂,落在金光瑶身上也是不小的压力,他就这样忙了起来,但得了片刻的空还是要往长欢殿跑,他实在被蓝湛发狂的那个晚上吓得不清,生怕他再做些什么,总要看着才放心。

      担心落人口实,他特意从宫外寻得一位缓解躁郁之症极为拿手的医者,那一日一碗的药闻着便苦涩难当,但蓝湛到底是一碗不落的喝,多少让他松了口气。

      除却金光瑶的特殊照料,蓝湛如同往常一样,甚至变得懒散了起来,他把温宁提为副手,将手上的很多事都交给了他,自己像个老师一般,只每日去校场巡视三次,若是遇上什么繁杂琐碎的事,温宁处理尚不得当,便出言提点两句,后来连武臣惯例的软甲也不穿戴了,一身白衣穿行在宫道上,映上朱墙琉璃瓦,说不出的风味别致。

      他有时会帮着金光瑶处理些小事,但力所能及的有限,到底还是重重的担子压在金光瑶身上。

      蓝湛目光略显迟钝的望着他疲态浓重的脸,微微蹙眉,而后有些低落的侧过视线,轻轻的叹:“阿瑶,真的对不起。”

      金光瑶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不知他在说近来的事务繁多还是在说那晚肩膀上被他咬出来的伤,于是很快的摇摇头,笑道:“你放心,肩膀不碍事,早就恢复如初了,眼下这些事不过是暂时的,在其位谋其事,我既拿了俸禄,总归是要办事的。“

     ”你也切莫总是闷在屋子里,眼下春盛,外头的景致正好,我们不妨也走走看看,就当陪我放松放松。”

     这话来来回回的,他也听了好多遍了。蓝湛望着窗外一片火红的夕阳,终于勉强动了动没什么力气的四肢走出了长欢殿。

      外头园子里的紫藤开花了,一大串一大串的花,彰显出蓬勃的生命力。

      金光瑶想着法子逗他高兴,说起自己四处周游时,曾遇见一位极擅长种花的老者,一方院子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放,美不胜收。

     蓝湛不插嘴,只静静的听,他是喜欢所有美好的东西的,也艳羡活的自由美好的人,虽然隔着面具,他仍旧朝着他笑了一笑。

      魏婴就在这样满园春色的光景里见着了蓝湛——一大串一大串的紫色纠缠着藤蔓缠绕着长廊,完全嵌进红粉色的夕阳里,那人就这样站在这样一片涌动的春色里,可是白衣胜雪,双眸微微抬起,总有无法融化的寒冰,和身边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就好像他身体里的冬天还远远没有过去。

      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转过身来,目光与他相触片刻,然后不动声色的挪开了。

     魏婴忽然油然而生了一种难堪,因为此刻他正任由温情挽着自己的手,尽管他与温情之间连起码的夫妻之实也没有,但还是无法回避的萌生出了背叛的罪恶感。

      只是几日不见,就好像一下子过了匆匆的数年光景。两人只隔着几米的距离凝视对方,分明走几步就能触碰到,可是谁也没有动,仿佛一道无形鸿沟横在两人之间。

     金光瑶暗自一阵后悔。

     他不该冒失的把蓝湛带出来,更不该让他遇上魏婴。

      尽管他仍旧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但出人意料的是,魏婴并没有再走近,他只是远远的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像是看见了他们,又像没看见他们,便兀自带着温情走开了。

     他想,在看见他之前,蓝湛似乎很高兴。

      于是后面浩浩荡荡跟着的一众伺候的人也跟着走开了,这一方园子忽地被人塞满,又忽地再次空了下来。

      金光瑶站在蓝湛身边,能明显的感觉到蓝湛的呼吸在魏婴转身离开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像是忽然没了力气,慢慢扶住雕花廊柱。

      “咱们回去吧。阿瑶。”他扬起苍白的嘴角,轻轻道:“有些冷。”

       他委实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起,陛下对蓝湛来说已经如同洪水猛兽,只是遥遥一面,就能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世界掀起惊涛巨浪。

      可难道蓝湛的一辈子,都要这样活着吗?

      “我不想这样的,阿瑶。”沉默到有些压抑的一段同行路途上,蓝湛忽而开口道。

      他安静的,温顺的望着他,等待他反应过来,然后迟疑的开口问起:“你从前说,你的爱人去了,那你与陛下......"

      “我们......有一段很好的日子。”提起这个话题他提起了全部的勇气,尽管心口难以抑制的闷疼,蓝湛仍旧固执的往下说着:“可他从我这里拿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他就再也不是我的魏哥哥了。”

      绝望而颓靡的情绪冲破了药物不断企图攻占他的全部精神,被他狠狠的掐着自己强制驱逐开:“阿瑶,我害死了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也不是蓝忘机,我不是......”

      眼前人似乎陷入了巨大的回忆的漩涡,言语也渐渐混乱起来,甚至再次濒临崩溃,金光瑶顾不上太多,只好将人紧紧的抱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背脊,同时整理着自己刚刚听到的,匪夷所思的内容。

     “慢慢来,难过的话就下次再说。”

     蓝湛慢慢平静下来,找回了原本的理智。

     “阿瑶,我不想同我父亲一样。”

     如果没有人能真的救我,那我就自己救我自己。如果这个人,这些事注定是无法愈合的陈疴,一定要在隐痛中来消耗生命,那我宁可早早剜去那一团烂肉,就算这个过程真的很疼很疼,我也要看见痊愈的希望。

     "阿瑶,你能不能帮我,去找一个人。”

     .......

     这一夜,魏婴是被噩梦吓醒的。

     他梦到了许多年前的梨花坡,每一树都开的极好,偶有风吹,落下几片莹白的花瓣。蓝湛就这么站在树下,远远的朝他笑,嘴里唤着,魏哥哥,你快过来。

     可当他喜出望外的走近,树下的人便忽然变了模样,一双眼睛里再瞧不见半点灵动欢快的光,只有一片荒芜,左脸的疤痕狰狞,像是在控诉他曾经无尽的错误。

       但他却像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了一般冲上去把那人抱进了怀里。

        “你很在乎我,蓝湛,你也怀念我们的从前的,所以你才会来这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人很乖巧的被抱在怀里没有动,只是清清淡淡的道,原来陛下真的这么爱我。

       他哑然失笑:“可是,所求皆成空实在太苦了,如果我走不出去,陛下就陪着我罢,好不好?”

        魏婴骤然愣住,就见怀里的人仰头望着他,一寸一寸变得透明,好像化成了纯白的花瓣,随着风散去。

        “不……”

        他慌乱不堪,他却笑起来——

        “这下陛下所求,永远都得不到了……”

        惊醒了半晌,依旧无法摆脱噩梦带来的疲倦和不安,魏婴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头,大概算了算, 已近丑时,外头挂着一轮明月,但却瞧不见星星。

        他稳了稳神,正要继续躺下,便听得外头有些骚乱,起身推门看,便高启匆匆过来,看见他,不由得膝头一软,跪倒在地。

        高启是宫中的老人儿,甚少有这样六神无主的时候,魏婴不由皱了皱眉:“何事三更半夜的这样慌张?”

       “陛下,长欢殿……长欢殿走水了!”

      ……

      火光冲天,红彤彤的照亮了一大片夜幕,自由的游走在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蓝湛站在偏殿后芭蕉树掩映下的角落,平静的看着热浪呼啸着舔舐着那块刻字镶金的长欢殿的的匾牌,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十几个小中官,忙碌着提水灭火。

     没有人注意到他站的角落。

      也并没有等很久,蓝湛看到魏婴来了,脚步慌张匆忙的有几分踉跄,高启在他身后追的气喘吁吁。

      “里面人呢?蓝忘机呢?”

      年轻帝王脸上蒙上了一层骇人的寒霜,就算靠着火仍旧冷的化不开,整个人都笼罩在呼之欲出的乖戾里。

      无辜被拉住的小中官没怎么历过事,吓的手里的木桶一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蓝……蓝将军他,应该还在里面。”

       魏婴狠狠的拧起眉毛,厉声质问:“那为什么不知道进去救人,孤要你们都干什么的,啊?”

      小中官几乎快要哭出来:“长欢殿地处偏僻少人,奴是今晚负责巡夜的,巡到此处才发现起了火,立刻便找人来灭火,可火势已经不好控制了,人根本进不去,陛下赎罪,陛下赎罪啊。”

       眼见这小中官受不住天子之怒,高启连忙上前打发他:“还不快去救火,愣着做什么?”

       他暗自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正欲转身安抚魏婴,便见身后的人已经动了身,双眼血红的往火海里冲。

       那只是一场梦。他想。

      蓝湛不会就这样离开他的。

      他们所有的纠缠和误解都没有解释清楚,经历的一切都没有结果,怎么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蓝湛……

       几个小中官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他,年轻帝王眼眶红的几乎就要落下眼泪来,他奋力挣扎着,某一个瞬间似乎抛却了理智,仿佛此生全部的希望都在这场火中。

       “陛下,火势太大了,危险啊!”

       “你们放开孤!”

      “湛儿!”

      这样大的火,在里面的人恐怕早就烧成了一块碳,魏婴腿脚发软的靠着高启才能勉强站稳,大火烤的眼前发昏,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极其困难。

     他不知道蓝湛是从哪里走到他眼前的,白衣一尘不染,姿态从容,隔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很是淡然,甚至有些凉薄,他行至他面前两步远,看着他的眼神像极了神仙睥睨众生,然后启唇轻唤:“陛下。”

     不说魏婴,连高启都愣了一下,不过到底是历事冗多,很快也就反应过来,面露喜色:“蓝将军,您不在里头啊,这可真是万幸了。”

     “睡不着,去后头坐了一会儿,侥幸逃过一劫,烦高中官担忧了。”

     魏婴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克制自己不立刻冲上去,他脸色铁青的拽起蓝湛往外走,高启极擅察言观色,深知这个时候不是他该跟着的时候,反倒比起那两人之间的纠葛,眼前的事更需要解决。

     不止眼前还未扑灭的火,更是方才魏婴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

     若他没记错,前朝那位本该早被处死的太子殿下,单名一个湛字。

     无怪这个人,一开始就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背影。

     长欢殿不远处便是太液湖,若是夏季,池面上总开满了莲花,只是尚且春季,这里边不免冷清,蓝湛觉得这个地方也不错,适合开始,也适合结束,于是便轻轻挣开魏婴拉着他的手,而后便意料之内的被拉进了怀里。

     这个,过了这么久,仍旧很熟悉的怀抱里。

      “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蓝湛......"

      那声音颤抖,连呼吸也不大平稳,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后怕,让他想起许多年前,他曾在围猎时不慎遇上马儿发了狂,带着他冲进了密林,魏婴找了他一夜,终于找到他时,也是这样抱着他,也是这样语无伦次。

     蓝湛靠在他的肩头沉默的笑了笑。

     “臣没事,臣......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赌的。”他说: “我方才看着火起来,还在想陛下会是什么反应。”

      “陛下......比我想象中要更在乎我一点。”

      于是那还没来得及再感受一会儿的暖意就这么迅速抽离了。

      初春的夜里还多少有些凉,魏婴急匆匆地从寝宫里出来只贴身传了一件薄衣,离了火烤,风掠过湖面带来一点凉意,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你是......故意的......”

      他是一时失了智,若这火来的真的是猝不及防,眼前这人又怎可能如此体面,见不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回想起自己疯魔了一般要冲进火里,甚至冒出了要跟他死在一起的愚蠢想法,大抵是受了那个噩梦的影响,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蓝湛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永远都知道怎样精准的找到旁人最容易受伤的弱点。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臣说过很多次了,臣不喜欢这里,陛下始终听不见臣的话。”蓝湛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偏执的笑了:“长欢......臣在这里就没有一刻真的高兴过,这座寝宫根本就是一座牢笼,现在臣够了,不愿意再被关在里面,所以要毁了它。”

     “但臣不能真的让陛下犯险,如果你贸然死在了这场火里,我们的赌局就没有了意义。”

     魏婴,我现在开始慢慢的觉得,我们之间说爱恨其实说输赢来的有意义,我们相遇到现在,十二年的时间里,占上风的一直都是你,你拿到了所有你想要的东西,求什么就得什么,但我不想就此服输,不想一败涂地。

     你最后所求是我,那我永远不可能让你得到。

     “陛下,我不会是输的那个人。”

     魏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眼前的人陌生的像是从未见过,他的湛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似乎只是一个冰凉的,残忍的杀戮者,恨不能挖出他的心,一刀一刀刮成片。

     就算是当年东宫池畔的围捕,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陌生过。

     “别这样......蓝湛,别这样......"他像是在旷野里祈求最后一分救赎一样抱住他,呼吸不稳的厉害,声音抖的几乎听不清:“我认输了,这场赌局就算是我输,求求你,求求你蓝湛,不要这样对我,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蓝湛被他再次紧紧抱住,没有挣扎,只是第一次觉得这副面具很不错,他可以肆无忌怛的流眼泪,完全不担心他会发现,然后破坏掉自己苦心孤诣才换来的上风。

    “陛下,可臣不要你认输,臣只要自己赢的坦荡。"

     “陛下的感情臣现在相信了,这是臣唯一的筹码。”

     如果说两年前的东宫围捕是天塌地陷一般的绝望,现在魏婴只感觉到冷,是那种濒死一样的冷,冻的他一颗心狠狠的开始疼,让人几乎站不起腰,拉不住他。

     蓝湛把衣角从他手里拽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路毫无阻碍的往宫外走去。

    其实伤害别人的话往往都是带刺的,会扎伤别人自然也会刺痛自己,这一点蓝湛很早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会说,是因为这些话,在刺痛的同时也能让他感觉的到伤害了别人的快感,这是出于人报复的本能。

     可他没有退路了。

     魏婴,我不想再关心我们是不是还可能有以后,我只想把我们之间所有的账全部算清。

      免得我一生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自控的想自己被辜负了多少,又亏欠了别人多少,就像当年的蓝启仁一样,翻来覆去,终于万劫不复。

       或许只有我们真的两清了,我才能真的摆脱过去,看到未来的希望,最不济,也可以像拂冬姑姑一般,心安理得的结束。

       无论怎样,都算我们之间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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