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念》三十‖帝王羡X将军染
肖国还在的时候，北堂墨染也曾目睹过所谓
的排场，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将军，没有出席的资格，只是被安排远远地守卫在一方护驾。
而眼下，战国的盛宴比之当时，又隆重的何止三五倍？满朝文武百官怕是没人敢缺席，家族里的后辈女子，若是有意入宫为妃，借着这个好时机一同带进来，也能露露脸，其中暗藏的玄机，论谁也瞧不完。
北堂墨染不熟悉这宫中的方位，只能跟在绵绵后面走。他到的时候已经不早，台上也已然聚了很多人，三五结伴，或站着，或围坐于桌边，谈笑风生，瞧着官服，品级都能分辨出来。
北堂墨染也穿着官服，而且官位不低，可是没人认得他，再加上他沉着冷静的一张面容，便也没人敢随意上来搭话。有的也只是狐疑的往他这瞧上两眼，便又转回头去继续先前的话题。
不过应该归功于绵绵带他走的路有些偏，所以人不多，大概是魏无羡刻意安排的，知道他一时间还应付不了那些人。
微一晃神便见着不远处一身黑红色龙袍的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正往高坐上走去。
这本不稀奇，可北堂墨染又瞧见他身侧跟着一个盛装明丽的女子，两人间熟识亲近的互动，一颦一笑都映进了他的眼眸中，一刹那，心里便实在不是个滋味了。
发现身后突然停了步子的北堂墨染，绵绵又碎着步子走了回来，刚想问他怎么了，北堂墨染便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个女子，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绵绵瞧了一眼，便会到了意，“她是皇贵妃，陛下还是太子时候娶的侧妃，后宫里掌着权的。”
“魏······陛下后宫里共有几人？”
称呼到一半，不习惯的改了口，北堂墨染突然便对这个问题抱着十二分的兴趣和怨气。
“陛下登基并不久，轮到每年选秀的日子又去了边疆，暂时只有这一位主。”
绵绵顿了顿，又有话不知该不该说，瞧了北堂墨染半晌终是觉得早晚都能知道，还是说了罢，“不过选秀是皇家开枝散叶的大事，耽误了，回头还是得补上的。估计再有一两月，后宫里就得添人了。”
北堂墨染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了起来，也说不上是生气，毕竟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人之常情。总之就是浑身不爽利。
魏无羡说要给他凤君的位置，是他亲口拒绝的。他本就是男子，不属于后宫的，现在又能怨愤谁呢？
这十来米的距离，一时间便像是隔了千万重山，灯火照在眼中，晃得他心烦意乱，冷不丁的迎面便撞上了一人，这才晓得回神。可脸上那股子无声的忧伤还是撞进了对方的眼里。
他还以为是魏无羡，愣了一下才发现不是。眼前这人与魏无羡有着相似的面孔，却散发着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王爷。”
绵绵似乎是与魏婴有几分交情，只俯身微微行了一礼，北堂墨染这才反应过神来，也跟着行了一礼，他本不是战国人，第一次向人行礼，理所当然的有些别扭。
魏婴的目光从开始两人撞上便没再从北堂墨染的身上离开，他挥挥手，将绵绵先行屏退。
“北堂将军?”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北堂墨染便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他，“你认得我？”
魏婴也不计较他的无礼，微微一笑，若魏无羡的笑是痞气霸道的，那他的便就是温柔和煦的，瞧的人不由得便要放松下来。
“没见过，不过听说过。”他的嗓音很润泽，听得人舒服。只是踱着步子来回打量北堂墨染的目光，让他如何也平静不得。
“本还以为那些只是传闻，没想到，都是真的。倒也能明白皇兄的心思，北堂将军确实····非同一般。”
“····”
北堂墨染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传闻指什么，也大约能明白魏婴所说的‘非同一般’是什么意思，无非便是这张脸惹得祸事。
他站直了身子，刻意瞧了一眼魏无羡的方向，发现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男人，此时却变得目光灼灼，盯死了他。心中顿时涌出一股子爽快，铁了心的也要让魏无羡尝尝他方才的滋味。
许久没有过多的表情的俊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但是他微笑的对象却不是魏无羡，而是眼前的魏婴，“王爷过奖。”
魏婴的嘴角随即便添上一抹兴致，他背对着魏无羡，看不见自家皇兄那吃人的目光，但怕是见到了也没什么畏惧。只是谁也没想到他立时就能动起手来，瞄准了目标要去勾北堂墨染的下巴。
北堂墨染心中一惊，险在快一步后退着躲过。
“王爷自重！”
他的声音猛灌一股寒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甚明，若是常人，大概已是被震慑住。
魏婴收回手，两手背后，淡然自若，“好面相，好脾性！”
“……”
本只想着和魏无羡斗斗气，却没想把自己搭进去，这魏婴显然不是省油的灯，匆匆道了声‘告退’，便抬步从他的身侧走过。
魏婴由得他离开，这时才慢慢回过身来，看了一眼北堂墨染的背影，而后微微抬头和坐上的魏无羡四目相对，浅然一笑。
北堂墨染走到魏无羡身侧的时候才发现，方才那个皇贵妃已经不在魏无羡的身边，坐到了自己的位上。距离不远，微一转头便能将这里的情况看个一目了然。
魏无羡脸色不善，以至于北堂墨染觉着周边空气有些冷。
“说了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魏无羡耐不住先开了口，微微侧头，借着外方的喧嚣稍加阻挡，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什么。”
北堂墨染便也低着声音回答，语气清冷，显然也在赌着气。
魏无羡自然知道他在气什么，但他也非本愿啊！到底还是先妥协了下来。
“魏婴不是小角色，你离他远些。”
那你也离那什么贵妃远些啊！北堂墨染在心中接话，面色不变，他垂了垂眼眸，不冷不热。
“陛下这是哪里话，王爷哪是臣攀得起的？”
“你·····”方要上火，便又被自己压了下来。
愤愤的甩了一把袖子，魏无羡转头面前正前方，“回头再与你好好说！”
正逢宴席临近尾声的时候，魏无羡便找了个茬子，先行离开，北堂墨染理所当然的跟上去。拐过了几个弯子，快要到魏无羡寝宫的大门了，他便把一众宫人都散了去，随即不客气的拽上北堂墨染的手，推门将他甩了进去。
“你闹什么脾气？”反手关上门，魏无羡开口便道。
北堂墨染两步站稳，背对着魏无羡，又当着四面无人，堵得他心烦。
“我哪敢和陛下您闹什么脾气？”
“你不敢?”
听他这阴阳怪调，魏无羡便气不打一处来，上来便想将他扔到床上好好说教说教。哪知北堂墨染还和他杠上了，力气不小，他拉了几次没怎么能拉动他，一来二去两人还动上了手，互相宣泄着不快，很快便都倒在了地上扭打成一团。
终还是魏无羡稍占了上风，将北堂墨染双手死死的压在两侧，气喘吁吁地质问，“何时你这般客气的称呼过我为陛下，便是看到我与那江厌离多说了几句话，心里吃醋了？嗯？”
“····”
北堂墨染便也停了挣扎，撇过头闭上眼睛，索性任由他压着自己。
“你可知我那是害怕，我才不敢看你！”
北堂墨染听着他这般说，才忽然不解的又正过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当然不知道，你这一身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时候，我是如何的移不开眼睛！”
他的眼中褪去先前的阴沉，却溢出了一丝温柔与无奈。
“我不想让她盯上你，不然你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保护着，这宫中不比宫外。”
“那怪我么，是你先发的火，我就算心里吃醋，也只能藏着，可你心里就不吃醋了?我不过是与魏婴说了两句话，你至于那么冷么？”
“我怎么不至于，你是我的，就不准和他多说话！”
“你讲不讲理！”
“这件事上，没理讲！”
周边顿时一片安静，静的唯有两人沉重的呼吸还在做着殊死对抗。
倏地，北堂墨染毫无预兆的忽然施力，挣开魏无羡压力的同时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铺天盖地的便是一轮热切的拥吻，反将魏无羡吓了一跳。
“满意了么？”
亲完，他豪气凌云的拭了一把嘴角让人想入非非的液体，挑衅的盯着魏无羡。
早在先前唇唇相碰的一刹那，心便软了下去，哪还有什么解决不得的事，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魏无羡嘴上却不甘示弱的轻哼，“这样就想打发我了？你这一套学的可不合格！”低头便又是一轮激战，吻完才发现两人的衣衫凌乱，零散的铺了一地。
“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他想碰你，我恨不能剁了他的手！”
“那你呢？”
他的心中又是一阵落寞，魏无羡注定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
魏无羡便也顿时收了声，看着他不语，末了才又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这就够了，当真是在路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必须有人来激一激，他才能彻底看清自己的本心。原来，他早就为了魏无羡，什么都不剩了。
倏地，气氛一变，大概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魏无羡笑了笑，低头看着北堂墨染身上已经被扯的松开的外袍，“一日不见，可曾想我？”
“····不曾。”北堂墨染脸色不由一红，撇着脸说违心话。
魏无羡心里有数也不揭穿他，啧了啧嘴，“果然，你穿这个，好看的紧。不过……”
“……？”
“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更好看！”
“………！”
（宝宝们放心，我们的羡羡除了染染，没有碰过其他人。手指都没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