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蓝橘般的秋日 第四章：尾韵是苦的（七）
利普点了下头，起身离开了会议，他如今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利普走进休息室，找到了那间空房，房间内有些挤，对着房间门，靠墙放着一张木质的棕色办公桌，上面摆有一台电脑和一台军绿色的终端，紧靠着办公桌的右边是一张软床，床上铺着蓝白格子被单和天蓝色的被子，中央的天花板上挂有一盏明亮的白炽灯，房间内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窗镶在左墙的墙角处。
利普前脚刚踏进房间，房间内就立刻响起了那熟悉的服务语音，把利普吓得一个激灵。
“请插入IC卡，确认身份。”
“IC卡？我没有IC卡。”
“更换身份验证方式，请验证指纹。”
利普撇头看见左边墙上的一块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只爪印，正当利普犹豫时，电子音又响了一遍，利普将信将疑地把手放了上去。
“身份验证成功，月狼05分区成员零闪，欢迎回来，由APEX系统为您提供服务。”本以为会是验证失败，语音提示的结果出乎利普意料，而更让他诧异莫过于是“零闪”这个名字。
然而利普无心深究这些疑惑，他坐到了床边，右胳膊支在桌子上，爪子撑着脑袋。利普的东西早在被打晕时便全被守护之垒的人拿走了，想到自己昏迷了三天，利普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台终端，打算给余诚晶他们回个消息。
“APEX系统将为你提供服务。”利普刚打开终端，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利普有了一丝厌烦，心想道：“这些人就不能用些正常的系统吗，一定要开发一套自己的系统。”
话虽这么说，利普如今也没其他的办法，面前终端上的界面只有一个火烈鸟的图案，图案下方写着APEX的红色粗体字。利普缓和了下气愤的心情，对着终端说道：“APEX，执行EC程序。”
终端上终于出现了利普熟悉的EC界面，他迅速登录进了账号，随之迎面而来的是大量的未读消息。排在最上方的是余诚晶。四十六条未读消息。利普打开来，向上翻看着。里面的消息无一不透露着担忧与不安，那份强烈的情感让利普一时不知如何去回复。最新的消息是在两个小时之前，消息这样写道。
余晶 昨天 23:06
求你了，不要连你也失踪，如果是开玩笑，虽然我更希望是这样，已经够了啊，我很害怕，我害怕永远都得不到回复，我害怕守护之垒的那些人已经把你...我不能去想，请你一定要安全，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一定要回复我，我会一直等着你，我已经没办法再离开你了。愿守护神保佑你。
利普又翻了余诚晶下面的一条消息，这则消息是许德鸣发来的。
许德鸣 前天 17:23
利普，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那么久，我们都清楚你去了哪里，只是余诚晶不愿承认。她憔悴了许多，尤其是见到新闻上的那些报道之后，你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我和孙飓洪一直陪着她，免得她做什么傻事。但是，唉，如果你能看到这则消息，不管是出于什么不得已的理由，请你还务必给她一则回信。一定要安全地回来，带着莫尔一起。
利普握着终端的手逐渐攥紧，利普自责当时的自己还是太过鲁莽自大了，别说带着莫尔一起，如果不是月狼的成员救下他，连他自己都差点出不了那间地下室。
抱歉让你担心了，这边一切都好，我很安全。
利普本打算这么回道，但他的手指停在了“发送”按键的上方。利普移开手指，删除了还没发送的消息，转而举远终端，左手放在脸边做好OK手势，照下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利普虚化了背景，只留下他自己，随后发送给了余诚晶。
比起“一切都好”的安慰，自己的照片才更能让余诚晶安心吧，同时也能省去之后的繁长解释，利普这么想道。
利普 1:21
先稍微原谅下我吧，余晶，等到事情结束我会告诉你一切，你受的伤，也按你所希望的尽数补偿你。我爱你。
利普关闭了EC，他下定决心，在结束之前不再去考虑任何无关的事情。利普登录了自己的云储存空间，打算先从录像影带里寻找线索。先前匆忙中，利普把录像带随意地储存到了云空间，这时他只好在一堆影像文件中寻找。就在翻找录像带时，无意之间，利普瞥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野兽康复中心，从左往右站着的依次是莫尔、利普以及余诚晶，余诚晶和莫尔一人抱着一只伊布，扭头看着利普。莫尔在大笑，余诚晶是有些惊讶的轻笑着，站在中间的利普则在龇牙咧嘴地大叫，因为他的左爪正被余诚晶怀里抱着的伊布咬在嘴里。
照片是于学校组织的志愿活动中，在布瑞滋外的市郊拍下来的。那是一次意外，他们的任务本是在森林里寻找需要帮助的野生宝可梦，没想到竟遭遇了偷猎者。当他们赶到时，两只伊布的父母已经遍体鳞伤，倒在了血泊中，两只伊布互相抱着对方，蜷缩着发出哀鸣，而偷猎者正打算杀掉两只伊布。好在偷猎者没有携带枪支，三人才合力打败偷猎者，救下了两只伊布。之后他们把伊布带回了康复中心，照片就是在那时拍下的。
尽管是次惊险的经历，但也正是那次，利普相遇了余诚晶，以及，利普忘不了莫尔看着那些伊布的眼神，悲伤怜悯，以及更像是看着自己。
这时，过往回忆中那个活泼，天真的莫尔又从脑海中浮现，利普看到他冲着自己笑，可这时的灿烂笑容就像是利爪，在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他懊悔自己伤害了莫尔，毁掉了美好的生活。
利普感到一股温热流过脸颊，他伸出手，摸到了浸湿的毛发。就像是打开了悲伤的阀门，利普憋在心里的情感随着无声的泪珠滴落。就像余诚晶害怕失去他，他也怎不害怕着是否还能挽回过去的生活，是否隐隐之中，所做的努力都已经太迟。
就这样哭着，渐渐地，胸口的闷塞随着眼泪减弱消失了，利普揉了揉有些肿涩的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当子离顺着电路，从指纹验证屏中探出头时，他看到利普坐在电脑前，显示屏上是守护之垒的资料，桌面的全息白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姆姆，真是个勤勉的家伙啊，那么看样子已经不需要我来帮忙了。”看着忙碌中的利普，子离想道，他盯着利普看了半晌，随后悄悄地离开了。
两天过去了，距离袭击的日子只剩下一天。利普的眼睛不停在手中仅有的资料间打转，企图能挖出哪怕只一点与密码的联系。他焦急地抓挠脑袋，却得不到任何思路。利普的眼角布满了血丝，脱落的毛发散落一桌，他感到视线模糊，需要把脸埋到笔记上才能看清写了什么。整整两天，他所有的睡眠仅仅只有在吃饭时眯眼休息的二十分钟。
守护之垒的资料中有一部分内容加了密。从剩余内容中，利普解决了他最初的大多数疑惑，守护之垒的目的，一直潜藏于阴影中的恶灵在蓄谋着什么。在资料中，莱斯特反复提到有一场灾难将要降临，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场灾难将会是紧随而来的一连串噩梦的起始。利普能感觉到这场灾难的恶意在指向整个布瑞滋，并且悄无声息地，那个阴谋已经接近尾声。但涉及到具体内容的段落全部被加了密，就像是最后缺少的那一块拼图，利普只能从大体轮廓中猜得大概。根据莱斯特的记录，恶灵藏匿于那些古老建筑之中，但这不足以解释守护之垒近日的袭击，炸掉建筑，甚至不惜出现牺牲，这种做法无疑成效颇浅。像是有意为之，所有的疑惑都指向了那些加密内容，让利普无法回避。这是两天内的大部分时间利普所在做的事情，只是结果一无所获。
尽管没说一句话，利普还是感到口干舌燥，他拿起桌边的保温杯，仰头喝尽了里面的咖啡。
“呀吼，进展怎么样了啊？”突然，利普面前的显示屏上蹦出了一张笑嘻嘻的脸。
“没有进展，解开加密的秘钥我已经没有任何头绪了。还有你的脸挡着资料了，别烦我。”利普不耐烦地回答道，但他其实是在低头看桌面上的笔记。
“行啦姆！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多久没休息了啊，难不成...你昨晚又没睡！”
“不要，不要再大吼大叫，唉，让我一个人安静会，成吗？”利普压下耳朵，从喉咙发出烦闷的咕哝声。
“可你都不让自己的脑袋有一时安宁，躺下休息会吧，一整天盯着这些资料都不会累吗？”子离从显示屏中离开，在利普的头上绕了两圈。
利普叹了口气，抬手用力揉了揉脸，“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吗，我是说，距离袭击还有一天，却还能像这样沉住气，还是说你们已经对我彻底放弃了。”
“姆姆，我特地来关心关心你，这么冷淡未免也太伤人了吧。我们这边也有在忙着筹备应对方案啦，至于我嘛，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姆嘿嘿。呐姆，看在你那么困扰的份上，需要我帮些什么姆？”
“你早干什么去了，滚出去，让我一个人待着就算是你最大的帮助了。”利普对子离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哎呀...你那个样子哪敢打扰嘛姆，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来和你一起想秘钥吧。你有试过APEX的解密功能吗？”
“嗯啊...如果没试过，我也不会那么苦恼了。我已经把资料里所有可能的关键信息都试过了一遍，得到的秘钥全是错的。”
“那...你有试过资料之外的相关内容吗？”
“什么资料外的，比如说？”利普推开桌子，后仰躺在靠椅上，他还在因为子离打扰他思考生闷气。
“比如说你的弟弟？根据你的话来说，他可是整个袭击的核心。”
“确实是那么说的没错，但那怎么可...能...？等等。”利普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从靠椅上弹起来，凑近了显示屏上的那些资料。果真不出所料，结果与利普的猜想一致，让他几乎是激动得从座椅上跳起来喊道，“资料加密的日期就在守护之垒那晚！对啊，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个时间点！子离你说的对！这是个新的方向，但是，和莫尔相关的内容...”
“不会是太久远的事情，既然是在守护之垒的资料中，时间应该只会是在那几天之内，或者...与下一次的行动有关也说不定。”
“下一次行动...是说‘回忆’吗？”
“我在想，这个代号说不定也是莫尔起的，只是些个人猜测罢了，哈哈哈哈。”说着，子离吐舌做了个鬼脸。
“我会考虑进去的，事实上，我认为你的猜测或许就是解开问题的关键。回忆，或许是局限在布瑞滋，和莫尔相关...”利普托腮沉思，猛然之间，两幅画面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连上了思绪，“风黎公园和博德野兽康复中心！”
“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姆姆，我明白了！APEX，调出风黎公园与城西博德野兽康复中心设施编号。”
“检索中...已为您找到两则结果，风黎公园UR_20457，博德野兽康复中心（城西分部）SU_20457。”
“两个的尾号一致？！”见到这般巧合的结果，利普喜出望外。
“但是秘钥不是八位数吗？”
“或许是ASCII码，SU，UR...试试它们的相加组合，APEX，文档解码秘钥输入：33520457。”
“秘钥输入完毕... ... ...秘钥正确，执行解码操作... ... ...解码完毕。”
“太棒了！解开了！真有你的，子离！”利普后倾瘫软在了座椅上，笑着抬头望向子离。两天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姆姆，要不是有点过人之处，我也不会来这里混吧，哈哈哈，好了，这个好消息要赶紧去通知火绒，辛苦你了利普，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吧。”
“说什么呢，我可是要参与到底的。”利普活动起全身筋骨，从毛间迸射出了细小电流，摆出一副准备完备的模样。
“嘿嘿，随时欢迎，那我先走一步啦。”说完，子离一头钻进了电路。
“虽然文件已经解密，现在也不是休息的时候，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值得加密吧。”利普拍拍头，重新坐回桌边，看向新浮现出的文段。
随着阅读的深入，利普原本解开秘钥的满足感被后涌而上的震惊与忧虑一扫而光，最后化作了一句宣泄的怒吼，“○○开什么玩笑！”利普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桌面上，全身的体毛也跟着颤抖的呼吸根根竖起。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他们还真是毫无胜算也要往上冲啊。”
二十分钟后，利普参加了作战会议，但他仍然没从那些震撼他的信息中走出，阴沉着脸，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
“怎么了啊，阴着个脸，你这家伙倒还挺能干，能破解加密可全是你的功劳呀，这个时候不就该一脸神气吗？”坐在一旁的斯帕克拍了拍利普的后背，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斯帕克个子矮小，只能看到利普低着头，“是太疲惫了吗，但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吧？”，这么想道，斯帕克从座椅上站起来，好奇地撑着桌子侧身看去，却看到了利普失神的样子。斯帕克刚想问些什么，坐在桌对面的火绒先宣布了会议开始。
“全员到齐了，那么开始作战会议。在会议开始前，利普，是你的帮助推动了凝滞不前的计划，我代表月狼全体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那么接下来，也请你为我们做关于加密内容的总结报告。”
利普微微点了下头，整理了下思绪后，开始了汇报：“通过对加密内容的分析，推测袭击目标会是风黎公园中的钟塔或者是城西的博德野兽康复中心。加密内容中未直接提及袭击的地点，那不过是一些对先前框架的补充，不过也多亏了这些新信息，最终的框架得以完整重构。通过APEX的推算，符合条件的正是作为破解秘钥组成部分的两所设施。”
“加密内容里说了什么？”
利普没有立刻回答，在会议上形成了一段极不自然的寂静。他盯着桌面的全息，放在桌上的右手手指在上面来回轻抚，片刻后，他攥紧了右手。
“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如果守护之垒的那些人没能成功的话，整个布瑞滋，甚至是整个世界都将陷入危机之中。”
正如利普所料，话音刚落，耳边哗然四起。
“安静！利普，继续说下去。”火绒的吼声压下了众人的议论，他看向利普的眼神也变得更加严肃。
“利普，够了，停下不要再说了。”斯帕克用胳膊顶了顶利普，但他没有理会。
“最后的内容正印证了我的担忧，恶灵选择城市不是为了躲避信仰者的清剿，他们藏匿在城市中也不是因为虚弱，他们从没有虚弱到如我们认为的那样。我一直认为恶灵和我们的能量来源是相同的，所以他们才不会对非信仰者下手，但是恶灵能量的来源是灵魂，而不管是信仰者还是非信仰者，所有人都是拥有灵魂的。他们绑架小巷中流浪汉，用他们的血和灵魂在古建筑中画下血阵，并在建筑间构筑起结界，用来吸收人们释放出的能量，等到盈满之时，那个阵式便能发动，将恶蚀影铭刻到每一个人的灵魂中。他们完全不需要亲自出动，因为等到时机到来时，所有人都将成为他们的奴仆与养料。所以我希望能够终止行动，如果可以的话，请为他们提供必要的帮助。”
这一次，没有窃窃私语，也没人来质疑他，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既然你的报告结束了，那么我也要说几句。”火绒沉稳严肃地说道，“首先，我们很感激你的帮助，你所做出的贡献，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月狼都将向你敞开怀抱，持以最诚挚的善意。但是，就目前的计划而言，目标仍旧不会改变，他们破坏城市的平衡以及造成的人民恐慌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而我们的任务便是清除这些人，维持平衡。”
“火绒，请你再考虑一下！”
“够了，利普。”
“你们现在是在把城市推向毁灭！等到那时候你所说的平衡又从何维护！”利普从座椅上跳起来，吼道。
“够了！”火绒愤怒的吼声让利普身体不自觉后倾了下，“已经是最后的决定了。利普，十分抱歉，我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才听你讲完报告，这不意味着我赞同你。”
“那，那为什么还要找我来帮你们，既然你们...”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们需要的只是你的思维方式。”
“所以...你们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是把我当成疯子看待的？”利普难以置信地盯着火绒，吞吞吐吐地质问道。
火绒没有回答他，但也不需要，这个沉默已经是给他的回答了。
“抱歉，利普，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会按照约定把莫尔带回来。去休息吧，工作了那么久需要休息，让脑袋清醒些。”
“好，我明白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回答的话。”利普的指甲在桌面留下了一道道划痕，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推开了椅子，离开了会议。
利普晃回了房间，他感到脑袋昏沉，疲乏也逐渐爬满他的四肢。利普趴在了床上，他希望一切都是场噩梦，如果不是梦的话，怎么会让他感到这般的绝望。
利普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是恶灵吗？利普这么想，却动弹不得，只得看着那只手一点一点地向自己伸过来。
“一群混蛋，终于也找上我了么...你们夺走了莫尔，如今又把魔手伸向我，好啊，那来啊！你们这群卑鄙的污秽！蚕食着我们仅存的和平，喝着婴儿的血，以同胞的惨痛作为食粮，但你们休想战胜我们，你们造成的痛苦也定会加倍奉还。我们不是不知反抗的呆兽，我们曾驱逐过你们，也就能做到第二次！”
那只手没有因为利普的嘶吼而停下，利普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结束。
然而耳边却传来了微弱的呼唤。
“醒一醒...醒一醒，利普。”
利普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自己的床上，他撑起身来，看到斯帕克站在床边的桌子上，在他的旁边跟着的还有岚，那只超能妙喵。
“什么啊，原来是你们。”利普舒了口气，但随即又想起了会议上的事情，“所有信息都在电脑里，需要就拿走吧，别来烦我了。”
“行啦，我们来不是说这事的。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斯帕克看向一旁的岚，相视点了点头，“火绒派我们和子离来帮助你。”
“帮助我？”利普冷哼道，“你们不是一直都把我当成疯子看待的吗？我对你们来说不就是工具吗？”
“在那种场合下，火绒不可能袒护你。”一直沉默着的岚回答了利普，“这里人员混杂，并且大部分人都不是信仰者，你也该清楚。火绒并不是月狼的领导人，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名望，才得以让所有成员勉强团结起来，现在的关系本就很僵，倘若答应你的要求，成员间很可能还会出现内讧。”
“这就是火绒派我们来的原因。”斯帕克接道，“他在会议上把大量的人员调向了风黎公园，毕竟根据之前的袭击来看，这是最合理的判断。”
“但那不是守护之垒那些人要袭击的目标吧。”这时，子离也出现在了房间，说道。
利普警惕地盯着三人看了会，最后点了点头，犹豫地问道：“你们真的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
斯帕克听到后，哈哈笑了起来，“我根本不在乎你说了什么，我愿意相信的只是你，利普。”
“之前会议上说的话，我其实并不相信，不过既然火绒愿意把他的信任托付于你，我也就没什么疑问了。”岚这时也接道。
“姆姆，我自然也是相信你的啦，毕竟你努力的那种精神，实在让我无法拒绝呢。”子离笑嘻嘻的说道，做出了个鬼脸。
“谢谢你，子离，还有你们，斯帕克和岚。”利普感动地笑了出来，一切果然只是一场梦，如今眼前不正是希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