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漂流（试写片段）

此为《信仰的漂流》第二次试写，在情节上又做了很多设定铺垫。有时间，还会把设定补上。如果对设定有兴趣，对我想要开始写的小说有兴趣，或者是对现在这篇短文想提出各种方面的意见，都不妨在评论区提出。

标签里的Arcaea是因为有些设定和这玩意不谋而合，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借鉴了呢，小小引流一下。不过，不是同人文，内容上跟光光与对立的故事一点关系都不会有。

“今天我想去灵知佛山看看。” “好，我们这就去。” 不过十分钟，两人驱车跨越了半个地球，降落到这里的山顶。风雷与云雪倚靠着车门，凝视着天空与城市的交界线。 风雷身着亮橙色的休闲服与略短的束脚运动裤。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戴着眼镜，一副知性的面容。虽然不是那种帅哥脸，是极其普通的长相，但一路走来的丰富经历带来的成熟与稳重感，总是让身旁的那个人不由得陷进去。匀称而充满力量的身材被长年累月消耗着，虽然衣服的配色让他看上去十分有活力，但掩盖不住身形消瘦又黯淡。 云雪则是一身海蓝色的长裙，紫罗兰色的蕾丝花边点缀在裙角，长裙的侧边还镶着黑金色流苏，让整个风格都变得无比雅致与成熟。与此相称的是她与普通的风雷相比，美若天仙的容颜。头上蓝紫色玫瑰的发卡使其更胜一番。只可惜，优雅美丽的韵味同样遮挡不住那摇摇欲坠，仿佛羽毛一般失去力量的身体。身材完美的曲线固然引人入胜，苍白的肌肤却显现着失去血色的病态。 风雷紧紧握着云雪的手，似乎是保护着她，不让她不小心跌落山崖吗？又或许是连自己也可能会随时凋零… 那一天可能不远了。 “风雷，你看你看！我好久都没有这样看过风景了！好美啊！”云雪拉着风雷一路小跑到山崖边，使劲扯了扯他的衣角。 “你啊…小心点好不好。这把年纪了，身体还这样，不要蹦蹦跳跳的，掉下去怎么办呐。”风雷吓得搂住云雪，马上后撤了几步。 “唔…掉下去…不也挺好。是吧…风雷。”云雪看了一眼脚下，是看不到尽头的沟壑。 “说什么傻话呢…”风雷揉了揉她的头发，“呸呸呸，快去找个木头摸摸。” “还有还有，记得不！山顶有个山洞呢，我们快去看看呗！现在正是时候！”云雪又拉着风雷的手，又蹦又跳地一起跑到了那洞口。 实际上，那是一个像溶洞一样的地方。两人曾经游玩的时候来过，这里是个很冷清的地方，从来不会有人来玩，因为这里是自然保护区，自始至终都是大自然在维持着平衡。 “看！枫叶都红了，果然正是时候吧！”云雪开心地笑着，笑得跟风铃一样。 经过洞口一段狭窄的小路，眼前会豁然开朗。那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脚下是一片很浅的水洼，不过足以没过脚掌。洞顶却是空的，阳光的形状每天都能经过那里，从日出到日落，来回地，在洞里转啊转。镶嵌在洞穴之外的，是一棵巨大的枫树。每到秋天，就会落下满地红叶，连洞里的各个地方，也都会被阳光与水面反射出无比鲜艳的橙红色。 “那座佛像还在呢！”云雪开心地指着它。那座佛像矗立在洞穴的西侧，如果正好在傍晚进去这洞穴，会看到十分奇特的景象。 落日余晖被洞穴壁上的一种特殊晶石反射在洞中，却基本都集中在佛像托起的左手上。它的手中有着一个晦涩难懂的符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意义。无数个同心圆，之间画了很多曲线，但杂乱无章，只有最外面的圆外，有着太阳与月亮的符号相对着，圆上还有着统一的32个刻度。16刻度位于太阳与月亮的交界线，似乎相当于日出，或者日落。这条刻度也镶嵌着晶石，因此汇聚着几乎全部的光线，将其反射在水面上，向着洞穴入口的方向，像是红色的地毯，又像是一张床。 “现在时间也快到16点了吧，你看，好想躺在这里，像躺在玫瑰花瓣中间一样呢！”云雪指向被鲜艳的阳光重重反射后，映在水面上的鲜红色。 “确实好美丽啊。”风雷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 两人互通心意的那一天，一起约会，一起游山玩水，品尝美食，最后，在日落西山的这个山顶发现了如此美妙的景象。想起那时两人拥吻的回忆，风雷也露出了十分幸福的微笑，只是莫名地，又有些笑不出来。难道是日落的那种感觉引人失落吗？ 风雷再度看向云雪，她正在被映照的鲜红的水面上翩翩起舞，躲藏在羽毛般身躯中的是混乱而磅礴的灵魂。而不知是不是幻觉，那灵魂如今显得更加混沌无序，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走失控。这让风雷顿时从美妙的光景中清醒过来。 “云雪！”风雷立刻大声呼喊她，“快过来吧，你的身体不好，别那样玩！” “我才不要呢！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玩耍过了，今天你要陪我尽兴才行！”云雪仍旧开心地拨弄着水面，连长裙一角被浸湿也毫不在意。 风雷总是感到有些不对劲，总是有些会发生坏事的预感。他立即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云雪。 “哎？！怎么了？突然这样…”云雪被搞得不知所措了。 风雷也说不上来，但仍旧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我也不知道…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赶紧过来保护你了。” 云雪这才陷入了沉默，就这样被搂在怀里很久，很久。 “都说女人的直觉更强呢…”她轻轻呢喃了一句。 “什么？” “快到那个时候了。”云雪仍旧在耳语着，似乎本就不希望风雷听见她在说什么。 “也只有这样了吧。”这句话并没有压制着声音，同时，云雪的身躯也微微颤抖着。 “云雪，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风雷察觉到她的颤抖，一联想，似乎想到了什么，但狠狠地摇了摇头。 “我说啊…风雷，记得那天吗？就在这里…你不仅吻了我，还…”云雪沉浸在了往事中。 “啊…！当然记得呢，记得呢…”风雷突然慌张了起来。说完后才发现，这里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其实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哈哈…风雷，慌什么呀。”云雪向前倾斜着身子，贴在风雷身上，感受着温暖。 “不想重现一次吗？”她仰起头，眼神和那天几乎一模一样，像黑曜石一样闪亮，又无比深情。 在这个虚拟世界中的二人，并不是一个人变化而来，却也同样拥有完全一致的匹配性，连现实中的一些特定属性都一样。比如…血族的羁绊。 “可现在我并不饿呀，云雪。那样你会晕倒的。”风雷自然明白那时发生的是什么。 “风雷…快没时间了哇。唯独这一次，想让你将我彻底吸干，干干净净。”云雪突然有些着急，好像苦恼着风雷还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那样你会…”死字尚未出口，风雷顿时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话卡着一半，陷入了呆滞中。 “我已经到达极限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离开这里，继续等…等你一起，然后我们再…”说着这里二字，云雪指着自己，逐渐控制不住情绪，开始哽咽。 “我们再回家。”风雷接过最后的话，看着紧紧抱着自己不肯松手的云雪，也鼻子一酸，忍耐不住。 “云雪。”风雷手掌握着云雪的双肩，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再度温柔，“看着我。” 云雪应声抬头，眼角湿润微红。 两人再次拥吻。与此同时，风雷的身体开始变化。尖锐的獠牙，暴起的青筋…连皮肤也和那天一样，被落日灼烧得生疼，但本人却毫不在意。越是变成这样，风雷越是能感受到对方灵魂中波涛汹涌的浪潮。此时此刻，那种东西再也不像过去一样吸引人了，连生理上的渴望都变得极其微弱。也许是自己的灵魂也十分充足？还是说… 他望着近在眼前的雪白脖颈，那过去每天都要接触一次的位置，自从两人灵魂不得安宁时，就再也不曾下嘴了。今天他同样不想动手。可是云雪不能再等下去了，她的身体突然无力地瘫软下来，全身的重量落在风雷身上。灵魂蕴含的能量如同暴风雨一般，开始呼啸着，侵蚀她的意识。 “让…让我平静地死去，总好过…好过被这残破不堪的灵魂…吞噬，不是吗？”尽管她开始忍受起精神上的剧痛，但仍旧耐心地劝导着风雷。 “我爱你…胜过一切，不久以后我们…还会遇见的对不对？” “一定会的。” 决心已经下好了。 顷刻间，疼痛席卷了云雪的身体，当然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能量汹涌地流淌，交汇在风雷的灵魂中，仿佛他们正在合二为一。风雷的耳边似乎有狂风呼啸。与此同时，晕眩充斥在云雪的意识中。 洞中仍旧如此安静，傍晚的鸟叫声如此清澈活泼。 没有很长久，仅仅十数秒时间，云雪的灵魂已经完全被剥离了她的身体。在她的眼前，黑暗降临。 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嗅觉，没有触觉。只有不知是多久之前，残留在意识中来自风雷灵魂的渴望，对于能量的渴望。十分亲切，十分温暖。 她最喜欢这一刻的感受了。 双倍浓郁的能量充斥着风雷的灵魂。如今，云雪活在世界上留下的所有回忆全都流淌在自己的灵魂中。只可惜，连这些回忆风雷都留不住。很快，他的灵魂会分崩离析。他的意识中全都是云雪最后一刻的感受。 亲切又温暖的感受。 因为如果没有它，他的意识中将仅剩下灵魂要被撑破的痛苦。 至少你让云雪带着最美好的情感睡去了，不是吗？ 他将云雪的身体轻轻放下，就放在水面上那片红色的地毯上。就在他想要最后触碰一下她的身体时，却发现，她的身体好像瓷娃娃一样破碎，从上到下布满了裂痕，几乎血肉模糊。唯一能辨认的，也只有由几个碎片拼凑成的幸福笑容。 鲜血染红了水面，比阳光还要红，比洞顶落下的枫叶更红。鲜红的地毯绽放出更加明亮的光芒，他明白，这也是佛像手中符号上的晶石所致。 就好像整个洞窟都在为她送葬一般。 风雷同样失去了力气，跪倒在云雪的身旁，用手臂最后一点移动的可能，抚摸云雪破碎的脸颊。 “看来…我也要走了。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来见你…”风雷躺倒到水面上，身躯崩坏，裂痕显现。 ……

巨量的灵魂能量从这洞中爆发，摧毁着冲击波经过的所有物质。石块，躯体，枫叶，佛像……一切物质被撕碎，分解，湮灭，真真正正地消失。 灵知佛山，消失了。这座城市也消失了。整个地球，在宇宙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从一端飞速被吞噬。 祂看着这一切，睚眦欲裂。 祂终于准备好了传送两人回这个世界的时间起点，可谁曾想，一切都晚了。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祂不想就这么结束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包括这个世界上无数的美好。 如果能重新聚集起爆发并散开的灵魂能量，祂同样能做到将灵魂传送回起点。但这样的话，两人的灵魂会强大整整一倍，怎么可能撑得住？ 除非…祂重塑自己。如果整个世界的强度都比原来要高呢？如果祂可以平分这个世界的灵魂强度，使得两人的身体足够支撑灵魂呢？ 要知道，只要能够利用灵魂的能量，就可以称之为魔法。魔法是万能的，魔法是无视因果的。只需要消耗等量的那种能量，就可以做到。而现在的世界，拥有着三个地球那么多的灵魂能量。 祂下定了决心。目前也只能这样做了。 ……

风雷和往常一样醒了过来。今天，是他将要遇见云雪的日子，也是身处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仿佛破碎的身体仍是幻觉，灵魂无比安宁，除了使用魔法的时候，都不会掀起一点点波澜。 （草稿版结束）

图片来自pix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