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脑洞结局/微虐 如果的如果

万般绝望之下,魏婴跳下了不夜天悬崖。只觉得无限的下坠,刺骨的冰冷。猛然间,一只手拉住了魏婴的手腕,阻止了下坠身体。睁开双眼,只见蓝忘机微浅的眸色中,竟染上了一抹红色,如注的鲜血顺着手臂上的伤口流下来。
“蓝湛,放手吧……”
蓝忘机没有理会魏婴的话,依旧死死抓住,鲜血一点点流入指缝之中,血腥而滑腻。魏婴感觉到,蓝湛的手渐渐开始发抖,嘴角牵起一丝欣慰而苦涩微笑,手臂猛地用力,甩脱了蓝湛的手……
“魏婴!!!”
冰冷的下坠,直到失去所有的意识。
云深不知处
戒鞭狠狠地打在蓝忘机的背上,雪白的衣衫被渗出的血液渐渐染红。蓝忘机紧紧握着双拳,尽管血顺着嘴角流下,但依旧沉着嗓音说道:“敢问叔父,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蓝启仁被问得一时语塞,嘴唇抖了抖,气愤地说:“到后山面壁思过,三年不得出后山一步!”
竹影摇动,冷泉的寒气顺风而来,翻动着蓝忘机面前的《蓝氏家规》---“诛妖邪,立正法,大道永存”。微浅的眼眸,瞳孔猛然收缩,跪于石壁前的蓝忘机缓缓站起了身。
冷月之下,寒光一闪,一袭白衣略出了云深不知处的山门。
不夜天悬崖下,肆虐的风不停地吹着。蓝忘机搜寻着每一处草木丛生的地方,却只见森森白骨。他找了一处又一处,寻了一遍又一遍,每走一步只觉得心底的寒意又多了一分。满是伤痕的双手,已感觉不到疼痛,就在绝望即将占据希望的一瞬间,一抹红色飘入了蓝忘机的视线。
他拨开脚下的山石,奋力向那抹红色飘带奔去。
三年后
咏仙楼
说书人的醒木“啪”的一声响,苍老而响亮地说道:“话说这敛芳尊金光瑶,陷害夷陵老祖魏无羡,使其跳下不夜天悬崖,坏事做尽,丧尽天良……”
“是啊,这魏无羡也太冤了。想当年那也是一位恣意少年啊。”台下的听客附和道。
“你们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说书人接过听客的话头继续说道“这姑苏蓝氏的蓝二公子,与这魏无羡可是难得的知己之情啊。这蓝二公子,不仅违反家规冲出山门,在悬崖下寻回了魏无羡的遗体,还亲自手刃金光瑶啊。”
“啊!~”“是吗?!”台下的听客纷纷发出感叹之声。
说书人见听客们一脸惊讶之色,心中也是颇为得意,更是绘声绘色地说道:“话说,那天夜里,那蓝二公子的剑,是寒意逼人,剑光照夜如昼啊…………”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口若悬河的讲着,台下的听客们也时不时的发出惊叹之声。可坐于纱帐之后的一位翩翩公子,白皙的掌中,一柄折扇轻轻摇动。身后侍从垂手而立,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见公子面色稍有变动,便上前问到:“聂公子可要回去?”
聂怀桑停住摇动折扇的手,将扇面置于面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竟泛出一丝悲伤之色。“我…有些饿了。”聂怀桑轻声说道。
侍从立刻回答:“那我去叫小二,备下饭菜。”
“不必了。”聂怀桑收起手中折扇,问道:“附近可有溪流?”
侍从仔细想了想,说道:“有!城外十里处,有一处浅溪。”
聂怀桑悠然起身,将折扇握于掌中,说道:“那我们就去那里摸两条鱼吧……”说完,便在侍从的陪同下,离开了咏仙楼。
云深不知处 寒潭洞
潺潺水声,在不大的洞内,轻声回响。石台上,一袭黑衣的少年,依旧保持着年少时的模样。黝黑的发丝,柔顺的自然垂下,紧闭的双眼,竟透出一丝伤心之色。石台前,蓝忘机端坐在石凳之上,身侧避尘安放于剑鞘之中。微浅的眸色,在极度的低温下,更显得寒意逼人。
微抬双目,蓝忘机轻轻起身,绕过石台,迎向那缓缓而来的脚步声。
来者一身浅蓝衣衫,抹额束发,手中一杆长箫,气质出尘。正是蓝氏家主蓝曦臣。
蓝忘机拱手行礼,声音低沉地说道:“兄长。”
“忘机,今日有客来访,还托我带来一样东西。”蓝曦臣柔声说道。
蓝忘机凝眸看着兄长,眼神中略有一丝疑惑。
“是云梦江氏,江澄。他托我将此物交还于你。”说着,蓝曦臣从衣袖中,拿出一杆漆黑竹笛。笛身晶莹剔透,红红的穗子微微摇动---是陈情!
蓝忘机的低垂眼帘,抬起双手,接过了陈情。指尖那坚硬的触感,却刺痛了心底最柔软的裂痕。蓝曦臣缓步走到石台前,看着安放于石台上的魏无羡,无奈地说道:“忘机,你执意如此吗?”
蓝忘机将陈情紧握在掌心,一丝悠远之色,浮于眼中。他低声说道:“兄长,就让我……陪着他吧。”语气中决绝之意,让蓝曦臣不忍再过多言语,只是走到蓝忘机身侧,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便径直走出了寒潭洞。
看着兄长离去的身影,蓝忘机的心,如足下缓缓流过的冰水,虽有波澜却终究冰冷无比。他走回石台前,侧身坐在魏无羡身边,温柔地说道:“魏婴。今日江澄来访,他送回了陈情。”短短几字,却终究还是哽咽。将陈情安放在魏无羡身边,蓝忘机重新端坐在石凳之上,雪白的衣衫,衣袖清扬,一把古琴置于膝上,修长的手指拨弄琴弦,依旧是那枯燥的琴音---尚在否?在何方?可归乎?
二十年后
寒潭洞内,时光仿佛静止于此处。石台上的少年,绝美的容颜依旧不变。而端坐在石凳上白衣公子,却也依稀如年少。
蓝忘机微闭双目,感觉周身的热量在逐渐散去,寒意刺骨。猛然间,手臂处微微一沉,似有东西顺着臂弯爬上了肩头。蓝忘机睁开双眼,侧头一看,竟是一只不知何处跑来的雪白的小兔子。它趴在蓝忘机的肩头,两只长长的耳朵来回摆动,灵动的眼睛散发着可爱的红光。它盯着蓝忘机看了好一会儿,微微歪头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正要抬手将它从肩头取下,忽然,它抬起兔爪,一下子将蓝忘机的抹额扯了下来,转身迅速地跑开了。
蓝忘机附着寒霜的脸上,浮上了温柔之色。这只雪白的小兔子,竟像极了……他扶着石台缓缓起身,灵力和热量的溃散让他有些踉跄,短短几步路,走得有些艰难。抬手将小兔子抱在怀里,把它胡乱缠绕在身上的抹额,一点点解开。刺骨的寒冷更加剧烈地袭来,他努力将尚存的热量集于指尖,好让手指可以保持灵活。凝神片刻,蓝忘机将刚刚被扯下的抹额,端端正正地系在了这只雪白而灵动的小兔子头上。
回到石凳之上,蓝忘机微浅的眸中,泛出一抹释然。刺骨的寒冷在这抹释然中,也变得温暖而温柔。他深情地看着石台上的少年,年少的过往,浮现在眼前,耳边似又听到那清亮柔和的声音“蓝湛!”
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悄悄滑落,滴在尚有余温的指尖。“魏婴……”低沉地声音,轻声的呼唤。蓝忘机汇聚起自己所有的灵力,将双手附于琴弦之上,一曲悠扬婉转的《忘羡》响彻寒潭洞。
数年后
蓝曦臣缓步走过竹林,来到了静室门前。微风拂过,曾经淡淡的檀香,早已淹没在匆匆而过的岁月之中。再过些日子,听学又要开始了,不知是对前尘往事的感慨,还是眼前人去楼空的寂寥,此刻的蓝曦臣心底涌出一阵酸涩。他走进静室,室内的陈设一如从前,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它的主人却早已不在了。一阵微风吹过,翻开了书架上的蓝氏家规。蓝曦臣赶忙走过去,想要将书页整理好。可刚刚抬起手,嘴角边竟牵起了微笑。只见书页上赫然写着“不可饮酒”。
蓝曦臣将书页合起,重新放回书架,鼻尖一阵清香味,若有若无的传来。他抬起头,看向窗外,临窗的玉兰树,在枯萎数年后,不知何时竟长出了稚嫩的白色花苞。
静室外,玉兰树下,浅蓝衣衫随风而动。白色的花苞,似将所有的往事,都重新归于纯白。蓝曦臣抬手轻轻触碰着那稚嫩的花苞,一阵讨论声,划破了此刻的宁静。
“刚刚山门口,到底什么事啊?”
“嗨!还不是来听学的子弟,说什么不慎遗落了拜帖。蓝氏家规,没有拜帖,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