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六十四）
杨若清心里那个恨呀，多少人死在了塞上雪的手中。瞧她如此嚣张的样子，似乎没有谁能够制裁得了她。虽然现在她受限于这小小的双林山庄，一旦她的阴谋得逞，整个天下恐怕都要成为她手中的玩物，到时候死的人怕是要血流成河、堆积成山。
联想到那天他跟塞上雪对峙时提到的内容，杨若清不由地心里犯凉。他在算计塞上雪的时候，塞上雪也摸清楚了自己的思路，反过来套路了自己。亏得自己还防范得紧，却不知早就着了道。再谨慎小心又如何，终究改变不了什么。
“你以为我舍得拿我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吗？因为我知道你太想得到我的罪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我便如你所愿。只是我没料到的是，顾韶音居然敢为了你背叛我。我曾经也是对他动了感情的，他辜负了我的信任，所以他必须得死。”
“唐立这家伙跟个耗子一样在身边窜来窜去，我猜到肯定跟你有关系。所以你拿到东西的第一时间肯定是交给他，让他送出去。为了不让你们怀疑，我还特意让人演了一出好戏，好叫你们以为这样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
“不出我的所料，封衍果然想尽一切办法将那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送到了皇帝的面前。可惜啊，没有毒死皇帝，只毒死了一个小太监，也算是计划之外的失误吧。如果不是小太监在打扫的时候意外碰翻了那个盒子，他也不会中毒而亡。”
“你究竟是在哪里下的毒？”
“说出来是不值一提的事，你们以为那些像是灰尘一样的粉末，其实是毒药。不过这毒药有些特别，一般情况下吸入并不致命，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但要是碰到了龙涎香的话，那便会立刻置人于死地。”
“我明白了，我们打开查看的时候，身边用的只是普通香料。而皇宫大内之中，只有皇帝身份尊崇，会使用龙涎香。所以一旦他打开盒子，便会立时毙命。你好歹毒的心思呐，你这可是谋逆大罪！”
“谋逆？哈哈哈！你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想法吗？你的好父亲燕荣泽老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可是他太畏首畏尾了，明明有那么多的好机会，他却每次都不愿出手，平白让我干着急。既然他死了，那么我便该为他好好完成他的遗愿。”
“你自己有野心就不用强加到死人身上了。”
“是啊，我早先便有扶持太子之意。他虽然早早被封了太子，可手中并无实权，背后也没有亲眷可以依赖。大臣们也在观望，不敢轻易站队。所以我的出现让他看得了希望，认为我才是能助他登上大宝的贵人。”
“我原先的计划是用那盒子毒死皇帝，然后扶持太子继位。他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纵使其他人不满意，要拉他下来也要寻个合适的借口。而第一个障碍就是封衍，他是皇帝的亲弟弟景王，按理说也是有继承的资格。但这盒子是他献上的，那么出了事他也是第一个遭殃，连带着他的师门和杨庭笙背后的长歌门都会遭到牵累。”
“你的算计怕是不止于此吧。”
“当然了，你作为中间环节，牵扯到了众多势力。谋害皇帝这样的大罪，也绝非只是个人能够承担的。到时候只要让太子扩大搜查范围，不管有罪没罪的，只要跟你有那么一丝半点联系，都可以算进去。比如霸刀山庄、藏剑山庄等等，对于还有阎罗狱的那些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你疯了吗，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他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将他们迫害至此！”
“戳到你的心窝子上面了，你心疼了？呵呵，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伤心难受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尝到与我一样痛苦的滋味。这样才叫感同身受，这样你才会明白我对你的爱意绝不比姓柳那小子的少。”
“滚开，我才不稀罕呢！”
“稀不稀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如果成了的话，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跟我争你了。哼，凡是跟我抢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说到时候他是会判满门抄斩呢还是株连九族？”
“你想得太当然了，这事不是没成嘛。”
“呵，虽然比预想中的结果差了一点点，可是现在他们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皇帝生性多疑，虽然没有直接赐死景王，但已经派人将他的人手控制住了，连消息都是极为隐秘。那盒子里的信件虽然是真，但作为谋害皇帝的凶器，你觉得还有人会相信里面的信件是真的吗，皇帝没有一把火烧了掉已经算他冷静了。”
“原来你搞出那么多动静来，就是为了让皇帝相信，我们是在筹谋他的皇位。”
“很聪明，真是一点就透。等到皇帝跟你们的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太子再出手平乱，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位成为新的皇帝。而我也可以摆脱往日的身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你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只要新皇登基，你在意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全都得死！”
他还记得塞上雪当时说话的神情，癫狂中掺杂着几分嗜血的狂热，活脱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想要吞噬整个人间。杨若清从来都不曾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招惹上了这么一个煞星，间接地害死了这么多的人。想到这里，杨若清也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呀，塞上雪，为什么要把我逼到这样的地步！”
“我们本就是同一类人，只有你才真正明白我。我的身边需要你，可你却为了那些杂碎要跟我拼命。你说我能容他们活在世上吗？到了这个时候，你该看清楚了，真正值得你托付的人是谁。”
“绝对不是你！我便是死，也不会如你所愿的！你在这世上根本不配有人真心相对，你注定凄凉一世、断子绝孙！”
之后他便被塞上雪狠狠地推了一把，头还撞到了桌子上磕破了，可这也不能打消他对塞上雪的满腔恨意。杀意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如果他手上有武器的话，就算是玉石俱焚的结果，也会跟她拼死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