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我，孤男寡女黄昏后——
崩坏相簿第十章 星道芽衣的内心深处
夕阳仅剩余晖，略显昏暗的天际线在远处勾勒出落日最后的美丽。
环顾校园，大道上没看到有几个身影，这个时间学生近乎都离校了吧。
在我也打算走上坡道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升旗广场右边的道场依旧灯火通明。
咦，这么晚了道场怎么还亮着，是有谁还在训练吗？
好奇心驱使，我下意识的就想迈开步子一探究竟。
待我走近道场，双手推开大门的那一刻，一种危机感突然涌上心头。
不知道是不是恐怖猎奇电影看多了，按这种剧情走向，我总感觉会遇见不可思议的事情:
学生几近离校的傍晚，空空的道场，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
满目的生化僵尸？隐藏在暗处的末日刺客？亦或是美丽而又致命的吸血鬼少女？
等等，最后一个是什么鬼啊？自己在期待什么——哈哈，就连自己也开始吐槽自己。
当然，推开门什么都没有，只有往日平常的景象。啊这，为什么我反而有点小失落呢？
在道场中央，一名少女正专心致志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窗外露下的阳光撒在空气中弥漫的纤尘上有种熹微的光芒。
少女那一头紫意盎然的长发不再轻柔，乖乖的垂在女孩子的背后。略微被体液打湿的汗衫贴在她的身上，衬出那匀称又凹凸有致的身材。
那是——芽衣？
因为事出小心，我的推门声不大，专注挥剑的芽衣可能没有注意到。
看着不远处的芽衣，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先过去打个招呼吧。可还没等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她面前，我才刚踏出第一步就被发现了——
“喝”，一把木剑破风而来，抵在我的眼前。少女那锐利的眼神，随同细剑一起锁死我的脚步。
“是我，我没有恶意，只是刚才不好意思打招呼。抱歉，反倒打扰你练习了。”
看到来者是我，芽衣有些惊讶，但随即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芽衣变回了平常的语气，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还没有放下。
“那个……先把剑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声音有些颤抖，虽然被一个美少女这么盯着，但是我脖子旁边的细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玩意加上芽衣那剑道冠军的力量，要是挨上一下不知道得有多疼，我才不想平白遭罪。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本能的就自己防卫了。”芽衣放下剑，“抱歉”似的看着我。
“这么晚还在练习剑术，是有比赛什么的吗？你这么强还要额外练习吗？”
“没，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单纯想练练剑。”
面对到我的问答，芽衣的神情有些惆怅，这种表情我最清楚不过了:这半年我露出最多的就是这种表情——有心事的神情
芽衣会有什么心事呢？我仔细打量着芽衣，想看出点端倪出来。但是看着芽衣那绝美的脸庞，还有那微蹙的眉毛，不知不觉我就开小差了。
『要是能拉芽衣进社团该有多好啊～』
看着芽衣，我不禁这么想到。
等等!?邀请芽衣进社团!这不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吗？不仅解决社团缺人的问题，而且以me社大小姐的资本加入，社团还会缺开发经费吗？
不光是人的问题，社团资金的问题也OK了!
要是能拉芽衣进社团，不光养眼，还能解决所有问题。简直一箭三雕，我真是个天才!
不过，喜欢剑术的芽衣会同意进别的社团吗?像同时加入游戏社剑道部，这种会耽误很多时间的双修，她会同意吗?
不，我必须要让她同意!不参加社团活动，可以挂名啊。重点是这个吗？是我的幸福和一箭三雕问题全解决好吗！
“呐，芽衣。我说，你有考虑过不光是剑术，偶尔尝试一些其他事情吗？”
“诶？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其实……我想邀请你进我们社团。那个你先不用急着拒绝，哪怕挂名都可以。”
我把社团缺人的现状告诉了她，这么贸然邀请感觉也挺唐突的，所以我很不安的看着芽衣的表情，怕她一下子拒绝。
“游戏社……么？”芽衣有些兴趣，询问起社团活动和详情——
“游戏社，顾名思义就是少年加入社团挥发自己的潜能，一群人凑在一起交流爱好，在学习之余发光发热造福社会。”
妈耶，说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那，为什么找上我呢?”芽衣一脸诱惑的表情
“啊……我……芽衣，你知道么？我一眼就看出你有做游戏的潜力!”
我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拐骗芽衣对游戏社充满美好的愿景。
芽衣听我一番描述之后好像对我的提议有些兴趣，但在略微思索之后——
“抱歉，我还是不参加了……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还是没感觉自己有潜力。”
我听到意料之中的结果叹了口气，强烈的不甘在心中燃起。这么合适的人选，错过就实在太可惜了，不行，我一定要再试试。
“芽衣，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看人很准的，你绝对有潜力，我可以证明我的决心给你看。”
“嗯?你要怎么证明?”
寻找着说服的可能，我看向芽衣手中的木剑。
“那个，可以让我握握这把剑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的就说出了这句话，有种纯熟的自信。
“可以啊。”芽衣把剑递给了我。
握着手中的木剑，一个想法在我心中滋生。我下定决心赌一把，赌一个芽衣不得不同意的赌约。
剑道冠军吗？死马当活马医，上就上吧，青春期的闯劲让我的头脑有些发热。
“芽衣，你敢和我打个赌吗？我想陪你练练剑，来一场不怎么正规的对决怎么样?不过没有什么赌注就太无聊了。这样吧，输的人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怎么样，敢赌么？”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握起剑，一种熟悉而安心的感觉洋溢在心间，让自己有敢赌的底气。
自己平时在家里握着剑，就有这种感觉:
——自己该不会也是一个剑术高手吧。
“嗯？向我挑战剑术，眼神坚定，是做好觉悟了吗？不过既然要比，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芽衣定睛的看着我，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笑容，接下了我的赌约。
果然，剑道对她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不会无视我的挑衅。既然这样，剩下的就真得赌一赌了。
虽然战胜芽衣可能只是白日梦，但是借着这股气势上吧!试过才有可能，什么都不做就一点可能没有!反正输了也不会多丢脸，只要能体现我的决心就行！
“你经常用这把木剑练习吗？”
“对，怎么了？”芽衣有些不解。
“那这把剑，可以给我用吗？我刚刚试着感觉手感挺好的。既然你我实力悬殊，那我就要调整到最佳状态。”
“吼，你还真想赢我啊！行，这把木剑你拿去，我用这把。”
芽衣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把她手中的木剑递给了我，然后自己在社团用的木剑里挑了一把。
——让芽衣用别的剑，这样起码她会因为不习惯而稍微有些违和，她适应的这段时间对我是有利的。
虽然是些小细节，但是为了赢，我现在要想尽办法占她便宜。
只有不择手段，我才有一丝赌胜的希望！
我和芽衣拉开距离站到道场两边，我看向芽衣摆出的剑道起手式，不禁感叹:
不愧是剑道冠军，光是气势就可以压倒对面。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般人估计连挥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我也不是无名之辈！
从自己依稀的感觉中，我可以确信自己曾经也是个痴迷剑术的美少年。
只要能稍微看清她的动作，就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咻”“嘭”“刹”，我手中的木剑抵挡下芽衣的猛烈进攻，纵身拉开和芽衣的距离。
剑与剑的碰撞，我充分感受到芽衣剑道上的力量:
差一点点，手中的剑就被芽衣的力量击飞了。
『呀咧呀咧，就算芽衣你是剑道冠军。拼力气输给一个女孩子，也是很丢脸的啊。』
芽衣一开始好像只是试探和拿捏力度。靠着闪躲和巧劲，我正面抗下了几招，自己的身体也在慢慢适应这种战斗感觉——
这种挥剑的感觉仿佛久违，身体的记忆渐渐复苏，本能的开始适应对付芽衣的感觉。
“能行。”
刚刚试过木剑的重量和手感了，自己的身体也慢慢跟上芽衣的节奏了。只要保持现状，展露自己的觉悟，芽衣应该也会重新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吧。
我咧着嘴笑，好像看到芽衣同意加入第九艺术社的画面了。
“嗯？和我对决的时候还笑的出来？看样子是我太过温柔了呢！”
芽衣一脸核善的笑容看着我，挥舞手中木剑的速度成倍的增加。
糟糕！试探性的攻击结束，芽衣看我不算太辛苦的样子，直接认真起来了。
“嘭”“呯”木剑近距离的交手，和之前的攻击完全不同。
芽衣的攻击不仅角度刁钻而且力道完全超过了自己的心理预期。
偌大的道场，我和芽衣的剑术对决在激烈的开展着。芽衣气定神闲的施展着剑术，而我大口大口喘息着的抵挡。
不行，自己完全被压制，就快被芽衣打趴了。必须想点办法来应对芽衣的攻击，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沉默?开口?对！可以通过话语来转移芽衣的注意力啊!没错！动漫里的嘴炮可不是白看的，心灵攻击这虽然套路，但确实有用！
“你好强啊，芽衣。我手中的剑都快被你击飞了。”
“是么？你也挺超出我的意料啊，虽然只是和你练习一下，但是你能撑到这个程度很不错了。”
芽衣回应了我的话语，看得出来，挥剑中的她很开心。淡紫色长发随剑飞舞在空中，美丽的身影和那嫣然的微笑却没给我欣赏的时间。
——我得找点芽衣可能会敏感的话题。想想我和芽衣的回忆，有了!
“对了，芽衣你怎么会想着去咖啡店打工啊。没想到你不仅学习好，还注重社会历练嘛。”
听到我的话，芽衣愣了一下，连带着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有机会!』
提到咖啡店，她的剑有犹豫。
看样子，咖啡店的事情是芽衣的弱点。可以通过言语利用芽衣的潜意识，来获取反攻的机会。
“没有啦……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去咖啡店是为了……呀!”
芽衣好像差点说漏了什么，情绪恍惚之下用比之前强出了不知几何的力量。虽然是出现了破绽，但之后的反扑打的我措手不及。明明是削弱芽衣，现在反倒是增加了难度。
——果然之前是在放水吗?
躲开芽衣的木剑，侧身抵挡下芽衣的剑击，我吃力的承受着芽衣的剑招。
要不是自己身体对剑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本能，自己早就败北了。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会对剑如此熟悉呢？
“嘎咧……”
啊啦?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裂缝!我的木剑开裂了，虽然只是一点点裂隙，但再打下去可能很快就断了!!
万万没想到，芽衣没用出使自己木剑折断的力量而我的木剑就已经快要裂开了。
“物理老师，你不是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
我真的忍不住吐槽了啊啊啊啊啊!
“芽衣，你的木剑也太次一点了吧!”
不行，和芽衣的对战练习必须尽快用出‘卑鄙’战术了！而且必须要一语中的!
一招……两招……因为在意木剑会折断，为了避其锋芒，我面对芽衣的攻击越来越吃力。
就在我要被吊打的关键时刻——
“芽衣，给我来一份树莓蛋糕!”
我大声的呼喊，我不相信芽衣会对咖啡店的招牌菜品没有一点半点的条件反射。
果不其然!芽衣愣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
趁其不备，这个时候进攻。时机只有一瞬，我必须使出全力！
——“一刀修罗！”
我呼啸着纵剑而起，爆发出至今为止自己未曾估算过的极限力量。
就算芽衣是剑道冠军又怎样，就算手中的剑折断又怎样，所有的顾虑都在这一剑斩断。
我的心思全部融入这一剑中，挥剑的那一刻我爆发出难以言说的感悟。
——仿佛剑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只要有决心就能将眼前的阻碍通通斩断，我无所畏惧!
面对我来势汹汹的攻击，仓促应对的芽衣依旧施展出了迅猛的剑术。果然，不愧是专业的。但是我的优势和力量也不是盖的!
我先发制人和芽衣后而崛起的木剑在短暂的一瞬之后交戈在一起
“嘭”的一声巨响，只见我和芽衣的木剑双双折断，脚下一个踉跄，挥剑的余力使得我和芽衣碰撞到一起。
不过与其说是碰撞，不如说是我扑倒了芽衣，毕竟芽衣怎么比得上一个健康男生的重量。
“好……好软。”感受着身下那柔软的娇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分支选项，懂得都懂，扑倒了请自由发挥】
“那个……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芽衣的脸颊一片通红，可爱的别过头去。
“哦哦哦!抱歉，我这就起来。”
我站起身，还绅士的递给芽衣一只手助她起身。当然，我本人意愿是想这么一直躺着的，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是你赢了。很漂亮的战术，知道实力不敌我，就干扰我的思考来逼我漏出破绽。是想我加入游戏社对吧，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毫不拖泥带水这么干脆的认输，不愧是芽衣，不过……
“不是这样的，其实刚刚——”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觉得自己不配这份胜利，毕竟……我动了歪脑筋，也没有将芽衣击败。
“嗯?怎么啦？不是想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吗……等等，你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想起和我的赌约，芽衣似乎意识到什么……
脸红的和熟透了柿子一样，语无伦次的结巴了起来——
“你说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都可以……我以为是加入游戏社这件事……你该不会是……想要做色色的事吧！！”
哈？一时间我忘了措辞，面对芽衣的发问张口结舌。
“咳咳，你怎么会这么想。那个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刚刚的对决不算我赢——”
我故作咳嗽，终止这微妙的误会。
“你看，我们两个人的木剑都断了，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算平局。”
芽衣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惊讶，随即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你谦让。不过既然你这么说 ，那就算平局吧。”
芽衣变回了平时温柔的神情，“虽然你动了一些歪心思，但最后那一下斩击很有气势，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好好练习，应该也会变得很强。对了，你有兴趣加入剑道部吗?”
“诶？”
我的喉咙发出了古怪的声音。等等，话说不是应该我把芽衣拉入游戏社，然后happy end吗？
『为什么是我被策反!赔了老婆还折兵，这要亏到姨妈家里去了。』
“等等芽衣，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啊。不是应该是你感受到我的决意，然后同意加入游戏社吗？怎么突然变成我加入剑道部了?”
“没错啊，我挂名加入游戏社的代价是你挂名加入剑道部。你说了刚刚的对决平局，那么我们彼此挂名入社，这不是很合理吗。”
芽衣脸上那和善的笑容，在道场明亮的灯光下是那样的闪亮，简直要闪瞎我的眼——
“怎么这样，居然被反将一军……呜呜………”
“放心，要你挂名加入剑道部，只是让你有正当理由来道场而已。你就当偶尔来玩，不要有什么压力啦。”
听到芽衣这么说，心里感觉稍微有些平衡了。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最后以我挂名加入剑道部为代价，芽衣同意加入游戏社。看着一脸无奈的我，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
我和芽衣收拾好道场战斗的痕迹，开始闲聊起来。
“对了，为什么这么晚芽衣还在道场啊?”
我和芽衣坐在道场的木梯上休息，我把话题带回了一开始的问题。
“那个……这个……”芽衣出奇的慌张，樱桃小嘴张张合合却没能组织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芽衣，你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对了，刚刚提到咖啡店你那么敏感，莫非你是在意女仆装那件事吗？不用担心啦，那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看芽衣有心事的样子，不禁冒昧的猜测了起来。
“没有啦……其实……算了，就告诉你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芽衣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在我身旁坐定。
“你觉得我适合咖啡店的工作吗？”
诶？话题从这里先开始吗？
“那个，嗯，我觉得很合适，女仆装很适合你。”
“啊？我不是问你这个，真是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芽衣微微有些恼羞的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我是说，我做的点心好吃吗？上次你也吃了。”
哦哦哦哦，是这样啊。差一点社死了，不能暴露我喜欢女仆装的XP啊QAQ。
“哦？那个原来是芽衣做的吗？甜滑中不乏奶香的口感，面包使用非常优质，奶油和面包混着吃再多也完全不会腻。那个蛋糕，我非常喜欢哦。”
听到我夸奖自己的手艺，芽衣露出了一副很受用的笑容，脸上的表情写着“快多夸点”的感觉。
“是么？那只是我的一般水平哦。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下次请你吃我的拿手菜吧。”
可以吃到芽衣亲手做的料理?我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更认真的听着芽衣接下来说的话
“你知道么？我特别喜欢那种做饭的感觉，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料理一脸幸福享受的样子，我就感觉很满足……”
芽衣一脸陶醉的说着，谈这些的时候脸上的开心完全掩盖不住
“可是…我……”
话锋一转，芽衣看着自己手中折断的木剑欲言又止，最后深吸一口气把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我可以去那样做料理吗？人是不可以三心二意的。作为ME社的大小姐，我从小就开始练剑……”
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我还在听。看起来芽衣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就没有再开口。 保持沉默，是给对方一个说话空间的尊重。
“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剑道上有名的大师，很小的时候我就在学习剑道。有那么多优秀老师和资源，其实我现在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本来我以为这样什么都不想的练剑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我们雷电家的祖训。”
“你一定猜不到我们的祖训是什么:为了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战，传承剑道，哪怕付出生命也要阻止另一个世界的侵蚀。”
说到这里，芽衣看了我一眼，流露的表情有些苦涩，神情中有自嘲有无奈。
“这种阻止异世界入侵的祖训，就像是轻小说一样的世界观一般莫名其妙。很滑稽吧!什么为全世界美好而战，去消灭什么崩坏什么怪物。简直莫名其妙!我辛辛苦苦学了这么多年的剑道，为的是跟那么虚无缥缈的敌人作战，几百年间根本不存在的敌人……”
芽衣的语气中袒露着对自家祖训的愤怒，眼神迷离显得有些痛苦。
“呐，你说。其实成为剑道冠军有什么用呢？剑道大师的称号就像个摆设一样，练就一身剑术为了什么?祖训?生活没有什么异世界，现实里也没有什么怪物，科学证明了一切。当下是科学社会，剑道早就过时淘汰了。”
芽衣说到‘剑道’时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自我记事起，就开始练剑，我喜欢那种被父母爷爷期待的感觉。我本以为自己可以这么一直挥剑下去。可是你说，我应该选择剑道，还是选择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过时的剑……和离谱的祖训吗？』
明明顺着芽衣的话，劝她放弃剑道，对游戏社的建设会有无比巨大的突破。但是本能的，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欺骗她。
“我说芽衣，这么多年了你喜欢剑吗?”
当初芽衣问了我这句“你喜欢剑么”，没想到还有问回去的一天
“应该是喜欢的……吧。从小就开始练剑了，虽然会很累，但是投入进去会很舒服可以放空自己。握起剑，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芽衣看起来并不是讨厌练剑，而是纠结于练剑的意义。是啊，这个属于科学和技术的时代，练剑还有什么用呢？精神象征?和中二宣言一样的精神寄托?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还有什么东西应该说出口。
“我觉得啊，剑道虽然可能不再和古代那样成为生存的武器。但是如果真的喜欢一件事，看到的东西会因此不同。我想，就算一些东西没有了意义，但它还是有存在的必要。”
说了一些漂亮话，不知道感觉有没有传达到。
“如果喜欢，就坚持下去吧。如果真的喜欢，同时做两件事也未尝不可。”
我看向芽衣，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可能是在重新打量自己的想法吧。
“嗯，谢谢你。我感觉我果然还是喜欢剑道。虽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和你聊了这么多，我好过了很多。”
一番感谢的话语过后，芽衣气势一转。
“说起来，没想到自己连你都打不过！看样子我需要好好练习了！”
芽衣用着核善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瑟瑟发抖。
不行，必须找点话题，芽衣太吓人了呜呜。
“那个，芽衣。一边当好学生，一边兼顾剑道一边兼顾厨艺甚至开始工作，你不累吗？”
“因为喜欢啊，所以不觉得累。”
“可是，那是工作啊。工作中听别人安排感觉也是这样吗？”
身为学生，难免会对工作产生好奇。我也不例外。
“确实，工作还是挺累的。不过，被别人认同分感觉会让人有动力。”
芽衣的笑容是那样的有魅力，好像让我感受到她说的感觉了一般。
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一幅画面隐约在脑海挥之不去。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少女和我倾诉过感情:
“人总是在算计中迷失了自我。我时常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应该偶尔慢下脚步……”
“但是我害怕啊。怕停下脚步，自己就无法再这么坚强。谁都会想偷懒，问自己有些事值不值得。但有些东西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想不想去做。”
这是谁对自己说的？好像也是一个妙龄少女，熟悉的紫色长发，熟悉的温柔。
等我仔细回想起那种感觉，我诧异的愣在原地——
回忆里的少女，几乎就是芽衣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