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窃取者教派/法警)战锤文集,三臂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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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臂枪手
盖德·克霍尔内心焦灼,两腿随时都可能软倒在地,但他还是继续跑着。他能听到身后靴子踩地的响声,以及法务部法警们的喝令吼叫。只是因为恐惧才让他继续奔跑。如果法警们抓住他,如果他们看到溅满盖德外套和弄脏他手指的的那些荧光颜料发出的光,盖德很清楚他们会对自己做什么。
“停下,可疑人员!“有人在怒吼。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离盖德的脑袋只有几英寸的墙上炸出了一个洞,把混凝土的碎片洒在他身上。
前面的小巷狭窄得只容一个人通过。盖德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在这个垃圾槽的烧黑残骸中东躲西闪地前进。他确信这条路通向阔剑街,那后面就是贫民窟市场。在这个时候,除了一些流浪汉和化学药物瘾君子,那里很可能空无一人。这将是他溜掉的唯一机会。
当他看见一个黑甲人从他前方走来时,已经太晚了。一根沉重的警棍打在他胸前,打得他张开手脚翻了半个筋斗,他的脖颈撞在混凝土地面上,身体滑过街道,把背上的肉都扯了下来。剧烈的疼痛包围着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有一把发烫的刀子插过他的肋骨。他翻身吐了口血,一阵目眩。
“你们看到他飞了吗?”攻击者说,他的声音充满了愉快的幽默。“这个小人渣差点就跑掉了。”
一股力量紧紧抓住盖德的肩膀,粗暴地把他推来推去。透过模糊的视线,盖德瞪视着一名法警的黑色遮面护目镜。
“用异端符号玷污忏悔穹顶?”那个大块头咆哮着,像从婴儿床上拿起一个小孩似的把盖德拖了起来。“公开处决。你会为此被处以火刑。”
“如果他走运的话。”另一个声音传来。刚才沿着塔尔塔克次级聚居区的街道追捕盖德的两名法警,从小巷中走了出来,两人都携带着上满弹匣的巨大防暴枪。“像这种肮脏的东西还会有更悲惨的下场。”
盖德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人,但这时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无所畏惧感。他咬着沾满鲜血的牙齿,对抓捕者们笑了笑。
“你认为死亡让我害怕吗?””他说。“我有尘肺病。我在化学矿坑里呆了20年,这就是我要展示的一切——一个支离破碎的身体,一个疼得我不能睡觉、不能吃饭、在站着时没法不吐血的脑袋。”
一记重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使他再次转了一圈倒在地上。盖德感到被打碎的牙齿从嘴里掉了出来。
“闭嘴,”法警说。“屁话留着以后再说。相信我,等你被绑上电击台时,你会一直说个没完的。我们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在这些街道上画三臂变种人图像的人。”
“赫肯的英雄,”盖德含糊不清地说,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每一个哽咽出来的字都在他垮掉的身体里激起阵阵痛苦。“就是那个把一颗子弹射进那个罪有应得的老耗子——法务官德劳眼睛里的人。他为我们而战。不是为你们这些帝国职员,也不是为那些安全待在高塔里的贵族们。他为人民而战。”
“格拉克,”一个法警诅咒着,用他的防暴枪指向他们左边街区的倾斜屋顶上升起的水房中心的墙壁。
在那座铁砧形建筑的最高处,用荧光绿的发光涂料涂鸦着一个身穿斗篷的三臂人形,每只手上都握着一把重型手枪。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无法扑灭火花,”盖德说。“那火——”
冲着肚子来的一脚让他闭嘴了。当他痛苦地弯下腰时,他感到一支防暴枪的枪口粗暴地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我们会找到这个变种人渣的。”揍了他的那名法警厉声说。“哪怕我们不得不把这个该死的洞烧成灰烬,把这个地区的每只肮脏的巢鼠拖到牢房里审问。我们会找到他的。”
“你已经找到了。”
那声音非常平静。盖德睁开眼睛,透过一片血色的模糊,他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一个翻倒的传送带的引擎盖上,透过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们。那人的长斗篷在风中飘动,但除此之外,他就像一座纪念碑般纹丝不动地站着,他的脸几乎全都被围住下巴的一块大手帕遮住了。盖德只能辨认出那人左臀边的一把银色自动快枪的枪管反光。
法警们僵住了。时间仿佛停止了。他们当中块头最大的那个人绷紧身体,张开了一只结实的拳头,发出吱吱的皮肉响声。那幅荧光图画在远处枪手那令人不安的眼珠上短暂地反射了一下光芒。
平静毫无预警地被打破了。法警们用熟练的速度发射防暴枪,但那个斗篷人影已经解开了他的枪套。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响彻整个街道,一名法警猛地向后摔向墙壁,鲜血从破裂的胸膛喷溅而出。枪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身体,拔出了第二把手枪,射击的速度如此之快,盖德一时还以为是一门重机枪在开火。剩下的两名法警的身躯直接被打碎了,他们的贴身网甲在一阵弹雨中四分五裂。血溅到盖德的脸上,一具尸体倒在他身上,把他压在地上。
一声引擎的巨响传来。在枪林弹雨下,一辆战斗摩托从附近的一条小巷冲进了街道,摩托上的法警举起了一把像是爆矢枪的武器,朝那个斗篷人影开火。
枪手把他的披风扫到一边,露出了第三只手,那只手紧握着另一把重型自动快枪。随着下一声枪响,摩托的燃料装置像一个火球般爆炸,让这辆车和它不幸的骑手旋转着飞向空中。枪手向旁边迈了一步避开了燃烧着的残骸,当残骸翻滚擦过整条街道时,洒下了一大片火花。
整个战斗只持续了几秒钟,但四名老练的法务部特工都已倒地死去。他们中甚至没有人能来得及开枪反击。
“看……看在帝皇的份上。”盖德喃喃说。
枪手旋转着他的三把手枪,一个接一个地把它们拍回枪套里。然后,他转过身来,从容而优雅地走着,而法警的摩托的燃烧残骸正嘶嘶作响,喷出一团火焰。枪手走近了还在法警尸体下面挣扎着的盖德。这个穿斗篷的人以令人惊讶的轻松动作,把尸体拉到旁边。
“你的帝皇是个骗子,”站在盖德上方的人说,他的身体在苍白的夜晚天空下显现轮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真相,更古老的那个真相。”
他伸出一只手。手指又长又细,几乎像蜘蛛一样。盖德伸手接住了它,咬紧牙关忍痛爬了起来。
枪手把他带到附近一条小巷的阴影里,在那里有一条灰褐色的河从一扇生锈的门里向外流出。
“我一直相信那些传言,”盖德说,他的话语中带着颤抖。“我一直知道你是真有其人。你将领导这场伟大的起义,把我们从暴政中解救出来。”
“我不是救世主,”枪手说,弯下腰扯开了管道的栅栏。发出嘶嘶声的铁线蟑螂从开口处喷涌而出。“只是个信使,把群星的救世主的话带给那些想要听的人。”他走到一旁,做手势指着正在向外流东西的管道。
盖德的眉头慌乱地皱了起来,但他还是弯下腰,凝视着黑暗。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口。他听到肢体掠过水面,许多眼睛一眨一眨地从背后盯着他。他感觉到亵渎、异样的潮湿、甲壳蠕动和流口水的声音。
“这是什么?”他说,被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压倒了。
他转过身,仓皇地想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可是栅栏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枪手的脸出现了,一缕月光照亮了他的脸。它不再是救世主的脸了。脸上的肉蜡白暗淡,头部中间有一根突出的骨头。那双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不再反射出反抗的光芒了。现在,眼睛里只有寒冷和陌生的冷漠。
“让我出去!”盖德尖叫着,他的声音因为被恐慌攫住而提高了。“有东西……在下面移动!”
枪手没有回答。有什么东西绕在盖德的脚踝上,用可怕的力量拉着。在他被拖进黑暗中之前,盖德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在那双冷酷双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惊恐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