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表心意【井巍】-2
-会很短
3-
井然赶到Ry，范泽西正在调酒。
“Mockingbird。”
范泽西有些惊讶地看向井然：“谁惹你了？”
井然有些烦躁地扯扯领带：“沈巍。”
范泽西拿出高脚杯，加入冰块先将杯子的温度降下来，又拿出摇壶，加入龙舌兰和绿薄荷酒，再有朗姆汁做陪，不到三分钟，一杯淡绿色的结尾酒就摆在井然面前。
井然没理会那梦幻般美妙的色泽，一饮而尽，范泽西心疼地说了句草，早知道就直接给他一杯伏特加。
“不是打算离婚了吗？”范泽西将杯子拿开，给他换了一杯冰水。
井然嫌弃地将杯子推开，“Mockingbird。”
范泽西抱着手臂：“给你也喝不出来味。”
“那就伏特加。”
范泽西没动。
井然皱了眉：“不做生意了？”
“你先告诉我到底在烦什么。”
井然干脆扯开领带，看着他道：“我不想离婚。”
“为什么？”
“不知道。”井然耸耸肩，“就是不想。”
“沈巍呢？”
井然没说话，范泽西了然。
“之前结婚本来就是为了帮他，现在那人都枪毙了，你还要绑死在沈巍身上？”
井然斜了他一眼。
“难道你还想家里一个外面一群？”范泽西有些意外，井然多情多金，就是换的速度有些快。
井然和范泽西打了招呼就准备回家，范泽西傻了眼：这是有情况了？结婚三年都没怎么，准备离婚倒是喜欢上了？
他见过沈巍几次，越想越觉得沈巍和井然之前找的那类型相差甚远，怎么就突然舍不得了？
喝了酒没法开车，井然也没叫代驾的习惯，就车留在Ry，准备一个人走走。
他和沈巍的生活方式并不容易产生交集，一个是井氏老总，一个是大学老师，还教的生物，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按照正常轨迹，井然和他这辈子大概率都不会碰上。
偏偏难逃两个字：巧合。
无数个巧合让他和沈巍住进同一栋房子，原本平行的两条线产生交集，只是可惜，两个人都没打算在这个交集里寻找能够持续下去的子集。
井然说不上来自己的具体想法，也说不上不想签协议的原因，他气愤于沈巍什么都不要，最后又为了沈夜妥协，气愤于沈巍能这么容易就放下和自己的联系，迫不及待地做切割，彻底离开自己。
就算是个普通朋友，也不该这样。
井然撑着从Ry带走的伞，走在满是积水的街上，路人们形色匆匆，只想在这该死的雨天早点回家。
沈巍只有驾照没有车，所以才会在绵绵细雨里撑着伞独行，他以前给沈巍买过一辆车，不贵，落地才十几万，非常符合沈巍大学教师的身份。
那辆车从入住星湖别苑就一直停在车库里，沈巍没开过一次。
井然还是听物业提起才知道，他问过沈巍，甚至觉得如果是因为钱，他能接受对方将车钱给自己。
沈巍拒绝了。
地铁或者步行是沈巍喜欢的通行方式，并且不打算轻易改变，他虽然有驾照，也只是为了能应急。
他就是这么古板，不肯接受一丝改变，甚至连电话也只是一个简单的通讯工具，除了微信支付宝这些常用软件，游戏和小视频从来与他绝缘，甚至偶然间看见沈夜玩PS4，他还会皱着眉头手他眼睛快坏了。
沈夜白了沈巍一眼，继续游戏。
沈巍叹口气，又将视线放回桌面上的砖头文学。
井然当时坐在另一张办公桌，他看了眼沈夜，又看向沈巍，倒是好奇，以沈巍古板的性子，怎么会有沈夜这么闹腾的弟弟。
是的，古板，就算是现在，井然也认为沈巍简直是古板的代表，课件只有纸质，还要让助手将上面的内容做进PPT里，手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摆设，电视和Kindle都很少使用，每个月都有固定的购书计划，星湖别苑里的书房里，井然的书籍领地已经不保，除了给沈巍腾出的两面墙书柜，还有不少零星地夹在一堆建筑设计和管理财务类书籍中。
井然问过沈巍，是不是每本书都看过。
沈巍摇头：“大部分都看过，有些买回来，万一想看，能找到。”
井然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只觉得沈巍这想法很...有趣，至少在不知道是否有用的情况下，井然自己是不会贸然出手。
不管对象是什么。
当初和沈巍协议结婚，他的评估倒是很正面，基于理性也考虑过离婚的时间，三年，和预计差不多。
可他好像错估了一件事，人不是随手能放的一本书，当你想起去找，它就在那里等你，他对沈巍更不是贪图一时的新鲜，看过就能随手一放，井然踏着路灯，拢拢深灰色羊绒围巾。
有些冷，他将手放进大衣袋里，蓦然想起沈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连同那修剪地有些短的指甲都变得异常清晰。
夜里的温度又低了不少，井然察觉到身体有些发寒，缓缓地吐口气，他也没闹明白，自己放不下沈巍究竟是为了什么？
爱吗？
至少还没到那步，他只是不自觉地想帮助沈巍，想这个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在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万一想起，能随时见个面，在星湖别苑。
这种想法，和沈巍买回家的书有什么区别？
所以，自己的这种难过、不舍，仅仅是因为想到那本书即将消失在书柜里，等自己偶然想起，会有种不能立即阅读的......失落？！
难怪沈巍想迫不及待地离开，井然自嘲地笑了笑，换做自己，也会做出和沈巍一样的选择。
井然抬头看了看周围，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小别墅，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拍照发给沈巍，也不管对方是否能看见，只说过户的手续朱小景会跟进，只希望对方不要将这个消息随意公布出去。
沈巍洗完澡，正好看见手机上的未读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回了个好，关灯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