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geon & Fighter】魔枪士职业

帝国的角斗场,每周都会迎来异常热闹的一天,来自五湖四海的格斗家、被侵蚀手臂的鬼剑士、被贵族们训练过的战斗奴隶、还有一群不知名的狂暴怪物,他们会在这天无休止地厮杀,将角斗场变成修罗地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按照传统,在角斗场中获得冠军的人可以让皇帝陛下实现他们的一个愿望。所以强者为了财富和名誉,奴隶则为了自由而战。
角斗场中只有胜利和死尸,没有所谓的战败,想要成为冠军很大程度上其实就是在赌命。然而,人们意外地发现,获得冠军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那些被称之为“魔枪士”的人。
为了能够欣赏到无与伦比的精彩角斗,帝国的领主会以各种借口将领地内的孩子收为私兵。抵押税收、为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等等都是他们从父母的怀里抢来孩子的理由。
被领主收来的孩子会被训练成战斗奴隶,他们的日子并不像允诺给他们父母那样安逸,反而是惨不忍睹,甚至是非人的。为了能够让他们专心战斗,训练师不容许他们有任何情感,所有的食物、资源只有通过杀人才能够得到,而这些所谓的食物也是少的可怜所以这些孩子们只能互相争夺食物。
当有孩子被淘汰杀死时,杀他的那个孩子将会获得更多的食物。到最后,原本50人左右的小队里能活下来的也就5个人左右。
在残酷的基础训练中存活下来的孩子们可以接受另外一种训练,就是学习领主家族世代传下来的贵族武术——这是进入角斗场之前的最后训练。
领主们希望通过战斗奴隶的表现证明自己家族是有多么的荣耀,自己家族的武术是多么的高超。这真的非常有效,获胜的努力可以获得自由与赏赐,而他的训练官可以被封为帝国军的高官。
与此同时,战斗奴隶也是一群优质的的实验对象。无休止的训练与角斗,贵族们可以有效地发现自己武术上的不足并加以完善。通过其他家族的奴隶的表现,也能够从中吸取优点,壮大自身。
当战斗奴隶可以进入角斗场参加战斗时,领主们便将他们称之为“魔枪士”,因为无论怎样,“蓄奴”这个字眼总归是非常难听有辱贵族的体面,只要奴隶能获得冠军,将他们的身份提升一些又有什么关系?而那些心地幼稚的魔枪士们还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为自己效力,真是一箭双雕。
所以一些魔枪士成为冠军获得自由后还是会继续留在家族里成为领主的士兵。这种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居然会让人觉得合情合理。
魔枪士们退役后大部分会携巨资返回自己的家乡。但是大部分村庄在毁灭纪时已经消失了,他们的父母早已去世。有些人想找一个新的地方定居,安静地过完这一生,但这又谈何容易。
总有些想忘却忘不掉,想丢却丢不掉的东西。即使不再使用武力,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锐气却怎么也掩藏不了。
普通人哪里感受过这样的锐气,在他们眼中,魔枪士就是异类。因此这些魔枪士要么被村子里的人赶出去,要么就自己选择了离开。
无依无靠,无家可归,记忆中只有残忍的训练和为了生存的挣扎,这一切的一切让他们的心态开始发生变化。有些人选择成为冒险家,在阿拉德大陆流浪冒险,有些人则是对帝国无比憎恶,投身于革命军。
也有人选择回到角斗场,只有死亡的威胁才能让他们真正的审视自己。
虽然身处死地,但内心却事前所未有地平静。死战后将唯一的伙伴——魔枪插入大地,倚靠着它喘口气时是他们身为魔枪士仅有的放松的时刻。

总是有人喜欢站最前线奋勇杀敌,让敌人的血浸透一切。
他们沉醉于魔枪强大的破坏力,唯一的目标就是寻找更加强大的敌人。在生与死的厮杀中淬炼而出的他们被称为“征战者”。
一场战斗结束后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场战斗,没有任何想要休息的念头。
无惧死亡,勇往直前的他们身后跟着无数的将士,即便身处劣势,他们勇猛的斗志仍然能够带领队伍走向胜利,但是也有很多人讨厌他们这种过度好战的性格,特别是对魔枪感情极其复杂的其他魔枪士。
流言不绝于耳,甚至有很多其它的魔枪士想杀死征战者。但是对于征战者而言,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相对于其他人而言,杀死昔日的战友反而能让自己的魔枪更加强大。残忍而凶狠的战士,这就是征战者。
正如大多数人预料的那样,他们的一生大多短暂,结局也并不美好。就像海浪一样,向着礁石汹涌地席卷而去却最终逃不过被打散的命运。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征战者最终都是化成泡沫。
少数的征战者在无尽的战斗中奋勇拼杀生存下来,魔枪的力量也进阶到一种可怕的地步。在他们锋锐的长枪面前,无论多么坚固的盾牌都会灰飞烟灭。
所以当遇到为战而生的征战者时,你所能做的,就是逃吧,拼命的逃吧!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战魂
破碎的身躯已无力移动,消沉的精神已无法再点燃,斗志完全停滞。
漫长而压抑的死亡,这样的结局下很难有奇迹发生。流动的热血已经不足,跪下来弯着腰提着长枪的姿势难看到了极点。并非不死,只是数千次,数万次的重生罢了。那么,也足以被称为战魂了。
即便是将死之人,哪怕有一口气在,也能将敌人送至黄泉。
什么抓住了他,能感受到某种意志令僵硬的内脏重新跳动。敌人极度的恐惧同时闭上双眼,扭转胜负的归来者才是真正的“生”者。

距离那段经历 ,已经过去5年了吧?
那时候我没有远大的梦想和愿望,每天浑浑噩噩只够养活自己的混蛋日子实在是过够了,于是我加入了帝国贵族旗下的军队。运气好的话没准立个功,也许还能得到一点赏赐,如果不幸战死,那结局也算挺轰轰烈烈的。当时的我,感觉一切都很无聊烦闷,和以前入伍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值得提的, 是在军队中,有一位魔鬼般的士兵长。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驾驭魔枪,而那种枪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被诅咒过,也可以说是被鬼神附体的枪……可以驾驭魔枪这件事的本身就让人吃惊,然而令人更加不安的是他的眼神。那种连友军都避之不及的阴森恐怖的气息,你能懂吗? 真希望你也感受感受, 哈哈。
如果要说他是和我们一伙的,好像也不太准确。应该说任何敢和他对着干的家伙,最后都会倒在他挥舞的魔枪下。 久而久之,反正战斗的结果都一个样,就连战场都显得无聊了。每次的胜负都显而易见,而对我来说只需要退到他后面就好了。不过,那天的情形不太一样。因为在敌营的头阵中,也有一个像鬼神一样的家伙,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明白了,他和我们这边的魔鬼士兵长是同一类人。
和那鬼神一样的家伙正面对抗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当时的恐怖和让人心灰意冷的绝望……至今仍然时常出现在我的噩梦里。幸好我们这边也有同样的人,这让我当时的恐惧感稍微减弱了些。不过这两个人单独对决的话,能分出胜负么?
我其实是有点担心的,万一我们这边的人输了,后果显而易见。这种不安的感觉要变成现实了。我们的士兵长渐渐处于弱势,虽然反复好几次被击倒又站起来,但是结局恐怕已经有了定数。
万幸,他没有死,但也受了很重的伤,想指望他像平常一样一人抵挡敌方,是不可能的了。那样的情况,让我们都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但就在此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他本来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然而却又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股力量,他再一次扑向敌人,展开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当然对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这些攻击……然而就在一瞬间,我们的士兵长发出了巨吼,同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强光。等我回过神来发现,他的魔枪与之前相比变得巨大无比,似乎正释放出无尽的力量。 稍微夸张点说,魔枪的模样像是刺穿天空的一根柱子!接下来,他居然挥动起了这支魔枪,这一次他攻击的可不仅是对方那个像鬼神一般的人,而是全部敌军……
每当挥动起那支巨大的魔枪,他都能斩杀成百上千的敌人,而对方的先锋也遭到了无法抵挡的致命一击。你能想象吗?在从未经历过的恐怖面前,敌方先锋一直毫无波澜的面部表情终于流露出一丝惊恐。胜负已分,敌方那个鬼神般的存在最终被斩成两截。不对,不只是那个家伙。我们甚至不需要撤退了,敌军的尸体散落在各处,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根本看不出原貌,彻底变成了荒芜的废墟。哈~
虽然追随他之后,我们遇见了很多难以想象的情况,但那样的景象,真的很不真实,就像是梦一样。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那样的景象,也是我最后一场战斗。你问我为什么?全歼敌人后,看着他那阴森如刀刃的眼神,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望着眼前无数具无法辨认形态的尸体和彻底变成废墟的战场,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有多么害怕死亡。
如果我说看过比死更可怕的景象后,才知道生的可贵,你会不会觉得好笑?之后我也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什么不灭战神?反正是被赋予了什么厉害的名号,再往后他变成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前不久听说也有个号称不灭战神的家伙在附近经过,我就藏起来偷偷地观察他……他应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家伙,但那种阴森恐怖的气息还真是完全一模一样。呼~完全不敢靠得太近啊。
我的故事,就讲到这了。
什么?你说跟最近的流行小说《战场的游戏》里面的内容很像?怎么能和那种胡编的故事比呢?也好,等我下次遇见他的时候把你的地址给他。如果那个挥舞着恐怖魔枪的家伙还活着,可能会去找你谈谈,哈。到那个时候,看你这家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笑出来!
——在帝国边境小村庄某个酒馆里的对话

高耸入云直达天际的高塔之上,两个男人停下了脚步。
不知是讨厌安静,还是单纯的好奇,较年轻的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如何?”
“堪称巅峰。”
看着老年男子淡然回答的模样,年轻男子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那个人,单看眼神,便能看出他有着十分强大的斗志。
但是称他为巅峰……无异于装着毒药的圣杯。
在老年男子压倒性的实力面前,真的有毫无畏惧之人吗?
“即便是高山之巅,你若出手,也能削平吧?”
“所以我出手了。”
至刚易折。不懂弯曲的人终究会被折断,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
实际上坚持这种性格不知变通的人,大多迎来了相似的结果。
“通过这次比试,他应该能学会刚柔并济了。”
“我问你,你觉得他那把奇怪的魔枪如何?”
年轻男子回想起那个家伙从头到尾不曾离手的魔枪。
那可是把很难令人忘记的武器。气势汹汹的,像是连主人都要吞噬,就算只剩下它一把枪,也要战斗到底的样子。
“我再问你,对他而言,需要柔吗?”
即便是在败局已定时,靠近他也能感觉到他仍在不停地散发着斗气。
还有那把似乎想要将一切都吞噬的魔枪。
如果通过这次的失败,能让他更加坚强的话,
或许他将迎来超越魔枪的时刻……
突然,年轻男子瞪大了眼睛,像是悟到了什么,然后扑哧一笑。
“原来那不是比试,是让他再次磨炼自我啊。”
老年男子默然转身,对话戛然而止。
年轻男子仍然跟在他的后面,但脑海中却开始想象此前以为不可能出现的画面。
那是在战场上驰骋的不死之人,挥舞着凝结灭天之魂的魔枪的身影。

与他相遇时,正是秋天夕阳落山的时候。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我很想为他而欢呼,但从他的努力中,我似乎感觉到他在隐藏些什么 从师父的口中,我知道他一直在警惕着身边所有的一切。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枪术才会如此让人惊叹。
他是可以掌控魔枪之力的人,比魔法师使用魔法更加自然。 即使距离他这么近,我也无法完全感知到魔枪中原本的邪恶气息。 所以,我并不反感他,也并不妒忌他。 只是好奇他做到这一步究竟经历过什么。
那天,天还没亮,他就起身前往别处。 看着他的背影,我想起了前不久听到过的一个传闻。 在流浪中决斗,在决斗中蜕变。 所以很多年后,他有个绰号,叫决战者。
想到了这个传闻,我有一些迷惘。 痴迷于决斗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曾以为走在武道正路上的我,失望地问着师傅。 “难道只有想他这样决斗才能够走上巅峰吗?” “这是他的选择,不是你的选择,无论是那种,都有要抛弃的东西。” “那么他抛弃了什么?”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只是,你为什么会动摇?” 我无言以对,我突然意识到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是什么了。
无双之魂
对于以流浪为生的决战者而言,生存本身就是在抗争。
他对生活一无所知,从未考虑过战斗以外的事情。
但这又真的是需要他来考虑的吗?
不堪回首的过往,茕茕孑立的一生,这就是他此生的命运。
但悲惨的人生没有让他迷失心智,更不会因此而沉沦,他会像风一样,奔跑在凝结着冰霜的草原,迎接刺骨的严寒
黑夜给了他洞察一切的灵魂,战斗让他知道什么才是伟大。
宁可让身躯化作砂砾飞舞,也绝不让高贵的灵魂染上尘埃。
因为他无双的血脉已经觉醒。

与他第一次相遇,是在虚祖边境的小村庄。
那时候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有人在高价求几本破书。旧书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居然也有人高价收购。正缺钱的我听到这消息后我决定去找这个人,大概花了三四天才找到他。在我眼里,那些旧书一文不值,就算真的很贵重,我也不识货,没法找到出更高价的买家。如果它能帮我赚到点钱,那就是它的全部价值了。
做足了准备之后,我在一栋防范严密大楼中的文献保管所,偷出了几本样子还不错的书。当时的我实在太需要钱了。出于谨慎我了问他的名字,他只说了一个词:圣武枪魂。
这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号么?我觉得有点可笑,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但看他的装扮似乎也是历经风雨的人,背上背着一个用布紧紧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或许是枪类兵器?)。如此与众不同的特征不止一两处,但毁灭纪之后经常能看到奇怪的人和物,我也就没有感到惊讶。而且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书的价值,其他的都可以无视“这样吧,这5本红色的书给你这么多钱,不过这本蓝色的书,我建议你还是物归原主。”
他清点以后,收下了几本红色的书,把那本看起来最破旧的蓝色书推回我的眼前。开什么玩笑,那时候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那本蓝色的书和其他书分别放在不同的格子保存,我那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在老看守打瞌睡的时候从他身上偷到了钥匙。
“先生,我来这一趟花了差不多半个月,难道我拿的东西不值钱吗?您再好好看看吧。” 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把书放回原位是不可能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怀疑起自己能拿到多少钱了。“这东西的价值超过刚才那些的十倍。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得到的,但我要提醒你,要好好考虑拿走它的后果。”
这么一说,这本书很值钱了?我心中狂喜,从他那拿到钱后,在计划好的逃跑路线上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好像……再也……逃不掉了。爸爸……”
我和女儿被帝国和帝国雇佣的突击队追赶,插翅难逃。在树林中东躲西藏的日子差不多过了一周。准备的干粮和物品早就用完了,我回想起那男人最后的警告,悔恨不已,却为时已晚。我又听到了帝国军的马蹄声。
根据我的推测,帝国的骑士们在树林中应该会行动不便,但问题是他们雇佣的两个戴面具的人。我做警备的时候曾见过他们,每当他们外出回来的时候,仓库里的东西和被带回来的人都会增加。他们作为某些方面的专家和高手承接了各种任务,帝国的管理者只称呼他们为猎犬。
最终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的踪迹被发现了。我想听听马蹄声,判断如何突围,于是我爬上了树查看周围情况,视线却正好对上了戴着面具的那两个家伙。“古书呢?”可能是由于面具的原因,声音像是从森林的四面八方传来的。
“为了女儿,我需要钱。能怎么办呢……我只有这条命……”他们转头往后面说了些什么,然后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便各自掏出了匕首。此时就算是为了女儿,也应该尽快拼死逃跑,然而我的双腿却动弹不得。面具男挥舞着的匕首划破眼前的空气。
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女儿被吓坏的表情,以及他们挥舞的匕首,然而我还是连一小步都无法挪动。不忍心看到马上就要发生的惨状,我闭上了眼睛。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 我好像看到了一周前见过的那个男人,他手中握着的长枪似乎将飞来的匕首打飞了……
撇开幻觉,我开始做人生最后的忏悔,要是我没为了钱做那些事,也许还能保证女儿的安全。预感到即将来临的刺骨之痛,我想最后再对女儿说几句话,然而过了几秒钟,我发现匕首并没有刺中我。“所以我警告过你……”说话的人不是女儿,那个男人正站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瑟瑟发抖地看着指着我的枪尖。
我再看了眼毫发无损的女儿,在女儿的面前站着的男人似乎被雾气包围,渐渐消散。面具二人组似乎停下了脚步,同时扔出了几十枚暗器。完全不通武艺的我,若是强行防守这种无差别的攻击,只怕一瞬间就会被秒杀。飞舞的暗器充斥着我的视野,我面前的男人再次举起了长枪。
男子快速旋转长枪,炮制出令人难以抵挡的疾风,弹开了来袭的暗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造出疾风后立即用另外一种方式旋转长枪,击飞了射向女儿的暗器。暗器飞舞的瞬间,扑向女儿的面具男已经被长枪刺中。我最后看见扑向我的敌人试图转身逃跑,而下一秒,他已经倒在血泊中,并且身上留下了十几道血痕。
我感觉到这一连串的过程,一气呵成的攻击和防御,都是在一刹那间同时发生的。“帝国不会公然捕杀平民,但以后也许你们还会遇到这样的暗杀者。”我毫无精神地点了点头,和女儿一起逃向了他所指的地方。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人是帝国角斗场出身的斗士,曾经隶属于研究转移现象的组织。他是因为自己出于某些目的的行动,才与一些团体为敌。我能够侥幸活下来也许是因为刚好碰到了与那个男人为敌的家伙。
但是我看了卖给他的资料的内容,发现与他为敌的人竟然数不胜数。我很难想象前方有多少强大的敌人在等着他。卖书得到的钱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地还给他。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没有脸面再去见那个身份不明却以“圣武枪魂”之名称呼自己的男子。

不断地挥舞长枪,仅仅是为了寻求自己的安心。
只要能摆脱过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千次、万次地,挥舞着长枪。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过去、现在和未来,甚至……把他们也通通忘掉。
然而早已扎根的种子,却真真切切地通过我的枪术,破土而出。
长出一支细而轻盈的长枪。
这是一支感受不到背负的重量的长枪。
使用“负罪感”将情感包裹起来,装入名为“赎罪”的箱子里,然后极力回避。
因为害怕真正面对自己的“罪”,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逃避。
却又追逐着名为“赎罪”的海市蜃楼,无数次地挥舞着长枪。
但长枪之中负罪感的重量,始终不曾消失。
终于,在漫长的逃避之后,我明白了。
我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忘却。
就算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我也绝不能忘。
我该做的,是将他们的死亡,烙印在我的长枪之上。
直到永远地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也要承受住这把长枪的重量。
长枪之上,凝聚着他们为了逃亡而拼命挣扎的重量。
带着这份重量,锋芒毕露地挥舞长枪。
无数海市蜃楼般的幻影开始在我眼前浮现。
这是我的样子吗?还是他们的呢?
不重要了。
我继承了他们的生命、死亡、名字,以及一切。
长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魔枪士提升力量的时候,强行驱使力量提升,最终导致魔枪暴走,类似的事例不少。
一旦魔枪开始暴走,想要挽回基本是不可能的,大部分的魔枪士会被暴走的魔枪吞噬,踪迹全无。
并且吞噬掉主人的魔枪失去了被控制的力量,会将周围存在的一切生命吞噬,因此成为了帝国军民恐惧的对象。
幸好魔枪的暴走并不是毫无征兆的,暴走的魔枪持有者会出现幻觉及幻听现象,自言自语的频率也会渐渐增加。奇怪的是魔枪士本人却对这些症状毫无察觉,帝国因暴走魔枪士造成的危害越来越多,因此开始搜查出现类似症状的人并逮捕。被逮捕的魔枪士无一例外,全部遭到了帝国的驱逐。反正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自生自灭。
被放逐至帝国之外的魔枪士最终被魔枪的气息所吞噬,记忆当中毫无例外,历史也没有烙印上他们的名字。
但是在被吞噬的过程中,依然有存活的魔枪士...
根据目击者的证言,他们使用一种未知的不祥气息,甚至身体的一部分已经被蚕食掉,露出可怕的模样,这就是他们被叫做“暗枪士”的原因。
他们似乎不停的在寻找着什么.没有人到底在寻找的是什么,连魔枪的主人, 甚至魔枪本身的意志都不知道.
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在他们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因为魔枪睁眼的瞬间,你的力量就会被他们吞噬...
狂怒恶鬼
我见到了一个带着一把奇怪长枪的男人。
不对,准确地说称呼他为“恶鬼”更加准确...
我仍记得受皇帝的敕令,搜查帝国边境森林的时候,森林不同寻常地安静,听不到一丁点动静.在这种毛骨悚然的气氛之中,我向士兵下达了搜查的命令.
在那一瞬间...在树影之中出现了一个男人.虽然只是一个人,但像是和谁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他带着一丝邪魅的微笑缓缓地向我们走来.那个样子,不像是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这不就是真正的恶鬼么!
恐惧的本能告诉我们这时候赶快逃跑,但当我们压制住恐惧的本能准备反击时,他手中握着的魔枪却像幽灵一般漂浮起来.
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倒下的士兵们的样子,以及麻木的右手的感觉,以及疯狂恶鬼般的笑声.
当我在帝国救护所睁开眼睛的时候, 我才明白了失去右臂带来的痛苦,以及右臂麻木的原因。
但是我并没有感受疼痛的时间.因为我要尽快把这个恶鬼的信息公之于众,这是最要紧的...
距离写下最终的报告,回到故乡,已经过去2年了,我还偶尔会做关于那个恶鬼的噩梦,之后的某一天,我找到了当时一同在场的一些同志,从他们的嘴里面听到了一些事实。
他们是“狂怒恶鬼”,一个如鬼魂般游荡在世界的存在。
尽管帝国已经即时派兵作出反应,但前去执行任务的士兵们,无一例外地都倒在了他的枪下。
不过他每次都留下一个活口,让他回去通风报信。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了那恶鬼为何发出如此恐怖的笑声,我能活下来并非偶然,而是他想通过我来警告众生...
-节选自帝国军干部的回忆录

“让你们瞧瞧真正的黑暗……”

月隐星沉的夜晚。
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之中。
你以为你看到就是黑暗吗?
你之所见,不过是光的缺失。
而我的黑暗,是扭曲空间的力量。
它能够吞噬一切,是浸染了光芒的诅咒,是连黑暗也将吞噬的瘟疫,在虚无之中蔓延的权能。
连黑暗降临都察觉不到的无知的家伙啊……可知你凝视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黑暗已蚕食至脖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吧?
什么都看不见,在恐惧之中颤抖吧!
什么也无法阻止,在痛苦之中挣扎吧!
越是拼命挣扎逃生,越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直到你筋疲力尽只能放弃时,黑暗将一毫不剩地吞噬掉你的力量。
等待着被寸寸蚕食吧。

令人胆寒的一帮人,魔枪士的力量是他们主要的能量来源。因此,为了变强,他们会不惜吸食其他魔枪士的力量,并将这种可悲的行为视为一种真理。
带给他们转变的是一个偶然的契机。当他们还是战斗奴隶的时候,在帝国决斗场与怪物之间的战斗中,他们发现像希洛克一般的使徒的气息会使怪物和魔兽变得异常强悍,与之战斗可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为了解决令人头疼的魔兽问题,帝国决定启用这些能够狩猎魔兽并吸食其能量的魔枪士们,并将他们组建成了一支为帝国效力的强大的武装军团。
从此,他们便被人称作“狩猎者”。
这些人是帝国培育的专业魔兽猎人。作为军团首领同时也是第一个狩猎者的马克思,四处寻访有天赋的战斗奴隶,从中挑选能感应希洛克气息的战斗奴隶直接送往帝国。
这些人与其他的魔枪士不同,他们从不和其他的组织来往。帝国暗地里传授他们与魔兽和怪物作战的战术以及身为猎人应具备的追击术、猎杀术等,然后在“红月节”时选出捕捉大型猎物排名前10的猎人授予“狩猎者”称号,并派往阿拉德大陆各地。
征服之魂
令人胆寒的一帮人,魔枪士的力量是他们主要的能量来源。因此,为了变强,他们会不惜吸食其他魔枪士的力量,并将这种可悲的行为视为一种真理。
带给他们转变的是一个偶然的契机。当他们还是战斗奴隶的时候,在帝国决斗场与怪物之间的战斗中,他们发现像希洛克一般的使徒的气息会使怪物和魔兽变得异常强悍,与之战斗可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为了解决令人头疼的魔兽问题,帝国决定启用这些能够狩猎魔兽并吸食其能量的魔枪士们,并将他们组建成了一支为帝国效力的强大的武装军团。
从此,他们便被人称作“狩猎者”。
这些人是帝国培育的专业魔兽猎人。作为军团首领同时也是第一个狩猎者的马克思,四处寻访有天赋的战斗奴隶,从中挑选能感应希洛克气息的战斗奴隶直接送往帝国。
这些人与其他的魔枪士不同,他们从不和其他的组织来往。帝国暗地里传授他们与魔兽和怪物作战的战术以及身为猎人应具备的追击术、猎杀术等,然后在“红月节”时选出捕捉大型猎物排名前10的猎人授予“狩猎者”称号,并派往阿拉德大陆各地。

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乎结局了。因为不去闯荡和拼命,是不会看见未来的。“狩猎即将开始!”

越是熟练的狩猎者,越擅长将一切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下。
猎物会如何攻击,又会往何处逃跑,
何时切断猎物的气管,如何使用吸收的力量,
这一切,都要按照计划执行,才能完美地掌控猎物。
因此,深知现在拥有的力量太过危险的狩猎者,
认为若是无法完美运用这股力量,那还不如不用。
这就是继承了狂暴的同伴们的意志后,狩猎者的道路。
然而,他最终还是被困在了自己创造的界限之中,画地为牢。
天上的皎月也似乎感应到他的心境,显得格外孤寂凄凉。
泠泠月华下,枪尖微微颤抖。
他经历了一次失败。
一次毫无悬念、不留遗憾的完败。
直到那时,他才看清了那些,笼罩在恐惧之中不曾被发现的真相。
过度依赖狩猎者的判断,反而使身体变得迟钝。
试图掌控一切的傲慢,恰如一叶障目,蒙蔽了他。
想要开始新的狩猎,更需要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股冲劲。
狩猎者沉默地握紧了长枪。
必须要做好准备了,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甚至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狩猎。
他拿出了一直以来用于饲养魔兽使其膘肥体壮的种子。
它散发着强烈的令魔兽之王垂涎的气息。
作为诱饵,它的魅力无与伦比,但稍有差池,它也会将狩猎者推向死亡边缘。
这是一场背水之战。
魔兽之王利维坦步步接近,然后它的气息开始毫不留情地吞噬种子。
狩猎者只是静静地站着,观察着吞噬种子之后的利维坦的力量。
他以敏锐的猎人感官注视着这一切,老练地寻找着连接两股力量的纽带。
终于,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找到了。”
在这个寂静黑暗的夜晚,灿烂的红月照耀着狩猎者。
汹涌的魔兽之力,从铠甲于头盔之间满溢出来。
用并流的两股力量铸成的枪,在他身后,如点缀夜空的星星一般闪着光。
那是凶猛锐利却又不失节制的,耀眼的光。
如同利维坦再度降临。
狩猎者静静地感受着枪尖的沉寂,然后开口说道:
“狩猎开始。”
红月之下屠戮的盛宴,永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