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正义”(第二片段)--《“绯”红之恋》续集

2023-07-24 23:28 作者:捍卫红色旗帜  | 我要投稿

本篇小说于2023年五月十三日开篇,至七月十二日完篇。期间跨过了中考。反映了作者考试前与考试后的情感变化。由于写的小说实在太长,在这里迫不得已分成三段,这是第二段。

       注意:

          1、本篇小说严重崩人设,请谨慎观看。

           2、本篇内容尺度或许有点大,请保持理智。阅读小说的读者请谨慎。(当然,我也管不着,耗子尾汁。)

         3、作者没有任何政治倾向。

         4、作者没有引用任何历史事件。但引用了一些作品的名句和写法。

          5、文中人物和世界观虽然和《原神》相同,但发生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作者喜欢《原神》的一切,不要把任何感情带到小说和游戏中。(本故事纯属虚构)

       6、灵感取自哔哩哔哩up主:三眼乌鸦原神同人文:当烟绯犯了罪。

      7、本篇是《“绯”红之恋》的续集,但内容截然不同反差感极大。

      8、最后,在三次警告。

      9、警告!!!

      10、警告!!!!!

                 

凝光----璃月七星天权星
萍姥姥(年轻时)--烟绯的师父
珊瑚宫心海--海祇岛的现任珊瑚宫巫女
海祇岛

 第十章         寒天之钉下的血迹,龙脊雪山上的恶魔

   雪山顶上,大概三十米的高空,一个悬着的白色大柱子悬浮在空中,上面还镶嵌着一颗雪山独有的眠龙石,表面附有许多蓝色的花纹,底下是尖尖的,就像一支漂亮奇特的蓝色钢笔。这就是寒天之钉,也就是造成龙脊雪山千年不化冰雪的主要因素,不知为何,每次靠近这里,总有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寒天之钉下面,静悄悄的站着一个人,在龙脊雪山上,在永远不灭的冰雪中。她很神秘。在主色调为白色的雪山上,她竟然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从她头顶的那顶全黑的帽子开始,一直到她脚上的那一双长筒高跟鞋。她的那顶黑色的帽子,像一朵倒过来绽开的花,只不过是黑色,即使真的是花,也看不出一点生机。她的头发是黑色的,甚至连她绑马尾的那一条皮筋,都是黑色的,她背对着我们,所以我看不见她的脸。仔细一看她好像还带着那一双手套,和我们通过卫星传到大数据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她的肩上还扛着一只包,怎么也是黑色的啊?刚刚和这个只有十四岁,还没有那么熟悉,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袁慧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我一种莫名的神秘感,就好像在参加相亲节目一样。她真的只有十四岁吗?还是说,她是成年人?或者说,她根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个叫袁慧的,已经不在雪山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被雪山的环境所吸引,正在痴迷于雪山风景的旅行者?我最关心的是,她和这个案件到底有没有关联?她是目击证人?最可怕的是,有一亿分之一的可能,大数据的内容,真的被篡改了?!

            “保持警惕!她的手上有刀!”鹿野院平藏拉住了我的左手,由于我的右手拉着烟绯。导致烟绯也被我拉了过来。

            我在往那个女孩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从何时何地掏出了一把刀,刀上反射着红光,等等!是红光!对,她的那把比她小臂还长的刀,竟然有一半沾满了血,而且在雪山的低温环境下,那把刀上的鲜血还没有凝固。一滴又一滴,一片又一片的鲜血滑过她的刀刃,落到了地上,染红了一片雪。她把刀亮出来,似乎是一种对我们的威慑,也像是一种炫耀。

             这个神秘的女孩,不会,刚刚...

            “这,她不会又杀人了吧?”烟绯有了一些惶恐,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我甚至能感觉到到她的全身像音响震动一样,颤抖得厉害。

            “不用害怕,这把刀,刚刚蘸的是野兔的血。你们是知道的,雪山温度低,几乎连青稞都种不了,但野味还是不错的。”

            她缓缓转过头来,那把带有血的刀跟随着她,在地上留下一条痕迹,我怕她把枪拿出来,就把刚刚跑到前面的烟绯护在身后,自己的手搭在腰间挂着的那把手枪上,警惕着看着这个女孩。鹿野院平藏明白我的意思,他早就把自己的自卫手枪掏出来,放在背后。等她转过头来,我这才发现,她的脸也不露出来,还戴着一个口罩,口罩很大,她戴上时,只露出了她那一双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她把刀抬起来,刀背对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抚摸着刀上的血水:“当然,这把刀已经凝固的血液,可不是野兔的。”她看着手上沾满的血液,没有擦掉,而是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来,朝我们露出了淡淡微笑,这种微笑竟然有一点温暖,一种剁子手对犯人的一种关心的微笑,也像黄鼠狼对鸡的不怀好意的微笑。接着她拿着口罩,把刀上的鲜血擦干,把口罩丢掉,提着刀,刀尖对准我们。

             我把枪从腰间掏出来,拿着黑压压的枪口对准她,鹿野院平藏也不在隐藏,也展现着出来,两只枪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前面这个拿刀的人。

          “诶诶,你们侦探律师就这么不留情面吗?动不动就要掏出手枪,我们都还没认识呢!”她把刀收起来,放在自己的包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迪.伊特美洛芙,代号黑桃A。”

         “我想,你不叫朱迪.伊特美洛芙,你叫夏一吧。”鹿野院平藏一下子纠戳穿了黑桃A的骗局,“你也不是至冬人,其实你是璃月人。”

            “看样子查过大数据了,通过大数据追查上来的。”她说,“没错,我确实不是至冬人,就是璃月人,夏一这个名字是我出生后就有的名字,然而现在我基本上不用这个名字了,你们现在,最好叫我黑桃A,这是我杀手界的名字,也是我的代号。”

     “璃月的杀人分尸案,是你干的吗?”我看见黑桃A把刀收起来了,认为没有什么威胁,就把枪放下,可是鹿野院平藏还是警惕地举着那把枪。

       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竟然若无其事的玩起了手指,用着最平静的语言,说出了最狠的话:“对,是我干的。那个姓何的,就配是那种下场。”

        一阵冷风吹过,龙脊雪山的温度好像又下降了好多度。

        我们呆呆望着她。

        “那稻妻刀刃岛的那一些尸块...”鹿野院平藏问,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鹿野院平藏先生,你也是聪明人了。”黑桃A的语气竟然有一点阿谀奉承,

“在这两起案件中上,你是不是除了那一副扑克牌,就再也没没找到任何线索了?呵呵,鹿野院平藏先生,你是个侦探,也是个强大的心理学家,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吧。”突然,黑桃A那尖锐的眼神看向了我们,“我想,这位先生,还有他护在后面的那位小姐,也应该能猜出来吧。”

         是的,我们确实猜出来了,她肯定是个老手了,而她留下的那一副扑克牌,是故意的。目的是快乐。杀人,分尸,然后在抛尸。最后再留下能代表自己身份的线索。这样就很明了了,她的杀人动机,可能根本不是冲动犯罪或者是蓄谋犯罪,只是单纯的心理变态!

         钟离先生猜对了。或许即使现在把圣经七宗罪摆在她的面前,在她的眼里,这七个人类所有罪恶的来源,在她面前只不过是小弟弟。

         我在朝那个女孩望去,感觉她的身后被活活印上了撒旦的影子。

         “黑桃A,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团伙,叫做红桃K?”鹿野院平藏把手枪放下,

“据我们了解,你在这两起案件中留下的这两副扑克牌,不仅仅少了黑桃A,还少了红桃K。这绝对不是你不小心带走的,你肯定有什么用意吧?”

          对哟,还少了红桃K。难道黑桃A还有同伙?而且,这个人,可能就会在哪个暗处观察着我们?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而且,一副卡牌有五十四张牌,这就表明...我想也不敢想,我们三个不会羊入虎口,腹背受敌了吧?

           想到这里,我又把枪上了膛,举着望向身后,看着雪山白茫茫一片。

           烟绯赶紧举起了她的法器。

           “哈哈,鹿野院平藏先生不愧是聪明人。确实,我有一个同伙,他的名字叫夏迟焰,代号红桃K。”接着她握住两只手在胸前,头微微抬起,看到她的那个动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须弥的珐露珊,和蒙德的芭芭拉。她露出了一脸崇拜的神情,“准确来说,应该是我的雇主,当然,我也喜欢他。”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知道他的身材很高大,说话的声音很温和。他经常戴着一副面具,穿着黑色的衣服,而且通常是晚上来找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相貌如何。他每次来,都是给我钱让我去杀人,等事成,他要亲眼看见那具尸体,接着就给我报酬,然后就走了,剩下的尸体他也不关心了。说实在,我为什么杀这两个人,有很大的一个因素,也是为了得到报酬。”

           “你知道红桃K现在正在哪里吗?”我问到。

           “不知道,他虽然是我的雇主,也是我暗恋对象,但我认识他几年以来,也就见过面四五次,我这个代号其实也是他帮忙取的。他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而且,他甚至敢向我保证,连大数据都查不到他。”

             他竟然敢质疑大数据的力量?他到底是怎么敢的!

            “你们还有其他同伙吗?”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红桃K他没跟我说过,但和他的对话我觉得,他可能没有同伙了。你们现在也不用担心,在这个寒天之钉下,芬德尼尔会保佑你们的。”

         她的言外之意其实是,在这片雪山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同伙了。

         “那么,请问黑桃A小姐,你确定你刚刚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我把枪放下,把手铐拿出来。

          “都是真的,人,确实是我杀的。”她又露出那一抹邪恶的微笑。

           “那把你的凶器都拿出来,放到地上!把你的手举起来!”我拿着手铐,在黑桃A的面前挥舞着。

          她很乖,面对着我们这三个人,她高高把手举起来,肩上的那个包,掉到了雪上。

    “再杀完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了。”她低声说道,“再怎么样,终究还是逃不过大数据的力量,逃不过正义的审判啊。”

       奇怪,我怎么感觉,她说这句话根本不像一个心理变态会说出的话。倒像是一个失败者所说的。她不会又要耍什么心机吧?

       我皱了皱眉头,朝鹿野院平藏把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向他比了一个手势,他立马会意,举着枪,指着那个已经举起手的女孩。烟绯也拿着那本书给我打掩护。我放下了心,拿着手铐,带着枪,径直朝那个女孩走过去。

        这真是死亡般的平静,风雪突然不刮了,留下的,只剩下我慢慢走近她,遗留下的脚触碰雪的沙沙响声。

         比我想象的要顺利许多,她乖乖的把手伸了过来,我给她铐上了手铐。提着那把带有血的刀的包,两只手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后压。

         这一切是那么顺利得不自然,她乖乖的顺从我,没有做丝毫的抵抗。

         等到和鹿野院平藏他们两个靠近后,烟绯从我的手里接过包,我得以控制住她的后背。鹿野院平藏把枪收起来,只拿出了一把锋利的钢笔。

         “黑桃A,你这么做是对的,虽然死刑是不可避免得了,但你将在璃月受到仅仅次于枫丹最正义的审判。璃月法律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坏人的。“烟绯对着黑桃A说到。

           我突然看到,黑桃A的脸上,从原来的面无表情,到后面,竟然又有了一丝微笑。

         包里的那把被染红的刀,向着洁白的雪山上反射出一片红光,仿佛只要照在寒天之钉上,那个令人闻风伤胆的寒天之钉,就要变成死神的镰刀。

        第十一章   审问

 甘雨:姓名?

 黑桃A:夏一。

 甘雨:哪里人?

 黑桃A:璃月人,祖籍璃月港。

 甘雨:几年几月出生?

 黑桃A:提瓦特公历9985年8月。

 甘雨:现居何职?

黑桃A:无职位,在9998年到9999年在璃月二中读书,一个月前退学。你要强问的话,

到还是有一个职位。

 甘雨:赏金猎人?

 黑桃A:勉强算是吧。

 甘雨:简要说说你那天是怎么作案的。

 黑桃A:嗯...你对此案件有没有一点了解,小姐?

 甘雨:有,你尽管说,说的越详细越好,不懂的我会问。

 黑桃A:好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在二月十四日早上,红桃K来到我房间和我见面,说有一个任务悬赏,要让我去干,干完我可以得到五十万摩拉的报酬。

 甘雨:五十万摩拉?这也不是很多呀。

 黑桃A:呵呵,五十万摩拉,确实不是很多。这只是我其中的一个杀人动机。

 甘雨:那你最主要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黑桃A:就像猫抓到老鼠一样,就像豺狼捕捉到猎物一样。它们都不会着急去吃掉猎物,而是在杀死猎物之前,在玩弄一下猎物。把猎物折磨致死在享用。

 甘雨:所以说,你难道不会...

 黑桃A:小姐,别慌啊。我这没有像它们那样变态。我跟你讲,我最主要的杀人动机,其实就是自己特殊的癖好而已。在红桃K下发任务之后,这四天,我一直在学校关注着他,寻找杀人的机会。终于让我找到了。在二月十八日晚上十二点左右,我乘着“将”醉酒走在路上,摇摇摆摆的走得歪来歪去。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士”。我就趁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他用乙醚迷昏,接着,往他的嘴里投入砒霜。怕他还不死,就用注射器。

 甘雨:等一等,你这个供词很有问题。你难道不知道砒霜根本不溶于水吗?

 黑桃A:不愧是璃月七星的总秘书,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没错,我确实说谎了。

 甘雨:请你提供正确的言辞。如果你继续对我们进行编造,你也应该知道后果的。

 黑桃A:我都半死不活的人了...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吧。这也怪“将”他自己作死,他本来就跟我年龄相仿。才刚刚进入青春期。就一直喝酒,他的口味还很独特,喜欢喝带有雄黄的酒,对,就是雄黄酒。我也确实是用天然砒霜杀人的,你也知道,

正常人类摄入一点砒霜是没事的,但如果你摄入过多的雄黄,那么砒霜就会在你体内堆积,进而导致中毒,甚至死亡。

 甘雨:你是通过受害者的口服砒霜来将其杀害的吗?

 黑桃A:准确来说,是也不是。那是他自己吃的,我趁他酒醉时,给他免费送了一点吃的喝的,他本来就是一个爱贪小便宜的人,又醉酒毫无防备,就把我的那些东西都吃下去了。但是,其实我把饭菜里面的一点盐换成了砒霜,他醉酒想吐,但食量也很大,吃了几口就走。再过差不多一个小时吧,我看见了他倒在一片寂静的花园里,旁边似乎还有他的呕吐物,但他也早就半死不活了。

 甘雨:砒霜然道不会通过胃中的酒精吐出来吗?

 黑桃A:砒霜还是有概率直接渗透进身体的,但其实,砒霜早就被他摄入的雄黄留纯了下来。

 甘雨:再后来呢?

 黑桃A:“将”实在太重了,我搬不动。好在红桃K突然在这时候出现,帮我背起了这具尸体,移到人迹罕至的天衡山以北,放下后让我自己处理尸体,给了我五十万就走了。

 甘雨:后来,你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种癖好,于是就...咳咳。

 黑桃A:没错,你也知道了。我特意制造了一个池塘,洒下鱼卵,然后我觉得这样的艺术品根本就不好看,于是就摘下了一些玫瑰花,哦,那些玫瑰花是他手里的那一簇鲜花中的,我把玫瑰花瓣摘下来,撒在池塘里,然后才满意地离去。本来两个月后,这些尸体可能就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了,但是一个月就被人发现了。

 甘雨:尸体中具有酸性物质,我们一测池塘的ph值就发觉不对了。

 黑桃A:对,这也是我在处理尸体中的一大漏洞。但那人死不足惜!

 甘雨:你能详细说说红桃K的信息吗?

 黑桃A:空不是跟你说了吗?除了知道他身材高大,说话的语气很温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甘雨:那...

黑桃A:我就全坦白吧,夏迟焰,也就是红桃K算起来应该是我的家人。

甘雨:家人?

黑桃A:三年前的某一天,当他还是戴着面具,跑过来向我分配任务时,我就曾问过他我的身世,他高大的身子第一次停留了很久,他跟我说,在十四年前,在一个大雨连绵不断下着的一个晚上,他打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空无一人。突然,他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他朝着婴儿的声音跑过去,才在一个长椅上发现了一个已经被雨水浸湿地还处于襁褓期的婴儿,旁边还放着一沓已经湿掉的钱...他跟我讲,如果不是他在那时救了我,我就要冻死在那一天的雨中。后来,我就被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夏一。

 甘雨:真的只有这些信息吗?

 黑桃A:真的没有了,你此时让我福尔摩斯附体,我也真的编不了什么花了。但我有一点敢确定,他促使我这么做的目的,对于他,或许是他们。肯定有着某种好处。

 甘雨:他们?

 黑桃A:呃...算了,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了,反正我杀人,跟他也脱不了干系。说得难听一点,像某些小说一样,他就是这事情的幕后黑手。但是我们在他的明处,他在我们的暗处。不只是你们,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他或者他们的真实意图。准确来说,你们就像被他用手电筒照得睁不开眼的鸡。

         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那盏灯成为了唯一的照明工具,黑桃A坐在一把椅子上,两只手被椅子前面的手铐紧紧绑住,她身上那一件深蓝色,又带有黄色的囚服,非黑即白,跟她此时的心情是一样的。两边还有两个千岩军,他想跑也跑不了。在他前面五米处,一个和烟绯一样,头上长的羊角,戴着眼镜,正在用笔记录着,不知道在记录什么。隔着一块带有灰色的玻璃,我和鹿野院平藏,还有何某的父亲,都在静静听着通过广播传过来的声音。我感到有些许惊讶,鹿野院平藏却非常平静。而那位父亲,心中有着难以压制的怒火。

             看样子,黑桃A其实也是孤儿,而红桃K成为了她唯一的家人。身为她的救命恩人,她却病娇似的暗恋他,嘶...你说 ,他们之间相差的年纪,少说,也有二十岁吧。

          把那样的东西当成自己的艺术品,真的是令人作呕。

         “畜生,母狗,禽兽不如!”我听见那位父亲在那里咒骂黑桃A,转头一看,他还穿着那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跟上次在往生堂看到的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雄伟的核聚变。

           “冷静,冷静,这里不是发火的地方。”我急忙这样劝道。双手静静握住父亲粗糙的手。但这位父亲却一把把我的手甩开。

            “我的儿子就死在这个恶魔的屠刀下,你让我怎么冷静!”这位父亲情绪非常激动,一把的唾沫刷拉拉的吐到我的脸上。

            “我回来啦!”一阵声音,传过来,原来是烟绯来了。

             那位父亲也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他看到烟绯。全身好像被通了一下电一样,发疯似的冲向烟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已经披上白发的头,低了下来。

          烟绯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掉到地上,发出了重重一声响声。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我不是钟离,可受不了你这一跪。”

         “烟绯小姐,我求你了,你是璃月的高级律师,对吧?你的职责是捍卫璃月的公平和正义,对吧?”这位父亲说话的语气,先是悲伤,到后面,又能听见他的语音在颤抖,好像有些许怒气。

       “是是是,老人家,你快起来。”烟绯走向前去,想要把他拉起来,但奈何他的体重太重,自己的力气又太小,就是拉不起来。

         “我准备把那个畜生上诉,你会帮我的,对吧?”父亲又在质问她了。

        “会会会,老人家。”烟绯跪了下来看着他那一张老脸,拍了拍他的背,“

我也不收你一点律师费,什么时候开庭?“

       “明天早上八点。”我看见这位父亲实在有些发不出声音了,就帮他回答了。

         “那我们在早上七点半,在璃月人民法院门口回合。怎么样?”

       “好好好,谢谢,谢谢!”那位父亲握着烟绯那一只带有两个戒指的手,感激得直流泪。

        “老人家,快起来吧。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跟那两位先生说几句话。”

         这位父亲在烟绯的搀扶下又起来了。起来后,他深深朝烟绯鞠了一个躬,好像把自己所有的寄托都寄在了烟绯手里。接着,他转头,又朝我们这个方向鞠了一个躬,他的腰不好,但还是这样做。接着,他包含感激的泪水,吃力的背起麻袋,朝派出所的大门径直走去。夕阳照下的阳光透过大门的玻璃,照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他长长的影子。

        我站在那里,看着那位年老的父亲,看着他那沉重的背影,看着他一直拉长的影子。

        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么给毁了。

        “怎么样?大数据查到那个叫红桃K的人了吗?”鹿野院平藏问烟绯。

        烟绯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冲我们摇了摇头:“没有,我尝试了多种方法,使用了多种工具,切换了各种各样的模式,查找红桃K和夏迟焰,但依旧是查无此人。”

         “这真的如黑桃A所说的,连大数据都找不到的人。”鹿野院平藏说。

        “连大数据都找不到?那他到底是什么神人啊?”我不经感叹道。

         大数据是目前整个提瓦特世界包含内容最广,信息最庞大的网。是千千万万位科学家的结晶,是科技革命的产物。如果连大数据都查不到的人,那...

        “那么只有三种可能了,第一种,他是漏网之鱼,没有注册。第二种,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第三种,黑桃A在撒谎。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红桃K,或者代号是红桃K的人。”鹿野院平藏这样分析道。

          “我觉得是第三种。”烟绯说。

          “我也认为是第三种,如果这样那事情就更简洁明了了。红桃A的杀人动机仅仅是因为她的心理不过关,把杀人分尸当做快乐。至于她为什么要编造一个红桃K的角色。成因我认为有两种,第一种是减轻自己的刑罚,另一个是给我们璃月搅局,干扰我们。”鹿野院平藏把手托在下巴,这样讲。

          “如果是真的呢?况且,有没有一千亿分之一的情况,这个黑桃A从一开始就在撒谎,她根本不是杀人凶手,只是为了好玩?而真正的恶魔,还逍遥法外?”

          “即使真的存在一个叫红桃K的人。据黑桃A刚刚的供词,他只是一个诱导别人杀人的野心家而已,说不定他本人其实不敢杀人,也不会杀人。或者说他是别国的间谍,来到这里,是为了制造你们璃月社会的混乱和恐慌而已。你说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这基本上不可能。生命是每个人的第一需要,没有哪个人会为一个死刑犯当替罪羊,当然也包括那些精神病和心理变态。总而言之,可能性几乎为零。”

           鹿野院平藏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在心里暗自佩服。

           “本想这是一个很难破的案子,没想到大数据这么厉害。”鹿野院平藏转向看向烟绯笑着说,“有了这个好东西的加持下,就方便多啦。说不定再过不久,侦探这个职业就要消失了。这个案件基本破了,真的没有意思。”

           “小鹿,说不定你要改行了。”烟绯说道。

         “差不多,差不多。”鹿野院平藏背起他的公文包,“既然这个案件破了,那我也差不多该回稻妻了。”

           “这么急?不留下来在喝杯茶再走?”我客气的想要挽留他。

          “对呀,我还没请你吃饭呢!在璃月多留几天再走吧。”烟绯说。

           “没办法了,我得赶快回海祇岛。刚把黑桃A抓获,海祇岛的统治者珊瑚宫心海连发十二条金牌叫我赶快回去,说海祇岛出事了。我一听到,马上就定了下午去海祇岛的船票,现在差不多快到时间了,我得去了。“鹿野院平藏有些无可奈何。

           珊瑚宫大人?那不是心海吗?海祇岛一直是一个尚武的地方,难道心海她又开始了?可是,前阵子她不是在新闻上说过,不打仗,要搞经济建设吗?还是说,是内政出了什么无可挽救的问题?

          “既然是珊瑚宫大人紧急召见,那我就不拦你了,小鹿,路上小心!”我向鹿野院平藏挥了挥手。

      “对,路上小心。”烟绯也热情地跟鹿野院平藏道别。

       “再见...哦对了,我差点忘了。”鹿野院平藏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又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副扑克牌。递到我的手里。

         “这是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一副扑克牌,我在探案时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没有归还给凝光,我赶时间,就没办法再去见凝光了,麻烦你赶紧送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接过扑克牌。

         “嗯。”鹿野院平藏又把公文包闭上,朝我们挥了挥手,“再见,后会有期,以后常来稻妻玩哦!”

          “好的,想来璃月玩时,记得跟我说一声。”烟绯还惦记着请客的案件事呢。

        我看着鹿野院平藏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之前那个背着麻袋的父亲。派出所透明的钢化玻璃门轻轻地靠经,最后发出了”框“的一声声响。我左手抓着那一副扑克牌,右边的手臂被烟绯挽着。我这时才注意到广播仍然在发出声响,原来,甘雨对黑桃A的审问还在继续。虽然问的问题对我来讲毫无关系。

           平心而论,这件案件本来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十二章      第一次审判

         这里是璃月最高人民法院,也是我几乎就没怎么进去过的几个地方之一。

           璃月人民法院是整个提瓦特大陆上最追求严密的司法机关,甚至超过了世界法治中心的枫丹最高法院。从远处远远地望去,望向这一座人民法院。映入你眼帘的是一栋高大的建筑,高有七层楼那么高,宽又有五十米那么宽,前后甚至有三十米长。这栋大楼最靓丽的地方,正好在于那一个高高挂在楼顶的天秤,和烟绯手中戴的那个戒指上面刻出的简直一摸一样。除了正中间有一个又高又宽的门,旁边又有着几个大柱子,紧密的排列在四周,左边七个,右边也七个。仔细看这些花纹,上面甚至还刻着七元素的代表符号。在这栋大楼前面,除了铺有水泥和地砖,剩下的就是做绿化的,给人以视觉版的感受。在大门前面,还有一个循环的喷泉。和这片象征公平正义的地方相处和谐。

         我来到内部,内部的人已经很多了,在底下全是群众,大概有十几个人,距离开庭还有半小时,我身为原告辩护律师的家属,和本案又有很多关联,自然成为了这一排排座位中的一个。虽然在本庭中我没有任何权力,只能作为听众。我往座位那里看去,突然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这个人和我昨天看到的那位家属一样,白发苍苍,相比于那位父亲,她的衣冠虽然是整洁的,但是还是显得更加苍老。她绑着一个丸子头,即使坐在座位上,她还是喜欢把手搭在后背,我一眼就能认出她到底是谁。

关键是好巧不巧,我的位置就坐在她的旁边,我悄悄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假装没看见她,四周打量着这个法庭。

         法庭不大也不小。我注意到,在放出金光的大灯的照耀下,法庭的每一个明处暗处都能恰好照到,好像普济众生似的。我再往座位前看,这才看到我所熟悉的东西。在法庭的最靠墙的位置,有一个椅子,这个椅子比其他椅子都显得更加华丽,更加奢华。左右还有两把普通的椅子,像左右护法似的。没毛病,跟我想的一样,这是审判员和审判长坐的位置,当然,这三把椅子加上一长桌子之前,还有四个审判员。

想想也是,我早就从烟绯那里得知,这七个位置,其实就是璃月七星的位置。但如果有人有事来不了,那就让月海亭的秘书顶上。你说这璃月七星的业务范围还真是广啊,连审判权都是自己管。在往下看,就像客厅内摆沙发的方式一样,分为两侧,右侧是原告和原告的辩护律师,数量不能超过四个;左侧是被告和被告的辩护律师,数量最多也不能超过四个。再往前,面向审判长,也有一个空位,没有椅子,人在这里只能站着身子,面向审判长,等着接受审判。没错,这个位置,就是给受审人,也就是被告,黑桃A留的位置。

        “年轻人,你也来了呀。最近怎么样?”我旁边这个老人对我这样说道。

        “萍姥姥,过得还行,就是有点忙。你也知道,我跟绯儿最近...等等,飞飞呢?”我刚想跟萍姥姥说几句客套话,这时才发现,这次萍姥姥没有把孩子飞飞带过来,以往飞飞可都是跟在萍姥姥身边的啊!

          “没带过来,年轻人,你知道你孩子才七八月,连走路都还不会,丫丫学语,在这么庄严的法庭,我怕他又哭又闹,扰乱秩序,就把他托给甘雨照顾了。”萍姥姥还是习惯性的叫我年轻人,即使我现在和她的徒儿结婚生子了。

           “也对。姥姥,最近天气转凉,记得多穿衣服啊。”我很关心地看了看萍姥姥逐渐驼背的身体。

     萍姥姥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她才说:“不用管我,年轻人,我这身老骨头已经磨损了几千年了。身体还很硬朗。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劳累。我经常看见绯儿在街上处理公务,都有黑眼圈了。麻烦你劝劝她不要太辛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没事给她炖只鸡补补也行的。“

      “姥姥,我会的,在那天的婚礼上,我已经承诺过一遍了。”我对她说。

       “好好好,多的我也不说了。等开庭吧。”萍姥姥又把头转了过去。我也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看着头顶的灯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法庭内也已经是喧闹一片。我这时才发现,我好像如同睡了一觉一番,书记员已经把庭前的流程走了一遍,什么宣读规则,请公诉人,当事人,证人,审判员,审判长入庭也已经说了。我再低头一看,底层听众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在下面吵吵闹闹,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这时我才发现,在我面前也早就坐了一些人。在右侧,我看到了烟绯,还有在她右侧的那一位昨天我见过的父亲,烟绯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桌上好像还摆着一把笔,跟另外一些文件。她正在转头跟那位父亲窃窃私语什么。我想跟我的爱人打个招呼,但迫于法庭的规矩,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想法。我在往左边看,被告上也有一个人,就是黑桃A,她还穿着那一件囚服,相对于原告来讲,她这边就显得孤独多了,她没有请辩护律师,这倒是不符合一般的刑事诉讼的,正常情况下,被告人是会有辩护律师的,而原告可有可无,但其实这很好理解。但凡有人深度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会有人去为她这位变态杀手辩护的,除非是精神病。但我仍然看见,她的眼睛闪过一丝贼光,好像想到了怎么为自己辩护。她把两只手放在面前,一直搓着手。审判员也基本就位,璃月七星中开阳、光、天玑、天璇四星坐在前面,剩下的三颗星,玉衡星刻晴坐右边,天枢星天叔坐左边,而天权星,璃月的最高统治者凝光坐在最中间。他们这七个人,有的在整理文件,有的再看时间,有的在东张西望,打量着原告和被告。所有动作的停止,都取决于于天权星的那一声开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看了看法庭正中间上方挂着的吊钟,再过一会就开庭了。看着秒针一点又一点的移动,我觉得乏味。便仔细端详着被告位那个娇小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猛然间看到,黑桃A的脸部下面,冒出一缕金光,好像要亮瞎我的眼睛。

      那是她在笑。一抹淡淡的笑。和在雪山上一样。带有一分伤感,二分不屑,三分讥讽,四分胸有成竹。

         这个人死到临头了还能笑?!

         这个人又要搞什么鬼点子出来?!

         当我还在纳闷时,吊钟上的秒针好像趁我不注意时加快了脚步,等我反应过来时,凝光的那一把小锤子已经敲了又敲。

        “现在开庭,审理096号案件。”凝光的语气很平静,她没有把自己的任何情感带到这里面中来,“请被告人上台,接受审判。”

          在众目睽睽之下,本案毫无疑问的杀人狂魔,从被告台上缓缓起身,在两侧千岩军的押送下,一步又一步,走到法庭中间,面朝法官。她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把头低下,而是高高的抬起,勇敢地与审判长对视,有了一种要斜视一切的狂妄自大。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请审判员刻晴对096号案件进行一个简略的介绍。”凝光看向她左手边的刻晴。

         刻晴缓缓起身,拿着一份稿。她的形象已经被全璃月的人所熟知,身为最贴近民生的一颗星,又是本案的目击证人。她具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法庭上审判员的动作,以往,审判员在法庭上只是写写写,没有发言,就像输入程序的机器。

         刻晴刚要开口,烟绯马上就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法官大人,我公诉人请求跳过这个环节,他不想在受到一次心灵上的打击。”

          我看着原告上那个面容憔悴的老人,他看着烟绯,神情露出了谢意。很显然,烟绯提出来的这个主张,他根本没有和烟绯协商过,完全是烟绯自己的主张。

          烟绯还是那么心细啊,跟我们在一起之前一模一样。

          底下窃窃私语。刻晴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凝光,只见凝光朝她挥了挥手,她就又坐了下去。

      这样子,那些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人。在法庭上难道不会一头雾水吗?

      其实应该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吧...

      “请公诉人陈诉。”凝光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走着法庭的流程。

       那位父亲站起来,他深深向凝光鞠了一个躬。和昨天做的动作一摸一样,他的腰真的不好,可是他就是要弯腰到整个躯干部和地板平行。在那里停顿地,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奴才。他做什么都彬彬有礼,甚至把自己当做奴隶看待。毕竟他只是璃月万千劳动者中的一个,而且是最底层的劳动者。他弯腰得如此之久,以至于连烟绯都怕他闪到腰,站起身子,把他扶起来,将他的身体拉挺直。

       他驼着背,眼神向凝光表示敬意:“法官大人,我是本案受害者的父亲。我提出上诉,是希望这位小姐应该得到该有的惩罚。”接着,他抬出一只手,将手心面对着黑桃A,眼睛也恶狠狠地盯着他。

        面对这位父亲尖锐的目光,黑桃A也没有低下头。而是直面这位父亲苍老下的那一股热气,她没有说话。但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黑桃A身上,仍然缠着永远都消失不掉的,那一片呛死人的黑气。

         “在昨天,这位小姐已经全部供实。在二月十八日晚上,她将我儿子杀害,并分尸,抛在天衡山以北的一座池塘里,以至于尸体完全腐烂,面目全非。不仅给我心里极大地打击,也给整个社会带来及其恶劣切不可挽回的危害。”

           “被告夏某,请问原告何某说的话是否属实?”

           黑桃A就挺直着站在那里,像一根永远不会折下腰的石柱。面对凝光和那位父亲两双眼睛没有感情的直视,她没有说话,高傲的神情也变得平静,那两只平平无奇的眉毛,不安的抖动着。她保持沉默,在那一刻,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整个提瓦特,好像都在等着,黑桃A还能玩出什么花来。我觉得她会把红桃K的指使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供出来为自己狡辩。但是,她没有。所有话语,她只是说了其中一个字:

            “是。”

             全法庭一片哗然。底下不好的话语,很快就叽叽喳喳的传了出来。大家根本就不相信,这位杀人恶魔,在法庭上,他竟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护。甚至,可以说,她放弃了。

             她已经厌烦了东躲西藏的生活了?她已经良心发现,准备认罪了?她之前在法庭上高傲的神态,都是装的?

         我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黑桃A。萍姥姥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之前,那双已经看透世界的眼睛发射出的目光洒在黑桃A的身上:“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确实,看她的神情,没有一点临死的绝望,更多的是对这位父亲,烟绯,审判长凝光,乃至璃月整个法律体系的嘲笑,一种出生牛犊不怕虎的鲁莽。

           她还不知道吗?据最新调查显示,璃月法庭的正义性已经稳居提瓦特七国第一,甚至已经超过了以正义为代表的枫丹。在法律那么鲜明的国度,在满庭都是代表着正义,为岩王帝君,归终姐,灶神这三神服务的天使。她一个恶魔怎么跟一个正义感超强,武力值顶峰的国家打?这不纯粹的就是找死吗?

            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这是万年不变的公理。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凝光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黑桃A低着头,就像被凝光这个正义的代表用手死死压着,她好像怎样也抬不起头,翻不了身。但最后,她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冷笑,她接着抬起了她高昂的头,皮笑肉不笑:“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在面对你们这些代表着正义的先生小姐们,我这个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为自己狡辩的了。我累了,我悔过自己的过失,我自愿接受正义对我的审判,我...选择认罪。”

            这审判异常的顺利。没有被告的辩护,也没有原告烟绯的反驳。甚至没有激烈的辩论会。简洁得像穷人的坟墓一样。

             这就是真正的心理变态吗?从杀人分尸中吸取快感,甚至把自己的生命拒之法外,或者说,她变态到连自己被杀,都能激活脑袋里的多巴胺?

             我不经打了一个寒颤。

             烟绯也注意到了我,她冲我眨巴眨巴右眼,吐了吐舌头。用她可爱的动作,似乎在向我传递着一切都在她的神机妙算之中的信息,亦或是一种作为胜利者的喜悦。

    底下又吵来吵去乱叫一遍,就像一片杂乱的采石场,发出kingking哐哐的采矿声音。这里不是层岩巨渊,这里是璃月最高人民法院!

     凝光拿起了法官专用的小锤子,敲了几下:“法庭请保持肃静!”等到法庭安静了下来,她又把小锤子放下。看了看黑桃A,又转头看了看对我一直挑眉毛的的烟绯,

和在旁边一直站着的父亲,她开口了:“请原告坐下吧...烟,不是,原告辩护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位父亲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烟绯收回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拥有的稚气,转过身又严肃了起来,她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看了看黑桃A,这样发言道:“法官大人,我觉得这个案件已经毫无疑问。被告人袁慧,也就是这位小姐。她所做的行为,很明显已经构成了犯罪,而且具有严重社会危害性,危害了整个璃月,乃至整个提瓦特世界。所以根据《璃月刑法》规定第一千五百一十条,杀人者以非常残忍的手段致人死亡,引起社会恐慌的人,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到无期及死刑。本人认为,应当判处被告人袁慧死刑。”

       黑桃A看着烟绯讲的头头是道,她用敬佩的眼光看着烟绯。等到烟绯讲完。她用一种奉承的语气说:“不愧是璃月最高级的律师。说得那么有理。”

       “被告人夏一,你现在没有发言权。而且不要讨论和本案无关的内容。”凝光一脸严肃地盯着黑桃A。接着转向烟绯,“原告辩护律师,你说得很好,如果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请您坐下来。根据《璃月宪法》《璃月刑法》《璃月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等法律,我们即将作出最后判决。”

        烟绯坐了下来。就在这时,一架不知道从哪里运过来的摄像机,光亮的镜片对准着凝光。这台摄像机,将会把凝光最后做出的判决一字不漏的录下来。法庭顿时变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发出巨大的响声。现场只有文件和书本在翻阅时发出的微微沙沙声。凝光眼睛面对着摄像头,手里拿着文件,作为璃月七星天权星,她一点也不怕生。原告上,那位父亲的身子一直在颤抖,我能猜到,他的两只手一直在握着烟绯的手,不断摆动着,像是在表达一种谢意。烟绯没有说话,而是用手轻轻抚摸着这位父亲的背。黑桃A在那里挺立着,她朝着烟绯的方向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的面无表情。不对,竟然有一点开心!她两边的千岩军已经做好了要把她押下去的准备,已经紧紧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我转头看向萍姥姥,这才发现,萍姥姥正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本黄色封面的书在那里看。我弯头一看,就是那本《璃月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她看得聚精会神,偶尔还皱了皱皱纹,就好像读不懂似的。

        “刚刚通过公诉人,受审人以及双方辩护律师的陈述与辩论。我代表璃月最高人民法院对096号的受审人夏一作出如下决定:被告人夏一,犯故意杀人罪,辱尸罪,严重危害社会。璃月人民最高法院判处其,死刑。”

          现场响起一阵鼓掌声,鼓掌声音如此之大。好像要把整个法庭的屋顶都给掀起来了。我感到一丝欣慰。而很多人,特别是那位父亲,已经激动地热泪盈眶。

          该,那个人就应该受这样的罪。

          黑桃A没有说话,在面对自己被判处死刑的现实,她的四肢好像没有一点力气,旁边的千岩军押着她,准备带她去刑场。

         凝光看着那个即将被押出法庭的黑桃A,突然急促地用锤子敲了又敲,在一片热烈的鼓掌声,她命令道:“等等,给我回来,该案件还没判决完呢!”

          我呆若木鸡,萍姥姥翻看着那本书。过了一会儿,她把书盖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睛看了看烟绯:“哎,这就是你死我活啊...”

           “根据《璃月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五十三条,未满十五岁的未成年人,不能负刑事责任。由璃月少管所进行收押教育。被告人夏一,今年十四岁,符合上诉要求。所以,改判死刑为璃月少管所管制四年,外加有期徒刑二十年。”凝光念出最后判决后,拿起那把小锤子,狠狠地敲了下去。

          什么鬼?这本《璃月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有这门子的法律吗?如果有,为什么烟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有些惊讶,法庭早就是闹声一片。萍姥姥转头看向我,她那爬满她脸上的皱纹没有舒张开来,反而皱得更紧了,她把那本黄皮书丢到我手里:“年轻人,自己看吧。”

         我接了过来,这才发现。这本专为未成年人制定的法律,真的明明白白的写上了这一个法律条文。而恰好,夏一,也就是黑桃A,今年才十四岁!

         这不是钻了法律的空子吗?

         “现在散庭,将被告人夏一押下去。”凝光说完,就收拾文件,伴着一堆质疑和怀疑的声音,起身要走。她旁边的六位审判员,无论是上了年纪老态龙钟的天枢星天叔,还是年轻漂亮地玉衡星刻晴。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凝光,都感到不可思议。在看那位刚刚经历了获胜喜悦的那位父亲。此时,他就像做了一场美梦一样,刚刚做完,又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全身发抖得更厉害了,抓住烟绯的手放开了,他的目光坚硬地盯着黑桃A,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再看黑桃A,没有理会这位父亲,而是悠闲地玩起了自己的指甲,甚至忍不住笑出声音来。旁边的千岩军用力拉了拉她的手,她很识趣地点了点头,拿着被戴上手铐的手。跟着他们走,准备走出法庭。

         我感到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愤怒。这个杀人恶魔就应该判处死刑!无论他今年多少岁,就算是处在襁褓期的婴儿,也应该以死偿命!这人真狡猾,竟然钻法律的空子。真无耻。底下闹声一片,很多人都感到奇怪,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我能看到几个暴脾气的人,应该是受害人的那些小弟,眼里好像有怒火,摩拳擦掌,想给黑桃A来一拳,或者来一肘子。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法律...”“我真想给那人一肘子!”

           就在这时,一个很轻锐的女声,穿过这所有的不甘与抱怨,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进而震慑了每个人的大脑。

          “法官大人,我对你的判决有异议!”

           押送黑桃A的两个千岩军停下脚步。所有人都朝着那个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除了我和萍姥姥两人,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是烟绯的声音。

            她还想在努力一把。

           凝光本来想直接走的,不理睬烟绯。但是没走几步她又停了下来,回到审判长的位置,看着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烟绯。她说:“律师烟绯,目前已经散庭了,判决结束了。你没有发言权和质疑权了。如果对判决结果有异议,请提出二审。”

           烟绯没有理会凝光提出二审的建议,而是自顾自地在那里提出质疑和反驳:“法官大人,请你告诉我。如果一把刀,摆在你面前,它的上面沾满了无数生命的鲜血。请问,我问你,这还是一把普通的刀吗?”

           “这不是了----烟绯,请不要在法庭上谈论和该案件无关的内容,而且,陈述时,禁止使用比喻,反语和暗示。”

             “凝光,有的人她生下来就是生性恶劣。比如说这位小姐,她以杀人为快乐,她以分尸为快乐,她的手上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她就是那把根本就不普通的刀!你觉得,这样的人,今年十四岁,她不好好的在学校里安静读书,却出来搞这种什么赏金猎人的勾当。你不判她死刑,你良心说的过去吗?你还怎么捍卫公平正义?你还怎么给已经逝去的受害人,给这位父亲,给全体璃月人民一个交代?”

          “烟绯,我说过,你没有发言权。请不要在使用比喻,反语或者暗示。请尊重法律最后的判决。”

          “我问你,这本《璃月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的最新版,是谁修订的?”

          “自然是我修订的,我作为璃月七星之一,掌管军事,政治还有刑罚。这一部跟刑罚稍微沾一点边的东西,理应有我修订。”

            “璃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吗?”

            “昨天刚过,也就是召开的第十八届全国人大会...你没到现场,所以你不知道。在会上,已经通过了这一部法案。”

             “即使这样,那我也得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被杀的人是你的儿子,被侮辱的人是你的儿子,你会有什么感受?这位父亲,也就是我的辩护人,他就是这样的人。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体验一下这位父亲的感受啊。”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会像现在这样,作出非常正义的审判,况且,我没有儿子...烟绯,我知道,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败诉,你死要面子,心有不甘。

但是,失败是成功之母。你应该服从法律,捍卫社会的公平与正义。而不是选择,质疑人民选出来的法律,选择特权。这样做,根本不能体现你作为律师的修养。”

              “这公平吗?这正义吗?这是特权吗?这是人民选出来的吗?”

             “是的,烟绯,这里是法庭,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吵吵闹闹的。”凝光转过头,对着摄像头的那一块镜片说,“散庭,把摄像头关上。”最后她拿着文件,径直走出了法庭。没有在理会烟绯。

         璃月最高统治者和璃月最高律师的争吵,让我们这些不怎么读法的人被她们的气势吓到,一脸懵逼。烟绯站在那里,看着凝光渐渐离去的身影,站在原地,低下头,手指刮了刮自己面前的文件,甚至把自己的文件戳破。都毫不理会。她突然猛的一下坐了下去,把脸放在已经被自己搓破的文件上。

         “畜生!真是个畜生!”在法庭以出乎意料地的结果结束时,我最后要跑去看看烟绯的情况时。我只听见了那位父亲歇斯底里地吼声,这声音带有一丝沙哑。我朝那个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那个父亲把自己手中的文件,扔向了黑桃A。奈何自己手太没力气,最后砸不到她的头。只是砸到了一个高大的人身上。

      黑桃A朝这位父亲露出一丝微笑,一种胜者对待弱者的微笑。突然,她的笑容消失了,我还没看清她是哪一种神情,她就已经离开了法庭。

      “畜生。”那位父亲还在那里不断地骂,满嘴的唾沫,甚至淋到烟绯的身上。

      我慢慢靠近烟绯,她没有感觉到我。我试探性的说了一下:“烟绯,你人还好吗?”

      烟绯把文件扔到一旁,把自己的头抬起来,看着我:“还好,对不起,我这次失态了。献丑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笑了出来,但从她的那句话,我感到了些许寒意,虽然只是一点点,一丝丝。

       “哦,原来姥姥和钟离也在呀,你们好。”烟绯又说到。

       钟离?我这时才发现,在我旁边那个刚刚被那位父亲误砸的高大的人,原来就是钟离。在法庭上,他肯定也在场,就是不知道在哪个位置上。

       “绯儿,许久不见,你的黑眼圈又加重了一层啊...”萍姥姥很关心的说。

       “烟绯,以普遍理性而言,这是你的第一次,在法庭上的失败。”钟离说这句话的时候,把他的手自然的搭在我的左肩上,“可惜我们没有发言权,不然...”

     “没有什么不然。”烟绯打断了钟离要说的话,她看了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抬头又看了看那一把天平,她没有看那位父亲,而是背对着他,对我们说:

        “我要在公诉一次。”

         第十三章  崩溃

        夜深了,一切又归回平静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切并没有发生。

          我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看着天花板那一盏昏黄的灯。烟绯说要提出二审,至今都没回来,我没去看,也不想去看。究竟烟绯在二审中到底做了什么,我一无所知。躺在本来应该是我们两个一起睡觉的地方,可她又没回来。不是我很粘人,而是她很粘人。现在很晚了,我很担心她的安全。我转身,伸手去拿床头柜那个石英钟,看了一眼时间。看见闹钟两个最粗的指针指向“12”。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

        我看见床边的婴儿床上,一个八个月大的宝宝正在熟睡。他的头发和我一样是黄色的,可是却长着烟绯似的两只角,但还没有像烟绯那样长,同这个世界上每个婴儿一样,他在睡梦中还不断咬着自己的手指,他甚至把他的被子踢开。我给他又重新盖好了被子。看着这个花朵,我和烟绯的未来。我好像看到了烟绯。

          在玉京台上,我看着远处,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拿着本子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就在这时,我的思绪又发生转移,不在把重点放到我和烟绯,乃至飞飞的那一段美好的时光上。而是想到了黑桃A

         回忆着她的那抹神秘的微笑,和她的供词,她在法庭上的胜诉。我久久不能理解。我低下头,坐在床上。回忆着我是怎么接触到这个案件的。好像是鹿野院平藏那天,在万民堂内,跟我诉说起的。因为这件事,我就被卷进这无穷的深渊中。现在,鹿野院平藏已经离开璃月,回到稻妻。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尾巴,他估计认为,这个尾巴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但是,整个案件那么顺利,差错,却正好在这个尾巴上。

这一点,估计连小鹿都没有想到了吧。我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接触这种东西,对,也不能让烟绯接触。我们两个,就应该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不得罪别人。

让飞飞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然后度过自己平静但是幸福的一生。可这一切已经晚了。

        对了,鹿野院平藏给我的那副扑克牌,我都还没有上交呢。

        我起身,想找到那一副扑克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那是谁,停下了我找扑克牌的动作。微微把房间门打开。朝外看了一眼。

       烟绯正站在门前,用钥匙把门锁上。我看着她的表情,虽然她的肌肤还是那样白暂。可是我看不见一点光彩,很暗淡。一脸的面无表情,好像在干一件非常枯燥而乏味的工作,看到那张表情。我当然知道,这次二审的结果是什么。

       她把钥匙拔了出来。看向我,好像知道我正在看她。我当做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很热情地问她:“烟绯,你终于回来了。饿了吗?要不要我把饭热一下。”

       “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吃过了。”烟绯把公文包丢到沙发上。她说话的时候,语气硬邦邦的。

          “那就睡觉吧,现在也不早了,早点休息。”我说,“哦对了,我把飞飞带回来了。”

         她本来坚定凝视前方,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神,顿时又变得温暖了起来。在那一刻,我甚至感觉到她又回来了。

          “我想看看他。”

           “就在房间里的婴儿床上,嘘,小声一点。他已经睡熟了。”

           我带着她,回到我们共同的房间里。把那一盏昏黄的灯打开,在房间里黄色的光照耀下,飞飞,依旧在那里熟睡。烟绯站在婴儿床边,看着飞飞很久,很久。

飞飞只是自顾自地允吸着手指,就和我起床看见的一样。我能感觉到,烟绯本来冷冰冰的心,顿时又温暖了起来。她的头上又戴上了母性的光辉。此时,她不再是法庭上叱咤风云的律师,而是一位母亲,一位慈祥的母亲。这位母亲看样子只有十几岁,三年的风雨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真的很年轻,甚至可以当成这个孩子的姐姐。

            我站在旁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拿起书桌前那一张结婚照看。我和烟绯那一刻的初吻不在的那时,被摄像师拍了下来。在这张照片中,我看到了,最单纯,最纯真的爱情。这也是很多人都达不到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但也是每个人最希望的。

           为什么你们能走到一起?因为我们都互相着爱着对方,这样就足够了。

           烟绯已经崩溃了。在职场上,她受到的挫折不少,有的也很麻烦,但这次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失败了。在最心灰意冷地时候,家成为了最后心灵的港湾。

我,成为了她最后的倾诉对象。

       “亲爱的,请你告诉我,我饿们所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在守护着正义吗?”烟绯没有转移自己的目光,就那样问我。

        我被她的问题为之心头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么哲学的问题。但仔细想想,在这样的职位上,在受到这样的失败的打击下。怎么可能不问出这个问题?

          正义?什么是正义?有一句话说得好,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正义是不可能失败的。但到底什么才是正义啊。何某的死,让每个在璃月二中,被他欺负的同学都为之松了一口气。何某之前干的那些事,如果用现在的是非曲直来判断,那不就是邪恶吗?往后推,黑桃A才是真正的正义?那再往后推,我们所干的事,就是非正义的吗?烟绯一直因为正义而出名。可是这次,烟绯,作为真正的,璃月公平正义的捍卫者。失败了。

          我实在想不出要用什么话来讲,只得从后面轻轻抱住她的腰,把脸靠在她的脸旁边,放在她的长角上,我抓住她的一只手,抚摸着:“绯儿,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

           她转过头,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一缕芳香。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亲爱的,我想不只是你想到了,连我都想到了。你抱我的时候,麻烦松紧一点,我转个身。”我按着她的要求做,她微微转过身。把两只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我忽然有一点想要把她公主抱的冲动。这个动作...我好像在哪里用过?

          对,那一天,她喝醉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她的脸涨得通红,一身的酒味。自己一个人是走不回家的。我不仅给她抱回去,甚至还靠在她床旁边小睡了一会。那个时候,她很单纯,很可爱,在步入这个社会之前。她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三年前,她虽然已经成为了法庭上的老战士了。但依旧失去不了她作为孩子的单纯。思绪回归到现在,三年来,她说外露的性格,还是一摸一样,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的第六感很敏锐。她最深刻的内心,最原本的“本我”,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再一次抱住了她的双腿,把她抱了起来。

            “诶呀,你轻点儿,把我都弄疼了。”烟绯倚靠在我的胸脯前,朝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小点声,飞飞睡得很熟。”

             “知道知道。烟绯,要不是萍姥姥在说,我还没有注意,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我用抱住她的手抓了抓她的眼睛。

           “捍卫璃月的正义,这是我应该做的。这点小问题算不了什么。“烟绯的笑容还是那样温暖。但是,过了一伙儿,她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她用更加柔细的声线跟我讲话,”亲爱的,你说,那位父亲,跟那位母亲,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啊?”

这样的语气让我有一些头皮发麻。我感到身体有万千只蚂蚁在我身上咬来咬去。

     “无法想象,绯儿。但我敢确定,肯定是悲痛欲绝的。”

      “怎么会无法想象呢?亲爱的,你发挥一下你自己的想象力。当你怀里的爱人,你的孩子,从这一刻,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想一下,你是什么感受?”      

          “你乱讲啥呀,怎么说话都不经过脑子的!”我万万没想到,烟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抱着她抱得更紧了,“绯儿,我是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再怎么讲,我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你教过我的,这是我的义务。”

      “希望如此吧。空,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烟绯又露出了淡淡的那一抹微笑,只不过截然不同的是,这样的笑,就像一股寒意,直击我的内心。我好像不止一次被这样的笑容击中。

          上一次是黑桃A

          或许当时的我也没有想到,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对她使用公主抱。

         这个社会一片黑暗,我看不到光彩,每个人都是隐藏在黑暗阴影下的猎手,而那些散发着正义光彩的真正的人。最后也将坠落黑暗。而黑暗中,表面上是正义,实际上是金钱,权力,和写满“仁义道德”的书。

          可惜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第十四章    海祇岛的日出

       “烟绯正在朝着璃月港西部行驶。”

         “那将是黑桃A最后的着落点。”

          “天衡山的所在。”

          就在璃月港发生的这一切的同时,远在几百千里外的海祇岛,正在迎来自己的日出。在那座被称为世界十大奇迹之一的珊瑚宫里,海祇岛的统治者珊瑚宫心海,和千里滔滔赶回来的私家侦探鹿野院平藏,也在用大数据密切关注着璃月港发生的事情。

         珊瑚宫心海怎么会有使用大数据的权力?这估计只有心海一个人明白。

         “珊瑚宫大人,你连发十二条金牌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鹿野院平藏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政务,在看着眼前那个正在使用大数据的心海。

           心海没有答话,她闭着眼睛,手里操控者法器,腹部前的水系神之眼闪闪发着光。她的面前是一副虚拟的提瓦特地图,此时的她,正在监视着烟绯和黑桃A

         “今天是九月十三日,喜神朝东,财神朝东北,福神朝东南,爱神朝西北。

哀神朝西,死神朝北,病神朝南,怒神朝西南。吉祥物是鱼,不吉祥物是死山羊。健康食品是面条。诸事不宜。“心海在自言自语。

        “珊瑚宫大人,我再问你话呢。珊瑚宫大人?”鹿野院平藏又吃了闭门羹。

           “他们在为着他们自己的正义战斗。”

            “他们也在为着自己的正义战斗。”

           “我们却只能在这座小岛上苟且偷生。”

           “我们绝对不能在坐事不管。”

          心海没有理他。鹿野院平藏站在旁边很尴尬,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耐着性子听着叽里呱啦地叫着。

           “鹿野院平藏。”心海睁开眼睛,转过身体,用一种高傲的目光看着鹿野院平藏。她要发布命令了。

           鹿野院平藏把头低下,看向地板,身体微微向前倾:“臣在。”

          “把头抬起来,看看这是什么?”心海从胸前掏出了一个玩意儿。

          他把头抬起来,这时,心海走近他,一只手还夹着那个东西。鹿野院平藏定睛一看。是一张扑克牌。

           心海抓住他的手臂,把那张扑克牌放在他的手心上:“自己的东西要保管好,你看这个东西,就从你身上掉下来了。”

           鹿野院平藏又低下头,惶恐地把那张牌接了过来。

           心海在鹿野院平藏身边走来走去,鞋发出哒哒的声响,过了一伙儿,心海指了指那一堆奏折:“去,把那些处理了。”

           “是。”

           心海坐在面向东边的窗户旁边的桌子喝茶,看着鹿野院平藏认真处理公务,又转头看向窗户外那缓缓升起的太阳。碗摇了三圈,品尝了一下。

          “如果我们一直活得这么苟且,怎样才能活得快乐?”她轻轻说道。

        第十五章   坠入黑暗  

          “九月十三日晚上八点,夏一的遗体在天衡山山脚发现。经法医鉴定,死者死于坠落。”

           “目前经律师烟绯调动大数据显示,为意外,夏一失足从天衡山掉落而死。由于夏一几乎没有亲人,她的葬礼由璃月政府出钱举办。”

               “这叫恶有恶报!谁叫她半年前害死我儿子的,这样的畜生,死的该死的该!”

        今天是九月十六日,也就是案件发生后半年多。这半年以来,我和烟绯再也没有接受过其他棘手的事情。而且我们变得越来越顾家,已经没有把主要的核心放在工作上了。飞飞在我们的照顾下,也渐渐长大了,这样算下来,他也就已经一岁多了。他虽然是男孩,但不知道为什么,越大长得越像女孩子,而且性格也很像,别的男孩学会走路就成为家庭小霸王了。而他,却同女孩子一样文静,甚至超越。不争不抢。他从小就懂事。虽然给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但也让我和烟绯感到很奇怪。

          相对于飞飞,其实我更担心的是烟绯的心理。好在半年过去了,没有什么事情给这件事煽风点火,烟绯心中所剩的那些燃料,也应该基本都燃尽了吧。至少我现在看来,她变得和事情发生之前,乃至结婚之前一模一样。在职场上大展鸿威,在生活中平易近人,在家庭内又像小孩子一样可爱。总而言之,这个烟绯还是对味。

         九月十六日,由于目前还没有收到什么邀请,我和烟绯都待在家里。我正在看新闻,关注一下提瓦特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看的很入迷,没有注意到烟绯,她可能在干什么家务活,或者在陪飞飞玩,要么就是和邻居在那里聊天。其实,她就坐在旁边。和我在一起看着新闻。这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这一条新闻属实是震惊了我。

          夏一?那不是黑桃A吗?那一次法庭上的失败之后,黑桃A没有无罪释放,虽然有着未成年人这一层护盾罩着她,她还是被判决在少管所关上几年。在服役期间,根据璃月最新修订的法律,少管所实行全封闭式管理。是不会让任何人出来的。

黑桃A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的天衡山下,少管所也没管什么社会实践啊!这半年来,我们和黑桃A也没有了联系,何某的家属已经遣散了,红桃K又是见风不见影。怎么突然给我整这一出啊!而且黑桃A一出现,马上就说什么从天衡山坠落而死。这简直就是天动万象的新闻。而且她重新出现在互联网上,是因为她的死。真是“平时无人问,一死天下知。”想想倒也是,半年以来,那个案件所泛起的清波没有完全平息。许多人,特别是何某的家属,都在希望她快点死,结果,真的是天顺人意,黑桃A真的死了。我完全理解那位父亲的心情,也完全理解那位父亲在被记者采访时那发自内心的快乐。

          但是,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对烟绯太敏感了?我正想着,烟绯的一只手突然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全身颤抖了一下,转头一看,烟绯正在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对绿色的瞳孔闪闪发亮。我拿着遥控器,想切换节目。但是刚把遥控器举起来,就又被烟绯按了下去。

           “别换,我看一下新闻。”她说。

             我实在觉得这个话题对烟绯太敏感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顺着她的意,往下看下去。

            “烟绯,这个对你是不是,有点敏感?”我尝试性的问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只是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既没肯定,也没否认。

             我看见她没有说什么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继续看新闻,时不时还转头看烟绯几眼。烟绯面无表情,只是凝视着。她瞟了我好几眼。

             “干嘛一直看我,我今天打扮得很好看吗?”烟绯的心冷冰冰的,说出的话也一件一件刺痛我。在这样的语气中,我感受不到温暖。况且,烟绯有一点在转移我注意力的意图,她偶尔化几次妆,像今天,她就有化。

               我突然想起了半年前,她依偎在我胸前,露出的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又想起了,在法庭上,黑桃A在被告台上,那一抹对待生命的不屑,对法庭胜诉的自信,甚至是对原告,乃至审判长的不屑的微笑。

                一分伤感,二分不屑,三分讥讽,四分胸有成竹。

                想到这样的微笑,我全身的汗毛又直立起来了。

                而现在,黑桃A已经被判断死亡,红桃K来无影去无踪。即使背后有什么组织,估计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这个案件终于尘埃落定,结束了。烟绯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左右情绪了。从此之后,我和烟绯的生活,就会变得平静而幸福了。

        此时,新闻播报也跳过了这一个案件,开始播报其他内容了。我松了一口气,黑色的恶魔再也笼罩不下璃月港了,这个提瓦特大陆最大的港口最后一片光明。

        那些被黑桃A害死的人,应该可以安息了吧。

        “烟绯,一切尘埃落定。人做过的,神都记得。”对于烟绯的话,我回应道。同时也希望她不要在纠结她的败诉,黑桃A已经受到了上天给她应有的惩罚,这是天意,“不过,烟绯,你打扮得确实好看。”

         烟绯听完我说的话,靠在我旁边,在我耳边悄悄低语:“是吗?”

       “是的。你真的好看。今天一大早起床。我就看见你在梳妆台前整着什么。你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今天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没有。我只是画着好看而已,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化过妆了。”她还是咬着我的耳朵说话,“你看,你都记得我化过妆。这表明什么,人做过的,人也记得,神做过的,人也记得,而不单单是人做过的,只有神记得。”

        烟绯是半仙,血液里流着一半人和一半神的血,她通过化妆举例,把自己比喻成人和神,把我比喻成人。以此来反驳我的观点。我在心里暗自好笑。

     “这就是你们律师的素养啊,遇到什么观点都要反驳一下。”我笑着抓了抓她的角,

“我认输了。我同意你的观点。”

        “驳论确实是我们律师必须要培养出来的技能,但在日常的人际交往中,这不是很常见,因为这样会显得很不礼貌。”她把身体贴在我的身上,“不过,身为律师,还要培养另一个技能,相对来讲,这个在人际交往中,用的就比较多了。”

            我去,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来她不是要驳论我的观点。而是另有所图啊。

          身为被烟绯一手培养出来的律师,我当然知道,在生活中,比较常用的技能有很多。当然,通过她的这个隐喻,我很快就能知道她到底是再用哪一种技巧。那就是暗示。

       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一个伴我余生的妻子。她能对她的爱人暗示的东西,恐怕也只是感情上的吧。我愈发想着,俞觉得好笑。

        又不是小孩找爸爸哭着闹着要买什么东西,我们是夫妻关系,她有什么请求,她觉得我需要改正什么,我难道不敢去做吗?她不敢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偏偏要搞什么小家子气的暗示。烟绯还真是越来越可爱呢!

         她又笑了。

         她笑了。

         笑了。

         笑。

         一分伤感。

         二分不屑。

         三分讥讽。

         四分胸有成竹。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就像一颗分量非常足的氢弹降临在我头上,在我头上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蘑菇云。

         我眼前一黑。仿佛又穿越到了雪山上,在那熬熬白雪中,黑桃A提着一把刀,上面沾满了鲜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白雪上,给雪染上了一片红。她用自己的手帕把刀上的鲜血擦干,甚至还伸出舌头,在刀上舔了又舔。犹如茹毛饮血的食肉动物。

         我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可当我的眼前出现烟绯时,我却发现,她仿佛手上也有着一把刀。带有他辅导我看懂法律的话,她对我说的情话,她对我说的温软的话,她在法庭上严肃说过的话。深深刺进我的心脏。使我的鲜血喷涌而出。刀冷冰冰的,让我的大脑陷入一个无穷黑暗的地方。

         在地狱里,像一个孤魂野鬼在游荡在这个全璃月,全提瓦特,乃至全宇宙最黑暗的地方,看着鬼魂被放在油锅上煮,看着牛头马面一步又一步向我走来,当然也看到了我此生所爱的人。

        烟绯。

        她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笼罩在璃月港的黑色恶魔并没有消灭掉,而是躲了起来,黑桃A死了,确实死了。

但是烟绯变成了新的黑桃A。

        它躲了起来,躲到了象征着正义的烟绯后面,寄生在了烟绯的身上。

        我又看到了一股黑气,飘荡在烟绯身上,这股黑气一直藏得很深,以至于我前三天都没发现它。但今天,黑气越来越多,迫不得已的从后面溢了出来。

       和黑桃A一样,烟绯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被她后面的黑气牵着走。一只凶残至极的撒旦,控制住了烟绯心中的正义天使,也控制着她。

       烟绯还是有一点人性的,如果她一丁点人性都没有的话,她可以毫不后悔地把我杀死。虽然我们在一起度过了点点滴滴。

        但这一点人性,完全不足以与她体内的兽性抗衡。

        钟离先生是对的,人是由人性和兽性构成的,只有两者达到一个非常平衡的状态,这个人就是一个正常人,如果人性多一点,这个人就会变得很软弱,如果兽性多一点,那这个人就会变得很变态。

          烟绯皎洁一笑,眼睛还是那样慈祥,但这仅仅是对我而已,对所有正常人而已。至于黑桃A,烟绯怎么可能放过她。

            烟绯还是烟绯,但也不是烟绯了。

         “人,是你杀的,对吧。”我回过神来,用一种大人教训小孩的语气。对她说。

          杀人对于她来说很简单,那一天两人在天衡山,只要烟绯戴着手套,把黑桃A轻轻往下推就行了,只要听见“啪”的一声,就大功告成。

           至于怎么伪装自己,也很简单,在使用大数据的时候,欺骗一下就行了。

          她突然低下头,不敢用正眼来看我,但她的语气没有改变:“亲爱的,我说实话,你会把我怎么样吗?”

           “烟绯,你也是明白人,你听说过包公铁面无私的故事吗?”我说,“相信你也听过,如果你真的犯了罪的话,我还是会依法逮捕你。”

            “可是亲爱的,你为什么要做?我问你,你所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在守护正义吗?”烟绯又开始质问我这个老了掉牙的问题。

             “烟绯,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是璃月的高级律师,你本来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提出上诉,控告半年前判决的不公,或者让事情过了。而不是采用这样的谋杀手段。你这样做,不是正义的。”我义正言辞地对她说。

            “亲爱的,我老实跟你讲吧。”她提起她的公文包,拿出一个小本子,“你真的觉得我这半年,只是在摸鱼吗?为了让黑桃A得到应有的判决,我不止提了一审二审,还提了三审四审,等等等等。但都是败诉的。你所说的那些正确的方法,难道我就没用过吗?我告诉你,就在一个月前,我收到了凝光发下来的辞职书。我已经被辞去璃月高级律师的业务了,我故意瞒着,不跟你讲。”

              “可是你采用这种过激的方式,本身也是不对的呀。”我把声音提高了一个档次。“你应该尊重法庭的判决,你应该相信《璃月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效力。”

             “有的人,天生就是恶魔,这样的人,也叫未成年人?”

              “未满十八岁的璃月公民一律都是未成年人。烟绯,那一天,三年前的那一天,你陪我在读《民法典》时,教我的。”

              烟绯能够成为璃月的高级律师,完全是因为她有舌战群儒的口才,真正在职场上,在法庭上,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但这一次,烟绯犯了罪,她即使有着三寸不烂之舌,也百口莫辩了。

               这是我和烟绯成家立业以来,第一次家庭上的争吵,也是最后一次。

         “亲爱的,你在我的帮助下,进步得很快。”烟绯的心又平静了下来,这个53岁的年轻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讲的了,“如果回到三年前去,我还是选择在你铲花的时候叫住你,在尘歌壶内给你教书,带你出去一起调解纠纷,最后还是给你系一辈子扣子。”

           “别打感情牌。请不要讨论跟你所犯的罪无关的事。”我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然后软化掉我的意志,进而使我网开一面,放过我的爱人一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空,如果你的爱人和孩子,在你面前消失。你的感受如何?”

            烟绯又在问我这个问题,这个半年前,我抱住她时,她问的问题。

           “你不要再问这么无聊的问题。请注意不能提问,只能陈述。”

           “那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了。”烟绯面对自己的罪行,江郎才尽,再也没有在法庭上大展鸿威的志气,“和钟离先生一样,我也使用枫丹一位著名的老者所说过的话‘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我选择人性。”面对烟绯这个昔日的爱人,我说话都冷冰冰的,就像在对待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我想你最初的‘本我’也选的是人性。”

            当一个天使被囚禁起来,不用多久,就会变成一个恶魔。

            “空先生。”烟绯又抬起了她的头,骄傲的神气和黑桃A毫无区别。“我们每个人,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其实都在凝视着地狱,当我们在看着这个全宇宙最黑暗的地方,它,也在看着我们,每个人,都将掉进这无穷的深渊,只是我掉进去的时间比你早而已。而当你一直坠落,坠落,等你一着地,你就能看到地狱的真相。”

            “你用的手套呢?”我质问着烟绯。

       “在公文包里,我来不及销毁,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烟绯淡淡地说,接着,又露出了为我熟知的温暖的笑。“记得把飞飞带上。

        如果你的妻子跟你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你的感受是什么。

        答:我不知道。

        宏伟的璃月人民法院附近,一面崭新的璃月国旗正在随风飘荡。天平开始略微微倾斜...

       第十六章    第二次审判

    这里是璃月人民法院,半年前,再审视黑桃A杀人案时,我扮演的是群众的角色。而在这次案件中,我作为的是原告。

        这场案件引起了极大的关注,不仅轰动了整个璃月,也震惊了整个世界。

        谁都没有想到,作为璃月曾经唯一的高级律师烟绯,有朝一日,竟然会待在被告接受审判,而且,更离谱的是,原告竟然是我,也就是她的丈夫,乃至于她的学生!一个普通律师告发一个高级律师,学生告老师,丈夫告妻子。这么多层buff加起来,这件事能不引起轰动吗?

        由于我是原告,烟绯是被告。而飞飞没有任何政治倾向。所以,我又把飞飞丢给下面当听众的萍姥姥了。

         “孩子,这不怪你,这真的不怪你。”萍姥姥在接过飞飞时,拉着我的手,早就已经流出了泪。飞飞一会儿转头看向爸爸,一会又转头看向妈妈。小手被萍姥姥牵着,一脸的茫然。我看着萍姥姥满是苍颜白发,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烟绯,对萍姥姥说:“姥姥,对不起。这真的对不起。”

        萍姥姥再也没有说话,她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她转头,又对烟绯说了同样的话。

         烟绯蹲下来,看着飞飞,慈祥的说:“飞飞,等一下爸爸妈妈很忙,没时间来陪你,你陪姥姥在一起,乖乖的不要乱走,好吗?”

          “好。”飞飞用不成熟的语言,和稚嫩的语气说道。

           我又转头看了萍姥姥和飞飞一眼,才和烟绯在一起,分别当上了原告和被告。

        这次审判,审判长仍然是凝光,而审判员仍然是璃月七星除天权星外的其他六星。原告空,被告烟绯,由于双方都是律师,根据璃月法律规定,双方都可以不请辩护律师。然后是千岩军若干。底下群众,也基本没变。除了亲友团和吃瓜群众外,也有几个过来学习法律的学生。毕竟,两位律师在法庭上的辩论。肯定会隐晦出许多跟法律,乃至辩论技巧的知识。是很有价值的。门外还挤了来自外国的许多新闻记者,争先想要采访。但由于法庭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且很庄严。所以都被千岩军拦了下来。

       我来到原告处,站在原告桌前,举手向大家示意,而烟绯没有举手,她一来到被告的位置,就马上坐了下来,和黑桃A一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在想自己如何辩护,或许在想为什么我会坐在这个位置。她没有黑桃A露出笑容的自信,她本身也没笑。我看见她坐了下来,于是我也坐了下去。看着烟绯的脸,一边听着底下在那里窃窃私语。

        “你说,烟绯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去杀人呢?”

        “烟绯杀的是夏一,就是半年前那个杀人恶魔。”

        “诶你说,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激了呀?”

         “烟绯干的确实有些过激,但我依旧举双手表示赞成。”

        “这真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啊,连自己的爱人都敢告。”

      “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依我看,空只是借题发挥,他早就对隔壁胡...”

          我对底下的流言一点都不理睬。而是若有若无地看着烟绯,烟绯好像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她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这不是黑桃A的笑容,而是她真实的笑容。细细品味,甚至有一点对失败的坦然。带有一分自豪,二分平静,三分惆怅,四分对我的爱慕。

          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得也朝她笑了笑。

         也差不多在这时,审判长凝光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她的脚步依然沉着而稳定,一头飘逸的白头发留在她的后面,面无表情。她似乎有一种震慑力,只要她入场,在法庭力度人,无论是谁,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伴随着金黄的灯光和空调轰隆隆的响声,凝光坐在了审判长的位置,端坐下来。也就在这时,摄像头也打开了。

     “现在开庭,审理第114号案件。”凝光说这句话的时候,瞟了被告台上的烟绯一眼,皱了皱眉头,接着宣读,“请被告人烟某上受审台接受审判。”

       像许多被告一样,她低着头,被两个千岩军压着,她今天没有化妆,而且头发也比以前乱。她伸出两只手,被千岩军用手铐拷上。和黑桃A一样,她被封闭在受审台里,虽然锁的位置对她小小的身躯来说并不小,但真正被锁住的,是她纯洁的内心。

被告台上没有一个人,一无是处,好像在象征着最后的命运。

       看着她低下头,目光黯淡得连眼睛都积不起一滴泪水。我不禁感到一丝悲哀。

       三年前,哦不是,已经是三年半了,在她的房间里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在那时,我们第一次同床共寝。撑到天亮,在那时,我才确切地,毫不动摇地告诉自己,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她。

        可惜,三年半后,我食言了。或许三年半前结婚时的我永远都想不到,我和烟绯的这一段感情,仅仅持续三年就化为泡影。变成一盘散沙。任由来自东方的暖风吹散开来。

        我终于理解了,在第一次审判中,为什么萍姥姥会说出那一句话:“这就是你死我活啊!”

         这次,确实是你死,我活。但在法律面前,我只能是无可奈何。

         “请原告空,对该案件进行一个比较详细地陈述,”凝光看向我,她面无表情,满脸写着“铁面无私”,“或者说明一下,在之前,被告对你陈诉了什么?”

         摄像头的镜片朝向了我,底下群众看向了我,凝光,刻晴等璃月七星也都看向我。甚至连被告烟绯,也看着我。

         在那一刻,我才感受到全世界的目光,如果他们每人都吐一口唾沫,真的可以把我淹死。

        我能想象到,在法庭之外,那些挤不进来的新闻记者,正在全家一起看电视的人,甚至是远在新坎瑞亚的人们,我的子民们,还有,我的妹妹。都在看着我,看着我这个烟绯一手培养出来的律师,新坎瑞亚的王子,全提瓦特世界的解放者,对于这件事情,会如何陈诉。

        我轻轻咳嗽,理智战胜了对烟绯最后的爱。伸出一只手,开始指手画脚:“

法官大人,据我了解,在昨天,也就是九月十六日,璃月新闻播报了一起意外,据新闻报告,死者夏某的尸体在天衡山山脚被发现,据烟绯,也就是被告说,她通过大数据发现,夏某是因为失足不幸从天衡山坠落遇难。“

        “可是,就我了解,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双被塑料袋封起来的手套,向大家展示,“请大家看,这是被告用来作案的手套,是我从她的公文包里发现的,经过调查发现,这上面有被告的指纹。”

          “当然,像这样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什么,我还有一个很确凿的证据。请大家看大屏幕,”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法器,在法庭上不断调试起来,在那里法庭上的所有人,包括此时正在看着一栏目的人,都同时看到了几个英文字母。

         “big  data”

          我通过大数据软件,调出了那一天天衡山顶的卫星实时监控,通过卫星定位系统,大家都看见了,在九月十三日早上六点左右,这时,天才蒙蒙亮,人们刚开始一天的劳动,在天衡山上,一个有着两只大角,粉色头发的人,戴着手套,把正望向层岩巨渊的的一个女孩,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下山去。而像这样体貌特征的人,全提瓦特只有一人。

          现场一片惊呼。底下又开始吵闹了起来。我偷偷瞄了烟绯一眼,只是看见她还低着头,似乎永远在也抬不起头来。

            是她把大数据的查找权转交给我的。而我在法庭上亲自使用大数据,这样的视频,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凝光赶紧敲了敲锤子:“法庭上请保持肃静!”接着,她转头看向我。示意我坐下来。我点了点头。有一些抱歉地坐了下来,等我坐了下来,她又看向被告烟绯,“被告烟绯,我是不是可以对原告的意思进行进一步的解释,人是你杀的,而且你曾经具有调动大数据的权力,所以在大数据中,你说谎了。故意说成是意外,其实在那里,你已经看见了自己作案的全过程,对不对?“

           凝光像对待每一个被告一样,一脸严肃的看着烟绯。烟绯依旧低着头,凝光站在法律的制高点一脚踏在她的头上,使得她根本就抬不起她的头。

         身为一名曾经的律师,驳论一直是她的拿手好戏。她是靠着舌头吃饭的。我端详着她,她好像在找我刚刚陈述的错误及漏洞。其实我刚刚陈述得很简单,任何一个有一些专业的律师,都能轻松地找到,我本来可以陈诉得再复杂一点,可是我没有。我想给烟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推翻我言论的机会。底下一些读法的学生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他们的笔记本,想记一点烟绯的论言进去。不只是他们,其实,大家都很期待,烟绯在面对对自己的审判时,会为自己辩护些什么。

        “是。”

         我的心头为之一振,在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脑袋,被当头敲了一棒。敲得我脑骨好像都碎了一半。

         烟绯,今年五十三岁,性别女,是公认最亲近璃月人间的仙人,曾任璃月最高律师,在凝光和甘雨同时都没空的时候,兼职能当审判长,《璃月民法典》,《璃月刑法》是由她亲手修订并且通过的。她拥有着举世瞩目的口才,在她的辩护下,几乎没有人可以败诉,但是,在她自己的审判中,她却选择了沉默。她知法犯法。最后也将倒在自己修订的法律上。

       不是医者不能自医,而是她累了;不是她和黑桃A一样是心理变态,是斗M。而是她已经绝望了。不是对法庭胜诉的绝望,而是对另一种东西的绝望,一种她时时刻刻都在接触的东西,如果有人不接触这个东西,那就会死亡。

        整个社会。

        面对烟绯的异常举动,许多人都是满脸问号。甚至还有嫌弃声和嘘声,我甚至能听见摔笔的声音。外面来自各地方的新闻记者又在大吵大闹了。

        我看见了萍姥姥,在自己的徒弟被审判的法庭中,她面无表情,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到她的心在滴血。飞飞端坐在萍姥姥的膝盖上,满脸充满好奇,的望来望去,完全不知道在这里是什么,在干什么。我冲他比了一个鬼脸,他就笑了。

        真希望如此纯洁的笑容,能够重新出现在他妈妈的脸上...

        “法庭上,请保持肃静!”凝光拿着锤子狠狠地敲了几下。

        法庭又安静了。就像在送别最后的她。

      “被告烟绯,既然你已经认罪,那么在这个法庭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凝光问。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说的下一句话,就是最后的话了。

        “无论我的未来如何,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或许会引发一场新的世界大战,或许会出现一场大灾难,或许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底层人民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当凝光刚问完话,后者没有停顿,直接说了出来,“对我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但我相信,璃月,乃至整个提瓦特,未来都将是光明的!”

         烟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再也没有低着,而是把头抬了起来。高昂的说着,她本来想转过头去,对着底下的群众说。但是她的手已经被锁住了。无法动弹。

可是,在那一刻,我还是看到了真正的她。

          她说的话让我也懵了。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给自己的心理安慰?还是在拖时间?

          底下仍然是一片安静,大家都感到奇怪,但更多的是震惊。

         “你还有话要说吗?烟绯。”凝光又皱紧了眉头。

          “没有了,我最后的话已经说完了。”烟绯又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

          无论再怎么拖,最后的时刻也终于来了。

          “好的。那么本人民法院将作出最后的公平而正义的判决。”凝光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很轻,但还是被我看在眼里,摄像头开始朝着凝光那里靠拢,“被告人烟绯,身为半仙,也是曾经的辩护律师,不但没有捍卫璃月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反而知法犯法,杀害未成年人,之后还企图伪造犯罪事实,严重违背了《璃月宪法》,《璃月仙人总法案》,《璃月未成年人保护法》,《璃月岩与契约法》,《璃月民法典》,犯故意杀害未成年人罪,诈骗罪,和违反仙人基本守则罪,具有及其严重的社会危害性,现在认罪已经无法弥补过失。璃月最高人民法院最后判处其,死刑,并且开除仙籍。”

         这样的判决过了好久,全场鸦雀无声。烟绯两旁的千岩军也站在原地不动。  

凝光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眯着眼,看着桌上的文件好几分钟。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在我以为说要有转折时,凝光敲了一下锤子,开始收拾文件:“现在散庭。把被告烟绯押下去,收押起来,明天行刑。”接着,她收完自己的文件,起身慢慢地离开了现场。

        看样子,这次不会在有转折了...

        烟绯听到最后的判决,说不出一句话。而是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起来,重重地吻了一下受审台面前的桌子。吻了吻她在这里战斗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最后千岩军把她带离了受审台。

      安静,还是安静。除了烟绯被押离法庭发出的脚步声。

      “烟绯!”一声苍老但有力地声音,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我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烟绯也转头,但脚步没法停下来。

        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个满头缭乱的白发的老人,右手扛着一个麻袋,左手牵着他的妻子,他们两个都衣衫滥褛。

         是小何的父亲和母亲。

       “你是英雄,我们家永远的英雄!”那位父亲喊道,他的声音有了一些颤。

        烟绯的眼泪,又一次浸湿了她白里通红的脸蛋。

         她曾相信,璃月的未来,可是一片光明的呀...

         第十七章    “绯”红的覆灭

       我左手抱着飞飞,右手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径直走进接见室内。

         “麻烦送到709号牢房里,谢谢。”我招呼一个千岩军,把自己的保温饭盒递给他,他打开仔细检查了一下,又关上了。过了一会,他就消失在了接见室里。

           烟绯穿着一套和黑桃A一样黄蓝相间的囚服,她的帽子也不见了,只剩下了粉红色的头发,她的粉红色头发梳的很整齐,丝毫没有在法庭上的那样缭乱。但是头发明显短了不少,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一把木凳上,把自己的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她就端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光彩,甚至还黑了不少,两只角看样子软趴趴的,手上的戒指,无论是象征她律师身份的天平戒指,还是我送给她的结婚戒指,全都不见了。因为在监狱里不能带金属的物品,所以已经被转交到我手上了。此时,这个五十多岁的半仙,哦,已经不是半仙了,只是一个人了。呵呵,五十多岁的人。皮肤还那么白暂,身材还那么纤细,甚至没有白发,没有皱纹。她的心,就宛如她后面那面白墙一样,像风平浪静的大海一样,那么简洁,那么平静,没有一点杂色,泛不起一点波澜。

        “那是,妈妈。”飞飞的小手突然抬高,指向了烟绯。

         “我们去找你妈妈,好不好?”我两只手一起抱住飞飞,摇了摇他。

         “好。”飞飞吃力地应道。

         本来,我们来到接见室,就是来见烟绯最后一面的,算起来,她的生命只剩下半天了。在审判结束后,我就提出了申请,结果是肯定的。

           我抱着飞飞,朝着烟绯的方向走了过去。

           烟绯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到我坐在她的面前。她才察觉到有人。她把头抬起来,一脸喜悦看向我,特别是看向飞飞的时候,她的脸才又放出光,这将是她生命最后的余光。

           飞飞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握住他妈妈的手,烟绯也伸出一只手回应着他,奈何中间的玻璃板挡住了他们,好像也挡住了烟绯生的希望。

            飞飞想要握住他妈妈的手,但奈何被一块玻璃挡住,急着就要哭。

            “诶,宝贝别哭。”我把话筒给他,“来,这样,把这里靠在耳朵边,把这一头放在嘴边,你就可以听到妈妈在讲话了。”

             飞飞的小手吃力地抓起电话,我怕他抓不稳,就给他扶着。

             “飞飞,是妈妈呀。”烟绯也拿起话筒,极力掩盖住自己内心的崩溃,还是用她那温暖的笑容感染着自己的孩子。

      “妈妈?妈妈!”飞飞听见烟绯的声音,内心也很激动,“妈妈,你为什么在那个小屋子里呢?”

        “因为妈妈被千岩军叔叔,邀请在里面玩。你知道吗?飞飞。这里面什么玩具都有,简直是一个游乐场。”烟绯的回答没有迟疑,看样子她事先准备好了。

          “游乐场?妈妈,我能进去玩吗?”

         “不行的哦,这里只有十六岁以上的小朋友才能进来玩的哦,你还太小。是不被允许的哦。”烟绯说着,脸色又黯淡了下来。

           “好耶!等我十六岁的时候,也要到里面去玩...诶?妈妈,你怎么哭了。”飞飞一岁半的时候,说话就能这么流利,这让我很惊讶。

          “没有没有,飞飞,这里太好玩了。”烟绯强忍自己的泪水,又强装镇定地把自己的笑容露出来,我在外面,透过一层玻璃,都能看出她心中的痛楚,“搞得妈妈想在里面玩很久,这几天我不在,你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好。”飞飞用非常简短的话语回应道。

          我把话筒放在自己的嘴边,听筒放在自己的耳边,尝试性的想说一句话,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空,你看,你外套上的扣子,又扣错了。”烟绯指了指我的胸,我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怎的,我出门太过匆忙,竟然把扣子又扣错了,“你说你怎么搞的,这三年来,我都不知道给你系过多少回扣子了,这次,我要走了,你让我怎么省心?”烟绯笑着说。

        “没事的,我以后都买带拉链的外套。”我说,“我已经托人给你寄一份蟹黄豆腐了,记得吃,我早上起早贪黑给你做的。”

           “我都是黄泉路路上的人了,怎么会吃得下?”烟绯苦笑道。

            “把你的故事跟我讲一讲吧,你从事律师职位二十多年,期间应该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吧。你可以把这些事情跟我讲一讲,等到千年之后,我可以同世人讲一下你的故事。”

           “万千生命死中的一个,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精彩的故事。”烟绯坦然接受这一切,“你今天不是还有什么很重要的工作吗?快点去忙活吧,别耽误人家太久了。”

       当她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们中间已经隔着一块完全无法打破地隔膜了,现在,我们的心灵,已经走上了两条背道扬驰的路了。

        “那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企图在拖延一下时间,想听听她对我的心里话。

         “谢谢你的蟹黄豆腐,也谢谢你,在我五十三年的岁月中,我过得最开心的,就是最后面这三年,空,我好幸福。”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是烟绯对我说的话,最后的话。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或许是一种感谢,或许是一种坦然。但她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她,她的“本我”,她的“自我”,她的“超我”。我又看见了她活泼可爱的一面。但等她话一说完,我看见的,只有一种死刑犯临刑前的痛苦,比被车碾过一万次还痛苦。不知道这是不是痛苦。

            总而言之,那一天,天很蓝。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天,我偷花被她发现的那一天,天空也是如此的蔚蓝。不过这次,我再也感受不到大自然的雄美,只有冷冰冰的刀子。

           一个丈夫,抱着他们的孩子,隔着一层玻璃,和他的妻子无言地对视着。

         十二个小时后,烟绯被执行注射刑,那三针冰冷的化学药品依次注入她的血液内,通过血液流向全身各处...

           第十八章          海祇岛的日落

         “空和胡桃正待在璃月天衡山山脚的火葬场里。”

         “那将是胡桃生命的最后一刻。”

         “也将是空心中‘本我’存在的最后一刻。”

          在璃月港经历了第二次审判的时候,远在六百里之外的珊瑚宫心海,也正在用着大数据,观察着这一切。她带了一批稻妻的反抗军,登上了已经修好的曚云神社。看着海祇岛迎来的日落,太阳在西边渐渐落下,好像烧红了西边那一片火烧云,海祇岛以西再也没有一座岛屿。从海祇岛向西边望去,大海辽阔无边,一望无际。

         “今天是九月十九日,喜神朝东,财神朝东北,福神朝东南,爱神朝西北。

哀神朝西,死神朝北,病神朝南,怒神朝西南。吉祥物是鱼,不吉祥物是死山羊,诸事不宜。”等她念完,她惊奇地发现,“嗯?怎么和九月十三日一模一样。”她把自己的手顶在下巴下,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放弃了。

            “烟绯已经在昨天晚上被执行死刑,这表明了一个巨星的陨落。”

            “空的‘本我’已经被检测完全消失,唯一剩下的,只剩下了百分之五的人性,和百分之九十五的兽性。身体健康良好。但心理严重不对。”

             “胡桃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人性,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全为兽性。她由于长期酗酒抽烟,以及不规律的生活,子宫部长上了恶性肿瘤,并且经常大出血。除此之外,她的肺癌和肝癌也已经到达了晚期,如果不及时治理,她的生命到明天就到头了。”

           “钟离,作为六千岁的老人家,由于规律的生活,没有染上大的恶习,所以一直很健康。但是,很奇怪,这么健康的人,人性为什么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你觉得钟离,真的只是钟离吗?”

             此时的心海,正在用大数据给参与到这个事件中,正在给每个人做健康监测。但最后一句话明显不是心海说的。她撩了撩自己粉色带蓝的头发。转头一看。

            保护她的反抗军有的拿着枪,有的拿着刀,警惕望向周围。

             “不用这么警惕,我知道是谁。”心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下手中的武器,“小鹿,出来吧。别东躲西藏着。”

              鹿野院平藏出现了,他依旧提着公文包,穿着那一身便服,留着深红色的头发,挂在腰间的风系神之眼闪闪发光。但是,与此不同的是,他这回戴着眼镜,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近视还是远视,或者他只是戴着一副平面镜耍帅而已。透过那一面平面镜,看到的更是他那明锐的眼神。

            “小鹿,他真的不仅仅是钟离吗?”心海马上明白了,但她故意问道。

            鹿野院平藏没有说话,他笑着把自己胸前口袋地扑克牌拿下来,撕成碎片,扔到水中。等这些扑克牌碎片随着水流流走。

           “我最近因为这张牌,干的坏事太多了。我这次,决定摆脱他的控制。”

鹿野院平藏答非所问。

            “你不会把空的那个改了吧?!”心海有一些惊讶。

            “是的,我也无可奈何,我是被逼的。”鹿野院平藏说,“但这次,我觉定不在搞这件事了,因为他给我开的条件,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决定不吃这口饭了,我打算在海祇岛度过余生,好好当你的丞相。”

             “现在去璃月还来得急吗?”心海有一些着急地问道,“而且,这件事空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现在打电话过去也来不及了,改那个东西要三天才能生效,但是明天就开庭了。”

              “那就完犊子了。小鹿,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心海把手搭在鹿野院平藏身上,使劲摇晃摇晃。

           “我说过,我是被逼的。”鹿野院平藏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依旧坚定。

           “报告珊瑚宫大人!”一个长着尾巴,全身留有棕黄色的毛,还长着一对狗耳朵的人,提着弓,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什么事情那么慌张?”心海看向五郎,只见他拿着一份信。

             五郎赶紧把信给她:“请您看这个,这个信是从璃月寄过来的,无线电话打不过来。那个送信人说,这份信很重要,让我赶紧过来送给您。”

           心海感到很奇怪,她把信打开,她从里面抽出一张纸。仔细阅读起来。鹿野院平藏好像明白了似的,在旁边若无其事地四处东张西望。

           过了一会儿,心海突然狠狠地把信扔到地上,用脚碾了一遍又一遍:“管他的,能救一个是一个。”接着,她高高举起右手:“我将去璃月一趟,准备好直升机。在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由鹿野院平藏掌管海祇岛,五郎,你记得辅助他。”

            “是。”五郎和鹿野院平藏同时接受命令。

             鹿野院平藏就在这时,肩膀又被心海用手按住,心海凑近鹿野院平藏的耳朵,对他说:“小鹿啊,人做过的,不止神记得,人也记得。”

             接着,心海恶狠狠地推开了小鹿,带着自己的私人卫队,并且还有一些医学仪器和药品,朝着直升机停机坪走去。

              望着直升机渐渐升起,刮着地上的落叶满天飞。五郎也下山去了,他还要处理军饷的问题呢。

      在重建好的曚云神社门口前,只剩下鹿野院平藏,他望着西边最后一缕阳光,渐渐消散在海面上,一阵寒风过来,吹得他头发飘摇。衣服摇晃了起来。

        秋天到了。

        “这,将是他们的落日...”他轻轻说道。

         (未完待续)


“正义”(第二片段)--《“绯”红之恋》续集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