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o the Rose Garden

9.Not this time

 

 

 

 

 

克洛夫的来访变得前所未有地稀少，无聊的日常生活过去，连国际象棋都不玩了，只能专心园艺，这也是克洛夫看了会生气的，但如果什么事都不干，生活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艾洛克每天早上都咽着止痛药站起来，他琢磨着以前读过的几本园艺书的内容。根据记忆，他把附近盛开的花的球茎移栽，还接了种子。有时还摘了一丛花，装在桶里装饰小屋。小屋周围撒下的黄色水仙花和绚丽的郁金香，原本是艾洛克母亲撒下的球茎。

 

虽然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母亲的爱好是园艺，拥有相当于专家的实力。豪宅引以为傲的玫瑰花园，原本也不太起眼，却被母亲布置得那么华美。买齐各种稀有玫瑰苗，精心布置的花园，初夏时节最美，所以初夏的时候，父亲经常拉着大家开茶会。虽然有贵族的义务，但也有炫耀母亲玫瑰园的目的。

 

想着有一天在初夏，成千上万朵玫瑰绽放各色花瓣，再去花园看看，那是艾洛克留下的唯一的母亲印记。

 

 

某一天，突然听到小孩的声音。刚刚移栽水仙花的艾洛克一抬头，柏树那边传来欢快的脚步声，还有咯咯的笑声。起身，将目光锁定在声音来源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在通往小屋的柏树路那边，一个小孩突然出现了。

 

那个孩子看上去四五岁左右，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白皙的脸庞就像工艺师捏的装饰玩偶一样漂亮。最重要的是，比天空更清澈的蓝眼睛非常可爱。那孩子看到艾洛克可能吓了一跳，两眼睁得大大的，停了下来，直勾勾地望着这边。就算不说，看到的瞬间就知道了。

 

那孩子是老大，艾洛克生的OMEGA男孩。

 

突然间，心脏发出轰鸣的声音，怦怦地跳了起来。我想我该说些什么，但却张不了口。僵硬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又笑了，孩子看到后像回应似的笑了，我仿佛看到世界上最美的花笑了。

 

艾洛克想着如果被克洛夫发现，这回可能会被杀掉，但艾若克还是走到那孩子跟前蹲下，可能是被爱着长大的孩子看起来很健康，很自信，当艾洛克用颤抖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时，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的迹象。太慌张了，连放下手里的黄水仙花都没想过。孩子伸出小手抓住花朵。

 

“嗯……你叫什么名字？”

 

把水仙花递给他，用毫不掩饰的颤抖的声音问他。孩子笑得很有趣，打开那樱桃般的嘴唇，正要回答的时候，听到那边有个急促的男声叫道：“雷皮埃尔！”

 

“爸爸！”

 

这个叫雷皮埃尔的孩子，很快就往回跑，绕过那边一棵茂密的树，克洛夫出现了。他像找到走失孩子的父母一样急忙跑过来，抱起小小的身体。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担心的表情，用手摸了摸小手和小腿，看了看孩子安然无恙，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吻了吻他的小额头，然后用略带严厉的眼神看着儿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

 

虽然声音很严肃，但孩子也没有被吓到。

 

“我见到了这个叔叔，他给了我这个。“

 

雷皮埃尔神情明朗地指了指艾洛克，又亮出手里的水仙花。艾洛克一直呆呆地看着雷皮埃尔，因为这是第一次站得这么近，所以我想仔细看看他。但孩子的另一位父母似乎并不这么想，急切地叫着怀里抱着一个金发小孩儿转身走开的他，。

 

“嘿，克洛夫？”

 

“以后再说。”

 

总是听到的冷淡反应回来了，但是他的眼神有点奇怪。最近一直充满嘲笑和厌恶的他再次以愤怒的表情瞪着艾洛克，艾洛克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的表情。不久，克洛夫转身护住儿子，挡住他的视线，很快就把他带走了。艾洛克步履蹒跚，一直跟到不能进入的地方，试图多看看那一头金发的孩子。被父亲抱着的孩子看着艾洛克，挥了挥手。心潮澎湃，艾洛克也挥了挥手。

 

雷皮埃尔。

 

第一个OMEGA孩子跟着母亲姓是很常见的，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可爱的OMEGA孩子的名字。

 

 

 

深夜，克洛夫找上门来。艾洛克什么也没做，一直在等他，他一进小屋，就从他坐过的地方跳起来，靠近了他。带着些许期待的心情说：“我，白天看到的...我是说那个孩子...”他补充道。太紧张了，心里发抖，艾洛克甚至都不敢好好看着克洛夫。

 

“他是叫雷皮埃尔吗？他长得真漂亮。“

 

艾洛克好奇是很自然的事情，不是想和孩子见面，只是希望克洛夫能慈悲一点，讲点关于孩子的事情。当艾洛克满怀期待地抬起头来时，得到的回应的却是马上就要爆发的愤怒。

 

“说完了吗。”

 

与愤怒不同，克洛夫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他抓住艾洛克的衣领，把他扔在地板上。身体重重地撞在地上打滚，挣扎着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一拳就打了过来。

 

嚓嚓。

 

一边用一只手捂着刺痛的脸颊，一边转过头来望着他。

 

克洛夫把解开的袖扣扔到桌子上，随着袖扣的叮当声，艾洛克被袭来的恐惧吓得快要瘫痪了。看到一个男人挽着袖子走来的影子慢慢遮住了他的身体，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打了多久，比之前撕衣服的时候痛苦多了。艾洛克本能地蜷缩着，像胎儿一样，每当气喘吁吁的克洛夫停下来休息稍微留出一点空闲时，他就会吐出嘴里的血水。后背和肋骨可能被打伤了，呼吸也出现了剧痛。被抽的红肿的脸颊，已经膨胀得像火烧一样烫。冰冷的水滴落在上面。勉强动了动睁不开的眼睛。

 

啊。

 

比痛苦更难忍受的是克洛夫因愤怒而紧锁的眼睛中落下的清澈的泪水，克洛夫的拳头上都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他气喘吁吁地喊道。

 

“再你敢来一次！绝对敢再来第二次！别碰我的雷皮埃尔！我要把你活活烧死！”

 

听起来是真心的，艾洛克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点点头。后来，疲惫不堪的克洛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直到最后，他的眼睛还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艾洛克孤身一人躺在地上昏倒了。红肿的脸颊上，从无法愈合的伤口上掉下的，曾经非常纯洁的，破碎的灵魂的碎片滑落下来。

 

 

 

抱着凄惨的妻子的尸体痛哭的克洛夫，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憎恶，他不时来殴打艾洛克，和孩子的相遇似乎又拨开了他的伤口。打得累了，偶尔还做爱。

 

但这场单方面的施暴很难称之为性，到了最后，艾洛克也能感觉到一点快感。挨到了发情期，好不容易怀孕了，殴打也减少了。我很欣慰，再也不用挨打了。听说有了孩子，克洛夫不敢再打我了，他气得双拳直哆嗦。我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打我一巴掌，但没有。

 

这次怀孕很艰难，艾洛克不能轻易地咽下食物，也没有被打，但有时会痛得难以忍受，吞下止痛药。有好几次差点流产了，好不容易把生出来的孩子是一个非常小的OMEGA儿子。

 

重新回到小屋的第二年，就生了两个孩子。艾洛克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到目前为止，克洛夫一个名字都没说过，唯一知道的一个名字还在不断提醒着自己的罪过。

 

 

 

艾洛克蜷缩着病痛的身体呻吟，虚弱的身体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生育，急剧衰弱。没有止痛药，一刻也受不了了。艾洛克好不容易爬起来，吞下了现在会做的菜粥和怀孕期间吃剩下的肉块。但很快就吐出来了，没消化掉，下体断断续续的流血，不时地发烧。

 

每到晚上，按捺着吱吱作响的身体，就像躺在一个破旧的棺材里的感觉。我也想就这样闭上眼睛，不要再睁开了，因为太疼了，但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无法分辨是梦还是现实的漆黑中，我每次都想再看到一个偶尔出现并低头看着我的男人。

 

我希望你能对我笑一次，这样我的悲伤就不会继续了。是的，就像你说的，我是冷血恶魔。明明放手就行了，到最后还贪婪觊觎着得不到的东西。

 

现在连时间的流逝都分不清了，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

 

今天的床特别暖和，而且身体也不疼，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虽然在凉爽的空气中，但还是有些温暖的东西紧紧地包裹着自己。

 

什么呀。

 

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阴暗的小屋墙壁，而是某人的怀抱。眼焦距勉强对焦，看到了熟悉的脖颈，是克洛夫。

 

原本安静的心脏开始跳动，他怎么睡在这里，又有什么事呢？还是像以前一样想复活垂死的自己？

 

事实上，这并不重要，我太喜欢他了，我很高兴能在他的怀里呆上片刻，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

 

艾洛克屏住呼吸，感受着他的气息，生怕自己醒来他就走了。就像吸入了比任何止痛药都强烈的麻醉成分一样，令人头晕目眩。现在好像完全变成OMEGA了。不，因为是OMEGA，所以我才会生他的孩子。仅仅是闻到体香，身心的痛苦就消失了，即使是最不被允许的欲望，身体也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ALPHA。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克洛夫到底有什么好的，只是个半吊子的乡下贵族。笑了一下，如果我明白，我就不会做这种事了，现在好奇又有什么用呢。

 

艾洛克小心翼翼地把额头贴在克洛夫的胸前。

 

咚咚。

 

我似乎能感觉到一个有力的心跳声，我想就这样死去，但这是不可能的。很快，克洛夫就会睁开眼睛，对我发出轻蔑的嘲笑。你看，我说得对。

 

“你笑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疯子。”

 

克洛夫脱口而出，一把推开了艾洛克。暖源离开了，身体自然发冷，艾洛克蜷缩着身子，只为留住那份温暖。克洛夫起身坐在床上，可能是对这种情况不满意，小声吐了句脏话，不耐烦地揉了揉脸。

 

我躺着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勃起了。早晨的生理现象很明显，因为它还是年轻的ALPHA。今天很奇怪，即使克洛夫用轻蔑的口吻说话，似乎也有什么迟钝，是因为没睡醒吗？艾洛克感觉到胸中跳动的心，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想做爱吗？”

 

克洛夫猛地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陶醉在自己的ALPHA的体香中，没有控制住就开始胡说八道。想起了以前这样问的时候听到的“卑鄙的贵族”之类的严厉的斥责，本以为这次又会出现什么样的骂声，但出乎预料的是，克洛夫一言不发，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扭曲的微笑，来到了床上。

 

第一次理解性爱是甜蜜这句话，虽然只有这一次，但艾洛克还是吃了糖果一样沉溺了。如果是发情期，可能会怀上双胞胎。

 

“有这么舒服吗，你这个魔鬼。”

 

“啊……嗯....”

 

“那么讨人嫌，又像个没有自尊心的臭b子，看看现在谁还知道你是个高贵的贵族。“

 

他轻蔑地咒骂着，即使深知他的仇恨，也很难面对赤裸裸的指责。胸口像被活活撕掉一样。

 

希望神经快点麻痹，希望快点忘掉现实，沉浸在谎言的幸福中，结束这一生。

 

 

 

从那以后，他还经常出现。之前的暴力和愤怒消失了，每次都是来做爱的。面对一次次的幸福，恐惧渐渐产生。再过几次，我可能会相信这是现实。但是，心里装着仇恨的人持续不断的咒骂和斥责让我无法沉溺下去。

 

梦一般的热络还未消退，克洛夫就在OMEGA耳边深情地低语着，

 

“如果你是人类，就像人类一样，哭着恳求我原谅你。“

 

每当这时，艾洛克就会竭尽全力。虽然想开口求饶，但这并不容易，因为流不出眼泪，如果可以的话，艾洛克想哭得全身都暖暖的。克洛夫皱着眉头，抚摸着他那热气腾腾的微微红润的脸颊。

 

“恶心的恶魔。”

 

被留下一个人的艾洛克想哭，明明是真心的，为什么哭不出来呢？后来觉得只要哭了，克洛夫就会原谅自己。如果能哭着跪下祈求，那一切就都解决了。

 

 

 

渐渐被逼到了极限，在意识到温柔的性爱比暴力的性爱更痛之后，艾洛克也不敢有任何反对。克洛夫很残忍，毫不掩饰厌恶感，轻轻搅动的动作让人感到无比悲惨和痛苦。四周是悬崖峭壁，艾洛克把脚踩在崖边，再往前走，就会跌落到无底的地狱。在略显粗鲁，但异常温柔的摇晃中，艾洛克抓住了推开他的人的衣角。

 

发情期来了，在那疯狂的两天里，克洛夫像个很慈祥的情人一样抱住了艾洛克。当从脚尖开始的热浪渐渐涌上心头时，艾洛克感到了高潮。随着哆嗦的眼角，汗水流了下来，如果那是眼泪该多好。克洛夫疲倦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他一边说，一边下床披上衣服。

 

“如果你有了孩子，就生下吧，生下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为什么？”

 

“已经够了。”

 

世界轰然倒塌，明明躺在坚硬的床上，不断坠落的感觉让我的内脏一阵翻腾。要抛弃我了吗，这次才是被抛弃吗？我想请求你原谅我，把我带在身边。

 

那是我第一次祈求自己不要怀孕，但是，忠实地对自己的ALPHA做出反应的身体，在没有药就无法忍受的糟糕状态下，也踏实地孕育了生命。第一次出现干呕时，艾洛克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呆坐着。

 

 

 

在肚子饱了的时候，他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因为没有抓住克洛普，他只能带着扭曲的表情走到门外，看着他的背影。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再多看他一会儿，但身体太疼了，现在走路都困难了。常常连几步都跟不上，就抱着隆起的肚子瘫软在地。

 

太疼了，我疼得受不了。我在找止痛药时瓶子洒了，在地上打滚的白色药片，就像当天的葡萄干一样，一边吞咽一边呜咽，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流出流泪。

 

我被药物搞得头晕目眩，怎样才能摆脱这个只有痛苦的地方。在痛苦中呻吟了一整夜，翻了个身，想起了克洛夫温柔的低语。也许是因为太瘦了，艾洛克撑着比平时大得多的肚子，用颤抖的腿站了起来。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能抓住他，克洛夫只是让他活着，并没有把他拴在这里。就像他之前说的，门没有上锁，任何时候如果愿意，艾洛克都可以离开小屋。

 

在这天清晨。

 

艾洛克第一次出于自己的意愿离开了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