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长子02

“谢父亲宽恕。”飒的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你领他去。”父亲瞥了一眼母亲。

“好。”母亲用帕子掩饰着笑意，拉着卷，“卷儿，你也去。”

卷的眼中一片晶莹，明明是自己犯的错，却全让飒飒受了罚，怎么能这样！

“我不去！我不要哥哥受罚，母亲，您原谅飒飒好不好？”

“瞎叫作甚？他做了错事，自然要受罚，不然，仍他放纵？那我们H家的颜面何在？”

“父亲！”卷儿看向父亲，希望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帮助。

父亲似乎铁了心，偏过头，表示默许。

一路上，卷紧握飒的手，“哥……”

“没事的，卷儿。”

卷的母亲心里正打着盘算：终于逮着这该死的长子的错处了，真是自找，这次领的罚足以烙他一身伤，最好死了，卷儿就能名正言顺地接管老头子的遗产了。

孩子不懂这些。卷儿只知道，自己错了。

到了“反省院”。里面阴暗潮湿，专惩罚犯了错事的下人。飒儿时总看到里面出来的人都没有一个玩好，甚至有的被活活打死。

“小飒，你知道你犯的错有多严重？不然，老爷也不至于让你来这地方。”继母装腔作势地训斥道。

“嗯。”飒懂得继母的心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女人安排了一个心腹，悄悄同他说：“待会儿下手狠点，多几下也不碍事，往死里打，好处自然少不了。”

“是，夫人。”

“少爷，请您脱去外衣。”

飒褪去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薄衬衫。他被迫屈膝跪在冰冷坚硬的地上，仍由下人们用粗麻绳捆紧了双手，绑在两侧的木架上。

“对不住了，少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握着一根被盐水浸泡过的鞭子。这盐水自然也是继母交代的。

卷儿掩面不忍看。

鞭子划破空气，呼啸着朝飒的身上挥去。清脆的声音过后，只见飒的衬衫被划破，粗粝的鞭子狠狠舔舐着肌肤，留下了一道骇人的红痕。飒只觉身子如火焰灼烧，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接着，又是连续几下的抽打。不知何时，皮肤划破，渗出殷红黏稠的血液，与鞭上的盐渍交融，刺痛着神经。

飒咬着牙，忍受着剧痛。别让卷儿担心罢，飒想着，偏过头看了看卷，见卷儿直直地盯着自己，眼里噙满泪水，飒挤出一丝笑容，吃力地用口型说：“别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疼痛竟有些麻木，衣衫破碎不堪。也才六十五鞭呢，飒安慰着自己。至少卷儿不要忍受这份痛苦了，挺好的。

飒只觉身子越来越轻，眼皮却越来越沉，耳畔飘荡着母亲的呼唤。母亲，不是去世了么？飒朦胧地思索着。突然，嗓子里满是腥甜，鲜血不受控地从唇角流出，滴落在地上。

“飒飒！你怎么了？！”卷儿慌忙过去，跪倒在飒身旁。

“没……事。”飒不断咳嗽着，强忍着吐出两个字。

“我……想，数目，应该到了罢，给我……松开，行吗？”飒动了动手腕，示意。

“可，可以了吧？”下人询问着继母。

“行吧。”继母挑了挑眉，轻笑。看你怎么起来。

绳索解开。飒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起来。腕子上也满是绳子的勒痕。卷要去扶着他，却被阻止了。

“卷儿，飒自己能走。”继母说着。

“是啊，母亲…说的对……我没事。”飒靠着墙，慢慢走着，眼前却如醉酒一般亦幻亦真。

猛然，眼前一黑，飒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