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魔法觉醒】如愿（下）
此篇（准确的说是这个系列）单曲循环《如愿》，食用效果更佳
“所以，这些都是你家族的人弄的？”比安卡泪眼朦胧地看着瑞斯裴，“是啊，反抗的代价就是受了一顿鞭刑，在这之前你在家族待一年就要受十鞭，会用一捆很粗的荆条泡盐水来抽你，一旦感觉到你要昏过去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弄醒你接着打。然后为了防止我出去祸害家族，再加上族规对叛乱成员的处罚方式都是借由某些仪式来献祭，所以他们把我囚禁在一间没有壁炉的囚室，打算等一个良辰吉日，我魔杖飞路粉那些都被收走了。你写给我的信，也被他们拦截烧毁了，抱歉。”瑞斯裴气若游丝地说着。 “道什么歉啊，这又不是你的错！”比安卡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滑落，“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得亏我囚室还有扇很高的窗！我让巴兹尔（瑞斯裴的猫头鹰）趁他们不注意把我魔杖偷来了，你也知道门钥匙这个咒语受魔法部严格管控，不能自己擅自做门钥匙，移形换影咒又要等17岁才能学，就只能借用别人的门钥匙了……我一直等，等到一个项链是门钥匙的看守来看我，趁他不注意用灯油泼了他眼睛……” “值得吗？”比安卡眼里满是心疼，声音颤抖着。“当然值得！至少之后，我是真正地为自己而活！”瑞斯裴咧开嘴笑着，银灰色的眼眸焕发着光采。 比安卡刚想汇报着自己那边的进度，却听见瑞斯裴认真地看着她：“比安卡，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你说什么？”比安卡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顿时感觉自己的五官有些不听使唤。空气中响起“啪嗒”一声，比安卡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本该攥在手里的魔杖掉在了地上。“我喜欢你，怎么了吗？”瑞斯裴对比安卡的反应感到奇怪。“不不，千万不要。瑞斯裴，”比安卡飞快地捡起魔杖，趁此机会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不是你的问题，你很优秀你很好，只是我……配不上你。我害怕你接近我，与我做朋友只是因为怜悯；我害怕你是假装对我好，害怕我会当真……我也弄不清楚我们现在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我不知道……” “比安卡你在胡说什么！”瑞斯裴费力地向前俯身侧过去，伸出右手触碰到比安卡的肩将她轻轻一扳揽到怀里，“我当然不……”还未来得及解释，比安卡推了推他。当然为了避免碰到伤口她推的力度并不大，但瑞斯裴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抗拒。“你越界了瑞斯裴，”比安卡冷冷地说着离开了，“我们还是朋友，但我觉得我们，至少我还需要时间去想清楚。还有，不用麻烦你帮我寻找解决黑魔法体质的方法了。我，我想到我到底喜欢什么了，也和家族那边谈判成功了，也和学院递交了申请，我不会再完成学业了，抱歉。” “比安卡你……”瑞斯裴虽然感到无奈，但这也是她的选择。这段时间比安卡理论课的学习成绩在稳步提升，但咒语实训类课程的学习却由于黑魔法体质的蚕食而越发无力，千古流传的诅咒并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对了瑞斯裴，”比安卡又折返回来，丢给他一个香囊袋子，“里面被施了延展咒，有很多瓶隐身药水，如果你家族的人追到这里来寻找你的下落，你可以用它来避一避。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自此以后，霍格沃茨城堡再没有那双湛蓝的眼睛。瑞斯裴凭借比安卡的药水躲过了家族的搜捕，倒也相安无事；比安卡在外面摸爬滚打了半年多后终于面上了一个剧组，实现了自己音乐剧演员的梦想，两人毕竟还是朋友，也会交流互通自己的情况。“那就恭喜你了，如果你的档期刚好能对上放假，我绝对来捧场。”瑞斯裴在回信中写道。他以为两人越来越忙，不再有交集后，他会慢慢忘记比安卡，但他依旧放不下。因为由始至终，他是真真切切地喜欢她，从她看出自己内心的悲伤，肯定自己的理想开始。喜欢她的细腻，抑或是善解人意，还是她内心也有的，隐藏的勇气？ 可她又会怎么想的呢？她知道自己还在等她吗？瑞斯裴捏着信纸的一角，叹了口气。明明自己以前也并不会这样多愁善感，胡思乱想啊，即使是面对家族的胁迫与惩罚也不会如此。 果然感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瑞斯裴摇摇头苦笑着。 但愈发危急的形势并不容许他多想，卷土重来的伏地魔和其他食死徒染指了霍格沃茨并占领了魔法部。作为邓布利多军的一员，瑞斯裴除了等哈利回来，就只能不断训练，配合凤凰社成员完成一些行动。“瑞斯裴，你也千万要小心啊。”比安卡的事业也有所起色，也因此有机会在政要面前演出，但她并不想为食死徒表演，也不想他们玷污这个世界，因此也在努力练习守护神咒等咒语并为哈利他们提供庇护所以及一些力所能及的资金上和情报上的支持。虽然两人鲜少见面，但比安卡感觉两个人的心似乎越来越近。也许，真的是天意吧。 大战终究还是来临了，瑞斯裴还记得那天的乌云仿佛找不到落脚点，全都压在了城堡边缘。战争的残酷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的，他亲眼看着昔日宏伟的城堡变成断壁残垣，身边的前辈和伙伴们要么受伤要么牺牲。瑞斯裴一边转移受伤的同伴，一边抵挡着食死徒的攻击，他的脸上与袍子上也已经沾满了尘土和同伴的血。魔杖一挥，化解了右前方两个食死徒的攻击。 “Expelliarmus！”熟悉的，有些软却又很坚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瑞斯裴回身一看，原先在自己身后的地方倒飞出一个一命呜呼的食死徒。 “比安卡？你，你怎么？”瑞斯裴看到来人有些惊讶与担心，“虽然我办理了退学，可我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有关它的一切被毁灭。”比安卡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向瑞斯裴跑来，“更何况，我放不下你。”她说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瑞斯裴的手。在知道霍格沃茨大战开启的时候，比安卡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向城堡跑去。在那一刻，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那你应该也看到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瑞斯裴眉头紧锁，握住了比安卡伸过来的手，“我的黑魔法体质其实，也赋予了我一些特殊能力，比如……”比安卡说着随手施了个昏迷咒，左后方的食死徒应声倒地，“感知周边一定范围内的食死徒情况，我也能帮上忙。更何况，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我想站在你身边，我不想再退缩了。”比安卡认真地直视着瑞斯裴的眼睛，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稚气与烂漫，取而代之的是庄重与坚定。 “回来就好，”瑞斯裴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平静，但比安卡分明看到了他微微发红的耳根和眼尾残留的一丝雀跃。他看了看前方，估计这片区域的敌人已经消灭干净，把比安卡拉到自己身边，“牵好，别放手。” “我不放，你别放。”“废话！”两人相视一笑，动身奔赴其他战场。 最终就像小说里最普遍的正义战胜邪恶的结局那样，哈利确实不负众望地成功击杀伏地魔。在人群欢呼的浪潮中，瑞斯裴看着比安卡，将她揽入怀中，比安卡也紧紧地回抱着他。 有时候，就这样怀抱微笑汇聚在一起，也是一种安宁吧。 大战结束后瑞斯裴和比安卡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瑞斯裴成了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职员，并幸运地遇到了同是毕业于霍格沃茨，已经工作了两三年的学长利奥尔，比安卡则继续着自己的音乐剧事业。两个人在事业有了进一步发展之后便结了婚，一切似乎都在往美好的方向发展，直到比安卡怀孕了。 “瑞斯裴你说，它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比安卡抚着自己日渐隆起的孕肚问道，但她眼中并没有那种将为人母的欣喜与向往，反而有些担忧甚至惶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瑞斯裴笑着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感受着腹中宝宝的胎动。 “我不希望是女孩，不是我不喜欢女孩，重男轻女，而是……”比安卡低下头嗫嚅着，“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家族的黑魔法体质，只会遗传给每一代的女巫，男巫则不会遭受那样的反噬……我不想她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无论它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护着它长大，就像无论你有没有黑魔法体质，你都是我最爱的人一样。”瑞斯裴把她抱到怀里，耐心地哄着。“可我们，又能护着她多久呢？”比安卡带着哭腔，紧紧抓住瑞斯裴的衣服。 比安卡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产检结果显示是个女孩。由于英国禁止非法堕胎，她只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生下了孩子。她曾经期待过产检有误诊的可能性，但很不幸，孩子在生下来之后做了全面的检查，确实是个女孩。 瑞斯裴在征求了比安卡的意见后为女孩取名菲欧娜，昵称费恩。菲欧娜长得聪明灵秀，惹人喜爱，以至于瑞斯裴摇身一变成了女儿奴。即便如此比安卡对菲欧娜的感情还是有些复杂，作为一个母亲当然不可能不爱自己的女儿，只是一方面是对菲欧娜未来的担忧，另一方面是有些嫉妒瑞斯裴相对来说对菲欧娜的重视。“如果她不是我的孩子，或者从未来到这个世界就好了。”比安卡的头脑总会闪过这样的想法，在觉察到自己的想法后开始害怕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血呢？可造成现在这一切的根源，不就是自己和瑞斯裴结婚吗？她不想让瑞斯裴担心，总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用这样的平静去禁锢内心发狂的恶魔，终有一天会被吞噬。大概在生下菲欧娜半年多后，比安卡终于被内心乱七八糟的情绪折磨崩溃了。在一个雨夜，身旁的瑞斯裴已然入睡，比安卡闭着眼，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她心一横，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轻轻抱起难得睡熟的菲欧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 一道道闪电伴随着闷雷划破天空，比安卡在这黑色的雨幕里失去了方向，湿透的头发紧贴着双颊，睫毛沾上了厚重的水珠。她抱着菲欧娜徘徊着，寻找一个放下女儿的地方。 刚准备放下的时候猛然响起一声霹雳，菲欧娜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醒了，哇哇大哭。“对不起宝宝，妈妈真的很爱你……”比安卡加快手上的动作，生怕再犹豫一秒自己就会改变主意，耳边响起一道低沉而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比安卡转头一看，瑞斯裴头发还滴着水，他皱着眉，胸部起伏很大。“对不起，我，我只是不忍心看她受苦……”比安卡嗫嚅着，却被瑞斯裴强势地打断：“比安卡，你在做决定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费恩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她也是我的孩子！你不忍心看她受苦，难道我这个当爹的就忍心吗？！”在交往到结婚这个过程中，瑞斯裴称呼比安卡叫的都是她的昵称“安”，从未叫过她的全名，可这次…… “你不忍心看她受苦，就想把她送养，但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像我们一样不计较我们的身世秘密，真心抚养爱护她？如果她在别人家里遭受虐待，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啊？”瑞斯裴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他从未吼过别人，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吼骂就献给了自己最爱的妻子。 “哇呜呜呜……”菲欧娜好不容易逐渐平息了哭声，又被瑞斯裴这一吼，吓得大哭起来。“费恩别怕啊，爸爸抱，爸爸在……”瑞斯裴见状神色缓和下来，轻轻接过菲欧娜，一手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哄着，一手拿着魔杖施下伞咒挡住雨水，防止她受凉。 “够了，自从费恩出生以后，你一直都只关心她，话里话外都是她！却从来都没关心过我一句！”比安卡大哭着，脸上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内心积攒的焦虑，委屈终于在此刻全部爆发。“我哪……”“她一哭你就立刻哄她，我不开心你有问过我吗？”瑞斯裴语塞，回想起这段时间，他似乎确实是无意间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还不能自理的菲欧娜身上。他以为比安卡作为一个成年人，已经具有足够的照顾自己的能力，却忽视了作为孩子的母亲，她付出了多少辛劳？而自己，又可曾认真聆听过她的心声？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们。”瑞斯裴伸出手，轻轻把比安卡拉到怀里，“但比安卡，我希望你记住，我们是一家人。费恩只有在我们身边才能最大限度规避别人的恶意，因为费恩是我们共同的孩子，说不定在她也出现黑魔法体质的时候，也只有我们才知道怎么救她。即使我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终究有一天会分离，但我还是愿意跟你在一起，我愿意在有限的时间里面无限地爱着你。” “不，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跟自己的孩子争宠，让你操心那么多事情……”比安卡抽噎着，努力为夹在两人中间的菲欧娜挡一点雨，“你说得对，只有我们才能保护她……我也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 之后的日子里，瑞斯裴继续兢兢业业地工作，而比安卡为了更方便照顾菲欧娜，退出了音乐剧圈，转而做了家附近的花店的插花师。期间，瑞斯裴由于获息家族欲发动灭世的七斗陨星阵，正在收集材料。为阻止这一计划，瑞斯裴带走并焚毁了与此有关的大部分资料。为了保护菲欧娜，瑞斯裴举家隐居至麻瓜世界，至于地点，则让利奥尔做了保密人。两人小心翼翼地，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 但瑞斯裴高估了他和利奥尔之间的友情，也低估了人的逐利本能①。在菲欧娜四岁生日那天，利奥尔向达克尼斯庄园出卖了瑞斯裴他们。 面对两拨势力的围攻，瑞斯裴与比安卡原本有一战之力。可由于对方发现了偷偷溜出来的菲欧娜并抓住了她，为了保护她，两人被迫停手。 “瑞斯裴，想清楚了。如果你和你妻子不伏法，你可爱乖巧的女儿，还有你的友好邻居们……”利奥尔的魔杖抵在菲欧娜的喉咙。 “利奥尔，放了她。她还小，不应该牵扯进我们的恩怨中……而且，我的邻居们都只是手无寸铁的麻瓜，都是无辜的！”从不惧战，从不向任何人屈服的瑞斯裴为了菲欧娜向利奥尔跪下哀求着。“你还真是个圣人，直到最后一刻想的还是别人！跟你做朋友真累，因为这样只会更加显得我卑劣！那就先送你上路吧！”利奥尔把菲欧娜交给达克尼斯庄园的掌权者，也就是瑞斯裴伯父亲，狞笑着准备攻击瑞斯裴。 “瑞斯裴，保护好我们的女儿活下去。”比安卡突然附在瑞斯裴耳边小声说道，“什么？”瑞斯裴还没反应过来，“和你在一起，我从未后悔过！”比安卡大声说着猛然站起身，只见她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庞大，四肢外侧迅速覆满了一把把锋利的短刃，尾部严格来说并不是鱼尾，而是一根仿佛鱼骨节般一节一节的巨大长鞭，上面布满了利刃。 “安，不要……”瑞斯裴噙着泪攥着拳头，他知道这就是比安卡所说的，黑魔法体质带来的饕餮形态。如果不是错信了利奥尔，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结局？ 此刻它正拼命挥舞着利爪攻击着对方，地面顿时变成一片血红。
“啧，这孽畜！”瑞斯裴的父亲被迫松开了菲欧娜，他们一起施咒攻击它，各种咒语悉数打在它身上，却不能让它退却分毫。它仿佛没有痛觉般，进攻的趋势甚至比刚才更猛。
“安，你……快停下，快恢复回来！否则，你会被黑暗吞噬，永远回不来了！”瑞斯裴赶紧跑到菲欧娜身边察看她的情况并护着她。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比安卡此时的人性已经快被兽性吞噬殆尽，利爪伸向了她曾经最珍视的家人。菲欧娜头撞到桌角晕了过去，瑞斯裴也被饕餮巨大的尾鞭打伤了。
“安，费恩，对不起……”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砸到地上，砸到饕餮身上。仿佛被唤醒了什么，饕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哀嚎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远去。
“咳咳，终于……”瑞斯裴的父亲狼狈地站起身，沉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悄悄朝昏迷的菲欧娜接近。“住手！”瑞斯裴喝止了他，“你不是想要发动陨星阵吗？陨星阵的发动需要献祭家族长子，我就是！而且，你不是一直都想找机会献祭我吗？我愿意代替费恩！”
“你这个叛徒在我们这里没有可信度可言！”瑞斯裴的父亲一口否决了他，“你可以问问你别的儿子们，问问其他人，我除了背叛家族，有说过半句假话吗？”
瑞斯裴的父亲估计也想赶流程，“那走吧！还有什么要求，我或许能答应係。”他不耐烦地站起身，“很简单，之后一辈子都不许动菲欧娜！”瑞斯裴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费恩，对不起，活下去，好好的。”瑞斯裴临走前看了昏迷的菲欧娜一眼，只有他知道，七斗陨星阵需要献祭的不止是家族长子，而且是拥有黑魔法体质的，出生在冬至的家族长子。而菲欧娜，就是那个祭品。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想陪在她身边，分享着过去的故事，陪她探索这个世界，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打磨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可惜没有如果……
多年以后，还是那片星空。蝴蝶自由自在地飞着，身边跟着一只时刻保护它的小黑猫。
①见《稀望路之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