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武林群瞎传》中

夜晚,洛阳,天虹镖局门口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贴的满街都是。今天是关伟和沈湘云大喜的日子,关伟一身新郎的打扮,红光满面的敬酒。身为伴郎的我,今晚的任务就是替关伟挡酒,免不了多喝几杯,心痛得要命。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爱情也是如此,世上两情相悦,白头到老的事情只有书上才能看到,现实中还不是郎有情妾无意,你喜欢她她却爱上另外一个人?
婚宴很隆重,山珍海味满盆子满碗,山珍有扒熊掌,蒸鹿尾,红烧山猪肘子;海味有酒煎黄河鲤鱼。宾客也很赏脸,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包括少年英雄会上的前几名,都喝得醉醺醺的,萧遥跟万凯正在划宝一对,傅剑寒和方云华在掰腕子,小和尚虚真也被这个热闹场面感动,连干了六大碗杜康酒。我醉眼望着这些闹哄哄的场面,感觉有种虚伪的真实,难道这里面有bug?
“砰!”傅剑寒一拍桌子,兴奋的跟我说:“西门,耍套醉拳给他们开开眼!”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耍一套!耍一套!”我拗不过他们,只好亮开架势,开始打这套烂熟于心的醉拳。
正打得兴起,半空中突然跳下一名女子,金黄的头发,绿色的衣服,酥胸半露,手拿一根皮鞭,吵我怒叱道:“在你眼里就只有沈湘云么?”说完一鞭劈来,幸亏我眼明手快抓住鞭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谁呀?”那女子神情突然由泼妇转为怨妇:“西门,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见众人愕然,女子突然有点着慌:“啊不是,背错台词了。。。西门,你还记得万兽山庄的嘚啵嘚啵?”
女子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刚想凑上前去听个仔细,屁股却挨了一脚,疼得我从床上蹦了起来,睁眼一看,二师兄荆棘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冷冷的看着我:“懒猪,还不起床,师父有请!”说完扭头扬长而去。
原来刚才是场梦!
我很欣慰!
师父书房里,有两个陌生人坐在里面,师父无暇子正在翻我得奖的那本《武学宝典》,我以为师父要练大字,刚想去磨墨,师父却一反往日的严肃,笑呵呵的跟我说:“饭儿啊,不错啊,没给你师父丢脸,得了个第一,为了奖励你,特批你跟两位师叔去杭州旅旅游,路上注意安全,别惹事,回来记得给我捎两块好墨来。”
从少年英雄会上回来以后,虽然我得了个第一,而且从徐子易那里获得了“少年英雄”江湖封号,但师父并没有很明显的反应,过年的压岁钱也没比往年多多少,反倒是对武学宝典的兴趣多一点,说先借去看两天,师父既然喜欢那本破书,就送给他了。谁知去杭州前又还给我了,告诉我说这是本好东西,让我有事没事常翻翻看,以后能用得着。看来师父还是挺重视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捞着去,把这次带薪休假的机会给了我。于是我辞别师父,同两位师叔一起,跃马扬鞭,南下杭州而去。
与洛阳相比,杭州城是一个生活节奏比较快的沿海开放城市,二三月份,北方还是乍暖还寒,青黄不接的样子,杭州俨然已经进入了夏季,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甜兮兮的气味儿,城里的街道上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不见半点泥土。街上游人如织,摩肩接踵,一阵暖风吹在身上,竟然有种醉醺醺的感觉,怪不得有人挤破头都要来杭州居住,果然是有原因的。跟严肃的师傅相比,与我同行的两位师叔,一个叫书生,一个叫丹青生,要有趣的多,跟他俩在一起没什么心理压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书生,更是个活泼的人,一路上拉着我大呼小叫:“西门快看!那女的大腿!”“快看,那女的,就是那个,大腿!” “西门!大腿!”于是我对女人的大腿有了直观地了解。如果说我这次杭州之行有什么斩获的话,我只有俩字要说,。。。。大腿!
不过这些都是表象,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些非同寻常之处,比如杭州城的乞丐特别多,刚进城门的时候就碰见了个,专要肉包子吃,城门口是一个城市的脸面,竟然没有人管他,越往里走疑虑越重,衙门口竟然也有个乞丐,而且神情倨傲,给了钱倒还好,不给钱背地里就骂你“娘希匹”,如此富裕的鱼米之乡竟然有这么多乞丐存在,不能不说是一个问题。
在杭州城里转悠了半天,让我明白了几个道理。
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同情心的人会有好报。如果你想得到某一件东西,必须得下苦力或者拿另一件东西去换取。
所以我花了50钱从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婆婆那里买了贴膏药,给了腰疼的养蜂大婶,换得了一罐蜂蜜,用蜂蜜从一个小孩儿手里换了一袋盐,用盐从明月楼厨子手里换了一个肉包子拿去给城头的乞丐,得了一只蛐蛐儿,最后用这个蛐蛐儿换来了5000钱外加一个仙鹤的雕像。也就是说,一开始是我的同情心使然,到最后竟换得5000钱。
二,只要你付出了,就一定会得到回报,哪怕是躲猫猫和有奖竞猜这种小游戏,连艳遇也不例外。
帮小女孩儿找躲猫猫的三个伙伴,得了一个蟾蜍的雕像;在酒店里做有奖竞猜,得到三颗千锤百炼丹;帮一位美女找回了她丢失的簪子,得到了蛇的雕像和一个飞眼。
三,知识就是财富。在路边伞摊闲逛,竟意外发现唐伯虎的真迹伞。
四,要敢于挑战权威,等挑战完以后,你会发现,权威的光环其实没那么闪耀。号称天下第一钓的钓叟输倒在我的竿下,得到一个鱼的雕像。
五,如果想讨你喜欢对象的欢心,那就送她喜欢的礼物吧。龙井村帮烧陶工泡采茶女有感。
六,当你他乡遇故知的时候,不要表现出太大的热情,因为对方指不定把你忘了,或者把你当成交情一般的朋友,这时候你表现的太过热情的话,说不定会碰一鼻子灰,弄得双方很尴尬。
我在杭州又碰见了李徽之和徐子易,他们的反应就是如此,李徽之并没有因为跟他对诗就给我的徽墨打五五折,而徐子易请我喝的茶也是我自己掏的腰包,沿海开放城市就是如此,商品经济的影响下,人与人之间隔阂了许多。。
七,众人追捧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东西,人也不外如是。
杭州城有一处所在,是洛阳没有的,名字叫怡春院,书生管这个所在叫妓院,妓院门口有两名妓者正在招徕生意(此处暂时略去N百字,下节补上)…
八,要注重细节,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到了一定时间竟然成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一个画在墙上的破碗标志,引发了一场血战,最后在我们的努力下,成功解救了遭遇跨省的戚将军。
当我回到逍遥谷,把杭州之旅整理成以上八条的出差报告,并念给师父听时,师父无暇子听完之后,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哈欠,说知道了,你回去洗洗睡吧,便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虽然师父面无表情,但他转身的一霎那,我听到他体内发出“刷”的一种声响,当然这响声不是师父裤裆摩擦发出的,也不是师父肚子饿了。以我在逍遥谷呆了这么长时间的经验得出:师父身上起鸡皮疙瘩了。排除天气状况,此时师父起鸡皮疙瘩无外乎有两个原因:他被我感动了,或者,,,他被雷着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报告都只是书面上的东西,报喜不报忧,作用只是以此博取上级的好感度而已,反正上级也不会查,但师父无暇子偏偏好这一口,三天两头让我们几个写书面报告,出差要写出差报告,请假要写请假报告,打铁要写打铁报告,打铁打废了要写原因调查报告,出去打架受伤了要写受伤报告。老胡识不了几个字,我没来之前的打铁报告都是找古月轩写的,我来了就改找我写。这样一来,就害苦了二师兄荆棘。
前面提过,荆棘打架是好手,玩笔杆子就不行了,但心高气傲不肯有求于我跟大师兄,坚持自己写,偏偏又写不到点子上。举个例子,同样是路见不平跟人干架,大师兄的报告常常会博得师父的好感,让师父在页末评个大大的‘优’字,我虽然不才,但至少也获得个‘已阅’或者‘啰里啰嗦,下次注意’的评语,因为我们注重写打架的动机,着重描写当时的心理活动,当然末了也不忘拍师父几句马屁,拿我写的一篇举例: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这么好的天气不去镇上逛逛真是对不起自己啊,一路上鸟语花香,行人熙来攘往,在皇上和官府的领导下,人民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为生在这一片神奇的土地上而骄傲。
但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太阳的地方也会有阴影,我竟然在大街上看到有两个臭六毛调戏齐老家的黄花大闺女齐丽。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我脑海里突然记起师父教导过我的一句话: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嗨呀依儿呀,嗨唉嗨依儿呀。。。
于是我就出手了,本着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疼的精神,虽然受了一点轻伤,但终于把齐丽从六毛手里解救了出来,并且把这两个六毛送到jing察史刚叔叔的手里边。
不知不觉,太阳公公已经落山了,我踏着晚霞,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心里无比的舒畅!
多么有意义的一天呀!】
换荆棘写就成这样了:
【早上睡到蛋疼才起床,赶上老胡做午饭,又是拍包子!真没劲,我去镇上喝二两去。
天真热,路上连个荫凉都没有。真不是人走的路。镇上又是那么多人,烦不烦啊?有意思么?真想把这些人的脑袋按到屁股里去。
咦?那不是曹萼华么?好像在买东西?这小妞儿挺不赖的,盘子漂亮,条子也不赖,跟我晚上梦见的神仙姐姐一个标准。她要是我的马子该多好。
她后面怎么跟着俩鬼鬼祟祟的家伙?
妈的,敢打我马子的注意?找死!
妈的,敢砍我?找死!
妈的,找死!
妈的,你俩倒是起来呀?找死!
妈的,把曹萼华吓哭了,跑了!
妈的,条子来了!
鉴于以上的原因,我在我的报告里,隐瞒了一些事情。
小时候,爷爷或者奶奶经常背着我到村口玩,因为村口是最热闹的地方,能不时看到来往的行人。有推羊角车的庄稼汉,有拿着刀,扛着枪,走路吊儿郎当的兵勇,有拖家带口的逃荒者,有摇拨浪鼓的货郎,还有为数不多的一些年轻女子。
这些年轻女子浓妆艳抹,打扮的妖冶入时,嘴唇红红的,头发用香油抹得铮明瓦亮,可能香油抹得太多,全身散发出一种油炸馃的香味。走起路来软弱无力,弱柳扶风,仿佛一不小心随时就会倒在路人的怀里。她们的目光也区别于其他女子,别的女人都是低眉顺目,贴着路边小心翼翼的迈着碎步,她们则昂首挺胸走在路中间,放肆的迎合着每一个人的目光。
我爷爷就喜欢看这些女子,以前大多数时间都是奶奶背着我去村口玩,后来这些女子频繁出现以后,我爷爷就代替了奶奶。在村口,爷爷拎着我,同其他村里的闲汉倚在柴垛上,看这些妖艳的女子。当她们从地平线上一出现,众闲汉的脖子一律齐刷刷的左转,然后再慢慢地右转,右转,再右转,直到脖子提抗议为止。
以上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疑团,直到进了怡春院才明白,原来那些妖冶的女子就是在这里工作的。
在书生和丹青生的怂恿下,我迈进了怡春院的大厅,大厅里人满为患,没有一张空闲的桌子,干什么的都有,有喝酒的,划拳的,调戏妇女的,一片喧嚷。
桌旁的戏台上,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上书“热烈欢迎西域歌王罗那紧来杭汇报演出”,想必台上那个斜跨琵琶,青衣蓝衫,长发飘飘的男子就是罗那紧了,此刻他正紧闭双目,全神贯注的弹琵琶,他身后的两名妙龄女子随着节奏翩翩起舞,边跳边唱:“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留下来!!”原本闭着眼的罗那紧突然睁眼大吼了一声,吓我一跳,台下观众席却爆发雷鸣般的掌声,紧接着罗那紧嘴里又蹦出几个听不懂的西域话,什么“切克闹”“黑喂狗”等,台下的气氛顿时疯狂到极点。
这时,旁边过来一个中年妇人对我深施一礼,我看她身上珠光宝气,雍容端庄,一开口更是气度不凡:“大爷您来了,有没有熟的相好的,我给你叫去?”
二师兄荆棘曾教过我,要想在别人面前显得专业一点,最好少说话,言简意赅,于是我干咳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没有。”
那妇人松了口气:“那大爷您是第一次来吧,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嘛,要不要找个姑娘陪你弹弹琴,喝喝酒啊?”
我干脆没有回答。
那妇人又道:“那要不给你叫个漂亮姑娘去楼上那个那个?”
这次我来了兴趣:“哪个?哪个?”
妇人掩口笑道:“就是亲热亲热。”
“怎么热?”
妇人有些愠怒:“就是春宵一刻。”
“怎么刻?”我想借此机会补习一下。
妇人爆发了,换了一副高嗓门,骂道:“娘希匹!春宵一刻都不知道还来这里混,就是来一炮啊!”
由于妇人中气十足又突然爆发,“来一炮”的分贝数甚至超越了台上罗那紧的“切克闹”,在梁上绕了好几圈之后,扑洒在大厅的各个角落。
整个大厅瞬时陷入死寂,每个人的目光跟针一样,针针扎到我的中脘穴上,让我有种想跑肚拉稀的冲动,就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想起进来之前书生交代我的事情。
“我要见香儿姑娘!”我坚定地对那妇人说道。
话音一落,立刻惹来了满堂爆笑,宾客中一个大块头站起来冲我吆喝:“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老子在杭州都呆三年了,为了见香儿户口都迁过来了,你算老几啊?回家吃两年奶再来吧。”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和哄笑,我现在成了众矢之的。
最后还是那妇人打的圆场:“这位大爷,香儿小姐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也知道现在是全杭州城的人都想见香儿,可是香儿小姐门槛儿高,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本事?”
我有点懵懂。
那妇人双手一摊:“喏,拿来!”
“拿什么来?”
“才艺证明啊”
“哦!”我恍然大悟,“这个可以有!”
我打开随身的褡裢,开始一本一本往外掏证书,递到妇人手里一本,妇人就当众念一本
“第三届食神杯美食大赛银奖”
“第七届洛阳国际黄酒节30秒速饮大赛二等奖”
“第九届十八赌坊杯斗地主一等奖”
"青岛够级三等奖"
“炸金花纪念奖”
“... ...”
“啪!”我还没来得及递完,那妇人把证书摔地上了,厅里的宾客笑作一团,妇人一手掐腰一手点着我的鼻子骂:“你是不是来消遣老娘的?我要的是琴棋书画,不是你这些吃喝嫖赌证明!”
“有有有,不好意思我拿错了。”我咬咬牙,打开褡裢的另一面。
接下来大厅里的情况有了逆转,惊呼声盖过了嘲笑声。
“哇!中原最强音七弦琴大赛一等奖诶!”
“这个厉害,王羲之草书模仿秀前三甲!”
“偶像啊,画出我人生的冠军呢”
… …
总之,等我掏完所有的证书以后,全厅的宾客都成了我的粉丝。
这时,楼上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丫鬟模样的走了出来,对我说道:“恭喜这位大爷,香儿小姐有请!”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我一步步的走上了楼梯,一边走一边想:“两钱银子办一个证,真尼玛划算!”
刚踏入房间,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好香!”我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第一次踏入陌生女子的闺房,心里不免惴惴,只见房间收拾的整洁雅致,墙上名人字画,桌上文房四宝,接摆放的井井有条,只是不见香儿的人。
“公子里边请!”丫鬟在旁边提示道,原来这是个套房。
进入里间,只见一婀娜女子背对我坐在琴桌旁,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香儿,从衣着打扮看,不像是中原人士,不过这也说不准,现在衣服穿着流行崇洋媚外。
仿佛脑后长眼似的,香儿并没有回头就说到:“公子请座,奉茶!”
待我坐定,香儿仍然没有回头道:“能与公子相遇,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今日愿为公子芹献一曲,万望哂纳!”
紧接着一股如天籁的琴声从香儿的指尖流出,伴随琴声,香儿唱了起来:
一曲新词酒一杯
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园香径独徘徊
以前在师父的音乐熏陶下,我以为世间的音乐不外如是,但是今天,我醉倒在这首曲子的石榴裙下。
一曲终了,女子回身施了一礼,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望了我一眼。
这一望不打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一似冷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我不甘心,试探问了句,声音还带点颤抖:“香儿?姑娘?”,那女子闻听又施一礼,微笑道:“奴家正是香儿。”
得到确认后,我半天回不过神来,心想这,这长得也忒熟女了吧,还不如她丫鬟水灵,又是个大bug!
香儿头像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不能失了风度,我稳了稳神,起身还礼:“在下逍遥谷西门喷饭,久仰姑娘大名,今日一见,真是,真是不同凡响啊!”
香儿倒是神情未变,看来对我还比较满意:“公子过奖了,刚才奴家唱的是一首浣溪沙,闻听公子对琴的造诣非凡,能否也为奴家演唱一曲?”
闻听此言,我心放下来一大半,虽然刚才凭着那些假学历闯了进来,但是万一考起我来就破功了,但是她偏不考下棋画画写大字,独独挑中了我最拿手的唱歌,那我就不客气啦。
我假意推辞了几句,但香儿执意道:“公子不要过谦,这时下流行的曲子,香儿都颇能弹得,公子但唱无妨,香儿愿为公子伴奏。”
唱就唱,到这个份儿上,也别太矫情,我原本想唱师父的拿手经典曲目《一朵小花啦啦啦》来着,但是临了改变了主意,想唱首别的,提高一下自己。
我在房间踱了几步,清了清喉咙,然后对香儿说:“那我唱首《数鸭子》吧,请给我个D!”
“门前大桥下 游来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
嘎嘎嘎嘎 真呀真多呀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养鸭老爷爷 胡子白花花
唱呀唱着家乡戏 还会说笑话
小孩小孩。。”
好死不死的,这时候“嘣”的一声,香儿竟然弹断了一根琴弦。
过了一会儿,香儿幽幽道:“实在抱歉,香儿琴艺不精弹断了弦,扫了公子的雅兴,恰好香儿身体有点不适,如果公子有心,明日西湖之畔,香儿与公子再会,送客!”
说句实话,香儿这一弄还真是扫了我的雅兴,大家都知道,人只要歌瘾一上来,不当个麦霸唱个痛快的话,真比死还难受,不过我看我唱歌的当儿,香儿的脸一会儿惨白,一会儿蜡黄,有时候还满脸黑线,看来真的是身体有恙。
唉,事到如今,只能按香儿说的这样了。
刚下楼梯,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我问题:
"香儿长什么样?"
”你们俩在上面干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快下来了?是你不行还是香儿没看上你?”
"刚才那个数鸭子谁唱的?恁难听呢?"
这群人里面竟然还有两名狗仔队员,一名手拿画板对我的形象进行速写,另一名则排开众人怕我溜了,双手采住我的领子进行访问(简称采访):
”西门先生是吧?我是<钱塘壹周刊>的记者,能否约个时间给你做个独家访谈?”
我一心想出去找书生和丹青生,无奈狗仔就是狗仔,”采访”的力度还蛮大,我挣了几下竟然没挣开,无奈道:
”你想问什么,我赶时间!”
..…
第二天,<钱塘壹周刊>头版头条上,刊登了我的头像,标题赫然写道:
梦回唐朝-----香儿的知音西门喷饭如是说
夕阳,像一颗巨大的鸭蛋黄,冒出的红油染成了一片云霞。我望着天边,肚子不由得“咕噜”了一下。
此时,书生,丹青生和我,已经离开杭州,策马奔驰了五十多里,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卸下马鞍,松开缰绳,让马儿吃草,我们三个也躺在草地上,望着远处的红日出神。
最后还是书生打破了沉寂,扭过来问我:“饭儿啊,这次去杭州,有什么收获和感想?”
提到杭州,我还是沉浸在兴奋当中,连忙一咕噜爬起来,手舞足蹈的说:“收获太多了,好多东西洛阳都没有。”
书生听了和丹青生相视一笑,也坐起身来,饶有兴趣的望着我:“那你说说看。”
我扳起指头如数家珍:“首先,杭州比洛阳要暖和,所以杭州人,尤其是女人,衣服穿得少,不少女人都露大腿。其次,杭州的街道比洛阳的宽,河道纵横,鱼类资源丰富,不仅鱼多,还有螃蟹。吃的也多,什么叫花鸡,东坡肉都还蛮好吃的。另外,我也跟你们汇报了,杭州有个怡春院,是个男人们吃喝玩乐的地方。”
“哈哈哈,”书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丹青生也嘿嘿直笑,然后循循善诱:“还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望着他们的反应,有点摸不着底,书生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正色道:“饭儿,其实是我们的不对,你也长大成人了,这些事也不该瞒着你。”说完用征询的眼睛望向丹青生,见丹青生点头后,又道:“其实这次杭州之行,不是单纯的游玩这么简单,而你在其中的表现很不错,这也是我们没想到的。”
书生顿了顿,接着娓娓道来:“来杭州之前,你师父无暇子,接到丐帮的飞鸽传书,信中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戚将军被奸人陷害,关在杭州大牢里,丐帮约好这几天劫狱,救出戚将军。第二件,近来天龙教四处兴风作浪,丐帮收到风声,说天龙教的人也渗透到杭州,其中我们怀疑的对象,就是香儿,而你从怡春院中见到的香儿,也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听书生这么一说,再回想起杭州城里发生的事情,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书生和丹青生刻意四处找一个破碗的标志,怪不得他们非得让我去见香儿,原来是这么一个缘故。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
书生听后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天不早了,我们快点赶路,要趁天黑之前找到客栈,不然我们就要喝露水了。”
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我们三人翻身上马,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此时,一向不善言语的丹青生,突然长啸一声,放声高歌起来:
轻裘长剑 烈马狂歌
忠肝和义胆壮山河
好一个风云来去江湖客
敢与帝王平起平坐
柔情铁骨 千金一诺
生前和身后起烟波
好一个富贵如云奈我何
剑光闪处如泣如歌
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色
两只脚踏过了大漠长河
三声叹 叹 叹 只为家园故国
四方人传送着浩气长歌
时间就像一只小鸟,喳喳叫着就飞过去了。我在逍遥谷已经是第二个年头,我没变,还是跟刚进谷那会儿一样,没心没肺的。但有时候,我会在谷里熄灯以后,悄悄地爬到山顶,坐在石头上,望着天上的星星,思念人。我曾经回家过一次,爷爷跟奶奶已经相继离世,熟悉的家里已经破落不堪,显得十分陌生,大门口的上马石已经不知被谁抬走,我住过的西厢房门前,结了几层厚厚的蛛网,我没有推门进去,只是闭着眼,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回想着以前的景象。
爷爷没得病以前,每天干完活回来,就把上衣脱下来递给奶奶,奶奶拿着衣服,找出针线笸箩,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给爷爷缝补衣服;爷爷则打着赤膊,开始在院角的灶上生火,把已经被烟火熏得黑中透亮的茶壶架在火上,倒满水,再掰一块黑乎乎的砖茶扔进茶壶里。我就在旁边“呼搭,呼搭”的拉风箱,灶里的火被风箱撩拨的劲头十足,火苗争先恐后的舔着茶壶底的黑灰,一会儿的功夫,茶壶便发出胡琴似地声响,后来声响渐渐微弱,取而代之的是茶壶盖啪啪的拍打声,茶熟了。
“饭儿,喝一口!”爷爷把倒进茶碗里的茶水稍稍吹冷,微笑着让我喝第一口。
这红黑色的液体一入口,一股苦涩的气息便溢满了整个口腔,“好苦!”我吐了吐舌头,但吸气的时候又隐约觉得舌尖有种甜甜的感觉。
“饭儿,你要记住,先苦才能后甜么!”爷爷捋着胡子,笑眯眯的对我说。
小时候,我就是在这些点点滴滴,朴素的哲理的熏陶下,慢慢长大的。
可惜现在,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哲理了。
“啪~~!”师父房间里又碎了一个茶碗儿。接着是师父的怒吼声:“混账!你就这么敷衍你师父?!”
我倚在师父房间外的墙上,倒数五个数:“五,四,三,二…”
“哐当!”师父房间的门被狠狠的推开,荆棘从里面冲了出来,把一页纸狠狠地团起来,攥在右手里面,因为太过用力,手都微微的颤抖,荆棘就这样颤抖的攥了好长时间,就在我以为他手里的纸团马上就要冒烟接着着火然后化为灰烬的时候,荆棘突然狠狠地将纸团摔进路边的草棵里,扬长而去。
我好奇的捡起纸团,小心翼翼的展开一看,登时明白了。
原来师父最近要考我们文试,让我们写一首歌颂长辈的诗词。大师兄写了一首歌颂母亲的诗,我和荆棘都是孤儿,没什么长辈可写,师父又那么喜欢被拍马屁,我和荆棘无一例外写的歌颂师父的,但荆棘图省事,大师兄写完了以后,荆棘直接照抄了一遍,只是把诗词里的“妈妈”直接换成了“师父”。
大师兄的诗词如下:
妈妈呀妈妈啊
亲爱的妈妈啊
你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喂养大
扶我学走路
教我学说话
唱着夜曲伴我入眠
心中时常把我牵挂
妈妈呀妈妈啊
亲爱的妈妈啊
你的品德多么朴实无华
妈妈呀妈妈啊
亲爱的妈妈啊
你激励我走上江湖生涯
亲爱的妈妈啊
。。。。。。
怪不得师父这么生气,叫我我也气!
这时候老胡提着簸萁从师父房间出来,簸箕里是些琉璃杯的碎片,老胡看见我朝我使个眼色,朝师父房间一努嘴,意思是让我别触霉头,早溜为上。
老胡的铁匠铺里,我正轻车熟路的“呼搭呼搭”拉风箱,一会儿功夫就把炭火呼搭旺了,把炉中的铁条烧的火红。
老胡的铁匠铺是我最爱去的地方之一,在这铺子里有种家的感觉,至少这风箱让我感到亲切。刚去那会儿,老胡只是让我拉风箱,后来开始让我打下手抡大锤。
我跟老胡赤膊穿着皮围裙,老胡左手用火钳夹出炉中的铁条,放在铁砧子上固定住,右手拿小锤给我做引导。“这儿!”小锤落下,发出“叮”的声音,趁小锤儿起来,我抡起大锤紧跟着落在小锤敲过的位置,发出“当”的声音,如果动作连贯,铁匠铺里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叮”“这儿”“当”,
“这儿”“叮”“当”
“当”“这儿”“叮”
后来为了增加打铁的趣味性,我把西域歌王罗那紧的歌曲也加了进去,并教会了老胡,于是变成这样:
“哟哟”“叮”“切克闹”
“当”“黑喂狗”“这儿”
“来一炮”“哟哟”。。。
老胡为人随和,没有架子,遇事不计较,丝毫不在意我顶替了他逍遥谷主厨的位置,打铁的时候我给他拉风箱抡大锤,做饭的时候他给我烧火,摘韭菜。虽然年龄差很大,但我跟老胡之间的关系更像哥们儿。
其实我这样跟老胡黏糊,无非也是有点私心,那就是老胡打得一手好铁,一块废铁到他手里都能打出花儿来,所以我也得空便央着老胡打点小玩意小首饰,来讨好我的女神沈湘云。
但老胡也有糊弄公事的时候,前几天收到蓝婷的感谢信,感谢我在杭州帮她找到了簪子,我心想光回封信显得不是很隆重,便求着老胡打一个铜簪子,谁知当时老胡忙着打一把宝刀,直接把这事儿给忘了,等我问他要的时候,他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马上打,马上打。”直接用宝刀的下脚料给我打了一支柳叶状的东西,还口口声声告诉我,说西南那边非常流行这种款式的簪子。
直到我不久收到蓝婷的回信,信中写道:“柳叶飞刀收悉,敬谢!”,我才知道原来老胡还是有点小坏的。
这天我跟老胡打铁没唱切克闹,聊起了二师兄荆棘,从老胡嘴里得知,原来师父一直想张罗着给荆棘说媒,至于为什么要越过大师兄,先给荆棘说媒,是因为近来师父觉得荆棘的性格越来越孤僻,越来越极端,师父认为,如果二师兄娶妻成亲以后,说不定可以拴住他的心,消磨掉他身上的戾气。
我听了以后也很兴奋。
二师兄要结婚了,那他以后是不是不用天天臭着脸了?
如果他结婚了,是不是就可以天天被老婆追着打,一副怂样子?
是不是他结婚以后,如果再敢欺负我,我就可以告嫂子了?
荆棘要是结婚了,嫂子是不是可以每天给我们做好吃的了?
他结婚那天,是不是要我做伴郎啊?
好期待啊。
“二师兄要跟谁结婚啊?”我禁不住问老胡,老胡一边敲小锤子,头也没抬:“这不是还没定下来么,开喜婆婆当媒婆,她手里的好姑娘一大把,像东村的二丫啊,西村的凤姐啊,南村的三炮啊,北村的四喜啊,年龄都合适。不过荆棘就是不松口喜欢谁,难道他还想一块娶了啊?让我选我就选三炮,屁股大呀,屁股大的抱孙子啊。”
“嗐,这几个他都不喜欢,二师兄喜欢曹萼华啊!”我一着急,脱口而出。
“什么!”老胡突然停下锤子,“哪个曹萼华?”
“还有哪个曹萼华?就是前几天来看师父来着,华山派的那个曹萼华呗!”
“哦,,,原来如此”老胡脸色凝重起来“这下可就有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负责跑腿送聘礼,两家子见面吃个饭,定个好日子,娶过来不就完了么?”
“你小子懂什么?”老胡一副蛋疼的表情“早在十几年前,你师父和华山派曹老爷子就订好了娃娃亲了,等曹萼华二八那年,要嫁给你大师兄谷月轩。。”
“啊。。。”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蛋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帮老胡打完铁后,我洗洗手正准备开溜,“等等”老胡在后面叫住我,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么老胡?”我正奇怪平时大大咧咧的老胡,怎么突然变娘了。
老胡磨磨蹭蹭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袱:“你待会儿没事儿的时候,帮我跑趟腿。”
我接过包袱,嗬,还热乎呢,“什么东西?给谁?”
老胡那张老脸突然有些发红:“是小白牌狗不理包子,给你...仙音..阿姨送去...补补身子。”
我一听仙音俩字,头皮一下炸了:“不去不去,每次我去钓鱼的时候,她就在河边弹琴,非拉着让我听曲子猜歌名,上次我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完了,她说下次会有几个神级的曲子让我听,还说可带劲了,还神级的,小鬼级的我还听不利便呢,不去不去。”
老胡苦笑了一下:“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听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听,每天打完铁做好饭以后,我都偷偷地潜到河里,只露半个脑袋,混在河边的水草丛里,一听就听大半个晚上,要说知音,我老胡才是她真正的知音啊。”
“靠,怪不得我这两天钓不到鱼,原来是你搞得鬼,我一直以为是仙音弹琴把鱼吓跑了呢,那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听呢?”我盯着老胡毛茸茸的脑袋,感觉越来越像河边的那丛水草。
“人家..害羞么?”老胡两手交叠在身前,脸又一次红了,低头踢地上的石子。
卧槽!!!
老胡又道:“仙音的曲子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所说的神曲我应该也猜到是哪几首,你附耳过来,我教你怎么分辨这几首曲子,不拉不拉不拉不拉,嘚啵嘚啵嘚啵...”
… …
受不了老胡这幅忸怩样儿,我赶紧拎好包袱扭头便跑。
“包袱拿好喽,里面还有罐儿豆浆。。。”老胡在背后喊道。
“西门,这首曲子是什么?”仙音跟往常一样,弹完曲子以后,一歪脖子问我。
“这首曲子是【西施捧胸】,西施在我心中应该是个瘦弱的女子,但是胸部很大,走路的时候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用手捧着胸以保持平衡,但即便这样,也难免有手松的时候,走的是前仰后合,摇风摆柳。”我信心满满的说。
“不错哟,”仙音很惊奇的看着我“几日不见,你大有长进啊!”
“过奖过奖!”我一面笑着,一面把包袱递给仙音:“这是老胡托我带给您的,让您趁热吃,还说河边湿气重,多注意身体。”后面这句话是我加上的,我赞成他们俩黄昏恋,但也不希望他们害我钓不着鱼。
仙音打开包袱,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半晌没有说话,过一会儿长出一口气,看着我说:“你回去跟老胡说,以后要听曲子只管找我,就不要泡在河里听了,这样对身体更不好.”
哈,原来仙音早就察觉老胡了,日行一善的我,感到浑身轻松。
从仙音住处出来,刚要回家,远远看见花翁哼着歌,倒背着双手,蹦蹦跳跳的向这边走来,球形的肚子随着蹦跳的节奏,发出“duang,duang”的弹簧音。我赶忙闪到旁边的树丛里。
“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她,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
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她,就好像要浏览一幅画,
只怕给她知道笑我傻,我的眼光只好回避她,
虽然也想和她说一句话,怎奈她的身旁有个他。。。”
花翁“duangduang”的从我身边唱着歌走过后,我看见他倒背着的手里,攥着一束鲜艳欲滴的芍药。
看到花翁蹦跳的样子,我突然想起老胡害羞的神情。
唉,花之于包子,哪个才能俘获仙音的芳心呢?换句话说,仙音是喜欢活泼的花翁,还是害羞的老胡呢?
附老胡告诉我的四大神曲:
【贵妃醉酒】第一次听的时候,因为是第一首,没有对比,感觉曲调平缓,大气。
【西施捧胸】西施在我心中应该是个瘦弱的女子,但是胸部很大,走路的时候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用手捧着胸以保持平衡,但即便这样,也难免有手松的时候,走的是前仰后合,摇风摆柳。
西施捧心,典故里说西施有心口痛的毛病,所以时不时的按着心口。
【昭君出塞】一位骑青骢马的女子,徐徐行走在荒无人迹的官道上,风沙已渐渐侵袭了眼前的道路,但是她不为所动,向着太阳落下的地方,前行,前行。。。。。。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嫦娥奔月】这个曲子一直调都很高,像要把琴弦弹断的样子,高处不胜寒。
不过这老几位的情感纠葛我还是暂时别管了,我自己现在还乱的很,因为我的生命中,貌似出现了第二个女人。
那是端午节不久前的一个下午,天有点灰蒙蒙,空气十分潮湿,没走几步路,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夹袄,最近师父和师兄们的嘴越来越刁,用荆棘的话就是“嘴里要淡出鸟了”。
虽然我没看见荆棘的嘴里淡出的是啥鸟,而且老胡忙于恋爱,要保持体型,已经对伙夫这个第二职业没有了以往的热情,所以改善伙食这项重任,义不容辞的落到了我的肩上。
这种雾罩罩的天气虽然不好,却是打猎的好时机,猎物们不愿闷在窝子里,喜欢出来乱窜,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猎到了两只兔子,这样晚饭还能靠点谱,做个红烧兔子头,但还是不够吃的,最好再撞见个傻狍子,运气好点打头野猪,这样后几天的菜就有着落了。
正有一搭无一搭的想着,突然听见山上传来呼救声,凝神一听还是个女的,心里一紧,该不会是沈湘云又遇见了那个叫郝虎的淫贼了吧?此时我正在山腰处,视线被茂密的树林挡住,一时看不清状况,只好施展轻功一路往山顶狂奔。
最近沈湘云老是隔三差五给我几个药丸,说是补药,而且要当着她的面前吃下去,看到心爱的人这么关心,就是毒药我也敢吃啊。
不过这玩意儿吃吃倒也没啥,,,,就是忒撑肚子了,一个药丸跟个馒头差不多大,吃完以后还老是放屁,放屁倒也没啥,气体竟然是黑色的,,尾气超标的赶脚,再倒退一万步,放黑屁我也忍了,可这股气体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一天要烂好几条裤子。可是恐怖的地方还不在于此,每次我放黑屁的时候,这股气体的冲击反作用力,竟然能把我抛起地面好几米,半空还能来个直体后空翻900度,落地一个托马斯全旋,最后以狗啃泥告终。
综上所述,我的轻功已臻至化境,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控制好如何优雅的落地而已。
于是在我气沉丹田,凝神蓄势,放了几个黑屁以后,我已经离呼救声近在咫尺了,只见前面树丛一阵摇晃,窜出一个火红头发的漂亮女子,这女子一看到我,立刻转惊为喜,三步并作两步藏到我身后,语无伦次道:“有熊…好大的熊….”
当时这个女子距离我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幸好我及时的护住了我的臀部,否则她会看到我因施展轻功而裸露的屁股。
果不其然,这女子话音一落,一声低沉的熊咆验证了她话的真实性,紧接着,一张脸盆大小的熊脸从树丛里露了出来。
这时我的心已经放了一大半,首先,这女子不是沈湘云,其次,一头熊而已。而我对面的这头熊显然也是非常surprise,一个变成了两个,太刺激了,以至于这头熊竟然乐的站了起来。
当然,除了轻功,我的箭术现在也不是盖的,对面狗熊这么一站的空当,它的三处要害在我面前暴露无遗,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撤弓,搭箭,拉弦,松手,三支箭“嗖嗖嗖”,分别射向狗熊的咽喉,左胸,还有小JJ。
笑容还凝结在狗熊的脸上,剧痛带来的怒吼,也被我射在咽喉上的箭给斩断了,狗熊悄无声息的轰然倒地。
几乎是同时,天空一道闪电过后,伴随着一阵轰隆的闷雷,豆大的雨点掉了下来。
就在狗熊藏身的山洞,我跟这个叫做纪纹的女子挤在一起避雨,此刻我背对着山洞而坐,面前燃起一堆篝火,篝火后架着一件湿透的翠绿衫子,衫子后面,是裸体的纪纹。
我望着对面的纪纹,感觉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就在刚才,纪纹竟然当着我的面,直接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弄得我一阵面红耳赤。
在我印象中,女人的概念跟纪纹的行为格格不入,我生命中的女人,一个是我奶奶,另一个就是沈湘云了,她们给我的印象就是笑不露齿,低眉顺目。
而纪纹正相反,笑起来能看见喉咙里的悬雍垂,一双妙目像带着钩子,直视着你,能把人的魂魄勾出来,狗熊死了以后,纪纹还不解恨,“刷刷刷”地朝狗熊又补了三鞭子,直打的狗熊皮开肉绽,嘴里还骂着:“格老子滴畜生,害的老娘崴了脚,看我扒了你的皮!”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汉子的味道。当我得知她也是来打猎的,遇到狗熊而逃跑,是因为箭枝用光了,不由得肃然起敬。
纪纹对待狗熊,像冬天般的严酷,对我,则像春天般的温暖,我背她下山的时候,纪纹吐气如兰,弄得我的脖子痒痒的:“西门哥,你好厉害啊,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纪纹的这句话,让我既兴奋又苦恼,兴奋的是纪纹好像对我有意思,苦恼的是我心里有沈湘云了,虽然沈湘云好像对我也没什么意思。就这股子劲儿折腾的我晚上睡不着觉,爬起来想找人聊聊,可大半夜的,师父师兄们早休息了,只有老胡的铁匠铺里还有灯光。
一推门,老胡背对着我叮叮当当的在打铁,我迫不及待的问:“老胡,你有没有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老胡像是没听到似的,还是自顾自的打铁,我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次老胡停下了手中的锤子,但是仍然没有转身,过了一会儿,老胡俯身把烧的通红的那块锻铁,缓缓地浸入水中,只听“哧”的一声,水面急剧的涟起一团雾气,瞬间把老胡的头笼罩在内。
透过雾气,我听见老胡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猜,老胡应该是失恋了。
第二天,师父交给我了一个任务,据师父说这个任务非常简单,只需要把一把菜刀,交到师傅的老朋友,一个远在成都的,名字叫年祺的厨神手里,就算大功告成了。
临行前师父免不了叮嘱我一番,什么穷家富路钱要带够啊,什么遵守交通规则别闯红灯区啊,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啊,到了以后别老呆在年祺家里,去各个门派拜访一下啊,等等!
“总之,你出去以后,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代表的,是逍遥谷的脸面!”师父最后严肃的跟我说。
听到“脸面”这两个字,我下意识的用手搓了搓脸,搓下了两粒汗泥。
成都,又是一座给我印象很深的城市,如果用色调来形容,杭州是浅黄的话,那成都就是深绿了。可能天气潮热的原因,城中的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只有中间行人常走的地方是光滑的,路两侧的墙上都是绿油油的爬山虎,放眼望去,满是绿色。另外从一进城,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麻辣的香味儿,时时刻刻的在刺激着我的味蕾,不断地擦口水。
从闻到这个香味儿开始,我猛然醒悟,路上我还在琢磨,如果按照师父说的,这次只派我一人出差,是为了提高我的独立闯江湖的能力,可这个任务未免简单了点吧?就送把菜刀而已,到现在才回过味儿来,师父该不是让我来学厨艺的吧?因为路边除了绿色之外,就是大大小小的广告牌子,什么“学厨师,哪家强,成都第一芙蓉坊”,什么“宝福楼厨师训练班,包教包会包分配”,“天府酒家免费试学一年,不会不要钱”等等。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会儿事,原来师父已经有意把我培养成逍遥谷的大厨啊,那日后我岂不是天天和柴米油盐为伴?永无出头之日了。心情有些低落,只好自己开导自己,算了,厨师就厨师吧,好歹还能开个饭馆儿糊口,但是沈湘云喜不喜欢我满身大蒜味儿呢?沈湘云他爹也就是逍遥谷股东之一我未来的老丈人会不会看不起我呢?想到这儿心已经冷了一半。
最后往我心口上浇了一瓢冷水的,是街口的一个小孩儿,自告奋勇当向导,把我往一间小趴趴屋前一领,说:“喏!这就是了!”我抬头一瞧,顿时手脚冰凉,只见这间小趴趴屋上面,挂着一块布满灰尘蛛网的牌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芙蓉坊”,微风吹过,牌匾摇摇欲坠。
这就是广告上说的成都第一芙蓉坊?里面还有位厨神?我不甘心:“还有没有第二家叫芙蓉坊的?”
我一回头,小孩儿已经不见了。
我绝望了,这家芙蓉坊,地角偏僻,远离城市CBD,车都不好打,门前冷落,还有一对狗男女在门口调情….
咦?不对,这个狗男的背影好像见过,这时候狗男一回头看见了我:“哟!西门兄!好久不见!”
却原来是地刀门少主夏侯非,我连忙一抱拳:“原来是狗…夏侯兄啊,别来无恙!”
这时候门口走出来一个老头,夏侯非一看老头儿出来了,脸一红,连忙向我抱拳道:“我有点事儿先走了,西门兄有空到舍下,我们好好喝一杯!”说完扭头就走了,撇下狗女孤零零一个人。
想必这个老头就是师父说的年祺了,我上前一步深施一礼说:“逍遥谷三弟子西门喷饭,见过年老伯!”年祺哈哈一笑,连忙扯住我的袖子说:“不必多礼!”说完把狗女拉过来道:“这是小女芙蓉,应该虚长你几岁,叫姐姐!”
“芙蓉姐姐好!”我连忙说,
芙蓉一听满脸娇羞,摆了个S造型以后,匆匆回屋去了。
年祺从我手里接过菜刀,用拇指拭摩了下刀锋,啧啧道:“好刀,果然是好刀!”
“那晚辈告辞!”我一看这年老头,光顾着对菜刀上劲儿,也不理我,我也完成任务了,好打道回府了。
“不急不急!”年祺连忙拉住我,“刚才失礼了,其实你师父月前已来信提过此事,让我好好款待小兄弟一下,这不是明天要召开食神大会,城内的各路厨师好手都要参加,小老儿不才,也是准备了好些日子,明天夺个大满贯回来。小兄弟乍到成都,可以先到处逛逛,有好多好玩的地方,等中午回来,小老儿做几个好菜,咱们好好喝一盅儿。”
我心想这小老头嘴上说得好好的,连让我进屋坐坐的意思都没有,难道屋子里藏着什么绝世好料,怕我偷师?那也太小看我西门喷饭了,虽然不太情愿,也只得应承下来,出去转转。
这一转不要紧,却改变了我对芙蓉坊的看法,从街口卖担担面的小贩那里得知,原来芙蓉坊以前在成都是首屈一指的食府,城里的老人只要一提起芙蓉坊,纷纷翘起大拇指,但是到了年祺这一代,家道开始中落,原先在街口,就是天府酒家那里,搬迁到现在这个位置,后来食客也渐渐少了。
“为什么呢?”我吃了一口担担面,不解的问。
担担面摊老板一脸鬼精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年祺这老汉儿,榆木脑(lao)壳(kuo)儿,倔得很,不肯变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别人都在偷工减料,他偏不肯,拿宫保鸡丁这道菜来说,别人都是花生多鸡丁少,他的却是花生少鸡丁多,别人都在用地沟油,他偏要自己榨油才放心;别人用的是肉食鸡,他偏要用自己散养的土鸡,一来二去,就被别的酒家挤垮了!”
我全明白了…
“还有一条猛料,免费赠送!”担担面老板淌着一脸狡黠的油汗,“年祺膝下无儿,只有一个女儿叫芙蓉,年祺空有一身好手艺,却断在他手里了,不过…”小贩顿了顿。
“不过什么?”我的好奇心被吊起。
“客官再来一碗?”老板讪笑。
我勒个去的!奸商!!
“不过,地刀门少主夏侯非好像很喜欢芙蓉,”老板边给我盛面边说,“我见他天天往芙蓉家跑,一天来回五六趟呢,不过年祺还蒙在鼓里,依我看,不如把夏侯非招个养老,这样,一来年祺的手艺有传人了,二来还能傍上地刀门这个大户人家,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哈哈哈哈….”
… …
“你以前是八卦派的吧?”我扔下钱走人。
吃完担担面,我就老老实实按照师父的意思,挨家挨户拜访了一圈,期间有不少有意思的事。
我发现夏侯非这个人不仅性子急,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闯九州,脸皮还很薄,去地刀门的时候,不敢正脸面对我,好像我抓到了他什么把柄,这也侧面印证了担担面老板的话。
不过地刀门在成都确实是有头有脸的门派,夏侯非带我去各个酒店吃几个名菜,店里的小二儿都屁颠屁颠的,跟迎财神一样,不仅把拿手的菜都端上来了,走的时候还给你本食谱,真的跟广告上说的,包教包会。
百草门的巩光杰从来给我的印象就不错,务实,肯干,慷慨大方,人缘好,到哪儿都扛着一把䦆头,记得少年英雄大会的时候,别人都急匆匆往山上赶,他则慢悠悠的在后面磨蹭,一会儿这挖挖,那锄锄,等到了山顶,巩光杰的手里竟然提了一堆人参,见人就发一根,边发边说:“百草门,巩光杰,幸会幸会,交个朋友…”,不一会儿,巩光杰就在华山上混了个脸熟。后来我在谷里采药,也偶尔能碰见他,很慷慨的把我采的药全收购了,付了高出开喜婆婆两倍的钱。“交个朋友,交个朋友!”巩光杰一脸谦虚的笑。
不过这次巩光杰给的礼物我有一小点不太喜欢,又是丸子!!!虽然比沈湘云的丸子小很多,又听巩光杰说吃了它龙精虎猛,十全大补,我也提不起精神来,我让沈湘云给弄得患上了“恐丸症”。
跟巩光杰印象相反的是唐门的唐冠南,自私,傲慢,狠辣,没礼貌,包括他的下人也是如此,对他我是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同样,我在成都,也发现了乞丐,这些乞丐的言谈举止,外貌装束,跟杭州的如出一辙,我心领神会,这些乞丐必定是丐帮的弟子无疑,于是自信满满的上前打招呼:“兄弟!”
乞丐一看有客人来了,立刻职业化的无病呻吟:“大爷,给口吃的吧,快饿死了!”
“不食嗟来食,骨气傲如石!”
“大爷,给口吃的吧,快饿死了!”
“义气平青云,讲理不讲情!”
“大爷,给口吃的吧,快饿死了!”
“… …我认识你们老大李浩!”
“大爷,给口吃的吧,快饿死了!”
… …
后来那个乞丐被我逼急了,默默地捡起面前的钵盂,嘀咕了句什么“瓜兮兮”之类的话,扭头就走了。
… …
看来这个乞丐兄弟只是丐帮里的基层员工,不懂暗号。
在城东南的万兽山庄,让我意外的邂逅了纪纹,原来纪纹是万凯的表妹,还是万兽山庄的四庄主。如果可能的话,那万凯岂不是我未来的小表舅子?众所周知我跟万凯在华山上有过节,从他恶狠狠的眼神里我知道,这个过节将会持续下去,这让我很纠结。
可能是万凯在身边,这次纪纹也表现的很有分寸,不过她的眼神背叛了她的心,火辣辣的勾魂眼,又一次让我面红耳赤。
眼看中午快到了,可我连吃带喝的肚子还很撑,于是自然而然的去找徐子易去了。
我一直捉摸不透徐子易,上次在杭州,我自作聪明,以为既然号称江湖百晓生,那肯定年龄比我大,就大哥长大哥短的套近乎,谁知徐子易脸一翻,说:“难道我看起来比你年龄大么?”
所以这次我直接单刀直入:“徐先生贵庚啊?”
可这次徐子易又一次的让我捉摸不透,面对我三番五次的询问年龄,徐子易要么今天天气哈哈哈,要么物价上涨嘿嘿嘿,要么这壶茶叶嘻嘻嘻的打岔过去,浪费了我几壶好茶。
经过这么一上午的折腾,我坐在年祺的饭桌上,忽然没有了胃口,但是碍于面子,装作吃得很香,可我的这些伎俩如何逃得过年祺的眼睛,年祺苦笑了一下:“是不是没有外面的饭菜香?”说完叹了口气,慢慢走进里屋。
我正感觉不好意思,旁边的芙蓉开口了:“我爹爹的压力很大,这几年的生意不好,我爹很是自责,觉得年家这么大的家业毁在了他的手里,都是他的责任,可爹爹哪里知道,外面的世道早就变了,现在做生意,讲究的是缺斤少两,以次充好,可我爹爹很执拗,我劝过他,他就是不听。”
“唉!”芙蓉叹口气,接着说:“我爹爹为了食神大赛,三年前就开始准备,他想通过这次比赛,把以前的荣誉和尊严赢回来,重振芙蓉坊的家业,可是…可是他执拗的脾气不改的话,我担心….”
芙蓉话音未落,房内突然传来年祺一声凄惨的叫声:“啊~~~!”
我连忙冲向房内,一进门口,突然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从我腋下闪了出去,紧接着听到大门口一阵聒噪:“站住,哪里走?”然后是打斗的声音,我听出来是夏侯非的声音。
房内一片狼藉,散落一地的花生,干辣椒等食材,而年祺则瘫坐在床上,两眼发直盯着房梁,全身发抖,嘴里喃喃道:“完了,什么都完了….”
我一看不妙,年祺的这种状态我在师父的医书上见过,像是失心疯的感觉,来不及多想,我一瞅窗台上有个针线荷包,赶紧拿过来,取出一根绣花针,这时,芙蓉也进了内屋,见到这种情形立马扑在年祺身上大哭,我一把推开芙蓉,将绣花针刺进年祺的人中穴,年祺一个激灵捯过气来,紧接着咳出一滩脓血,身体也不抖了,过了一会儿,两行浊泪从年祺的眼角淌下,一开始还是默默流泪,后来变成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完了,,全完了,,,我辛辛苦苦准备的食材,,,全让那家伙吃了,,,”
看着年逾花甲的年祺,像个小孩子一样躺床上大哭的时候,我的心底腾地冒出一股无明业火,我一个箭步窜至门口,看到夏侯非跟那家伙缠斗正酣,不过渐渐处于下风,那家伙我不看则已,一看怒火更炽,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以前交过手的,魔教四大恶人,吃喝嫖赌之首----吃!
那个吃货一看是我,不惧反笑:“哈哈哈,手下败将,快来受死!”而此时,夏侯非已似强弩之末,堪堪接过一招,整个后脑勺完全暴露在吃货的前面,吃货出招狠辣,一跃而起,一招双风灌耳击向夏侯非的后脑,我一看不好,用腿来了个横扫千军,扫向吃货的腰部,半空中的吃货来不及变招,只好收回双手招架住我的腿攻。
我朝解放出来的夏侯非喊:“快去看着年老伯!”同时手脚也没闲着,不断地攻向吃货,受到怒气的影响,我的出招已不按套路,痛扁吃货是我现在的根本目的。吃货一看我势如疯虎,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跟我缠斗,几招过后我对吃货的套路已了然于胸,眼看吃货又故技重施,一跃而起攻我的上三路,电光火石间,我一招醉酒提壶,用膝盖撞中他的软肋。
因为我用了全力,一声惨叫过后,吃货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我撞出一丈远,落地之后,吃货很狡猾,招呼也不打,立马开溜了,我怕其他三恶也在附近,没有恋战,赶忙回到屋内。
屋子里,年祺已经停止了哭泣,面如死灰的他正跪在床上,给供桌上的牌位磕头:“年家祖宗在上,年祺不孝,一没有给年家留后,二没有重振家声,实在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芙蓉在旁边哭劝,夏侯非空有一身力气,也是爱莫能助,只憋得满脸通红。
我一看年祺这万念俱灰的架势,也只好上前劝解:“年老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在,食材还会再找到的。”
年祺直起身子,向我惨然一笑:“小兄弟的好意,小老儿心领了,只是你不知,这几味食材是何等珍贵难觅,我为了它们,都快要倾家荡产了,且不说这深山野熊肉,猎人们要历经何等凶险才能得到;且不说这月蓝草,普通的药铺根本买不到;且不说这稻香米,土红椒,几近绝产;且…”
“啊呀呀,,,年老伯如何不早说,,,”夏侯非击掌大呼。
我眼前一亮,几乎和芙蓉异口同声:”你都有?“
“我,,我我没有,但是..”夏侯非一拍胸脯“但是我们可以找啊,我现在就去找”话一说完,夏侯非立马窜出去了,真是个火爆性子。
不过夏侯非这一咋呼,我看到年祺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便趁热打铁:“夏侯兄说的是啊,我们人是活的,物是死的,只要我们努力去找,就没有找不到的东西。我西门喷饭向你保证,太阳落山之前,我会把你要的这四样东西找回来。”
临走前我还不放心,悄悄拉过芙蓉,耳语道:“我走了以后,你别光让年老伯在床上躺着钻牛角尖,容易想不开,一会儿你拉他出来,在门前跳段广场舞high一下,就不会想三想四了。”说完我就去追夏侯非去了。
事实证明,人如果只处于嘴上说说和心里想想的状态,那么永远成不了事,如果你开始动手做做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所谓的困难,都只是浮云而已。
当然这也是得益于我那些可爱的小伙伴们。纪纹放开了他们家的后山,我轻而易举的获得了野熊肉,巩光杰给了我半麻袋月蓝草,问我够不够,不够还有。稻香米是夏侯非安排家丁四处打听,在破庙边的一户人家找到的,那老妇人一听是年祺要的,二话没说,把仅有的半袋子稻香米全部给了我们,分文未取,感动的我一度认为她是年祺的老相好,谁是最可爱的人?你们才是最可爱的人!年度十佳感动成都杰出人物,非你们莫属。
就是土红椒有点棘手,不过最终也得到了,是关于土红椒和粉红兔和仙鹤草三者等价交换的情感纠葛故事,故事十分无聊,略过不提。
当我们带着这四样食材来到年祺面前时,年祺又激动起来,性急的夏侯非立马表功:“不用客气,年老伯,这是我俩应该做的,首先得感谢我的家人,成都TV….”
等夏侯非表功完,年祺又嗫喏了半天,突然说道:“且..不..说~~~百里香……”
夏侯非,芙蓉,还有我,面面相觑,集体“我勒个去!”
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们以为成功了,谁知还差一点,可就这百里香费了老鼻子劲,太阳就快落山了,最后听街口一个倒霉孩子在说什么东西这么香这么香这么香?夏侯非一听,一把薅起孩子问哪里香哪里香哪里香?看到夏侯非穷凶极恶的样子,孩子害怕,想哭又不敢哭,怯怯的指着西边说那里香那里香那里香。
于是,终于在掌灯时分,我们找到了那倒霉的百里香。
等把百里香交到年祺手里,筋疲力尽的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夜我做了个信息量很大的梦,梦到我流落到一个没人的荒岛上,四周都是水,我只好坐下来钓鱼,钓啊钓啊结果钓上一丛水草,水草下面竟然是老胡的脑袋,老胡的脑袋已经被水泡得死白死白的,但还睁着眼跟我说话:“你是不是偷喝了我给仙音的豆浆?”老胡每说一个字,嘴里就蹦出一条鱼来,什么鱼都有,有青鱼,草鱼,鲤鱼,红色的鱼,还夹着一条叫不出名字的怪鱼。后来蹦出的鱼越来越多,蹦的速度越来越快,老胡的嘴都说不出话来,只发出乌鲁乌鲁的声音,瞬间蹦出的鱼把我埋了起来,只剩下头露在外面。
紧接着画面一转,鱼不见了,我埋在了一片树林的土里,我感觉呼吸困难,想呼救却发不出声,一会儿树林里闪进两个人,一个是师父无暇子,另一个却是二师兄荆棘,只见荆棘扑通一下跪在师父面前,呜呜的哭起来,师父也是面露痛苦之情,但是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摩挲荆棘的头,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是一个独眼的怪老头,他二话没说,一把扯起荆棘,转身就走,荆棘想挣脱却又挣不脱,只好回头凄厉的喊了一声“爹~~~~~~~~!”
本来这声“爹”足以能把我叫醒,但接下来的画面,让我情愿多睡一会儿。
这次我舒服地躺在床上,这张床不是我平时睡的床,好像是张女人的床,当然这张床上还有一个女人,没穿衣服的纪纹,当时我们正在火热的谈着文学,床帏忽然被掀开,沈湘云拿着皮鞭闯了进来,怒气冲冲的一鞭子抽过来,“啪”的一声,抽在我的背上,奇怪,不仅不疼,还很舒服的感觉,沈湘云怒气未消,继续朝我劈头盖脑的抽起来,“啪啪啪啪…”的鞭炮声吵醒了我的好梦。
年祺夺得了本届食神大赛的一等奖,赢回了失去的荣誉。
我每天去师父屋里请安的时候,总会抬头撇一下房梁,上面挂着年祺送给师父的腊肠,原本是一大串的,今天去看的时候,只剩一小截孤零零的在上面。这说明师父这个老吃货,已经铁了心要吃独食了;同时也说明,我离开成都已经快一个月了。
我无聊的时候,都会想起成都,想起年祺。我在想,如果年祺的祖上不是什么名厨,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年祺应该不会背这么重的包袱,活的不至于这么累。但话又说回来,即使年祺赢回了荣誉,成了当地饮食界的老大,他能够改变这个遍地潜规则的世界么?如果改变不了,他能够适应这个世界么?我很担心。
这些话也同样适用于我,我想改变这个世界,首先要改变我自己,但是等我改变了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欲望再去改变这个世界呢?
师傅今天又生气了,原因是荆棘已经有好几天没来请安,谷里翻了个遍,没有荆棘的影子,我和大师兄古月轩只好分头去找。
大师兄去了森林,我去了镇上,我运气好一点,在镇上酒馆里,找到了荆棘,当时荆棘一个人在喝闷酒,我本想直接上前打招呼,说明来意,但是看荆棘的神色好像不对,一边喝酒一边东张西望,神色间,夹杂着一丝罕有的慌乱。于是我就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做下来,观察荆棘。
荆棘之意不在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杜康酒只喝了小半杯,便起身走了,我刚想追上去,但就在一瞬间,我看见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了桌子底下的缝隙里。好奇心驱使我又坐了下来,我不知道荆棘塞得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他要塞东西,就会有人取东西。
果不其然,荆棘走后的桌子旁,又坐下了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他一坐下,便在桌子底下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原来是张纸条,黑衣人展开纸条匆匆看了一眼,便将纸条收入衣袋内。
“客官喝点什么?”小二向黑衣人献着殷勤,黑衣人没有搭理小二,起身便走了,小二惊讶的盯着黑衣人的背影,低声骂了两句,转眼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我,立马又屁颠的跑过来。
“客官,您来点....”我没等小二说完,也起身走了。
那个黑衣人的轻功十分了得,我用那个放黑屁的轻功,紧赶慢赶,也落了约三丈的距离,而且同时还要避免被黑衣人发现,努力的调整放屁的量度,角度,还有要消除噪音的问题,大家知道,憋屁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后来过了盏茶时分,我发现了黑衣人前面的荆棘,荆棘正在狂奔,方向是逍遥谷后山的森林。原来荆棘在酒馆,是留信息给黑衣人,告诉他接头地点,荆棘究竟在搞什么,弄得这么神秘?
一会儿的功夫,荆棘和黑衣人一块消失在茂密的森林里,我一进入森林,便匍匐在草丛里,慢慢往前蠕动,努力地辨别每一丝异常的动静,终于,我听到森林东北角有说话的声音,我不敢大意,慢慢的爬到附近隐蔽的草丛里,直到能够挺清楚对话内容为止。
“有必要这么见不得人么?三番两次的换接头地点?”说这话的应该是黑衣人,声音苍老而又阴冷。
“熟面孔太多,我怕师父知道”荆棘隔了一会儿才说道。
“哼!”黑衣人冷笑道,“你就这么怕你师父?,难道你不怕我么?”
荆棘没有说话。
“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啊?”
“....没有!”荆棘隔了好长时间才答道。
“事情很难办么?你要知道,我的耐心也有限。”黑衣人似乎对荆棘的回答早有预料,没有生气。
黑衣人说完以后,好长时间没有动静,就在我以为他们俩悄悄溜了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一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跟前,我大气不敢出,慢慢往上看,看到了一个斗笠,透过斗笠的黑纱,我看到了一只眼睛,正狠毒的盯着我,正是黑衣人。
而这个独眼的黑衣人身后,站着因为看到了我,脸一下变得惨白的荆棘。
被抓到了,我只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沫,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我们三人当时站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嘿嘿嘿,这就是无暇子收的第三个徒弟?”首先打破沉寂的是黑衣人,他一边阴阳怪气的笑着,一边对荆棘说。
荆棘还是没有说话,我从地上爬起来的这段时间,荆棘的脸上,复杂的转换了好几种表情。
“你们之前见过面的,”荆棘突然开口道“他就是你阴差阳错下了毒的西门喷饭!”
荆棘此言一出,我跟黑衣人都恍然大悟。
“哈哈哈,那就省了我自我介绍了,小兄弟,我们很有缘啊。”黑衣人,不,玄冥子,厚颜无耻的笑了起来,仅剩的一只独眼,正在骨碌碌的乱转。
“刚才,你都听见了?”荆棘直直的盯着我道。
此时,我的脑子也在紧张的盘算,师父让我找荆棘,碰见了他跟玄冥子接头,玄冥子是逍遥谷逐出门墙的败类,为什么荆棘要和他接触?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我是想多学点外派的武功,拓展一下自己,就像你学醉拳一样。”荆棘又补了一句,但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欲盖弥彰,还夹杂着威胁的气味。
“对啊,你二师兄是个很好学的孩子,我是想指点他一下,你要是有兴趣,我也可以指点你一下。”玄冥子满脸笑意,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杀机。
“不用了,”看眼前的情势凶多吉少,我只好含糊其辞的推脱“这不中午了么,我出来采点野菜,回去包野菜包子吃,唉,最近活儿太多了,又要做饭,又要砍柴,我怕贪多嚼不烂。”
“没有关系,艺多不压身,以后在江湖上也吃得开啊,来来来,我先试试你的基础…” 玄冥子举掌作势出招。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胡的几声吆喝解救了我。
“饭儿,回家做饭!”
“棘儿,回家吃饭!”
“小轩轩过来,我好像听见饭儿和棘儿在这边!”
老胡嗓子很粗,又是突然在附近不远处发声,我们三人均吓了一跳,玄冥子收掌后退了一步,眼珠子又骨碌的转了一圈,最后阴笑道:“嘿嘿,看来今天不太方便,过几天再来看你们,我先走一步。”说完转身嗖嗖嗖,几下便消失在森林深处。
在与老胡会合之前,荆棘扯住我的袖子,低声道:“替我保密,好么?”看到一向孤傲的荆棘突然低三下四起来,我心一软,答应了他。
但奇怪的是,我们只看到老胡,没看见大师兄谷月轩。
上次师父找荆棘,是本来让我们三人去趟阴山,但回谷以后,荆棘便被师傅关了禁闭,理由是目无尊长,擅自下山。所以这趟差,只有我和大师兄谷月轩两个人出了。
洛阳衙门贴出了悬赏告示,告示的大体意思,是说阴山上有一座黑风寨,黑风寨里有一对悍匪叫阴风双煞,时常下山抢劫捋掠,极大地扰乱了洛阳居民的日常生活,干扰了GDP健康有序的增长,已经引起洛阳政府领导的重视,为此成立了打击黑恶势力的专项小组,小组长史刚,副组长空缺,组员空缺,在警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昭告广大洛阳城民,如果谁闲着没事干,可以自费去趟阴山旅旅游,顺便把阴风双煞抓回来,如果成功了,不仅可以报销来回的火车票,还能奖赏5000钱。
师父不是一个爱钱的人,但师父绝对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同时还是一个爱使唤徒弟的人,所以只好苦了我和大师兄。
所幸阴山离逍遥谷路程不是很远,在洛阳城的北部,期间要渡过一条大河,过河以后,约莫二十里地的路程,便到了阴山脚下。
在河边等渡船的时候,大师兄谈起了跟荆棘的一些往事,原来大师兄来逍遥谷之前,荆棘便已经在了,只不过谷月轩比荆棘大几岁,便做了大师兄,为此荆棘很是不服,明里暗里都跟大师兄较劲,所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太融洽。
其实大师兄不说,我也能看出来,自我进谷以后,只要是我们师兄弟三人在一块,我就明显变成了和稀泥派和墙头草,两头都不敢得罪,所以我的口头禅经常是:“大师兄说的对啊!”“二师兄说的对啊!”,如果碰巧师父在场,我还会加上一句“师父说的对啊!”
阴山,山如其名,岩壁峭立,谷壑纵横,就像传说中地狱的入口一样,翻过阴山就是大漠,是中原和异族的分界点,自古以来,边界地区都很混乱,是治安的盲点地带,所以这样的地方,越容易滋生土匪和强盗。
虽然我跟大师兄凌晨出发,一路快马加鞭,但到达阴山脚下时,已是午后。只见一条若隐若现的羊肠小道,蜿蜒至山顶。一进山谷,光线便暗了下来,虽值盛夏,但沿途竟无半点鸟鸣虫唱的声音,只有连绵不绝,呜呜作响的风声在山谷间回荡。
“小心,过山风!”大师兄突然拉住我,我定睛一瞧,一条巨大的毒蛇,赫然横在面前的路上,“噗滋,噗滋”的吐着芯子,一副来者不善的派头。“这蛇有剧毒,我们还是绕开它走为好。”
好不容易费劲巴力的绕过毒蛇,没走几步远,一条鸿沟挡住了去路,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边上往沟底望去,顿感一阵眩晕,沟底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我跟大师兄的轻功都不足以越过这条鸿沟,唯一通过的只有一座独木桥,说是独木桥,就是简单的一根巨木而已,连个扶手都没有。
没别的办法了,那就上吧,我刚跳上独木桥,却被大师兄扯下来,大师兄担忧道:“我们在坡下的时候,风已然很大了,更何况是在山腰,如果这样走过桥,刮起狂风来,必然重心不稳。” 大师兄果然心细。
“那怎么办?难道就过不去了?”
大师兄想了想说:“那就干点保险的吧,我在前面,你在后面,我示范给你看,你跟我学就行了。”
于是我们两个人,跟两条大菜青虫一样,手脚并用搂住巨木,一拱一拱的往前蠕动,没拱几下,果然起了大风,风吹我俩的衣衫都鼓了起来,猎猎作响,跟胀气的癞蛤蟆有一拼,心里不由越发佩服大师兄:“大师兄说的对啊!”此时我也不敢往巨木下的深渊看半眼,只管一心往前蠕动。
谁知拱到一半,大师兄突然停了下来,我在后面拱得正起劲儿呢,头差点撞中大师兄的菊花,我问怎么了,大师兄说中了埋伏,这时我停下来环顾了下四周,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刚才只顾过桥没有注意,这时四面的山顶上,影影绰绰的,似乎站满了人。
由于是影影绰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如果是鬼的话还确实挺瘆人的,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是鬼的念头,因为山顶上有人开始喊话:“呔~!哪里来的小毛贼,敢闯你爷爷的黑风寨,速速报上名来!”
岂有此理,一群山贼,竟然叫我们小毛贼,真是典型的贼喊捉贼,不过也难怪,此时我跟大师兄跟虫子一样,爬到独木桥的一半,风把我俩吹成癞蛤蟆似的,更要命的是,我的头还夹在大师兄的屁股底下。这样猛地一看,还真不像什么好人。
既然人家问了,没有理由不回答,我坐了起来,扯开嗓子喊:“贼孙子们听好喽,我乃是你逍遥谷三爷爷,这位是你大爷爷,还不跪下磕头?!”谁知我话音未落,突然,两支冷箭嗖嗖的射了过来,大师兄急道:“快趴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两支箭梆梆两声,射在距我大腿根部两公分的巨木上,我倏地一下出了身冷汗,一下子怂了。
这时大师兄道:“快!离对岸不远了,我们赶紧跳过去。”说完一个鱼跃,跃到半空,然后施展轻功,飘然落到对面。我心想你轻功好说得倒轻巧,我怎么办呢?但要是不跳的话,一会儿保证变刺猬。想到这我心一横,气沉丹田,拼尽全力,放了我有屎以来,响声最大的一个黑屁,只听彭的一声,我屁股下的巨木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伴随着响声,我发射升空,然后沿着一个抛物线的轨迹,斜斜的降落在对面。
当然,我这一惊艳亮相,引起了四面山头上一阵轰动:“飞机拉线嘿~!”“好大的二踢脚啊~!”接着是肆无忌惮的笑声。
笑声中夹杂着一个声音,应该还是刚才发话的那个人,说道:“小的们,给我活捉那两个小兔崽子,捉到的重重有赏,爷爷我今晚挖他们心肝下酒!”话音一落,顿时连绵成一片喊杀声,紧接着,这帮喽啰们冲下山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我跟大师兄围了起来。
说实话,自从棋叟教会我满天流星后,我对打群架已经补过钙了,不过看到今天这千军万马的场面,还是不免有点打怵,还是大师兄有经验,当即靠在我的背后,省去各自的后顾之忧。
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高胖一矮瘦的两个家伙,一看就是这帮山贼的头目,因为其他人都是蓝领,他们俩是白领。
那个白高胖一脸横肉,手里抡着个狼牙棒,恶狠狠的盯着我们俩半晌,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额日他哥起,额当似哪路神圣,原来似两个娃娃,啊哈哈哈。。。”白高胖笑得太过夸张,喉结在脖子底下咕噜咕噜的滚动,我盯着他的喉结,突然一时手痒,从袖口滚出一小块飞蝗石攥在手心,拇指一弹,力道也不是很大,扑的一声,正中白高胖的喉结。“嗷~~~嗝儿!”被击中后的白高胖憋得满脸通红,喘不上气来,双手痛苦的抱着脖子瘫在地上。
“打得好!擒贼先擒王!”大师兄赞许的喊了一声,但是白矮瘦不干了,大喝一声,扑了过来,这个白矮瘦,比白高胖要灵活得多,大师兄背后说道,这个交给我了,说完一闪身出来,右掌一挥,直击白矮瘦面门,白矮瘦也不惊慌,双手一叉挡住,同时袖子里突然弹出一根三指钢叉,钢叉弹出的速度很快,但是没有快过大师兄,只见谷月轩收掌变拳躲过钢叉,招式未变,仍是击向面门,白矮瘦没有后招,活生生的挨了一拳,啊的一声惨叫,鼻血四溅。
刚才大师兄说白矮瘦交给他了,那意思是说剩下的这一群就交给我了呗?不管了,我从袖袋里抓了一把飞蝗石,来了一个经典招式满天流星,飞蝗石过处,众喽罗纷纷中招,“啊”“唉呀妈呀“”我日”“额滴神“”卖嘎登”“八格牙路“”洗白”“shit“等哭爹喊娘的,操着各地方言的都有,一把飞蝗石就试出来了,这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的临床表现就是,逃跑的速度比冲锋还要麻利,我也就撒了三把飞蝗石而已,力度还不大,结果到现在跑的一个人影儿不剩了。再看看大师兄那边,白高胖和白矮瘦也已经奄奄一息。
打完收工,我是一身轻松,跟大师兄说:”把他们俩绑了回家领赏去吧?”谁知大师兄一摇头说:”他们俩不是黑风双煞!”
”你看!他们的胳膊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大师兄一指地上的白高胖和白矮瘦,”这个叫焦大,那个叫焦小,他们只是小头目而已,我在衙门口看过他们的画像,黑风寨的老巢,应该在山顶上!”
说到这里,我跟大师兄不约而同的望向山顶,阴山的主峰,壁立千仞,高耸入云,直上直下的大光崖,连棵树都没有,该怎么上去呢?我也发愁呢,就算放个天大的屁,我也窜不上去啊。“早知道抓个活口就好了!“大师兄后悔道。
正发愁呢,旁边的草棵突然一阵簌簌的抖动,我拨开草一看:”哈哈,有个活的!”
一个蓝领的喽啰,正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裤子脱了一半,手里还拿着几张草纸,原来正在这里解大手。我捏着鼻子问他:“喂,黑风寨怎么走?“那喽啰脸吓得煞白煞白,嘴唇哆嗦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看来不给点厉害尝尝,他是不肯说了,恰好一只苍蝇出来吃下午茶,飞到我面前,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苍蝇,拳头捏得紧紧地,慢慢的凑到喽啰面前,一边说:”看到没有,你不说实话,就是它的下场。“结果一松手,苍蝇嗡的一声,醒了过来,又嗡的一声,这个死跑龙套的竟然飞走了。
遇到这种情形,我很尴尬,不得不改了台词:“看到没有,我想让你死,你就死,我想让你生,你就生!“
虽然威胁失败,但那个喽啰还是诚惶诚恐的,从怀里掏出一枝响箭...
当我和大师兄坐在山顶放下来的吊篮里的时候,不由啧啧称奇,这安保工作也太严密,太高科技了,每次上山必须要放特制的响箭,这种特制的响箭不仅能发出特别的声响,而且射到天上爆炸时,会显现出一条毒蛇的图形,上面的人看到图形,吊篮才会放下来。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衙门会悬赏缉拿的原因,就算来一支正规军,来到山崖下面,也只能是望崖兴叹干瞪眼而已。
到了山顶,一下子豁然开朗,一般的山顶都是尖的,而阴山的山顶平整宽阔,跟平地别无二致,当然行进过程中也不是顺利的,各处都有山贼把守,我跟大师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略过不提,只是中间有段小插曲。
在一座石塔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被关押着的人,此人名字叫史义,是一个剪径的绿林强盗,前几天路过阴山脚下,发现这里是交通要道,本来想在这里设卡,收点过路费什么的,不成想等于抢了黑风寨的生意,于是绑上山来,阴风双煞看他是个好汉,想拉他入伙,但虽是同“盗”中人,史义却不齿黑风寨的行为,自己也自由惯了,死不入伙。无奈把他羁押在石塔中。
后来,我跟大师兄举手表决,一致通过了,把史义放出来的决定。我们是这样想的,尽管史义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当前的环境下,黑风寨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江湖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史义一放出来,立马大呼小叫着带我们去找黑风双煞,用史义的话说就是,打的他们跪地喊爷爷。
还好我们这已经算是到了黑风寨的老巢,黑风双煞就在石塔旁边的屋子里,一进屋门,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屋子正中的八仙桌两侧,分别坐着两个人,这俩人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得魂飞魄散,这不就是小时候,奶奶讲的鬼故事里的黑无常和白无常么?难道是进了地府?不过仔细看去,却又感觉哪些地方跟奶奶讲的有出入。
撇开黑白袍子,黑白高帽子不说,吐舌头的应该是白无常才对啊,这里怎么是黑无常吐舌头,难道他们俩是换班的?今天轮到黑无常值班?后来又看了看他们帽子上写的字,不由得忍俊不禁,白无常的帽子上应该是一见生财,黑无常的是天下太平;这俩冒牌货则写的是:白无常欢迎光临,黑无常下次再来。整一开饭馆的节奏。
山寨货无疑,鉴定完毕,开打!
掐架的过程比较繁琐,反正我们三人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制服了阴风双煞。我和大师兄均负轻伤,史义还中了毒,幸亏来之前师父发了我们几颗丹药,帮史义解了毒。史义也圆了他的梦想:黑白无常跪下喊了他十几遍爷爷。史义还不过瘾,把黑风寨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搜得珠宝文物若干,史义为报答我俩的救命之恩,准备把这些宝物三一三十一的分了,但是大师兄不肯收,只好便宜我和史义二一添作五了。
一直将黑风双煞押解到洛阳城外,史义才跟我们告辞。我很不解,5000大洋呢,为什么不去领赏?史义有点支支吾吾,我一想恍然大悟,哈哈笑着说:“你是不是怕刚从阴山的黑屋子出来,又进了史刚的铁笼子?”谁知史义一听史刚的名字,面色大变:“哼!老子生平最恨官差,我才不怕他们,只不过不愿见他们那副嘴脸。”
然后,史义朝我和大师兄深施一礼,正色道:“感谢两位大哥的救命之恩,史义无以为报,日后若图的好前程,定回来报答二位的恩情。”大师兄关切道:“史老弟,以后有何打算?”史义想了想,咬牙切齿道:“我要做一个闻名江湖的响马,劫尽天下为富不仁的杂种,杀光所有道貌岸然的狗官!”
我勒个去!看来史义是准备把当强盗定为自己的终身目标了,只能祝福他了!
从洛阳衙门领完赏钱之后,我跟大师兄走在回谷的路上,对话如下:
我:“大师兄,你知道刚才在衙门口的时候,一直有股冲动,但是最后忍了!”
谷:“什么冲动?”
我:“我真的想把史刚的面具摘下来,看他是不是跟史义一个模样,哈哈哈!”
谷:“哈哈,同感,不过我还比你多想了一个人。”
我:“谁?”
谷:“史燕啊!”
我:“史燕?就是那个叫金燕子的小贼?”
谷:“对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想起了她。。。”
我:“… … ”
我在回谷的路上,一直在琢磨,史刚,史义,史燕,傻傻分不清楚,一个是捕头,一个是强盗,一个是小偷,他们三个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是“一门兄妹三豪客,两个做贼一个抓”?
好纠结,我貌似得了强迫症。
今天天儿不错。
我去森林的时候,又碰上了那个野人,上次将错就错,帮他赶跑了猎人,结果野人感激涕零,说非要报答我,我以为有什么好料,他说要教我一门外语,我一听那个激动啊,心想万一以后师父让我出个国啥的,也好交流,谁知他咕叽咕的吆喝了两声,不知从哪儿窜出一群猴儿来,数了数整整八只,树上还骑个猴儿,这群猴儿见了野人,那叫一个亲热,搂脖子的,抱大腿的,挠痒痒的,把野人好一阵忙活,野人也煞有介事的咕叽咕,咕叽咕的跟他们哈拉着。敢情闹了半天,他是要教我猴语。出于礼貌,我还勉强学了几次,可到了后来我见到他就头皮发麻,因为每次都要复习下上节课的内容,什么叽叽喳喳的,弄得我脑子乱糟糟的,要是答不对就让猴子们咯吱我。
这次猎人跟野人又掐上了,我本来想悄悄地溜走,搭腔的不要来着,谁知那群猴子眼尖,一下子发现了我,一哄而上把我黏住了,野人看见我又哭了:“恩人哪,救救这些孩子们吧。”
猎人看见我,这次学乖了,立马垂头丧气的离开,走的时候摔下一句狠话:“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吧?”
我:“... ...”
中秋节又到了,这是一个让我很纠结的日子,喜忧参半,喜的是逍遥谷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八大股东(除了怪医)都回到谷里,晚上热热闹闹聚到一块,赏月畅饮,重要的是,我还能名正言顺的坐在我的女神沈湘云旁边;忧的是,TNND又是让我做饭,要是做得好倒没什么,做的不好又挨顿臭骂,当着女神的面挨骂,是件多么没面子的事情,还好老胡给我打下手,他负责做月饼,因为月饼是扁的。
但好像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忙活了一下午,穷尽我所有的厨艺,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众人尝了都交口称赞,我心中的大石头才稍稍落了地。加上沈湘云时不时在我耳边说些悄悄话,让我的心情非常的high,逍遥谷的中秋晚宴,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但是相较于往年,我感觉今年的晚宴,隐隐的笼罩着一层尴尬的气氛。
因为人多,我们只好将几张桌子拼成一个长条形大桌子,师父无暇子和老胡分别坐两头主陪和副陪的位置,左侧从头至尾依次是橘叟,醉仙,沈神医,花翁,仙音;右侧则是书生,丹青生,谷月轩,荆棘,西门喷饭,沈湘云。
图示:
第一个让我觉得尴尬的是老胡,自始至终闷着头,吃眼前的两盆面,其他的菜一口没吃,连自己的拍月饼都没尝尝什么味儿。抽拉抽拉一碗鲤鱼焙面,抽拉抽拉一碗担担面,吃一口面看一眼仙音,看一眼仙音,吃一口面,敢情是把仙音当成菜了。而仙音旁边的花翁则旁若无人的给仙音献殷勤,一会儿哼个小调,一会儿说个笑话,逗得仙音不停地咯咯大笑,老胡听见仙音的笑声,头埋得更低了。
第二个应该就是关完禁闭,刚出来的二师兄荆棘,一只手支着桌子,头背对着师父,菜也一口没吃,不停地喝闷酒,师父无暇子很不悦,期间干咳了好几次,但荆棘就是装作没听见。但是二师兄这个动作也弄得我很不悦,既然他的头背对着师父,那很自然的就是面朝着我跟沈湘云,搞得我跟沈湘云,想做些小动作也不敢做。
下一个尴尬的就是我了,虽然我跟沈湘云七夕的时候已经私定终身,但未来的岳丈,现在就坐在我的对面,可能是做贼心虚,我发现沈神医看我的眼色不太友善,我们两个的目光一接触,便不自觉地游离开,心想该不会是怀疑我跟他学医的目的,就是为了泡他女儿吧?而且沈神医一整晚,老是若有似无的摸他的屁股,因为他屁股上,还留着三个箭疤,那可是我的“杰作”。
可能书生也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想调节气氛,便朝我吆喝:“饭儿,我们再来对对子吧,这次你出上联,我来对下联…”
书生话还没说完,却听“嘭”的一声,荆棘把手里的酒壶重重的敦在桌子上,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
这时,桌子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半晌,师父气的浑身发抖,恨恨的骂了一声:“混账东西!”
于是,今年的中秋晚宴,在荆棘的离去,拉下了帷幕,在座的人各怀心事,不欢而散。
今晚是个注定不眠的夜晚,尤其又喝了几杯杜康,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轮,神似莲蓉月饼的月亮,任思绪无限制的流淌。
我来逍遥谷,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这三年,也是我人生中的黄金岁月,在这宝贵的三年中,我都做了些什么,记得刚到洛阳的时候,我还是是个初出茅庐,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整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认知度几乎为零。三年后,貌似我也获得了一些虚名,比如西门凯子,说明我很好客,朋友不少;千手观音是我的暗器了得。也学得了盖世武功,比如醉拳;貌似也收获了爱情,比如沈湘云,纪纹。
记得离家前,爷爷叮嘱我好好干,将来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可是以上区区几点虚名,在江湖上只是浮云而已,看来我是要好好规划我的人生,不能再这样蹉跎下去了,所以在这里,我暗暗下了决心,从明天起,要做一个努力的人,做饭,劈柴,周游世界。闻鸡起舞,刻苦练功。
就这样,我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直到东方微亮,鸡鸣三声,我才涌上倦意,昏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傍晚掌灯时分才被老胡叫醒,要不是老胡叫我,我很可能睡到第二天早晨。
厨房里,我无精打采的在拉风箱,老胡垂头搭脑的在择韭菜,炉中火舌呼呼作响,以及我有一搭无一搭拉风箱的呼搭声,衬托出了厨房的安静。
“荆棘越来越不像话了!”老胡首先打破了寂静,我以为他指的是中秋宴会上荆棘的所作所为,便认同的“恩”了一声,接着拉风箱,谁知老胡的下一句话,一下子吓得我睡意全无。只听老胡慢悠悠的说道:“那天,你和荆棘在后山森林里,跟玄冥子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又不会武功,怕你寡不敌众,只好用了疑兵之计!”老胡接着说,此时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老胡貌似跟大师兄在谈话,原来大师兄根本不在场。
“你放心,”老胡头也没抬,继续择韭菜,“我没有跟你师父提起过这件事情,下面我要给你讲的,是另外一个故事!”
我满腹狐疑的见老胡起身,把厨房门窗都关上,然后把小凳子往我身边挪了挪,开始窃窃私语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不禁心想,难道失恋后的男人,都这么三八么?
老胡口述之武林外传
我今年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可你知不知道?几十年前,我比你还要帅一些,,,,你笑什么?严肃点!
你师父家世显赫,是当时北方的名门望族,那时候你师父还不会武功,我从小就在你师父身边,当伴读书童,,,,你又笑什么?瞧不起我是不是?我从小也是文化人,诗词散文张口就来,什么床前明月光,玻璃好上霜,,,算了,我也不显摆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你师父一肚子墨水,又是家里的独苗,自然是百般爱护,小心照顾,要是这么一帆风顺下去,你师父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朝廷封大官了,保底五品以上啊,可惜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对,天有不测风云那,可能老天爷太眼红你师父了,在他没考取功名之前,你师父的家被抄了,株连九族,家里大大小小,猫啊狗啊的,全部拖出去斩了。什么罪名?莫须有的罪名呗!就因为你师父他爹得罪了朝廷里的死太监,死太监天天给你师父他爹灌坏水,皇帝也是猪脑子,听信谗言,把你师父他爹给办了。
你急啥?我这不接着说么,为什么我跟你师父还活着,那要感谢丐帮,圣旨到的前几天,收到丐帮派来人的口信,本来你们全家都可以逃走,但你师父他爹这个人啊,特别随你师父,死犟又愚忠,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哪儿也是皇帝的地盘,又觉得自己是皇帝的臣子,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要不死,那就不得好死!于是哪儿也没去,全家静静地坐着等死,只安排我跟你师父逃了出来,走之前叮嘱你师父,以后你师父以及他的后代不得考取功名,离庙堂越远越好。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跟你师父逃出来便四处被追杀,直到丐帮又一次相助,将一个采花贼的尸体假扮成你师父,朝廷才终于停止了追杀,后来你师父心灰意冷,既然不能考功名,那就只好闯江湖了。这不,投入了逍遥谷的门下。
我话没讲完你别瞎比比!从现在开始我给你定个规矩,第一,不准笑,第二,我话没讲完,不准提问!
刚才我讲到哪儿了?让你给气糊涂了,对,从此以后,我就和你师父在逍遥谷扎根了,改名叫无暇子,既然你师父不考功名了,我这个伴读书童也没用了,好在像我这样的高级人才,到哪儿都能找到活儿干,所以我改行打铁,现在你出去问问,谁不认识我胡打铁?
算了,你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你师父刚到逍遥谷的时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一开始跟你一样是个菜鸟,也是给你师祖磨墨,泡茶,扫地,挑水,干一些杂活儿,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你师父在山上,挖到一个宝藏盒子,盒子里面没有别的,满满的一摞书,全是些失传的内功啊,剑谱啊,刀术啊,棍法啊,所以你师父每天做完功课后,便到后山偷偷地看这些课外书,就是从那以后,你师父才慢慢的牛逼起来。
唉,后面这些事情,是我百般不愿说的,除非下个月做饭你全包了,,,好,成交!
后来,逍遥谷里收了第二个弟子,就是玄冥子了,玄冥子是个很欢乐的人,个性开朗耿直,爱开玩笑,很快就跟你师父打成了一片,那时候,是逍遥谷最快乐的日子。但是好景不长,你师父和玄冥子的友谊便出现了裂缝,事情的原因,出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你闭嘴!….不过你猜对了,你师父和玄冥子,同时爱上了这个女人,可就算同时,也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但坏就坏在这个女人,脚踩两只船,今天对你师父放放电,明天又和玄冥子谈谈情。一时弄得这对师兄弟,都觉得自己才是这女人的真命天子。所以,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红颜祸水,沾上女人你就完了,你看看我,我,,,咳,算了,先别说我了,接着往下说。
事情的转折点,出在玄冥子身上,有一天,玄冥子被仇家暗算,趁玄冥子一时疏忽,放了冷箭,冷箭不偏不倚,射到了玄冥子的左眼上,从那以后,玄冥子就变成了独眼龙。
这样,那个女人的情感天平,便一下子倒向了你师父这边,而从那以后,玄冥子也性格大变,喜怒无常,没了以往的活力,脸上也不见了笑容。后来,你师父名正言顺的娶了那个女人为妻,从那时起,玄冥子便似乎破罐子破摔,经常跟歪门邪道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来,你师祖呵斥几句,便跟他顶嘴。说到这里,就离我的中心思想不远了,你二师兄荆棘,现在的所作所为,像极了当年的玄冥子。
你师娘临盆的那天,,,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讲,你师娘要生孩子的那天晚上,天降暴雨,突然有大批蒙面人进攻逍遥谷,逍遥谷措手不及,弟子死伤无数,你师父带着你师娘和玄冥子且战且退,在后山的荆棘丛中,,,,你师娘也措手不及,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荆棘,,,生完你师娘便失血过多,一命归西,逍遥谷从此一蹶不振。
你师娘死后,你师父很伤心,发誓一生不再娶妻,专心一致的抚养荆棘,而奇怪的是,玄冥子似乎也非常喜欢荆棘,,把荆棘,,,视为己出一样,处处疼爱有加。反正这件事我就说这么多,你也不要多想,听到没有?不要多想啊!我不说你也知道,没有人会怀疑荆棘是你师父的儿子,包括荆棘自己,反正你师父对荆棘,,,简直不像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棘儿五岁的时候,你师祖病逝,命你师父接替掌门之位,玄冥子心灰意懒,退出了逍遥门派,但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加入了魔教。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是无暇子自己还蒙在鼓里,别人都知道,玄冥子还会偷偷的回来看荆棘。但是千说万说,棘儿可不要误入歧途啊,前几天听玄冥子的对话,好像是在利用棘儿,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以,你说荆棘也喜欢曹萼华以后,我听了就像五雷轰顶,这不是几十年前的三角恋,在这一代身上的重演么?我虽然是个下人,但是也不希望,小轩轩和棘儿,重蹈上代人的覆辙。
我说完了,去!给我倒杯水去!
不过这次老胡打错了如意算盘,虽然听这个故事的代价,是让我做一个月的饭,但没做几天,师父就让我出差了,饭还是老胡做。
师父说这次的任务,是去观礼青城派掌门比武大会,像这种差事我还是比较喜欢接的,比武大赛么,多舒服,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一边看人干架,一边看还可以一边吆喝:“打呀!弄死他,算我的!”要是好赌,还可以在底下猜输赢,那就更刺激了。
像我之前出差,免不了都会跟别人干架,比如洛阳江天雄的生日扒蹄,跟吃货干了一架;少年武林大会,那就是为了干架去的;杭州去游玩,跟东厂的太监们干了一架;成都去送把菜刀而已,又跟吃货干了一架;去阴山就更不用说了,还挂了彩。所以我祈求佛祖保佑,这次就光让我看,别让我再干架了,阿弥陀佛!
不过从后面发生的事情来看,佛祖有可能正顾着跟王母娘娘二郎神和哮天犬打麻将,没听见我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