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的英雄——瘟疫战争第二十四章

　　当帕里斯小队冲向内部射击室并占据足以俯瞰被攻破的大门的制高点时,交叉口因爆炸而震动。从他所在的位置,查士丁尼只能从大门被破坏的洞看见一小段路。金属被熔化后仍然发光,有一段时间很安静，他的动力甲发出柔和的警报声，几个系统被破坏了,密封性受损。他再也不能相信它能够保护他免受敌人疾病的毒害了。

　　

　　他关上了门。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弥补损失了。他把自己的步枪指向堡场。

　　

　　一排蛰伏的终结者蓄势待发,等待着敌人。上千把步枪在入口出准备齐射。

　　

　　短暂的片刻沉默。每个战士都一动不动,枪指着缺口。呼吸沉默在喉咙里。

　　

　　隧道里回荡着冷漠的战斗呐喊。

　　

　　敌人冲入了死亡之墙

　　

　　莫塔里安的儿子们加入了战斗。他们把沉重的盾牌推到前面,往高空投掷他们那剧毒的手榴弹,并从射击孔种以令人敬佩的纪律性开火。任何俗世或者神圣的保护都无法使他们免受新星战士向缺口投下的愤怒火焰的伤害、数十人倒下,他们的盾牌被激光炮和热熔光束烧穿。但仍然有那么多的战士,他们队星际战士的仇恨永无止境,他们继续前进,永不止息，幕后的操纵者迫使这些臃肿的死亡先锋前进,一点又一点,死神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到来,死亡守卫占据了堡场。在互锁的残破盾牌和战车后,它们慢慢展开,然后盾阵开启，它们向外涌出,在那一刻,更多的人倒下了,就像腐烂之花的花瓣一样翻滚,但每一次被遏制的浪潮都能让后方的部队进一步地前进,更加接近第一连的枪炮,那噪音是如此巨大,震耳欲聋,查士丁尼的系统遏制了噪音,留下无数低沉噼啪地的枪响和嘶嘶的白噪音。

　　

　　帕里斯小队向大门内测开火。死亡守卫被紧紧地捆住一起,它们不能躲避。古老的头盔裂开了,在三百代人之前就应该灭亡的生物终于死去了。

　　

　　如果战斗继续像这样持续下去,那么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但在外面,在杀戮区域上,敌人未受阻遏的穿墙而过。外线的捍卫者要么死于疾病和毒药,要么撤入内墙。死亡守卫瘟疫战士并不是敌军中唯一的威胁。

　　

　　“霍尔德法斯特七号，17-7城墙被攻破,请求援助！”

　　

　　查士丁尼对此置之不理。17-7在半英里外,太远了，难以提供帮助。他的战斗就在门前。更为紧迫的是通讯频道报道的一次破坏事件。

　　

　　“到门口去,”他命令马克森提乌斯.德朗蒂奥说,“遮盖入口。”

　　

　　他的第二个队员刚到门口,他就朝着房间里喊道,“他们从里面的走廊上来了！”

　　

　　查士丁尼咒骂一声,然后用他的爆弹枪连开三枪，他加入马克森提乌斯.德朗蒂奥。一条横向走廊沿着墙的内测延申,将内部防御链接在一起。一组加固的门在一百米外被打破,瘟疫战士正朝着帕里斯小队的位置前进，帕里斯小队的位置正是最后一道防线。士兵们从掩体发动攻击,但当敌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清除战斗走廊和堡垒时,他们遭到沉重的打击。

　　

　　查士丁尼开火了,马克森提乌斯.德罗蒂奥一并开火。他们的子弹击中了领头的战士,一个身披锈蚀绿甲,身上流淌着黑色汁液的巨人。他在爆弹的冲击下摇晃,他所吸收的爆炸力足以杀死一整排的普通人,直到他最终倒下,他的同伴仔细清扫了那扇镶有盔甲的大门。查士丁尼和德罗蒂奥迅速躲藏进去,然后迅速撤离了。

　　

　　“十四次,我们击中他十四次了,他还没有死掉。”马克森提乌斯.德朗蒂奥一边说着,一边躲避敌人。

　　

　　“破片手雷。”查士丁尼说

　　

　　他们往路上扔了一把。梗咽的爆炸声将敌人进一步击退。

　　

　　“封住地堡大门。迈克尔,盖上它。”

　　

　　防爆门砰的一声关上，活塞锁也砰的一声锁上了。

　　

　　“在墙内的援军进入到我们的位置之前,我们得尽可能多杀死外面的敌人。”查士丁尼说

　　

　　“没错”马克森提乌斯.德朗蒂奥说,“不然他们会进去的。”

　　

　　查士丁尼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外面。堡场的情况变得更糟了。墙壁的许多缺口迫使多瓦罗转移大门附近阻碍敌人的部队。到处都是警报声,声音几乎不能在无尽的枪声中听到。敌人正从防御工事内的墙廊中冒出来。起初他们的数量很少,只是分散一些守军的注意力。他们一直涌来。新星战士在迂回中伤亡惨重。终结者们稳住阵脚，他们武器青烟直冒,不停地开火，但他们周围穿着强化盔甲的战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许多人被等离子束和闪电击中,而急于给主人重新填装武器的是从被消灭,枪支因弹药缺乏而窒息。查士丁尼和他的手下从高处向异端阿斯塔特的阵线开火,但他们的武器几乎毫无作用。

　　

　　在那几分钟内,战斗在刀锋上起舞,摇摆不定。星际战士遏制住了死亡守卫的攻势,而后,临界点到了。第一连没有新的弹药补充。当枪炮哑火或者主人被击杀时,枪声随之沉寂。莫塔里安的儿子占据了徒弟。没有第一连的持续火力,更多的死亡守卫冲入堡场。很多这个地方就挤满了上百人。敌人疯狂地嚎叫着,与终结者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他们正在突破！”查士丁尼咆哮着,朝掩体下方那团沉重的破碎盔甲与病态肌肉的结合物开火

　　

　　布鲁斯正在地板上的柳条箱里翻找

　　

　　“军士长兄弟,我们的弹药快用完了。”他说

　　

　　“数字”查士丁尼说,他仍在开火

　　

　　“十五个弹盒”布鲁斯说道

　　

　　“发放弹药,我们现在不再停顿。一直开火,直到用完所有弹药。”

　　

　　砰的一声从门上响起,接着是磁铁锁定位的响声。片刻之后,一声融合的轰鸣声随之而来。

　　

　　“热熔”迈克尔说。他把枪移动了一下,尽管它以前也瞄准得很好。金属吱吱作响。门被堵住了。

　　

　　“陶瓷粉末。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通过它,他们得用更好的办法才能破解我们的外壳。”马克森提乌斯.德朗蒂奥说,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笑意。

　　

　　“他们将会尝试,并且将会成功”查士丁尼环顾四周看着他的人,“直到他们突破,我们才继续战斗。”

　　

　　一种可怕的嗡嗡声,像是一百把链锯剑一样响亮,淹没了战斗的喧嚣。

　　

　　“王座在上,现在怎么办？”阿齐利奥斯说。他那受伤的手臂松垂在身旁,但他右手的手枪依然冒着烟。

　　

　　查士丁尼转过身去，看到一股全新的恐怖出现了。门上的漏洞突然冒出一团苍蝇。它们有着翅膀,复眼,六条腿和其他所有那人类所熟悉的昆虫的特征和形态，但它们之间天差地别。他们是恶魔,是疫神王庭中的瘟疫，它们的翅膀上裹挟着浓厚的死亡。它们冲出掩体的射击缝隙,遮住了一小会儿视线,然后向下旋转,俯冲到堡场守军身上。

　　

　　恶魔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在它们掠过的地方，它们肆意屠杀。盔甲被腐蚀成了碎片,里面的星际战士则在百般疾病之下艰难如跛子般胡乱挣扎。蜂群呈现扇形散开，腐蚀了它所接触到的一切，堵塞了它没有彻底摧毁的机器的工作。

　　

　　一个庞大的独角人影走进了。这座建筑的中心，他身披古老的终结者盔甲,手持一柄巨大的镰刀。他的背上升起骨状管道,苍蝇从中涌出,源源不断。

　　

　　“泰拉的黄金王座在上,那是泰丰斯,死亡守卫的第一连长。”马克森提乌斯.德朗蒂奥说道,“如果我有机会见到他...”

　　

　　“祈祷他没有听见吧”查士丁尼说,“他将终结我们所有人。”

　　

　　纳垢的传令官和毁灭者蜂巢的载体已经到达了战场。

　　

　　一个终结者走去阻止他。泰丰斯伸出一只手,那老兵便跪倒在地,呼吸格栅不断地咳出黑血。

　　

　　泰丰斯挥舞镰刀,冲破了缺口的防线,将星际战士一分为二，就像他们穿着的盔甲不过是一张薄纸而已。在泰丰斯背后,是他的个人的终结者护卫，他们如他一般臃肿，势不可挡。他们紧随其后,与他们那白衣蓝甲的远亲决斗。继续一场很久很久前就已经开始的战争。查士丁尼剩下的部队向叛徒连长的卫队开火。他们的爆弹在古老的庇护下失效,或者在粗糙的盔甲上无害地爆炸。

　　

　　泰丰斯肆无忌惮地大步走向终结者身后的掠夺者阵地。从墙内降下的火力减弱了。查士丁尼继续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他的枪声响彻下方敌人终结者的斗篷。但他无法透过蝇群看得很远,苍蝇正在扩散,屠杀一切。通讯主频道上响起了呼喊声。请求援助,满是恐慌的报道,都是在枪声和叛徒们的恐怖吟唱下响起的。

　　

　　在终结者之后是更多的瘟疫战士和恶魔，现在他们蜂拥而至，推倒了新星战士第一连老兵,扩大缺口,让更多的污秽之物通过,当敌人在近距离内与他们交战时,新星战士防线后方纪律严明的火力截击退化为断断续续的局部交火。兰德掠袭者的引擎轰鸣着,向后滚动,使自己与袭击者保持一定距离,并在主运输通道的下方形成第二道防线时，不断向死亡守卫开火。泰丰斯无畏地闯入他们的火网。热熔光束的爆炸摧毁了他的能量屏障。他又举起手来。空气在他的拳头附近荡漾。能量在他的手指周围噼啪作响，他猛地把手臂甩到一边。一辆兰德掠袭者撞到墙上,钢铁吱吱作响。泰丰斯紧握着他的拳头,坦克的装甲皱巴巴地粉碎,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把忠诚士兵打翻在地。

　　

　　帝国防线后面传来一阵怒火。紫罗兰色的火焰从左到右横穿过恶魔苍蝇,将它们尽数化作灰烬。

　　

　　一位灰骑士小队手持长柄动力武器，身穿闪烁的蓝银交织的终结者盔甲,前往封锁泰丰斯的推进。和他们一起前来的还有新星战士的多瓦罗领主和他的近卫队。

　　

　　“把他们赶回去！”多瓦罗喊道,“把他们赶出去！我们将向马库拉格进军！”

　　

　　在无言的挑战中,泰丰斯举起了他的镰刀。扭曲的闪电撕裂着它的刀刃。

　　

　　查士丁尼在第一连长身上画了一个小圈。他几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他扣动扳机，枪口咔哒一声空了。他骂骂咧咧地把另一个弹夹塞进去，但现在已经找不到简单的目标了。中心的混乱太过激烈。泰丰斯以可怕的优雅移动着，他那庞大而患病的身躯丝毫不妨碍他的战技。他的巨镰是一种不适合战斗的武器。但泰丰斯挥舞着它的时候，就仿佛它是一把剑一样容易平衡、病态的光芒在他的双手和他的收割者之刃周围闪耀。灰骑士的战士们用几乎和他一样的技巧朝他猛击挥砍,他们的头盔闪烁纯粹扭曲力量的光环，但泰丰斯已经战斗了一万年。他从小就侵润在巫术中。他对刀锋和亚空间的掌握都是完美的。灰骑士中的一员落进了黑光长矛中。第二个则被泰丰斯的镰刀一分为二。灰骑士的长戟无法突破死亡守卫第一连长的防御。他那把镰刀的滑木在本应折断的时候拦住了他们。腐蚀的顶端挫败了一次又一次推击和切割。剩下的三个。泰丰斯迫使他们后退,用模糊的锈迹斑斑的钢铁切断他们的手臂。灰骑士随着一声喊叫而倒下,黑色的腐朽血液已经从他的伤口蔓延开来,弄脏了战斗盔甲上的蓝色和银色、

　　

　　一声咆哮响起。

　　

　　“泰丰斯！叛徒,疾病与污秽之王！我向你挑战！我蔑视你！”

　　

　　新星战士的领主巴尔丹.多瓦罗挺身而出,开始战斗。

　　

　　泰丰斯以巫师的力量击败了最后两名灰骑士。他的护卫了结了他们，他们自己的镰刀在血泊中起伏。多瓦罗的士兵开始拦截卫士，在他们的领主战斗时,三名勇士彼此对持。

　　

　　没有姿势,没有言语。两人猛烈地互相攻击。双方都身披终结者盔甲。多瓦罗的更加灵活,泰丰斯身着的铁骑终结者则更加迟缓,但却配备了强大的磁场发生器。多瓦罗的攻势迅如闪电,双手重剑噼啪作响。泰丰斯退后一步,双手转动着镰刀,偏转了本可以骗过并终结任何其他敌人的打击。

　　

　　“多瓦罗压制了叛徒！”布鲁斯喊道,”胜利在望！”

　　

　　似乎如此。堡主以如此卓绝的技巧战斗,以至于查士丁尼认为泰丰斯的传说将会落幕,今天终将取胜。他目不转晴地看着,被展示的技巧迷住了。

　　

　　随着实践的推移,泰丰斯又退了几步，直到他看到一个破绽,查士丁尼没有。他的镰刀毫无顾忌地移动,劈开盔甲。多瓦罗猛地一跳,停了下来，由于感觉输入混乱,他的战场补充肌肉组织开始抽搐。他的剑刃落下。他伸手去抓镰刀的头,镰的顶端一直埋到胸口。

　　

　　泰丰斯从白盔中发出低沉的笑声。他挥舞镰刀,以一计斩击,将他撕裂。镰刃穿透了多瓦罗的胸膛，它的分解立场消灭了陶粒,骨头和血肉。多瓦罗剩下的内脏从尸体上被钩出,散落在地板上。

　　

　　战团长立刻死去了。

　　

　　“一切都完了！”布鲁斯说

　　

　　“别这么说！”查士丁尼咆哮道。他对战团长之死的反应超乎意料的情绪化。多瓦罗本是一个他可以追随的人。

　　

　　在他们的沮丧中,新星战士坚定地屹立着，但更加弱小的人正在失去信心。他们忍受了如此大的恐惧,如此多的恐怖，以至于查士丁尼惊讶于他们竟然能坚持这么久。忠诚才开始动摇。

　　

　　“瞄准叛徒的护卫！夺走他的屏障！”查士丁尼再次开火,利用冷漠的愤怒来保持准确。他的枪口闪闪发光，但每一枪都被叛徒的能量场和沉重的盔甲阻拦。当剩余的星际战士在墙内,在兰德掠袭者的坦克之间向他们开火时,泰丰斯附近的护卫在爆弹齐射下爆炸。一个战士倒下了,那是一个无眼,长着象牙的恐怖存在，他的终结者盔甲是用扭曲生锈的金属丝连接在一起的。其余的人笑了,耸耸肩,不理会那些足以将无畏机甲炸成碎片的撞击,继续屠杀,为他们的主人收获了丰富的血肉。堡场上满是血液,他们使劲地往前挤。从墙内传来的火力化为乌有,敌人从几个阵地一起冲来。很快,死亡守卫就会出现在坦克中间,最后一条防线将会倒下。

　　

　　查士丁尼很快用完了他的弹药。当他伸手去换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弹药！”他呼叫着

　　

　　“我们什么也没了！”布鲁斯说

　　

　　“兄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迈克尔在门口猛地把头一扬。

　　

　　锤子叮当作响。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传来了一个大物体被拖到位的声音。钻头刺耳地钻进金属里。一阵不祥的沉闷声从门里传了出来。

　　

　　“他们来了！”马克森提乌斯.德朗蒂奥喊道。他把爆弹枪扔到一旁,拔出了爆弹手枪和战斗短刀,当他们破门而入时,“手榴弹就会爆炸,然后用短刀和手枪！”

　　

　　查士丁尼丢掉他的空枪。外面,一位新的挑战者接近了泰丰斯,灰骑士之一,一位灵能领主。他的盔甲是惊人的纯银锻造。奇异的光源从他的盔甲发出光芒。复杂的纹章装饰着他的肩铠和肩盾。他的头上有着一圈惊异的光环。他的大戟闪烁着神秘的力量。

　　

　　地堡外的噪音达到了顶峰。

　　

　　“准备好！”马克森提乌斯·德朗蒂奥说。

　　

　　在堡场,灵能领主和泰丰斯展开了战斗,就像多瓦罗之前战斗时一样。灵能领主在巫术上足以与泰丰斯相提并论，当他们争夺灵魂时,空气中充满了恶魔般的尖叫和哀嚎。

　　

　　门外响起了一声巨响，把查士丁尼从堡场的决斗中引开。当他再次从枪口往里看时，他看到书记员在使劲推门。

　　

　　随着一声神秘的呼喊，泰丰斯蹒跚而行，他的敌人闪闪发光的长戟穿过他的盔甲。鲜红的血从伤口渗出。灵力从武器中迸发出来，叛徒摇摇晃晃。

　　

　　在地堡的门向内爆炸之前，他有时间考虑胜利。他最后一次看到的是炽热的金属碎片，将迈克尔撕成碎片，爆炸吞没了他，然后是一道耀眼的光芒，然后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