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架空】【骑砍向】钦定库塞特源流考（6）

我好喜欢v1-v3的英文老声库啊。八里桥伯爵孟托邦？v1的miriam！

是的，v3的小奥oliver后面也会出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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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阿绫就没觉得自己能活着回去。为军之人，从选择披甲的时候起，战死实在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她从儿时就接受了这一点。

 

可阿绫还想着远在乌兰的洛天依。

 

自请驻守乌兰已经十余年，再度回到奥尼拉，阿绫也觉得物是人非，曾经洛家的大宅已经成了新的总督府，带兵出城前，她接着赴宴的机会进去，只觉得每扇门，每座假山，每个屋子都有二十年前那两个女孩的影子。

 

时过境迁，她自己也明白，从1086年的那场大火开始，她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时常会后悔，也许从一开始，她们就不应该遇见。

 

这真是讽刺，她想，自己上一次兵临奥尼拉是为了攻下它，这一次又是为了保卫它。

 

清晨，斥候报告，诺德-瓦兰迪亚联军已经在江北登陆，诺德人带来一万骑兵，瓦兰迪亚两万步兵。潘德拉克堡和奥尼拉一样在大江南岸，江上有两座石桥，石桥北边有两个村子。阿绫手里有七万新凑出来的库吉特骑兵，她的计划是在江北用绝对优势的骑兵歼灭联军全部。那天是1107年四月十四，又是四月十四。

 

按照阿绫曾经对战帝国军队的经验，帝国军的火铳和少得可怜的步兵炮完全不足为虑，至多会给马队造成些许损失，而等到第一排箭雨落下的时候，帝国军就会溃散。可这是瓦兰迪亚，不是帝国。

 

瓦兰迪亚的将领早就在征服阿塞莱的战役里练就了对战大量非正规骑兵的本事，他发现自己身处开阔地，而负责配合的三个诺德骑兵师早已经按照原定计划去抄库塞特的后路，于是便果断叫自己手下的三个步兵师摆出巨大的方阵。

 

瓦兰迪亚步兵穿着显眼的大红裤子，身上穿着半身胸甲，头上戴着高顶盔。重型火绳枪和长矛的组合已经被清一色的米克莱火枪代替，足以见得阵型设计者的狂妄，在那人眼里，骑兵再也无法威胁火枪手了。

 

马队已经接近到方阵四百步以内，可方阵仍然静到极致，没人逃跑，没人做出最基本的惊慌失措的样子，绣着雄狮的红旗在风中飘扬，旗下的仿佛那不是一面人墙，而是一面真正的墙。

 

三百步，阿绫只觉得晃眼，纯白色的胸甲和高顶盔很晃眼，一排排的刺刀丛林很晃眼，阳光下的红旗和红裤子也很晃眼。

 

二百步，红旗下有个女孩，似乎是方阵的指挥官。一众白色胸甲、蓝色上衣和红色裤子里，一身黑色长袍格外显眼，阿绫已经能够看清她的脸，还挺年轻，浅金色短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红旗下还有几门炮，不大，但却是库塞特人只能放在固定炮台上而不是带到行军队伍里的大小。那些炮长得细长，上面有种奇异的和谐，阿绫觉得，似乎大炮的长度和粗细之间本就应该是这样，而不是库塞特人和帝国人造出来的铁窝瓜。

 

阿绫想起从诺德海军陆战队手中死里逃生的可剌，可剌后来写了本书，讲述自己的见闻——携带中型火炮的野战炮兵，管壁轻薄但比库塞特的铁炮射速快一倍的铜炮，铁墙一般的诺德步兵，还有米克莱火枪和炮射榴霰弹。阿绫想，在诺德的世界，战争已经变成了这样，而瓦兰迪亚似乎也是来自那个世界。

 

一百步，有人在往炮里塞东西，是一袋一袋的。阿绫在自己有限的认知里想象了一下，如果有人在那种巨大的、只能安在城墙上的大将军炮里塞了一把铁蛋子而不是一个铁球…

 

“快撤…”，阿绫从没如此慌乱过。

 

每个方阵中突然飞出几百枚奇特的东西，阿绫曾经见过帝国军队的火箭，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那是诺德人发明的铁壳火箭。火箭拖着火光，又带着尖利的啸叫，有的飞过库吉特骑兵们的头顶，有的直接落在马队里，有的直接炸开。

 

库吉特马队被突如其来的火箭打成一团混乱，阿绫还没喊出口的撤退命令也没用了。

 

阿绫向不远处阵中的红旗看去，旗下的青年抽出刀来，刀尖正对着阿绫的脸，那人脸上露出一股狂妄的狞笑，就像大人嘲笑鼓足了近要和自己掰手腕的小孩。

 

他张嘴说了什么。

 

六个方阵中所有的火炮和火枪一齐打出一排齐射。

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