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昨日旧梦

       清晨六点零三分，我感觉受到了某种触动，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阳台门，转头就能看到挂在蚊帐上的呼呼转动的风扇——是我一直休息的房间。

       但不知为何，就像是失去了某种重要之物一般，我鼻子一酸，将手搭在双眼面前，发出难听的哭声。

......

       我记得我做了个梦。

       不知什么原因，我家养了一头牛，但是我家并没有很大的院子，家里也不大，所以当时我就有这似乎是梦的感觉。

       那头牛，我印象中是偏黄色的，短角，很瘦，和我差不多高。

       记不清是因为什么契机，我发现它能听懂我说的话，并且能让一定的人也感知到它要说什么。

       刚开始我直接去摸它的脑袋，它相当抗拒。直到我摸了它脖子下的后背，它才摇了摇尾巴，愿意同我交流。现在想来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我和它关系很好，我一人闲来无事在家里坐着的时候，它总是陪我说话，说话的内容大抵记不清了。

       同学们来家里看我，记得至少有二十多个吧。离别时，我带着牛出去，送他们离开。

       回来的时候我骑上牛背，但回家的路途却遭遇了冰雪，天上掉下来的落冰有井盖那么大，然后牛听从我的指示，发挥它的优势，绕开即将下落的落冰并回到家里。

       这里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似曾相识，联系上下文的感觉。梦里的时候感觉那时候骑着的是白马，现在醒来时又觉得上次那个梦骑着的不是马，记不清了。

       到家里后，父母都在家，我得知了牛要被杀掉的事实。

       我很难过，我恳求父亲养下这头牛，然后另外买一头来代替（现在想来我可真不是人）。父亲很刁钻，我极力请求他才答应下来。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带着它到牛排店，那里的顾客都嚷嚷着要杀了它，我骑着它在店子里逃窜，就像在迷宫一样......又好像不是这样，记不清细节了。总之我带着它逃了出来。

       回家的马路上，我被几个鬼火少年骚扰，但是牛带着我甩开了他们，细节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逃跑的时候挺刺激的。

       逃到二小下面那里（我们这一地名），沿着上坡路回家，我告诉牛它要被杀掉，然后我请求宽限，我还能和它在一起一段时间。

       但不知为何，我充满了悲伤，我知道它逃不过被杀的命运，它也不在意自己要被杀掉。我问它你愿意陪我吗，它没有说话，但是那眼里却能看到泪水。

       我绷不住，靠在它脖子上哭，一边哭一边走，而就刚好卡在这个节骨眼上，我醒来了。

       刚刚睁开眼便有一种失去重要之物的感觉。我明明和它的新生活还没开始，我却再也不能经历。想到这，我哭了出来。

       父亲不知是被吵醒了还是他早就醒着的从房门外走进来看我，问我怎么了。

       我说做梦。

       他听完便嚷嚷着做的什么梦然后就出去了。

       哭完后我当即就想把这件事记下来，趁我还记得。但直到写到这一段往上翻，我都读不出丝毫真挚的情感。梦里那份感觉，让我有一种真实感，哪怕经历了会对话的牛，冰雪的大道和牛排店迷宫这些离谱的事情，我依旧觉得这是真的，这就是我亲自经历的事情。

       但是我已经记不得了，虽然离我醒过来一小时不到，但是我已经记不清很多细节了。梦就是这样的东西把，哪怕是再强烈的梦境，当你醒来，脑内清晰的只有那一个片段或者那一个画面。反正我做梦从来都是这样的。

       这个让我醒来后流泪的梦，这份相当强烈的情感，也许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我忘记。我不希望这样，所以我写下了这篇文章。

       希望我这样做的意义，消耗的时间，能够传达给那个早已不存在的它。虽然你只是一头牛，但是不妨碍我这样做。我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触，或许就是因为我曾经失去过重要的宠物......大概吧。

       七点钟了，该去洗漱了。

......

2021.7.12      Therions